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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不說愛 第十章
作者:樂果
   
  隔天,季天齊飛到了日本去爭取明年的日系訂單。

  好友王智茵和公司一個離過婚的上司交往,正偷偷地展開辦公室戀情,女人一旦陷入熱戀中,就很難再分出時間給別人。所以,任意雯又落單了。

  季天齊離開的第一天,就在她的手機(jī)上留言,簡單的說明抵達(dá)的時間、住進(jìn)的飯店,還有房間號碼及連絡(luò)電話。她聽完留言,忍不住暗罵:「臭男生,連一句甜蜜的情話都沒有!」

  但在工作的時候,她忍不住又拿起手機(jī)重復(fù)聽了幾次。很明顯地,她很想念他,但是季天齊離開前的小摩擦,讓兩人不愉快的分開。

  她負(fù)氣的不想接他的電話,不想回應(yīng)他的留言,為的只是那一點(diǎn)點(diǎn)女孩的矜持和尊嚴(yán)。

  如果季天齊在電話中的語氣再柔軟一點(diǎn)、再深情一些,她一定毫不遲疑的回應(yīng)他十倍以上的感情。只是男人就是這么遲鈍、這么的傻,不懂女人的心理。

  已經(jīng)快要十一點(diǎn)了,總經(jīng)理臨時決定要召開業(yè)務(wù)專案會議,她的工作就是要瀏覽一次專案的資料,在會議進(jìn)行中逐一作下紀(jì)錄,再分案送到各部門。

  「意雯,妳來了。 箺罡崩碜呓纳磉,善意的叫喚著她。

  「楊副理,還有十五分鐘才開會,你是不是太早到了?」任意雯看看手上的表問道。她收拾好專案資料,正準(zhǔn)備到會議廳打點(diǎn)飲料和點(diǎn)心。

  「我是故意早到的!箺罡崩韼c(diǎn)靦觍的說,似乎另有涵義。

  「哦……」任意雯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只有低頭故意忙碌的整理文案。剛進(jìn)公司的時候,楊副理非常的照顧她,但是她并無意招惹他,于是刻意疏遠(yuǎn)楊副埋,之后她又和季天齊在一起,她和楊副理才回到了同事之間的情誼。

  「我……」楊別理站在她的身邊,似乎還沒有要離開。

  她抬頭問:「什么事情?」

  楊副理看見她溫柔的眼神,心中勇氣更增加了不少!敢怫,我知道妳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可是,我還是很想告訴妳,如果……如果妳能給我機(jī)會,我一定會讓妳幸!

  「楊副理,你在說什么。俊谷我怫┟浖t了臉,對于楊副理的告白,有點(diǎn)招架不住。

  「妳是我一直在尋找的理想終身伴侶,請和我交往,我一定會、一定會讓妳幸福!」楊副理終于鼓起勇氣告白。

  任意雯只能支支吾吾的婉轉(zhuǎn)拒絕,之后幾乎是用跑的從辦公室里逃開。

  她沖到了會議室,煩惱的想著未來工作的時候,要如何避免和楊副理單獨(dú)相處。

  會議廳里只有她一個人,她坐在會議桌最前方,托著下顎想著季天齊──這個時候他在做什么?這個時候他會和她一樣想念著她嗎?

  為什么這么多男人都想得到她,都想和她攜手步入結(jié)婚禮堂,偏偏季天齊卻從不說起,從不會珍惜她想給他的未來?

  「又是邱鐘南,又是楊副理……以后要怎么躲呢?」她懊惱的自言自語。

  一陣胡思亂想后,她重重的合上文件,氣呼呼的站起身離開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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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她一個人回到公寓,坐在沙發(fā)上沈思,手里握著遙控器,無意識的轉(zhuǎn)換著不同的頻道。

  這大螢?zāi)坏某‰娨暎羌咎忑R買給她的生日禮物,有些太過昂貴,但是他說,他喜歡和她一起窩著看電視,所以她只有接受。想不到買了電視,他又三天兩頭添加許多周邊電子器材,如今十多坪的小客廳,已經(jīng)擠滿了價值近百萬的影音設(shè)備。

