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不是石上的青苔,別怕滑。
幸福是?勇敢的人準備的果實。
聆聽晨曦,
試著呼吸,
永恒就在前方,那是——
追逐不上的風云。
暢情園里,桑小語依著曾非凡在三樓露臺看夕陽。
“你我年紀都已不小,該是考慮終身大事的時候了。”
桑小語心里實則竊喜不已,但仍嘴硬:“年紀大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何哪有人看著夕陽求婚的?”
“你是時代女性,還忌諱這個?”他訕笑。
“若是結婚,我當然希望與你幸福的生活,千萬不要與任何夕陽有關的字眼扯上關系。”
“這是當然的。”他捧著她的臉,給予熱情的吻。
“我急著想要你做曾太太,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如我的意?”曾非凡催促著。
“我們相愛在衡堯與心之后,我想等他們結婚后再論及我們的婚事!
“?什么?”曾非凡不解,他們結婚與人家有什么干系。
“讓我再過一陣子單身貴族的生活不好嗎?結婚是一場賭注,我這么好勝、好、好面子的人,可不想離婚,所以我一定要想辦法讓我們的婚姻能白首偕老!
“白首偕老不是靠你單方面努力的啊!我也有一份。放心好了,我也很好勝、好、好面子,我會用心經營,不會讓你失望的!彼牍噍斝判慕o小語。
“現在你當然會這么說,幾年后就未必會這樣實踐了;我怕我的脾氣、你的個性會把事情搞砸。”她仍憂心。
他將她摟得更緊!氨绕鸷鈭蚝托,我們平衡多了,衡堯個性又剛、又烈;而心,別看她柔弱,內心也很倔的,如果他們都有可能成功,那我們的機會不是比他們更大嗎?”
“表哥很愛很愛心,愛到骨髓里了!彼Z。
“我知道,你忘了我是衡堯的貼身護衛,對他的心思還有不明白的嗎?他可以說第一眼見到心就有莫名的好感,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心回到表哥身邊,表哥快活多了!
“非常明顯,連我這個一同與他共事的人都覺得工作狂的衡堯會笑了,心走后的這三年,衡堯根本忘記笑是怎?一回事,一度我還真怕他會自我毀滅!
“自我毀滅?表哥是那樣的人?”
“你不明白,衡堯是個重性靈和肉體共馳的人,心是他找尋許久才得到的佳人,失去她的生活就像行尸走肉一樣。不過現在心回來,衡堯的春天也回來了!
“你把他們的愛情說得好美,可是我見到心的痛苦!
曾非凡撫她的發!坝袗鄄艜型纯啵膼酆鈭虍斎痪蜁纯,若他倆全不愛對方,一拍兩散有什么難的?”
桑小語點頭同意,“也是。那我們呢?”
“我們也有過小小的痛苦啊,你忘了?”
他們記起過去唇槍舌劍的歲月,相視一笑。
是啊,他們也有過痛苦,只是苦的方向不同罷了。
“嫁給我。”他又催促道。
卓懷仁如愿進了職籃,收入頗豐。
“今晚的比賽,你表現得棒極了!痹恼f。
“那是因?今晚有你,讓我打得更賣力!彼弥拐f。
袁心微笑,“有沒有女朋友?”
卓懷仁搖頭,“沒有心思追求!
“老是沒有心思就比較難了,我有一個不錯的朋友,想介紹你們認識。”
“我不想害人家。”
“怎?會用‘害’這個字?她是我在臺南工作時的同事。”她不喜歡懷仁用悲觀的字眼。
“我恐怕很難再愛了!
她微楞,有一股心疼他如此癡情的心情油然升起!安灰缦露ㄕ摵貌缓?”
“我知道!彼嘈,?了不讓她自責,于是他說:“好吧!先做做朋友我?不反對!
袁心滿意的一笑,心寬了不少。先跨出第一步,其他的事就交給緣分安排吧!
“我今天會和我那個朋友聯絡,這個禮拜天約她上來!
“這么快?”卓懷仁一驚。
“打鐵要趁熱,我怕你又退縮!彼芰私鈶讶省
離開臺北的這三年,有幾回她很想主動聯絡的人就是懷仁,因考慮太多而作罷。
“好吧!任你安排,只是認識就好,可別逼我追求人家哦!我可會受不了的。”他先聲明。
“知道了!
當晚,她撥了雅思的電話,她很快應允。雅思因心偶爾會談起懷仁,所以對懷仁已先有了好感,因而要與他相識?不排斥,反而有一些期待。
“給誰打電話?”岳衡堯從浴室洗完澡出來。
“臺南!
他的臉色不太好!拔呐?”
她看向他吃醋酸味十足的臉。“文沛不住臺南,他在臺北的大學教書,我給雅思打電話,請她后天上來臺北玩,我想替她牽紅!
他明顯的放松心情!白繎讶?”
