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靈不言不語的依偎在杜浩白懷里一、兩個小時了。
剛剛,杜浩白一把拉住了她,她回首時,明眸中竟然泛著淚光,任由杜浩白如何詢問她,她不是點頭就是搖頭,偶爾就只是眨動著她的大眼睛以示回應。她的模樣、她的容顏,讓他心痛得無以復加,他班也上不下去了,便帶著她離開公司。
才中午,太陽就躲起來,天邊的白云愀然變色,卷起了千堆云,浪潮越來越兇猛,在海灘上的人見老天變了臉,早就各作鳥獸散。
“Angela,得走了,要下雨了!倍藕瓢纂m已得知她的名字叫柳芊卉,但他還是習慣她這個名字。
宋湘靈在他懷里搖搖頭,依舊不語。
她沒想到杜浩白竟愿意放下他的女朋友,更沒想到他愿意像這樣陪著她。
杜浩白要她給個自己為何哭的理由,她沒辦法給他,她總不能告訴他,他再一次深深傷了宋湘靈,而宋湘靈就是她吧。
此時,天邊一道閃電穿過厚重的云層,從云端透著光芒,緊接著雷聲大作,一陣強風夾帶著豪雨而至。兩人見狀,不需言語,便不約而同起身,手拉著手往車子的方向跑。一路上,杜浩白始終沒放開她的手,待兩人上了車時,已是渾身濕透。
“對不起,你已經(jīng)幫了我很大的忙,還害你淋雨!彼K于開口,為自己剛剛的任性道歉。
杜浩白轉(zhuǎn)頭看她,她身上的洋裝已濕得緊貼在身上,曼妙的身軀若隱若現(xiàn)。
此時的她,竟跟她在他夢中剛從水里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他體內(nèi)的一股欲火也如同在夢里,輕易點燃。
“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那你要什么?”她也轉(zhuǎn)頭看著全身濕漉漉的他,臉上凈是抱歉。
“我要你。”在夢里他追不到她,現(xiàn)在她就在他面前,他絕不會讓她再逃脫,他可不想再在夢里不斷的追逐。
“要我!要我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東西可以給他。
“我想要的,你會給我嗎?”他發(fā)動車子馳騁在風雨中。
“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我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她的聲音越說越小,為自己給不起而感到抱歉。
“如果你有!那你會給我嗎?”他知道她聽不懂,他再一次試探,然后,他會用行動告訴她。
“如果我給得起,我一定給你!钡龑嵲谙氩怀鏊惺裁纯梢越o他的,心思于是便輕易的被車外滂沱的雨勢給吸引走。
唏哩嘩啦的雨聲掩蓋了嘈雜的喇叭聲、煞車聲,路上一片迷迷蒙蒙的,車子正以穩(wěn)定的速度往前行,仿佛看身于云霧中。
“下車吧!”杜浩白將車子停在一間背海的別墅前。
“這里是哪兒?”她以為他要送她回家。
“我的別墅。你該洗個澡,順便換掉濕衣服!被貞H,他已下了車。
宋湘靈也跟著下車,進到房子里頭。這房子不是很大,室內(nèi)布實得溫馨高雅!,室外雖正下著雨,但肯定海景宜人。
“我想同去再洗就好,反正也沒衣服可以換!
“我的讓你穿!彼话驯鹚∈易,不再讓她拒絕。
宋湘靈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驚呼一聲:“!你要做什么?”
“陪我洗澡啊!”他在未注入水的浴缸里放她下來。
“不行。∵@怎么可以?”她站定后立刻想逃。
杜浩白拉住她!并打開了水龍頭上陣細如雨水般的水柱傾瀉而下,淋在兩人本就已濕透的身上。
杜浩白褪去身上的衣服,并命令著宋湘靈:“把你的衣服也脫掉!
