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誠注視著正在收拾私人東西的曾如意,不管此刻他心里還有什么其它的感覺,他都必須公事公辦,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妳最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了!」他「禮貌」的提醒。
不去理會辦公室其它人的目光,曾如意把辦公桌上屬于她私人的東西丟進(jìn)了紙箱,對她而言……士可殺不可辱,她邊收拾還不忘邊瞪戴一誠一眼,反正不瞪白不瞪。
「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她傲慢的撂話。
一雙沉穩(wěn)的眼睛打量著美麗的曾如意,戴一誠知道她的名字很俗、很土、很菜市場,可是卻有一張精致、高雅、脫俗的臉,優(yōu)雅的頸項(xiàng)線條、豐滿的胸脯、修長的雙腿、玲瓏的曲線,尤其她像洋娃娃般圓黑晶亮的雙眸、濃密的睫毛。這樣的女人只要是正常男人都會想擁有,即使她有著不是很溫馴的個性及很沖的脾氣,這些……男人可以忍。
「如果妳能有點(diǎn)耐心──」
「你當(dāng)我腦袋留在家里嗎?」
「曾如意,這次沒有升妳,下一次一定會……」戴一誠耐心的說。
曾如意這一下瞪得更加不客氣,她突然抬眼,對這個長相還算好看、身形還算適中、能力還算OK的主管,本來她是沒有什么意見,可是打從他開始留她,她就看他不爽了。
「你喜歡畫大餅?!那你自己留著慢慢吃!」她的言詞可犀利了。
「公司有公司的主張和看法。」
「那么這家公司太爛了!」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阜植怀鋈瞬藕痛啦!
「曾如意,妳可不可以……」他要她收斂些。
「人情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不必弄得這么難看嘛!」
「難看?!」曾如意有一肚子的火沒有地方出,這時(shí)不發(fā)泄要等哪時(shí)發(fā)泄?「公司每次要升人,呼聲最高的總是我,但年年希望落空的還是我,加班有我的份、減薪有我的份,反正叫吃苦耐勞的一定有我,而坐享其成的卻總是別人!」
「妳才來兩、三年,妳要──」
「對!公司升年資深的,哪怕只是占個缺不辦事、哪怕這個人能力只比三歲小孩強(qiáng)一點(diǎn)點(diǎn)!」曾如意不吐不快!阜凑谶@個公司沒有前途,我不如趁早走人!
「別這么沖動吧!」
「為五斗米折腰的事我干不來,尤其是……」曾如意冷哼一聲。「只有兩、三斗米的薪水。」
「現(xiàn)在工作不好找。」
「謝謝你的提醒,幸好我的食量不大,不會三、五天沒吃就餓死!剐∨柙院拖嗫虮凰拄?shù)姆胚M(jìn)了同一個紙箱。
「曾如意,如果妳現(xiàn)在忍得下這口氣──」
「我忍不下!」
「過一陣子,老板會給妳一個交代的。」他只是主管,如果他有掌握員工生殺大權(quán)的資格,他一定會想辦法留下她,而她這一走,公司的男性員工就會少掉一半的工作士氣。
「我沒那么好的耐性。」
「再考慮一下吧。」
「不!」她很用力的拉開了抽屜,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粗心遺漏什么東西。「我要走!」
戴一誠還想說什么時(shí),曾如意放在桌上的手機(jī)響起,她很快的接了,結(jié)果愈聽臉上的表情愈差,最后簡直是怒不可抑的摔了手機(jī)。
「不好的事?」戴一誠試探。
她恨得咬牙切齒的表情。
「如果我能幫得上忙──」
「你幫不上!」她一副想要砍人的表情!肝艺J(rèn)賠殺出的股票,一連三根漲停板,營業(yè)員問我要不要再買回來,你說呢?你說我該不該再買?會不會我一買它又開始跌停板?!」
「我不懂股票。」他坦誠。
「真虧我的名字叫如意……」她一副想打自己兩個耳光的表情!鸽y不成是『莫非定律』,叫如意的會很倒霉?!」
「我想名字只是──」
「戴一誠,你講完了沒?」她阻止他!肝疫要收拾東西,你在妨礙我。」
