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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怪拜金女 第五章
作者:洪穎
   
  自從雙胞胎走后,她又是整整一天看不到溫子檠。

  中午,她簡單做了三明治,原本她想過上樓叫他下來吃午餐,但又想起他先前條列的“居家守則”,決定還是不要去打擾他。

  解決她的午餐后,她無聊到不知不覺在一樓沙發(fā)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一屋子昏暗,她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一件薄被,只是整棟屋子仍是靜悄悄,沒一點聲響。

  看著身上的薄被,她沒來由覺得溫暖。

  走進廚房,她發(fā)現(xiàn)料理臺上為他預(yù)留的那份三明治不見了,空空的盤子上多了一張紙條,上頭只有簡單的三個字——謝謝你。

  他就這么有把握那是為他多準備的份嗎?寒苓看著紙條上有力的字跡,心上一陣說不出的感覺。

  溫子檠跟她似乎在不知不覺中,進展到某種階段,一種她也形容不上來的階段——仿佛他們已經(jīng)成為朋友,而事實卻又不然。除了知道對方的姓名,其實他們對彼此了解沒有大多。

  不過至少,那個可惡,不,現(xiàn)在似乎不那么可惡的男人,會說聲謝謝了。

  寒苓站在廚房里,想了一會兒要準備什么當晚餐,沒多久她決定煮義大利面配上磨菇濃湯。

  花了半個小時,她輕松將食物上桌,時間是六點多。站在餐桌前,她又開始猶豫,要不要上樓叫他呢?

  猶豫的她走進客廳,再度驚訝發(fā)現(xiàn),溫子檠一如昨晚般,在客廳看著電視新聞。

  突然,她覺得自己再也沒辦法,用昨天那種冷漠高傲的口氣對他說話因為他現(xiàn)在看著她的眼光仿佛正在等待,就像等待妻子為丈夫準備晚餐的。

  奇怪了,她怎么老是有這種怪異的聯(lián)想?

  “可以吃晚餐了?”他竟然先開口,還很有禮貌地詢問著。

  “嗯。”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先進餐廳。坦白說,她實在對這個有禮貌的溫子檠,有點適應(yīng)不良。

  兩人都坐定位后,子檠沒先動眼前的美食,而是先說話:

  “你常下廚嗎?”

  寒苓早將一口義大利面送進嘴里咀嚼,一點也沒想到他居然會跟她說話。

  他說話的態(tài)度似乎是想跟她聊天,是嗎?他會想跟她聊天嗎?

  “不常!笨焖傺氏戮捉啦煌耆拿,她給了他簡單兩個字。

  “不常?”子檠的口氣有著疑惑。

  “我的意思是最近這幾年不常,之前還沒工作那幾年,我天天下廚。那時我跟現(xiàn)在的老板住在一起,洋洋吃不慣外面的食物,我只好每天下廚。”

  她知道這段話必定會引起誤會,可是她一樣是固執(zhí)地不愿做任何解釋。

  為什么要多費唇舌?他不見得會相信她的話。另外她不愿解釋的原因是,她真的好奇他“有禮”的表現(xiàn)能撐多久?

  “你跟現(xiàn)在的老板同居過?然后呢?”子檠試著捺住性子,試著略過心上莫名的強烈醋意,他的口氣有忍耐后的冷靜。

  “現(xiàn)在我只是為他工作,不跟他住一起了,因為他必須跟他的另一半住一起,如果我再繼續(xù)跟他住,會打擾他們的生活。還有,如果你指的同居是共同居住在一個屋檐下,那我算是跟他同居過,我跟他沒發(fā)生過你想像中的事。愛信不信,就隨便你了!

  她終究還是對他做了解釋,雖然她不認為溫子檠會相信她的話。

  “你們住在一起多久?”對她的話,子檠沒打算下任何結(jié)論。盡管他心理明顯有松口氣的感覺,盡管他選擇相信她的話。

  “五年。”寒苓想也沒多想就給了答案。

  五年。磕信∫粋屋檐下長達五年之久,他真能相信什么事都沒發(fā)生嗎?

