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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圣誕禮物 第二章
作者:夏舞
   
  “林耕宇,我真的懷疑你有戀妹情結(jié)!

  飲水機旁,林耕宇彎著身,正低頭喝水,聽到身旁傳來這句話,他嘴里的一大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咳……張冠志,你胡說什么?!”

  “難道不是嗎?你把你妹看得那么緊,不是戀妹情結(jié)是什么?”身旁和他穿著同樣運動服的男生撇唇說道。

  說到林耕宇的妹妹,那可是他們大家公認的小美女喔!

  長長的鵝蛋臉,圓又亮的大眼睛,再配上吹彈可破的白皮膚和紅嫩嫩的小嘴巴……呵,那含苞待放、秀色可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癢難耐啊!

  只可惜,小美女有個超級礙眼、超級討人厭的哥哥。

  他不單禁止同學(xué)到他們家,還不讓他們跟他妹妹說話,嚴重時連多看一眼都會被他拳腳伺候,簡直是沒人性到了極點!

  也因為如此,有同學(xué)開始在背后說他閑話,他們覺得林耕宇保護妹妹簡直保護到變態(tài)的地步,他要不是有病,就一定是愛上自己的妹妹了。

  林耕宇深吸口氣,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白虞帐俏椅ㄒ坏拿妹,我保護她有什么不對?”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你妹妹遲早都要交男朋友的呀!與其讓她和一個不三不四的家伙交往,還不如開放給我們這些哥兒們來追求她,這樣子,你也可以比較放心,不是嗎?”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自己人總要照顧自己人嘛!

  “你想追我妹?”林耕宇斜眼覷著他。

  “呃……我是很喜歡子菡啦!假如你肯讓我們兩個交往看看,我保證一定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張冠志搔搔頭,臉紅了。

  林子菡那么可愛,如果真能當(dāng)他女朋友,他會高興死的。

  一旁,林耕宇沉下臉!跋氘(dāng)我妹的男朋友?……可以啊,十年后再說吧!”

  “欸?”

  “子菡現(xiàn)在才國一而已,等她大學(xué)畢業(yè),你們愛怎么追就去追,我絕不啰嗦!至于現(xiàn)階段,免談!闭f完,他抓起地上的籃球,掉頭就走。

  ×!有沒有搞錯!

  這些家伙是有戀童癖喔?老是在打他妹的主意!還敢說他有戀妹情結(jié)……

  他怎么可能會有戀妹情結(jié)?他只是不希望子菡太早交男朋友,不想她被這些臭男生污染罷了!跟戀不戀妹有啥關(guān)系?嗟!

  這些人的思想真齷齪!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同一時間,在林子菡的班上,也有一群女生圍住她。

  她們有的遞飲料,有的奉上零食,還有人拿卡通墊板呼呼呼地替她搧風(fēng),大伙兒竭盡所能地巴結(jié)她,諂媚之情溢于言表——

  “子菡,聽說你有個很帥的哥哥,是不是?”

  “嗯。”點點頭,林子菡開心地將吸管插進鋁箔包飲料,大口吸啜起來。

  “聽說他功課很好,每學(xué)期都拿獎學(xué)金欸!”

  “嘿。 绷肿虞镇湴疗饋!安恢贿@樣喔……我哥他啊,他的運動細胞也是一流的喔!不管籃球、網(wǎng)球、撞球、乒乓球……反正跟球字有關(guān)的,他都很厲害!當(dāng)然,跑步、游泳那些就更不用說了,你們沒看過他游蝶式,嘖嘖嘖……那簡直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喔!”

  林子菡插著腰,仰起下巴,好不得意地吹捧自家哥哥。

  有什么不行的?

  她的耕宇哥哥本來就是全世界最棒、最優(yōu)秀的男生,這是她們家的榮耀,何必怕人知道?

  嘩……真是太棒了!眾小女生聽完,眼色都恍惚了。她們紛紛捧住臉頰,雙眼迷蒙地幻想大帥哥在池子里飆泳的模樣:他的皮膚一定是健康的古銅色,肌肉肯定很結(jié)實,至于泳褲,不用說,一定是三角型的,因為只有那樣才能展現(xiàn)出他完美的臀線!

