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不要走!」云諾風(fēng)又喊了聲,接著他突然睜開眼睛,眨了眨雙眼,適應(yīng)許久未接觸到的光亮。
方佩佩聽到兒子喊出不同于諸葛紫玄名字的囈語,她立刻靠近床邊。
見云諾風(fēng)睜開眼睛,她不敢置信的大叫:「諾風(fēng),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她急忙扶云諾風(fēng)坐起身,高興不已的緊緊抱住兒子。
「媽,對不起……」他喑啞地道。
他真的醒過來了!
云諾天下車找不到諸葛紫玄的蹤影,失魂落魄的從停車場回到病房。
「諾風(fēng),你醒了!」云諾天加快腳步走到云諾風(fēng)身邊,給他一個無言卻充滿感情的擁抱。
「大哥,對不起!」除了道歉,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其他多說無益。
「媽、大哥,我想請問你們一下,有諸葛紫玄這個人嗎?」他不能確定,也許一切真的只是一場夢。
「諾風(fēng),我們已經(jīng)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媽媽替你找她談?wù),千萬不要再想不開。」平心而論,她相當(dāng)喜歡諸葛紫玄。
「媽、大哥,你們誤會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是在夢里認識她的!箾]想到真有這么一個人,那自然也有諸葛璨玄。
「真的是在夢里?!」方佩佩轉(zhuǎn)頭看著云諾天,「諾天,看來我們誤會紫玄了,明天你把她請回家,我們得好好的跟她陪個不是!
「諾風(fēng),那你的女朋友到底是誰?」楊瓊?cè)愕脑捵屗麄冋`會了諸葛紫玄,以至于他剛剛傷害了她,他不禁怪起那個真正的藏鏡人。
「那是過去的事了,是我自己幼稚,你們讓我保有這個秘密吧!」事關(guān)他們兄弟名聲,小叔與大嫂有關(guān)系,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好,從此不提!狗脚迮遄匀皇鞘裁炊家浪。然后她好奇的問道:「對了,諾風(fēng),紫玄是如何與你做接觸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可以進入我的夢里與我交談;剛剛是她妹妹進到我夢里來的,她跟我說大哥誤會了紫玄。」
「原來剛剛那個女孩是她妹妹,她們姐妹的法力都這么高強。」方佩佩回想諸葛璨玄甜美的容顏。
原來她是用調(diào)虎離山之計!「媽,她們姐妹擁有的是特異功能,不是法力!乖浦Z天剛剛領(lǐng)教過了。
「對,應(yīng)該是特異功能!乖浦Z風(fēng)也是這么想。
「特異功能?」方佩佩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她本來就不是一個迷信的人。
「媽,我去請醫(yī)生來幫諾風(fēng)徹底檢查一下,如果沒問題,我們明天就辦理出院手續(xù)。」云諾天轉(zhuǎn)身走出病房,一顆心全系在諸葛紫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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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籌備,在程素盈和楊瓊?cè)愕耐苿酉氯缁鹑巛钡恼归_。
云諾風(fēng)對楊瓊?cè)汶m已無情,卻也不愿面對這種尷尬的婚禮場面。
他確實是該走出原本過于封閉的自己,于是他決定到美國去,一邊處理美國那邊的業(yè)務(wù),一邊繼續(xù)進修。
方佩佩不放心他一個人獨居異鄉(xiāng),決定在云諾天完成婚禮后,就到美國和云諾風(fēng)一起住。
云諾天無心理會,更是提不起精神辦公,他滿腦子都是諸葛紫玄以及她說的話,還有那場未盡興、傷了她的云雨。
兩杯濃濃的黑咖啡下肚后,諸葛紫玄的影子更加清明。
她要愛、要真心,他意會到那兩樣?xùn)|西不就是同一樣嗎?她不就是要他的心,而他的心早遺落在她身上了。