  她瑟縮在沙發(fā)上,抱著圓形的大枕,睜睜地看著墻上的照片,都是他們一起出游的時候,季天齊替她拍的照片。

  冰箱里還放著他買來的基酒,季天齊喜歡調(diào)配許多不同的酒讓她品嘗。她的衣櫥里面還有好幾件他的西裝襯衫,甚至于內(nèi)衣褲及梳洗用具,角落還擺著一套他的攝影器材。

  他們的生活幾乎已經(jīng)融在一起,這公寓只有二十幾坪大小,她和季天齊的東西愈來愈多,小小的空間都快要放不下兩個人的東西。

  但是她沒有埋怨過,她喜歡這樣充盈滿足的感覺。

  她想趁季天齊不在時好好的清理公寓,但是郁結(jié)的心情一直讓她提不起興致。時間在冥思中飛逝而過,她猛然回神,才發(fā)覺已經(jīng)過了半夜十二點(diǎn)。

  她突然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她找到了抄下來的數(shù)字,是東京飯店房間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好久,她正想掛斷,突然有人接起──

  「哈啰!」是個年輕女人的聲音!

  任意雯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撥錯了號碼,聽見電話的那一端傳來了男女的對話,她愣在那里,不知應(yīng)該掛斷,還是……

  「喂!是誰?」電話顯然送到了季天齊的手中,他低沈的問。

  「是我──」

  季天齊聽出了她的聲音,欣喜的說:「意雯,我正想打電話給妳,昨天因?yàn)樘哿,一回來就睡著了!?br />
  「剛剛為什么會有女人接電話?現(xiàn)在那里的時間不是也很晚了嗎?」

  「剛剛是日本負(fù)責(zé)接待的業(yè)務(wù)助理接的電話。晚上我們和幾個客戶在酒吧喝了點(diǎn)酒,她的酒量顯然不是很好,吐了一身,我讓她來這里梳洗──」季天齊的聲音四平八穩(wěn),一點(diǎn)也沒有慌亂不安的感覺。

  「然后呢──梳洗后是不是再繼續(xù)喝幾杯?一個女人半夜到男人的房間,這樣的女人一定很放得開!

  「意雯,妳在說什么?」

  「她一定非常合你胃口,會喝酒、會做愛、放得開,這個是你喜歡的女人的條件?」任意雯不再掩藏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尖銳的一字一句,傷了季天齊,也傷了自己。

  季天齊含著怒氣大聲的說:「意雯,那是從前!現(xiàn)在我沒有做出對不起妳的事情,妳不要做無聊的揣測,可以嗎?」

  「如果你半夜打電話給我,結(jié)果是個男人接的電話,你會怎么想?」

  「我什么都不會亂想,因?yàn)槲蚁嘈艎。」季天齊堅(jiān)定的說。

  「可是我不相信你,我不知道你的行蹤,不知道你對未來有什么計劃,不知道你到日本都在做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我是不是應(yīng)該繼續(xù)和你在一起?」

  「意雯,妳應(yīng)該相信我的。我承認(rèn),我時常沒有顧慮到妳的心情,許多事情也沒有告訴妳,可是現(xiàn)在……妳可不可以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回去,我們好好談?wù)劑ぉぁ?br />
  「談什么?」

  「談……」季天齊遲疑著該不該說出他的計劃。

  等了幾抄,她等不及地大聲回應(yīng):「不用談了!你回不回來,都不關(guān)我的事!因?yàn)槲乙惴质郑也幌朐倏匆娔懔,再見!?br />
  任意雯氣呼呼的掛掉電話,但不到幾秒鐘,她就后悔了!

  她全身開始發(fā)熱,兩頰脹紅,心跳開始加劇。

  她沖到浴室,打開水籠頭,開始用冷水潑臉,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張蒼白毫無血色的臉怔怔的看著自己──

  「我怎么了?是不是那個快來了,才會這樣情緒不穩(wěn)?」她自問著。

  上一次的經(jīng)期似乎是好久好久以前,最近好多事情發(fā)生,她沒有注意,也沒有提防什么……

  「不會吧!我懷孕了?不可能……不可能……」她在鏡子里自問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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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她根本無心上班,趁著工作的空檔,沖到附近的商店買了驗(yàn)孕器,一路上遮遮掩掩的跑到辦公室的廁所。

  十分鐘后,她終于知道了結(jié)果。

  真是糟糕!

