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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口三明治 第五章
作者:鐘琴
   
  麥家除了要征個照顧小孩的保母以外,另外還征求一名管家兼煮飯婆。第一天開始打工的森茗芝在知道消息以后,索性要求麥秉修連這個工作也給她做,時薪以五百五十塊成交。

  “你確定你可以做嗎?”趕著去上三點的課,麥秉修臨走前以狐疑的眼光看著她。

  之前由于他一個人獨居,所以三餐都在外解決,不過現(xiàn)在家里多了個小澈,總不能叫小孩也跟著他三餐都吃外面,為了小孩好,他才決定要多請個管家兼煮飯婆。

  “放心放心,我可以的!币幌氲桨谆ɑǖ拟n票,森茗芝馬上拍胸脯保證。

  “你會煮飯?”他的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質(zhì)疑。“小澈的嘴巴很挑,我希望他吃到的是‘既營養(yǎng)又可口’的家常菜!

  不能怪他不相信森茗芝,畢竟這個小妮子不過才十八歲的年紀,而現(xiàn)代的臺灣多得是到了三十歲還只會煎荷包蛋的女人,所以他實在不敢奢望她會煮一手好菜。

  “我說可以就可以!彼粷M意的板起了小臉!皠e忘了我可是經(jīng)驗豐富的打工女王,沒什么工是我沒打過的!

  麥秉修沉默了下,不過森茗芝還是沒有忽略掉他臉上那抹質(zhì)疑的表情。

  “我有個朋友晚上會來吃飯,到時候麻煩你一起招待他吃。”上課時間快到了,他的時間觀不容許自己因為吃飯這等事情而遲到。不得已,他只好把主意打到  David身上,反正他挺閑的,就勞煩他來鑒定一下這小妞的手藝好了。

  “你晚上不回來?”聽到他的話,森茗芝直覺性的反問道,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口氣,像是在質(zhì)疑丈夫晚上為什么不回家的妻子。

  “我晚上要幫研究生Meeting!彼崞鸸掳瑳Q定不再耽擱,要趕快去上課了。

  “舅舅再見!眲倓偛盼缬X醒來的服部澈睡眼惺忪的和麥秉修道別。

  “嗯!

  麥秉修點點頭,略顯不自在的摸了摸小外甥的頭,便急忙的轉(zhuǎn)身離去。

  呵呵,這家伙雖然有點冷血壞心,可是至少還挺疼外甥的,像這種男人以后應(yīng)該也會很疼小孩。

  森茗芝半瞇著眼,有點訝異自己竟然可以看到這個男人溫情的一面。就她對麥秉修的印象來說,這男人皮相絕佳,臉上也永遠帶著溫文儒雅的笑容,但是那一切僅止于“看起來”而已。

  如果你仔細的觀察,會發(fā)現(xiàn)他的笑容常常是漫不經(jīng)心的,嘴角或許在笑,但笑意并沒有到達眼底。他看來隨和散漫,擁有風流倜儻的氣質(zhì),可是實際上卻是實事求是、按部就班--這點從他十分嚴守的時間觀就可以看出。

  “姊姊?”服部澈拉了拉明顯有些分心的森茗芝。

  她這才回過神!靶〕,舅舅說晚上有個朋友會來吃飯,你知不知道舅舅的那個朋友是誰?”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聰明的她當然猜得出那個客人必定是麥秉修派來測試她的手藝的。

  “朋友喔?”服部澈側(cè)過頭認真的想了下,才剛睡醒的小家伙明顯的記憶功能并沒有完全恢復(fù)。

  “對啊!彼昧Φ狞c點頭!翱煜豚,想到了就有牛奶糖可以吃!睘榱说玫酱鸢福幌⑾轮亟鹫T惑。不二家的牛奶糖可是不便宜的喔!

  “有牛奶糖?!”牛奶糖三個字一傳到服部澈的耳里,整張小臉神奇的變化,由原本的愛睡模樣變成了精神奕奕。“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David叔叔!”

  這招……還真是超乎想像的好用耶。

  看到眼前超級合作、一臉垂涎的服部澈,森茗芝不禁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小鬼還真是超好拐耶,不用費幾分力氣就可以勾出答案。

  “那你知道那個David叔叔喜歡吃什么嗎?”她自口袋中掏出兩顆牛奶糖在他眼前晃著。

  服部澈的眼睛閃著晶亮的光芒。“David叔叔最喜歡吃中國菜了,每次跟他去吃飯,他都說要去中國餐廳!

