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晚上,因為蕭寶琳要上廣播節(jié)目接受訪問,所以倪安馨只得跟去。蕭寶琳和主持人對談,她則是在外面啃著面包。
手機響起,倪安馨接了起來。"喂。"
"小馨。"電話是邵喻懷打來的。"你現(xiàn)在是不是在'華聲廣播電臺'?"
"是啊!"倪安馨瞠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兒?"
"我正好聽到蕭寶琳的訪問。你吃飯了沒?"邵喻懷問。
"在啃面包嘍!"倪安馨的語氣不自覺地流露出撒嬌的樣態(tài)。
"這樣吃,多可憐。我買了東西,我們一起吃。"
"一起吃?可是我人現(xiàn)在在電臺耶!"
"好了。"他的聲音揚著笑意。"我也到電臺樓下了。你下來吧,我們就可以一起吃了。"
"咳咳!"她差點沒哽到,他也太有行動力了吧!"可是,我還在上班耶……"她有些遲疑。
"我想見你。"他說得很霸道,又說得很甜蜜。
她的臉上漾著兩窩深甜的笑。"我也想見你啊。"
"可以蹺班嗎?不行的話,我只好等到你下班了。"他說得很體貼,也很哀怨。
她探頭看了一下,反正蕭寶琳還在接受訪問,她也沒別的事情做。"等我,我現(xiàn)在就下去。"
老實說,她也很想見他的。抓起了斜肩的背包,她飛快地出了廣播公司。"你人在哪兒?"她問。下了電梯,步出大門后,左右張望。
"在你心里!"他笑嘻嘻地說。
"好沒有創(chuàng)意的臺詞。"她嘟嘴。真是不明白這種泛濫到不行的臺詞,怎么還是能打動人心呢?唉,算她沒用,這樣哄個兩句,就覺得甜甜暖暖的。
"那倒帶,我們再來一次。"他說。
"無聊。"她心口不一,嘴角笑成春天。她側(cè)著頭,低低軟軟地問:"你人在哪里?"
"在這里。"
她的臉突然被輕輕啄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反射性地往后一彈,錯愕地睜大眼睛,卻看到他笑得一臉得意。"你偷襲。"她斜睨著他。
"你可以報仇啊!"他低下身來,把臉湊了上來。"我體諒你矮,這樣,你就不用跳起來。"
"我矮!"好狠啊……倪安馨咬牙切齒起來,腳下一掃,冷不防地往他的腳板上一踩。
邵喻懷來下及躲,被踩了一下,悶哼一聲。
"嘿嘿!"倪安馨露齒,緩緩一笑。"個子高的人,下盤容易不穩(wěn)。"一副老江湖的樣子。
他搖搖頭。"沒想到你心機這么重。"
"嘿嘿!"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眸,抬起下巴。"有人喜歡就好了。"得意的臉上淡淡地暈著紅潮。
"哎呀,好得意啊,你吃定我了。"他的眉尾一揚。
她笑吟吟地看著他。
"好,好,你就吃定我。誰叫我喜歡你!"他的嘴唇一勾。"想想,你得意也是應該的,像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喜歡你,是該得意的。"
她睞了他一眼。"是,我是吃定你了。"她的手一探,拿走他手里的袋子。"我不只要吃定你,還要吃垮你呢!"
"我不怕你吃垮我,怕你壓垮我。"他一笑。
她的表情微變。對于身材,難免有一點介意。
他趕緊說道:"沒關(guān)系啦,你盡量壓我,這樣也算牡丹花下死了。"
她噗哧地笑出。"什么牡丹花下死,耍冷耍黃。"明明知道他是耍冷耍黃,這種親匿私密的話,仍然讓她心口甜了起來。
她臉上微紅,轉(zhuǎn)了頭,大步地走開。
他跟了上來,兩個人在人行道上的椅子坐下來。
她打開袋子,里面有鹵味、水果和飲料。"好棒。"她和他并肩坐著,一起吃著,隨興地聊天。
他一邊吃、一邊問:"你的詞曲都整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太好了。有番茄,上面夾了小蜜餞,她最喜歡吃這一種了。"你要不要吃?"
