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彷如無邊無際的黑幕,籠罩了整片大地。
城市里櫛比鱗次的大廈,遮掩住夜空中幾許星光。
巍然矗立的高樓猶如鶴立雞群,睥睨一切。
埃斯蒙德端著威士忌佇立在窗邊,思緒全被一個嬌柔可人的倩影所占據(jù)。
經(jīng)理?
呵,那個迷糊的小東西居然是這家飯店的經(jīng)理,真是不可思議。
那天送她回飯店時,他還以為她只是飯店里的一名小服務(wù)員,怎么也沒料想到她居然會是個經(jīng)理。
不過,他實在很懷疑,依她那樣的個性,究竟是如何管理下屬的?
那么迷糊的她,在成長過程里,必定經(jīng)常讓人為她捏了把冷汗吧?生活在她的周遭,感覺雖然有些辛苦,但也應(yīng)該很有趣……
“怎么還不睡?”
一道低沉的嗓音驀地在埃斯蒙德身后響起,他側(cè)過頭,看了他的秘書一眼。
“等會兒!
“在想什么呢?”拉克倫逕自倒了杯威士忌走到他身邊。
一張?zhí)煺鏌o邪的臉孔掠過腦海,他搖了搖頭,“沒什么。”
“你的表情不像沒什么!崩藗愝p啜一口威士忌,打量著他的老板。
“我似乎沒有什么事能逃得過你的眼睛。”埃斯蒙德注視著拉克倫那雙犀利的綠眸,嘆了一口氣。
“不也因為如此,我才有資格成為你的私人秘書嗎?”拉克倫的唇角微揚。
埃斯蒙德撇撇嘴,不置可否。
“現(xiàn)在,你可以回答我,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你凌晨兩點還不上床睡覺了吧?”
埃斯蒙德眺望著遠(yuǎn)方的夜景,性感薄唇勾出完美的弧度,他淡淡答道:“一個女孩!
“女孩?”
“一個很有趣的女孩!
“哦?”拉克倫挑了一邊眉!霸趺磦有趣法?”
“前所未見的有趣,有趣到你無法想像!
腦海中浮現(xiàn)她澄澈的美眸和嬌憨的傻笑,憶及與她邂逅的種種,他唇邊的笑意不自覺加深。
“看來,那個女孩當(dāng)真引起你莫大的興趣,不曉得你體內(nèi)的獵人因子是否又蠢蠢欲動了呢?”拉克倫揶揄道。
埃斯蒙德笑而不答,但眼神中隱約透露出的訊息已然說明了一切。
躂躂躂躂——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穿越長廊。
舒小曼一邊使盡全力往前跑,一邊埋怨起自己那雙不夠長的腿。
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在女孩子中算是還可以的,不過她一直希冀能再多長個十公分。
當(dāng)然,這對早已過了發(fā)育期的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聽說,內(nèi)地有一種“斷骨增高法”,就是請骨科醫(yī)師把自己的腳骨切斷,然后接上鋼骨,過了一段時間后,斷骨間會長出新的骨頭,最后再把鋼骨取出、接合斷骨,如此一來,約莫能多個三到五公分。
乍聽這個消息時,她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完全無法想像有人會為了愛美而切斷自己的腳,直到她看見那個上鏡頭現(xiàn)身說法的女孩時,她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為了美麗無所不用其極,而她想歸想,卻沒有那樣的勇氣。
她相信,只要是人都愛美。
身處這個科技進(jìn)步的年代,不是麗質(zhì)天生的人也可以藉由后天改造。
雖然她并不反對時下流行的整型手術(shù),但切斷自己的骨頭……呃,還是太夸張了點。
嘖!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哎喲喂!”
因為不專心,舒小曼一個沒注意便撞上東西,由于慣性定律,她嬌小的身子瞬間往后彈,眼看就要跌得四腳朝天。
此時,一條有力的臂膀及時勾住她的纖腰,使她幸免于難。
舒小曼驚魂甫定,才想要出聲道謝,在一認(rèn)清眼前的男人后,立即張口結(jié)舌。
“怎么?你的舌頭被貓吃啦?還是已經(jīng)把我忘了?”埃斯蒙德笑意盈盈地看著她,發(fā)現(xiàn)她的發(fā)絲有些凌亂,伸手想要幫她撥好。
舒小曼反射性地縮起脖子,往后一跳。
她有趣的反應(yīng)又惹得他想笑了。
埃斯蒙德聳聳肩,他指著她的小腦袋瓜不疾不徐地道:“你的頭發(fā)亂了!
舒小曼連忙摸摸自己的頭發(fā),戒慎的盯著他問:“你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話一出口,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結(jié)巴得厲害。
噢,好丟人!
他身體里面是不是裝有磁鐵?不然她怎么老往他懷里撞呢?
“我住在這里!
他的回答讓舒小曼一愣。
“你什么?”
“我住在這里。”
“那你怎么沒告訴我?”
那天他還送她回飯店,既然他就住這兒,為什么不說?
“你又沒問。”埃斯蒙德一臉無辜的說。
看著那張笑得無辜的臉,舒小曼縱使不悅也發(fā)作不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他似乎是存心不告訴她的,就是為了制造這種偶然。
是嗎?他會這么做嗎?這么做又有何意義?
舒小曼的美眸微微瞇起,透露出一絲狐疑。
“傷好些了嗎?”埃斯蒙德審視著她的膝蓋。
“嗯!笔嫘÷行┎蛔栽诘貞(yīng)道。
“怎么每次見到你都跑得這么急?有什么事嗎?”埃斯蒙德的眼里滿是促狹的笑意。
經(jīng)他這么一提,舒小曼驚呼出聲,什么話都還來不及說就再度往前狂奔而去。
目送慌慌張張的舒小曼離去,埃斯蒙德忍不住又大笑了起來。
天哪!她依然這么迷糊又反應(yīng)慢半拍,這個小東西實在是有趣得緊!
完了、完了!
舒小曼一邊跑,一邊絕望地想。
訂下總統(tǒng)套房的重要客人今天就要來了,總經(jīng)理一早就命她要好好地、慎重地迎接人家,結(jié)果她卻在頂樓打盹打過頭,這下子,她的飯碗鐵定要不保了。
都是他啦!
不僅莫名其妙地冒出來,還耽擱了她好幾分鐘,否則,她這會兒早就到大廳了!
嗚嗚,為什么沒有人找到她并叫醒她呀?
舒小曼終于來到大廳,她沖到柜臺邊,氣喘吁吁地拉著梁副理問道:“人呢?人呢?”
“經(jīng)理,你跑到哪里去啦?我四處都找不到你。”梁云見到她出現(xiàn),松了口氣。
舒小曼搖了搖頭,沒時間解釋,她抓著他結(jié)實的臂膀繼續(xù)追問:“人呢?”
她看看四周,氣氛如常,太平靜,也太詭異了。
“什么人?”
“就是那個今天要住進(jìn)總統(tǒng)套房的國際巨星!”
這梁云是怎么回事?她說的是外星話嗎?她都快急死了,他還在裝胡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