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曉辰目送鐘蕓倩離開后,無力的關(guān)上房門,她背倚著門、兩眼緊閉,讓隱忍許久的淚水宣泄出來。為什么老天總愛跟她開玩笑,還一次又一次的戲弄她?剛剛擺脫掉被強(qiáng)暴的陰影,隨即又陷入了感情的泥淖。而沒想到韋克凡對她的好,竟只是一種補(bǔ)償作用,更糟糕的是,她竟差點(diǎn)害死一條小生命,成為一個殺人兇手。
她必須徹底走出韋克凡的生命,她撥了通電話給謝珊珊,告訴她要過去找她。
就這樣,一個小時后,她已在謝珊珊的房間里。
“曉辰!早上胡冠峰才打電話問起你。難得你今天出門,我們打電話給他好不好?”
“好啊!”她不想讓自己的不快樂,掃了謝珊珊的興。
接到謝珊珊的電話,知道要和任曉辰碰面,胡冠峰欣喜若狂。他們約在市區(qū)一家麥當(dāng)勞碰面,三人見面后,暫時趕走了任曉辰心中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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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午夜,只是沒有明月,胡冠峰同樣騎著摩托車送任曉辰回家。今天出門時,任曉辰直接跟董嫂拿了一把鑰匙,那她就不需要為了要董嫂等門而愧疚。
回到家后,她小心翼翼的開門、上樓、開房門、鎖房門,盡量把聲音壓到最低,唯恐驚擾了韋克凡,又引來兩人正面沖突。
在房里的韋克凡,豈會不知道她已經(jīng)回來。熟悉的摩托車聲令他難抑怒火!他今天提早下班想帶她出去吃飯,就因?yàn)樗魈煲鰢,要一個星期后才回來。結(jié)果她竟然跟別的男人出去,還到午夜才回家。他以為她應(yīng)該會在家里等他回來,如同今天以前的日子。
他走到她房門前,敲了敲門,不一會兒,任曉辰的門才打開,而且還不打算全開。
“他究竟是誰?”他雙手抵在門上,不客氣的問道。
“同學(xué)!彼浪傅氖呛诜。
“我看你們的關(guān)系絕對不簡單,你們都做了些什么?”他的怒氣讓他風(fēng)度全失。
任曉辰聽出他話中的輕薄,既然已決定徹底跟韋克凡撇清關(guān)系,或許讓他誤會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澳阏J(rèn)為我們是怎樣就怎樣。我要洗澡休息了,晚安。”
她的回答,無疑是火上加油。一想到有男人碰她,他就無法忍受。他用力推開門,在她一個踉蹌之后一把抱起她走回自己的房間,用腳踢上房門,直接走向浴室。
任曉辰驚呼:“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要洗澡嗎?我也剛好準(zhǔn)備要洗澡,我陪你洗!
“請你冷靜一下,你不可以這么做!”
走進(jìn)浴室里,他放她下來,關(guān)上浴室的門!澳闶且约好,還是要我?guī)湍??br />
“不要,我要出去!彼麑⑺Q制在墻邊吻住她。她本來就禁不起他的碰觸,浴室內(nèi)蒸氣彌漫著,更增添了幾分迷惘,令她完全無法反抗。
韋克凡趁她迷失在他的熱吻時,一件一件的脫掉她身上的衣服,直到一絲不掛。他再度抱起她,把她放進(jìn)浴缸中,再迅速的褪去自己身上的睡袍,也進(jìn)入浴缸中。他坐在她身后抱住她,開始摩擦她每一寸肌膚。按摩浴缸的水流讓她松弛緊繃的神經(jīng),恣意的享受著韋克凡的愛撫。他輕吻著她的頸項(xiàng),威嚴(yán)具磁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著:“從現(xiàn)在起,除了我,不準(zhǔn)任何男人碰你,你懂了嗎?”
