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浪怒氣沖沖地去何玉暄的住處找她,到了之后,急促地按著電鈴。
何玉暄開了門,看到他,故作吃驚!澳阍趺磥砹?你不是訂好了度假小屋,錢可以退嗎?”
莫安浪沉下臉來。“如果你要惹我生氣的話,你是徹底成功了!
何玉暄早猜到他會來的,她心里一逼又一遍演練著想好的說辭,可是一見了他受傷的眼眸,她就難過得幾近崩潰。
“對不起……”她碎碎地說。
聽見她的道歉,他的表情頓時軟化。
而他的心軟教她的心口更痛了,她曉得,下管她怎么傷了他,只要她道歉,他就愿意原諒她。他對她越好,她越難受。
她一抬頭,換了一副神情!跋胂肽芨愎捕热欤瑢嵲诓恢蝗f。我開那三十萬,太對不起你,打壞你的行情了。”
他的眉峰一揚(yáng),情緒驟變,他惱怒極了。他一下心軟、一下大怒,所有情緒起伏,全部受她牽動。他傾盡所有的情感對她,而她卻只是像演戲一樣,一會兒愧疚、一會兒嘻皮笑臉,一個交代也不給他。
“不要測試我的底限。”他沈聲,跨一步,逼近了她。“我要你告訴我,為什么你要這樣做?”他黝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追問。
“為了錢!彼龔(qiáng)迫自己不能避開他的視線。
“說不通的!”他皺緊了眉頭!案以谝黄,你可以拿到更多!
“如果你爸也喜歡我的話,我想我是可以拿到更多的。眼前看來,你爸要喜歡我實在太難了,能拿多少,我就拿多少吧!彼室庹f道!翱上В覜]有懷孕,要下然我想我可以拿更多的!
他的眼眸濃暗,逼視著她!案嬖V我為什么,不要再跟我撒謊了。如果你是為了錢,那我們的愛算什么?”他受傷地低吼。
她的視線一低,沒有辦法再看著他。她的手腳冷寒,淚在眼眶,只要再看他一眼,必然潰決。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演戲了,就該演到底。
她吸了吸鼻間的水氣,抬頭換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還是愛你的,只是我看開了。談戀愛是談戀愛,結(jié)婚是結(jié)婚,你家里的人不接受我,我也不想賴著,我們還是趁早分手吧。對了,我倒是覺得你家跟蘇家很合,你不是也說過蘇小姐人很好嗎?我是誠心誠意祝你們百年好合,只不過結(jié)婚時不要請我。你們婚禮一定會在大飯店,那種地方我去不慣,紅包我也包不起!
他看著她,她一直是教他吃驚的女孩子,她能讓他經(jīng)歷未有的開心、溫暖和激情,只是他從來沒想過,她也能教他這樣受傷。
他看穿她說謊,他曉得她言不由衷,但是這非但不能使他不受傷,反而讓他更挫敗。因為這意味著,他始終沒有辦法打開她的心房。
他深深地再看她一眼,然后離開。
她咬緊唇,齒痕嚙在唇瓣上,也是深深的。
她看著他離開,從上往下,樓梯間,回旋成一條幽深的隧道,像是曲折苦纏的情絲。
他步出樓梯的門,失神得像是一縷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低頭轉(zhuǎn)進(jìn)來的女人。
“。 迸耸稚夏弥昂退矀正著,頓時被蛋汁弄得一身黏糊腥臭。
“Shit!”女人正要罵人,一看到他,態(tài)度急轉(zhuǎn),友善地打招呼:“你好,我是左少薇,我們見過面的!
“你好。”他認(rèn)出她來,勉強(qiáng)有風(fēng)度地一笑。
她看他委頓恍惚,又是從樓上走下來,不得不猜想地問:“何玉暄做了什么蠢事嗎?”
他苦笑,把事情簡略地和她說了一遍。
她聽著,眉頭勾了起來!斑@豬頭,她就這么恨不得讓你討厭嗎?”
她看著他,說道:“算了,還是由我告訴你事情真相吧。真相是你爸爸拿了三十萬元,去找了她大伯,而她大伯收下三十萬元,等于幫她做了決定,要她斷了跟你的往來。她不能要她大伯吐出三十萬來,也不能不接受她家在你家面前,已經(jīng)抬不起頭來的事實。雖然我罵她豬頭,但是她的難處,你也得替她想想!
“原來是這樣!彼啬畹。
他沒有真相大白的喜悅,他仍然覺得悲傷與氣惱!盀槭裁此徽椅疑塘,為什么她這么容易就放棄了我?”