「我講完了。」他無奈道。
「那閃邊站吧!」
「若需要我?guī)兔Γ瑠吙梢冤ぉぁ?br />
「再見!」她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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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鑰匙,旋開了門把,曾如意捧著紙箱進(jìn)到屋里,很叫她意外的,她老哥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抽煙,居然沒有賭到見不著人。
「難怪南亞會有大海嘯,居然可以在大白天見到你!顾龑⒓埾渫厣弦环牛叩奖湟煤鹊。
曾英雄只是心虛的瞄了自己的妹妹一眼,不知道他們父母當(dāng)初取名字是什么心態(tài),給兒女叫什么英雄、如意,然后兩個人相繼因病過世,留下英雄,如意相依為命,偏偏……
曾英雄原本是挺爭氣的,可是糟就糟在他染上了賭博的惡習(xí),而且不可自拔,現(xiàn)在他不只是配不上英雄這名字,連稱狗熊都怕會污辱了這動物。
曾如意拿了飲料來到客廳,對哥哥她除了責(zé)備、痛心之外,其它沒有什么感覺了,一個人如果自己想不通,那神仙也幫不上忙。
「你在家做什么?不用想辦法賺錢?」她拉開了飲料的拉環(huán),大口的喝下。
「妳呢?」曾英雄看看那紙箱,表情了然于胸,好像不可能再更糟了。
「我『開除』了老板!顾淅湔f。
「幽默!」
「咽不下那口氣!」
「接下來呢?」
「再找工作,反正我還有一點(diǎn)積蓄。」
曾英雄不是沒有想過一了百了,但是這對妹妹可能太殘忍,因?yàn)樗撬谑郎衔ㄒ坏挠H人,即使他再爛、再糟、再不成材,好歹也是有血緣的手足,他不能丟她孤零零一個人。
哥哥的表情令曾如意起了戒心,她的心一沉,靜靜的看著他。
曾英雄長得人高馬大,一副北方漢子的體型,他不帥,可是長相另有一種迷人的邪氣,頹廢、墮落、憤世嫉俗的氣質(zhì),加上煙不離手,如果女人喜歡那種像落魄王子似的男人,那曾英雄可以迷倒那種女人,問題是……那人要幫他收爛攤子。
「如意……」他沉吟。
「曾英雄,你有話給我直說。」
「這房子……」曾英雄看了她一眼,然后彈了彈煙灰!搞y行要拿走了。」
「你沒繳貸款?!」她眼睛一瞇。
「我花錢用了點(diǎn)關(guān)系超貸,這房子幾乎已沒有任何的剩余價(jià)值,即使拍賣了,我們也拿不到半毛錢!乖⑿蹏@了口氣。
「所以我們要睡馬路了?」她沒有勃然大怒,只是心痛的看著哥哥,房子本來就是父母要留給兒子的,既然是敗在哥哥的手里,她也沒有什么怨言。
「妳可以去采臻家先窩一下!顾是有良心的替妹妹安排了去處。
「你呢?」
「我隨便都可以睡!
「你要一直這么下去?」
「我會再想辦法!
他的眼神閃爍,她看得出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曾如意一雙明眸緊盯著哥哥!冈⑿郏阋淮沃v完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心臟病,你最好不要冒險(xiǎn)。」
「如意……」做哥哥的實(shí)在感到慚愧,他把煙蒂一彈!肝乙苈贰!
「跑路!」曾如意心里有譜,她很想抓起桌上的飲料罐砸向他,可是血濃于水,他們好歹是同爸媽生出來的!改阍谕饷媲妨硕嗌馘X?」
「兩百萬。」他答得很快。
「兩百萬?!」曾如意氣得要冒煙,她可以給他一頓毒打嗎?她可以好好的教訓(xùn)他一下嗎?「你向誰借的?誰肯借你?」
「財(cái)務(wù)公司!顾麌肃榈恼f。
「你是說地下錢莊?!」曾如意整個人跳了起來,差一點(diǎn)暈倒。
「是財(cái)務(wù)公司!」他堅(jiān)稱。「利息比銀行『高』了那么一些,我以為……」
「曾英雄,你瘋了嗎?」
「我只是想翻本,以為只要手氣一好,我就可以……」曾英雄知道這是借口,他不可能那么天真,但若沒有借口,他要怎么哄騙自己、麻痹自己呢?「如意,妳可以叫我去死!」
「這樣能解決問題嗎?」她又坐了回去,只是一張漂亮的臉很僵、很冷。
「我會想出辦法的!