  “你幾歲了?”他確實一點都不了解她,連最基本的年齡他都不知道。

  他今晚好像對食物沒什么興趣,義大利面不合他的胃口嗎?寒苓放下手中的叉子,心想,既然他對她的興趣遠勝于美食,那就專心陪他聊聊天吧。

  “二十五歲。我知道你三十二了。”

  這么說,她二十歲就住進了男人家里,怎么?她家人都不反對嗎?

  “你怎么知道我的年齡?”

  “來找你之前,洋洋給了我一些關(guān)于你的基本資料,只差沒先給我你的照片而已!

  她稱呼那個男人的親熱口吻,依然讓子檠覺得不甚舒坦,盡管他已經(jīng)努力嘗試忽略。

  不對,她剛剛說:這幾年不常下廚。那意味著她在更早之前,就跟她的老板住在一起了!早在她成年之前嗎?

  “你幾歲住進你老板的家?”提出這個問題前,他猶豫了幾秒,不知道這樣探人隱私,是不是越界了?

  沉吟好半晌,她不太想對他說真實的答案,因為在真實答案背后,接踵而至的,勢必是一連串的解釋。但,她也不想說謊。

  所以她猶豫了好些時間,久到子檠就快以為她不愿回答問題時,她才發(fā)出聲音:“十五歲。”

  頓時,兩個人同時靜默——

  子檠想的是:為什么?十五歲,算算時間正巧是他第一次看見她那年吧!發(fā)生什么事了嗎?所以當年他才會在她身上看見那種苦痛的神情嗎?

  而寒苓想的則是:要回答他接下來即將出口的問題嗎?直覺告訴她,他必定有一連串的問題想問,她的情況該是任何正常人都會覺得好奇的吧。

  只是,她向來不跟任何人談“過去”,除了洋洋,沒人知道那些她想徹底遺忘的過去。

  可是面對溫子檠,她有種想告訴他全部的念頭。

  在他一開始急驟的將她歸類成“某類女人”,因而以不合理的粗魯無禮對待她;到現(xiàn)在他看她的眼里再也找不到絲毫鄙視,還多了分若隱若現(xiàn)的溫柔。這之間的轉(zhuǎn)變讓此時的她,真的想對他傾訴某些她不曾對他人說過的心情。

  因為在他認真的神情下,她找到一種莫名的心安,這是她不曾在其他人身上有過的感覺。

  “你知道我想問什么嗎?”于檠打破沉寂,看著她的雙眼,心卻在同時震了一下,因為他似乎看到雙胞胎說的良善。

  寒苓探索著他投來的目光,除了工作,她很少用認真的態(tài)度跟別人談?wù)撟约,印象中,她不記得自己曾這么做過。

  她自然明白溫子檠想問什么,卻訝異于他沒直接問出口。她對他點了頭,算是回答。

  “你愿意跟我說說你自己嗎?我想了解你。”他說得誠懇。

  寒苓淺淺微笑,這個溫子檠在某方面深深打動了她。沒有張牙舞爪的語氣表情,有的只是平和,跟這樣的他相處,讓寒苓覺得輕松。

  只是,這個男人到底有幾種面貌?而到底哪一種面貌才是真正的溫子檠?

  她沒能來得及多想,聲音就像是有了自主意識,自動自發(fā)將想法與過往轉(zhuǎn)譯成語言文字。

  “十五歲那年,我逃家了。身上什么東西都沒帶,連一塊錢也沒有。我在街上流浪了幾天,有時候睡公園,有時候睡車站,有時候就在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走廊邊過一夜,大概這么過了一個星期左右。

  你一定很好奇,身上一塊錢都沒有,我是怎么過那一個星期的?

