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箭冷冷的劃過夜空,直射向湖畔的小船,佇立于岸邊的辜星,迅速的轉(zhuǎn)過身,以他銳利的黑眸掃視周圍,等確定沒有異樣后,他有些遲疑的走到小船上并且取下綁在箭上的布。
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
明日午時一刻,帶青冥槍至絕魂頂,否則宮冬華小命休矣!
緊握住手中柔軟的布,辜星的眼漸漸凝聚成冷冽的殺氣。
青冥槍勢必將大開殺戒……
而同樣的夜晚,卓珩佇立于窗前,臉上是一反平時的漠然。
從湖畔回來后,他未開口說一句話,甚至滴水未進,只是極度的壓抑心中如撕裂般的痛楚與憤怒。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小宮宮會離開他,甚至于覺得兩人在一起是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可是今晚她竟不惜以生命來保護辜星,由此可知在她心里孰重孰輕!
其實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嘛!她只不過是個不知輕重、乳臭末干的黃毛丫頭罷了,少一個她或多一個她都無所謂嘛!反正在二十一世紀(jì)等他的女人多得很,他卓珩該瀟脫的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去去去,什么瀟脫的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感情又不是水龍頭,說關(guān)就關(guān)的……像似突然領(lǐng)悟到什么似的,他倏地瞠目起來。只因從未正視過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所以渾然不知小宮宮在他心底早已生根落地且深不可拔了,以致在發(fā)現(xiàn)她琵琶別抱時,才會有這種椎心的刺痛。
唉!仔細(xì)想想,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善待過她,不但傷了她的人更傷了她的心,如今后悔會不會太晚了點?
不,不晚!他還有機會,他不相信小宮宮是那種喜新厭舊的人,他們之間已經(jīng)歷那么多的患難與共,他怎么可以讓她從他身邊溜走,又怎么可以如此輕易認(rèn)輸!
他要去將她找回來,不論天涯海角,除非她不愿意,否則他發(fā)誓,這輩子再也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委屈與傷害。
一曙光線瞬間照亮他原本黯淡的心,心意一決,當(dāng)他打開房門欲離開時,冷不防的一支箭射在門柱上。
卓珩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急速的拔掉箭中的布一看--
明日午時一刻,帶赤神槍至絕魂頂,否則宮冬華命休矣!
他的血液在剎那間沸騰起來。他發(fā)誓,若小宮宮少了一根頭發(fā),他將血洗玄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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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魂頂,絕魂頂,午時的絕魂頂沒有一絲和暖的陽光,只有陰寒的天與冷冽的風(fēng),還有隱隱的殺氣。
末到達(dá)絕魂頂時,卓珩已敏銳的嗅出一股他再也熟悉不過的殺氣,一股屬于辜星獨特冷冽的殺氣。
是的,今天的辜星才像辜星,然而昨晚湖畔的他呢?是小宮宮改變了他嗎?奇異的是,昨晚他在辜星的眼里看到了許多屬于人性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是冷面殺手以前所沒有的。
而今天的辜星,眼里同樣多了一些屬于人性的東西,只不過被他眼中的殺氣與冷冽所隱埋。
當(dāng)兩人的眼神一接觸時,一股熟悉的意念同時閃過兩人的心房,他們同時清楚對方的目的不但要槍也要人,因此今日這一戰(zhàn),兩人必須合作,否則不但宮冬華,連同兩人都有可能葬身在此。
時間分秒過去,卓珩舉起左手一看,再過一分鐘即是午時一刻,他的心跳已愈來愈快,畢竟這一仗關(guān)系著三人的命運。
當(dāng)分針越過午時一刻后,一群黑衣人霍地從四面八方圍過來,他們兩人立即被那群黑衣人圍在中間,不過兩人臉上仍保持鎮(zhèn)定與警戒。
當(dāng)冉若夢與蒙面黑衣人挾持宮冬華出現(xiàn)后,卓珩心中立即波濤洶涌起來。雖然早已知道她是玄天門的殺手,仍忍不住憾然,畢竟他真的當(dāng)她是朋友。
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冉若夢的背不禁挺得更直。她明白這一生跟他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交集了,可是她會讓他記住她的,永遠(yuǎn)。
「你把她怎么了?」卓珩利刃似的雙眼射向為首的黑衣人,憤怒的情緒愈漲愈高。
黑衣人冷笑一聲,從腰際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瓶子在宮冬華的鼻前晃了下,宮冬華遂幽幽的轉(zhuǎn)醒過來。
「這是哪里?」她迷迷糊糊的雙眼在見到卓珩的剎那,情不自禁的喊,「卓珩,你怎么會在這里?」轉(zhuǎn)眼再看看四周,不止他,還有辜星、冉若夢,以及一群黑衣人。
喔哦,看來這黑衣人的目的是要以她來交換卓珩與辜星手中的槍。
「小宮宮,他們有沒有欺負(fù)妳?」卓珩有些高興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他,而不是辜星。
宮冬華的雙眼溜了下,可憐兮兮的說:「有,他們不但鞭打我、拷問我,還想非禮我,可是你放心,我沒有讓他們得逞!