「你會被那些地下錢莊的人砍死、活埋、斷手?jǐn)嗄_……」這些是她從電視社會新聞看來的。「我則會被抓去強(qiáng)奸或推入火坑,曾英雄,你會害死我們兩個!」
「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我不會拖累妳!」曾英雄這時(shí)倒像個英雄好漢了。「我會保護(hù)妳。」
曾如意嘆了口氣,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即使她把他從五樓推下去也是浪費(fèi)力氣。
「我有一百萬的積蓄,如果加上出清手中的股票……」她盤算。「我可以湊出一百五十萬。」
「妳有這么多?!」他意外。
「還差五十萬!顾裏⿶。
「采臻愿意借我。」
「你居然連她都拖下水?」
「大家都是老鄰居,當(dāng)我向她提出讓妳去和她窩一陣子的要求時(shí),她當(dāng)然會問原因,我就說了!乖⑿圩チ俗プ约旱念^發(fā)!高@一次我一定會洗心革面,如意,再給我一個機(jī)會!
曾如意希望是如此,她希望這兩百萬可以買到她哥哥的未來,希望這個教訓(xùn)真的可以令她哥哥醒過來,不然,她會自己親手宰了他。
「還有一點(diǎn)點(diǎn)小問題……」他支吾的說。
「曾英雄,信不信我這罐飲料會砸向你的臉。」
「兩百萬是本金。」他恨恨的道。
「你是說還有利息?!」
「財(cái)務(wù)公司賺的就是利息。 顾F(xiàn)在可嘗到苦果了。「不然他們怎么活下去,如意,我怕問題并不是兩百萬就能解決……」
曾如意看著他,抓起了飲料罐捏扁。事情非解決不可,而且得快點(diǎn)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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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杰的左手臂吊著三角巾,從事發(f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星期,找不到兇手是他比較頭痛的,他相信這次被狙擊絕非意外,而事情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他也別想好好的睡上一覺。
辦公室外的吵雜聲令他大皺眉頭,今天他是來交代些事,然后準(zhǔn)備暫時(shí)去避避風(fēng)頭。
「這里什么時(shí)候成了菜市場?」熊杰天生有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他從來不必提高音量講話,只要眉毛一挑、眼神放冷,就很嚇人了。
「老大,我去看看!」他的手下馬上走出他的辦公室要去了解狀況。
熊杰翻著「公司」的帳簿,光是靠著高利息與利滾利,他就不愁吃穿,更別提那些賭場、聲色場合的圍事收入,只要敢、只要不怕死,那么一定可以財(cái)源滾滾來,但是這之中的風(fēng)險(xiǎn)……
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但進(jìn)來的不只是他的手下,還有一對陌生的男女。
熊杰把帳簿一推,明白手下一定是碰上了棘手的問題,不然不會驚動到他。既然如此,他倒要瞧瞧是什么困難的事。
曾如意是抱著不怕死的決心前來,也因?yàn)橛羞@個決心,所以她是豁出去了,問題得在此地此時(shí)一次了結(jié),就算是閻羅王站在她的面前,她也敢和他比大聲、比魄力。
「你是老大?」曾如意不懂這行的行話,所以她只能學(xué)著電視劇的問法。
「我是老板!剐芙芎喍袒卮穑蛄恐@女孩,想知道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
「我不管你是什么,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那個能決定的人?」曾如意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枴?br />
「如意……」曾英雄拉了拉妹妹的手臂。
「哥,我來處理。」
「妳真的知道妳在干什么?」
「要命一條嘛!」
「兩條,連我也算在內(nèi)!」曾英雄看看眼前的場面,冷汗直流。那個「老板」一看就不像是好惹的男人,眼神冷酷、陰沉不說,面頰上還有一道疤,利落黑短發(fā),服貼在頭上,即使手臂上吊著三角巾,他看起來亦充滿了威脅、致命的氣息,這個男人的身上有種令人打冷顫的氣質(zhì)。
無法確定他的高度,但是曾英雄瞄到了他所穿的鞋,那一雙鞋……好長、好大,想必要有過人的身高才能穿得下那雙鞋子。現(xiàn)在他開始考慮拉著妹妹快點(diǎn)從這里跑出去。
「哥,都來了……」
「到底什么事?」熊杰看著手下,他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去處理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怕那個女孩漂亮、青春洋溢的叫人想要染指,但他對這種屬于「善類」的女孩沒什么胃口。
「他們想賴帳!」
「亂說,我們捧了錢要來還!」曾如意馬上說:「你不要顛倒事實(shí)!」
熊杰沒去理那女孩,他的視線定在他的手下身上!傅降子袥]有要還錢?」
「有要還!