  大部分時候我都處在饑餓狀態(tài),有時候我會跟別人要錢,偶爾會遇到好心人給我十塊或者二十塊。

  我依稀記得那天晚上,我實在撐到?jīng)]有體力了,因為我已經(jīng)整整一天沒吃過東西、沒喝過水,所以神志已經(jīng)不太清楚,就連我怎么走到天河藝廊的大門口,我都不大記得了。

  總之,最后我昏倒在藝廊門口,洋洋救了我,他把我?guī)Щ丶,給我足夠的食物,還幫我買了新衣服。從那時候起,我就跟洋洋住一起了,一住就是五年。

  他等于是我的恩人,因為他給我重生的機會,栽培我念藝術(shù)學院,不但供我念書,最后還給了我一份工作。

  至于我為什么會逃家,因為我爸跟我媽以二十萬的價錢把我賣給別人,如果我不逃,下場會更慘。

  洋洋救了我、問清楚我的情況后,他帶我回家給了我父母四十萬,條件是讓他領(lǐng)養(yǎng)我。

  在我流浪的那個星期里,我體會到社會的現(xiàn)實無情、體會到一個沒有錢的人會活得多沒尊嚴。我父母為了二十萬賣了我,我為了幾十塊錢在生死邊緣掙扎,那種心情沒經(jīng)歷過的人,很難理解。

  洋洋告訴我,那天他能救了我,表示我跟他有緣分,他不是那種會隨便做善事的人。他為我做了好多事,卻從不要我回報什么,跟他住在一起的那五年里,我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準備三餐。

  所以,我跟洋洋之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我承認我愛洋洋,他也愛我,可是我們的愛不是那種男女之情。

  我對他的愛超越了生死,如果要我為他死,我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我的生命是因為有他才得以延續(xù),要我為他死,我沒有理由遲疑。我--”

  寒苓突然住了口,她沒想到自己會一開口就拉拉雜雜說了一串,甚至超出她原本想說的范圍。她是怎么了?

  霎時,她就像由一團迷霧中走出來,讓他終于看清楚眼前屬于她的真實面貌。

  子檠聽著她平靜無波的聲音陳述,仿佛她說的是跟自身無關(guān)的痛苦往事,唯一泄漏她真正的情緒只有那雙微微水蒙的黑色雙瞳。

  他的心在她表露的堅強下,被擰疼了,心疼于她在那么小的年紀就要承受人性的不堪、心疼于她不得不讓現(xiàn)實淬煉出的堅韌。

  然而,在他為她心疼的情緒之中,另一面的他總算能理解她了,在某一方面,他已能理解她何以成為今天的她。而這份理解,讓他能以更寬容的角度看待她。

  當下,他開始覺得,就算她擁有過無數(shù)男人、就算她虛榮,他都愿意接受了。就像雙胞胎講的,只要他有能力,可以滿足她每分需求,他樂意為她做任何事。

  因為他愛上她了,也許早在第一眼于自家大門看見她濃妝下的真實表情那一刻起,他就愛上她了,愛上那個虛榮、信誓旦旦地說過不會為男人安定下來的夏寒苓。

  而他對她一開始的強烈排斥,或許也正暗示了他被深深吸引的事實吧。否則,他又為了什么去苛責一個跟他毫無關(guān)連的人用什么價值觀生活?

  此際,在他眼前真實的夏寒苓,跟他畫里的精靈,終于有了重疊,像兩層交錯的影像,終于合成一幅再真實不過的畫面。

  她就是他的精靈,有著一樣的善良與堅毅。

  愛的來去往往毫無道理,像現(xiàn)在,他突然決定、突然愿意用所有力氣去愛眼前這個女人。如果十分鐘前,有人預(yù)言早十分鐘后的他會不可自拔地瘋狂愛上一個人,他一定會大笑。

  而現(xiàn)在,他完全不覺得這樣瘋狂的感覺來得有多突兀。也或許,這么洶涌的情緒是源由于十年前畫下那幅畫后,他就給予畫的她某部分深刻到自己都無法自覺的情感了。

  此刻,那些情感不過是在他心里“重現(xiàn)”罷了,以更熱烈、更真實、更確切的方式在他心里洶涌澎湃地舞動著。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子檠簡短用一句話作了結(jié)束。

  在這個時候,他不打算作任何回應(yīng)。因為,以她的堅強與倔強程度來看,任何回應(yīng)都只會讓她覺得“被同情”,而同情這樣的字眼,對她來說不過是別一種無謂的傷害。

