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會議室中,氣氛沉悶而緊蹦,那窒人的靜謐仿佛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聱音,都能被清楚的聽見。
一對冷然而精光炯炯的眸子,來回的環視著會議室里的眾人,凡是被那眸光捕著的,莫不正襟危坐,唯恐下一枚炸彈會在自己身上炸開。
可問題是,該來的躲不掉,就在大家連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個的時候,那雙眸子的主人終于開口說了話。
“人呢?”那聱音滲染著勉強壓抑的怒火,仿佛像是一根被拉緊的繩子,隨時都有蹦斷的可能。
隨著他的問題自牙縫中進出,每個人的頭也都跟著垂得更低,無言中彌漫著一股無奈。
“江協理,你說!”皺著眉頭的浪少云眼見眾人不語,索性開使點起名來。
被黠到名的江成恩瑟縮了一下,這才為難的說道:“呃,總裁說要去南部辦事!
很顯然的,這個明顯敷衍的答案并不能平息浪少云的怒火,只見他濃眉一揚,緊接著又問。
“辦什么事?我不記得公司目前在南部有任何的公事。”
“呃……”江成恩被問得一頓,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跟著又是重重的一嘆,頭垂得更低了。
唉,別人端人家的飯碗,通常只需要向一個人負責,偏偏他們東平集團的員工更苦命些,上面有兩個頭頭。
原本這也沒什么,可是這兩個頭頭的意見、想法和作為全都南轅北轍,著實讓他們無所適從!
一個恣意得讓人無法接受,一個又嚴肅得讓人無法承受,唉!
“總裁說,他兩個禮拜后就會回來!
隨著江成恩的話落,“砰”地一聲巨響也跟著回蕩在室內的每一個角落,其間所夾雜的怒氣更是撕裂著每個人已緊張得快斷掉的神經。
“江協理,我在出國之前是怎么跟你們說的?”瞇著眼,浪少云語氣帶著冷冽氣息的質問道。
“特助、特助……”偷偷吞了一口口水,又深呼吸了一口氣后,江成恩這才尷尬地回答道:“你要我們好好的看緊總裁,絕不能讓他再偷溜,任何借口都不行!
“那你們辦到了嗎?”他瞇著眼再問道。
“可是……”江成恩被問得啞口,可問題是,這人在屋檐下,能夠不低頭嗎?
特助要他們顧著的人,好歹也是個大總裁耶,他的意思哪是他們這些端人飯碗的人可以拂逆的呢?
傾易的從他臉上流轉的神情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和抱怨,浪少云又一針見血地說道:“我有沒有承諾過你們,你們該做的事盡管去做,就算五花大綁也得將他綁在辦公室里辦公,有任何的后果我負責?”
江成恩抬頭望著他,萬般無奈的點點頸,“特助是有道么交代過。”
“結果呢?你們給我的竟然是一個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和堆績如山的公文!
看著那疊幾乎可以摸得到灰麈的公文,浪少云眸中的怒火冒得更加旺盛了。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打從心底盤旋而起,他闔眼,心中忍不住輕喟著。
“總裁說他一定會趕在特助回來之前回來的,所以他今天一定會回來。”像是想將功折罪似的,江成恩連忙說道。
也正是因為這樣信誓旦旦的承諾,他才曾同意放行,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特助硬是提早了一天回來,讓一切本來會完美落幕的總裁翹班記硬生生地變了樣。
“你說他今天會回來?”浪少云一聽到這里,原本緊闔的眼倏地睜開,方才眸中蕩漾的無力感一絲無存。
這或許算是壤消息中的唯一好消息吧!
至少他不用再撒下天羅地網來逮人,只需要做個守株待兔的獵人,等待獵物上門就行了。
但在這之前,他得好好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好讓嚴家裕那顆浪子心安定下來,專心將東平集圃發揚光大,好告慰恩人的在天之靈。
“是的,總裁發過誓的,若是他今晚沒回來,明天也一定會準時出現在辦公室之中,否則、否則……他便會一輩子六點半!
