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打算怎么處置你們嗎?”
在倫敦郊外的一座隱密的小木屋里,戴蒙正蹺著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審訊強森律師父子。強森律師就是那口到機場去接安琪兒、亦是克雷滋家族專屬的御用大律師強森律師平日有著一張陰冷而嚴肅的臉孔,讓人猜不透他內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現在的表情倒是出奇地一目了然——他現在正在害怕,他作夢也沒想到他原本是安安穩穩地睡在自家的屋宅內,怎么會一覺醒來,就遭人綁架,五花大綁地困一張木椅之上。
而強森律師之子,戴蒙同樣不陌生,他記得他抵達倫敦那一天,有個不會愛惜“好車”的紈绔子弟用法拉利撞他的座車作挑釁,還在口頭警告他如果不離開倫敦,就會死於非命,那個家伙就是跟前的律師之子艾維克,由艾維克此刻張牙舞爪、窮兇惡極的表情看來,若是他能自由行動的話,早將戴蒙生吞下肚。
“戴蒙,你知道綁架在法律上的處刑嗎?”強森律師強自鎮定著。
“我可不是被律師嚇唬長大的!”戴蒙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我倒想反問強森律師,教唆職業殺手殺人又是什么罪名?根據大英律法,是不是要處以極刑?”
強森律師聞言果然臉色大變!拔也幻靼啄阍谡f些什么?”
戴蒙倒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以眼示意池堯將一顆蘋果置於艾維克的頭上。
“別動,蘋果掉了地,人頭也要落地的!”池堯皮笑肉下笑的拍了拍艾維微顫的雙頰。
艾維克意識到池堯正在威脅而非說笑,是故連動也不敢動,只怕一有動作,蘋果由他頭上落下,他的生命也要不保!
“咻!”地一聲,池堯才從艾維克的身邊退開,戴蒙手中的匕首便凌空飛出,不偏不倚地射落了艾維克頂上的蘋果。戴蒙這一個漂亮的手法,成功地擊潰了強森父子的心防,艾維克一直哭嚷地要父親說出事實。
“你到底想怎么樣?”強森律師此時聲勢已失,聲音里飽含著求饒之意!
“你們來的殺手已經供出一切了!”戴蒙往后靠著舒適的椅背,修長的十指相交握放在他迷人的薄唇上,顯示出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
強森律師和艾維克雖然沒有說話,但在東窗事發之余,兩人極忐忑不安的對望,便足以不打自招一切。
“或許你們不相信,”戴蒙笑了,震懾人心的笑了,“職業殺手不是寧死也不會供出幕后操縱者的嗎?”
強森律師和艾維克此已被戴蒙全然吸引住,近乎一眼不眨地瞪著他瞧。
“可是我還是讓他們說了!”戴蒙此時臉上浮現一抹詭譎、令人不寒而休的笑容。“至於我是怎么讓他們出一切的過程,相信你們也沒興趣知道。”
這時艾維克已經沉不住氣了!鞍职,答應他們,他們要什么就答應他們!”
“艾維克!”強森律師的喝阻似乎不能使兒子閉嘴。
“你們雇用殺手殺我的目的,是為了討好克雷滋吧?雖然克雷滋再三告誡知道我強暴安琪兒未遂的老麥不可外露,但老麥還是經不住金錢的誘惑,向你通風報信是不是?"
“你不該意圖非禮安琪兒的!”強森說得正義凜然,一副替天行道的圣潔模樣!
“姑且不論我是否有非禮安琪兒,再十惡不赦的罪犯也該由法律來審判,而不是由職業殺手來制裁吧?”戴蒙冷笑出聲。
“這……”強森律師頓時語塞。
“你們父子打的如意算盤是殺了我,好泄克雷滋心頭之恨,就可以進一步得到克雷滋的寵信,讓克雷滋將安琪兒嫁給艾維克吧?”戴蒙冷酷地道出事實。
“你?”強森律師的臉色都發青了。
“如果我再說出你是如何付款給殺手的經過,你是否會更害怕呢?他們兩人現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我把他們交給警方,還舒坦些呢!”戴蒙的眼睛有著殘忍的笑意,他不相信這樣的自己還嚇不倒強森。
“你究竟想怎么樣?”強森律師的聲音飽含著哭意,看來,戴蒙的心埋戰已經奏效!