“你不能禁錮我的人身自由!彼陌缘绬净厮┰S理智。她伸手想拿開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手,卻無力的隨著他的手一起游移。
“哦,不能嗎?告訴我,你們到什么程度了?”浴缸邊的平臺上,擺著一瓶酒和一杯酒,那是韋克凡準(zhǔn)備用來澆愁用的。他舉杯喝了一口,尋獲她的唇后,將苦汁送到她嘴里。
她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去,難過得咳了幾聲,神智更為清醒!拔覀儭覀兒芤,請你放過我、成全我!彼纱嘧屗`會到底。
“多要好,有這么要好嗎?”他含住她的蓓蕾,一只手來到她最隱私的部位。
“求求你住手,請你適可而止!彼较肽瞄_他的手,他越深入。
“你也會請你的同學(xué)適可而止嗎?”他的怒氣正大著呢!他用他的手、唇懲罰著她。
“我們什么也沒做,你快放開我!彼觊_他,滑到浴缸的另一邊,轉(zhuǎn)身面對他,并順手拉過一條毛巾試圖擋住裸露的身軀。
“什么也沒做?你剛剛好像不是這樣講的!彼麕洑獾膶⒕票锏木埔伙嫸M。
“你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彼碾p眸盯住他健美的胸膛。
“只有一個方法可以讓我相信!彼话驯鹚叱鲈∈,將她放到床上。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滿臉的疑惑。
“證明你跟他真的什么都沒做。”他側(cè)身壓在她身上,開始吻著她。
“你要怎么證明?”他的胸膛猶如銅墻鐵壁,任她怎么推也推不開。
“最原始的證明方法!
一股強(qiáng)烈、前所未有的悸動席卷全身,她無法控制的呢喃出聲。
這種親密的接觸一旦做了,只怕難以回頭。她知道韋克凡將逐步攻占她的身心,鐘蕓倩的話雖言猶在耳,雖激起她反抗他的意念,卻無法給她力量,她只能軟弱的要求他:“我們不能這么做,求求你停止……”
滿腔怒火加上渴盼已久的欲望,他已顧不了那么多。
他猶如一座即將爆發(fā)的火山,再也按捺不住,用力一沖,把堅(jiān)挺埋入她柔軟狹隘的體內(nèi),她的淚水伴著哭喊聲立即奪眶而出:“不要啊!好痛、好痛啊!”
韋克凡彎下身,吻去她的淚水!皶猿剑纫幌戮秃昧,相信我!
然后,他緩慢的抽送,她的柔軟、緊窒帶給他前所未有的震撼及感覺,他看著她的表情由痛苦逐漸轉(zhuǎn)為呼吸急促,抽送的速度也逐漸加快。當(dāng)韋克凡無法克制的將種子灑入她的體內(nèi),一股電流也跟著竄流到她全身,使她達(dá)到了生平第一次高潮。
韋克凡抽離任曉辰的身體,她的大腿內(nèi)側(cè)、床單上皆染著第”次落紅的血跡。任曉辰幾乎昏厥的躺在床上,他拉棉被幫她蓋上,然后下床到浴室清洗留在他身上的血跡,并弄了一條熱毛巾,再度回到床上幫她擦拭干凈。
任曉辰并未完全睡著,韋克凡的溫柔體貼,她默默承受著。
韋克凡回到床上躺在她身邊,輕輕的擁她入懷。擁有她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好滿足,她是第一個讓他把精液灑入體內(nèi)的女人。任曉辰依偎在韋克凡懷里,她已漸漸沉入夢鄉(xiāng),她無后悔之意,即便將來是要各分西東,她仍會將今夜當(dāng)成最美好的回憶。
韋克凡一夜未成眠,皆因昨晚的欲求不滿。看著任曉辰猶如天使般的容顏,又因?yàn)榻酉聛淼囊粋星期,他將不在家,他已無法顧慮她是否能承受,開始使出渾身解數(shù)挑逗她,直到她也回應(yīng)著他,他才再次占有她。這次的感覺多了一份纏綿與銷魂,他依然無法克制的將種子灑入她的體內(nèi)……
良久,他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著裝,今天他必須趕飛機(jī)前往大陸,與姚立杰把要在大陸設(shè)廠的問題做個解決。
“曉辰!彼p喚著她。