江成恩說到最后,一張臉已經因為這個誓言的不正經和弦外之音而紅透,事實上要不是這個讓男人畏懼的狠毒誓言,他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放行。
畢竟任誰都知道,大位雖然是總裁在坐,可問題是集團里的實榷大多掌握在特助的手上,所以該聽誰的自然既清楚又明了了。
完全沒有察覺那誓言里的曖昧,腦子正轉得飛快的浪少云只是煩躁的揮了揮手,讓他們離去。
看來,他真的得想一個好方法治治那個浪蕩子。
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東平,有朝一日他會離開,而在那之前他得先讓那個不羈的嚴家裕成材才行。
所以這次他一定要想出個治標又治本的方法才行,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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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含著淡淡憂傷的藍調回蕩在寬敞的酒廊之中,那低沉而悠揚的樂聲就像淺淺的嘆息,訴說著人生的無奈。
舉起黃橙橙的醇酒,輕輕搖晃酒杯,那冰瑰的碰撞聲配合著音符的聲響煞是悅耳,浪少云仰首,任那香醇的美酒順著他的喉頭滑下。
那一種熱辣辣的刺激,讓他忍不住的微微皺眉,可是不一會兒,酒精竄流在周身血脈中的快感,即讓舒服得瞇起了眼。
他一向不是個會隨意放縱自己的人,三杯酒已是今晚的極限。
在那淡淡的微醺之后,他放下了酒杯,正想拿起帳單之隙,那帳單卻被人一把抽了走。
順著帳單,他瞧見了好友正一臉粲笑的望著自己。
收回了自己落空的手,他不帶一絲指控的說道:“你遲到了。”
“我是遲到了,可是也不過才區區十分鐘,你也不必這么快就閃人吧?”一臉皮皮的笑容,秦揚天怡然的落坐,顯然一點都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我已經喝完了三杯,該走了!崩松僭蒲鄄徽、眉不挑,如實說道。
“你……”他漾著笑的臉上不無詫異,一雙眸更是緊緊地盯著浪少云,努力的想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十分鐘三杯酒,這一點也不像是浪少云的作風,反而比較像是他的作凰。
要知道,他這個好朋友一向自持得讓人想要翻白眼,十分鐘一杯酒已是放肆,如今喝了三杯,肯定有什么事在困擾著他。
想也沒想的,他雙手用力地按上浪少云寬闊的肩頭,阻止他想要離去的舉動。
“你心情不好?!”在他身旁落坐,秦揚天開門見山的問道:“說出來聽聽吧,別一個人悶在心底!
那話帶著一絲隱隱地鼓勵,雖然明知像浪少云這樣內斂的人,絕對不會將心事拿在嘴巴上說,可是身為他的好朋友,他卻不能真置之不理。
面對好友的關心,浪少云抬眼,默然地凝看著他好一會兒,就在秦揚天幾乎放棄的同時,他卻突然說道:“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讓一個浪子定下心來?”
秦揚天和嚴家裕算是同一類的人,一樣恣意的過生活,在苦思了一天仍想不出方法來對付嚴家裕的不羈時,浪少云決定開口請教。
“又在想方法拴住嚴家那匹野馬啦?”用著頗不以為然的語氣反問,顯然秦楊天算得上是很了解浪少云的。
畢竟十幾年的朋友不是做假的,他知道浪少云想要報恩的心態,而且也一向非常的不以為然。
“嗯!背脸恋牡蛻艘获,浪少云沒有否認,等待著他的答案。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所有的責任扔回給他,不要再為他做牛做馬,讓他無所依憑,那么他就自然會成長!
這個方法他都已經不知道說了幾百次了,可偏偏在商埸上明明是果斷得嚇人的浪少云,就是狠不下那個心。
對他來說,已故的嚴至性封他的恩情就像是一道枷鎖,將他這只原可以展翅高飛的大鵬鳥牢牢的禁錮著,容不得一絲絲的恣意。
扛著這樣的重責大任,他活得很辛苦,有時就連他這個好友都快看不下去了。
可是屢勸不聽,他也沒轍。
“不行,家,F在的心還不定,我不希望東平集團毀在他的手里,那是嚴叔叔一輩子的心血。”依然是這樣的答案,成功的為他換來了秦揚天的白眼一記。
“只要有你在,他的心永遠不會定!鼻貤钐鞗]好氣的咕嚷道,他簡直快被好友的固執給弄瘋了。
“放手”有時其實是最能讓人成長的方法,浪少云是聰明人,不會不懂。
“所以我才得想個方法啊!”像是沒有瞧見秦楊天眸中的不贊同,他的思緒又兀自飛旋開來。
可是所有能用的方法他幾乎都用過了,但就是收不回嚴家裕的心。
著實很難想像一個在商埸上幾乎無所不能的人,卻偏偏對恩人之子感到既頭痛又沒轍,唉!
