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不習慣讓司機開車的伊介響,自己開著積架跑車離開了公司。
他打開音樂,試圖掃去內(nèi)心的煩躁。
雖然在美國住了多年,但他對臺北市沒有任何的陌生感,畢竟他是在這里長大的,因此就算現(xiàn)在大塞車,也不會讓他心情不好。
讓他心情煩亂的,就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丁若唯。
他點了根煙抽著,他該拿她怎么辦呢?
回臺灣一個多月,縱使他和丁若唯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子里,每天也同在一間公司上班,可是,她對他還是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冷淡。
那天她說要將爺爺給她的股權(quán)全還給他,然后離開伊家,他知道她一向很清高,但她有必要清高到連一塊錢也不要,就這樣身無分文的離開伊家嗎?
當然,她的主動提出離婚也是他心情低落的原因,她那種像是迫不及待要和他撇清關(guān)系的態(tài)度,教他生氣,因此他堅決不離婚。
他爺爺莫名其妙的弄來一張他和她的結(jié)婚證書,他雖驚訝,但一點也不感到生氣,倒是因為看見她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他才故意問張律師離婚的事。
事實上他根本沒想要和她離婚。
但是一次次看著她那冷凜的神情,甚至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的舉動,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該放了她?讓她自由,或許她會過得比較快樂。
但是說要放了她,可是他的心卻……她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嗎?
想起丁若唯對他的態(tài)度,讓他不禁又再次想起當年請他吃幸運餅干的小女孩,直到現(xiàn)在,他肯定那個小女孩一定將事情給弄反了。
因為那個超級美少女不但沒有愛他愛到不行,反倒是他愛她愛到不行了。
沒錯,他愛她。
什么時候愛上那個小修女的,他不想深入去探討,因為他怕自己是在第一眼就愛上她了,那會讓他感到很嘔的。
就是因為愛她,所以他的心才會這么矛盾。
他一方面想要放她自由,他不想看見她背負著他爺爺給的使命,因為那讓他感到心疼;但另一方面又不想讓她離開伊家,離開他身邊。
他究竟該怎么做才好呢?
車子繞過一個轉(zhuǎn)角,忽地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
那個是……
伊介響震驚不已,立即的將車子停在一旁,高大身軀快速沖下車。
是他眼花了嗎?
他走到剛剛看見小女孩出現(xiàn)的地方,心跳因過于震驚而急遽起伏著,他呼吸急促地向四處張望著。
因為剛剛那驚鴻一瞥的小女孩,模樣很像是當年那個請他試吃什么幸運餅干的小女孩。
真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嗎?
伊介響視線不斷地在整個街道上來來回回的梭巡著。
但是仔細想想,又覺得自己一定看錯了,因為都已經(jīng)過了十一年,當年那個小女孩怎么可能還是個小女孩呢?
雖然他曾懷疑過她是個小天使,但怎么可能?
他大大的喘了口氣,可能是他看錯了,因為根本就沒有小孩子的身影,或許是因為他剛剛想著當年的事,然后才看到了那小女孩的身影,是他的幻覺吧。
忽地有人在他身后輕拍著他的背。
“這位叔叔,你是在找我嗎?”
一回頭,伊介響不敢相信地看著站在他身后,對著他笑得很開心的小女孩。
那可愛的模樣和笑容……俊眸瞠得大大,呼吸也為之一窒,
真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而且神奇的是,她居然還是當年六歲的模樣?!
十一年后的她依然是六歲模樣,那么,她真的是個天使?
伊介響看著小女孩,半天說不出話來。
相信誰遇上這種事,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甚至無法相信。
因此他在震驚之余也不免感到疑惑,她真的是當年那個小天使?還是只是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小女孩呢?
看到伊介響一臉驚愕又困惑的看著她,小女孩先開口了。
“叔叔,還記得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吧?不過沒想到才多久不見,大哥哥已經(jīng)變成叔叔了!
