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丈高樓平地起。
由這句話可知,任何一代梟雄或風云人物都要從卒仔開始一步步累積經驗。
今年不過十歲的亞倫拿著小短弓,專心的對付眼前軟趴趴、糊成一團,但又似果凍般的綠色聚黏體。
這種生物有個俗稱,叫做「史萊姆」。
打敗史萊姆幾乎是每位耍槍弄劍的物理攻擊初學者的必經路程。
除去外表不談,史萊姆的動作遲緩,所擁有的生命靈體又比那些野鹿、野兔多了那么一些些。
最重要的是,對低等妖怪動手總比對溫馴的小動物來得有挑戰性。
所以亞倫看準一個落單的史萊姆后,就快速地拿起他的武器,奮力的向目標物發射,咻咻咻!
數發箭矢在空中飛舞,急速往敵方奔去。
「有沒有搞錯。窟不死!雇圻!是史萊姆集團的老大嗎?
他的小腦袋不僅產生了疑惑,奇怪,上一只刺沒幾下就嗝屁,這只怎么這么難纏?
遭毒手的史萊姆當然不會一直處在原地挨打,開始緩慢的向敵人蠕動,只見一團詭異的黏稠物以略勝蝸牛的速度向亞倫逼近。
亞倫見狀,更是拚命的急射,他就不信這只史萊姆射不死。
但不知道是他的技術有待加強,還是這只史萊姆的確等級較高,總而言之,那黏答答的怪物已經爬行至距離他不過三大步的地方,并且沒有要貢獻出寶貴生命靈體的跡象。
「平平都是史萊姆,怎么剛好會惹到你這只皮特別厚的?」亞倫的心態由打獵的興奮轉為著急,額頭開始流下不少汗水。
他不能呆呆的待在原地被攻擊,但是又不愿意放棄這只經驗值對他而言頗為豐富的綠色生物。
他心念一轉,決定實行「打帶跑」的策略。
風兒徐徐的吹,陽光明亮的刺目,在這樣的好天氣里,只見一名男孩開始往波波魯村移動。
史萊姆也隨著攻擊兇手的方位前進。
男孩每跑幾步,就會回身胡亂抓起箭亂射一通,不管有沒射中目標,反正有射有希望嘛!
當然,這樣的行動下,只會越來越拉近男孩與綠色生物的距離。
此刻在波波魯村的村口攤販處,聚集著稀疏人潮,他們當然不會沒看到小男孩目前陷入苦戰的情況,但是他們卻毫無沖出村外替小男孩解決困難的樣子。
反而是很有閑情逸致地開始談天起來。
「哎呀,你們家亞倫又到村外去打怪啦。」裁縫店的老板娘在村口買菜,恰好瞧見那一人一怪的追逐。
「這次只有一只史萊姆?」賣菜的店主湊合道。
這種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上個月那小子還被五只史萊姆圍攻呢!不過只要逃回有防護魔法籠罩的村子里就沒問題啦。
另外一個沒插手幫忙的原因,就是從古至今,沒聽過有因為一只小小的史萊姆而命赴黃泉的勇士。
亞倫的父親──波波魯村的鐵匠──比爾,爽朗笑道:「我這兒子從小就不怕受傷!苟疫勇于冒險犯難。
「唉,你老婆上次還跟我抱怨,說什么這小村莊里的人個個都安分守己,平靜度日,就你那寶貝兒子過動得不得了!」有事沒事還會帶幾個新增的傷口回來。
弄得亞倫的母親大動肝火,不急著帶兒子去療傷,反倒是拿著皮尺追著他滿村跑。
「不過亞倫倒是替我們的生活增添不少樂趣啊!」
不論是與怪物的追趕跑跳碰,或是和他母親的周旋,平日寧靜的村莊只有在此時才會注入一道生氣,家家戶戶搬出凳子坐下看戲,樂此不疲。
比爾忍不住苦笑,「是啊,你們瞧得開心,倒是我在受難了。」老婆大人一直把兒子會如此不安于室的個性歸罪于他的放縱,有事沒事就會對他來個河東獅吼,順道祭出家法伺候,那揪耳的疼,真是令他眼角不禁滴淚。
天可明鑒,他什么也沒做!不過就是提供兒子弓箭、短劍,還有皮甲罷了,他真的真的沒有做些什么讓兒子整天往外練經驗值的事啊,沒有沒有!
距離村口約一百公尺的亞倫仍舊與那綠色黏體糾纏不清。
厚!跑得這么喘,射了那么多支箭,怎么這只史萊姆這么能撐?
亞倫射完箭后,再一次回頭拔腿跑路。
倏地,他的右腳像是被綁了鉛塊,伴隨沉重感而來的是一陣刺痛的酸麻感受。
啊啊!腿太短,被追到了啦!