“別想了,若是能想得到方法,這幾年嚴家裕早就收心了,你現在還需坐困愁城嚼?反正你這一輩子注定放不下嚴家,就心甘情愿一點,繼續做牛做馬吧!”
秦揚天這話感覺起來雖然有些風涼,可那絕對不是風涼話,他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他太了解浪少云了。
“可是我不想!边@才是他兩難的地方,又想展翅高飛,可又舍不下恩情。
“那……”面對他的固職,秦揚天本想兩手一攤,告訴他直接認輸算了,可說時遲那時快,他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陰,頓峙滿臉的無奈被興奮所取代。
“啊,我想到一個好方法了。”一聲低呼之后,他興奮地拍掌說道。
“什么好方法?”相較于他的興奮,苦思無果的浪少云就顯得比較內斂而淡然。
“這古人說得好,男人應該‘成家立業’,先成家再立業!痹谡f話的同時,秦揚天的眸中閃爍著一抹帶點惡意的光芒。
事實上,他這個方法有點像陷害,他承認。
他甚至敢肯定,一旦他能說服浪少云采用這個方法,那嚴家裕未來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可他才不在乎,誰叫他自己那么不負責任,讓浪少云這樣為他傷透了腦筋,既然好友不懂得“教訓”兩字怎么寫,就由他來出點餿主意,說什么也不能只讓好友一人傷腦筋,這樣才公平嘛!
“你的意思是?”這方法倒是新鮮,不論有用沒用,至少也是別出心裁。
“既然你管不了他,那不妨找個老婆來管管他,這英雄難過美人關嘛,替他找個老婆,或許他就會負起他該負的責任了!
秦楊天為自己的方法下了一個完美的注腳,心中頗為得意。
“可是……”老婆要怎么找啊?去路上隨便捉一個女人嗎?
嚴家裕平時雎然女人不少,可都是一些無法端起嚴家少奶奶飯碗的貨色,他可不想因為急就章而引狼入室。
到時一個麻煩沒解決,又引來了另一個大麻煩,那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輕易地從浪少云的臉上看出了他的疑問,秦揚天大掌一揚,落在他肩上,很是豪氣的說道:“既然身為你的好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
“你想怎么做?”狐疑的瞪著過度熱心的秦揚天,浪少云的精明終于回了籠,他瞇著眼緊盯著好友,想自他的神色中瞧出一絲端倪。
“放心,我一定可以找著制得住那個浪蕩子的女人,相信我!
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秦揚天心中兀自盤算著自己掀起多大的驚濤駭浪,好給嚴家裕一個徹底的教訓,也順帶替好友討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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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給我起來!”
望著地上的那條死魚,才剛道門的嚴琉璃完全忘了身后還有一個客人,以著粗魯而毫無氣質的方式,用力地踹了踹躺在地上,顯然已經進入“彌留”狀態的嚴家裕。
“。睆某脸恋乃咧斜蝗私o吵醒,嚴家裕毫不客氣的打了個很大的哈欠,然后才勉強睜著惺忪的眼睛,望著自己的妹妹。
“琉璃,你難道不知道擾人清夢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嗎?”
“我只知道隨便跑到別人家里裝‘死尸’是一件更沒道德的事!泵鎸Υ蟾绲闹缚,她壓根一點愧疚也沒有。
基本上,這里可是她的家,誰也不會高興自己才一進家門,就看到一頭臟亂的熊躺在地板上,甚至還分不清是活著還是死了。
“琉璃,我只是累了,到你家來休息一下,還沒有到死了的地步好嗎?”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繼續躺在這兒裝死了,嚴家裕認命的一躍而起。
稱得上壯碩的身材恣意的伸展了好一會兒,他這才自眼角發現了除了妹妹以外的另一個人存在。
原本在空中胡亂揮舞的手倏地僵住,他臉上不自然的浮現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朝著那個眸中有著明顯不贊同的女人點了點頭。
誰知他并沒有得到同樣善意的回應,羅情風只是冷冷的移開了眸子,這樣的情況頓時讓嚴家裕更加的尷尬,他只好澀然地轉向妹妹,提醒道:“呃,琉璃,你有客人!
“對厚,都是你害我忘了情風姊這個重要的客人!”琉璃驚呼一聲,在狠瞪了一眼害她做不成好主人的嚴家裕之后,這才慌忙的轉過身子,對著情風招呼起來。
“情風姊,對不起,我大哥讓你看笑話了,你坐。
“沒事,我只是想和你討論看看那份設計圖。”勾起了一抹沒啥溫度的笑容,情風自在落坐,態度優雅而隨性。
“情風姊,我是覺得你這次的設計圖好像和以往不太相同!
