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個音樂來聽聽吧!」桑子葉為了轉移好友的注意力,刻意移開話題。
「好啊,正好我昨天新買了一片CD,要不要聽聽看?是凱文.柯恩的來臺演奏精選輯喔!我超喜歡他的鋼琴演奏。」宋凌梅一臉興奮崇拜的模樣。
「好!在哪?」桑子葉不忍心掃興。反正有點音樂總是好的,至于是什么音樂就沒差了,而且她也相信以好友的個性,不可能去聽那種吵死人的搖頭樂,或是舞曲之類的。
「就在DVD播放機旁邊,自己去拿。」雖然來者是客,可是宋凌梅才沒把她當客人看。而且她得趕緊收拾殘局,否則等老媽一回來,準會被罵個臭頭。
「妳到底放在哪兒,我怎么找不到?妳過來一下,幫我找找看!拐Z畢,桑子葉便又埋頭苦找,就在她移動DVD時,不由得怔住了。
「凌梅……」她心疼的喊道,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想不到好友仍將那混蛋的相片保存得如此良好,還將它藏在這么隱密的地方,難道……她不愿再想,只希望自己所猜想的都是錯的。
「別喊了,就來了!顾瘟杳贩畔率诌叺拇驋吖ぷ,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妳還沒忘記他對不對?」桑子葉劈頭就問。
對于好友突如其來的問題,宋凌梅感到一頭霧水。
「忘記誰?」她不解的問。
「那個王八蛋柳言軒!」桑子葉咬牙切齒的說道,并將手中的相片用力的往桌上一丟。
「我……」宋凌梅霎時呆愣住,因為此刻她說什么都不對。
她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忘得了他?年少的海誓山盟隨著他無聲無息的離去,終止了一出可笑的鬧劇。
八年來真心守候、細心呵護的情感,更在他的毫無音訊中煙消云散。她恨他的無情,更恨自己的軟弱,在他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同時,她卻依然無悔的愛著他。
「那種臭男人,妳還想他做什么?他不值得妳這么做!股W尤~忿忿不平的說道。
她永遠忘不了兩年前,宋凌梅昏倒在她家門口的那一幕。
天曉得當她望著好友那張失去血色慘白的臉時,她有多擔心、多著急。
在經過一番折騰,好不容易等到凌梅醒來時,她卻彷佛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笑、不說話,美麗卻沒有生氣,有軀殼卻喪失了靈魂。
過一陣子,好不容易她終于有了活過來的感覺,誰知道淚水竟成了她惟一的色彩。
桑子葉難過、憤怒的搖晃著宋凌梅失了靈魂的軀殼,痛心疾首的要她開口說話、開口笑,可她卻恍似聽若未聞,依舊一動也不動的任淚水占據了她的臉龐。
桑子葉用盡心思的想要喚回以前的宋凌梅,可最后仍舊是徒勞無功,她無力絕望的跪坐在地上。天!有誰能告訴她,到底她該怎么做?就在此時,突然一陣喊叫聲,令她又燃起了希望之燈,她連忙慌亂的拭去臉上殘存的淚痕,欣喜的望著床上的淚人兒。
「凌梅,妳終于肯開口了!股W尤~緊張的說著。
「葉子……柳言軒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顾瘟杳肪o緊的抱著好友,淚水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
原來柳言軒一聲不響地離開臺灣去了美國,至于何故去美國,他的家人卻不愿多加透露。
所以這樣自私的一個人,凌梅為什么仍對他念念不忘?她不懂,真的不懂。
「凌梅,忘了他,再去尋求自己的幸福。如果他愛妳,珍惜妳的話,當初就不會將妳的真心當狗屎,如果他仍在意妳,兩年前就不會棄妳而去!
