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栩怪異的瞥她一眼,眸子銳利的瞇起,沉聲道:“再說一次!
“我……不、不是嗎?”深吸一口氣,符雨裳試著不被他的氣勢嚇到,他唬人的,他們都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不會被嚇到……她反覆的催眠自己,直到余若栩即將失去耐性之前,才重復(fù)了一逼。
“當(dāng)然不是!彼久,非但不是,他還從來沒考慮過。
“你難道不是認(rèn)為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可以結(jié)婚的地步,所以才和我求婚?”
她再遲鈍也察覺到不對勁,她所想的和他完全不一樣。
“所以,你敢這么篤定我會結(jié)婚?”
曾經(jīng)以為她懂事,不多求,畢竟能讓他留在身邊這么久的女人確實只有她一人,但,她以為那是為什么?
所有的原因都成,就是沒有一個是為了與她結(jié)婚。
“難、難道不是嗎?”符雨裳的聲音里有明顯的顫抖,她想了許多,猜測他的心意許久,就是沒有一個是他不結(jié)婚。
“當(dāng)然不是!雨裳,我不得不說,你的要求越來越多,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你求的,我給不起;你要的,我辦不到。”
“什么?你為什么不肯?你要我拖到什么時候?我已經(jīng)不年輕了,再三年我就三十歲了,我……”
余若栩不耐的打斷她,“對于這點,我很抱歉,這段感情確實是拖太久了!
“什,什么意思?”她發(fā)現(xiàn)連自己的手指都在發(fā)抖了,他的話帶來的震撼未免太過強大。
“我是愛你,但不表示我愿意結(jié)婚!彼滔略挘瑳]有拐彎抹角,沒有推拖糾纏,只有果決、狠心。
他好輕易的就把這段感情抹煞!
符雨裳看不清楚他了,即使他就站在她面前,淚霧蒙上了她的眼,這才是教她識不得他的原因……
“你愛我卻不愿意跟我結(jié)婚?為什么?”她不懂,哪有這種奇怪的論調(diào)?
相愛的兩人不都希望步上紅毯的那一端嗎?他難道不想與她共度一生?
“我不結(jié)婚,我發(fā)過誓的!
“你發(fā)過誓?什么時候?為什么我不知道?”
“在我姊離婚后,我就發(fā)誓不走入婚姻的枷鎖,所以你要的我給不起!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我們未必會走上同一條路。”
“我不冒這個險,很抱歉當(dāng)初沒有跟你說清楚,那是因為我以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很久,所以……總之,你若愿意,我們可以繼續(xù)在一起……”
“直到我死了,你也不愿意給我名分?還是你要我在五年、十年后跟你說再見?”符雨裳打斷他的話,將眼前的事說得無比殘酷。
“雨裳,你想太遠(yuǎn)了!
余若栩沒想過未來她和他的事該怎么處理?他只知自己不會結(jié)婚,也不愿意冒這個險。
“可我不得不這么想!”她望進(jìn)他的眸子里,知道他是認(rèn)真的。
他真的無意……一切都是她想太多。
她太天真了,竟以為他會和她步入禮堂,成為相愛一生的伴侶。
“若栩,你這是在耽誤我,如果這是你的決定,那么……好,就如你所頤吧!”她從座位上站起,已失了吃飯的興致。
不知道是在哪本書上看過?當(dāng)投資不如預(yù)期時,就得在發(fā)現(xiàn)的時候立即快刀斬亂麻,她沒有快刀,也不是在投資,只是她要收回她的感情,決意不再在他身上索討什么。
“雨裳!”余若栩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這么大,丟下幾張紙鈔追了出去。
他想不透,為什么非結(jié)婚不可?
兩個人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好嗎?
他愛她、她也愛他,差別就在于那張紙,那張紙有這么重要嗎?