  子檠開始低頭吃起早已冷掉的意大利面,然而他心里卻有著另一番盤算——從現(xiàn)在起,他要帶著她體驗幸福的真實滋味。

  寒苓沒去深究他開始吃起東西的舉動,因為她還恍惚在自己方才脫軌的情緒里。

  兩個人在沉默中,總算吃完了盤里的食物。

  子檠見寒苓跟他一樣吃光了盤里的義大利面,他站起身開始收拾餐桌,走到寒苓身邊時,他毫無預(yù)警地彎腰低頭在寒苓的有臉頰邊輕吻一秒,然后說:  “乖乖在這兒等我,五分鐘就好,或者你愿意上樓換件衣服,等會兒我要帶你出門。”他低聲在寒苓耳畔說,然后收走寒苓面前的餐盤進了廚房。

  發(fā)生什么事了?剛剛是她在作夢吧?寒苓呆怔。

  溫子檠真的用那種“聲音口氣”對她說話嗎?真的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嗎?然后他真的說了要帶她出門嗎?

  她的表情呆怔,但腦子卻亂烘烘地。是不是因為她說的那些話,讓溫子檠覺得她沒那么“可惡”了,是嗎?

  還沒來得及想出合理的解釋,溫子檠已經(jīng)無聲無息的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將她自餐桌椅上拉起。

  寒苓被動地任由他拉著,腳上的步伐跟著溫子檠的方向。

  沒多久,他們站在她的臥室前。

  “進去換件衣服,我在這里等你!彼麑⑺七M房門內(nèi),為她關(guān)上臥室的門。

  ※  ※  ※

  寒苓根本不記得是怎么坐上他的銀色積架,更沒料到最后他們竟然停在BMW代理門市部。

  只見溫子檠干脆將車子停在正門口處,甚至不想找停車位。他似乎很著急,熄了火,他走向另一邊將寒苓拉出車內(nèi)。

  整個晚上,她好像就這樣任由他拉著走。進了門市部,營業(yè)員立即趨前詢問,他們很快就被安置在位子上。

  “苓苓,買銀色的車好不好?跟我開同樣顏色的,還是你也想買積架?”

  他竟然喊她苓苓?這是他第一次喊她吧。他又為什么帶她來買車?她已經(jīng)有一輛了啊!

  太多驚訝讓她一時之間找不到反應(yīng)能力,他……被人下毒還是下蠱了?

  良久,寒苓才回過神,因為營業(yè)員熱切的眼神讓她不得不找回一點理智。

  “我已經(jīng)有車了,不需要再買一輛!边@是她唯一能找得到的說辭。

  “相信我,那輛車明天就不在了,你一定會需要一輛車,一輛我買給你的車!弊娱艳嘀宰诱f。

  “為什么?”寒苓納悶著。

  “因為從現(xiàn)在開始,我要你身上所有用的。戴的,開的車、住的房子都是我買給你的。就這么簡單!边@是他愛上她之后所涌上的第一個念頭,所以他急著趕在店家打烊前帶她出門。

  嗯……事情好像有點嚴重!寒苓想。而營業(yè)員則被晾在一邊,插不上話。

  寒冬直接起身,走出門市部,站在溫子苓的積架旁等著。

  尾隨寒苓之后的子檠,跟到她身邊才說:

  “你不喜歡BMW的車子嗎?”

  “問題不在我喜不喜歡,問題在,你瘋了。你要不要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忘了你說過,我們之間的交易就只是我陪你一個月,一個月后你告訴我瘋馬的下落?你甚至要求這一個月的生活雜費,我們一人負擔一半。請問你現(xiàn)在的行為又代表什么意思?”

  寒苓看著他,而她知道剛剛接待他們的營業(yè)員正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兩人。

  “我以為我剛剛說得很明白,我要你身上……”

  “我知道你說了什么,我的耳朵沒聾,我問的是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些男人送你東西的時候,你也都問為什么嗎?”