「葉子,妳知道嗎?我曾經試著遺忘他,努力的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可是沒有用,我還是會想他、念他。妳知道嗎?我好恨、好恨,為什么在他那么無情的傷了我之后,我仍舊那么的愛他!拐f著、說著,宋凌梅的淚水再度決堤而出。
「凌梅,饒了自己吧!不要再拚命的往死胡同里鉆,說不定他早在美國娶妻生子了。妳的人生還很長,不可以就這樣抱著和他的回憶過一生,對于那種負心漢,是不值得的。錯過了妳將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妳該試著走出陰影才對!故前!桑子葉真的不懂。
她從沒有談過什么刻骨銘心的戀愛,因此她不了解好友為何可以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流這么多淚,還傻傻的付出所有感情收不回。
「我會試試看。」宋凌梅沉默了一會兒又道:「不過八年的感情要一下子就忘掉,談何容易。妳愿意幫我嗎?」
「那當然!不過我要怎么幫?」桑子葉馬上擺出為好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天塌下來有她頂的壯志豪情。
「簡單,妳明天陪我出去玩一天!顾瘟杳仿冻鲂∨膵商鹦θ。
「好是好,可我明天要上班咧!」這下可讓桑子葉苦惱了。朋友重要,還是全勤獎金重要呢?
「妳秀逗啦!明天是禮拜天,妳想拿全勤也用不著連禮拜天都去上班,妳干么那么拚命?」宋凌梅太了解好友的小心思。頓了一會,感動的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葉子,妳知道嗎?認識妳真好!
「彼此、彼此啦!」兩個小女子就這么爛漫的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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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正義呆然的佇立在偌大的客廳中,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事實。他──司徒正義,可是堂堂頂天立地的大丈夫,聞名律師界的阿修羅,怎么可以忍受這樣離譜的事情。
他在大學未畢業前就已高分考上律師執照,一畢業就被有名的律師事務所網羅,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他的名號打響了律師界與司法界,問案的正義凜然,為了打擊罪犯以維護正義的一方,他常沒日沒夜搜集告訴者的不利資料,就是為了要在法庭上來個迎頭痛擊。
而打官司的索價司徒正義亦會以客戶的經濟考量來收取,面對高官權勢者他從不吝于獅子大開口,但是如果前來拜托的是一些社會上的弱勢者,他僅只酌收少許費用,以免已是弱勢族群的人因為長期的官司而更加頹圮。
另一方面則是他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臉龐,只要是跟他交手過的女律師或是有過接觸的女法官,甚至是女性的檢察官,無不為他迷人的風采傾倒。
結過婚的又如何,她們仍可享有暗自迷戀的對象吧!就像在新聞上看到一些歐巴桑瘋狂的迷戀勇俊哥是一樣的道理。
只是,保母這個名詞,跟他岸然的形象怎么會搭在一起?
而且鐘點費又要怎么算呢?人家請他當個法律顧問,鐘點可是開得跟天一樣高,沒有個六位數他還不肯接。況且,用六位數的價碼應該可以找到好幾個水平極高的保母了,用不著浪費在他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律師身上。
他俊俏的五官瞬間有著變形的趨勢,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王叔,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惯@應該是他有史以來接過最棘手的委托吧!
「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坐在沙發中的王偉,有著硬朗結實的身材,是司徒正義父親的結拜兄弟。
他雖已年近六旬,身體卻硬朗得很,一點兒也沒有老態龍鐘的跡象,在他年輕時代,更是警界的一朵奇葩,為警界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他的這一生算是沒有什么缺憾,因為他的理想已達到了,而今惟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孩子。
雖然他現在的身子骨還硬朗,可誰又能保證,他不會在下一刻倒下。
所以,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見那孩子有一個幸福的歸宿,才能完全的放心。
而司徒正義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而且他相信,他一定會成為他的女婿。
他堅定的眼神望著司徒正義,露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
「王叔,你剛才說什么,我沒聽清楚,可不可以請你再說一次?」司徒正義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他實在不敢相信剛才所聽見的事情。
「我是說,我要你幫我照顧我的女兒。」王偉重復道。
「我?!」司徒正義用手指了指自己,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偛粫要他幫她換尿布,肚子餓了要幫她泡牛奶……他哪有這么多閑工夫!