  她一點(diǎn)都沒有喜悅的感覺,心里只有不斷重復(fù)著「真是糟糕」!

  昨天才在電話里和男朋友分手,今天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

  「怎么辦?怎么辦?」想到自己的處境,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她將用過的驗(yàn)孕器丟到垃圾桶里,紙盒子里還有一支驗(yàn)孕器,她小心翼翼的收進(jìn)皮包里,天真的認(rèn)為,或許過幾天再測一次,會有不同的結(jié)果。

  下午,她請假回家,就這么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了開鎖的聲音,她恍恍惚惚被驚醒。

  「是誰?」她坐起身,心想雖然季天齊有公寓的鑰匙,但是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還在日本。

  「意雯!妳怎么了?電話都不接,我剛剛到公司找妳,妳同事說妳不舒服,請假回來。」季天齊風(fēng)塵仆仆的回來了,一開門就往臥室里沖。

  「你……你不是在日本嗎?」任意雯眨了眨充滿血絲的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昨天被妳一鬧,我什么都做不下去了,今天就叫助理買機(jī)票飛回來,順便再提前處理一些事情!顾裨沟目粗,擔(dān)心她臉上的氣色似乎不太好。

  「我才沒有鬧!我知道昨天我情緒不太穩(wěn)定,所以……」雖然還有點(diǎn)生氣,但她的心里還是有點(diǎn)感動,說分手的事她早就后悔了。

  季天齊一身西裝長褲,那英俊的模樣讓她好想念。

  他走上前,坐在床沿,一只大手罩在她的額頭上,沈吟了一會兒后說:「沒有發(fā)燒啊,應(yīng)該沒事吧?」

  「我本來就沒事,只是……」她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說。

  「只是什么?妳們女人真是難纏,不但愛胡思亂想,還超有想象力的。別跟我說妳半夜打電話給我,只是想告訴我妳要分手?」他開始質(zhì)問起她來。

  真是惡人先告狀!她抬頭注視著他,沒頭沒腦的問:「那個女人……她漂亮嗎?」

  季天齊惱怒地說:「漂不漂亮有什么關(guān)系?我又沒有和她怎樣!我已經(jīng)跟妳解釋過了,妳還在計較!」

  「我是很計較!愛情本來就是會計較多少,會計較是不是忠實(shí),會計較是不是愛得永遠(yuǎn)……」

  「這都是表面不切實(shí)際的東西!我不喜歡計較這些,愛情的本身對我來說,行動比一切都來得重要!

  任意雯看著他理直氣壯和她爭辯,心里更是有氣。「可是對我來說,承諾也很重要……」

  「好了,我千里迢迢的跑回來,第一站就是趕快回來這里看妳,我沒有時間和妳談這些……」談到愛情,他又開始逃避,他看看手上的腕表,一副趕時間的樣子。「意雯,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他走到了臥室門口,任意雯輕輕的喚住了他:「天齊──」

  「什么?」他停住腳步,回頭看她。

  「你……你會想要結(jié)婚嗎?」她終于鼓起勇氣問。

  他沈默了,須臾,他說:「這個重要嗎?我們現(xiàn)在不是很好?結(jié)婚的事幾年以后再想吧!」

  聽見了他明明白白的答案,她黯然的說:「所以,你還不想結(jié)婚!

  「不是不想,只是不是現(xiàn)在!」他強(qiáng)調(diào)著。

  「那么會是什么時候?」

  「我不知道!

  「那么……我是不是要永遠(yuǎn)等下去?我還不能確定你是不是會娶找呢!」她苦笑一聲。

  「意雯,現(xiàn)在真的不是談這些的時候!

  她任性的說:「我現(xiàn)在就要談!邱鐘南常來找我,買花、認(rèn)錯、表白,就是想要我回頭。公司的楊副理,開口就要我當(dāng)他的終身伴侶,還保證一定會給我幸福。可是……你呢?你不但逃避給我承諾、逃避婚姻,還自以為是的以為我會永遠(yuǎn)乖乖的在你身邊等待──」

  季天齊懊惱的說:「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我也有計劃過我們的未來,只是一切都還在起步中,我需要時間。如果這樣妳還不能夠理解,那好啊──既然那么多人向妳求婚,妳就好好考慮!