“如果你不想由堂堂的御用大律師淪為教唆殺人的階下囚的話,就幫我一個小忙就好!”戴蒙突然笑得和善極了。
“什么忙?”強森姒乎仍有戒心,覺得戴蒙不可能輕易地放過自己。
“待會你就知道!”戴蒙以眼示意要池堯替強森律師松綁!叭绻虑檫M行順利的話,賈公子很快就可以平安返家!”
“你們千萬別傷害他!”強森律師對獨子艾維是愛逾生命。
“那就看你怎么表現了!”戴蒙領著強森律師,率先走出小屋。
小屋外的天空是一片艷陽天,戴蒙不由自主地想起安琪兒那一頭閃耀燦爛的美麗金發,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口突然揪痛起來。
安琪兒……對他來說,不知是最美麗還是最丑陋的名字,戴蒙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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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滋大宅、大廳
“什么?”克雷滋幾乎是從他心愛的沙發上一躍而起的,足以顯示他所受的震撼,“強森,你怎么會放任艾維克做出這種事?”
“老板,都怪我教子無力!”強森律師在戴蒙威脅的目光下,不得不低頭。
原來,戴蒙的計劃是,讓艾維克出面背黑鍋,說是他買通老麥,在香檳中下春藥使得戴蒙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酒后亂性。
戴蒙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來,戴蒙自認并非善男信女,他從不欣賞以德報怨的、君子作風,在他的信念中,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才是他一貫的作風,老麥和強森父子申通雇來鐐手取他性命,雖然未遂,但此仇對戴蒙來說,還是非報不可。
由於強森律師愛子的性命受控於戴蒙身上,只好硬著頭皮將一切丑事往身上攬,對戴蒙來說,看強森律師絕望灰心的表情,已然值回票價。
“胡涂,真是太該死了!”克雷滋忿不可抑地上前捉住了強森的肩膀!澳窃撍赖男∽蝇F在人在哪里?”
“老爺,我把他送出國了!”強森律師急中生智地如此說淹,他知道克雷滋臉上現在露出的表情,是想置人於死地的表情。
“出國?你?”對於強森的先斬后奏,克雷滋先是雙眼暴睜,后才平復了下來!翱丛谀銕臀易髁艘惠呑拥氖,他又是你唯一獨子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一馬!”
“謝謝老爺、謝謝老爺!”強森愛子心切地不住道謝著。
“但是他得永遠從英國消失,不得再回英國!”克雷滋的臉部又嚴厲了起來。“否則別怪我無情?”
“老爺,我知道的!”強森律師百般惶恐地不住點頭應許。
“好了,你可以走了!”克雷滋忽然叫住了他!皬娚消溇徒唤o你解決了!”
“是的,老爺!”強森識地快步退出克雷滋的書房。
接下來,克雷滋將目光朝向了一旁,臉上的冤情終以得雪,無限歡欣的戴蒙身上。
“好小子!”克雷滋大力地拍了戴蒙的肩,以示自己的贊許之意。
“我只是想還我自己清白而已!”戴蒙直直地望向了克雷滋,“也再次向你證明,我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傷害安琪兒,我們的天使!”
“我知道、我知道!”克雷滋不住地點頭著。老實說,在所有他屬意的對象中,他最喜歡的人是戴蒙,他等不及能在西敏寺的大教堂中,將安琪兒的手交到戴蒙的掌中,讓他來照顧安琪兒的一生,不論快樂或煩優。
“可是,安琪兒現在對我的誤會一定很深,我和她之間的裂痕……”戴蒙說出了隱優。
“包在我身上!安琪兒要是知道真相,一定會原諒你,重新回復對你的信任!”克雷滋倒是信心滿滿。
本來,克雷滋還在擔心自己看走了眼,使得安琪兒這輩子大概不會再接受男人了?死鬃踢為自己的弄巧成拙,難過自責了好多天,現在,真相水落石出,克雷滋真是再高興也不過。
“真的可以嗎?”將計就計,戴蒙佯裝出了一副十分急切、在乎的心情。
“你先在這里等,我先去跟她說明一切,再叫她來看你!”