任曉辰睜開眼睛看著他,臉上仍有著羞澀。她坐起身,拉緊了棉被,全身酸痛不已。
“我今天得到大陸一趟,事情處理好之后,我會馬上回來。你在家乖乖的,除了謝珊珊之外誰也不準(zhǔn)見!彼麚崦杭t的粉頰,目光愛憐的看著她。
“少爺,時間差不多了!”外面?zhèn)鱽矶拇叽俾暋?br />
他立即輕吻她一下!坝涀。闶俏业,永遠(yuǎn)都是!比缓螅崞鸸掳_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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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臺北市中山區(qū)某知名街道上燈火通明,琳瑯滿目的招牌千奇百怪,騎樓上的燈光則昏黃幽暗,有些店家門口總會坐著一、二個年輕人焚燒著紙錢。
鐘蕓倩推開門,踏入煙味沖天、密不通風(fēng)的酒店里,里面的光線比外面亮不了多少。
她跟吧臺內(nèi)的酒保講了幾句話,酒保便帶著她來到辦公室門口。鐘蕓倩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手敲了敲門。但愿此行順利,她心里想著。
門往內(nèi)被拉開,開門的是一個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看了鐘蕓倩一眼,立刻朝里面大喊:“有漂亮的小姐要來應(yīng)征耶!”
“不是,我是來找任子威的。”她急忙說出來意。
“找威哥的啊?進(jìn)來吧!”他把門拉得更開,示意她進(jìn)入。
里頭一個男人站起來,看了她一眼,朝她走過來,“你是誰?找我干什么?”
“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談嗎?”鐘蕓倩的眼睛快速的朝屋里看了一圈,要求道。
“我又不認(rèn)識你,隨便跟你出去,著了你的道怎么辦?”
“曉辰?我老頭把她看得那么緊,她會有什么事?就算有事,也輪不到我管!
“你爸爸發(fā)生車禍死了!
“我老頭死了?”他的雙眼閃著光,分不清是悲是喜!案易摺!
他領(lǐng)著她從后門走出酒店。他們走進(jìn)附近一家咖啡廳,這里的環(huán)境讓鐘蕓倩輕松了許多,雖然仍有些男女大膽演出限制級,但總比原來的地方好多了。
“我知道不可能是曉辰要你來找我的,就算我老頭死了也一樣。你打開天窗說亮話,究竟什么事,說吧!”說完后,他點(diǎn)燃一根煙。
“你爸爸是我未婚夫撞死的,當(dāng)時,我們都不知道曉辰還有個哥哥,以為她是孤苦伶仃一個人,所以就收留了她。事情經(jīng)過二、三個月,我發(fā)現(xiàn)你妹妹勾引我未婚夫,我沒辦法可想,所以,希望你把她帶走!彼槻患t、氣不喘的說著。
“我雖然好幾年沒見過我妹妹,但打死我都不相信她會去勾引人,我看是你未婚夫勾引我妹妹還差不多!比巫油私馊螘猿,豈會這么容易就被她騙了。
“不管誰勾引誰,反正我們已經(jīng)不想再收留她。我們會給你一筆錢,就當(dāng)是賠償撞死你父親的費(fèi)用,不過,你得把你妹妹帶走!彼苯佑媒疱X跟他談條件。
“一筆錢是多少?”這應(yīng)算是天外飛來的橫財(cái),但他最在乎的是他妹妹任曉辰。找到曉辰,他就不需要再躲躲藏藏。當(dāng)年邱老大曾答應(yīng)他,只要找到曉辰、讓曉辰愿意跟著他,前債非但可以不還,還保證讓他們兄妹倆吃香喝辣的。
“一千萬。”鐘蕓倩開出這個數(shù)字,這已是她全部的積蓄。不過,這筆錢她日后會從韋克凡那里加倍地要回來。況且,等她成了韋太太之后,她要多少個一千萬都沒問題。
“一千萬?還能接受。只是,我妹妹不可能會跟我走的!睍猿蕉闼紒聿患。
“那你得想辦法,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得把她帶走。我未婚夫出國一個星期,他希望在這個星期內(nèi)能解決!