「那還有什么問題?」
「但他們想賴?yán)。?br />
「賴?yán)?」熊杰轉(zhuǎn)移視線,他把目光放在這對應(yīng)該是兄妹的人身上。「你們是這么想的嗎?」
「沒有人要賴!」曾如意壯著膽子說,她的心里是有點(diǎn)怕這個看起來好像沒有一點(diǎn)感情的冷血男子,可是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肝覀冎皇窍搿日浙y行的利率,付我們該付的!
「銀行利率?」熊杰嘴角動了下。
「再加個……2%吧!」曾如意一臉大方的說。
「2%?」熊杰一點(diǎn)也不覺得好笑,因?yàn)樗麤]有笑出來。「妳是從哪個瘋?cè)嗽号艹鰜淼?還是妳是弱智?」
很少被人這么直接的侮辱,她當(dāng)然很不爽,但是為了哥哥,她要吞下這口鳥氣。
「到底行不行?」她干脆的問。
「不行!」熊杰亦干脆的答。
「我們……可以報(bào)警!」
「妳去報(bào)警看看嘛!」熊杰看著女孩的哥哥,光是眼神就可以嚇到讓他晚上睡覺作惡夢!肝覠o所謂!
「如意……」曾英雄知道現(xiàn)在不是逞強(qiáng)的時(shí)候!笂呎f話先經(jīng)過大腦好不好?」
「我是在解決問題!」
「沒有人強(qiáng)迫你們向我們借錢,但既然你們借了,那么就要照我們的規(guī)矩,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現(xiàn)在給我出去,」熊杰不想多說!高@里不是慈善機(jī)構(gòu)或是救濟(jì)院,快滾!」
「不!」曾如意拒絕。
「妳說『不』?」熊杰瞇著眼睛。
「你的聽力受損了嗎?」
「如意……」曾英雄很想往后一倒暈了了事,他的心臟受不了這樣的對話,他真的學(xué)到教訓(xùn)了,只要這一關(guān)能過,他一定戒賭。
「我們一定要講清楚!」曾如意固執(zhí)的說!甘虑橐欢ㄒ鉀Q!
「出去!」熊杰再次開口,但目光是看著曾英雄和手下!肝乙瓦@女孩好好談?wù)。?br />
「誰怕誰。 顾搹埪晞。
「如意,我不能──」曾英雄不放心妹妹。
「放心,哥,他又不能吃了我!
「如意,妳真的不怕?」
「碰上了……」曾如意看看那個恐怖的男人!妇鸵鎸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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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杰真的很高,當(dāng)他站起身時(shí),更有一股懾人的氣勢,手臂上的三角巾完全無損他那種權(quán)威、犀利、不可一世的味道,他走到她面前,看起來像是一枚快要爆炸的炸彈。
「妳叫如意?」他以一種危險(xiǎn)的口吻問。
「對!顾吐暢姓J(rèn)。
「妳真的叫如意?」
「不行嗎?」她不爽的瞪視他!肝腋绺缃杏⑿郏窃⑿,我是曾如意。」
一向只會冷笑,很少打心里笑過,但是這一刻……熊杰差一點(diǎn)露齒笑了出來。
「名字是父母取的,我們可無能為力,而我的父母已經(jīng)在天上,如果你敢取笑……」她干澀的說,「那對死去的人是大不敬,會有報(bào)應(yīng)的!」
「妳沒想過改名?」
「如意哪里不好?」
「那妳真的如意嗎?」
當(dāng)然她不會告訴他,她一直以來都有些不順、有些倒霉,父母過世得早,大學(xué)成績差兩分可以上公立的,唯一的哥哥好賭,現(xiàn)在……她既失業(yè)又沒有半毛錢,更慘的是她還得和「財(cái)務(wù)公司」的老大協(xié)商,她如意嗎?只是名字而已。
「我該怎么稱呼你?」總要先解決這個稱謂問題,她不能叫他老大,因?yàn)樗植皇撬氖窒隆?br />
「熊杰!