卓珩愈聽愈憤怒,愈抓狂,原本綠色的眼眸瞬間凝黯,形成一股肅殺之氣。
「小姑娘,妳再胡說我就點了妳的啞穴!购谝氯嘶帕讼。那卓珩的眼神竟讓他有些畏懼。
而在一旁的辜星與冉若夢,嘴角不禁逸出淺淺的笑。這宮冬華的伎倆,此時恐怕也只有卓珩會相信。
「哼,你若點了我的啞穴,待會兒恐怕就沒有人會替你求情了!辜词股硐蓦U境,她的嘴巴仍不知死活的挑釁。
「妳--」
「元默,」冉若夢忍不住出聲喝止。沒想到連一向最沉得住氣的他也有失態(tài)的時候!她的嘴角又輕笑了下。
杜元默冷哼一聲,遂向卓珩與辜星說:「赤神槍與青冥槍呢?」
卓珩霍地從腰際取下手槍轉(zhuǎn)了轉(zhuǎn),冷笑道:「想要赤神槍就得靠真本事,你若沒這個本事,赤神槍對你而言只是個廢鐵!
「交出赤神槍,否則宮冬華就沒命!挂恢σ牙淅涞馁N在她的脖子上。
「喂,你這個人怎么那么卑鄙無恥,我還以為玄天門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幫,原來都是些膽小如鼠、行事下流的烏合之眾!顾室膺@么說,可不寧愿他們兩人為了她白白交出槍來。
卓珩與辜星對峙一眼,然后手中的槍同時丟到冉若夢的面前。
她有些遲疑的拾起地上這兩支槍,同時不禁悲從中來。為了這兩支槍她與卓珩相遇,也為了這兩支槍她與他必須干戈相見。
杜元默得意的從她的手上取下槍,冷冷的說:「如果兩位還想活命的話,就歸降玄天門,否則今天便是你們?nèi)说募扇铡!?br />
「未必!拐f話的同時,卓珩手中的銀鏢已迅速的直取他的門面。
這時四周的黑衣人迅速的攻打他們倆,混亂中,冉若夢乘隙將宮冬華帶至另一旁,同時將她手上的繩子松綁。
「妳……」宮冬華有些愕然。
「那天妳在廂房看到的全是誤會,我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卓公子真正喜歡的人是妳,我……祝福你們兩位!
說完,冉若夢便忍不住滴下清麗的淚珠,絕然的一笑,轉(zhuǎn)身投入混戰(zhàn)中,留下一臉愕然的宮冬華。
失去赤神槍的卓珩,靠著手中的銀鏢與鐵制的雙截棍依然戰(zhàn)無不克,打得黑衣人個個鼻青臉腫,尤其他手中的雙截棍更是暗藏玄機,可變化連接成長棍與長矛,所以盡管黑衣人手持利刃,仍被他一一打落。
而在另一旁的辜星,身手之狠、敏、絕、快,比起野豹來猶勝三分,他利落的穿梭在刀光劍影中更顯卓然,尤其他獨樹一格的擒拿手,總在對方眨眼之際便奪過手中的劍,因此眾多的黑衣人倒也不敢太欺身。
激戰(zhàn)中,冉若夢與杜元默皆在一旁觀戰(zhàn),神色間她對卓珩的關(guān)懷之情表露無遺,而杜元默則一面仔細(xì)的觀察他與辜星的身手,一面仔細(xì)的端詳手中這兩把罕見的神器。
而在不遠(yuǎn)的空處則竄出紅線相成的煙幕,直射天際,卻誰也沒注意到。
不過久戰(zhàn)之下,盡管卓珩與辜星的身手再利落,然而雙手難敵眾拳,況且黑衣人個個皆是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所以漸漸的,他們便處于下風(fēng)。
正當(dāng)杜元默仔細(xì)研究手中的神器時,冷不防的,卓珩的鐵棍欺身而近,打落了他手中的槍,一旁的冉若夢想也不想便迅速的拾起槍丟給卓珩。
「若夢,妳……」杜元默錯愕且不信的看著她。