“等一下,你們這么急著要把我妹妹趕走,是不是你未婚夫?qū)ξ颐妹米隽耸裁,才會急著要擺脫她?如果是的話,那可就不是一千萬能解決的喔!”
“是我懷孕了,我們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必須要盡快結(jié)婚!
“我姑且相信你,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未婚夫真對我妹妹做了什么,遮羞費(fèi)是跑不掉的,到時候,你們可能還要再加個一千萬。”
“我跟你保證,什么事都沒有。重點(diǎn)是,你打算用什么方法把你妹妹帶走?”
“那你怎么付錢?”
“我會先匯一半到你戶頭,事成之后再匯另外一半!
“好,等我拿到錢后,我自然會告訴你怎么做,到時候可能會需要你的配合!
“沒問題,我明天就去匯款。對了,我們見面的事,不準(zhǔn)跟任何人提起!
“當(dāng)然。”
任子威回到酒店后,便跟酒店經(jīng)理請了假。在回家的路上,他買了啤酒和一些小菜,準(zhǔn)備慶祝今晚的好運(yùn)。同時,他也必須用心仔細(xì)計(jì)劃明天要如何帶走曉辰。
他的債主邱老大,當(dāng)年對曉辰一見傾心,便利用這點(diǎn)要任慶華對他屈服,無奈任慶華的脾氣比石頭還硬。幾年來,邱老大要他找到曉辰,非但沒跟他追討債務(wù),還讓他在他的酒店里當(dāng)保鏢,這點(diǎn)對任子威來講,竟成了莫大的恩惠。
回到他租賃的家門口,他伸手按了按門鈴,為他開門的是和他同居的女人夢妮。
“你怎么現(xiàn)在就回來了?”她一臉的不解。
“我告訴你,明天以后,我任子威就要翻身了!彼咽稚系臇|西交給她。
“你不會是又去賭了吧?”夢妮面帶憂色。
“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坐下來,我跟你講!彼蜷_兩瓶啤酒,將其中一瓶遞給她,喝了一口后說道:“我找到我妹妹了,而且還有一千萬可以拿。”
“你找到你妹妹跟一千萬有什么關(guān)系?”她滿頭霧水。
任子威只好將今晚鐘蕓倩來找他的事細(xì)說從頭。
“威哥,你妹妹還有大好前途,跟我們完全不一樣,你就不要糟蹋她了,千萬不要把找到她的事告訴邱老大!
“女人終究還是要跟個男人的,能跟在邱老大身邊享福有什么不好?”
“你是為你自己的利益在著想,你身為人家的哥哥不能保護(hù)她就算了,也不要害她,否則,你父母死都不瞑目!
“不要提我父母,你也不要給我管這件事。明天我會帶曉辰回來,你負(fù)責(zé)給我看好她。我會先給她洗腦,等到她愿意了再跟邱老大講,免得出紕漏!