“她真的會來嗎?”戴蒙用著患得患失的語調。
“相信我!
克雷滋走后,戴蒙對著眼前的落地鏡笑了一笑,鏡中是他挺帥勁的倒影,就連他的笑容也顯得十分剽悍。
“游戲才剛開始,天使!”戴蒙不知不覺地喃喃自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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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十分鐘之后,安琪兒才穿著一套相當具有知性風味的高領毛衣和毛質長褲,推門而入。
戴蒙無法自欺欺人,在乍見安琪兒的那一刻,他的心路為之失控,全身血脈為之僨張,他不敢置信,安琪兒是施了什么樣的魔法,竟會讓他每見她一次,總是驚覺她出落得比他記憶中更美麗。
“你好!”安琪兒倒是一派平若地綻了一朵笑容,令人看不出她的心意。
“你好!”戴蒙也文質彬彬地回禮著。
“為什么?”安琪兒忽說。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為什么你在外公面前沒有揭穿我的真面目,還找了那艾維克那倒楣鬼來替我背黑鍋?”
“因為我要定你了!”戴蒙放肆地搜尋她的臉龐,仿佛在看他自己的所有物。
“那你的如意算盤恐怕還是白打了!”安琪兒先是醉在他的眼中,后在發現他唇上的惡質笑意后,安琪兒才恍如大夢初醒,以話鋒來保護自己。
“可惜!”戴蒙突然伸手端住了她美麗的下巴!翱上н@么一張如天使一般閃耀的面孔,有一副如同蛇蝎的心腸及口舌!”
“彼此彼此!”安琪兒揮手想要拍掉戴蒙端著她下巴的手。
戴蒙的反應比她更快,在當空中攔截到了安琪兒伸過來的手。他順勢一拉,安琪兒的身子便倒向了他的懷中,和他寬厚的胸膛相貼。
“放開我!”安琪兒發火地瞪著他,但她美麗的輪廓降低她威脅話語的殺傷力。
“被魔鬼吻過嗎,天使?”戴蒙倒是不為所動,像看獵物一般,冷冷的覷著她。
“放開我……”
安琪兒的“我”字還沒出口,戴蒙的唇便已復蓋住她微張的香唇,舌頭更是長驅直入其間,那是一個肉欲的、侵略的、復仇的、挑釁的惡劣之吻!
安琪兒不會不明白戴蒙吻她的原因,他的吻除了部分是基於男性本能之外,大部分的因素還是為了作賤她、侮辱她、激怒她;所以,她使勁地想要掙開戴蒙令人窒息的長吻,小拳小腳落在戴蒙的身上,不知凡幾,但那無異是蜻蜓撼柱,對戴蒙并沒有產生任何作用,要是有的話,只是更加高漲了戴蒙征服的意志,他用著更加性感及嫻熟的技巧,想要徹底地融化安琪兒。
安琪兒只覺得熱流不斷地由腹部向全身擴散,那股令人戰栗不止的熱流,令她手腳發軟、不聽使喚,她是越來越難抗拒戴蒙了,這真是來自魔鬼的吻嗎?
戴蒙原本計劃到了安琪兒身軀軟化的時候,他便要將她由自己身上推開,說上一頓狠話,好好羞辱她一頓,以報復她三番兩次設計他的仇恨。
沒想到,這一記報復的長吻,雖然因兩人體內的氧氣已燃燒殆盡,膠著的雙唇非得分離不可,但戴蒙自己也意亂情迷地無法想起此行的目的。相反的,他對安琪兒的胴體起了依戀,根本不能將她由自己身上推開,氣喘吁吁的他伸手探向安琪兒纖秀的背部曲線。
清新而冰冷的新鮮空氣卻讓安琪兒逐漸地恢復理智過來,她伸手摑了防備不及的戴蒙一巴掌,兩人愕然相對好一陣子。
“再碰我,我就殺了你!”安琪兒乘機往門邊直退著!安粶试倥鑫!”
“是被我再度發現你另一個黑暗面嗎?”受摑的恥痛使得戴蒙口不擇言起來!澳憬袢盏姆磻,還不及那日在我身下淫蕩的十分之一!