“找你商量也難吧,要你跟你爸吵上一架嗎?她從小渴望一個溫暖完整的家,這種罪孽深重的事情,她是不敢做的。她不是想放棄你,她是想放棄自己!弊笊俎本_地分析何玉暄的心態(tài)。
“放棄誰,不都是分手嗎?”他苦苦一笑。
“與其說她想和你分手,倒不如說她覺得該和你分手。她相信這樣能讓你們父子和好,能讓她大伯不為難,時間久了,你說不定還會跟蘇季蕾在一起呢。如果就只有她一個人傷心,那事情好像沒有太糟!
“事情已經(jīng)糟到不行了!彼松凶钤愀狻⒆罨靵y時,好像就是這一刻了。
她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她突然說了一句:“你知道為什么我會想和玉暄住在一起嗎?”
他看著她,不明白她怎么會冒出這一句話。
“看不下去呀!”她無奈地?fù)u了搖頭!耙粋人怎么能對自己差成這樣?差到我都看不下去了!
她略帶夸張的語氣,讓他微微一笑。
她是玲瓏剔透的,她一語就說中了要點(diǎn)。何玉暄太過體貼別人,體貼到讓自己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說。
這一點(diǎn),正是莫安浪所心疼的。他從沒想過,這一點(diǎn),竟然也成為他們之間的試煉。
左少薇拿出紙巾,優(yōu)雅地擦拭著滿手的蛋黃!八@一生從不敢任性去追求什么,她學(xué)會的是放棄,放棄這、放棄那的,雖然我也很氣她,不過我還是會好好念念她的。目前,我還不打算放棄,你呢?你放不放棄她?”她慧黠的眼眸輕瞅著他。
他的嘴角慢慢地勾起,緩慢而堅定地說:“我無法放棄她,因為那同時也放棄了我自己!
“如果不是手上還有蛋黃的話,我一定會跟你握手的。”左少薇笑得一臉燦爛。
莫安浪笑了。覺得何玉暄很幸運(yùn),能有左少薇這樣冷靜、聰明、目光犀利的好朋友。他看左少薇似乎是個有些冷漠的人,也許只有像何玉暄這樣性格的人,才能讓這樣的她如此付出吧。
他相信左少薇對何玉暄的心情應(yīng)該是和他一樣,是又氣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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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的豪宅位于陽明山上,有保全,有私人庭院。有厚重而高大的石墻圍著,夜一沉,庭院深深。
就在莫億泰差不多要出門之前,陳莉來拜訪。
聽到陳莉來拜訪,莫億泰非常詫異。不過他還是決定見她。陳莉還沒跟著莫安浪的時候,其實是在莫億泰手底下做事。
那時候,陳莉只是個工讀生,莫億泰后來發(fā)現(xiàn)她做事俐落異常,所以一路教導(dǎo)、提拔她,最后還把她轉(zhuǎn)給了莫安浪,讓她成了他的特助。
這幾年,他不大過問公司的事情,自然地也和陳莉疏遠(yuǎn)了點(diǎn)。不過,他和她還是存在著特殊微妙的情感。
仆人領(lǐng)著陳莉進(jìn)來。陳莉見了莫億泰,還是和以前一樣恭敬!岸麻L好!
“坐下來吧。”莫億泰極有威儀地坐著!澳憬裉煸趺磿䜩砟?”
“我是來跟董事長報告,何小姐辭職了!标惱蜃屑(xì)看著莫億泰的反應(yīng)。
“喔。”莫億泰沉吟了一聲,顯然這件事情,他并不意外,甚至是可以想見的。
陳莉小心地說道:“董事長,我大膽地推測,何小姐辭職和總經(jīng)理有關(guān)吧?”
莫億泰看著她,半沉著臉,默不作聲。
陳莉暗暗吐了一口氣。老實說,和莫億泰說話,會有著好像在拔老虎毛的壓力,如果不是為了何玉暄和莫安浪,她并不想來。
何玉暄連請了幾天假,莫安浪這幾天又;秀笔瘢筒,一定是因為莫億泰反對,使兩人的戀情不順,所以兩個人才會這樣。
只是她沒想到何玉暄會打電話來說要辭職,她一向佩服何玉暄的堅強(qiáng)樂觀,不料這件事情,何玉暄竟然會選擇逃避。為了這,她在電話那頭狠狠訓(xùn)了何玉暄一頓。
她把何玉暄對她說過的話,還給了何玉暄。
何玉暄曾說過,她不怕壞人的,怎么遇到了莫億泰仍然退縮了?