「追到了!追到了!」賣菜的老板閑談時不忘觀察戰況,一見小男孩被史萊姆纏身時,立刻興奮地將雙手圈到嘴邊,大聲地喊道:「追到了喲!」
聞言,不論是賣東西的老板還是買貨的客人都停止手邊的工作,就連在店里的男女老少也都立即奔出門外,往村口跑去。
「快快快,下好離手,下好離手!這次亞倫這小子能引出多少只史萊姆?」賣菜老板立即把販售的蔬果移到一旁,迅速換上刻有數字的賭博用具,動作之敏捷,令人大為驚奇。
「這次離村莊這么近,應該沒幾個吧!褂腥死潇o的分析。
「哼,老娘就不相信我每次押每次輸,五只!」裁縫店老板娘掄起袖子,大有老娘跟你拚了的氣勢。
「四只,五庫倫幣!孤玫昀习宓南伦⒃瓌t是──不要跟裁縫店老板娘一樣就好。
「那我押……」
眾人開始陸續下注。
寧靜的波波魯村在一瞬間突然熱絡起來……
被纏住了,只好采取肉搏戰。
亞倫放棄手中的弓和箭,小手往腰間的短劍摸去。
必須要速戰速決,當史萊姆攔截到敵方時,有呼朋引伴的習慣,因為這種生物的攻擊能力十分弱。
趁眼前這只史萊姆還未引來太多同伴,宰了牠!
他握著短劍奮力向黏怪攻擊,刺刺刺!
片刻后,亞倫分心往一旁看去……一只、兩只,已經有兩個援手出現在不遠的樹林。
他更是加快速度,想早點解決包裹住他右腳的黏怪。
老實說,實際用劍砍的滋味真是……詭異,手落下時完全沒有砍中目標的感受,還有綠色汁液噴灑出……嗚,好惡心!
所以他才會使用弓箭攻擊嘛,無奈他射箭的準度低得讓人失望,最后還是要采取近身肉搏,那種惡心的感受,豈是三言兩語能道盡,嗚。
終于,那軟趴趴的生物停止攻擊,化為一攤綠水。
「呼!」亞倫松了一口氣,總算解決掉這只頑強的史萊姆,吸收到牠的生命靈體。
瞥了眼另外兩只尚在往自己方向前進的綠色黏怪,他又看了看自己右腳掛彩的部位,重點不在于那些淌血的傷口,而是那遍布于傷口上的黏液……惡!
箭快沒了,如果繼續打下去的話……他光是想象就打了個冷顫,不要不要!他告訴自己,今天別想叫他再去碰那些綠色果凍!
于是,他抄起剛剛丟于地上的弓箭,往波波魯村跑去……
「兩只!兩只!」賣菜的老板把不是落于數字二的庫侖幣統統掃入自己的口袋!高@個獨買二的贏家是哪位?」這次只有一個人押對正確數字,賠率可大著呢!
只見人群中,比爾緩慢地舉起手臂,微笑開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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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不知為何面有哀色的旅店老板借了水洗去腳上那些黏液后,亞倫往波波魯村里唯一一家藥店走去。
要是現在回家讓老媽看到他因技不如史萊姆而掛彩,等待他的不會是慈母的溫暖安慰,必定是一頓好打!
所以,還是先到藥店去包扎好傷口再回家,這才是明智之舉。
亞倫還沒走到藥店門口,就看到一抹纖細的身影站在店門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卻又裝成若無其事樣。
薇拉看到他的狼狽模樣,嘲笑道:「豬頭,被史萊姆弄到受傷很丟臉,你知不知道?」她徑自向屋內走去。
當她看到走路微跛的亞倫,不禁微嘟起小嘴,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落井下石起來。
現在是怎樣?他是傷患呢!亞倫覷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吃錯什么藥,不過他還是拖著腳步隨著她進屋。
一進門就看到正在整理藥草的薇拉父母,他們抬起頭,一見到是亞倫又低下頭繼續忙自己的工作。這小子三天兩頭跑到這里,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也不需要費唇舌招待,因為女兒早已把替他敷藥的責任攬到身上了。
不過……薇拉的父親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用了那么多次免費的傷藥,怎么就不讓他押對一次呢?這回他又押錯了,心痛啊!
亞倫哪會知道他的心思,自顧自的跟在薇拉身后走,準備讓她幫他上藥。
過了一會兒,夫婦倆心有靈犀地對看一眼,接著從后方的小房間里傳來哀叫聲。
「做啥啦!小力點行不行!」發出哀號的正是傷患亞倫。
薇拉一聽,小手更是重重往他傷口一按。
「有種你就別受傷來讓我上藥!」她拿著涂滿消毒草碎屑的布,使勁的往傷處壓去。
笨亞倫!沒事愛打怪練經驗值是吧?冒險很刺激是吧?身上一堆傷痕很有英雄氣概是吧?哼!她就讓他更有感覺一點!