  很好很好,看來這個小鬼還挺有用的嘛……不用幾分鐘,她想要的答案就都得到了。

  森茗芝把牛奶糖交到一臉期待的服部澈手中。

  “小澈,姊姊對你好不好?”她蹲下身子與他平視,體貼的幫他剝掉牛奶糖的包裝紙,再把糖塞進他的小嘴里。

  “嗯!焙煤贸脏。吃到豐奶糖的他一臉好滿足的表情。

  “那……姊姊跟你勾勾手,以后你要幫姊姊保守秘密喔。”森茗芝漂亮的大眼中閃過一絲狡檜!皫玩㈡⑹孛孛,以后小澈每天都有不一樣的糖果可以當點心吃。”

  照顧這個小鬼不到半日,她就已經(jīng)掌握了他唯一也是最大的弱點--

  看到糖果就什么都聽人家的。

  “嗯,好啊!币宦牭接刑枪沙,他想也沒想的馬上就答應(yīng)了。

  “小澈好乖。”森茗芝笑開了俏臉,輕輕的摸了摸正在享受牛奶糖的服部澈的頭。

  然后她站起身,自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下一組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是阿德嗎?我知道你最近很閑在家里都沒事,可不可以請你幫我一個忙呢……放心,是你最拿手的!就是煮煮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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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格說起來,這個小女生的毅力真的是超乎他所想像。七年級的年輕人不都是草莓族嗎?怎么為了區(qū)區(qū)的幾百塊錢,她居然可以一大早就起床趕來這邊準備早餐?

  今天清晨臺北的最低溫度只有六點多度,他記得森茗芝還是一個夜校學生,要一個夜校生每天一大早起床本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更何況是今天這么寒冷的日子。

  “看到我有需要這么訝異嗎?你干么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森茗芝睨了他一眼,隨即把剛熱好的牛奶輕輕的擱在桌上。

  管家兼煮飯婆的工作本來就是要一太早過來準備早餐的,如果她沒有出現(xiàn),他才該要擔心好不好,干么這時間見到她反而一副見鬼的表情。

  “你不想睡嗎?”看她一臉神清氣爽的圍著條趴趴熊的圍裙,麥秉修忍不住問道。

  即使是在室內(nèi),清晨的低溫依然可以十分明顯的感受到。看她精神奕奕的在飯廳忙東忙西,白皙的小臉上因忙碌而染上一絲潮紅,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底突然浮現(xiàn)出一點滿足感,但在滿足的同時卻也有著略略的心疼……這么冷的天,她應(yīng)該是要好好的在床上睡覺才是。

  她回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這個男人管她想不想睡干么?而且不管她想不想睡,為了要賺錢,她當然必須得早起。“剛起來的時候當然會想睡,不過,要做這個工作本來就應(yīng)該要早起吧?”換言之,這位出錢的大老板問這話簡直是多余的。

  “小澈起床了嗎?”麥秉修并沒有回答她,反而把話題帶開。

  “還沒。你要這么早叫他起床喔?”天氣很冷,她覺得應(yīng)該讓小孩子多睡一點才是。

  “他昨晚九點就睡了,現(xiàn)在該是他起床的時候!彼闼銜r間,他已經(jīng)睡了快九個小時了。

  九點?

  森茗芝忍不住咋舌,F(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居然還有九點就上床的小朋友。昨天她將阿德所煮的晚餐放上桌后,就趕忙去上課了,所以她并不清楚小澈幾點就寢。

  “我覺得他早點上床比較好。”看到她一臉訝異,麥秉修嚴肅的淡淡解釋。

  瞧他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她一時半刻之間還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的預(yù)感果然沒錯!眼前這個家伙果然只是“看起來”很隨和好相處,實際上的他必然是墨守規(guī)矩,凡事有一套自己所堅持的原則。關(guān)于這點由他堅持小孩必須每天九點上床就可以看出端倪。

  “舅!

  說曹操曹操到,這時服部澈身穿可愛的小叮當睡衣,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朝他們走過來。

  “你醒了?”看到他,森茗芝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趨上前,“怎么沒有多穿一件外套呢?這么冷的天沒有加一件外套就起來可是會感冒的。”說完她的目光便四處梭巡,想要找衣物給服部澈披著暫時御寒。

  一件小小的天線寶寶外套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喔,謝謝。”森茗芝接過麥秉修所遞過來的外套,然后幫服部澈穿上。
  “姊姊,你怎么會在這里?”服部澈睜著還不太清醒的大眼,以童稚的聲音問道。

  “姊姊現(xiàn)在每天都會來這里準備早餐給你吃啊!焙每蓯坂浮?吹剿麤]睡醒的樣子,她忍不住揉了揉他有點亂亂的頭發(fā)!皝,我們趕快吃早餐喔!