隔日一早,鐘蕓倩立即將錢匯到任子威戶頭里。任子威確定收到錢后,從電話中指示鐘蕓倩下一個步驟。
鐘蕓倩立即打電話給任曉辰,以自己心情不好為由,借故約她出來聊天。
任曉辰依約來到一家位在巷子里,地點(diǎn)并不起眼的咖啡廳,鐘蕓倩已在里頭等著她。
“曉辰,謝謝你愿意來陪我!彼首鳚M臉感激。
“你不要這樣說,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當(dāng)朋友。”她說的是實(shí)話,
“我最近害喜害得厲害,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心情就跟著不好!闭f完,她輕啜一口咖啡。
任曉辰見鐘蕓倩喝著又黑又濃的咖啡,立即對她說:“咖啡對胎兒不好,你要不要換杯果汁?”她真的關(guān)心她腹中的胎兒,也有著愧疚。
“喔!我真是胡涂!彼衼硎陶,改點(diǎn)了一杯果汁。
看著鐘蕓倩初為人母的不適應(yīng),她竟有些羨慕,和韋克凡一夜纏綿的景象,頓時浮現(xiàn)在腦中。
“曉辰,你真的好細(xì)心!彼龤庾约旱拇笠。
“你剛懷孕,自然還不習(xí)慣改變飲食,過一陣子就會習(xí)慣。”她出自真心的關(guān)心她。
“你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自從懷孕后,我變得好沒有安全感。”
鐘蕓倩提出這樣的要求,讓任曉辰十分為難,韋克凡總會在他要就寢前打電話回來。
“曉辰,你不愿意是不是?”鐘蕓倩唯恐計(jì)劃失敗。
“不是的,只是我若沒回家,怕董嫂、董伯會擔(dān)心。”
鐘蕓倩恍然大悟,她竟沒想到這一點(diǎn)。董嫂和董伯一旦發(fā)現(xiàn)任曉辰?jīng)]回家,一定會馬上跟韋克凡報(bào)告。以韋克凡對任曉辰的關(guān)心!肯定會馬上飛回來,就算不能馬上飛回來,也一定會派人尋找任曉辰,那她豈不是前功盡棄!
“那你就跟董嫂說,你到同學(xué)家過夜,就只有一個晚上,好不好?”
她禁不起她的要求,只好允諾:“好吧!”為了她,她只好破例撒一次謊。
當(dāng)兩人走出咖啡店時,已是夜幕低垂。走到巷口時,鐘蕓倩忽然停下腳步!皶猿,我想回咖啡店去上個化妝室。你知道的,孕婦就是尿多,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任曉辰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她走進(jìn)咖啡店,獨(dú)自佇立在路燈下。
突然,一輛廂型車開到巷口停了下來,擋住整條路口。一個年輕人下車朝她走過來,開口問:“小姐,請問一下,士林要怎么走?”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你可能要問別人!彼娴牟恢,同時感覺到氣氛不太對。
當(dāng)她轉(zhuǎn)頭想走回咖啡店找鐘蕓倩時,突然被人以布搗住鼻子,隨即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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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辰由昏迷中漸漸清醒過來,迷糊中,一種似曾經(jīng)歷過的感覺,讓她再度掉入不堪回首的往事里。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又落入黑道之手。
她起身下床輕聲走到門邊。老舊變形的木門,留下一條掩不住的門縫。她由門縫往外看,一眼便瞧見那個問路的年輕人,她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年輕人的身旁,赫然看見任子威,她立即用手捂住差點(diǎn)驚叫出聲的嘴。沒想到幾年不見,同母異父的哥哥竟是綁架她的人!而她心中更是明白,落入哥哥的手中,無疑就是落入黑道之手。
一陣高跟鞋與地面摩擦后所產(chǎn)生的聲音,朝她所待的房間而來。她立即奔回床上繼續(xù)假裝昏迷,她必須知道,任子威究竟打算怎么處置她?她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小女孩,經(jīng)過幾年,她已學(xué)會臨危不亂、鎮(zhèn)定處事。
門被推開,一道女性的聲音響起:“威哥,曉辰怎么還沒醒?到底會不會有問題?”
“不會有問題,應(yīng)該快要醒了,反正待會兒我們回去上班的時候,你就好好看著她。”
女人退出房間,門依舊半掩著。外面的門開了又關(guān),應(yīng)該是任子威上班去了。
她心想,若房里只剩一個女人,她就有逃走的機(jī)會。她再次下床,腳步輕盈地走到門邊,門倏地又被推開,她定在原地,來不及反應(yīng)。
“你醒了!”夢妮高興的說著。
這個女人身形苗條但不高,穿著時髦卻不暴露。
“這里是哪里?你又是誰?你們究竟想要干什么?”任曉辰劈頭就問。
“這里是你哥哥住的地方,我是他的同居人,我叫夢妮!彼龥]回答最重要的問題。
“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哥哥捉我來這里干什么?”任曉辰的語氣近似哀求。
“他……他也是受人之托才把你帶來!眽裟堇酱采献。
“受誰之托?是不是又是那些黑社會的人?”