  哎呀呀~~真羨慕林子菡可以和這樣的大帥哥朝夕相處。她們光是用想的,就已經(jīng)凍未條啦!

  “子菡,你哥他沒有女朋友吧?”

  “他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你覺得……我們當(dāng)中哪一個才是他喜歡的類型?”這問題一說出口,幾個女生全都受不了地格格笑了,還害羞地推來推去。

  “唔,這個嘛……”

  林子菡捏起一塊巧克力餅干放進嘴里,沉吟起來。

  這個問題還真的考倒她了。

  哥哥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這點她想都沒想過欸!應(yīng)該……應(yīng)該是像她這樣的吧?

  她搗著嘴呵呵地笑了。

  沒錯沒錯!哥哥從小就這么疼她,對她百依百順,他喜歡的女孩子,一定也是像她這型的,她是哥哥心目中的天使嘛!有哪個男生不喜歡天使呢?

  “林子菡,你在笑什么?”

  “是!你快點回答我們的問題啦!”真是急死人了。

  林子菡搖頭晃腦!斑怼銌栁腋缦矚g什么樣的女孩子?那當(dāng)然是——”

  “當(dāng)然是像、我、這、型、的!”

  眾人身后突然蹦出這么一句,接著,一袋重重的漫畫書“砰”地落在林子菡滿是零食、飲料的桌上。

  “林子菡的哥哥是我的,你們誰都別想跟我搶!”說話的,是一個頭好壯壯、長得很威武、講話聲音很宏亮的女生。

  她是隔壁班的風(fēng)紀股長,綽號“老大”,和這些女生一樣,老大也是林耕宇的超級粉絲之一,她很欣賞林耕宇在球場上的英姿,而且對他是勢在必得。

  她兩手環(huán)胸,對一臉莫名其妙的林子菡說:“如果你把林耕宇介紹給我,這些漫畫就是你的了!

  嗄?漫畫?什么漫畫?

  大伙兒忍不住將視線投向林子菡,只見后者先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慢吞吞地起身,探手到紙袋里抽出一本漫畫——

  “咦?……欸?!這……這是……”她倏地瞪大眼睛。

  “是加賀美代子的愛情萬萬歲,市面上買不到,已經(jīng)絕版的加賀美代子經(jīng)典巨著,愛情萬萬歲!崩洗蠛蜜J地撇著唇笑。

  OH~~MY。牵希!

  林子菡雙手顫抖,捧著書,倒抽口氣。

  真的是愛情萬萬歲?她最愛的愛情萬萬歲。

  “怎么樣?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要這套書,只要你答應(yīng)把你哥介紹給我,那這套書就送給你了!

  “真的嗎?真的要送我?”這套漫畫,光二手的就已經(jīng)在市面上喊價到八千塊了!何況這還是全新的?

  老大嘿嘿笑!皼]錯,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备魅∷,很公平。

  林子菡抿唇,脹紅了臉。

  不!她怎么可以把最喜歡的哥哥介紹給別的女生認識?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可是這套漫畫她哈了好久。∪缃,它就這么令人垂涎地擺在自己眼前,要她狠下心來拒絕,真的好痛苦……

  林子菡的內(nèi)心強烈掙扎著。

  行嗎?還是不要好了!……不過,應(yīng)該不會有問題才對吧?……只是把她介紹給哥哥認識而已……只是這樣,她就可以得到這套夢寐以求的漫畫書欸!

  “怎么樣?你考慮好沒?”老大有些不耐煩了。

  “唔……”林子菡還在猶豫著。

  “如果你不要的話,我就把漫畫還給我朋友嘍?只不過,下回要再叫她把這套書讓出來,恐怕就沒那么簡單了……”

  “等、等一下!……我答應(yīng)你就是了。”林子菡忍痛喊道。

  不管了!就賭賭看吧!

  反正她哥一定不會喜歡老大的,最多就把她當(dāng)成朋友而已,這樣于她也沒損失。∷浴蝗绶攀忠徊!