三十年來第一次懂得什么叫愛,未嘗到它的甜,就先嘗到它的苦,他云諾天第一次為女人失魂落魄。
自從那一夜后,他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他知道她已經(jīng)上機了,他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想到她要在眾人面前拋頭露面、服務(wù)陪笑,他竟心生一股醋意。
但他卻不敢貿(mào)然去找她,怕她會因為要避他而消失。
那一夜的隔天她便提出辭呈,他自然是不可能準她,硬是以違約會受到處分的理由把她留了下來。
婚禮愈接近他的心愈亂,他想為她背信忘義,想給她一個名分,她卻一再強調(diào)她討厭他。
只要她跟他說她并不討厭他、她也愛他,他說什么也要取消婚禮,也絕對不會再跟外面的鶯鶯燕燕逢場作戲。
他已為她收了心、斂了性。
楊瓊?cè)闱昧饲瞄T,立即自行推門而入,臉上笑靨如花。
她將卷宗放到云諾天桌上,「諾天,今天晚上我約好了禮服設(shè)計師,我們一起去挑禮服吧!」
「你自己去就好!顾麤]心情、沒心思,他腦中想的都是諸葛紫玄。
「我自己去?」楊瓊?cè)銛科鹦θ荩瑲夂艉舻恼f道:「結(jié)婚可是兩個人的事,你竟然要我自己去!」
「你該知道我跟你結(jié)婚只是為了履行承諾,你不要妄想從我這里得到更多,反正結(jié)婚當(dāng)天我會出現(xiàn)就是了。」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注定她將得不到他的愛?若非愛一個人是沒有理由的,她一定會選擇云諾風(fēng),還可免去跟眾多女人共享丈夫之虞。
「如果我跟你坦白,我已經(jīng)喜歡上諸葛紫玄,她甚至有可能懷了我的孩子,你還會執(zhí)意要嫁給我嗎?」
這句話對楊瓊?cè)銇碚f簡直是青天霹靂,諸葛紫玄不是說會跟諾天撇清關(guān)系嗎?怎么反而跟諾天發(fā)生了關(guān)系?難道她不守信,說出了她跟諾風(fēng)的秘密?
諾風(fēng)去了美國,不可能將他倆的事透露出來,現(xiàn)在諸葛紫玄是唯一有可能讓她和諾風(fēng)戀情曝光的人。
她緊張的沒有多想,立刻沖口問道:「諾天,諸葛紫玄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你千萬不能相信她!」
「她跟我說什么?」
「她有沒有跟你說……說有關(guān)諾風(fēng)的事?」
她在緊張什么?云諾天精亮的雙眸閃過一抹深不可測的利芒,「沒有。」
楊瓊?cè)銌柕镁o張?zhí)仆,引來云諾天先前曾經(jīng)有過又被抹滅的疑慮,加上諾風(fēng)又絕口不提那件事,讓他疑惑更深。
「諾天,你真的不能相信她,她是個江湖術(shù)士,只會滿口胡言,你也知道公司里謠傳她專門勾引男人,如果她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人,自然就不會有那些謠言,你只是一時被諸葛紫玄迷惑,沒多久你就會對她不再感興趣,你對女人不是一直如此嗎?你實在不該讓她懷了你的孩子。」她是她的心頭大患,萬一她真的有了孩子,事情會更難解決。
一段話引來云諾天邪佞的一笑。諸葛紫玄是不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人,只有他知道。楊瓊?cè)憧桃獾哪ê冢屧浦Z天更想徹底查清楚云諾風(fēng)之所以昏迷的原因;諾風(fēng)會利用遠離療傷止痛,事情似乎并不簡單。
云諾天如黑潭深不可測的眸光直射向她,嘴角微揚,顯露出他的落拓,讓楊瓊?cè)阋蛐奶摱,偏偏這樣的云諾天就是讓她魂牽夢縈。
「出去!」云諾天命令道。
「諾天,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可以忍受你跟諸葛紫玄的關(guān)系,我絕對不會放棄你的。」語畢,她轉(zhuǎn)身走出辦公室。