  「你……你竟然這么說!」任意雯氣得快要吐血了!

  「是妳逼我這么說的!我以為我的付出妳都看得見,我本來還計劃要給妳一個Surprise……」他停頓下來,心里想著是不是應(yīng)該要把計劃許久的事情向她明說了?

  「我不要你的Surprise!我最討厭你的Surprise!我不要,也不想繼續(xù)下去了──這段感情沒有終點(diǎn),沒有保障,隨時都會消失瓦解!這是個錯誤,我不想……我不想給你壓力,也不想逼你做任何承諾了!

  他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說:「妳……我很遺憾,竟然讓妳認(rèn)為我的感情沒有保障。我也很遺憾,妳連我要給妳的東西都不想知道。如果妳認(rèn)為我們的感情是個錯誤,那么現(xiàn)在就讓它結(jié)束好了,對妳、對我都好!」

  「不錯!對我們都好──」她很快的接口,但是心卻已經(jīng)在淌血。

  「很好!」

  他大步走出門外,用力地甩上門,接著「砰!」的一聲巨響,把任意雯的心震得碎裂滿地。

  季天齊氣呼呼的走出小公寓,一路飛車飆到了山上他新蓋的別墅。

  他停在尚未施工完成的房子前,關(guān)起車燈,四周陷入了昏暗──

  「為什么要用承諾來衡量愛情的多寡?為什么結(jié)婚就一定是愛情的最終結(jié)果?女人就是這么笨!我又不是不愛她,我只是需要時間來證明而已!任意雯,妳這個笨女人!笨女人──」季天齊握著方向盤,在車內(nèi)一個人對著無人的房子破口大罵。

  對照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眼前的房子就像個大大的諷刺。

  他前幾天還在和建商討論完工的進(jìn)度。他想在寬敞的客廳里隔出一個吧臺,他可以時常調(diào)酒給任意雯喝。內(nèi)部的裝潢還沒有決定,因?yàn)樗诜孔油旯ず髱我怫﹣砜,給她一個驚喜,讓她來好好設(shè)計他們未來的家。

  他愛她,只是他不懂得說明白。

  女人的心像一個小小的宇宙,男人總是弄不明白她晴時多云偶陣雨的心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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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的那一天,任意雯哭了一整個晚上。

  兩次分手,她終于明白,承諾對于不信任愛情的人來說,是一文不值的;蛟S兩個人都沒有錯,只是對愛的表達(dá)方式落差太大。

  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辦?是應(yīng)該告訴他,然后抓他去結(jié)婚?還是拿掉孩子,放棄他,再找個更珍惜自己的好男人?或是……留下孩子,當(dāng)個未婚媽媽?

  她列出三種選擇,卻沒有一種是最完美的決定。

  早上,任意雯還是勉強(qiáng)起身準(zhǔn)備上班。來到浴室,看見洗手臺上他專用的牙刷、刮胡用具,心情就降低下幾度;氐脚P室,打開衣柜,從他的西裝襯衫里抽出自己的洋裝,心情又降低了幾度。打點(diǎn)整齊,來到客廳,書柜上還擺著他新買的CD……

  沒有思考多久,她索性旋風(fēng)似的把他的東西全都丟到看不見的地方去。然而走到門口,又看見他的拖鞋擋路,她氣得一腳踢開,心情沒有變好,只有更難過得無以復(fù)加。

  一天過了一天,她已經(jīng)整整一個星期沒有聽到季天齊的消息,焦慮不安的心情一天又一天的擴(kuò)大。

  才剛出門,手機(jī)驟然響起,她看也不看地急忙接起,原來是打錯的。

  她頹然掛斷手機(jī),整個人崩潰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已經(jīng)降到了冰點(diǎn)的情緒,猛地爆發(fā)開來。

  任意雯哭得筋疲力竭,覺得全身忽冷忽熱。她無力地走回房內(nèi),打電話到辦公室請假,在還沒有昏迷前,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隱隱地聽到了開門聲,又隱隱地感到有人坐在她的床邊,一會兒又是浴室水籠頭打開的聲音,一會兒又是廚房開火的聲音,一大堆的雜音像在擴(kuò)音器前擴(kuò)大了好幾百倍,她翻來覆去,想要揮去腦中的脹痛。