接到手槍的卓珩,立刻將原本取下的子彈一一上膛,然而背后的劍已乘隙劃破他的背,他被這突來的刺痛傷得踉蹌一跪,接踵而來的劍光在宮冬華的驚呼中,一一砍在突然沖到他背后的冉若夢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眾人一愣,誰也沒想到冉若夢居然會跳出來送死。
卓珩從震撼中迅速的抱起一身是血的她,眼中有復(fù)雜難懂的各種思緒,而她的臉上漸漸綻放一朵如釋重負(fù)的微笑。
甫從震驚中恢復(fù)過來的杜元默,喪失心志似的一腳踢開卓珩,扯開他從未卸下的面罩,將冉若夢緊緊的擁在懷中。
一切的激戰(zhàn)皆在這一瞬間停止,眾黑衣人不知是否該繼續(xù)再戰(zhàn),眼前的變化是他們始料未及的,在他們的眼中,杜元默與冉若夢皆是冷漠不留情的殺手,而今這一幕卻讓他們錯愕得難以置信。
趁眾人錯愕之際,宮冬華悄悄的拾起地上的青冥槍,許是她的行動驚醒了其中一黑衣人,但見那黑衣人喊道:「取槍建功。」
情勢一轉(zhuǎn),眾殺手又開始反攻。
「大哥,接住!顾词謱寬伣o不遠(yuǎn)處的辜星。而卓珩手中的赤神槍也一一射中欺身而近的黑衣人,瞬間兩把槍的熒光熏染了整個絕魂頂,煞是神秘詭異又駭然。
混亂哀嚎中,卓珩趕忙將宮冬華帶至身邊,無論是被赤神槍或青冥槍射中的黑衣人,個個臉上皆蒼白如鬼,而那些沒被打中的人也都震驚駭?shù)貌恢绾问呛谩?br />
此時的氣氛如森羅鬼域,絕魂頂上到處是攤攤血跡,蕭瑟的冷風(fēng)吹得眾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流血了!」宮冬華打破沉默,因為她擔(dān)心卓珩的傷勢。
「不礙事,只要妳沒事就好。」他毫不避諱,深情款款的說。
「來了,來了。」她突然興奮的大叫。
「什么來了?」
「我的救兵來了!
突然「砰」的一聲悶響,辜星手中的槍正指著卓珩,接著他身后的黑衣人驀地倒下,手中的劍正指著他的背。
原來黑衣人趁卓珩不備之際想來個一劍穿背,卻被辜星發(fā)覺而一槍斃命,眼睛則瞪得如銅鈴般大。
卓珩則奇異的看了眼辜星,而他則面無表情的回視,一旁的宮冬華卻露出會心的一笑。
傾刻間,絕魂頂已多了三個人,一個是昔日曾出現(xiàn)在摘夢樓以小老頭現(xiàn)身的宮秋年,另外兩個則是宮夏綠,一身赤紅如火的穿扮像團美麗的火焰,令人難以逼視;其二是宮春黛,一身如白似雪的冷與靜,讓人不禁望而生寒。
「大姊,二姊、三姊,這些都是玄天門的殺手,神秘怪人就是他們所掀起的陰謀,他們除了一邊制造江湖紛亂外,一邊秘密訓(xùn)練、培訓(xùn)殺手,準(zhǔn)備伺機挑起江湖恩怨,坐享漁人之利,繼而統(tǒng)治江湖!
這是她根據(jù)這一,兩天裝睡時偷聽來的情報,再加油添醋的與想象力,聯(lián)想力集合而成的心得報告。反正對與不對,她知道已不關(guān)她的事了,剩下來的都交給大富堡的老頭,與三位美麗聰明厲害的姊姊就行了。
這時,杜元默突然抬起頭來狂笑不止,懷中的冉若夢臉色早已蒼白如紙,氣若游絲了。
「她還有救,快放她下來!棺跨褚蟮。再這么拖下去,即使是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杜元默的臉滿是怨恨的看向他,輕撫冉若夢蒼白絕美的臉龐,語氣喃喃卻堅定的說:「她是我的,誰也別想從我身邊奪走她!
接著,他在眾目睽睽下,抱起她走向絕魂頂崖邊。
「大姊,快救若夢姑娘!箤m冬華急喊。
宮春黛寒著冰霜的臉一語不發(fā)。
卓珩見狀跟著沖至崖邊,小心翼翼的說:「放她下來!