  不顧身旁排山倒海而來的抗議聲,林子菡拉起老大胖胖的手,走出教室——

  “我告訴你,過兩天是我生日,我會……然后……跟著你就……如此這般,一切就搞定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周末,林子菡特地起了個大早,到廚房里幫媽媽準備三明治和壽司。

  今天是她十三歲的生日,林耕宇答應(yīng)要帶她到游樂場去玩一整天,晚上還要去吃大餐。

  她興致勃勃地將午餐放進背包,然后趁爸媽和哥哥都在吃早餐的時候,偷偷溜到客廳打電話。

  “喂?是我,你怎么還不來?”

  “……快了快了,就快到了!再等我一下!”對方的語氣聽起來比她更緊張。

  “你要快點,我們等一下就要出發(fā)了!

  掛上電話,林子菡溜回餐桌,假裝沒事地又舀了一碗粥來喝。這時,林爸爸忽然從報紙后面冒出這么一句:“你打電話給誰?”

  “喔……呃……是同學(xué)啦!我同學(xué)要跟我們一起去!

  “什么?”林耕宇皺眉!澳氵有朋友要一起去?你怎么沒告訴我?”

  “是。寢屩粶蕚淠銈儍蓚人的午餐欸!這下怎么辦?會不會不夠吃呀?”林媽媽只擔(dān)心孩子們餓肚子。

  “喔,這個。繘]關(guān)系啦!游樂園里面有很多吃的,她們隨便吃吃就好了!痹挷耪f完,門鈴就響了,林子菡立刻奔去開門——

  “你們來啦?咦……”望著門前的兩人,她忍不住困惑地將老大拉到一旁!啊钦l啊?”不是說要帶表妹來?怎么來的是個男生?

  老大咧著嘴,笑得很歹勢。“不好意思啦!我表妹臨時有事,所以只好找我們班的同學(xué)來幫忙……怎樣?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老大沒什么同性朋友,她的麻吉清一色都是男的。

  “厚,被你打敗……”林子菡一臉黑線條地領(lǐng)著兩人進到屋內(nèi)!鞍帧,他們是我同學(xué)!

  “伯父伯母,你們好!”身后,老大很緊張地對兩位長輩立正一鞠躬,聲音好宏亮。她穿著生平第一件洋裝,身上的肌肉將蘇格蘭毛料連身裙繃成一截一截,腳下那雙娃娃鞋撐到好像要爆開。

  “你好你好……”林媽媽、林爸爸頻頻地點著頭,他們額上也冒出黑線條。

  女兒的朋友,看起來還真“健康”!

  一旁,林耕宇只是無言地看了這兩個人一眼,便推開碗筷,默默起身。

  “東西準備好,我們就出發(fā)吧……”

  結(jié)果,他們在游樂園一直玩到下午四點多。

  其間,林子菡不但很守信用地把哥哥身邊的位子頻頻讓給老大,還主動拉著老大帶來的男同學(xué),兩個人去坐云霄飛車、玩海盜船、闖鬼屋、射飛鏢,把時間統(tǒng)統(tǒng)都留給老大和哥哥獨處。

  她天真的以為這么做肯定萬無一失,卻忽略了臉色愈來愈難看的林耕宇,她渾然不知哥哥的忍耐已經(jīng)瀕臨極限。

  終于,在林子菡第N次提議林耕宇帶老大去搭摩天輪時,林耕宇發(fā)飆了——

  “林子菡,你跟我來一下!闭f完,他用力拉著她,來到一旁的販賣區(qū)。

  “干么?”望著遠處仍意猶未盡的兩個同學(xué),林子菡不解地歪著頭!笆裁词掳。磕憧诳适遣皇?那我們買汽水喝!闭f著她馬上掏出小錢包走向柜臺。

  林耕宇一手將她拎回來!澳憬o我站!”

  “怎、怎么了?”林子菡訝異地看著他。

  “林子菡,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林耕宇鐵青著臉。

  “嗄?”

  “今天你帶那兩個家伙來,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糟糕,露出馬腳了?

  她眨眨眼,心虛地笑!案,你在說什么。渴裁茨康?今天是我生日不是嗎?所以他們來幫我慶生!……怎么,你不喜歡他們?”

  何只不喜歡,簡直是討厭極了!

  林耕宇瞪著她。“你今天一直躲著我!

  “有……有嗎?”她開始冒冷汗。

  “你跟那個男生很好?他是你男朋友?”

  “男……拜托~~他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我的眼光沒那么糟吧!”