“你要是再敢提起那件事,我就……”安琪兒已然惱羞成怒。
“敢做敢當!”戴蒙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一語雙關。表面上說的是他和安琪兒的“一夜情”,事實上指的是安琪兒兩度對他下藥的不軌之舉。
安琪兒在羞忿之余,哪里還有力氣去咀嚼戴蒙的話中之意,“我不會放過你的!”
戴蒙由著她奪門而出,仿若落荒而逃的模樣,不由地大感痛快!他知道克雷滋就在門外觀察他們的反應,所以他急中生智地對著安琪兒的背影大嚷:“安琪兒,怎么我一求婚你就跑了?”
戴蒙此一先聲奪人,命安琪兒咬牙切齒卻百口莫辯的宣言,使得站在客廳,來回踱步,靜待好消息的克雷滋不由得大笑出聲,開懷不已,真以為安琪兒是因為害羞才奪門而出。
“克雷滋先生?”戴蒙帶著靦腆的神色望向快步向他走來的克雷滋。
“小子,你的希望越來越濃厚了!”克雷滋在戴蒙厚實的胸膛上打了一拳。
“但愿如此!”戴蒙望向大宅樓梯,凝望著安琪兒失去影的轉角地帶。
他在心中輕輕地告訴自己:撒旦在這一回合戰勝了天使,有如毒蝎,又教人著迷的天使。
“戴蒙!來!”克雷滋突然神秘兮兮地摟住了戴蒙的肩頭,“我那個外孫女害羞地很,你要多擔待些!”
“我知道了!”戴蒙回了一個會意地暖昧笑容。
接著戴蒙和克雷滋便為彼此達成男人間的共識而相視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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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島,座落在北海海上的一座小島,島上的一草一木都屬於島的主人克雷滋所有,克雷滋年輕之時,在未發跡之際,曾在北海海上遇過一次船難,漂流至“絕望島”上,絕望島上稀少的居民對他多方料、合力出資助他返家?死鬃坍敃r便立定志愿,有一天他要買下“絕望島”,將它打造成人間凈土。
這個愿望,克雷滋在四十歲就達成了。
經過克雷滋幾年下來的苦心經營,加上“絕望島”本身的山林水澤本來就有可觀之處,使得絕望島一點也不像絕望島,反倒像是傳說中的伊甸園一般。
這一日,克雷滋出動了家族專用的十數架直升機,領了一大票人馬浩浩蕩蕩的前往“絕望島”,在這一段由倫敦直撲絕望島的旅程,十數架直升機的“機隊”,可以說是壯觀至極。
“那里就是絕望島!”克雷滋以著朝圣的表情,指著碧海藍天中,一座白雪皚皚的小島。
和克雷滋搭乘同一架直升機的,是戴蒙和安琪兒。他們兩人表面上自若,相安無事,但一舉一動中,卻在刻意保持距離,連眼神接觸都在避免。
但他們兩人特意矜持的心,卻在克雷滋的一聲叫嚷中化為烏有,他們近乎同時轉向機身的窗玻璃,俯瞰那傳說中美麗得近乎絕望的小島,兩人的唇,也近乎在同時勾起美麗的弧度。
“好像一座天然冰宮!”見多識廣的戴豪情不自禁地發出如此的贊嘆,乍見美麗景色的喜悅,使得他忘了對安琪兒的戒心,別過臉去,望著她笑了一笑。
沒想到,安琪兒完全不領情,只回了戴蒙一個沒好氣的衛生眼,便又冷冷的退回了座位之上,刻意地和戴蒙保持距離,好似戴蒙極討人嫌似的。
她如此不領情的舉動,可以說完全沖突到了戴蒙的自尊心,使得他心生賭氣的念頭,他明知道安琪兒不想和他靠近接觸,他就偏偏向她湊近,惹得她在克雷滋面前發作不得,只能生悶氣。
“安琪兒,我的乖孫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臉色怎么那么難看!”克雷滋倒是心細。
“沒什么!”安琪兒心里恨得牙酸癢,臉上還是很裝出愉快的表情。沒辦法,誰教她扮演的是一個天使一般個性的安琪兒。
她現在心里最想做的,就是把身旁的戴蒙由幾萬尺的高空拋下,見他狠狠的、直直的沉入不見底的北海,如果真能這么做,那真是再好也不過了。
一想到這里,安琪兒不由得掩嘴而笑,但她含笑的明眸與微顫的肩膀,卻隱藏不了她的快樂。
“你在高興些什么?”戴蒙迎上她美麗的笑臉,不由得好奇她笑容下的神秘心思。
“要你管!”安琪兒聞言立刻收笑,且毫不留情面地將身子向克雷滋,故意忽略戴蒙。
被潑了一頭冷水自然不太好受,何況向來是萬人迷的戴蒙。他在心中賭氣地暗發誓,要是他再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安琪兒的冷屁股,他的名諱就倒過來寫!他想,安琪兒這種囂張妄為的女人大概是沒遇過壞人,他,戴蒙,會讓她見識!