他永遠(yuǎn)也想不到,那一張紙,重要到他可能會失去她,而她,也失掉了一個不曾在意的賭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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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兩人雖然還是住在一起,不過已經(jīng)到了無話可說的局面。
余若栩不知道這樣淡漠的關(guān)系,還能夠維持多久,自己又能忍耐多久,在他有心想找她談?wù)劦臅r候,她總是找盡各種理由將他排拒在外,什么話也不愿意對他鄉(xiāng)說。
甚至,他感覺到她在漠視他。
一向享受高高在上滋味的他,怎受得了這樣被忽略的日子?就在他心上那根弦即將崩斷之際,她竟然留書離開,讓他措手不及……
“雨裳呢?符雨裳呢?”余若栩沖進(jìn)初生的辦公室,抓了人就問。
“雨裳今天帶攝影組到夏威夷去了,現(xiàn)在兩點……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飛機羅!”
“什么?”他猶如遭雷擊一般,全身僵住。
對了,字條上有寫,他竟然還白跑這一趟,看來是心慌影響了他正常的行為。
愛情亂智,恐怕是他這生最荒唐的事了。
不過還好,靜下心來后,他想到她字條上寫著她一個星期后回來,他并沒有失去她。
“余副理,你找雨裳什么事?她要出國前沒跟你說嗎?”
李育菁眼尖,看到他像瘋子一樣的沖進(jìn)來,想也知道雨裳什么都沒說。
她想替雨裳教訓(xùn)這個誤人青春的浪蕩子,在她想來,余若栩一定還想在外頭亂來,所以才不愿意跟雨裳結(jié)婚。
不屑結(jié)婚、發(fā)過誓?哼!根本就是天大的謊言,誰會去發(fā)這種誓啊!
“她是有留字條,我沒注意,她這次是去做什么企畫?為什么之前沒聽她說?”
“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怎么她沒告訴你?好怪幄!”李育菁故意刺激他。
余若栩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知道再說下去也打聽不到什么,遂想告辭。
“余副理,告訴你也沒關(guān)系,雨裳這次跟左昀一起去夏威夷喔!那天左昀在公司撂下話,我看這次他們回國,說不定就有喜酒可以喝了!
李育菁的話教他停下腳步,旋過身,他的臉上已有惱怒。
“左昀說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她將那天的情形加了油、添了醋的說了,若是這家伙不想娶雨裳,她也不贊成雨裳再繼續(xù)跟他拖下去。
“你說的是真的?”
回想那一天的情景,她屢次的刺探和追問……余若栩?qū)杉逻B貫起來,這才驚覺嚴(yán)重。
“全公司的人都聽到了,再說我干嘛騙你啊?”李育菁注意他的表情,心里付道,他對雨裳該是有感情的,怎么會不肯結(jié)婚呢?真是怪事。
“余副理、余副理!”
余若栩被她的叫喚拉回思緒,換上了淡漠的神情。
“謝謝你告訴我,如果這是她的選擇,告訴她,我祝福她!彼f完,轉(zhuǎn)身就走。
“什么?”
李育菁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這么灑脫,若是他愛雨裳,一定會巴不得搭上最快的飛機去將雨裳追回來,可他沒有,還說祝福她!
那么,他也沒有雨裳所想像的一般愛她嘛!
既然如此,等雨裳回來,一定要叫她離開他,徹徹底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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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裳,還好嗎?我看你有點累的樣子。”左昀朝她走來,手里還拿著一杯果汁。
“我怎么會累?拍攝的是你們,我不過是在旁邊看而已!彼幌矚g他叫她名字的聲調(diào),他應(yīng)該稱呼她總監(jiān)或是雨裳姊,而不是直呼她的名字。
“不,你從上飛機到現(xiàn)在,都在打點我們的事,瑣事一定很多,來,喝果汁!
“嗯,謝謝!苯舆^他遞來的飲料,她沒有喝,只是握在手里,“難得休息十分鐘,你去休息吧!別管我!
“我正在休息啊!跟你在一起就是我心靈最好的休憩!弊箨罆崦恋恼f。
聞書,符雨裳蹙起眉,這樣略帶暗示的語調(diào)并沒有讓她覺得開心,反倒讓她渾身難過。
她怎么會以為女人在聽到這些話之后便會陶醉,陷入愛情的泥淖?