  麥秉修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他還沒有別牙洗臉!彼嵝训馈

  聽到舅舅這么說,服部澈抬起無辜的小臉!翱墒呛美溧!彼,洗起來一定很冷。一想到要把冰冰的冷水弄到臉上,他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別人吃他這一套,麥秉修可不管,服部澈的哀求攻勢對他來說完全無效。“快去洗!彼逯樝逻_命令。

  看到麥秉修板起臉,知道事情再也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服部澈只好扁扁嘴,認命的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你這樣會不會對他太嚴格了?”看到服部澈委屈的表情,森茗芝忍不住想幫他說點話。

  “小孩子的規(guī)矩要從小教!彼荒槢]得商量的表情,隨即轉(zhuǎn)過身走進廚房,打算為自己沖一壺熱咖啡。

  五分鐘后,服部澈終于自浴室中定出。洗過臉的他已經(jīng)完全清醒,正一蹦一跳的來到飯廳,好奇的望著還在廚房忙碌的森茗芝。

  “姊姊,你在忙什么?”

  “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著,我在烤土司,等一下要做早餐給你吃。”森茗芝一邊忙著一邊回答。

  “喔!狈砍汗怨缘狞c頭,沒有注意到在一旁暍著咖啡的麥秉修在聽到“早餐”兩個字時,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很快的,早餐被端上桌了。兩份三明治分別擺在麥秉修和服部澈前面。這是很簡單的三明治,烤得香酥的土司里夾著火腿以及生菜沙拉,另外兩個人面前還多了杯熱呼呼的牛奶。

  “快吃吧!焙貌蝗菀装褨|西都弄完了,森茗芝如釋重負的輕輕吐了口氣,一副剛剛完成了什么艱難任務(wù)的表情。

  “三明治?”看到放在眼前那份陽春簡單的早餐,麥秉修俊秀的臉龐微微的皺起。

  根據(jù)昨天David試吃她所做的晚餐所下的結(jié)論,這個年方十八的小女生有著驚人的廚藝。想到David這么說,他本來以為今早應(yīng)該會看到什么場面驚人的早餐才是。但是現(xiàn)在看看眼前那一份看起來普通到不行的三明治--

  “怎么了嗎?”看到他那不怎么好看的表情,森茗芝有點緊張的問道。“我早餐都弄好了,你趕快吃了吧!”這三明治可是她拚死拚活好不容易才“弄”出來的,他不會不賞臉吧?“小澈你也快吃吧!

  她一臉冀望的催促著服部澈,隱隱透露出緊張戒慎的模樣,一點也沒有昨天  David形容她端上菜色豐富的晚餐時的自信篤定。

  “我不吃!笨粗媲暗娜髦,麥秉修一臉惡心的把它推得遠遠的,仿彿此刻在他眼前的不是一份早餐,而是什么毒蛇猛獸!拔以缟现缓瓤Х龋憧梢圆挥米鑫业脑绮。還有,我討厭牛奶!彼淅涞恼f道。

  聽到他這么說,森茗芝幾乎傻眼了。

  什么??他居然不吃?!

  為了要做好這份三明治,她昨晚可是熬夜在網(wǎng)路上查了一堆關(guān)于三明治的資料,然后早早起床趕到他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辛苦的弄了這一份早餐,可是沒想到她這么辛苦、這么努力,這個男人居然拒吃!

  “為什么不吃?”

  “我早上不習慣吃任何東西。”他以苦厭惡至極的表情指著桌上的早餐!胺凑褪沁@樣,我不吃東西!备跺X的是老大,他說不吃就是不吃。麥秉修將早餐推得更遠了。

  “你--”
  “我不吃!本驮谏ミ想說些什么時,服部澈童稚的聲音突然插入其中。

  “耶?!”聽到他這么說,森茗芝訝異的回過頭,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的。
  那個乖巧、可愛的小澈居然也拒絕吃她做的三明治,她做的早餐有這么糟嗎?

  “我早上只喝咖啡,你可以不用做我的早餐。還有,我討厭牛奶!狈砍阂彩且荒槄拹旱谋砬椋瑢⒃绮屯频眠h遠的。

  看他說話的表情與語調(diào),簡直跟麥秉修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

  小澈很明顯的是在模仿他!