她點頭,“懷仁和雅思很適合,我認?他們大有可?。”
“你是不是非看到卓懷仁得到幸福才肯嫁給我?”他鉆進被窩,一把摟她入懷。
“可以這么說,如果懷仁不能再愛,我的心會一直對他有種虧欠,這份虧欠讓我不能平靜。”她偎近他。
“你真傻!”他憐惜地吻她的額、鼻、唇。
“懷仁也傻。”她說。
“是。∧、我、懷仁、文沛全得了傻病,而我比他們幸運,我有你,可以治好我的傻病,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也治好你的傻病!彼恼f,心里有深深的盼望。
她不入陷阱,只是微笑。她的心仍無法踏實,不踏實的心怎樣也不敢貿然承諾。
“你又不說話了,每回碰到這個問題你就回避,讓我心慌不已,你是故意折磨我的心是不是?”他開始懲罰式的狂吻她,?了她的不表態,他真的對她捉摸不定。
“我就在你懷里了,你還會心慌?”她回應他的狂吻。
他在她耳邊喃語:“男人有時候也需要女人親口對他承認愛意,就算現在我已在你的身子里,我還是希望明確的知道你的愛!
“你呢?愛我嗎?”她動情了。
“我一直愛你,愛得痛徹心扉!
兩人深情相凝,他深邃的眸子閃爍著逼人心折的光芒。
岳衡堯略略壓低身子!拔覀兿炔幻撘路鲆换兀业炔患傲,稍后再脫衣服取悅你!
健的身子進犯她的下半身——
卓懷仁與雅思的初次見面,岳衡堯、袁心作陪。
他們選在晶華酒店。
不用說,雅思對懷仁滿意極了,懷仁呢?袁心研究著他的表情。懷仁這幾年也進步了,情緒不再輕易示人,讓她不好揣測。
在一次與雅思離席到化妝室的路上,雅思心焦的問:“我的表現是不是糟透了?”
“怎?這樣問?你棒極了。”這不是溢美之詞。
“可是他話好少哦,大概不喜歡我!毖潘即煺鄣氐。
“慢慢來,他今天才認識你,不會表現的太殷勤,這是紳士風度。”她替懷仁說話。
“別安慰我,如果他把我和你相比的話,我當然比你遜色多了!彼悬c泄氣。
“不要兀自猜測,晚些時候我替你探探消息!痹某兄Z。
“要說實話,不要讓我心存幻想!
另一?,男人與男人間的對話——
“你和心什么時候結婚?”卓懷仁問。
“她不放心你!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卓懷仁一頭霧水。
“她怕你走不出自己筑的象牙塔!
“她太多慮了。”他掩飾自己的心緒。
“我倒認?她沒有多慮,你還愛著心不是嗎?”他坦率的問。岳衡堯也想助懷仁一臂之力,讓他早日恢復愛的動力。
卓懷仁尷尬一笑,“在你面前,我不敢言愛!
“真正說來,我是那個介入你和心之間的第三者,橫刀奪了你的愛。”
卓懷仁搖頭,“她愛你,對我則不是愛。在我與她交往的那段時間,哪怕是要私奔了,我和她之間,總是我不斷的調愛,而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她愛我!
岳衡堯的心凜冽的顫抖著。
她也是這樣待他不是嗎?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難道她也不曾愛過他?這個可能的事實有如五雷齊來轟頂。
“你怎?了?”卓懷仁見衡堯臉色不太好看,關心地問。
他力持鎮定,不能亂了方寸,他還要求證。“沒事!今晚你和雅思才是真正的主角。你對人家的印象如何?”
卓懷仁沉思一會兒,保留地道:“才見一次面,不知道。”
“那就多和她見幾次面吧,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臺南太遠了。”他說。
“有的時候住在一起,心仍相隔遙遠!彼Z。
第二天一早,岳衡堯與曾非凡在辦公室喝著黑咖啡。
“好苦,我還是喜歡拿鐵的味道。”曾非凡說。
“知道你幸福,喝不來有苦味的飲料!痹篮鈭蚬室庹f道。
“我幸福,你不幸福嗎?心現在回來了,眼里、眉里、心里全是你,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岳衡堯難掩落寞,黯然神傷!澳悴皇俏,不能理解我心中的苦澀。”
曾非凡不解。“你們……”
“她從沒說過她愛我!
曾非凡忍不住捏了把冷汗。“原來是這么回事,還沒得到美人的親口承諾,難怪你心憂!
“我懷疑是我自作多情、自以?有情!
“要不要試試她?”曾非凡提議。
岳衡堯望向非凡!叭绾卧嚕俊
“我有個想法,不過怕你不肯接受。”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我相信你!
“很簡單,人只有在將要失去珍貴的東西時才會真情流露,如果心面臨要失去你的當下,能不逼她說出真心話嗎?我們來布個局吧!”