“妳真的知道我是誰?”她真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當然記得,凡是吃過我的幸運餅干的人,我都會記得,叔叔當年是圣亞育學園高二的學生,對不對?”
真的是那個小女孩,她肯定是個小天使,沒錯!
“對,我們上次見面已經(jīng)是十一年前的事了!
“不過叔叔挺厲害的嘛,一眼就認出我來。”
既然再次遇見當年的小女孩,那么多年來的困惑應(yīng)該可以得到解答了吧!
“我之所以會記得妳,那是因為當年妳說過我的愿望都會達成,但卻有一樣沒有達成,因此我一直記得妳,想打妳的屁股,因為妳騙了我!
“就知道叔叔你會這么說,所以我才又出現(xiàn)在你面前!
“怎么,知道自己當年弄錯了,所以來讓叔叔打妳的屁股嗎?”
“才不是呢!我才沒有弄錯!毙∨⑸焓肿o著自己的屁股。連宙斯老爸都不曾打過她的屁股耶!
“怎么會沒有弄錯,我當時的愿望明明是超級美少女要愛我愛到不行,結(jié)果現(xiàn)在完全相反!
“那是叔叔你有一次說錯話了,所以事情的發(fā)展才會變得有些不一樣,你不能怪我的。”小女孩一臉無辜。
他有一次說錯話?“哪一次?而且我說了什么?”
“你說了什么,這我不能告訴你,不過我是來告訴叔叔,雖然你曾吃了幸運餅干,可是有些事還是得要靠你自己去追求,所有愿望才會達成的!
“要我自己追求?”
“就是不要放棄!
“不要放棄當年的那個超級美少女嗎?就算妳將事情給弄顛倒了?”他指的是本來那個美少女應(yīng)該要愛他愛到不行,但現(xiàn)在卻反了過來。
又說她弄錯事情,這讓小女孩生氣的鼓鼓著腮幫子!拔艺f了我沒有弄錯!
“可是她很討厭我,甚至不愿意和我多說一句話!背斯拢换氐郊依锼愣阍诜块g。
“叔叔,你確定她真的討厭你嗎?”
“什么意思?”她是說丁若唯不討厭他?
“有些話我不能多說的,總之,叔叔想要當年的愿望都達成,你就要努力去做,知道嗎?不可以輕易就放棄喔!
“我可以相信妳現(xiàn)在說的話嗎?”
“當然,我從不說謊騙人的。”小女孩笑了笑。
“妳……”伊介響雖想再問清楚一點,可是他看見有拖吊車停在他車子旁邊,他只好趕緊跑過去。“我待會兒再過來!
看著伊介響跑向他的車子,小女孩甜甜地笑著。
雖然這段姻緣中間出現(xiàn)了一點點小小阻礙,不過現(xiàn)在問題都解決了。
太好了,這樣子她這個邱比特的化身不用再擔心了,可以繼續(xù)到下一個目的地去撮合姻緣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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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若唯坐在辦公室里,臉色泛白的看著計算機屏幕,或許是因為爺爺剛?cè)ナ,因此公司的股價跌了不少,但是這樣一直往下跌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令她感到憂心的不只是公司下跌的股價,還有伊氏集團在美國的重要客戶道爾敦公司,他們的總裁哈德森先生前兩天突然來電話,說下一季開始不再和伊氏集團合作。
道爾敦是美國知名的企業(yè),也是伊氏的重要客戶,因為和他們合作這一年來,讓伊氏企業(yè)在美國多了不少的業(yè)績和增加不少知名度,F(xiàn)在他們突然說不想再合作了,她怕會影響伊氏在美國和其它企業(yè)之間的合作關(guān)系。
本來她想將工作轉(zhuǎn)交給伊介響,等他了解公司的經(jīng)營與運作之后,大概不出一個月她就可以離開伊氏了。
但是現(xiàn)在接踵而至的問題,讓她感到相當?shù)念^痛。
因為她不能在公司遇到問題時,撒手不管然后離開,她曾答應(yīng)過爺爺會好好輔助伊介響接管公司的,她至少得做到這一點。
胃部一陣緊縮,她感到很不舒服,決定去倒杯熱茶。
丁若唯走進茶水室,看見一名身高約一百七十公分左右,相貌清秀的少年正在里面整理東西。
是新來的工讀生嗎?她以前沒有見過他。
少年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進入,主動跟她打招呼!皧吅谩!