  “不,因為我知道他們?yōu)槭裁此臀。可是,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也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這么做所以就做了。”

  “我們回去吧。你要送我那些我已經(jīng)有的東西,還不如折合現(xiàn)金給我算了!

  “如果你要現(xiàn)金,我可以給你。但你還是要買那些東西,因為那是我買的,至于你已經(jīng)有的那些不是我買的東西,你可以考慮把它們丟掉或賣掉,隨便你!

  情況真的很嚴重耶!寒苓眨著眼,想不懂他的轉(zhuǎn)變。

  “我想回去了!彼膽B(tài)度十分堅決。

  “你確定?現(xiàn)在你至少可以選擇你喜歡哪一款車子,如果我替你決定了,萬一你不喜歡怎么辦?”“我要回去了,我不想買車或者其他東西!彼貜(fù)著。

  “這樣吧,我?guī)湍氵x一款車,到時候你不喜歡的話,我們再另外買好了。等我一份鐘!辈耪f完話,他大步走進門市部,跟方才的營業(yè)員低頭說了幾句話,然后開了張支票給對方。

  寒苓看著眼前這一切,頓覺自己好像跌進了“愛麗絲夢游仙境”的荒謬中。

  ※  ※  ※

  在寒苓的強烈堅持下,子檠將車開回家。

  一進屋內(nèi)大廳,她片刻都不遲疑,轉(zhuǎn)身開始質(zhì)問跟在她后頭的溫子檠。

  “我限你一份鐘之內(nèi)跟我解釋清楚,你到底在玩什么游戲?”

  子檠對她的強硬態(tài)度,只是溫溫的回應(yīng)著:

  “先坐下來再說,反正我們多的是時間。我先開瓶紅酒,邊喝邊說好嗎?”

  他這算是詢問嗎?不等她回答就徑自開始張羅起地說的紅酒。

  情況比墜人愛麗絲夢游仙境還糟糕,這男人搞不好有多重人格!寒苓無奈的等溫子檠總算拿了酒杯跟酒回到她旁邊坐下。

  “溫先生,你現(xiàn)在可以開始說了?”她冷冷問著。

  “你得先喊我子檠,我才愿意說,我還沒聽過你喊我!弊娱训沽吮,交到她手里。

  寒苓實在分不出他是不是在開玩笑,因而遲遲開不了口。

  “快,喊喊看,我在聽!弊娱颜f。

  她快錯亂了,他居然用那種輕哄的口吻,以及認真的雙眼看著她……

  “子檠,麻煩你趕快解釋一下,可以嗎?”忍耐地說完他“指定”要她說的話,寒苓一口喝盡杯里的酒。

  他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反問:“你真的想聽解釋?”

  廢話!她在心里罵著,頭則緩慢的上下點著,如果他再多遲疑一秒鐘,她真的會動手揍他。

  “好吧!”仿佛是看穿了寒苓的不耐,他開始認真說著:

  “我突然決定要你徹徹底底成為我的女人,在這一個月里。而我從不虧待跟我的女人,不管是她們用的、吃的、花的,我向來很大方。我跟你之間的‘交易’仍然有效,唯一不同的是,我看待你的角度不一樣,你依然是交易中的一部分,但也同時是我的女人。

  我對你唯一的要求是,不準你用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給你的任何東西,你想要什么只要跟我開口,我絕對會滿足你。

  所以從明天開始,你開的會是我買的車、穿的會是我買的衣服、戴的會是我買的項鏈。這樣解釋夠清楚了嗎?”

  子檠不打算現(xiàn)在對她“開誠布公”,因為他有把握,她絕對不會相信——他愛上她,這項事實。

  清楚!?根本是一片模糊嘛!他還是沒講到重點——

  “請問,為什么你突然決定要我徹底成為你的女人?”

  “這是個很好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只能在一個月后,在你要離開的那一天給你!