他絕不允許有人踐踏他的自尊,絕對不許。
為了“戴蒙”這個身分的需要,他原本打算娶純靜如天使一般的安琪兒為妻,沒想到一切出乎他意料之外,安琪兒有的竟是蛇蝎一般的個性。
可是也為了這樣的緣故,在某一種層次上,戴蒙是同樣地松了一口氣。他提早窺知安琪兒的本性,雖然心里有著一股強烈說不出的失落,但仍至少可以不必擔心他會愛上安琪兒,甚至對她帶有罪惡感。
罪惡感?是的,對戴蒙而言,原先在他心目中,如天使一般的安琪兒,是個需要愛來呵護的小女人,對於他自己這種復雜成性的男人來說是太纖細、太珍貴、太美好了!
而如今,真相大白,像安琪兒這種扮豬吃老虎的惡女,戴蒙認為她根本就不需要愛,不會受傷害,只要她別去傷害別人,那就天下太平了。
也因為這樣的緣故,戴蒙益發覺得沒心少肺的他和詭計多端的安琪兒根本是天生一對,他們兩人傷害別人和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是一樣的。
所以,戴蒙仍是不改初衷地想娶安琪兒為妻,甚至比對以往的那個好“安琪兒”更加殷切,安琪兒是他的鏡子,戴蒙想。安琪兒如果夠聰明的話,應該會知道他和她是同一類型的人吧?
可惜的是,安琪兒卻不這么想,她絞盡腦汁,就是想打擊克雷滋對戴蒙的好印象,使得她可以在顧全安琪兒的身分上,拒婚。
是的,她怕戴蒙,她并不是怕真正交手起來,會輸給戴蒙什么的,而是她認定戴蒙身上有一種她無法具體名之的殺傷力,只要她一亂了陣腳,不小心防范,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她并不怕死,從小的暗殺訓練,幫她建立了很好的死亡觀念,所以她并不怕死,任何“沙昆羅”組織的人都不怕,但她怕戴蒙。
怕就是怕,所以,她不是沒想過,要是戴蒙再不識好歹地繼續糾纏不休,讓她對他的害怕超過她所能承擔的范圍,她將會考慮讓拿鐵“了結”他。
她一點也不喜歡情感和理智失去平衡的感受,她希望自己能理直氣壯地討厭戴蒙,而不再害怕他對自己的影響力……
“啪!啪!”在刺耳的下降聲中,直升機降落在絕望島上。
克雷滋以家族家長的身分一站,他帶來的一票人馬便以他為中心,將他圍了起來,讓克雷滋像個君臨天下的帝王似的。
跟隨他前來的這一票人馬,除了克雷滋家族大大小小的成員之外,就是五個以戴蒙為首的“候選人”。
這五個候選人全部是商界有名的鉅子,他們的共同特徵是:年經有為,五個人的年紀都在三十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相貌英。粌x表堂堂、學識驚人,家財萬貫只是他們本身優異條件之外的皇冠。
他們五人分別是:
戴蒙,美國籍商人,魔鬼電腦公司總裁。
宮本彥一,日本籍,初芝集困繼承人。
馬克·尚揚,英國籍,霸魁集團總裁。
裴端·杜蘭,瑞士籍,歐洲王室后裔。
胡笙親王,阿本伯大公國之貴族,名下油田據稱有該國出口率的一半以上,對於世界各大集團多有投資。
在這五位侯選人中,除了戴蒙之外,其他四名侯選人無不迷惑在安琪兒天使一般的美麗風采。尤其是胡笙親王,他不知道安琪兒和中東的地緣關系,所以當他聽見安琪兒用流利的阿拉伯語向他問好之時,他簡直就要以為安琪兒是阿拉真主送來給他的“仙女”。
戴蒙冷眼旁觀其他四人被安琪兒的魅力迷得團團轉,成了安琪兒玩弄在掌心中的傻瓜之后,不由得在唇上掛了一抹冷笑,覺得跟前的四人,平日在商場上素以剿悍狠辣聞名,今日在安琪兒故作清純的稚笑中,一個個像情竇初開的小毛頭似的,為了安琪兒和誰多說了一句話,也能爭風吃醋半天。