不行、不行!這事一定要拒絕,到時一不小心讓小娃兒餓死了,他拿什么跟王伯交代,而且他哪有照顧小娃兒的經驗,怎么會找上他呢?
「沒錯,就是你!雇鮽コα诵Α
「為什么是我?」司徒正義帥氣的劍眉聳得老高,一張臉嚴重扭曲中。
「因為我相信你!雇鮽サ恼Z氣極肯定。
相信可以當飯吃嗎?真是愛開玩笑,他這每天把二十四小時當成四十八小時用的人,豈有閑工夫去理會一個小娃兒。
「等一下,我想起來了!王叔,你根本沒結婚,哪來的女兒?」司徒正義忽地像是發現一道曙光,興奮終于有借口推托這件不可能的任務。
「她是我的干女兒,可在我的心目中,她早就勝過了一切,對我而言,她可是比親生女兒還要親。」
「干女兒?」哇哩咧!是該自認倒楣嗎?
「沒錯,你愿意聽一段故事嗎?」王偉露出父愛的慈祥,和他在工作上拚了命的狠勁實在難以想象是同一個人。
司徒正義被那種自然散發的光芒所撼動,心中有著淡淡的失落與感動。是因為從小缺乏父愛的原因嗎?
「在好幾年前,我為了破獲一個巨大的販毒集團,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精心策劃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計劃,然而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們死守在他們的交易地點足足有一個禮拜之久,可是卻遲遲不見他們的出現!雇鮽ユ告傅纴,語氣很平淡,就像在講一則事不關己的故事。
「原本我懷疑會不會是消息走漏,以致他們有所防備,進而更改日期或地點,可是就在這時他們出現了。我們輕而易舉的將他們一網打盡,誰知道,就在我們一不留神時,卻讓他們的老大給跑了。他跑向他的跑車,并發動引擎,就在這時候……」他頓了一下,陷入了回憶中。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孩由車內跑了出來……不,應該說她逃了出來似乎更貼切,因為她的手腳都有著麻繩捆綁的傷痕。她看起來蒼白脆弱得令人心憐,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時,那個老大將車飛快的朝我開來,由于事出突然,加上他的車速太快,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千鈞一發時,那女孩將我推開,而她卻因我而受了傷!固峒巴碌耐鮽ケ陡行了。
「然后呢?」司徒正義沉迷于故事之中。
「然后我將她送去了醫院,可她卻喪失了記憶,而那主謀者也不知在何時已逃之夭夭!
「所以你將她收為自己的干女兒!
「是的,我必須補償她,即使是拚了我這條老命。更何況……」天下父母心,即使在工作上多么地盛氣凌人,但是在講到自己的兒女時,蒼老在不知不覺中爬了上來。
王偉欲言又止讓司徒正義不禁挑高了眉,他可以想象后面還有一長串有趣的故事,而他洗耳恭聽。
王偉停頓了半晌后,才又繼續說道:「她在出車禍時喪失了記憶,也讓我更丟不下她,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地……」布滿細紋的眼角彷佛閃著微微的淚光。
「那她的身世呢?我相信追查一個人的身世對一位重案組的組長而言并不難吧,況且以你們的設備跟人力更不用說了!顾就秸x質疑著。
王偉并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只是徑自說著,「根據她身上所配掛的一只玉佩,上頭刻的應該是她的名字,因此我以此為名叫她。當然我也追查到她以前所處的家鄉,只是她的身世悲涼,讓我起了私心,希望可以照顧她,并且讓她擺脫那段不堪的回憶!
「王叔,我還是不明白,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要我照顧她,而不自己照顧她?」他沒有解釋那位女娃兒當初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司徒正義聽得出他語帶保留,但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所以他也不想勉強,未加多問。
「正義,王叔會拜托你照顧她,當然不是只有照顧她這么簡單,你還必須要保護她!挂还珊葱l兒女的魄力毫不意外的表現在臉上。
「保護?」
「是的,她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照顧自己,但卻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為什么我要保護她?」
「你還記得故事里的老大嗎?他就是祁倫常!