"不用。"那是買給她吃的。"我要吃西瓜。"
"喔。"她把西瓜拿了出來。
"你喂我。"他耍賴,笑嘻嘻地張嘴。
"懶人耶!"她睨覷了他一眼,還是把竹又拿了起來,叉了一塊西瓜放入他的口中。
"當個幸福的懶人有什么不好。"口中的西瓜,冰冰涼涼,又甜甜蜜蜜,他笑得滿足。
她的臉上也浮出一朵笑。"這個夏天真是不可思議,我戀愛了、要出唱片了,而我最好的朋友愛上黑社會老大。"她的笑容突然變得有點悠忽。
"你說的黑社會老大,今天周刊有特別報導。"他本來對這種新聞沒有興趣,不過因為是跟她朋友有關(guān),所以他特別看了。
"嗯。"倪安馨點頭。"我想,她一定會很慘,她爸媽一定會盯她的。"
"選擇和黑道大哥在一起……"邵喻懷沉吟了一下。"你那個朋友真的很特別。"
"是啊,而且小茜對我超好,她還說過要幫我找個好男人當男朋友。"倪安馨說道。
邵喻懷的眉尾馬上揚了起來。"那是在認識我之前,還是認識我之后?"
看他這么緊張,她覺得好笑。"前不久的事情而已啦,不過她也只是隨口說說的。喂,你不會就這樣記仇了吧?"
"會。"他毫不掩飾。
她的笑意更濃。她和他雖然有相似的地方,不過也有很不同的地方。他是個比她坦然而自信的男人,一旦認定了、喜歡了,就不掩飾,不退卻了。嫉妒的話也說,霸道的話也說。
她替黎思茜說話。"小茜只是認為,如果跟你交往,我卻這么沒自信的話,那倒不如認識別的男孩子。"
他停了動作。"你為什么要沒自信?"他問得很認真。
她看著他,他的語氣、他的眼神,好像她是最棒的人。在他的認定中,和他交往,她完全不需要沒有自信。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眼眸中蓄起感動的亮光。他是這樣看待她的!"因為我害怕,我們站在一起的時候,人家會說我們不速配,我怕你心里也這樣覺得。說了,你一定覺得好笑,我不敢追你的原因,是因為你說過你喜歡漂亮的女孩子。那時候,我就把自己淘汰出局了。是小茜和若華一直鼓勵我要提起勇氣追你呢,我才大膽了一點。"
他一笑,捏了她的臉頰。"我是喜歡漂亮的,我也覺得你漂亮啊!"他說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他的話,真的讓人覺得好窩心,她甜甜地笑開。
他偏頭看著她。"不過,有個地方不對啊,既然她們不斷地鼓勵你,為什么最后還是我追你,不是你追我?"
她嘿嘿地笑。"你手長腳長,動作快咩!"
"那如果我動作慢,你是不是有勇氣追我?"他問。
她想了一下,勾了一抹笑。"勇氣哪里是在幾次談話之后就可以建立的。"如果是這樣,人生也太簡單了。
他看著她,突然不說話。
他喜歡她,很喜歡!喜歡她有理想、有活力的樣子,喜歡她溫暖開朗的笑容,喜歡她的歌聲,她的才華,喜歡她偶爾的迷糊,喜歡她……
喜歡她很多很多的地方,是不是他對她的喜歡說得不夠,做得不明顯,她才沒有自信和勇氣呢!
如果他不能讓他所愛的人,感覺到他的愛,感覺到她自己的好,那他就不算是一個好的情人。
"你怎么都不說話?"她睜睜地看著他。
他一笑。"我的擁抱,可以讓你有勇氣嗎?"
"什么?"她還沒會意過來。
他突然抱住了她。
在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街頭,他就這么抱住了她。
她身子一緊,死命地抓著手中的食物,整個臉因為這樣而脹紅。"喂喂喂……會有人……看……看到……啦……"
他一笑。他還喜歡她結(jié)結(jié)巴巴害羞的樣子。
"就是要給人看到啊。"他靠上她的耳邊,低聲地說。"你ㄉㄨㄞ*ㄉㄨㄞ的,抱起來好舒服。"
她紅了耳根,害羞地低下頭。
她真的很幸運,能喜歡上他。他能了解她介意自己圓潤的體態(tài),所以才會這樣抱住她,這樣告訴她。
風涼涼地吹來,她笑得很幸福。因為他的喜愛,覺得自己幸福莫名。
他們兩個沉浸在愛河,絲毫沒有注意到,蕭寶琳已經(jīng)走出廣播公司,帶著嫉妒的目光,看著他們親匿幸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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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后,暑氣濃重,下午時才終于下了一場大雷雨。
倪安馨從錄音室出來之后,才看到陰暗郁沈的天色,雖然已經(jīng)六點多了,雨還是下得很大。
"喔喔!"她看著窗外的大雨抓了抓頭,小嘴微嘟。
"小馨。"有人叫她。
"嗨嗨!"她愉快地回頭。
是同公司的工作伙伴。"聽說你的新專輯制作得很順利耶,連魔鬼李對你都沒什么刁難呢!"工作伙伴為她高興著。
由于邵喻懷父親邵鳴溪和唱片公司的高層洽談,提出了具體的方式去宣傳包裝倪安馨,加上倪安馨的才華也受到了高層的肯定,所以唱片公司,最后決定要為倪安馨出唱片。
這一整張專輯,詞曲都是由倪安馨所作,唱片公司打算以"才女型"的藝人來作宣傳重點。
她專輯的制作人,號稱"魔鬼李",是業(yè)界的第一把交椅,他對倪安馨也給予很多的肯定。
倪安馨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覺得幸運之神如此地眷顧著她。一切雖然辛苦,但是都很順利。
工作伙伴語帶羨慕地說:"小馨最近真的是春風得意呢!我看你連人都變漂亮了。"
倪安馨笑吟吟地。
同事湊上她,好奇地問:"那個邵喻懷替你出了這么多力,你們兩個真的只是朋友嗎?"