  她發(fā)著高燒,不斷地囈語:「不要管我,好吵,走開!」

  「來……喝口湯,已經(jīng)不熱了,喝完這個,我才可以喂妳吃藥……」

  任意雯頭痛得無法清醒,只感覺被人一口一口的灌下暖暖的熱湯,之后又一口一口的送入苦澀的藥汁,她連抗拒的力氣都沒有。

  十幾分鐘后,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過了好久,她醒來,抬頭看著床邊的小幾上,鬧鐘顯示是夜半三點(diǎn)二十分,床邊的小臺燈亮著昏黃柔和的燈光,鬧鐘旁邊還擺著一杯三分滿的白開水。

  突然,一個低沈的聲音傳來──

  「妳醒了!辜咎忑R從客廳走進(jìn)來,他一手撐在門邊,一手?jǐn)[在腰后,直直地看著她。

  「原來是你!」她推了推枕頭,坐起身。睡了一天,她的體力似乎恢復(fù)了不少。

  「不然妳以為會是誰?是邱鐘南?還是牛副理?」他的話酸到了極點(diǎn)。

  「是楊副理!」她忍不住糾正他。

  季天齊撇了撇嘴角,不理會說錯了名字,大步的走上前來,二話不說的把茶杯拿走,回頭就往廚房的方向去。

  「你為什么要來?我們不是分手了嗎?」

  「沒錯!現(xiàn)在是分手當(dāng)中!顾穆曇魪膹N房里傳來。

  可惡!她真是佩服他到極點(diǎn),可以這樣輕易的挑起她的怒火。

  她咬牙切齒的說:「既然已經(jīng)分手,你還來做什么?」

  一陣沈默,她聽見季天齊在廚房倒水,很快地又走回來。

  「我故意離開的,我如果再晚幾天來,妳可能就病死在這里了!

  「我不會感激你的!」

  「我只是要讓妳冷靜一段時間,別這樣無理取鬧──」

  她不敢置信的說:「我需要冷靜?我無理取鬧?我以為是我們根本就無法取得共識,我以為是我們都看清楚我們想要的愛情不同,我以為……」

  「不要太自以為是,很多事情都只是妳片面的想法!

  「我的想法有錯嗎?」

  她問,他卻沒有回答,徑自將倒?jié)M的水杯放在小幾上,很自然的坐在床邊,拿起一罐藥水倒在另一個小透明杯里,看了看刻度,端到了任意雯的面前,一手還拿著水杯作勢準(zhǔn)備。

  「來,每六小時要吃一次藥,時間到了!

  任意雯一手掩住了嘴,驚呼一聲!赴々ぉの也灰运!」

  「妳早上發(fā)高燒,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我千辛萬苦到附近醫(yī)院替妳掛號拿藥回來,一定要吃!別遮了!」他放下水杯,想要拉下她掩住嘴巴的手。

  「不行!我不能吃藥!我真的不能吃!」她猛搖頭,硬是不愿把手放下。

  「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喂妳吃三次藥了!顾菩Ψ切Φ恼f。

  「什么?我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不能亂吃藥的!」她下意識的撫著腹部,驚訝的說。

  季天齊瞄了瞄她手?jǐn)[放的位置,又瞄了瞄她驚慌失措的表情,低聲的問:「為什么?什么身體狀況?為什么不能亂吃藥?」

  聽他咄咄逼人的好像在質(zhì)問犯人一樣,她挺起胸說:「你不必問為什么,反正跟你都沒有關(guān)系了!

  「怎么會跟我沒有關(guān)系?」他不放棄又問。

  「我說沒有關(guān)系就是沒有關(guān)系──季天齊,你走吧!我已經(jīng)覺得好多了,可以照顧自己了,謝謝你的關(guān)心。」她撇開頭躲開他的注視,怕自己的眼睛會透露說謊的心。

  「妳真的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嗎?如果妳懷孕了,妳也想自己照顧孩子嗎?」他臉色變得嚴(yán)肅沉重。

  她轉(zhuǎn)頭看著季天齊,心虛的否認(rèn)道:「你……你說什么?什么孩子?我沒有懷孕,哪來的孩子?」

  他斜著頭瞪著地,站起身,從褲袋里抽出了一條白色的東西!改沁@是什么?妳是不是懷孕了?」

  任意雯記得那是還沒有用過的驗(yàn)孕器,可能是她沒有收好,被發(fā)現(xiàn)了。

  「沒有!我沒有懷孕,也沒有用過,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在我們分手后,又拿這種理由把你留下,你是自由的,你隨時想走就走,我不會攔你!

