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特汽車集團總公司。
“再給我去找,沒找到,你們最好到海底找龍王要人去!”歐爾希又氣又急的朝著電話尖聲咆哮著。
摔下電話后,她又忍不住低咒:“真是笨蛋,找了幾天還找不到人,其他三個都找到了,就爾奇還沒找到;就算沒死,泡在海里也泡成浮尸了,我真想跟著出去一起找!
她會想跟著出去一起找,是想憑藉著雙胞胎之間那種微妙的感應能力,或許會有所幫助。
歐爾希與歐爾奇是雙胞胎,歐爾希早了幾分鐘出來,就占了姊姊的寶座,誰教歐爾奇跑輸人。
“爾希,當真不報警?報了警后,可以透過各方來尋找。”歐特汽車集團總裁歐爾奇的助理方彥問道。
方彥不只是歐爾奇的助理這么簡單,他跟歐爾奇是那種彼此之間沒有秘密的同學兼死黨,跟歐爾希則像哥兒們,無所不談。
“報警也沒用,況且這件丟臉的事,那些政商大老們都決定不讓媒體知道。再說,大家請的是外國最精良的救難隊,他們如果找不到,那可能真的就……兇多吉少!”
講到這里,她又低咒:“真是笨蛋,要搶就給他搶,他們喜歡看跳脫衣舞,就跳給他們看嘛,身材又不是不好!講幾句不要臉的話讓他們聽了高興又不會死人,要什么死面子嘛!”
愈講她愈是煩躁,并開始不安的踱著步,“方彥,你也知道爾奇是我們歐家唯一的命根子,萬一他……”
歐爾希雖是女人,但從小在父親和弟弟的耳濡目染之下,喜歡上玩車,個性和說話也像她開車一樣,直來直往而不加以修飾。
方彥當然了解她,別人認為她是男人婆,他卻喜歡她這樣的個性,夠豪邁、夠爽朗。
她的話讓方彥臉色一沉,“爾希,你先不要太擔心,爾奇不像是那種短命的人,他也不會甘愿死在海里!
他深信如此,然而至今只有歐爾奇尚未被尋獲,事實與想法不免在他心底拉扯著,讓他的臉色和說的話背道而馳。
歐爾希、歐爾奇這對姊弟都是玩車、開車的高手,歐爾奇曾經開玩笑說過:“一個賽車手當死于賽車場中!
歐爾?戳朔綇┮谎,“都怪我,本來這場訂婚宴該由我和明杰參加的,我不該因為看他每天過度沉迷于公事、汽車設計,以及最近將舉辦的尋風車展中,而慫恿他去參加這場婚宴輕松一下!
“不要太自責,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如果是你去的話,今天就換成爾奇在這里罵人了!
方彥苦中作樂,卻也道出了事實。依歐爾希的個性絕不可能乖乖跳脫衣舞,更不可能屈服于那些搶匪。
歐爾?戳怂谎,眼底與他交會著一抹共通的默契。“你說的沒錯,可我怕的是天妒英才,爾奇太有才華!
同樣是雙胞胎,歐爾奇就偏是X與Y的結合,頭腦也比她好多了。
“不會的,爾奇一定會平安回來。你有夢見他嗎?”方彥問。
“沒有!睔W爾希搖頭。
“你有看到不該看到的嗎?”
“什么該不該看的?”
“人的另一個魂體!
“沒有!
“我也沒有,那表示他還活著。”
“真有這種事嗎?”
“以我們的感情,爾奇若真出了意外,他一定會讓我們知道的。而到目前為止,爾奇沒搞什么托夢、顯靈這回事,證明他還好好的活著!
“真的嗎?”她的眼神充滿懷疑。
“真的!狈綇┗厮粋安撫的眼神,壓下她心中的不安。
“方彥,你是爾奇的貼身助理,爾奇一向倚重你,公司的事你比較清楚,爾奇還沒回來以前,公司就偏勞你了!
歐爾希話甫說完,一道抗議聲立刻響起——
“那我這個副總經理是做什么的?難道還不如一個助理!”
伴隨話落,徐明杰繃著臉走進總裁辦公室。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希望方彥多擔待一些,畢竟他是爾奇的左右手!
