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疊打好的文件,倩倩來到事務(wù)機(jī)器室開始影印整理。
突然發(fā)現(xiàn)一張遺留在影印機(jī)上的廢紙,那上面的東西她見過一次,那次她不小心偷看了處長的重要文件,還被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那是X6,目前群英正在積極開發(fā)的神秘機(jī)種。看到那張廢紙她還愣了一下!這分文件可是高度機(jī)密啊,要是外流出去的話不得了!
拿起文件左看右看,想撕掉又覺得有點可惜,她索性趴在影印機(jī)上開始研究那張圖。
“長成這樣太普通了嘛……要是我,我也不會買,好普通喔!彼哉Z地看著那臺機(jī)器,左看右看都覺得真是有夠給它普通!肮δ苣敲磸(qiáng)大的機(jī)器不應(yīng)該長這樣的,冷冰冰的,一點親切感也沒有……要是長得像是機(jī)器人那該有多好啊……”
“我也這么覺得。”
“畦!你是誰?!”
角落里出現(xiàn)一個老人家,他穿著中山裝,懶洋洋地從機(jī)器堆里冒出頭來。
他笑嘻嘻地朝倩倩揮揮手:“哈噦,我是這間公司退休的員工,我以前是修理機(jī)器的!
“你怎么會在這里?已經(jīng)下班時間了!”倩倩抱緊手中的文件,想想不太對,又把X6的設(shè)計圖藏在身
后。
“我來看看這些機(jī)器……”老人微笑著撫摸著那些各式各樣的影印機(jī),好像那是一個個可愛的小孩-“我修理這些機(jī)器將近五十年,對它們有很深的感情,所以沒事就來看看它們!
“是喔……”倩倩稍微放下一點戒心。 “警衛(wèi)怎么會讓你進(jìn)來?”
“呵呵呵呵,他們都認(rèn)識我的,我退休之前在這里干了非常多年啊!
“但是他們還是不應(yīng)該放你進(jìn)來!辟毁焕蠚鈾M秋地說道。 “誰知道你是不是商業(yè)間諜?更何況這么晚了,你一個人留在這里萬一出了什么意外怎么辦?”
“你呢?這么晚還在加班?”
老人家慢慢走到光亮處,他看起來其實并不是非常老,雖然有滿頭的白發(fā),但是臉色相當(dāng)紅潤,看起來大概只有六十出頭而已。
“事情做不完只好留下來做嘍!辟毁晃⑽⒁恍β柭柤!拔夷芰Σ睢!
“你剛剛說的我很有同感哩。”
“?事情做不完留下來做?還是我能力很差?”
中山裝老伯笑了笑:“這點也有同感啦。你剛剛不是說X6造型太難看?”
“你怎么知道X6是什么?”倩倩微瞇起眼。“那是本公司最高機(jī)密耶!”
中山裝老伯認(rèn)真地點點頭,指指自己,神秘兮兮地說:“其實,我真正的身份就是個商業(yè)間諜!”
“是喔!”倩倩也神秘兮兮地瞪大了眼睛:“那么你是否探得了什么重大機(jī)密?”
“有啊,就是X6長得真難看。”
倩倩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好慘喔!這樣的間諜怎么能賺錢?”
中山裝老伯也笑了:“其實我算是顧問啦。在這里修理機(jī)器那么多年了,是資深技師哦!只要是事務(wù)機(jī),沒有我修理不好的!
“真的嗎?”倩倩啷起唇:“那燒過的能不能修?”
中山裝老伯瞪大了眼睛,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你就是那個把影印機(jī)燒掉的打字小姐!”
“說得可真直接……”倩倩哭喪著臉: “明明就是機(jī)器設(shè)計有問題嘛,卡紙了還不斷地印,怎么能說是我的錯……”
“這個問題我還在思考怎么解決……對了對了,你覺得X6應(yīng)該長什么樣子?”
“當(dāng)然應(yīng)該長得像可愛的機(jī)器人啊廠倩情理所當(dāng)然地回答:“你看過星際大戰(zhàn)沒有?里面的B202就長得好可愛,那種機(jī)器才會讓人想使用它!硬梆梆的機(jī)器哪里可愛了?X6是設(shè)計給家庭使用的,長成那樣,婆婆媽媽看到都嚇暈倒了,怎么可能會去使用嘛!”