「祁倫常?!祁龍毅的兒子,祁倫常?」司徒正義震驚不已。
「沒錯,而我的干女兒就是從他的車上逃出來的,所以我認為他們之間一定有恩怨存在。」王偉頓了一下然后說道:「你最近是不是接下祁倫常的案子?王叔不干涉你接誰的案子,畢竟大家出來都是混口飯吃。只是祁倫常的案子非常棘手,雖然他所做的壞事讓大家恨得牙癢癢的,但始終沒有辦法罪證確鑿將他逮捕歸案,每次不是讓他找了些人頭頂罪入獄,不然就是有律師用高額的保金將他保出!雇鮽ヒа狼旋X的模樣可想見他對祁倫常有多感冒。
「是。⊥跏迥銊e擔心,其實到目前為止我已搜集了他不少犯罪的資料,只待時機成熟,他就可以吃一輩子的牢飯了!怪v到這兒,司徒正義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你目前是他的律師,所以如果我的干女兒能暫住在你那兒,就算祁倫常找到她,我相信他也不敢動她。畢竟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況且現在他可是有求于你,再不然憑你的身手,要保護她也是綽綽有余,可我這把老骨頭……」王偉頓了下,一副無奈的模樣。
沒辦法,為了桑子葉的幸福,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而且他的確是害怕祁倫常又會再度的傷害她。
「正義,難不成你要我這把老骨頭跪下來求你,你才肯答應是不?」王偉作勢要下跪。
司徒正義見狀連忙扶他起來,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事到如今他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好吧!我答應你,可是只要一等祁倫常落網定罪后,她就必須搬回去!闺m是征求王偉的同意,但口氣中卻充滿了不可反駁的氣勢。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反正不用他把屎把尿,還可以勉強接受。
「沒問題!雇鮽ニ斓膽剩粧呦惹皾M臉愁苦的模樣。
「那她什么時候搬過來?」
「明晚。」王偉迅速地答道。
「明晚?!」未免也太快了吧!也罷,反正橫的是一刀,豎的也是一刀,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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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我回來了。你瞧,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北京烤鴨。」桑子葉一邊打開大門,一邊吆喝著。
「干爹,你看!顾⒆託獾膶⑹种醒b著北京烤鴨的袋子提高,并晃呀晃的,水靈靈的雙眸眨呀眨的,模樣可愛極了。
王偉一瞧見她回來了,朝她慈祥的笑了笑,并起身緩緩踱步至她面前,一手接過她手里的北京烤鴨,一手慈愛的攬住她的肩膀,和她一同走到飯桌前。
「我來處理吧!妳先到客廳去休息一下!顾牧伺乃募绨。
「那晚餐就麻煩您嘍!」她打開冰箱,拿了罐飲料直接往嘴里灌,猛一回頭,嚇了一跳。乖乖!客廳里頭什么時候多了個人影,她怎么都沒發覺?
「干爹,你有客人來!」她看向干爹,而他走至客廳朝她招手,示意要她過去。
桑子葉嘴里不停地猛灌飲料,這讓她的小腦袋開始轉呀轉的。
干爹很少會帶客人回來的,頂多是警局的同儕,而那些叔叔伯伯們更是熟到不行,壓根兒不需要特地介紹吧。到底來人是誰呢?
她望著坐在客廳中的客人。他有個結實的臂膀,將麻紗質料的襯衫襯得相當挺拔。那背影好像似曾相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天!她什么時候竟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只不過是要見她干爹的一個朋友罷了,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打個招呼就可走人,她何必想那么多呢?