看到少年微笑跟她打招呼,丁若唯也回以禮貌性的笑容!澳愫,你是新來的工讀生嗎?”他看起來大概十八、九歲左右。他讓她想起了育幼院的孩子,許多的孩子長大后都是靠半工半讀來完成學業(yè)的。
“嗯,我叫小新,大家都叫我蠟筆小新!毙⌒鲁錆M活力的自我介紹。
丁若唯發(fā)現(xiàn)小新的腔調(diào)有些怪異,國語說得不是很標準!澳闶菑膰饣貋淼模俊
“對,我是半個月前來臺灣找朋友,不過因為身上沒錢了,所以只好來打工賺錢。”
“你還在讀書嗎?高中還是大學?”
小新頓了下,然后才回道:“我去年剛進入大學就讀,不過后來辦了休學!
“為什么?”是因為錢的問題嗎?她可以幫助他的,就像她經(jīng)常幫助育幼院的孩子一樣。
小新臉上有些為難,“有一些問題……該怎么說呢?因為我想好好磨練一下自己,增加社會經(jīng)驗,因此辦了休學,我的父母也贊同我這么做!
“是嗎?”丁若唯有一點困惑,只是小新看起來又不太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叭绻阌惺虑樾枰思业膸兔Γ憧梢詠碚椅,我是……”
“我知道妳是誰喔!
“嗯?”
小新笑著,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皧吺嵌麻L特助,也是公司里公認最美麗的女人。”
小新的話讓丁若唯不覺莞爾一笑!拔也皇亲蠲利惖摹!彼稽c也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
“不,雖然我進來公司沒幾天,可是公司上上下下的女同事我全都看過了,沒有一個人比得上特助妳了,真羨慕董事長,能娶到像特助妳這么漂亮又能干的妻子!
“是嗎?”丁若唯臉上出現(xiàn)苦笑。
“怎么了?難道妳不喜歡嫁給我們董事長嗎?可是我聽說他長得很帥不是嗎?和美麗的特助妳可說是天生的一對,郎才女貌!
“這個……”有些事他不會明白的。
“有什么問題嗎?”
“不,沒事!倍∪粑ǖ沽瞬,“我不打擾你工作了,和你聊天很愉快,記得如果有需要幫忙的,你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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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若唯端著茶走回辦公室,發(fā)現(xiàn)蕭杰溫站在她辦公室前。
“蕭經(jīng)理,你有事找我?”
蕭杰溫跟在丁若唯身后一起走進她的辦公室!耙呀(jīng)中午了,我是想問妳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
“可是我還有事情要做,而且我也不餓,所以蕭經(jīng)理你自己去吃吧!”
“妳是在煩惱道爾敦的事嗎?”雖然邀請共進午餐遭拒,但蕭杰溫并沒有離開,他問著臉上帶著憂色的丁若唯。
其實就算沒有除掉伊介響的計畫,他也是打算追求丁若唯的。
以前,若不是礙于伊政橋的勢力,他早就追求她了,雖然她一向給人不太熱情的印象,可是個性冷冷的她真的十分漂亮。
現(xiàn)在,她繼承了伊政橋近一半的遺產(chǎn),而且跟他一樣,她也討厭伊介響,看來他要追到她的成功率很高,畢竟在公司里,和她最熟識且條件與她匹配的人就是他了。
“嗯!钡罓柖毓镜氖碌拇_讓她感到煩心。
“我覺得這個時候應(yīng)該要親自到美國了解一下情況會比較好,或許還有機會挽回道爾敦這個大客戶。”
“我也是這么想的!敝苯尤グ菰L客戶,找出他們不合作的原因,這是唯一的機會。只是,以前都是道爾敦公司派人來臺灣和爺爺簽約的。
“我想我可以和妳一起去美國拜訪道爾敦公司的哈德森總裁。”蕭杰溫自我推薦的說著,“我會用最大的誠心來說服哈德森總裁答應(yīng)再和我們公司合作的!