“但是這是新世紀(jì)的機(jī)器,顧客群大多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是啊是!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都沒有父母小孩的喲?正因為顧客群鎖定三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單身的那種雖然消費(fèi)力高,但是他們會有什么家用晶需要整合?當(dāng)然是有家累的那種才需要X6去整合!”
中山裝老伯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著拍拍手:“對對對,你說得真是很對啊!簡直就是我的知音嘛。來來來,事情別做了,你一定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飯喝酒!”
“啊?喝酒?你會不會是什么‘大樓之狼’那一類的啊?”
“有可能哦!不過我得先年輕個三十歲。”中山裝老伯做個鬼臉。“走吧走吧!”
“可是我事情還沒做完……”
“沒關(guān)系啦,做事也要吃飯!”中山裝老伯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往外走!拔抑栏舯谙镒佑幸患摇
“擔(dān)仔面對吧?那個三分頭年輕老板開的,他的小菜真是一流!”
“哎喲!真的遇到知音啦!”中山裝老伯樂不可支地拍手:“我最喜歡他的鴨賞啦,真是人間一絕啊廠
“還有醉雞腿也是很棒的耶!你吃過他的獨(dú)家燒肉嗎?”
“燒肉沒吃過耶。好吃嗎?”
“拜托!那是他的獨(dú)門絕技……”
一老一少又說又笑地離開了公司,真的跑到隔壁巷子去吃飯喝酒了,等到很久以后倩倩才想起來……她根本忘記芬芳去幫她買便當(dāng)那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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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中山裝老伯!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笨蛋!竟然把我一個人扔在公司,自己卻喝得醉醺醺地回來!”芬芳?xì)獾锰_,不斷用抱枕扔她:“你知道那有多可怕嗎?整間公司剩下我一個人,我又不知道你跑到哪里
去了!嗚嗚嗚……你這死沒良心的!”
“對不起,對不起啦,我一下子忘記了嘛!”倩倩陪著笑臉道歉:“可是喔,那個中山裝老伯真的很可愛耶,我們說了好多活哦,亂七八糟什么都說耶,他好幽默風(fēng)趣……”
“還在‘中山裝老伯’!我看你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是誰你知道嗎?住哪里你知道嗎?說不定他會在酒里下毒,等你醒過來已經(jīng)后悔莫及了廠
“哎喲!你腦袋里裝什么。磕目赡苈,他年紀(jì)好大了,而且看起來又風(fēng)趣又紳士,人家他算是‘顧問,耶,才不是什么壞人呢!”
“說不定他是群英的大老板,說不定你這只小麻雀很快就要飛上枝頭變成鳳凰了對不對?”芬芳?xì)獾靡а!“你神?jīng)啊!秀逗啊!你以為是漫畫<惡女)的情節(jié)!”
倩倩吐吐舌頭,露出一朵傻笑: “那也很難說啊
“……”
“難說!難說!”芬芳?xì)獾闷∷牟弊硬粩鄵u晃:“你醒一醒!你給我醒一醒啊涂倩倩!難道真的跟處長說的一樣,你腦袋里都裝大便嗎?群英的董事長姓‘杜’!杜甫的杜!我們已經(jīng)見過很多次了!他穿西裝,不穿中山裝的!你這個白癡!”
“說得真難聽耶……”阿卡從房間里繞出來,手里捧著一大堆衣服!叭思屹毁徽f不定傻人有傻福呢,你又知道不可能了。倩倩來,我?guī)湍闾袅艘恍┮路氵^來試穿看看!
“哇!又那么多啊,一定貴死了啦!”倩倩哀嚎:“我沒錢了沒錢了!我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啦!”
“呵呵,誰說要你付錢了?這是我們公司的瑕疵晶啦,要報廢的,我拿回來幫你改一下就可以穿了!卑⒖ò櫚櫛亲,將衣服一股腦全扔在倩倩頭上:“快去穿,還要一件一件幫你改耶!
“阿卡,你對我真好……”倩倩小狗似的趴在阿卡跟前:“以后我做牛做馬也報答你!”
“去去去!瞧你這模樣,太狗腿了啦廠阿卡笑罵。
“人家說真的嘛,你真是世上最棒的朋友了!”倩倩笑嘻嘻地?fù)渖蟻頁肀骸斑?對了,最近怎么都沒聽你說起跟那個帥死人的PIJl,老板的下文?”
阿卡沉默一下,臉色有點難看。 “沒什么好說的……”
“不會吧?!”倩倩大驚小怪地嚷:“你對他那么好,他還不滿意喔?!”