她在心里扮了個鬼臉,緩和一下情緒,邁開步伐往廳里走去。
當王偉向兩人互相介紹時,來者禮貌的起身示意,一抹優雅高貴的清香充塞她的鼻腔間。
在她驀地想起這香味屬于何人獨有時,眼前所見也正好印證了她的想法。就在那一剎那,她的身體恍若被定格,嘴巴也因過度驚訝而忘了闔起來。
是他!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色狼王八蛋。桑子葉不可置信的揉揉自己的雙眼。
「是你!」
「是妳!」
兩人異口同聲道,臉上皆有著驚訝。
司徒正義著實感到驚訝,不過一下子,他就恢復平淡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可是天知道,此刻的他心里有多么的激動……
他一直有個預感,她和他一定會有再相逢的一天,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如此快,令他有點措手不及。
而且,最令他不能置信的是,她竟是王叔的干女兒,那么說來她就是王叔托他代為保護的人嘍!
一想到這里,他心里不由得感到興奮,原先的不悅和無奈,早在看見她之后就消失了。
呵呵!想必以后有她陪伴的日子一定不會無聊。思及此,他竟開始期待起和她一起同居的日子。
「怎么,原來你們認識?」王偉不解的看著兩人。
看到干女兒酡紅的雙頰,他相信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沒、沒有,誰……誰和他認識啦!他是何方神圣,我根本沒瞧過,又哪來的認識可言?」桑子葉著急的想否認,可是舌頭卻不爭氣的打結。
「是嗎?」王偉斜挑著眉,興味盎然的問。她眼睛一會兒瞟上、一會兒瞄下的,一副心虛樣,肯定有問題。
「當、當……當然啦!」她打死不承認跟這色狼認識,不然干爹一定覺得她變壞了,隨隨便便在大街上就跟男人接吻。為了她的清白,她就是不承認。
「葉子,干爹記得妳一向伶牙俐齒的,怎么今天說話結結巴巴的?」王偉一副不解的模樣,但口氣可是十成十的戲謔。
「哪……哪有,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你瞧我現在說話不就流利多了!顾奶摰馗尚χK欢ㄒ潇o,不然準會被看穿。
「是嗎?可是氣象報告說今天最高溫不過十九度,大不了室內高它個兩、三度,而且我還不知道有人會因為天氣太熱而結巴,妳真是太令人驚訝了!」司徒正義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丫頭究竟想搞啥把戲,故意出聲調侃。
「你……你不講話沒人當你啞巴!共粠退退懔耍想扯她后腿,真是氣死人了,這色狼究竟有何居心?
「葉子,不可以這么沒禮貌,人家好歹是客人。」王偉面色一凜地出聲。
「干爹……」桑子葉一臉委屈,紅艷艷的小嘴嘟得半天高。
「沒關系的,王叔。」司徒正義佯裝好意地打著圓場。
話一出口,便瞥見她對著他扮鬼臉,未出聲的嘴形在告訴他,「不用你假好心,哼!」語畢,小小腦袋狠狠地往旁邊一撇。
是不用他把屎把尿的照顧,但個性卻還像個孩子。瞧瞧方才的行為,真像小孩子搶不到糖吃在生氣,嘖嘖嘖!未來的日子可有得瞧嘍。
「對了!葉子,干爹有事要對妳說。」王偉不是沒看見小倆口間的波濤洶涌,只是他的計劃不能被破壞,因此趕緊導入正題,以免讓他們兩個再這樣斗下去,只怕計劃還未說出就胎死腹中了。
「什么事?」嬌俏甜美的小臉對著王偉甜甜的應著。
天啊!難怪有人說女人翻臉比翻書快,這下子他可見識到了。原本一副母夜叉的面皮,一轉眼卻可若無其事露出甜到可以膩死人的笑容,他真是大開眼界。
「葉子,如果干爹有事要妳幫忙,妳會不會幫?」王偉充滿慈愛的輕撫著她的小腦袋。
「當然會啊!而且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顾`的瞳眸是那樣的清澈,就像是一潭潔凈未受污染的泉水。天真單純的心思全表現在臉上,可是堅毅的神情表示她所說的并不是隨口應應的。
「即使要拋下妳的自尊?」王偉試探性的問。
在剛才親眼目睹他們倆之間的唇槍舌戰,他明白要是直接對她說出要她搬去和司徒正義一起住的事,那她絕對會誓死不從。
所以為了她的幸福,他只好耍點小手段。
「如果拋下我的自尊能幫干爹解決困難的話,那我會答應,因為你是我在這世上惟一的親人,要是失去了你,我就什么都沒有了!顾难凵耦D時黯了下來。
「傻孩子,干爹怎么會舍得丟下妳不管呢?這么多年了,難道妳一點都不明白妳對干爹的重要性?在我的心目中,早就把妳當成是自個兒的親生女兒了!雇鮽蹜z的拍拍她的手,接著又道:「況且妳永遠都不會只有一個人,因為我不放心,也不忍心!