一講到公事,琉璃原本在大哥面前那種自然流露的小女兒嬌態完全收攏,展現出專業的態度口吻。
“這就是我要和你討論的……”情風本來還要再說,可是冷冷的眸光即在捕到嚴家裕那興味盎然的目光時,話語戛然而止。
兩人四目交對,直到她蔫地收回自己的視線,轉向琉璃,“琉璃,不如我們下次再討論吧!”
她很不習慣這樣被人盯著瞧,所以盡管向來公事第一,現在也寧愿走人。
琉璃一瞧見她為難的神色,就立時起身,擋住了兄長的視線。
“大哥,你還是快回家吧!你難道不怕現在浪老大已經在家恭候你的大駕了!”她說話的同時,臉上還漾起了一抹看好戲的狡黠。
要知道,他們兄妹倆向來天地不怕,唯一怕的那個人就是不茍言笑的浪少云,這次大哥偷溜,最怕的就是讓浪大哥知道,所以要制他,抬出浪大哥準沒錯。
果不其然的,嚴家裕一聽到浪少云的名字,臉上原本閃爍的輕松恣意立即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緊張。
此刻的他哪里還理會得了自己對羅情風那股子無形冰冷的好奇,連忙問道:“咦,浪大哥回來了嗎?”
“應該是還沒吧,他說過他明天才回來的!绷鹆柫寺柤绲慕o了個否定的答案,見他松了口氣的表情,又漾起了壞壞的笑容,存心不愿讓他好遇過地危言聳聽道:“可是浪大哥那個人的個性你是知道的,他向來就不按牌理出牌,誰知道他會不會提前回來突擎檢查,所以你碓定你不要先回去將那些鐵定堆積如山的公文批一批,否則浪大哥一旦發現你偷溜,那你……”
隨著她那一長串帶著幸炎樂禍的話,嚴家裕的眉頭是愈皺愈緊。
唉!此刻他腦海中驀地浮現了自己被梆在一疊厚厚公文面前的模檬,整個人簡直都僵了。
垂下了雙肩,他再也沒有心情對任何人事物有上一丁點的好奇,低垂著頭,他一句話也不說地踏著沮喪的步伐往大門口走去。
情風見狀,對他判若兩人的樣子詫異的揚眉,將疑問的眼神掃向琉璃,而后者只是扔給她一個“待會兒再說”的眼神。
琉璃開心地朝著嚴家裕的背影說道:“大哥慢走,希望你未來的日子不會太難過呵!”
見著眼前這怪異的景象,縱是情風的心性再淡然,也忍不住地好奇了起來。
據她所知,嚴家裕和殿琉璃這對兄妹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女,照理說應該有著不可一世的驕傲,可就她此刻眼見,他們不但沒有天地不怕,反而還挺怕那個什么浪大哥的,為什么?
“琉璃,你們為什么道么怕那個叫什么浪大哥的?”她將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琉璃先是一愣,將她的好奇當成是關心,隨即開心的捉著她,向她解釋著浪少云為啥會成為他們兄妹倆命里的魔星。
在一串言簡意賅的解釋之后,情風終于懂了的點了點頭,然后做出了令人詫異的結論。
“所以說,你們會這么怕他,完全是因為怕他若是被你們氣跑了,就沒有人能幫你們做牛做馬,這樣你們逍遙的日子就會過不下去了?”
她的語氣帶著點不可思議和不敢置信,水眸直勾勾地望著琉璃,商埸上的豪門恩怨聽多了,她還真的有些不能接受竟然有人如此視金錢、權勢如糞土,巴不得將它們全往外推。
她望著琉璃的目光中帶著一點嶄新的評量,連帶的,她心中方才對嚴家裕那隱隱然的憎惡也淡去不少。
“呵呵,情風姊真驄明。”琉璃笑得一臉璀璨。
事實上,要不是浪大哥的腦袋僵硬如頑石,心裎早里定了他的所做所為皆屬報恩,所以不愿多取任何不該屬于他的東西,否則他們兄妹還真想把東平集團雙手奉上。
他們都知道,在天堂的爹地早就視浪大哥為自己的孩子了,他們更知道只有浪大哥才能替父親完成他的遺愿,將東平集圍推向國際。
所以將東平發揚光大的任務舍浪大哥其誰,可偏偏他就是食古不化,硬是要將自己視為一個小小的特助,然后逼著志不在此的大哥和她繼承家業。
唉,其實哪里只是大哥頭痛而已,事實上她也苦腦極了。
“你們……”聽到那肯定的答案,情風的心里驟然為浪少云打抱不平起來,覺得他們兄妹倆著實有些不負責任。
可是轉念一想,這并不關她的事,她也沒有管閑事的心情,所以最末她只是聳了聳肩,然后將話題轉回。
“其實,這次的設計圖并不是我畫的,你應孩也察覺出這些設計圖的風格和我之前的迥異!