以前,她很希望聽到余若栩?qū)λf這些話,甚至?xí)扑f,可現(xiàn)在,她覺得那一點也不實際。
是她的心境變了,還是事實的真相便是如此?
是因為不曾聽過,所以覺得希罕嗎?
她想起逼他說一些好聽話的日子,他總推說他說不出來,因為太惡心了,要一個大男人成日將愛呀情的掛在口邊,有損男人威嚴(yán),而她則因此氣得要死,進(jìn)而認(rèn)定他沒有她想像中的愛她……
而今,她聽到這些話,不是他說的,而是一個小她三歲的男生說的,聽來是如此的不真實、如此的虛假……
難道只因為說的人換了,所以感覺才不同嗎……
她又在什么時候,才會徹底的忘了那個留駐在她這段生命里的男人呢?
她可以悄悄的離開他,像逃離什么怪物般的來到夏威夷,可卻逃不開他加在她身上的無形枷鎖,即便是人在遠(yuǎn)方,她還是念著他,無法忘情……
回去后,他們之間還要維持著淡漠的模式相處下去嗎?
她承認(rèn)一開始,她留在他家,是懷著希望的,希望他會改變主意,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只是想找她解釋,并不是改變不婚的念頭,這教她的癡望成空,再留下去仍是徒勞。
她還要回去那個她以為的家嗎?
她舉棋不定,捏握著手中的杯子,透明的杯子裝盛著火紅色的液體,而這只杯子是被動的,哪種顏色注進(jìn)它體內(nèi),它就成了什么色,猶如毫無主意的她,由著他牽動她的每個思緒,深深的影響她。
若是他重復(fù)同她催眠著不婚的念頭,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要結(jié)婚了呢?
不,她不能再讓他影響她,不能!
“雨裳,在想什么?在想我們將來在一起的美麗畫面嗎?”左昀出聲打斷她。
“你胡說什么?我跟你說過我們不可能!
“你可別忘了那個賭注喔!那個余若栩沒向你求婚,所以你得答應(yīng)我的追求,不過,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你都跑不掉了。”
“誰跟你說余若栩沒跟我求婚的?你錯了,他有,不過被我拒絕了。”
“你騙我!若是他有,你不會這副臉,不會這副落荒而逃的模樣。”左昀的身軀逼近她,低喃道:“他若是和你求婚,你現(xiàn)在不可能在這里,我說的沒錯吧?”
“你!”符雨裳瞪著他,為什么左昀觀察得如此入微?
為什么他都知道?
為什么她要的不是他,卻是他?
“好好好,別生氣,我只是實話實說……不過看你這失神的模樣,我想就算是我追求你,也只會一再碰壁……算了,我想通了,你不愿意接受我,對我來說反而是件好事,畢竟,我要一個不可能愛我的女人做什么?”
左昀笑得很勉強,但是他的罷手,教符雨裳松了口氣,她本來還在想該如何解決那眾所皆知的賭注哩!
“左昀,你會碰到更好的女孩子,真的,你值得更好的。”她真摯的說。
“謝啦!下一個女人會更好!弊箨姥悦鞣艞壷,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輕松許多。
“祝福你!”
“好啦!我要去忙了!弊箨婪畔卤,投身于工作中。
符雨裳站在原處,看著工作人員忙碌,心思卻飄在遙遠(yuǎn)的另一頭。
她該像左昀一樣灑脫,放棄這段感情,接受新戀情嗎?
還是……
她得藉著此時,好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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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的第一天。
余若栩抬頭看著掛鐘,已經(jīng)凌晨一點了。
他居然還沒睡著?