在袁心的巧妙安排下,卓懷仁和雅思單獨相約吃了一頓飯。
“雅思下午要回臺南了,給她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痹目嗫谄判牡氐馈
卓懷仁接受她的一番苦心。
本來袁心還忐忑不安,怕會有不愉快的場面,還好,雅思回報一切都好。當她高興的掛上雅思的電話,另一通電話又響起——
是曾非凡急促的聲音:(心,你快來一趟,衡堯心臟病發,現在正在醫院急救……)
袁心驚心的掛上電話,十萬火急的趕往非凡說的醫院,千百個念頭紛亂而至。
“怎?會這樣?我不知道衡堯有心臟。 彼眴。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突發的,醫生還要更進一步檢查,等會兒再和醫生好好討論!痹欠才c桑小語互使個眼色。
“我覺得表哥的情不太樂觀,剛才送到醫院時已經沒了生命象!鄙P≌Z苦著一張臉。
袁心一聽,鼻酸的?珠立刻掉了下來。
“人生太無常,好好的一個人,現在……”桑小語又說,?水陪著掉。
“你們別先哭好不好,衡堯還在急救,你們這樣不是在咒衡堯嗎?”
袁心止不住?,傷心欲絕地哭倒在椅子上。
桑小語將非凡拉到一旁,輕語:“這個辦法會不會太老套?連續劇演過好幾回了!
“再老套的連續劇換不同的人演,一樣能賺人熱?。”曾非凡自有他的想法。
“我們會不會太過分了?”她看心好像快崩潰了。
“讓衡堯知道心心意比什么都重要,我們也是幫他們,值得的。”
“醫生大概快出來了,我先把心支開!鄙P≌Z說。
桑小語扶起心。“我們到交誼廳等候消息。”
“不!我想留在這里!痹膿u搖頭,眼里全是?光。
“心,聽小語的話,醫生一出來我就過去叫你!痹欠部刹幌朐诰o要關頭穿了幫。
袁心信了他,在小語的相陪下到交誼廳等候消息。
外表看來,袁心只是靜靜坐著發呆,兩眼凝視著前方,其實她心頭涌的思緒已令她十分難受。
她愛的男人、想嫁的男人,如果就這樣與她永別,她想她也不要活了。
有了這個定,她不怕了。因?他死;她就會死,她會陪他,以殉她對他的情。
桑小語見她呆楞的表情,急道:“你別胡思亂想,表哥命大,不會就這樣死的。”
袁心絕然的說:“死了也不要緊,因?他死,我也會跟他一起死,我不會獨活的!
桑小語啞然,如果這不是愛,她還真無法解釋這是一種什么感情。表哥到底在懷疑什么?
曾非凡突然奔向她們!搬t生出來了,衡堯命是暫時保住了,不過隨時會有惡化的可能,還要再觀察!
“我要去看他,和他說話。”袁心喊著。
“現在不行,衡堯還在觀察室!痹欠渤≌Z眨眨眼。
“我們先去吃飯,你一定也餓了!鄙P≌Z說。
“我不餓,我現在只想看衡堯。”她說。
“陪我們吃飯吧!等衡堯真正脫離險境再去看他,現在醫生不會準許我們打擾病人的!
“我……”她猶豫后點點頭。
曾非凡和桑小語都松了一口氣。
枯等一晚,直到午夜,曾非凡對小語說:“現在是時候了,重頭戲要上演!
桑小語深吸一口氣,“再不唱大結局,我一定會掛掉,你們真狠,你看心楚楚可憐的樣子,還需要試什么?”
“怪都怪你那情圣表哥非要聽到愛人親口承認說愛他,否則茶飯不思!痹欠舱f。
“傍晚我陪心在交誼廳坐時,她告訴我,若表哥死了,她不準備獨活在這個人世間,難道那還不能證明心的愛嗎?非要弄得人家肝腸寸斷的!鄙P≌Z輕斥。
“好了、好了,快結束了。”
“我怕會有反效果!彼须[憂。
“不會的,心不是你,若是這計謀用在你身上,你一定會暴跳加雷,但心不會。”
袁心走向他們。“我想去問問醫生,衡堯是不是脫離險境了?”
“我去問吧,小語陪你在這兒等!
曾非凡轉身離去,三分鐘后回來——“可以進去見衡堯了,如果你能喚醒他,就表示他復元了最關鍵的部分。”
袁心站起身,輕手輕的推門而入。
純白色的病房,床上躺著她的愛人。
她的?水又不禁的流下來。她靠著他的額頭對他說:“如果你死,我也會隨著你死。黃泉路上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
他的眉峰微微牽動。
她吻著他的唇!翱炜旌闷饋戆桑∥业膼!
倏地,他張開眼,伸出雙臂環住她,熱情的吻她!斑@是我聽過的話!
她狂喜不已。“你醒了?”
“我沒病。”他不想瞞她。
“呃?”她一愣。
他將事情的來龍去說了一遍,盯著她,觀察她的表情。
“下午躺在急診室的人不是你?”
“生氣了?”他覺得自己太過火了。
她該生氣嗎?他很健康不是很好嗎?
可是他實在欺人太甚,正想佯裝生氣,他已求饒道:“我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對,原諒我的癡心好不好?”
她莞爾,枕在他的胸膛上。“我愛你,不許再嚇我了!
他粗喘,嗄聲道:“謝謝天。”
擁你所愛,愛你所擁,就是人生的好時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