“咦,那這次的設計圖是誰畫的?能畫得那么棒的人,在臺灣應該也算小有名氣才是,那他為什么要用你的名字來發表?”
琉璃聞言露出一抹驚異的神情,因為興奮而連珠炮似的問個不停。
“她是一個沒有任何設計背景的人,我原先怕你們不接受,所以……”情風含笑解釋,對于琉璃的反應,她很是開心,因為她知道這代表著平心即將跨出人生很重要的一步。
如果這一次真的成功了,那么平心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擺地攤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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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聱,一份厚重的報紙重重的跌到了桌面上。
浪少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向來嚴肅的他忍不住的抬手揉了揉眼。
但眼前荒謬的一切卻沒有消失,他閉上了眼,報紙上那斗大的標題和內文還是清清楚楚地浮現在他的腦際--
企業之子征婚,作媒全國總動員!
舉凡設籍臺灣年滿二十歲,對商業有獨到見解,擁有大家閨秀的氣質,且有自信能讓東平集團總裁嚴家裕成為一個認真負責的繼承人的女性,皆有資格參與遴選……
睜開眼嘆了一口氣,他一臉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無奈。
這就是秦揚天的方法,難怪昨夜他的眸中狡黠之光閃閃,而他竟粗心大意的沒有防備。
天。
正當他為了秦揚天的天才行為仰天長嘆之隙,辦公室的門突地“砰”地一聲被人重重地推了開來。
“這是怎么一回事?”總是笑臉迎人的臉上如今怖滿了鐵青,嚴家裕手里緊捉著一份報紙,氣急敗壤的瞪著浪少云,質問道。
“這……”浪少云試著開口想要解釋,但他卻已經搶先一步的打斷他的話。
“浪大哥,我知道我很不負責任,也知道自己不該為了興趣而將集團里的重責大任都推給你,但你應該知道,我本來就志不在此,你又何必用這種方法來惡搞我呢?”
簡直已經氣到口不擇言的地步,嚴家裕在數落的同時,完全沒有瞧見浪少云的神色從原本的歉疚轉為氣怒,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我要的不是這礙手綁腳的事業,更不是一個沒有一丁點感情基礎的妻子,而是自由,你懂嗎?”
雙手環胸,浪少云看著長篇大論的嚴家裕,心中忍不住泛起了一股騰騰的怒火。
他懂嗎?!
這真是個該死的好問題,他怎么會不知道那種渴望自由的奢望?
只是他更知道“負責”兩個字要怎么寫!
“家裕。”浪少云開口打斷了他的責問,一雙利眼炯炯地望著他,以著不容更改的語氣,堅決地給他兩個選擇。
“放棄攝影,結婚,你自己選一樣吧!”
“我不選!
“那我走!”浪少云神情不動,給了他第三個選擇!盎蛟S真該是時候讓你學習負責任了,你該清楚東平集團是你的責任,不是我的!
他的威脅來得很突然又很直接,也讓嚴家裕驚愕。
他詫然地望著浪少云好一會兒,眼神中充滿著不可置信輿憤怒。
他一直以為浪大哥會是嚴家一輩子的家人與倚靠,所以才敢這般恣意而大瞻的享受著自己的生命與自由,可如今……
顯然,他是鐵了心的要終結自己的自由了。
不,他不能屈服!
“好,我選,我選結婚,可是人選必須由我自己決定,我才不要像只種馬一樣讓女人挑選!彼麣饧睌牡牡秃鸬,然后霍地回身,如同來時般像是一陣颶風似的旋了出去。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浪少云忍不住的揉了揉酸疼的眉間。
希望呵!
這樣的方式,真能讓家裕長大些,否別,他真的只能用“束手無策”來形容自己的處境了。
因為在心里面他很明白,如果家裕不屈服,那么他勢必無法放手,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注定了他得因為恩情而困守東平一輩子了。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