何玉暄說,她不是退縮,她是成全。聽到這說法,陳莉猜,癥結(jié)應(yīng)該還是在莫億泰的身上,所以她就過來拔虎須了。
她觀察莫億泰好半晌,才開口:“我想董事長對這件事情,應(yīng)該很困擾吧。”
這是他們的家務(wù)事,她來插手實在不大妥當(dāng),但是為了何玉暄,她真的豁出去了。
好在,她一句話,說中了莫億泰的心,莫億泰的表情和緩了下來。
陳莉拿出一份文件!拔艺砹艘环菝麊纬鰜,請董事長過目。這是何小姐捫客戶往來的紀(jì)錄。”
莫億泰不解地看著她!瓣惱,你要和我說的是什么?”
“和何小姐接觸過的客戶都很稱贊何小姐的!标惱蛘J(rèn)真地說。“我想和董事長報告的是,董事長實在不需要為了何小姐和總經(jīng)理交往而困擾,何小姐是個很好的媳婦人選,她對總經(jīng)理的事業(yè)會有幫助的!
莫億泰詫異地看著她。“我以為……”他想了下,還是忍不住說道:“我以為你對安浪是有好感的!
陳莉的臉一紅,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對呀,這就是她的本事,我本來該是她的情敵,卻成了她的朋友!
聽她這么說,莫億泰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意。能讓陳莉這樣說,他好像不得不重新注意一下何玉暄那個女孩子了。
莫億泰說道:“其實我本來很看好你和安浪的!
“謝謝董事長的拾愛!标惱驌P(yáng)起一抹嬌笑!拔椰F(xiàn)在有男朋友了,他叫傅家豫。”傅家豫幫她找到合約之后,她曾請他吃過飯,之后他們慢慢地熟起來了!八緛硐矚g的人是何小姐呢!”
“喔?!”莫億泰睜大了眼睛?磥砗斡耜训娜司壓玫煤,難道他對她真的是偏見太深嗎?
先前莫億泰打算出門,原就是為了要赴何玉暄的約會,因為陳莉來訪,他耽誤了一點(diǎn)時間。在車上的時候,他想了想,吩咐司機(jī),不用急著赴約,要司機(jī)在市區(qū)里多兜些時間。
司機(jī)不明就里地開車?yán)@著,莫億泰陷入沉思中,他打算給何玉暄出個考題,看看她會怎么面對他的遲到。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莫億泰才終于到了和何玉暄約定的咖啡廳。
看到他來,何玉暄放下手中的杯子,露出清淺的笑容!澳!彼膽B(tài)度很溫和,好像不曾等了他許久一樣。
服務(wù)生上來,招呼兩個人,一時之間,莫億泰完全看不出來何玉暄有任何的怒意。
服務(wù)生走后,莫億泰忍不住說道:“我遲到了一個小時,你不生氣嗎?”
何玉暄看了莫億泰一眼,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自己遲到了這么久,竟然還大剌剌地這樣問她,莫非是想測試她的耐心?想激她生氣?還是在擺他大老板的派頭和架子?
念在他是莫安浪的父親,這事情他不提也就算了,既然他提了,有些立場,她覺得還是應(yīng)該表明。
她淡淡地一笑?“我不生氣,我只是遺憾!
“遺憾?!”她這個說法,倒是出乎莫億泰的意料之外。
她笑看著他,刻意放低聲音,不讓氣氛變得緊繃!爸拔液投麻L有些不愉快,我本來想著,這次約董事長出來,一定要遲到個一小時,讓董事長等等我,沒想到遲到的反而是董事長。我想,這說不定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以后沒有機(jī)會換我遲到了,因為這樣,我覺得遺憾。”
她的回答不但得體,也讓他想不到,莫億泰幾乎想要稱贊她了。她的語氣溫和而堅定,她說話聰明而幽默,既不會刻薄嚴(yán)厲到激起敵意,也不會虛偽諂媚到失去立場。
莫億泰重新打量著她。
何玉暄穿著白色的上衣,披上一件薄外套。清秀的臉龐比上次他看到的時候,好像瘦了一點(diǎn),那雙聰明的眼睛顯得更大。
老實說,何玉暄不算特別漂亮的人,可是看了一會兒之后,還覺得那是張挺得人緣的長相。其實之前她在辦公室和他應(yīng)對的時候,他對她的表現(xiàn),就有點(diǎn)欣賞了,只是因為那時對她有偏見,所以他不肯承認(rèn)對她的好感。
現(xiàn)在再看她,他有些理解為什么陳莉這么稱贊她,而兒子又這么喜歡她了。
何玉暄看著他,覺得他的目光很奇怪。不過,她并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她從緊握的皮包中,拿出一個紙袋,放在桌上。
她很慎重地說道:“這里有三十萬元,是還給您的,謝謝您那時讓我們家應(yīng)急!彼眠@樣的說法,緩解她大伯拿人錢的尷尬。
他看著桌上的紙袋!澳阍趺磿腥f元?”