“唉!別提我的事情,我跟你們不一樣,我的感情問題沒那么容易解決啦!卑⒖▍挓┑?fù)]揮手。 “總之我自己會想辦法處理!
“有什么不一樣?還不是一樣是‘感情,兩個字?”芬芳不以為然哼道:“難道你的‘感情’可以寫出三個字?”
阿卡橫了她一眼,咧嘴做個假笑:“那么你呢?陳小姐?跟你同居那么久了,怎么都沒聽你傳出緋聞?”
“嘿!我跟你們可不同了,我才不笨呢!”芬芳以一種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哼道:“我才不屑花時間去談無所謂的戀愛呢,真是浪費(fèi)生命!我寧愿好好工作,等某一天年紀(jì)到了,就找個老老實實的鄉(xiāng)下種田的好青年相親結(jié)婚,照樣幸福美滿過下半生!
“喲!陳小姐想法果然非常古老傳統(tǒng)耶!哈哈哈……”阿卡大笑。笑畢,卻冷冷接了一句:“那本人強(qiáng)烈建議你移民中國大陸偏遠(yuǎn)地區(qū)!
“為什么?!”倩倩跟芬芳異口同聲問道。
只見阿卡哼啊哈地回答:“老老實實的鄉(xiāng)下種田青年——在臺灣又名:田僑仔’,此種人類近乎絕種,僅存的少部份都有專人加以細(xì)心照顧,哼哼!用輪的也輪不到你,要找,去大陸吧!”
倩倩立刻爆笑!
芬芳則是又好氣又好笑地猛捶阿卡!
“去去去!你真是偏心,對倩倩那么好,對我就這么惡毒!”
“哈哈哈哈……阿卡說得好好笑喔,受不了了!”倩倩抱著肚子狂笑,幾乎笑出眼淚。
“你啊,笑!那么好笑嗎?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心情這么好嗎?傍晚的時候潘磊來找你對吧?”
“?!你怎么知道?”倩倩立刻收斂了笑容,小媳婦似的低下頭。
“哼!看你表情也知道,一臉花癡樣。”
“芬芳!”
陳芬芳搖搖頭:“算了,反正你們是沒救了,唉!真是眾人皆醉,惟我獨(dú)醒的可悲世界!”
“等你年過四十還沒人要的時候,看你醉不醉廠阿卡笑罵。
“不會的!狈曳悸柭柤,表情居然相當(dāng)認(rèn)真:“我
不像你們,我對感情要求不高的,你們卻認(rèn)真得好像沒了感情會死似的。拜托,野獸除了交配之外,哪會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只有人類的感情最變態(tài),根本就不符合原始法則,哼!”
瞧她說得那么認(rèn)真,阿卡跟倩倩都回答不出來了。
人類的感倩最變態(tài)嗎?
除了原始欲求之外的朝朝暮暮都不是常態(tài)?!
呃……這是什么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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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工餐廳。
中午休息時間,員工餐廳總是擠滿了人,群英的員工餐廳設(shè)在頂樓,占地相當(dāng)寬廣,還為了經(jīng)理級以上的主管另辟區(qū)域,雖然那是專為經(jīng)理級以上的同仁規(guī)畫的用餐室,不過還是有些員工經(jīng)常偷度進(jìn)去用餐。
例如涂倩倩小姐。
她還跟潘磊談戀愛的時候就每天中午跟他一起吃飯。過了一陣子跟其他同事一起吃飯的日子,這一天她又端著盤子溜進(jìn)了高級職員用餐室。
昨天傍晚跟潘磊的對話讓她勇氣備增,她決定再試一次。
潘磊的作息非常固定,甚至連用餐的時間跟桌位也固定得很,總是在最里面的位置上,當(dāng)然這一天也沒有例外,倩倩鼓足了勇氣端著盤子走到他面前坐下。
潘磊一口飯差點噴出來!
“我要跟你一起吃飯!辟毁恍。
潘磊瞪大了眼睛!
“開動。”
“……”
倩倩完全不理會他的錯愕,自顧自開始吃,吃沒幾口便跟過去一樣開始說話:“我們部門最近好忙喔,所有的客戶資料都要過濾更新,整間辦公室的人搞得人仰馬翻的,管理處還定下完工的期限,好狠耶!害我天天都要加班。”
再吃幾口飯。
“我最近認(rèn)識一個很有趣的老伯哦!他好可愛喔,他以前也是群英的維修員喔,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了,變成顧問!