「干爹!股W尤~感動的喚道!笇α!干爹,你到底要我幫什么忙?」
「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要妳今晚搬過去和司徒正義一起住罷了!
「司徒正義是誰,為什么我要今天就搬去和他?而且只有今晚嗎?」她不解的望著干爹。
「葉子,先不要問干爹理由,總有一天妳會明白我的用意!顾Z重心長的說。
她朝他點點頭,「好,那我就暫時不問你理由,可是好歹要告訴我司徒正義是誰,還有如果我搬去和他住,那你怎么辦?」她不免擔心一個老人家如何自理日常生活,尤其年紀愈大的人愈怕寂寞。
「傻孩子,妳就別擔心我了,我都活了這么一大把歲數,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他豈會不知道丫頭體貼的心性,只是寂寞了點,她的幸福比較重要。
「可是……」
「別在那可是了,如果妳真的這么不放心,那我馬上把陳嫂叫回來,這樣妳總可以安心了吧!」王偉打斷了她的話。他也很舍不得她離開,怕她再這樣拖拉下去,他自己也會因不舍破壞全盤計劃。
陳嫂是王家請的鐘點女傭,平日只是來打掃房子及上街買菜,至少不讓冰箱唱空城記,前幾天她因為家里有事,所以請了幾天假回南部去了。
「我非去不可嗎?」桑子葉嘟噥著小嘴,怯怯地問著。
「當然,除非妳忍心不幫干爹的忙!顾桓笨蓱z兮兮的模樣。
「干爹,你別這樣,我答應就是了。那你現在總該告訴我司徒正義是誰了吧?」她無可奈何的問道。
王偉伸出手,一語不發地指著客廳中的第三人。
「他、他……他是司徒正義?!」桑子葉雙眼睜得又圓又大。
在一旁看好戲的司徒正義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捉弄她,「沒錯,就是我。妳的眼睛用不著瞪得這么大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令她氣得半死。而且為什么他就是司徒正義,司徒正義就是他?為什么不是別人?
「干爹,我和他素昧平生,你怎么能放心的讓我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要是他把我賣了怎么辦?」她不死心的說道,企圖「力挽狂瀾」。
「妳放心,他不會將妳賣掉。」王偉好笑的回答。
「干爹,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別讓他的外表給蒙騙了!顾捅凰o蒙騙過一次。干爹肯定不知道他為人狡詐,她必須達到告知的義務。
「葉子,妳和正義是否有過節?否則為什么如此反應過度?而且妳又為什么不喜歡他呢?」王偉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不解的問。
「哪有,我哪會跟他有過節?」她心虛道。見干爹似乎還要發問,連忙說:「好啦、好啦!我搬過去跟他住就是了,可是有一點我不懂,為什么干爹你會這么信任他?」她再度提出疑問。
「傻丫頭,我可以算是看著正義長大的,所以相當了解他的個性,把妳交給他,我再放心不過了!雇鮽ピ捴杏性,只是單純的她并沒有發現,「而且,他是個律師,妳跟他在一起會比較有保障,至少比較不會讓人欺負!骨宜嘈潘麜䦷Ыo她一輩子的幸福。
「律師?!」桑子葉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相信。
難不成現在的律師是這樣無惡不作的嗎?當街拐騙她這個純情少女的初吻,此仇不報非女子,等著瞧吧,司徒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