她淡淡一笑!百u掉我的愛情換來的。”
莫億泰拿出一張支票。“如果你覺得三十萬元不夠的話,你可以開一個價,我愿意給你錢,不過你不要妄想跟我兒子再在一起!
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她,何玉暄沉下臉來!岸麻L誤會了,我是命賤,不是人賤!
莫億泰發(fā)現(xiàn),她也是有她的個性,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跟他擺臉色了。他不得不承認(rèn),她說話是擲地有聲的。
某種程度上,他竟為了自己羞辱她的態(tài)度,而感到不好意思。
何玉暄正色地說:“我還這三十萬,并不是想要再跟你的兒子在一起。您有您想保護(hù)的家人,我也有,還了三十萬之后,我的家人就與您無關(guān)了,請您不要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
“我可以給你一筆你想像不到的數(shù)目!蹦獌|泰有意無意地試探她。
“給我這筆錢做什么?”她的嘴角冷冷一勾!按壬凭栀泦?還是要跟我做買賣?愛情我已經(jīng)出賣了,除了我的自尊和人格之外,我一無所有。很可惜,我是犯窮,不是犯賤,所以我的自尊和人格不賣,請您不要再想跟我做買賣了!
她的臉色越擺越難看,莫億泰實在很難相信她是在演戲。他本來還想再說些什么的,可是她的態(tài)度,讓他的話就這么硬生生地卡在喉嚨里。
他拿起水,潤了潤喉。如果不是何玉暄的家境和出身是這樣子,他大概會急著叫兒子把她娶回家吧。
他打量著她,她回看著他的眼眸是澄澈而無畏的。
莫億泰想了想,最后決定問:“你的人格我本來不該質(zhì)疑的,但我還是忍不住猜想,你在我面前,說上這么一些好聽的話,為的還是跟我兒子在一起!
何玉暄嗤地一笑,那笑容又酸又苦!叭绻也幌牒湍銉鹤釉谝黄,那你不覺得你兒子很可悲嗎?如果我想和你的兒子在一起,我又怎么會傷害他呢?”
她本來是很堅強(qiáng)的,但是一想到她傷了莫安浪,她的情緒就難以自持了。
她站了起來!拔乙呀(jīng)吃飽了,就不陪您了!
莫億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腦海里不斷想到陳莉?qū)λ姆Q贊。不管接不接受何玉暄,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的兒子沒有愛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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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暄辭職之后,接受大伯家人的安排,回到南部相親。
對方大概接近四十歲,長的是忠厚老實那一型,看到何玉暄的時候眉開眼笑,高興得不得了。雙方的家人看到這樣,好像就覺得事情成了一半,也很開心,急著把兩個人送到包廂去共餐。
何玉暄與他對坐著,看著這個滿臉笑容的男人,她心里焦躁不已。
真的相親了,她才發(fā)現(xiàn)錯估了自己。她并不像自己所想的,能接受相親,接受命運(yùn)。看著他,她想的全是莫安浪。愛情令她第一次強(qiáng)烈地想要抗拒她的命運(yùn),所有人勸她的話傾泄而出,在她腦中轟隆轟隆回響。
她不知道自己和莫安浪的下一步會如何,但是她知道,這一刻,她一點(diǎn)都不想要相親!跋壬
一聽到她的聲音,男方就緊張地站起來!安缓靡馑,我先去一下洗手間!
“呃……”何玉暄愣了半晌,然后笑笑地說:“請便。”他一走,她焦躁地待在包廂里。
男方一關(guān)上門走出來,突然有一群人堆著奇怪的笑臉圍攏上來。他嚇了一大跳,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
這些人他都不認(rèn)識,不過男的帥、女的美,都像是電視明星似的。
來的是莫安浪和何玉暄的一堆朋友。該吵的、該說的,他們?nèi)秃斡耜颜f了,剩下的事情就在何玉暄的心念一轉(zhuǎn)了。
實在是放心不下何玉暄,一知道莫安浪要來阻止相親,他們紛紛去收集相親的情報,和莫安浪從臺北殺了下來。
剛剛他們本來是要闖進(jìn)包廂的,還好這男人自己出來了。
“借一步說話!彼麄儙еθ,把男方逼到旁邊去。
莫安浪直接跟他挑明了說:“這位先生,跟你相親的是我的女朋友。她是因為跟我吵架,想要?dú)馕,才跑來相親的!