  “既然不是男朋友,那你為什么一整天都跟他走在一起,還把那只大象丟給我一個人應(yīng)付?”

  大……大象……這話要是被老大聽到會瘋掉吧?

  林子菡忍不住嘴角抽搐!案,你別這么說,你不覺得她挺可愛的嗎?”

  可愛?可怕到?jīng)]人愛吧!“總而言之,今天的活動到此結(jié)束,我們回家!痹挷耪f完,轉(zhuǎn)身,那只穿著裙子的“大象”已經(jīng)咚咚咚地跑到他面前——

  “林大哥,我想我們不要搭摩天輪了,我們?nèi)プ莻好不好?”肥肥的手,往旋轉(zhuǎn)木馬一指。那個王子和公主不是都喜歡騎馬咩?

  “……”靠!林耕宇當(dāng)場覺得好虛弱。

  一旁,林子菡滿頭是汗地立刻跳出來打圓場。“老大……不,小美,我們?nèi)ヒ幌聨貌缓茫课蚁肷蠋!?br />
  在林子菡一再的道歉聲中,老大拉著她的同學(xué),哭哭啼啼地走了。

  計劃徹底失敗,在回家的公車上,林子菡忍不住對哥哥發(fā)牢騷——

  “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呢?”

  “我怎樣?”

  “你怎么可以以貌取人?這是不對的!睂W(xué)校老師都有教喔!

  “喔,你是說那只‘大象’?”林耕宇撇了撇唇。

  “她不是大象,人家有名字的,她叫江小美。你不要看她長得胖胖、號呆號呆的,她的成績可是好得不得了欸!而且她還是我們學(xué)校田徑隊的隊花呢!”真的,老大跟田徑隊的那幾個女生比,已經(jīng)算很漂亮了。

  林耕宇撫著額笑!傲肿虞,她成績好不好、運動行不行,關(guān)我什么事?你不用一一跟我報告!边隊花咧!真是。

  “唉……算了算了,反正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边@樣也好,反正她已經(jīng)完成她的任務(wù),至于結(jié)果如何,應(yīng)該就不關(guān)她的事了吧?

  才這么想著,放在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于是她立刻接起——

  “喂,我是林子菡……喔,老大。渴裁词?……欸?……喔……好,我知道了……禮拜一我就帶去還你!

  說完,她用力掛上電話。

  可惡!

  這個老大真是說話不算話!明明說好只要介紹哥哥給她認識就可以,現(xiàn)在居然把責(zé)任都推到她的身上,還要把漫畫收回去?!

  哼,早知如此,她一開始就不要答應(yīng)她了!還害她被哥哥罵……

  “干么?什么事?誰打電話給你?”林耕宇問。

  “沒事!

  “真的嗎?我看你好像很不高興喔!”

  “是有一點啦……不過這也要怪你啊,誰教你這樣對人家!”一雙大眼含怨地瞪住他。

  “我又怎么了?”林耕宇不解地問道。

  “你要是對人家好一點,不要擺個臭臉給人家看,搞不好我的漫畫書就不用還了!眹K!真可惜……

  什么?什么漫畫書?“你現(xiàn)在到底在說什么。俊

  “就小美。∷八土艘惶茁嫊o我,現(xiàn)在她要收回去了!”

  聞言,林耕宇沉默了好一會兒。

  “……林子菡,你是說,你為了一套漫畫書,故意把我騙出來?你設(shè)計我?”

  欸?設(shè)、設(shè)計?!……沒這么嚴重吧?

  “我只是……”

  “因為你生日,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念書,陪你到游樂場鬼混。我是一心一意要讓你開心,結(jié)果呢?你居然利用我!你為了一套漫畫書,連我都可以出賣!”她實在是太教他失望了!

  林子菡頓時花容失色!案纭悴灰@么生氣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樣……我沒有出賣你……我只是……”只是很想要那套漫畫而已呀!而且,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林耕宇真的氣死了,他撇開臉不再看她!跋萝嚕覀兓丶!”他起身按鈴。

  咦?“我們不去吃飯了嗎?”

  “下去了!

  還吃咧!氣都氣飽啦!