“不可以!彼秒p手搞住臉,不敢看杜浩白一絲不掛的健美身軀。
浴缸的水位漸漸升高,杜浩白拉下她的手,帶著她坐入水中!澳愦饝乙o我的!闭f罷,他吻住她,并在水中褪去她的衣服。
原來杜洛白要的是她的身體,她也想給他,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浴室里的蒸氣,隨著水量的增加而變濃,他們的理智也隨著兩具胴體的接觸而逐漸喪失。輕柔滑動的水流、層層彌漫的霧氣,為他們的第一次接觸,更添濃情和蜜意。
杜浩白的手放肆地在她身上游移,他的吻更是饑渴地吸吮著她身上的甜蜜,從唇到耳到頸項一路下滑,更在她柔軟之處稍加停留……她身上已無一處不留下杜浩白制造的吻痕。
他接觸過的女性當中,她絕不是最美的,但她卻有如具強烈磁力般,吸引著他不能自拔。
宋湘靈仿佛已化成水,只能任由杜浩白輕撥撫弄,當他第一次含住她的蓓蕾時,她的身體猶如竄過一股電流般,輕輕的不斷戰(zhàn)栗著,身體所有的細胞全活化起來,四年前的記憶也跟著鮮活。杜浩白厭惡的眼神,再度對她發(fā)出警訊。
“不行!我們不行!彼米詈笠唤z僅存的理智,跟杜浩白及自己的身體作搏斗。
“為什么不行?你答應要給我的!彼穆曇粢蛴鸱偕矶蛦
宋湘靈被他的聲音震撼住。天啊!連他的聲音都能撼動她的神經(jīng),她得逃,她冷不防的從浴缸中站起,然后跨出浴缸,逃出那一缸欲海。
她迅速拉來一條浴巾圍住身體,“我們真的不行,你如果真的跟我……你會恨我、氣我,且會后悔的。總之,我們不能!蹦信氖,她所知有限,她根本找不到詞匯跟他說。
“進來。我不會氣你也不會恨你!更不會后悔。我要你,你答應我的事若沒辦到,那我答應你的事,我也可以反悔。”他無意拿簽離婚協(xié)議書的事來威脅她,可是她做的事、說的話,就跟她的人一樣怪異!讓人摸不著頭緒,完全無法掌握,除非要了她,他才會有真實感。
她怔住了,定定的看著杜浩白,眼淚自一雙明眸潸潸落下,仿佛失了神般站立著,除了哭外,一動也不動。
杜浩白也怔住了,就是那雙瀅瀅似水的明眸;那份嬌弱與羞怯,在他眼中,她比真正的湘靈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讓他克制不住自己,又不得不克制住,他可不想成為餓虎撲羊里那只禽獸。
“好,我不簽離婚協(xié)議書,也暫時不會碰你,你先到房間休息一下。還有,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不要笨到想逃走。”而他卻必須繼續(xù)待在浴室里,等水溫變涼,等欲火冷卻。
宋湘靈走出浴室,內(nèi)心感激著杜浩白,感激他手下留情地幫了她!也放了她。
他們兩人的情況已超出常軌,她越來越不了解杜浩白的心了。他厭惡她,為何又要她,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想著想著,在風雨交加的午后睡著了。
淚水讓人容易入睡,身邊的男性氣息讓她睡得更沉更穩(wěn),杜浩白的承諾讓她仿如有了護身符,自此無后顧之憂;她依偎在他的羽翼之下,尋獲一份安全與溫暖。
杜浩白望著身邊的佳人,她沉睡的模樣教人著迷、引人遐想,具十足地挑逗性,他的欲火非她不能澆熄;可他又已經(jīng)答應她,暫時不會碰她,他只好讓她折磨著,并勇敢接受人體極限大考驗。
他輕輕擁她入懷,吻著她的馨香,竟有一份滿足悄悄爬上心頭,可憐了他飽受欲火煎熬的饑渴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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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秀卿在客廳里來回踱步著,眼看湘靈這星期就畢業(yè)了,她不知道該如何跟蔡明元解釋湘靈婚約未到期的事。
她只要看到滿桌的聘禮,就忍不住要把杜浩白罵得狗血淋頭,以消心中的怒氣。
宋湘靈則在房里吁了一口長長的氣,她真的好感謝杜浩白,而這種感謝里卻顯然存在其他的情愫。她知道自己已越陷越深,也知道這種情愫會成為她離開杜浩白時,一只她背負不起的包袱。
母親不知幾時出去了,客廳里已沒有她的腳步聲,宋湘靈覺得輕松不少。今天是星期日,她在房里待了整個上午,好難得能偷得浮生半日閑,她聽著音樂,心里怎么想都是杜浩白。
門鈴聲響起,宋湘靈前去開門,來人竟然是蔡明元。
“我媽出去了,你可能要晚一點再過來!彼蜗骒`隔著鐵門說話。
“我是來找你的,請你開個門。”都要結(jié)婚了,她居然還當他是陌生人。
宋湘靈打開鐵門讓蔡明元進屋,“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你媽媽早上找過我,我才知道原來你已經(jīng)結(jié)過婚,不過沒關系,你媽說你那樁婚姻是有名無實!辈堂髟脮崦恋难凵窨粗。
“那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婚約還有半年才到期!彼拖骂^說著!刻意避開他的眼神。
“我不介意多等半年,你媽今天早上答應我,讓我們先做夫妻!