  她明白一個月是他們早就定好的交易,明白一個月之后,他會告訴她瘋馬的下落,然后她會離開。只是,當他告訴她,要她徹徹底底成為他女人的短暫一秒里,她的心里飄過一絲淡得已經(jīng)找不到痕跡的期待。

  她又在期待些什么?期待天長地久的浪漫嗎?還是期待眼前這個驟然轉(zhuǎn)變?yōu)闇厝崴刮牡哪腥,能給她某種失落已久的幸福感受?在她心里并沒有太明確的答案。

  只知道當他說出在她要離開的那一天時,她的期待轉(zhuǎn)而成為一絲淡淡的痛楚。也許是感染了溫子檠的荒謬舉動,她跟著陷入荒謬的情緒之中。

  “隨便你吧!焙卟辉僮肪恳粋明確的解釋,他要瘋狂就瘋狂吧;他要買一堆東西,就讓他買吧,如果這樣能滿足他荒謬的男性自尊,她的女性虛榮也樂得能得到滿足。

  兩個人又沉默了幾分鐘,子檠忙著倒一次次滿了又空的酒杯。

  喝過幾杯酒后,寒苓突然問:

  “你是因為同情我嗎?因為我在晚餐時說的那些話嗎?”這該是最合理的解釋吧,她悶悶地想。

  子檠笑了,帶著溫柔與寵溺說:

  “不是,我是因為真的了解你了。你一定聽不懂我在說什么,現(xiàn)在的你不會懂,也許一個月后你就會懂了。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是同情你!

  他開始欣賞起她的驕傲了,也看見她眼中那股不服輸?shù)木髲,他相信她是驕傲到不愿看見別人對她有絲毫同情。

  他多么深愛眼前的她啊!原來,愛情可以來得如此毫無預(yù)兆卻波濤洶涌。他的心泛濫著強烈的幸福感,因為她就在他伸手可及的距離。

  唯一讓他遺憾的是,當年,他明明看見她身上的痛苦,卻任由她自他眼前消失。

  當初,他太過震撼于她臉上的表情,震撼于一個青澀少女竟能有那樣深刻的表情,仿佛自靈魂深處流露出的痛苦與堅強,那種震撼的強烈度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等他回過神之后,她已經(jīng)在他眼前消失了,他甚至懷疑過她是否真的出現(xiàn)過。

  所以十年前那一天,他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guān)進畫室整整兩天,才完成了深深刻在他腦子里的畫面——她站在雨里的模樣。

  他將她的堅強留在畫布上,十年來,每當他遇見心煩的事,他總會看看那幅畫,然后勉勵自己,一個少女都能有那種堅強,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又會有什么不能應(yīng)付的!?

  嚴格說來,夏寒苓以另一種型態(tài)陪了他十年。

  一整瓶紅酒,在另一陣沉默中,空了。

  “還要喝嗎?”子檠問著,她的臉透著酒精染上的粉紅。

  “不要,我頭昏昏的,我想睡覺了!焙叩驼Z。“你在沙發(fā)躺一下,我馬上回來!闭f完,他拿走寒苓手上的杯子,移動著她讓她能躺在沙發(fā)上,“把眼睛閉上,乖,聽話!笨此犴樀亻]起眼睛后,他才離開。

  為什么要用那種會溺死人的溫柔方式說話?這樣的溫子檠,她真的好不習慣。雙眼緊合的寒苓,帶著微醺的憂惚神志想著。

  接著,耳邊傳來一陣拉動窗簾的聲音,雖然她雙眼緊合,但依然能感受到室內(nèi)光線頓時昏暗的改變。

  沒多久,溫子檠似乎蹲在沙發(fā)邊,對著她的耳際輕語:

  “苓苓,現(xiàn)在不到睡覺的時候,我想我們該履行交易了,可以嗎?”他撫摸著她的臉,如果她要拒絕,他會抱她上樓,陪她睡覺。不管是哪種方式,今天他一定要抱著她人睡。

  原來他是想要做“那檔事”才這么溫柔。

  有何不可呢?趁著今天她頭昏腦脹、神志約略不清的狀況,加上他“難能可貴”的溫柔態(tài)度,既然是遲早要發(fā)生的事,他要就給他吧。

  寒苓帶著憂惚與醉意,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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