  因為這件事情,林耕宇和妹妹之間的關(guān)系,首次起了變化。

  原本林耕宇已經(jīng)打算要放棄保送甄試的機會,留在臺中和同學(xué)一起參加聯(lián)考,然后在填寫志愿的時候,選擇一所離家最近的學(xué)校就讀?墒,在經(jīng)過這次的事件之后,他猶豫了。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該留在臺中?甚至繼續(xù)住在家里?

  他是氣子菡出賣他沒錯,但,他更氣的是自己。他氣自己居然無法原諒妹妹一時愚蠢所犯下的錯誤,雖然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可是一想到她的無所謂,她開開心心把他和別的女生送作堆的模樣,他的心情就惡劣到了極點。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看著他和別的女孩子有說有笑、卿卿我我,自己卻無動于衷?她不吃醋嗎?

  這件事情讓他耿耿于懷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某個想法閃過他腦海,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愛上自己的妹妹了!

  正因為他不是用兄長對妹妹的眼光看待子菡,所以,他對她的所作所為才會感到失望;就因為他把子菡當(dāng)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因此,一旦發(fā)現(xiàn)有男生企圖接近她,他就會立刻陷入不安……這種種的“癥狀”,全都是吃醋所引起的。

  就像張冠志所說的,他根本就是有戀妹情結(jié)呀!

  在認清這個可怕的事實之后,林耕宇整個人都變了,他不但下意識疏遠自己的妹妹,還毅然決然地報名參加臺北某國立大學(xué)的甄試,然后,也毫無意外地獲得相當(dāng)優(yōu)異的成績。

  就在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天,他向家人宣布這項消息。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绷职职指吲d地拍拍林耕宇的肩膀,這個兒子從沒教他失望過。

  “是啊,真是太好了!媽真是為你感到驕傲!绷謰寢屢查_心得合不攏嘴!白虞,你不恭喜一下哥哥嗎?”

  聞言,林耕宇默默地看向妹妹。

  后者的反應(yīng)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她的迷惑、震驚、忿怒和傷心,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砍進他胸口,教他心疼之余,又感到深深的無奈。

  “子菡……”他試著扯出一個微笑,但那笑容,看在林子菡的眼中卻是那么的殘忍又可惡。她一個轉(zhuǎn)身,氣呼呼地跑上樓。

  “子菡怎么了?”林爸爸不解地問。

  “唉!那孩子八成是舍不得她哥吧?……耕宇,你上去安慰安慰她吧!”林媽媽忍不住嘆氣。

  這兩個孩子打小膩在一起,如今要分開了,心中一定很不好受吧?

  林耕宇抿著唇,收好通知書,然后上樓來到林子菡的房間外,敲敲門。

  “子菡?你在里面嗎?”

  沒回應(yīng)。

  “子菡,這禮拜六我要上臺北看學(xué)校環(huán)境,你要不要一起去?”話才說完,房門倏地拉開,林子菡氣沖沖地跑出來。

  “說謊!你這個大騙子!”明明說要留在臺中陪她的,結(jié)果卻忽然要去念臺北的大學(xué),這算什么?

  “我和爸討論過了,臺北的師資以及軟硬體條件,各方面都比中部學(xué)校好,放棄這個機會實在很可惜……”

  “那我呢?你不管我了嗎?”

  “子菡,你還有爸媽呀……”

  “那不一樣!你明明知道不一樣!”她吼著,連帶眼眶也紅了!澳阋呀(jīng)答應(yīng)我的,怎么可以說話不算話?你好過分!”

  林耕宇只能嘆息!白虞眨灰@樣……你也算是半個大人了,應(yīng)該要學(xué)著獨立才對,而且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你的身旁,所以——”

  話沒說完,子菡便激動地打斷他——

  “夠了!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她搗住耳朵,轉(zhuǎn)身甩上門。

  她當(dāng)然知道臺北的大學(xué)比較好,以哥的程度應(yīng)該要上臺北念最好的學(xué)校才對,可是……她舍不得呀!

  哥走了,她一個人怎么辦?怎么辦……

  門外,林耕宇頭抵著門框,手里抓著通知書,心一下下沉重地跳著。

  對不起,子菡……

  他也不想走,他也舍不得離開這個家、離開爸媽、離開她……只是,他真的非走不可。

  因為,時候到了……

  該是時候,放開妹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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