喝一口湯。
“我有跟他一起出去吃過飯哦,就是隔壁巷子那個三分頭老板的擔(dān)擔(dān)面攤,老伯很會喝酒耶!我跟他
——”
“女孩子不應(yīng)該跟不熟的人一起喝酒!
倩倩抬頭,按捺住心頭的狂喜,只是扁扁嘴:“他真的是個老伯,年紀(jì)很大了耶!”
潘磊低著頭吃飯,后悔自己不應(yīng)該理會她的。
“他很好玩哦,我們常常聊機(jī)器的事情……你也知道我跟機(jī)器真的是八字不合,已經(jīng)搞壞好多臺了,他說他會想辦法開發(fā)出適合我這種機(jī)器白癡使用的機(jī)型。呵呵……”
他真的很不想說話,可是實在忍不住,只好放下筷子: “機(jī)器的智商跟人一樣,使用的人有多少智商,機(jī)器就有多少智商!
“你以前也這么說過!辟毁话鐐鬼臉:“我知道你的意思啦,意思就是說因為我很白癡,所以我用的機(jī)器也很白癡就對了!
他真的很不想笑,可是他還是笑了!
倩倩翻翻白眼: “是你們這些搞機(jī)器的人不夠聰明,機(jī)器是設(shè)計來給人用的嘛,怎么可以分成‘聰明人使用的機(jī)器’跟‘白癡使用的機(jī)器’?”
潘磊的眼角看到不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杜可辛的身影,他的臉色登時一變:“你還是到外面去吃吧!
倩倩委屆地低下頭: “……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就像普通朋友一樣……”
“但是我不想跟你說話!迸死谡f著,連飯也沒吃完便起身離開。
他怎么翻臉跟翻書一樣?!
只是像個普通朋友一樣說說話也不行嗎?她今天打扮得不好看嗎?這是阿卡特地幫她挑選的套裝耶,粉粉的顏色很可愛啊……
剛剛還好好的,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他對她就那么不耐煩嗎?
倩倩嘆口氣,突然感到完全沒食欲了;她百無聊賴地翻弄著盤子里的食物,卻渾然不覺背后射來一道犀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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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真的有很大毛病!逼G人不可思議地?fù)u搖頭:“你以為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大不了讓倩倩換工作而已嘛,有必要這么大驚小怪嗎?群英也沒規(guī)定不準(zhǔn)發(fā)生辦公室戀情,你管那個杜可辛怎么想?真是怪了咧!”
“我不想她小題大作,去拿倩倩開刀!
“潘先生——”殷艷人拖長了尾音: “你會不會有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嫌疑?又會不會有點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感覺?”
“唉!你不了解杜可辛,她實在是……”
“我看啊,你實在是太高估她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吧?”艷人搖搖頭: “都過去那么多年了,誰那么好記性?更何況我看那個杜可辛條件不錯,她沒必跟別人爭男人。”
“那不一樣,她不見得還喜歡我,但是她就是看不過別人喜歡我!迸死趫詻Q回答。 “她就是那種性格的女人。”
“你是說她是那種‘如果我得不到你,別人也別想得到你’的女人?!”殷艷人裝出兇狠模樣念著臺詞。
“殷艷人……”
“你的意思難道不是這樣?”
潘磊覺得自己很可能誤交損友了,他很有點沮喪地嘆口氣:“算了,甭提了。”
“啦好啦,我不逗你了啦!币笃G人哈哈大笑,上前用一種兄弟似的態(tài)度攬住他:“老古板先生,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
“不能怎么辦。”潘磊瞪她,對新的稱謂很不滿意!拔也皇枪虐!我只是不想多出麻煩!
“那就是古板!
“……”
“我會幫你多注意一點的可以了吧?”艷人笑嘻嘻說道:“不過你不覺得奇怪嗎?根據(jù)傳說、根據(jù)現(xiàn)狀來判斷,怎么看本人都應(yīng)該是她頭號情敵,為何她不拿我開刀,反而去找那無傷大雅的小妹妹出氣?”
“你怎么知道她不會拿你開刀?”潘磊反問!耙苍S她只是還沒找到機(jī)會!
這句話殷艷人剛開始是不信的,不過半個月之后她就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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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
“你不知道?那是大老板的小女兒,留美的MBA博士耶!
“長得真漂亮……”
“誰娶了她,那真是三生有幸了!少奮斗二十年不說,還是個如花美春,真是卯死了!
