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離去的腳步聲,衛君廷停止在女孩嬌軀上游移的手,面無表情的坐直身子。
「怎么啦?」女孩納悶的瞅著他,眼中寫滿對情欲的饑渴。
「你可以走了。」衛君廷淡淡地說。
「走?走去哪里?」女孩立刻像只八爪章魚似地纏了上去,朱唇靠在他耳邊吐氣如蘭,「我們都還沒——」他沒等她說完就一個側身將她甩開。
「我沒興致了!古€读艘幌拢S即俏臉漲紅、聲音拔高:「什么?你、你把我當什么啦?你以為我是那種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孩嗎?」
「難道不是嗎?」衛君廷輕蔑地道,冷酷無情。
「太過分了!你——」女孩忽地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我只是你找來氣剛剛那個女人的臨時演員哪!」衛君廷冷眼一瞪。
女孩嚇得猛吞咽口水,但仍誓死捍衛自己應得的權利。
「放心好了,我不會對你死纏爛打!古n了攏秀發,暗忖自己又不是沒人要!讣热荒闾羯衔耶斈愕呐R時演員,那戲演完了,總該發發酬勞吧?」衛君廷逸出不屑的輕哼。
女人!
「要多少?」女孩盤算了下,伸出五根手指頭。
衛君廷二話不說,開了張支票給她。
女孩喜孜孜地接過鈔票,一看上面的金額,登時傻眼了——再仔細地數了好幾次寫在五后面的零,終于確定自己沒眼花。
真的有四個零!
哇!他真是個超級大凱子耶!
她不過是開口要五千元,他卻眉頭不皺一下的開了張五萬元的支票給她。
呵呵,賺死了!
開心的親了親支票,她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里,不忘禮貌的說:「謝謝嘍!」
「快滾。」
「干嘛這么兇?好歹我成功幫你趕走那個女人了呀!」女孩理了理儀容,續道:「我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送我下山好不好?這時間很難叫到車子的。」
「滾!怪皇且粋單字,卻讓人不寒而栗。
女孩不敢再逗留,吐了吐舌頭,皮包一提連忙逃之夭夭。
「怎么回事?」滕隱拿干毛巾幫甫沐浴完畢的冷憂擦著濕淋淋的長發,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道。
當他接到電話火速趕上山,所見到的是她提著行李孤伶伶走在雨中的凄涼畫面。
她始終不語,所以他也不打算強逼她解釋些什么。
但到了這個時候,她神色依舊木然,教人瞧了想不擔心都不行。
「拜托你說說話好嗎?」滕隱輕晃她的腦袋瓜。
「失手了!
「什么?」滕隱沒聽清楚她有氣無力的說了些什么。
冷憂總算抬起眼正視著他,幽幽地道:「我執行任務失敗,所以被趕了出來。」而可悲的是天下何其大,她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來投靠他。
「你——」滕隱一時語塞,怎么也沒料到她會有失手的一天。
「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什么心理準備?」
「承擔失敗的后果!
「傻瓜!」滕隱輕斥。「不到最后一刻,不應該輕言放棄!」
「對我而言,時間或者時機都不是問題!
「不然還會有什么問題?」
「最大的問題,在于我根本下不了手。」冷憂幽幽地道。
「你什么?」滕隱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下不了手!我沒辦法殺他!」冷憂低喊。
「為什么?不、不——你別說!我不想聽!」滕隱驚覺到自己沒有勇氣接受呼之欲出的事實,趕忙轉過身去。
然而,情緒激動的冷憂仍沖口說:「因為我愛上他了!」一句話讓兩個人同時愣住。
冷憂不敢相信這話會出于自己的口中,而滕隱則心痛于聽到最不想聽的事實。
「你愛上他?」滕隱攫住她的肩!改阒雷约菏鞘裁瓷矸謫?」
「我知道!估鋺n垂下頭。
「那你怎么可以愛上他呢?怎么可以?」滕隱有些失控的猛搖她。
冷憂啞口無言。
「不行!」滕隱忽地擁她入懷,咬牙低咆:「你愛的人應該是我!」冷憂先是一怔,繼而試圖掙扎出他的懷抱。
「你在說什么?」
「冷憂,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這么多年,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
「不要這樣——」
「你知道嗎?我們是天生一對!」
「放開我!」
「不!你是我的!我命令你愛我!」吼完,滕隱低頭占據她的唇瓣,夾雜著滿腔怒氣粗暴的攫取。
下一瞬,兩人都嘗到濃濃的血腥味。
盡管如此,雙眸已皆被偏執所覆蓋的滕隱仍無松手的意思。
和著血腥味的吻既粗野且狂熱,似乎要將他壓抑許久的情意一古腦兒地宣泄。
冷憂不知所措的全身僵直,如果連咬破他的唇都無法令他放手,那她真的不曉得該怎么做才能讓他停止這個吻了。
他一手制住她的后腦勺,一手狂肆地探進她衣襟覆蓋住一團柔軟,怒焰未減。
冷憂被這樣的他給嚇壞了,但就算她使盡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推動他分毫。
當他撕開她的衣服,將臉埋進她胸前,冷憂更是驚慌失措,腦海驀地閃過衛君廷那雙似柔情又無情的眼眸,羞愧加上心痛,眼淚便撲簌簌地直落——豆大的淚珠映入滕隱的眼中,他微微一愕,終于停止掠奪。
冷憂無力地癱在地上,雙手死命地揪緊破碎的衣襟,邊垂淚邊喃道:「滕隱,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如果連你都沒辦法信任的話,那我該怎么活下去?」頓時,理智歸位,滕隱深深的嘆息后,彎身扶起她。
冷憂反射性地抗拒著他的親近,低低啜泣。
「我不會再那樣對你了!闺[嗄聲保證。
她凝視著他片刻,而后安了心地撲進他懷里,卻哭得更加大聲。
滕隱輕輕拍撫著她的背,任由她盡情宣泄。
意外發生后,他知道她變得有些不同,但始終不愿去挖掘真相。
再次貼近她,他心底的謎團似乎逐漸散去,事實就擺在眼前,教人無法忽視。
他必須承認,懷中這個荏弱的女子已經不再是他的冷憂。
他的冷憂一向自信果斷、冷艷孤傲;他的冷憂從不服輸,總認為天底下沒有難得倒她的事情;他的冷憂絕不可能在他面前落下一滴淚來……盡管她們的軀殼是一樣的,內在卻徹底不同了。
他除了認清這點,還得接受這個事實——她已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