  森茗芝轉(zhuǎn)過頭,用“都是你的錯”的表情看向麥秉修。

  看吧看吧,小孩子在模仿你了。她眨了眨眼,用下巴往三明治的方向努了努,示意他要做好示范的吃早餐給小孩子看。

  麥秉修挑了挑眉,仍是一臉不屑。

  “我不吃!彼桓睕]得妥協(xié)的表情。

  這個番男人!叫他吃早餐是要他的命是不是?聽到麥秉修這么說,森茗芝只差沒當場氣得噴火。

  呼!算了,算了。再跟他這種人搞她一定會吐血。而且錢是他付的,跟付錢的老大吵架對自己沒什么好處。在思索了一下后,她決定先放棄他,把頭轉(zhuǎn)向一旁的服部澈。

  “我也不吃。”一看到森茗芝看向他,他板起可愛的小臉,模仿麥秉修一臉嚴肅的拒絕著。

  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小孩子不吃早餐可是不行喔,會長不高的!鄙グ言绮屯苹胤砍貉矍!澳猩L不高的話,以后可不會有女生喜歡的!钡搅俗詈,她不忘丟下一點小小的威脅。

  聽到她這么說,服部澈遲疑的望向一旁的麥秉修。

  “可是舅也不吃啊!彼矚g小舅,所以他要跟小舅一樣。

  看吧看吧,小孩子在模仿你啦。她責怪的眼神飄向一旁的麥秉修。

  接收到森茗芝的眼神,麥秉修并沒有說話,只見他突然一言不發(fā)的推開椅子站起身,“我該去上班了!闭f完,他便瀟灑的住房間走去。

  這個男人!

  森茗芝生氣的撇開臉,決心不再跟他繼續(xù)周旋。他不吃就不吃,反正她是被請來照顧小的,可不是要照顧大的!靶〕海覀儭

  “我也該去看書了。”模仿麥秉修高傲不肯妥協(xié)的模樣,服部澈也仰起肥肥的小臉,推開椅子跳了下來。

  她終于覺得自己忍不住了。“小澈!”她板起臉不悅的看向不肯吃早餐的壞小孩。

  “舅舅不吃,我也可以不要吃!狈砍汗钠鹦∧槪瑢W舅舅一臉沒得商量的表情這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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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對甥舅真是讓人覺得欠扁!

  這種每早都有人拒吃早餐的戲碼持續(xù)上演著,讓森茗芝不爽到了極點。其實照理說如果這對舅甥都不想吃早餐,她也可以樂得清閑,自此不用一早爬起來做早餐才是,可是看到才五歲的小鬼就拒吃早餐,不知怎么的她就是覺得簡直不可原諒。

  現(xiàn)在正是小孩子的發(fā)育期,她怎可能放任那么小的小孩不吃早餐呢?尤其小澈甚至還拒喝牛奶,要求和舅舅一樣每早一杯咖啡就好了。

  有誰聽過才五歲的小鬼就喝咖啡的?

  冷氣團持續(xù)發(fā)威著,根據(jù)氣象臺的報導,今早淡水甚至只有五度的低溫,簡直冷得嚇死人。不過今天森茗芝依然早早起床趕到麥家,餐桌上依然擺著兩份三明治。

  “我不吃。”看到那份肉松三明治,麥秉修板著臉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隨即轉(zhuǎn)過身去打算要沖杯咖啡。

  “你不吃就不吃,無妨。不過咖啡記得要煮兩杯!鄙ルp手環(huán)胸,一反常態(tài)的不再逼著他一定要吃桌上的早餐。

  她這異常的反應(yīng)讓他挑了挑眉!澳阋惨?”難得啊,這個小女人沒繼續(xù)在他耳邊叨念非要他吞下那些早餐不可。

  “喝咖啡對皮膚不好,那杯是要給小澈的。”

  麥秉修倒出咖啡豆的大手一僵。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回過頭看身后一臉挑釁的森茗芝。

  “意思就是--你家的小澈要喝咖啡,不要吃三明治、喝牛奶,這點就跟‘某人’一模一樣!彼荒槦o辜的兩手一攤。

  聞言麥秉修忍不住皺了下眉頭!澳憧梢愿嬖V他小孩子該吃早餐的!

  他可不贊同讓才五歲的小孩有拒吃早餐的習慣,老姊一向最注重小孩的營養(yǎng)和發(fā)育,如果讓她發(fā)現(xiàn)小澈在這里居然都沒吃早餐還得了?

  “今天是星期四。二、四、六我只做管家兼煮飯婆,不是小孩的保母,更不是他的生活指導教師!焙呛,這種冷天喝熱開水的感覺真好。森茗芝邊說邊無限滿足的輕啜了口熱水。

  “你--”

  “麥先生,請你注意一下你‘優(yōu)雅’的紳士形象喔。”如果讓學校那票仰慕他的女生看到他此刻的模樣,她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當花癡了?森茗芝冷冷的提醒道。

  就在此時,電話鈴聲猛然響起。

  “喂?”離電話最近的森茗芝順手接起了電話,電話彼端卻一片沉靜。

  “喂喂,請問你要找誰?”聽不到聲音,她不耐煩的再一次出聲,對方卻依然沒有回應(yīng)。

  “喂?”