「哼,同是天涯淪落人,生不同歡,死求同穴!苟旁樕嫌兄娈惏愕呐d奮光彩,在他準(zhǔn)備縱身一跳時,突然一條長鞭迅速的圈住兩人,卓珩乘隙將冉若夢自他手中奪走。
原來當(dāng)他們在崖邊對峙時,宮夏綠早已偷偷的溜到另一旁,再出奇不意的以長鞭救下兩人,再迅速的點了杜元默的穴道。
「我大姊說,這兩個人還不能死,想破玄天門還得靠他們兩個,所以你毋需感謝我。」
當(dāng)卓珩以感激的眼神看向她時,她忍不住的澄清,可不想當(dāng)濫好人。
望了眼氣若游絲的冉若夢,她突然自腰際取出一只白色小瓶子,丟在美人身上,然后頭也不回的走到大姊身邊。
「這是續(xù)命金丹,快點給她服下!箤m冬華不知何時已走到卓珩的身邊,然后迅速取出瓶中的藥丸塞到冉若夢的嘴里。
「小宮宮,妳可別誤會,她剛才舍身救了我一命……」他急著解釋。
「我明白,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顾私獾囊恍Γ劾飬s泛著淚光。
片刻工夫,冉若夢身上的傷已處理妥當(dāng),當(dāng)然這得歸功于宮夏綠的續(xù)命金丹,雖然她死也不承認(rèn)金丹是她給的,而是不小心掉的。
另外那些已不知所措的黑衣人也早被宮春黛、宮夏綠點住穴道,只待大富堡接援的人員到齊。
若非宮冬華點燃了緊急訊號,宮家三姊妹再有通天本領(lǐng)也尋不到絕魂頂;若非宮秋年事先早已聯(lián)絡(luò)大富堡其余姊妹,恐怕這次真是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如今逮著了玄天門的殺手,相信以大富堡的能力很快就可以殲滅這批懷有異心的秘密組織。
「小宮宮,這里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事要解決!挂姶蟾槐そ釉藛T已到,卓珩知道接下來的事已無庸他操心,該是解決他與辜星之間的事了。
「你要去找大哥?」宮冬華不禁擔(dān)憂。他的背上帶著傷,況且大哥的身手不在他之下,她要怎么做才能化解兩人之間的恩怨?
「沒錯。」卓珩的臉色驀地鐵灰。原來她還在意他!
「我跟你去。」
「不,這是男人跟男人之間的事,小宮宮,我希望妳不要插手!
就這樣,宮冬華眼眶含淚的目送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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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畔邊,一條人影靜靜的在河畔垂釣,周遭是一片寧靜與祥和,偶爾幾只飛禽掠過,仍驚不動垂釣之人,他就像一個入定的老僧,彷佛紅塵俗事皆與他無關(guān)。
從絕魂頂先行離開后,他回到這里等一個人,等另一個人來了斷一切的恩怨。
一個人影無聲的走近他身后。
「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辜星站起身,轉(zhuǎn)而面對來者,這已是絕魂頂之戰(zhàn)后的第三天。
「我說過,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你繩之于法!棺跨駳舛葎C然,眼里卻不經(jīng)意的露出惺惺相惜的眸光。
「動手吧!」辜星仍如老僧入定般,臉上竟奇異的有股安詳?shù)臄咳,殺手的影子已離他愈來愈遠(yuǎn)。
卓珩舉起赤神槍緩緩指向彷佛心如止水的他,接著扳機一扣。
「砰!砰!砰!」連續(xù)三聲悶響,辜星剎那間被一片血紅般的譎光籠罩住。
當(dāng)大地再次歸于原來的寧靜后,兩人的命運彷佛已面臨重寫。
辜星的眼里盛滿了疑惑。
「唉!我的槍法愈來愈退步了,連射三槍居然連一槍也沒中!要知道赤神槍向來射無虛發(fā),子彈只穿罪惡之徒,看來你并不是我要找的冷血殺手辜星。」
的確,在眼前這個人的身上,他再也看不到二十一世紀(jì)人稱冷面殺手的影子,再說青冥槍所殺之人個個皆是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偽君子,他只是依職責(zé)所在,必須將他繩之于法。
而今命運無厘頭的將他們擺渡到這個年代,他相信必有其深意,或許在這個年代,真正需要的是像辜星這樣的人吧!
看著卓珩眼中那抹釋然的凝光,辜星的心不禁有些顫動。人世間除了宮冬華他已不再有任何的牽掛,本以為卓珩的子彈會射向自己,沒想到一向射無虛發(fā)的他三顆子彈居然分別從他的左肩、右肩、頭頂擦身而過!