薇拉換了一塊新的布巾,上面涂滿白色透明晶體,看起來像是……鹽,沒錯,她要在傷口上抹鹽!
「妳……男人婆!」痛痛痛!溫柔一點會死啊?亞倫一張臉因疼痛而扭曲!高@是什么鬼東西?」
「我是替你消毒得更徹底一些,感謝我吧!顾稚蟿幼鞑煌,胡亂的左搓搓,右揉揉。
「妳整我。 箒唫悮饧睌牡拈_口。
他可不笨,不會看不出她蓄意下毒手。每次都麻煩她上藥,也就……隨便她啦!不跟她一番見識,才不是怕她咧。
「我怎么敢,你可是以后要到各地探險的勇者呢。」薇拉的語氣悶悶的,下手也更不留情。
發泄完怒氣后后,她才良心發現的拿出涼性傷藥仔細地涂抹他滲出血的傷處。
波波魯村時常會有冒險者經過,有些是補給所需,這類型的大都是采買完后就離開,也有的是為了補充精力而住進旅店,村里的孩子們常會到那里聽那些冒險者說著四處旅行遇到的驚奇好玩的事。
小孩子嘛,總是愛聽故事,并且有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幻想著自己有天也能化身為故事中的人物,跟惡龍纏斗,跟獸人族交朋友……
但是整個波波魯村中,只有亞倫敢身體力行,出村殺怪賺取經驗值,等著有一天實力足夠,就能踏上他期盼已久的旅程。
「提到這個,我聽前天才來村里的劍士說啊……」講到感興趣的事,亞倫眼睛不禁一亮,興奮得想要與她分享他最新聽來的情報。
「說啥?」薇拉包扎好傷口,拉了張椅子坐下,準備洗耳恭聽。
「他說,大陸最近發現了一個活著的森林……」
「活著的?」薇拉彎彎的細眉疑惑地皺起。
「對,就是這森林會四處移動……而且還有許多奇特的生物喔!聽說呀……」亞倫口沫橫飛地述說,覺得說得不夠生動詳細時,還會比手畫腳一番,說得彷佛親臨現場目睹所有見聞,而實際上他從沒離開波波魯村五百尺遠過。
薇拉就這樣隨著他的描述而進入靈物幻獸存在的空間,嘴角帶著一抹笑意。
其實這童年玩伴也不錯啦,常會告訴她許多有趣的事物。
在門外偷偷摸摸的夫婦相視一笑。
這小兩口,從小到大哪次見面不拌嘴?
但是,又哪次不是甜甜蜜蜜地收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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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波魯村在平靜的日子中度過時光的洪流。
這幾年,亞倫從稚嫩的新手,蛻變為一名可以稍微獨當一面的劍士。
亞倫的母親也在屢勸不聽,打到手軟肉痛的情況下,默許兒子的行為。雖然心里還是有所怨懟,畢竟哪個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無病無痛的長大成人,然后找份工作穩定度日?但兒子意志堅定不搖,她又能如何?只好接受兒子總有一天會離開身邊,張開自己的羽翼在外面世界遨游的事實。
那她心中的不悅要轉嫁給誰好呢?
當然是她「助紂為虐」的老公!
比爾常敲敲打打制造新武器防具給兒子,讓兒子從村外百尺打到附近山區,快樂似神仙,不找他算帳,要找誰?他竟然還敢辯稱說那是男人的浪漫?找死!
于是村人的娛樂也跟著變為觀看鐵匠家夫婦倆的追逐戰,從村口追到村尾,每天都要看上一回。波波魯村就鐵匠一家人愛在村中你追我跑,提供大家閑磕牙的話題。
瞧,現在不遠處有道人影快速的奔跑,看他不是逃難似的左躲右閃,想必不是鐵匠夫婦的每日一秀。
那還會有誰呢?一定是亞倫這小家伙啰。不必繼續看下去就可以推斷出他的目的地,除了村尾的藥店肯定不會有別的地方。
亞倫進了藥店,朝著正在盤點藥品的一對夫婦微笑問好,有禮貌地問:「薇拉在嗎?」
「她在房間里……」
「我知道了!共坏葖D人說完,亞倫便迫不及待地走向薇拉的房間,順口喚道:「男人婆,我帶妳去看個東西。」
真是的,叫魂!