  過了一會兒,電話彼端終于傳出話筒被人掛下以及隨后而來的嘟嘟聲。

  “誰的電話?”從浴室刷牙洗臉出來的服部澈一臉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對方?jīng)]有出聲。”森茗芝將電話掛上。“小澈,你舅舅在煮咖啡了,你昨天不是跟我吵說你要喝咖啡嗎?”精亮的眼中閃過一絲狡檜,她壞心的提醒他。

  “喔,對喔!彼宦牭剿脑,馬上往麥秉修的方向沖過去!熬司,我也要喝咖啡!

  嘿嘿,把小孩丟給你,這下看你怎么處理?讓你也嘗嘗被小澈那張可愛的小臉哀求拜托的滋味。

  “不可以!丙湵蕹林馬上拒絕。

  “為什么不行?”

  “因為這是大人喝的!币廊皇菦]得商量的語氣!澳闳ソ墟㈡⑴菖D探o你喝!彼麌L試著要把小麻煩丟回森茗芝那邊去。

  “為什么小澈不可以喝咖啡要喝牛奶?”看舅舅堅持每天要喝那黑黑的東西,服部澈下意識認為那一定超級好暍,只是舅舅藏私不給他喝。

  哼哼,他最喜歡吃好吃的東西了,舅舅才不可以一個人獨吞呢!

  “早上空腹暍咖啡對身體不好,可是喝牛奶對身體很好!彼逯樃嬲]服部澈。

  “舅舅騙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舅舅為什么不喝牛奶,要喝咖啡呢?”服部澈不相信的反問。

  哈哈--受到報應(yīng)了吧!

  聽到這對甥舅的對話,森茗芝在一旁幾乎快要笑翻了,尤其看到麥秉修一臉鐵青卻不知道該怎么駁斥,真是好玩到了極點?上О】上!可惜她當初為了省錢沒有買可拍照手機,不然現(xiàn)在就可以把他的表情拍下來了。

  “喏!”把握機會當然得趁現(xiàn)在,森茗芝手腳很快的將一杯牛奶遞到麥秉修眼前,她的另一只手上還拿著自己剛做好的三明治。

  麥秉修的臉上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厭惡。

  “小澈在旁邊看!彼,好心的提醒他。

  這--該死的這一切!

  聽到森茗芝這么說,麥秉修皺著眉頭,似乎還在掙扎。不過思索了一會兒后,他終究還是屈服了,只見他一臉勉強的接過她手上的牛奶,像是在吞毒藥似的,勉強將手上的牛奶一口喝完。

  那牛奶溫熱的滑過喉嚨到達他的胃部,那種濃郁的奶味真的是--

  惡心透了!

  忍著反胃的感覺,麥秉修吞了一口口水,壓抑想嘔吐的沖動。

  隨即一個肉松三明治遞到他的眼前。

  你不要太過分喔!

  殺人的眼神殺向森茗芝,只見她毫不畏懼且一臉無辜的眨了眨眼,以下巴指了指坐在餐桌前正模仿他一口喝掉牛奶的服部澈。

  吃吧吃吧,你的寶貝外甥正看著呢。她無言的這么說道。

  麥秉修咬牙,不甘心的接過森茗芝手上的三明治,不顧胃部傳來一陣陣的惡心感,勉強自己一口一口的咬著手中的三明治。

  “看吧,吃個早餐也不會要你的命,事情沒你想像中的困難!”她幸災(zāi)樂禍的說,一點也沒放過他臉上勉強且?guī)е鴳嵟谋砬椤?br />
  這個小女人!

  麥秉修下意識的用力咀嚼口中的三明治,森茗芝,三明治,咬著口中的三明治就等于狠狠咬著她,他發(fā)誓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讓這個小女人后悔這么做。

  斜眼瞥向坐在餐桌前的服部澈,麥秉修發(fā)現(xiàn)他模仿著自己,開始乖乖的一口一口吃著三明治。

  至少他這么做有一點成效。

  看到服部澈乖乖吃苦早餐,十分奇異的,麥秉修感覺到胸口的怒火有了幾分的消退。至少至少,小澈終于肯乖乖吃早餐了。

  “三明治還不錯吃吧?做舅舅的嘛,總是要以身作則才可以。以后每天早上都麻煩你這么‘示范’嚕!

  她承認,看到麥秉修鐵青著臉勉強吃下三明治的表情,的確讓她暗爽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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