他一只手伸向宋湘靈的粉頰,宋湘靈機警的往后退一步,讓他的一只手伸在半空中,尷尬的向前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最后,他選擇放下手。
宋湘靈嗅到了危險的氣息,提高警覺地說:“先做夫妻!不可以!
“怎么不可以,你媽要我過來,就是要我們……”話未說完,他已沖上前想抱住宋湘靈。
宋湘靈早已有了戒心,見蔡明元沖過來,她便轉(zhuǎn)身跑回房間。正要關門時,蔡明元已直接沖撞進來了。
“請你出去,不然我要大叫了!彼蜗骒`被他的不斷前進逼得往后退,直到她撞到床沿,跌坐在床上。
“你要大叫?”蔡明元惱羞成怒,“我花了三百萬,連自己的老婆都不能碰,而你居然要大叫?好!你叫,叫左鄰右舍來評評理!闭f完,他沖趴到宋湘靈身上,將她壓在身下。
“你放開我!”她被壓得無法動彈,她的頭只能左右搖晃著,借以避開蔡明元的嘴。
蔡明元的嘴還是覆上了,他用舌頭硬扮開宋湘靈的嘴,進到她嘴里胡亂攪動著。
一陣惡心的感覺讓她想吐,宋湘靈情急之下,用力咬了蔡明元的舌頭一下,他痛得跳了起來。
宋湘靈正想起身!蔡明元又壓了上來,舌頭疼痛得讓他失去理智,連帶的還給她一個耳光。宋湘靈頓時暈頭轉(zhuǎn)向無力反抗,直到她聽到衣服的撕裂聲。
當她回過神時,他的頭正埋在她的胸前磨蹭著,一只手摸進她的裙子里。宋湘靈想推動他的肩膀!他卻一動也不動。她的手緊張地往床頭上摸索,想找一個能防身的東西,她摸到她的瓷器娃娃,隨即拿起,毫不猶豫的用力往蔡明元頭上砸。
隨著瓷器娃娃破裂的聲音,蔡明元驚叫一聲,抱著頭翻滾了開來,一股鮮血順著臉龐流下,濺紅了他的白色襯衫。
宋湘靈也驚叫出聲,丟下手中破了一半的瓷器娃娃,拉緊被蔡明元撕裂的上衣,倉倉皇皇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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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后,孟達偉與柳芊卉幾乎是同時到達宋湘靈住處的街口。
宋湘靈在倉皇逃離時,從慌亂的思緒中找到一絲絲理智,她打了通電話給孟達偉與柳芊卉向他們求救。
宋湘靈看見救星到了,眼淚才放心的流下;剛剛那種極度緊張的場面,讓她沒時間可以流淚。
其實,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杜浩白,但她馬上放棄了那個念頭。當她想到杜浩白會因此知道她是宋湘靈后,她慌亂無助的心更亂了。
“湘靈,先不要哭,現(xiàn)在那個蔡明元呢?該死的渾蛋!泵线_偉看見宋湘靈緊拉著胸前破裂的衣襟,臉上有著一道五指痕印,他咒罵了一聲,再從車上拿出他的西裝外套讓宋湘靈被上。
柳芊卉緊抱著宋湘靈,安慰著她:“湘靈,我們同你家看看好了!
“他流了好多血,我怕會把他打死,那我不就……”那她不就犯法了嗎?她渾身發(fā)抖著,不敢再往下想。
“應該不會那么嚴重,我們回你家看看!泵线B偉冷靜的說。
宋湘靈點點頭!帶他們往家里走。
到了家門口,便見蔡明元手壓著頭正要走出大門,他臉上的血跡顯然清理過,但仍有一條血痕,模糊地殘留在臉上。
一看到宋湘靈,見她身旁還帶著人回來,蔡明元怒不可遏,“你回來得正好,我現(xiàn)在就到警察局告你們母女仙人跳,以免有人繼續(xù)受騙!