埋首于藥草圖鑒里的薇拉聞言抬起她那出落得更為標致的臉蛋,有些不清愿地起身打開房門。
「做什么?我看書看得正高興。」最近兩年亞倫身上的傷,已經不像小時候那么簡單,常伴隨中毒或是麻痹癥狀,她甚至還處理過石化狀態,為了替他療傷,她只好努力充實自己,免得童年玩伴英年早逝。
那樣比爾叔叔跟艾莉嬸嬸會哭死!
亞倫朝她微笑開口,「男人婆,妳不要每天都待在家里看書。」這樣不會悶嗎?男人婆只有想到村外找藥草時,會找他當保鏢陪她出門,其他時間她的活動范圍幾乎不出藥店。
女人都這么自閉的喔?
薇拉忍住翻白眼的沖動!改阏椅揖褪菫榱苏f這個?」
想想她苦讀是為了誰。亢吆,百分之八十是為了待她極好的比爾叔叔和艾莉嬸嬸,百分之十九是為了自己的興趣,剩下的百分之一才是不想那么早替他上香。
「喔,妳跟我來,我帶妳去看個有趣的東西!瓜肫鹚d匆匆的跑來找她,就是要跟她分享他剛拿到的好貨。
「什么有趣的東西?」
「妳跟我來就對了!沟炔患耙窒硭麨楹螘绱巳杠S的原因,亞倫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經過柜臺前時還不忘說:「伯父、伯母,我帶薇拉去看樣東西……」
等到夫婦倆抬起眼時,只來得及看到一片衣角。
亞倫這小子,來去一陣風啊。
「老婆,我想我們家的小妞應該是留不久了……」女兒為亞倫花費的心思他怎會不知情?有時女兒還會偷拿高級藥品免費幫亞倫上藥,這他也很清楚,只是當沒看見罷了。
一旁的婦人將分類好的藥草放入柜子里,聽到老公那彷佛要嫁女兒的口氣,氣定神閑的開口回道:「老公,我們也應該有女兒總有一天會被拐走的心理準備了!古畠簭闹粫客克,到現在會自行調配藥草、研發新藥,如此費心盡力,理由除了鐵匠家的兒子外,還會有其他嗎?雖然女兒嘴硬不承認,但做母親的可是一清二楚。
唉,鐵匠夫婦老是埋怨有兒子等于沒有,只待有一天翅膀硬了就會出村冒險,他們家不也是?女大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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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到底是什么東西?」薇拉不耐煩的問道。沒想到亞倫竟然是帶她到他家,她還以為那玩意會在古井、地窖這類的地方。
瞧他還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故弄玄虛。
「別急,我現在就拿給妳看!箒唫惼沉怂谎,「氣氛是要醞釀的妳不知道嗎?」這樣才有令人想要一窺究竟的沖動。
豬頭果然是豬頭,搞啥神秘?按捺下想要脫口而出的嘲諷,薇拉只好在一旁看他搞氣氛。
只見亞倫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沉重的黑色長形木匣,慢動作地打開它后,取出一把長劍,經由窗欞透進的陽光反射,長劍發出閃閃紅光,亞倫拿著劍對她露出獻寶的得意笑容。
「就這東西?」不好玩。「你這刺猬頭真是夠了!顾谷贿有一點點的期待,她錯了!
「別給人亂取綽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頭發就不聽話地長成這樣,等到他發現時,已經挽救不及。
「你還不是叫我男人婆!顾e出他犯下同等罪名的證據。
男人婆就是男人婆,像男人的女人說到醫還是一位娘兒們,斤斤計較得很。不過他這個真男人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啦。
「男人婆,過來看仔細點。」亞倫伸手向她招了招!高@把劍可不是普通的劍,藏有玄機的。」
「不過就是一把劍,有啥特別的?」說是這么說,她還是走到亞倫的身旁。
他把劍放到她面前,「首先,這把劍做得很別致,我爸說這一定是出于名家之手。」
薇拉這時才發現長劍的劍柄有著極為美麗的雕刻。
「妳看!顾褎D了個方向,讓她瞧瞧劍柄的尾端!高@里還有個圖案!鼓鞘莻頭上戴著帽子、但帽檐太低而遮住大半張臉的人面圖案,只能稍微看出嘴巴隱約帶笑。
「然后?我還是不懂它特別在哪!钩似咙c外,還有呢?
「我爸說,這代表這把劍可能有魔法加持,通常帶有魔力的武器或防具都有特別的功效,有的可以在攻擊中使對方結凍,也有的能吸取對方法力或生命力,種類可多著呢。」
薇拉點頭,這就好玩多了!改沁@把劍的功能是……」
亞倫又露出神秘的笑容,等到她作勢要掐他脖子,警告他別吊她胃口時,他才公布正確答案。
謎底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