身邊是空蕩蕩的,他不需要側(cè)頭去觸摸那個位置,也知道那是沒有溫度的:他更不需要去探索,也猜到她這么一走,抱著的是永不回來的心。
原以為他不會在乎這其中的差別,但他非但在乎了,還該死的不習(xí)慣。
他不愿意承認(rèn),心靈上的空虛敵過他所堅持的一切,若是他依著她的要求,開口說些愛,或許……她還在。
他回想起那天,為了結(jié)婚問題而起爭執(zhí)的他們……不,他們沒有爭執(zhí),而是冷戰(zhàn),以為只要她肯冷靜的想一想,問題就會自動解決。
孰料,有些事未必是能以冷靜、避開就能解決的。
他以為她在無理取鬧,以為她只是看了一出感人的連續(xù)劇,以為她又拿其他情侶來比較,以為……
總之,他沒放在心上。
幾日來,她不理睬他,搬出主臥室住在客房,他只以為她還在生氣,只要她沒離開,他們的愛情仍有機會。
直到那張字條,說明了他所有的以為都是真的……
“我不結(jié)婚,不結(jié)婚,不會!”余若栩捏緊拳頭,像在說明心中的堅決一般。
他已經(jīng)為她退讓數(shù)步了,不會再退下去,更不能因為她可能會永遠(yuǎn)離開自己而改變初衷。
不會!
鈴……電話聲響起。
他一震,夜半鈴聲,難道是她?
猜想到這個可能+他連忙拿起話筒,“喂?”
“副理,副理,不好了,我們的資料室有竊賊闖入,你趕快來呀!”
不是她……他一陣怔仲,不明這失落的力量竟這般龐大。
“副理,副理!你聽到了嗎?”
電話那頭急切的叫喚拉回他的思緒,“我馬上到,先報警!
他放下紊亂的思緒,不知道該否慶幸,若沒這突發(fā)事件,他要在床上輾轉(zhuǎn)失眠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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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后,余若栩來到楚風(fēng)樓下,樓下停了兩輛警車,想必警衛(wèi)已經(jīng)在里面做筆錄了。
“少了什么東西?”他看見何苔萱,淡淡的問道。
資料室的所有資料他屋子里都有一份,所以并不擔(dān)心。
“少的都是最近競標(biāo)的投標(biāo)單,還好那只是粗估的數(shù)字,不是董事會開會通過的金額。”
何苔萱說完,兩名警察立刻過來關(guān)心,并詢問他是否有懷疑的對象。
“大概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最近我們有幾個國際案子要投標(biāo)……”余若栩冷靜的歸出幾個名單,在此同時,他聯(lián)想到了一件事。
為什么雨裳不在身邊,他會猶如窒息一般難受?也許,是他欠了她一樣?xùn)|西……
“副理,謝謝你提供的資料,我們會盡快查出嫌犯。”
“謝謝。”
他們說了幾句客套話之后才離開,再等資料完全歸位,天已經(jīng)快亮了。
“你們先回去,這里我來就行了,晚點再來上班不要緊!彼麑翁婧推渌苏f道。
“副理,不要緊嗎?我留下來幫忙好了。”何苔萱敏感的察覺到副理有點怪怪的。
“不用了,我有件事要麻煩你去辦,等你上班后再說!辟苋翳驌u頭,確信自己欠她一樣?xùn)|西,她若收下了,自己就該好受了吧?
就不會再這么的,愴然、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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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下飛機,符雨裳拿了行李便搭計程車離開,沒等其他人一起走,她怕一起走,一行人吱吱喳喳吵得心煩的她,會更加慌亂無措。
連日來的趕工,幾乎日夜顛倒,她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什么都不管。
“小姐,到哪?”司機問道。
“天母……喔,你先載我到臺北再說。”符雨裳趕忙改口。
那兒已經(jīng)不是她的家了。
既然已經(jīng)作了決定,就不該戀棧過去,或是貪戀他片刻的溫柔。
她該慶幸這么早就知道他的心意,否則為他那句我愛你,耗了數(shù)年過去才明白他終生不娶,豈不冤枉?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一個小時后,符雨裳回到自己的家,竟沒有離家鄉(xiāng)日后回家的雀躍感,她苦笑一聲,拿出鑰匙打開門,厚重的行李箱裝盛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回憶。
你要的我給不起!