倪安馨笑而不答,這件事情,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她和邵喻懷其實并不介意公開兩個人的戀情,不過邵喻懷考慮到邵鳴溪如果知道她是他女朋友的話,勢必會給予倪安馨比較多的注目和壓力,所以他們決定,等兩個人更穩(wěn)定的時候,再對外公開。
這樣還可以避免愛的小苗在滋長過程中,因為受到太多注目而夭折。
"神秘兮兮的。"同事哀嘆。
"什么神秘兮兮的?"有人插話。
同事回頭,一看到是蕭寶琳,就變得意興闌珊。"沒事。小馨,我先走了喔!"
"掰掰。"倪安馨和她道別。
"倪姊。"蕭寶琳親熱地叫著她。"今天還要錄音嗎?"現(xiàn)在倪安馨已經(jīng)不是她的宣傳,而變成了她的"師妹"了。
"李老師說不用,所以我等一會兒就要走了。"倪安馨一笑。對于蕭寶琳,她雖然不喜歡,不過依然客客氣氣的。
"雨這么大,倪姊怎么走。"蕭寶琳假裝擔心地問。
"喻懷會開車來接我。"倪安馨的笑容中,不自覺變得甜蜜。
"真好。"蕭寶琳皮笑肉不笑的。"對了,天氣這么悶,你要不要喝杯水,我去幫你倒。"
"不用啦!"倪安馨正打算阻止蕭寶琳。
蕭寶琳就已經(jīng)興沖沖地走了出去。
倪安馨也不好意思走掉,只好等著蕭寶琳回來。
"倪姊,請你的。"蕭寶琳買了罐飲料,不只拉環(huán)幫她掀好,連吸管都幫她放好了。
"謝謝。"倪安馨只好接過來喝著。喝了幾口之后,突然覺得頭微暈。
"怎么了?"蕭寶琳攙著她,倪安馨暈了過去。
見她暈過去,蕭寶琳嘴角揚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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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雨勢太大,所以臺北市的交通陷入了嚴重的癱瘓。過了七點,邵喻懷才好不容易趕到唱片公司。
他撥了手機給倪安馨。手機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地說:"小馨啊,我已經(jīng)到你們公司樓下了,你可以下來了。"
他話才說完,電話就掛了。
"怪了。"他再撥打,奇怪的是,電話已經(jīng)無人回應,變成留言的狀態(tài)。
就在他專心撥打的時候,有一個女人在大雨之中沖了出來,拍打著他的車窗。他搖下車窗一看,是蕭寶琳。
蕭寶琳眨著大眼睛盼著他。"邵導,借我進來躲個雨吧!"
他當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不過還是開了車門,讓她進來。
她進來之后,他沒跟她交談,還是先撥了電話給倪安馨。
看他在打電話,蕭寶琳一笑。"邵導,你要找倪姊。"
"嗯。"因為提到倪安馨,所以邵喻懷才搭理了她。
蕭寶琳故意張大眼睛。"倪姊沒跟你說啊,她今天恐怕得錄一整夜呢!"
"是這樣啊……"難怪他找不到她。
蕭寶琳膩著聲音。"邵導,幫幫忙,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我身上都濕透了。"
邵喻懷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你沒錢坐計程車,我可以給你錢,請你自己去坐車吧!"
蕭寶琳眉尾一挑,撒嬌地說:"邵導,你怎么這么無情。"她瞅著他,故意貼近他,軟聲說道:"人家濕成這樣,坐計程車,不方便吧。"
邵喻懷多看了她一眼。她穿了件白色的洋裝,洋裝半濕,隱約可以看到誘人的曲線。
玲瓏而女性的曲線,足以讓男人血脈僨張,熱血充盈。
"這樣怎么方便嘛!"她的嗓音甜濃得像是化不開的蜜一樣。
邵喻懷轉(zhuǎn)了視線,看著她的臉。他的喉頭緊繃不發(fā)一語,只是與她對看著。
蕭寶琳本來是要露出微笑的,可是看著他,卻不知怎么了,有些笑不大出來。
她原本以為應該對上的是他熾亮野性的眼眸,誰知道他的眼眸卻是一派的冷邃,莫測高深,讓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這是第一次,她和男人交手的時候這么沒有把握。
大部分的男人,只要她肯溫言軟語、肯使些手段,他們都會服服貼貼的,可是邵喻懷卻不一樣。
因為他的特別,激起了她的好勝心,也激起了她對他愛慕的心。她嫉妒倪安馨,憑什么他會選擇倪安馨而下選擇她。
由于家庭環(huán)境不好,所以從小到大,她要什么,都是憑著自己的辦法取得。邵喻懷是她要的,她一定要到手!