“戴蒙!相信你不會要我再一次向你正式介紹我的外孫女安琪兒吧?”克雷滋得意非凡地挽著像公主一般的安琪兒,向安靜站在一旁的戴蒙走來。
“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戴蒙不亢不卑地向克雷滋兩人頷首致敬。
“戴蒙先生,很高興認識你!”安琪兒故作天真活潑地向戴蒙問好,一如她對先前各候選人一般的態度。
但只有安琪兒自己心里知道,和戴蒙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她的全身還是起了微微的顫抖,她對他的莫名恐懼,還是無從克服起,戴蒙有一種主宰她的能力。雖然她掩飾得極好,別說戴蒙,就連挽著她手臂的克雷滋也沒發現她的異態及不安,但她騙得了任何人,騙不了自己,她知道戴蒙對她所能造成的壓迫。
“好傷心啊!”戴蒙一對懾人的眸子突然直直地望向安琪兒,這是連男人都承受不了的性感目光。
“我不懂戴蒙先生的意思……”安琪兒實在是不想再和戴蒙多相處一刻,只可惜,她的四名愛慕者及外公緊貼在旁,她非得說“安琪兒”會說的話不可。
“你對我的態度突然變得這么冷淡,如同你對其他人一般……”戴蒙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其他四名侯選人的反彈,四人同時怒瞪戴蒙。
四人的不滿是很好理解的,因為戴蒙的話中在暗示,他和安琪兒似乎有著什么曖昧的過人交情。
安琪兒知道他才不是因為嫉妒,真情流露,而是存心來鬧場,所以臨機應變,用手背伸向了戴蒙!按髅上壬鎼坶_玩笑,大家都是好朋友!”
安琪兒表情自若,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加上她那令誰也不會生疑的無辜笑容,立刻就讓其他四名侯選人盡釋心中的疑猜,他們不但不懷疑安琪兒和戴蒙有過什么,還倒覺得戴蒙在自抬身價。
安琪兒向戴蒙伸出手的意思,是代表她只愿讓戴蒙如其他四名侯選人般吻手,以示她平等對待,沒有偏好任何一人的心跡。
戴蒙見安琪兒伸出了手,又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以示自己的無限嘆息,如果他能感覺出他伸手握住安琪兒柔荑那一刻,安琪兒的眼中閃過退縮之意,只怕他會得意地飛上天去。
“你做什么?”安琪兒原本以為在眾目睽睽之下,戴蒙不會輕舉妄動才是,當戴蒙順勢將她拉入懷中時,她才脫口驚呼。
“我才不吻其他人吻過你的地方呢!”戴蒙的雙手摟緊了安琪兒的小蠻腰,就著安琪兒張口結舌之際,長驅直入占領她柔軟的唇部。
別說安琪兒為戴蒙突如其來的性感動作而動彈不得,就連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呆立在現場。
戴蒙基本上不認為自己是在吃醋,他明知道,安琪兒是個沒心心肺的惡女,她向其他四名候選人賣弄風情,絕不是她看上某一人的緣故,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突如其來的占有欲。
他怎么不齒安琪兒是一回事,但他要的新娘,就不準別的男人來覬覦,誰也不許。
所以,他在他的吻中表現了十足的火辣熱情,他要讓安琪兒意亂情迷到連雙腿都站不穩,只能依靠在他的身上,為他所擁所有,他要安琪兒用身體的韻動,用她的靈魂來記得他的存在,他,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