可他也不打算放棄諸葛紫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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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諾天查清楚了這批新進人員根本沒有人認識諾風(fēng),除了諸葛紫玄;而諸葛紫玄的確是在認識諾風(fēng)之前就已被公司錄用。
那表示楊瓊?cè)阍谌鲋e,而他誤信了她的話,間接誤會了諸葛紫玄。
他領(lǐng)教過諸葛紫玄的特異功能,這讓他深信她曾說過的話--他搶了諾風(fēng)的東西。
她還說過,他在為他和他女朋友間接造成的過錯找代罪羔羊。
他的女朋友?楊瓊?cè)悖?br />
對,一定是楊瓊?cè)恪?br />
問題是,就算楊瓊?cè)阍?jīng)是諾風(fēng)的女朋友,也毋需怕他知道!男女交往分分合合很正常,除非……
應(yīng)該是這個原因!他思忖著。
那就可以合理解釋為何楊瓊?cè)銜绱司o張難安,諾風(fēng)為何會痛心至倒下,還說要當(dāng)成是他自己的秘密,而諸葛紫玄明知道事實卻不愿說。
若真如他所想,他就有理由拒婚。
云諾天走出辦公室。
「中午愿意陪我吃飯嗎?」他開口邀請楊瓊?cè)恪?br />
楊瓊?cè)銟凡豢芍,他不曾主動邀過她,「當(dāng)然愿意。」她隨即拿著皮包起身。
兩人一起走進云諾天的專用電梯。
電梯門一關(guān),云諾天一把將楊瓊?cè)憷霊,楊瓊(cè)闶軐櫲趔@的緊偎在他懷里,將臉埋進他的頸窩。
云諾天大手覆住她的豐臀摩挲著,楊瓊?cè)銊t如條水蛇般在他身上蠕動磨蹭。
一點都不懂得羞澀,云諾天早厭煩了這樣的女人,那更加證明了他的想法沒錯。
他伸手探入她的裙子。
「諾天,我愛你!」豐富的經(jīng)驗,讓她懂得在最撩人的時刻,講出最撩人的愛語。
「我想在這里要你,可以嗎?」
他旋身將她壓在自己與電梯之間。
單是他逼人的氣息,就已教楊瓊?cè)愦盒氖幯膸Φ厣焓纸忾_云諾天的皮帶,用行動回答他的話。
電梯已停在地下三樓,門開了又合上,關(guān)住一場正在醞釀的無邊春色。
她的行為簡直就像個蕩婦,未識云雨的女人,不可能會答應(yīng)在這種地方辦事。
云諾天拿開她的手、擋下她的唇,他不想讓她碰自己,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諸葛紫玄,但他卻必須碰她。
他的大手來到她雙腿之間,引得她嬌吟不止,她甚至不想控制的努力嬌喘著。
的確夠淫蕩!云諾天面無表情、毫無欲望的伸手探入她體內(nèi)。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還是個……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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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讓諸葛紫玄暫時忘了云諾天;在空中飛來飛去,也讓她暫時遠離了地面上的謠言。
她提出辭呈,想徹底斷了跟云諾天的關(guān)系,偏偏云諾天不準她離職,還說得付違約金,她哪有錢付違約金!
算了,反正這本來就是她的夢想,身在云端的感覺也真的很好,雖然是坐在一只大鐵鳥內(nèi),而非真的騰云駕霧。
諸葛紫玄一下飛機,從機場回到臺北后,先繞到云亞集團的辦公大樓一趟,因為劉妃姿托她從歐洲帶了些東西。
她將東西交給劉妃姿,和她聊了一下天,要離開時剛好碰上午休時間,電梯又是部部客滿。
她看了停在地下三樓閑著不動的那部電梯,又起了要搭云諾天專用電梯的腦筋,反正又沒人用。
趁電梯間沒人,她使用超異能將電梯叫了上來。
電梯飛快的來到二十樓,她站到電梯門口等著電梯開門。
門一開,眼前的畫面讓她臉上血色盡失,接著兩朵紅霞迅速染紅雙頰。
「紫玄?!」云諾天還在為楊瓊?cè)氵@邊的事感到訝異,沒想到又讓諸葛紫玄看到這畫面,他這下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楊瓊?cè)愠錆M欲望的眼波邪視著諸葛紫玄,泛著一抹得意之色。
「對不起!」諸葛紫玄立刻奔向樓梯間,打算從二十樓走到一樓,藉以平復(fù)心中莫名的痛楚。
她怎會還受他影響?他跟楊瓊?cè)銦o論做什么、愛在哪里做都不關(guān)她的事!