  「好!妳說妳沒有懷孕,妳現(xiàn)在到浴室去試,如果妳真的沒有懷孕,我就走!」季天齊說完,將開了封的驗(yàn)孕器交給任意雯。

  她接了過來,卻只是愣愣地坐在床上看著手上的驗(yàn)孕器。

  「去!妳走不動的話,我可以抱妳進(jìn)去,或許我也可以幫妳做──」

  他作勢要將她抱起來,她急忙躲開!覆灰!我去……我不要你幫我!」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身后,直到她掩上了門,他還在門外大吼:「我會注意聽,別想動任何手腳!」

  聽到季天齊的警告,她抿了抿嘴,知道自己躲不過了。

  「管他的,測就測!」她用力的將驗(yàn)孕器從包裝袋里抽出來。

  不到五分鐘,任意雯拿著驗(yàn)孕器走出浴室,季天齊一把搶過,兩眼直愣愣的瞪著。

  「妳懷孕了──」

  季天齊緩緩地從牙縫中說出,心里氣她竟然想要隱瞞。

  「我知道!谷我怫┮稽c(diǎn)也不驚訝,她早就有心理準(zhǔn)備了。

  季天齊將驗(yàn)孕器丟到垃圾桶里,抓住任意雯的手說:「妳早就知道,卻不告訴我?」

  任意雯甩開他的手,腳步不太穩(wěn)的走回床邊坐下,無力的說:「你根本不想結(jié)婚,我又何必用這種手段來逼你?」她還病得不輕,這一時的情緒起伏,讓她感到筋疲力竭。

  「我說過,是目前不想結(jié)婚,我沒有說我不結(jié)婚!」他慎重否認(rèn)。

  「有什么不一樣?你放心好了,我懷孕的時間還很短,來得及去做人工流產(chǎn)……」

  「不行!」他吼得震天響,嚇得任意雯不自覺的往后退。

  他面色鐵青的說:「沒有我的允許,妳不準(zhǔn)拿掉孩子!」

  「可是……」

  他打斷她的話,霸道的說:「沒有可是!我要我們的孩子,而且我要他名正言順的姓季!不是姓邱,不是姓牛或姓楊!都不可能!」

  他的反應(yīng)讓任意雯有些意外,難以否認(rèn)的,也讓她心里的負(fù)擔(dān)減輕了不少。這幾天,她沒有一晚睡得好,要不要留下孩子讓她非常掙扎,但是自然的母性,讓她很希望能夠生下孩子,就算他們真的完全分手,她也要一個人留下他的孩子。

  「你放心,我不會嫁給姓;蛐昭虻娜,我現(xiàn)在只想要病趕快好,我明天還要上班,不能再請假了──」

  「妳最好再請幾天假,最好請個很長很長的長假。不管了,妳雖然在生病,可是我還是想要帶妳去一個地方,來──我去拿外套,對了,再拿條毯子免得著涼,還有……還有水,對了!車上有幾瓶礦泉水,我想想看……」季天齊走到衣櫥前面,邊說邊翻著吊掛的衣服外套。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在生病耶──」

  「就是因?yàn)閵呍谏,我才要趕快帶妳去看,我可不想等到妳死了才讓妳明白!」他嘴硬的個性一直都沒有改變,說完,從衣柜里拿出一件厚重的大外套,回頭就披在任意雯的身上,又從抽屜里胡亂翻出一條五顏六色的大圍巾。

  她知道似乎沒有其他的選擇,猶豫的說:「我沒有力氣換衣服……」

  「不用換了。妳只要一直坐在車上就好,我很快就送妳回來!