大雨滂沱,孤男寡女,她又是把他約到她的小套房去,還怕沒有什么進展嗎?
她看著邵喻懷,盡力展現(xiàn)最嫵媚的微笑。
驀地,邵喻懷勾唇一笑。"好,我送你,告訴我住址。"
蕭寶琳放心地一笑。"那就麻煩你了。"她把住址報了出來。
邵喻懷開著車子,往她家方向駛?cè)ァB飞,蕭寶琳使盡渾身解數(shù),意圖開啟邵喻懷感興趣的話題。
邵喻懷大多數(shù)的時候,都只是笑而不答。后來,他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你和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感覺不大一樣。"
"喔!"難得邵喻懷主動開口,蕭寶琳趕緊問:"你什么時候看到我的,那時候你以為我是什么樣的人呢?"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是注意到你的筆記本。"邵喻懷一笑。
蕭寶琳的笑容一僵,虛軟地應了一聲。"喔。"那本筆記本,是她將倪安馨的東西占為已有的。
她不曉得倪安馨有沒有說破,如果倪安馨說破了,她就慘了。
"我一直以為那是你寫的。"邵喻懷的嘴角似笑非笑。
蕭寶琳的心跳不斷地加快,緊張地抿著唇。
換邵喻懷的話變多了。"有一次,我收到了小馨做給我的卡片,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她的卡片很眼熟。"
蕭寶琳咽了口口水,忽然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邵喻懷看著她,她的臉色有些發(fā)白,邵喻懷一笑。"我后來終于想通了,為什么明明沒看過的卡片,我會覺得很眼熟。"
蕭寶琳抿了抿唇,喉嚨一陣干熱,對著邵喻懷冷然清睿的目光,她什么靈巧好聽的話也說不出口。
邵喻懷把話挑明說了。"她所作的卡片,和那本筆記本的手法,如出一轍,是同一個人所作的。也就是說,你公然說謊,把她的東西偷去,說是自己的。"
"我……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已經(jīng)和倪姊說過,取得倪姊諒解了。我……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說著,蕭寶琳嚶嚶啜泣起來,她想用眼淚博取邵喻懷的原諒和同情。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懺悔,不過小馨確實是原諒你了。"邵喻懷的眼神不自覺地柔了。"小馨真的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她從來沒有拆穿你的謊言,就是在我面前,她也沒特地提這件事情。"
"倪姊真是個好人。"蕭寶琳擦著眼淚。看著邵喻懷,她知道自己恐怕沒有希望了?蓯海稽c也不感激倪安馨,她還是恨她的。為什么倪安馨可以輕易地擁有邵喻懷的愛,擁有這一切的幸福,擁有別人的喜愛?
"我不希望埋沒小馨在繪畫和文字方面的才華。"邵喻懷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蕭寶琳眼巴巴地看著他。
"我打算替她弄一本小小的圖文書,附在她的專輯中。因為你手中有她送你的小本子,我不希望你拿這個來借題發(fā)揮,影響她出唱片、出圖文書這件事情。"邵喻懷的語氣冷凝。
蕭寶琳哇地又哭了出來,百般委屈地說:"邵導,為什么你認為我會做這種事情?"
她哭得很可憐,不過邵喻懷不為所動。"你曾經(jīng)做過的事情,我并不想說。"因為倪安馨常常要和蕭寶琳接觸,為了保護倪安馨,他對蕭寶琳做過一定的調(diào)查。"只要你不做出不利于小馨的事情,我并不想管你。"
蕭寶琳變了臉色,他的話語無情而犀利,她一時又羞又惱又怒。"邵喻懷,我恨你!"
她失了理智般地往邵喻懷身上打著。
"你干么?"邵喻懷正在開車,一手想把她推開。
大雨淅瀝,突然之間,一個人影沖了出來,邵喻懷眼角掃到,想要躲開,沒想到蕭寶琳剛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的手一個不穩(wěn),車子打滑甩出,直直地撞上了安全島,砰地一聲巨響,邵喻懷的頭受了撞擊。
"啊──"一聲慘叫消匿在雨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