“?!”男方驚訝地看了看他。
莫安浪還故意說道:“說來實在很不好意思,她其實不是真的要和你相親,她只是貪圖可以免費(fèi)吃上一頓!
他知道,這句話必然狠狠地打擊這個男人,但他還是決定這樣說了。沒辦法,誰教這男人是何玉暄相親的對象。
“……”男人受傷得說不出話來。
童彤趕快掛上甜美的笑容說道:“先生,你長得這樣忠厚老實,實在是很得女孩子喜歡的,這樣好了,我?guī)湍憬榻B一個。”
“是呀、是呀。”連傅家豫都來了。他們一人一句地擺平了這個男人,讓這個男人帶著笑容離開。
莫安浪開了門,進(jìn)到包廂內(nèi)。
坐立不安的何玉暄一聽到開門聲,跳了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彎腰道歉!跋壬瑢Σ黄!彼阕銖澚司攀龋耆恢纴淼氖悄怖。她一逕說著:“其實我不是真心來相親的,我只是貪圖這一頓免費(fèi)的好料,所以才來的,我真是其心可誅呀,請原諒我。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想要見到我,那我走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熟悉的笑聲。她吃驚地抬頭,看到是莫安浪的時候,驚愕得說不出話來,胸口冬冬冬地,覺得自己的心好似重新活了過來。
莫安浪帶著笑意走近她!澳阒绬幔课覄倓傭_走你相親的對象,用的就是這套說辭。明明我們連想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明明我們就是愛著對方的,為什么要這樣彼此折磨呢?你和我爸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很氣你為什么不跟我說,為什么片面地為我下了決定?可是就算這么氣你,我心里頭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的。你舍得下我嗎?”
明明他是含笑的,她卻紅了眼睛。她緊抱著他,一句話也不說。
感受到她的擁抱是這樣緊,里頭蓄滿了不安,他輕輕一笑!澳銚(dān)心我爸,對不對?了不起,就是再和他吵了!
“不要!焙斡耜褤u了搖頭!拔易罱呀(jīng)和周圍的人吵得快瘋了,我不想你再和你爸吵了。”
他的笑意加深,很高興她終于對他坦承了!斑@次下南部阻止你相親,本來我是打算再跟他吵架的,只不過他不給我機(jī)會!
“什么意思?”她的眉頭輕皺,緊張得不敢亂猜。
他笑笑地說:“我爸沒有反對我,他說,你要嫁進(jìn)莫家來,還有那么點(diǎn)距離。不過,其他男人配不上你,還是別讓你被糟蹋了!
“天呀!”她驚呼,松開了環(huán)抱著他的手,一雙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他話里的意思是--莫億泰雖然沒表示要接受她,可是至少他不排斥她了!
“你沒有騙我吧?”她到現(xiàn)在還難以置信。
他勾起了笑!叭绻因_你的話,我會說我爸同意我娶你了!
她眉眼含笑,輕睇了他一眼,可是沒多久,她的眉頭又鎖起了!拔壹依锏那闆r,你是知道的,不要說娶了我這樣的媳婦,就是交了我這樣的女朋友,恐怕都會害你們家被嘲笑吧。”
“相愛都不該被嘲笑的。”他的眸光一轉(zhuǎn),對世人的流言蜚語嗤之以鼻。
她的心跳加快,整個人輕伏在他的胸口。沒有他的勇敢,就沒有她的幸運(yùn),她感謝老天,讓懦弱、不安、瞻前顧后的她,可以遇到一個癡執(zhí)無悔,勇往直前的他。
“也許,前面的路還會很艱難的!彼驼Z。
“最難的是相愛。我只怕你,不想愛了、不敢愛了。其他的,總會有辦法克服的!彼f得如此自信。
她拾眸,深瞅著他,原來這就是對一個男人的仰望和依賴。
在愛里頭,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堅強(qiáng)得像山一樣。
他輕握她的手,深深地笑開了,帶起一抹少年似的淘氣神情問道:“你愿意以結(jié)婚為前提和我交往嗎?”他沒忘了,這可是相親的場合。
她嫣然一笑,輕含住他的唇。
她不覺得結(jié)婚是一生一世,但她覺得此刻就是一生一世了,因為她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對待。
砰地一聲,門被撞開。她嚇了一跳,看到她的一堆朋友全擠進(jìn)來,她羞紅了雙頓。
她的朋友們嘿嘿地笑了笑。“恭喜,恭喜!
她輕偎在他的身邊,滿臉緋紅,卻也笑意不斷。
她是如此富足,生命這樣美好,幸福滿滿,因為愛人和好友都在身旁,她知道自己將不再孤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