他是這樣說的,而今天她回到這里就證明了兩人不可能再繼續(xù),書里面沒有教,當(dāng)愛情不可能再繼續(xù)時,要怎么遺忘那段愛情……
她搖了搖頭,打開浴室的水龍頭,準(zhǔn)備洗澡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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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有陣寒牢的聲響,符雨裳拉緊被子,怕是壞人。
窗鎖了、門鎖了,陽臺前的落地窗也鎖了,應(yīng)該……沒問題吧?符雨裳在腦子一一搜尋著遺漏的地方,以往這些動作她都不曾特別注意,原因是身邊有他。
書房有一扇窗戶,自從搬去他那兒后她不曾去碰過,難道是那個地方?jīng)]有鎖上?
電光石火間,她怕有那個巧合,但要真有這么巧,她知道自己無力應(yīng)付。
不行!她不是待宰的小白兔,就算是小白兔也不骸乖乖的等死。
符雨裳放膽掀開棉被下床,心緒飛快的思索著那個準(zhǔn)備自衛(wèi)用的防狼噴霧被她丟到哪兒去了。
好像……自從她搬走后,它便失去作用,而她更荒謬得徹底,她連身為女性應(yīng)有的警覺都喪失了……
窸窣聲時大時小,她還沒有找到防狼噴霧,便確定有人在她門口停留。
她屏住氣,隨手拿了個蒼蠅拍。
“符小姐,你在里面嗎?”
結(jié)果把符雨裳搞得精神緊繃的不是小偷,是何苔萱。
“是你!”符雨裳放下“武器”,打開門口的鏈子。
“你的電鈴怎么不會響?我按了半天都沒有聽到聲音哩!”
“線被我剪掉了,免得小偷在外頭試按電鈴,沒人來開就知道里面沒人!狈晟汛蜷_門解釋道。
“對喔!我怎么沒想到?你有這種警覺,難怪副理對你很不一樣!焙翁媾宸目粗。
她沒接話,直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國?找我有事嗎?”
“打電話間就知道啦!對了,副理要我把這個送過來!焙翁嬗善ぐ锬贸鲆粋信封,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么……三百萬支票?這是什么意思?”符雨裳特別看了下開票人是余若栩,而不是楚風(fēng),顯示這是私人的行為,一陣?yán)湟庥伤臣沽鬟^。
“嗯,就是、就是副理……”何苔萱顯得有些難以啟齒。
“分手費?”符雨裳的臉色霎時刷白,想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開張支票要求她跟他斷得干干凈凈,以后別再去煩他是嗎?
他又有了新的情人?還是他厭倦了她,怕她會回頭求他?所以開了一張支票要她好自為之?
“呃……是!焙翁纥c頭。
聞言,她的腦子像被雷擊,轟地一聲,失去運作。
“他還說了什么?”
“副理希望你好好過日子……”
“別再去煩他是嗎?”符雨裳雙手捏著那張支票,牙齒死皎著唇辦,氣極他的羞辱,他以為她是這種女人嗎?
拿感情當(dāng)交易的女人?
“你回去告訴他,我絕不會再去煩他,同樣的我也要求他別再來煩我!”
“哦!”何苔萱呆愣的點頭,她又不是傳聲筒,干嘛兩人有話不面對面說,要她傳來傳去的,但這只是抱怨,她怎可能說出口?
“還有,支票你拿回去,我謝謝他勞心勞力為我做了這么多,我們算扯平了!彼е溃酪宰约壕髲姷男愿窠^不會在別人面前留下一滴淚,即便是心痛到了極點。
“可是副理說一定要你收下。”
“不用了,何小姐,不好意思,我才剛下飛機很累,不能招呼你。”她下逐客令。
“這……好吧!我回去轉(zhuǎn)告副理,我先走了。”
送走何苔萱,符雨裳合上門板,身子順著門滑下,她已心痛得連雙腿都支撐不住自己。
他為什么一再要讓她覺得自己好似妓女,在販賣自己的感情?
他又為什么要在她決定俏悄離開之后,再在她心上挑起一陣陣的波瀾呢?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