  她一直處于被動的姿態(tài),任他套上外套、圍上圍巾,還在懷疑自己有沒有力氣站起身來,突然,身體已經(jīng)懸空被抱起,她驚呼一聲:「啊──」

  「走吧!我等不及要讓妳這個笨女人知道了!」


  半個多小時后。

  季天齊的車子彎彎繞繞的開到了一處山坡上。任意雯瑟縮在前座里面,全身乏力,連望向窗外的好奇心都沒有。

  車子停下來了,剛剛執(zhí)意不吃藥的結(jié)果,就是腦袋開始感到脹痛,身體的溫度開始上升。

  「我們到了,雯,妳還好嗎?可以張開眼睛看看嗎?」他傾身上前,將她的長發(fā)撥開,手掌心貼在她的額頭,心底一陣不忍,順勢將她身上的外套拉緊。

  「這里是哪里?」她迷迷糊糊的問。

  「這是我們的家。妳的小公寓太小了,我的東西都快放不下了,妳從來不抱怨,也不曾多開口要求什么,所以我一直想要給妳這一個大驚喜!

  這是一棟背山面河的獨(dú)棟別墅,有三百六十度的寬闊視野,整棟建筑的外觀設(shè)計十分搶眼,優(yōu)雅中又不失現(xiàn)代感。不遠(yuǎn)處還有許多獨(dú)棟的豪華樓房,只是都沒有這一棟視野的優(yōu)勢。

  她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那一天你說要給我一個Surprise,就是……就是這個。」

  「是。〈笾乱呀(jīng)完工了,這幾天還催促建商趕工呢。我忍了好久,分手的那一天,本來想給妳一個意外的驚喜,妳卻狠心的告訴我,妳不要我的Surprise……妳知道妳有多傷我的心嗎?」他開始埋怨起來。

  她表情無辜的說:「我不知道!好幾次對你的Surprise都抱著好大的期待,結(jié)果呢?不是去山上吃火鍋,就是一些有的沒有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當(dāng)然會失去興致!

  唉!他們愛人的方式不同,表達(dá)的方式也有很大的差異,難怪會時常傷害到對方還不自知。

  「妳以為我會跟妳求婚?」

  「你……」任意雯斜著眼睛看他,懷疑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期盼,卻還是故意逃避。

  「我是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爸媽不幸福的婚姻,讓我對結(jié)婚一點(diǎn)信心都沒有,我只是想要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結(jié)不結(jié)婚都只是形式上的承諾而已。」

  「那是你們男人的想法,女人不只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且還要有一個形式上的保障,很傻,對不對?男人覺得結(jié)婚會失去自由,但是女人覺得和真心相愛的人結(jié)婚就是幸福,你不懂!你一點(diǎn)都不懂──」她掩著臉,忍不住激動的情緒,想要大哭一場。這幾天的壓抑、困擾、不安和難過,都在這一剎那發(fā)泄了出來。

  季天齊摟住了顫抖的她,低頭埋入她的發(fā)絲里,溫柔的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要哭了!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了,可是卻一點(diǎn)都沒有高興的感覺,因?yàn)槲也幌胗煤⒆觼肀颇闾牖橐。你是個浪子,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我好害怕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被別的女人取代,我覺得我好像一直處在下風(fēng),一路在輸……這幾天我好痛苦,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她投入他的胸口,哽咽的哭訴。

  季天齊揉了揉她的長發(fā),心疼的說:「對不起,浪子也有回頭的時候,遇見妳以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沒有任何輕狂的想法,只是嘴硬著不說而已。雖然現(xiàn)在結(jié)婚行點(diǎn)超過我的預(yù)期,但是我們現(xiàn)在不能再拖了!告訴我,意雯,要怎么做才能讓我們重新來過?」

  她想了想,仰起頭說:「有──三個條件,你只要做得到,我就嫁給你,不然我就死心和你分手!

  「哪三個條件?」

  她笑著說:「對別人來說,或許會很容易,但是對你來說,或許困難了一點(diǎn)……」

  他等不及焦慮的問:「到底是什么?」

  「我要你天天說,天天對我說這三件事,第一,說愛我。第二,說你只愛我。第三,說你會永遠(yuǎn)愛我!

  他想了想,很認(rèn)真的回應(yīng)說:「意雯,很惡心耶──記得我們說過,可以用『小笨蛋』來代替『我愛妳』,所以,我可不可以說──小笨蛋、妳是個小笨蛋、妳永遠(yuǎn)都是小笨蛋!

  看他掩不住一臉笑意,任意雯就火大!鸽S便你!走吧──在我還沒有死以前,趕快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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