“我不能講太多,不過不是黑社會的人。你哥哥是希望你能跟著邱老大,他認(rèn)為邱老大可以給你……應(yīng)該說是很好的生活吧!”她講話的聲音,一直壓得很低。
“我不想跟著什么邱老大,我的父母為此而喪命,對于那些人,我心中只有害怕以及恨,你讓我走好嗎?”任曉辰拉拉她的手。“我沒有辦法,威哥把門反鎖了,連我也不能出去!
“那能不能讓我打個電話?”她必須對外求救。
“這房子本來就沒電話,唯一的電話就是威哥身上的大哥大!
“不!一定會有辦法的,我求求你幫幫我!”
“曉辰,喔!我常聽你哥提起你,所以知道你的名字!眽裟萁忉屚昀^續(xù)說道:“黑道的人本來就不是我們?nèi)堑闷鸬摹N衣犇愀缯f過,邱老大很喜歡你,他的年紀(jì)是大了一點(diǎn),不過,他可是很有勢力的,你不如跟著他吧!”
“不!如果要對他屈服,我母親也不會自殺,我父親也不用帶著我四處流浪,最后還出車禍而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與矜持,如果我現(xiàn)在屈服,對不起的將不只是我的的父母還有我的良心和靈魂。”
任曉辰的一席話,說到她的心坎里,深深撼動了她。“曉辰,我今天可以不用再去酒店上班是威哥幫我的,我真的不想看他變成一個害死父母、害死妹妹的人。好,我決定幫你,希望能幫威哥減輕一點(diǎn)業(yè)障!
“真的?!謝謝你!”
“明天早上威哥下班回來后,我會出去買東西,我可以幫你打電話,但沒辦法放你走。因?yàn)槿绻窭洗笠呀?jīng)知道你哥哥找到你,而又知道是我放你走的,我可能會被打死,連你哥恐怕都會遭殃!
她的話,任曉辰絕對相信,他們一家就是被這種惡行害得支離破碎。任曉辰對這個女人有一份親切感,她身上雖有著風(fēng)塵味,也有著一份正義感。
“對了!曉辰,天亮以前你就把電話告訴我,可是你千萬不要找撞死你爸爸的男人。”接著,她走出房間。她不能說太多,免得曉辰過分激動,讓威哥起疑。
任曉辰望著她的背影,滿心疑惑。她怎么知道父親被撞死?一個疑問總會勾出另一個疑問,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今晚她被綁,就巧合得過分。她想向夢妮問個清楚,卻也明白她有她的困難。她想著韋克凡,想著解不開的疑問,想到心慌慌,想到徹夜難眠。
窗外漸漸明亮起來,直到房里的日光燈完全被取代,任曉辰才憶起要夢妮幫她打求救電話。她走出房間找她,夢妮正好由另一個房間出來。
“夢妮姐姐,這個電話號碼給你,我希望能和她見面,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夢妮握緊任曉辰塞進(jìn)她手中的紙條,為她親切的稱呼感到窩心。
這時,大門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夢妮迅速將任曉辰推回房中,再讓自己跌坐在沙發(fā)里。確定進(jìn)門的任子威看到她后,她才又站起來。
“回來了!彼舆^他帶回來的早餐。
“曉辰還好吧?有沒有大哭大鬧?”他走到任曉辰所在的房門口。
“還好。你們兄妹聊聊,我去一趟市場。”她看著他推門進(jìn)入后,便急忙出去。
任曉辰坐在床上,滿臉怒容,兩眼直勾勾的瞪著進(jìn)門的任子威。
“曉辰,好久不見,你是越長越標(biāo)致了。”他故意無視她的怒容。
“我現(xiàn)在就要離開!彼巫油瑪蒯斀罔F的說道。
“你要去哪里,回那個撞死爸爸的人那里嗎?人家可是急著擺脫你,才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把你帶回來!