辜星的眼睛閃過一抹動人的微笑,他知道在這個年代他們已不是敵人。
從腰際取下青冥槍,凝神了會,他眼里有藏不住的眷戀。
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似的,他抬起一雙黝黑深沉的眼對著卓珩說:「這把槍我再也不需要了,也許你會需要它,它與赤神槍也許可以幫你回到二十一世紀(jì)!
「你打算留在這里?」難不成是為了小宮宮?!這怎么可以,他已經(jīng)放他一條生路,他居然還想搶他的女人?!雖然他曾救過自己一次,但士可殺,不可辱!女朋友更不能被人搶。
讀出他臉上輾轉(zhuǎn)而過的心思,辜星的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不錯,這里比較適合我,至少還有一個值得我惦念的人,若不是她,至今我過的仍是行尸走肉的生活,所以我決定斷絕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箻O少說這么多話的自己,今晚叨叨絮絮的說了這么多,連自己都覺得不習(xí)慣,但為了宮冬華,無論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哼,休想,過去的事我可以不追究,要我卓珩的女人,除非我死。」說完,卓珩將青冥槍丟還給他,眼神凌嚆的說:「咱們槍下見真章,各憑本事!
「哼,小妹是人又不是東西,豈是簡單的輸贏就可決定,我相信她有自己的選擇。再說,你跟她的關(guān)系始終曖昧不明,手里抱著她,心里卻想著另一個女人,像你這種花花公子還是比較適合二十一世紀(jì)的豪放女。」
「多說無益,總之我不會放棄她,除非我死。」他憤怒的情緒愈漲愈高,只要一想到會失去那個丫頭,心里就彷佛有根刺在扎一般。
「那你打算如何安置你那位紅粉知己?她可替你挨了不少刀,險些喪命!构夹且荒樀拿鏌o表情,心里卻不住的暗爽。今晚他可要好好的替小妹出口氣。
「瞎了你的眼啦,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只當(dāng)她是朋友,她會替我挨刀子是因為我曾救過她,我卓珩雖不是什么君子,卻不曾欺騙女人的感情。同樣的,若有人想以卑鄙的手段搶走我的女人,我也不會輕饒他!顾f得義憤填膺,卻忘了以前自己從不屑去解釋這種八卦消息的,更自覺不到以往自認(rèn)瀟灑的他,今兒個竟婆婆媽媽起來,而這一切只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宮冬華。
「你的女人多如牛毛,多一個她與少一個她又有什么分別?再說難道你不想回到二十一世紀(jì)?別忘了,小妹并不屬于二十一世紀(jì)?」辜星說出最現(xiàn)實的難題。他知道只要有機會,卓珩一定會回去的,畢竟他不像他,還有親人朋友關(guān)心著,那屆時小妹該怎么辦?
「女人到處都是,老婆卻只能有一個,再說嫁雞隨雞,我到哪里她當(dāng)然就跟我到哪里,我相信她會愿意的,只要你不從中作梗!蛊鋵嵥]有十足把握,然而眼下最要緊的是把眼前這個情敵連根拔除。
「放心,我對女人一向沒興趣,至于她愿不愿意,你還是親自問她!勾藭r辜星終于露出一抹得意的淺笑。
「我當(dāng)然會問她,可是你--」他愈想愈不對……哎呀!怎么他竟忘了冷面殺手是不近女色的,難道他誤會他們了?可是他們的關(guān)系明明就是很曖昧。
「出來吧!」辜星突然對著岸邊的小船輕喚。
驀地一條娉婷嬌小的人影走下船,直到卓珩的面前才抬起頭,羞答答的喊他一聲,「卓珩!
「妳……是小宮宮?」他錯愕得瞠目結(jié)舌,怎么也沒想到恢復(fù)女兒身的她竟是這般的玲瓏有致、惹人疼愛,一輪明月與未休更的漁家燈火,更將她的身影渲染得朦朧迷離,彷佛不慎掉入凡間的精靈……
「如假包換!勾藭r宮冬華慧黠烏黑的大眼勇敢的凝視他那張驚喜錯愕,在夜空下更顯閃爍迷情的綠眸。
一旁的辜星,臉上終于釋出一如春陽般的笑--雖然有些僵硬。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也有當(dāng)媒人的一天!
想著想著他竟忍不住大笑三聲,「哈--哈--哈--」
「瘋子,別理他。」卓珩的唇此刻正溫柔的覆蓋在宮冬華的唇上。
原來被俘虜?shù)母杏X竟是這般甜蜜,他不禁吻得更深更熱更無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