歐爾?此平忉,那講話的口氣卻是明顯的不屑他那張繃著的臉,甚至有著挑釁的意味。
她這個未婚夫只在乎總裁的位置從缺,一心想要補上,甚至在她弟弟還沒有下落前,便催著她趕快結婚,他的態度讓她不滿意到了極點。
方彥知道即將會有一場風暴,不過,他并不想卷入他們之間的戰爭!盃栂,這里沒我的事了,我回我的辦公室去!
他不想跟徐明杰打招呼,他們之間雖無明顯的摩擦,卻有股暗流波濤洶涌著,不知道哪天會爆發。
而原因就出在歐爾希身上!
徐明杰認為方彥和歐爾希之間絕不是哥兒們那么簡單,兩人談話過分的投機,就連他和歐爾希也從沒談得這么融洽過。所以,他老是不安的懷疑著,自然對方彥充滿敵意。
畢竟,他能由經理升到副總經理,靠的就是這條裙帶關系,他還想藉著這條裙帶繼續往上攀爬。
方彥一走出總裁辦公室,徐明杰立刻發飆道:“你最好跟他離遠一點,否則會引來蜚短流長。”
“徐明杰,你在胡說些什么?我和方彥就像哥兒們,誰會那么大嘴巴?”歐爾希自認光明磊落。
“哥兒們?他站在你旁邊,怎么看都不像哥兒們,倒像是情人。”
若不是在公司里,歐爾希真想大大的發一次火。“我不想跟你說了,我要回去了!狈駝t難保她不會大發脾氣。
“爾奇還是沒消息?”在歐爾希出門前,徐明杰問道。
歐爾希看了他一眼,想看出他會這么關心,到底是安著什么心?
“還沒有消息,不過快了!
“快了?你怎么確定?”又不是能未卜先知。
“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我可以感受得到!闭f完,她走了出去。
澎湖近海的漁獲以丁香和小管最多,將丁香和小管曬成干后,便成了澎湖的名產之一,而梁氏母女就是靠此維生。
因此,尋風的工作就是幫忙做這些搬、曬、殺、煮丁香和小管的工作。
這些工作他做得既不順心也不上手,在這里幾天了,他就像具行尸走肉般任人差遣、呼喝,耳朵更得忍受水來嬸不斷的叨念,唯一的安慰就是梁仙兒對他的體貼與照顧。
“尋轟,趕快把那些一箱一箱的丁香和小管搬到三輪車上。”水來嬸用臺灣國語命令著。
這是尋風繼他上回被拍賣后再度來到碼頭,他們必須把上次的丁香和小管制成成品后,才會再批貨。
他肯定自己沒做過這樣的工作,這一箱一箱的丁香和小管的重量對他來說并不重,可就是不知道要怎么搬才會順手。
幾番驚險下,終于讓他灑翻了一箱丁香。
“哎喲!你怎么這樣笨手笨腳,我買你來做什么?”水來嬸趕忙蹲下身撿起丁香,邊撿邊叨念著。
尋風看著灑了滿地的丁香,一股挫折感襲上心頭,他又開始亟欲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你在發什么愣?還不趕快幫忙撿,長那么大叢是長來好看的嗎?”水來嬸扯著他的褲管要他蹲下。
尋風蹲下了身,撿起一只又一只的丁香,腦中似閃過一道又一道的車影,讓他頓覺頭昏腦脹。
梁仙兒此時剛好來到碼頭,聽見母親碎碎念的聲音,也知道滿地的丁香是尋風惹的禍。
她在他身邊蹲下,對他露出安慰的一笑,才對自己的母親說道:“媽,他第一次來碼頭,一定還不習慣,你不要罵他啦!”
“仙兒,你的胳臂怎么往外彎?”水來嬸看著女兒抱怨道,然后不經意卻仔細的看了尋風一眼。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細看他。
“就是長得這么斯文,才做不好這種苦事,以后要小心一點,我可不想虧錢。”
“以后我會注意的,水來嬸。”尋風受教般的回道,也回梁仙兒一個淺得不能再淺的笑。
他必須習慣水來嬸的態度,否則他的日子會很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