「熊先生,可以嗎?」她文明的表示。
「沒有人叫我熊先生!顾豢蜌獾挠值溃骸笂吔o我來那一套虛偽的禮貌也沒有用!
「好吧!那現(xiàn)在怎么辦?」她盯著他的眼睛說,反正事情不可能更糟了。
「利息照算!」他不妥協(xié)的說。
「你沒有仁慈心嗎?」
「沒有!
「你有沒有人性?」
「不要跟我講那些不切實(shí)際的東西。」他即使只有一只手能活動,還是可以牢牢的扯住她的手腕,對她投以警告的一瞥,眼神充滿了威脅!冈缫猓瑠吙梢韵朕k法快點(diǎn)去弄錢,而不是浪費(fèi)時(shí)間在這里博取同情,我再說一次,利息照算!」
「但我們真的沒有錢了!顾氤榛厥直郏撬牧α繉(shí)在太大。
「那是你們的問題!
「逼死我們你一樣拿不到錢!
「如果……」熊杰露出沉思的表情!溉绻皇且獖吀绺缫粭l腿、一只手臂……」
「你不可以!」她臉色發(fā)青。
「我當(dāng)然可以!
「法律──」
「那妳去找法律救妳。」他將她的手用力一甩,看到她差一點(diǎn)跌倒,他露出了諷刺的笑!盖穫錢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
「可是你的利息高得像是吸血鬼在吸人的血!」
「妳還有沒有別的話要說?」他一副已對她仁至義盡的表情。「我對妳的耐性已經(jīng)用完了!
「問題還沒有解決!
「還錢!」
「一定有別的方式──」
「妳可以叫妳哥哥去當(dāng)牛郎,我看他條件還可以,只要找到個富婆,我相信你們的問題就解決了!顾o她建議。
「這建議很惡毒!顾荒橆B固拒絕的表情。
「那妳去『賣』好了!剐芙苊鏌o表情的又說!敢詩叺臈l件,我相信會有好價(jià)錢的,如果需要,我可以幫妳介紹!
濃濃的睫毛垂了下去,雖然她很想沖上前去撕爛他的嘴、抓花他的臉,但是逞一時(shí)之快又如何?搞不好她現(xiàn)在就會被他強(qiáng)暴。
「裝可憐沒有用。」他冷冷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著。「我沒空和妳多啰唆。」
「如果……」她聲音有些顫抖。
「大聲一點(diǎn)!」
「如果……」她抬起頭。「就我和你之間的交易呢?我……除了上床,一切都聽你的!
「妳在講什么?如果不上床,妳還有什么用處!顾恍嫉幕卮。
「我可以當(dāng)你的……貼身看護(hù)!顾R上想到,指了指他的三角巾!改阍谏钌弦欢ㄓ行┎环奖悖铱梢詭湍。」
「妳怎么知道沒有人幫我?」
「我只是提出建議,反正我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本金,一毛都不少,如果你硬要利息,那你干脆殺了我們兄妹倆,我們沒有就是沒有,而且我們也不打算一輩子都在還利息!乖缫庖桓薄溉巳庀滔獭梗S他怎么樣的姿態(tài)。
「妳真要當(dāng)我的貼身看護(hù)?」他開始考慮著。
「一個月。」她立刻補(bǔ)充,「不是永遠(yuǎn)!」
熊杰眼神詭異的看著她,嘴邊掛著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