一聽到警察局,宋湘靈更慌了,“我沒有仙人跳,我跟你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我要你們賠償我的損失,還我三百萬!辈堂髟蛱昧φf話而牽動傷口,臉部因疼痛而更加扭曲。
見宋湘靈受盡委屈還得飽受蔡明元的驚嚇,孟達偉再也沉不住氣,他盡量沉穩(wěn)地說:“蔡先生,我建議你最好趕快找到湘靈的母親,跟她要回三百萬,然后這件事就當作沒發(fā)生過,否則,你也難逃強暴未遂的刑責!
“你是誰?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就算上法院,我也在所不惜!彼F(xiàn)在正在氣頭上,臉肯定是拉不下來的。
“這是我的名片。”孟達偉將他的名片遞到蔡明元面前,蔡明元根本不想接過手,但他的眼睛卻已看到名片上的字了。
“杜氏集團!”這幾個字讓蔡明元心不甘、情不愿的伸手接下名片。
“是的,如果你想上法院,杜氏集團的律師團將會奉陪到底!泵线_偉直接向蔡明元挑戰(zhàn)。
蔡明元一聽,臉色一沉,“好,看在杜氏集團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你們。”他憤恨的看了宋湘靈一眼,不甘心地出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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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破曉,透明的玻璃、白色的窗簾,納入了第一道灰蒙蒙的曙光。
杜浩白尚在半夢半醒之間,就已感到全身酸痛、筋疲力盡。昨夜夢里,他又追柳芊卉追了長長的一夜,好不容易要追到她了,她卻消失在河里。
“該死!”他轉(zhuǎn)身從床上坐起,慣性地咒罵了一聲。他就知道,沒要了她,他永遠沒有真實感。
那個柳芊卉才是名副其實的湘靈,似精靈又如鬼魅!令他就像著了魔般,整個人、整個魂,全讓她操控得死死的。
“浩白,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葉萱柔一只手環(huán)抱過他的腰,緊緊貼近他的背。
那天葉萱柔看到宋湘靈跟他出去,回到杜氏山莊后,她就把在墾丁所發(fā)生的,以及她在公司門口看到的,毫無保留的全跟葉翠萍說了。
接下來,杜浩白當然免不了受到一場責難,什么他對葉萱柔不負責任、喜新厭舊……諸如此類的話全都出籠,葉翠萍更是直接就把葉萱柔留在杜氏山莊里住了下來。
“我去洗個澡。”美人就睡在身邊,卻仍阻止不了他想那個柳芊卉!更熄滅不了他滿身的欲火。
“浩白!”葉萱柔不讓他走,她坐起身從背后抱住他,“你老實說,你跟那個女人是不是有關系了?”從墾丁回來,他就沒碰過她,就連現(xiàn)在她睡在他旁邊,他都無動于衷,她想,除了這個原因,沒別的了。
“如果我跟她真有了關系!你會怎樣?”她畢竟跟了他五年,若這個柳芊卉不出現(xiàn)!他肯定自己會跟她結(jié)婚,但現(xiàn)在他遲疑了。
“如果是她勾引你,那我可以原諒你,甚至可以出面幫你解決!彼@到他面前,拉起杜浩白的手,貼上她柔軟、發(fā)育良好的胸部。
杜浩白順勢逗弄著,逗得她不停的扭動身軀,呻吟出聲。
“如果是我喜歡她呢?”他繼續(xù)逗弄著!也許她能解他的欲火。
葉萱柔臉色一變,拿下杜浩白在她胸前的手,“你要是喜歡她,那你就去找她,我也不是沒人要,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闭f完,她倒頭躲進棉被里。
杜浩白看著鼓起的棉被一眼,起身走進浴室里,打開蓮蓬頭任冷水沖刷,冷水是暫時沖掉了他的欲火,卻沖不掉他想要柳芊卉的欲望。
自從他答應她不簽離婚協(xié)議書起,他們之間的關系更往前跨了一大步,他們跟熱戀中的情侶應該沒差別,但她依然來無影去無蹤;他沒有她的電話、地址,只能依她的意思,在固定的時間、固定的地點見面,他只要多問一句有關她的事,她就想逃走,讓他不得不答應她他絕不再問,除非她想說。
對她,他總覺得少了一份真實與踏實感,她身上總有隱隱約約的謎團圍繞著,如同她在他夢中一般,讓他有一種想抓卻抓不到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