臺下竊竊私語,男同事們的眼光無法離開臺上的美女;當(dāng)然更有不少嫉妒的眼光飄向美女身邊的潘磊
老天就是這么不公平!
他左邊坐著殷艷人、右邊坐著大老板的美麗小女兒杜可辛,簡直是天底下的好處都給他占去了!
如果說殷艷人像是沙漠艷陽下的狂野火玫瑰,那么杜可辛就是山谷里新月下的清新百合:一個艷麗得教人不忍逼視,一個卻是靈秀得教人無法忘情!
為什么?為什么上天這么不公平?
“感謝各位同仁這一年來的辛勞,現(xiàn)在年終舞會正式開始!”
音樂響起,臺上的人紛紛下了臺,結(jié)束了冗長的演講表揚(yáng)。
倩倩的目光離不開從臺上下來的三個人,他們那么出色好看,任誰都沒辦法忽視。
“倩倩,走吧,我們?nèi)コ詵|西!
“阿卡呢?他不是說要來?”
“他喔,我看沒那么快,今天晚上到處都熱鬧得很呢!他哪有空理我們啊!狈曳悸柭柤,眼光往前飄,不由得也嘆氣!袄咸鞝斦媸遣还揭『玫臇|西老是集中在某些人身上,他們家世好、長相好,連腦袋也比別人好,教我們這些平凡人怎么活下去?”
“聽說杜可辛對潘磊很有好感耶!她回來一個星期了,幾乎天天跟潘磊在一起……”
“俊男美女咩……那殷經(jīng)理怎么辦?”
“嘿嘿,這可就是有好戲看了!殷經(jīng)理手段毒辣得很,可是杜小姐條件也不差,勢均力敵際!”
周圍耳語不斷,有時候會有一兩枚同情的眼光飄向倩倩。
她是潘磊“前任女友”的消息老早在公司不陘而走;辦公室戀情從來都瞞不了人的,更何況是這么大一家公司!當(dāng)初沒人看好涂倩倩能抓住潘磊,而今更沒有人把她列在戰(zhàn)局當(dāng)中——她老早就出了局,或者該說在他們眼中,倩倩從來都沒有人過局。
那眼光,讓倩倩不由得低頭,她緩緩地把身體移向墻壁,試圖讓自己跟墻壁徹底融合在一起。
她,從來都不會看不起自己,但此時此刻,她看著自己極為平凡的穿著打扮,手輕輕碰碰自己這張極為平凡的臉,她突然有點自慚形穢之感——
芬芳端來一盤食物交給她,她懶洋洋地靠在墻壁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食物,同時打量著舞池中的男男女女。
殷艷人正跟老董事長跳舞,她穿著一身火紅貼身的晚禮服,下擺像是金魚尾一樣散開,每次當(dāng)?shù)匾苿樱聰[便像是一團(tuán)熊熊燃燒的火焰!
正在殷艷人旁邊的當(dāng)然不消說就是潘磊跟杜可辛了。
跟殷艷人的搶眼相較之下,杜可辛的打扮算是非常端莊合宜,她穿著飄逸的白色洋裝,蓬蓬的公主袖襯托得她更顯得修長纖細(xì),小露香肩散發(fā)著純潔的性感。她正對著潘磊微笑著,眼波似水。
芬芳轉(zhuǎn)向倩倩,她正開口想說什么,但一看到倩倩的表情,到口的話又混著食物硬生生咽了下去。
向來,她都是打落水狗的高手,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只要多說任何一句話,倩倩都會在她眼前徹底破碎,
足足十分鐘,她們誰也沒開口,在熱鬧的舞會里,這是個冰冷而凄涼的角落……
又過了五分鐘,芬芳終于輕輕地開口: “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就回家好不好?不然我們也可以去PUB玩一玩啊,上次阿卡帶我們?nèi)サ哪且患也诲e哦,搞不好他也在那里鬼混呢!你快點吃飽,等一下我打電話給阿卡,問他人在哪里,我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
“好……”倩倩低著頭,淚水和著食物一口一口往下吞,又苦又澀,充滿了辛酸。
“倩……”
“我去一下洗手間!辟毁粚⒈P子扔給她,連忙轉(zhuǎn)身離開了會場。
芬芳無言地看著倩倩的背影,眼光再度轉(zhuǎn)向舞池,她狠狠地咬牙,忍不住低聲咒罵:“死男女……死沒良心的!我詛咒你!詛咒你們沒有好結(jié)局!”
生平第一次,陳芬芳在死黨的感情中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