任曉辰一時怔住,夢妮的話讓她疑慮滿胸,任子威的話讓她心痛。是韋克凡想擺脫她嗎?她不相信!罢埬愀嬖V我,是誰要你把我?guī)ё叩模俊?br />
“曉辰,人家都要結(jié)婚了,你不適合再跟人家住在一塊,所以人家就要我這個做哥哥的帶你回來,這也沒什么不對!
任曉辰還是懷疑,是韋克凡要他這么做的嗎?他又為何要如此待她?他不是一直想補(bǔ)償她嗎?“我不相信他會這么做!
“人家未婚妻都有小孩了,為了要給孩子一個家,還說希望在出國這段時間做個解決。曉辰,你不要傻了,人家是怕你纏著他不放!
任曉辰幾乎要窒息,任子威若連韋克凡有小孩的事都知道,那么已足夠說服她相信。
“曉辰,你不要傷心。”看著妹妹好像失了魂般,任子威心中有著不舍!耙阅愕臈l件,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像邱老大就愛你愛得發(fā)狂。”
任子威的話激起任曉辰的恨意,拉回了差點(diǎn)迷失的理智。男人這個名詞、這種動物,變得面目可憎,包括她的哥哥在內(nèi)。她不會成為他們的玩偶,她暗暗立誓。
“請你出去。”她強(qiáng)忍住淚水,強(qiáng)烈的恨意讓她有了勇氣。
“你自己好好想想,多少女人要跟著邱老大,他還不要呢!”說完!他才走出去。
房里灑滿了一室朝陽,溫度漸漸炙熱了起來。任曉辰任由陽光灑在身上,不想動彈。她就這樣呆坐著,讓陽光再從她身上慢慢的消退。她不想吃、不想喝、不想睡,直到漸漸日落,夢妮為她開啟一盞明燈。
任子威的生活方式是日落而做、日出而息。當(dāng)他出去上班后,夢妮才敢跟任曉辰說話!皶猿,我聯(lián)絡(luò)到你朋友了,今晚十二點(diǎn)她會過來。你最好用寫的,門被反鎖了,根本沒辦法講話!彼悬c(diǎn)緊張,雖然任子威已經(jīng)出去上班。
“謝謝你,我知道了!彼龔钠ぐ锬贸黾埞P,飛快的寫著,神色依舊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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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點(diǎn),謝珊珊帶著胡冠峰來到夢妮所說的地址。兩人直接到四樓,謝珊珊依照夢妮交代的,不能按電鈴,準(zhǔn)十二點(diǎn)從門下方的縫里塞進(jìn)紙條。因?yàn)槿巫油幸恍┩戮妥≡谕粭澒⒗,他們必須默默的進(jìn)行溝通,且速度要快。
夢妮和任曉辰看到塞進(jìn)來的紙條,任曉辰立即把寫好的紙條和一支鑰匙塞出去。
謝珊珊撿起來后,快速的看完,立即將紙條連同鑰匙放到包包里。她馬上再寫一張紙條塞了進(jìn)去,紙條上寫著:拿到東西后怎么做?
任曉辰拾起紙條后,在同一張紙條上寫著:我想馬上出國,可是必須先逃離這里。
她再把紙條塞出去。
謝珊珊把紙條遞給胡冠峰看。胡冠峰看完,在紙條上繼續(xù)寫著:明天,一定設(shè)法救你出來,相信我們。
任曉辰看見紙條,發(fā)覺不是謝珊珊的筆跡,心想一定是胡冠峰。她只有把感動寫在紙上:千言萬語化作一句謝謝。
兩人看完后,胡冠峰再度寫上:我需要知道你哥哥的作息時間。
夢妮在紙條上寫下:晚上七點(diǎn)上班——早上七點(diǎn)下班。
胡冠峰收到紙條,無法道再見,又唯恐被發(fā)現(xiàn),只好拉著謝珊珊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