她順著樓梯不斷的繞著,心思卻在云諾天身上繞著,淚水則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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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fēng)高的,巷子里的路燈被屋檐遮去了光亮,連個隨行的影子都沒有。
諸葛紫玄發(fā)現(xiàn)有人在跟蹤她,還一路跟蹤她回到她的住處。
她加快腳步在幾條相連的巷子中來回穿梭,想要引他們自動曝光。
果不其然,那兩個男人終于禁不起一再的被諸葛紫玄耍弄,在最沒人經(jīng)過的巷弄中堵住了她的去路。
「諸葛小姐,你很大膽,敢如此耍弄我們!」他們還沒見過警覺性這么高又大膽的女人。
諸葛小姐?他們是沖著她來的,她原本還以為是什么狼之類的呢!「兩位先生跟我跟得這么緊,有何指教?」
「當(dāng)然是來跟你玩玩!」就是有這么好的事,有人花錢找他們玩玩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玩玩?是誰心腸這么壞?竟用這種讓女人生不如死的方式對付她!竷晌幌壬,我勸你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壞事莫做!
兩人不約而同地邪笑出聲,其中一人對另一人道:「這小妞有意思,換成別的女人早就苦苦求饒了,她竟然要我們放下屠刀。」
「是誰要你們來的?」諸葛紫玄問道。她一定要知道是誰的心腸這么壞。
「玩完再告訴你!箖扇艘蛔笠挥移凵硐蚯。
諸葛紫玄使用念力,身邊一只垃圾桶倏地飛起,連同垃圾一起倒蓋在左邊那人頭上,頓時臭氣熏天。
一盆盆栽緊跟著飛了出去,砸在右邊那人頭上,他吃痛的抱頭鼠竄,不敢在靜瑟的夜里喊叫出聲。
夜太黑,冷風(fēng)在狹小的巷弄中呼嘯流竄,兩人看不清、也聽不清這一切是如何發(fā)生的。
他們只覺得痛楚難堪,而痛楚難堪讓他們獸性大發(fā),又見諸葛紫玄一身無事、冷眼旁觀,兩人憤而再朝諸葛紫玄欺近。
面對頑劣之人,諸葛紫玄也不想手下留情,只見她纖手一指,身旁一根棍棒又莫名飛起,棒棒札實的落在他二人身上。
「鬼!」其中一人喊道。
兩人嚇得腿軟,更加避不開棍棒的攻擊。
「是……仙女……饒了我們吧!」另一人馬上識相的拍著馬屁。
「是誰要你們來的?」諸葛紫玄讓棍子落在他們面前。
「一個姓程的女人!
「說清楚一點!顾徽J識什么姓陳或是程的女人。
「她說你搶了她女兒的男人,還要我們警告你不要再接近云家兄弟!
是楊瓊?cè)!她已?jīng)忍痛遠離云諾天了,也不過那天不小心看到她跟云諾天在電梯里親熱,她竟然想趕盡殺絕,還用這種極可惡的方式對付她。
像那種蛇蝎女人她不能輕易放過,一定得讓她吃吃苦頭,否則就枉費她一身超異能。
「你們兩個注意聽好,回去跟她們說,你們得逞了!
「是、是!」
「還有,舉頭三尺有神明,今天這筆帳我代天替你們記下,他日若再胡作非為被我發(fā)現(xiàn),罪加一等!顾麄兗热划(dāng)她是鬼神,她就藉鬼神名義嚇嚇他們。
「是、是!」兩個人立刻朝有燈光的方向跑,頭也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