“我想……”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不必麻煩他了,丁若唯原本想這么說的,不過她瞟到辦公室門口出現(xiàn)一個高大的身影!岸麻L?”
聽到丁若唯喊董事長,蕭杰溫立刻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伊介響正站在辦公室門口。
又是他!
每當他和丁若唯說話,這個臭小子總像個幽魂似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破壞他的好事。蕭杰溫壓抑內(nèi)心的怒氣,說道:“董事長來找特助,那我先出去了!
伊介響在場,他不好再跟丁若唯多說什么,他下了班再來約她吃晚餐。
正當蕭杰溫欲走出去時,伊介響開口說話了!笆捊(jīng)理,要不要我再次提醒你,丁特助她已經(jīng)是有老公的人了。”
“董事長,這里是公司,不要談私人的事!倍∪粑ㄏ旅靼诪楹嗡舷矚g跟人提起他們已是夫妻的事,他明明就很討厭她不是嗎?
不只伊介響奇怪,連蕭杰溫也變得怪異,她不明白這兩個男人之間到底怎么了?從一開始就針鋒相對,究竟為了什么?
伊介響是新上任的董事長,蕭杰溫是部門經(jīng)理又是蕭總經(jīng)理的兒子,她不明白他們之間怎么會出現(xiàn)爭斗呢?
為了她?
那完全不可能,別說伊介響不可能因為她和其它男人說話而吃醋,因為她很清楚他有多討厭她,她更是只當蕭杰溫是一個工作上的普通朋友,她怎么想也不知道這兩個男人是在乎什么?
不過伊介響的突然出現(xiàn)讓她感到很奇怪,好象每次只要她一跟蕭杰溫說話他就
一定會出現(xiàn)。怎么,他在公司有眼線嗎?可是他來到公司也沒有多久,應(yīng)該和公司里的同事不熟才是。
看著伊介響那自大的模樣,讓蕭杰溫忍不住回道:“但是丁特助說了,她不久就會和你離婚的!
“是嗎?”伊介響微抿著,他瞅了眼坐在辦公桌前的丁若唯,然后視線轉(zhuǎn)回蕭杰溫身上,“但是她沒有跟你說,我不答應(yīng)離婚嗎?”
蕭杰溫積壓許久的不滿情緒,讓他給激了出來。“你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結(jié)婚,而且也沒有夫妻之實,丁特助她有權(quán)利提出離婚的!
“這點勞你擔心了,不過我們會成為真正的夫妻的!焙陧徊[,伊介響低沉有力的說著。
“你……”明明看似玩世不恭,但伊介響那盛氣凌人的氣勢,讓蕭杰溫一下子無法反駁回去。
丁若唯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從座位上起身!拔艺f了,這里是公司,如果兩位想吵架的話,請出去!”她實在不明白他們兩人為什么會不合?
丁若唯請他們離開她的辦公室。他們要怎么針鋒相對,那是他們之間的事,但別扯到她身上,她和他們兩個人之間除了公事,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那我先走了!笔捊軠卣f完便走了出去。
“那你呢?”丁若唯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伊介響。
“我來是要跟妳說,不用外人陪妳去美國,”外人兩個字,伊介響是故意說給仍站在門外聽他們說話的蕭杰溫聽的!拔乙呀(jīng)讓秘書訂好機票了,后天妳就跟我一起去美國拜訪道爾敦的哈德森總裁。”
“我和你一起去美國?你為什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我還有其它工作!边@么突然的就要去美國,她手上還有工作。
“我現(xiàn)在說也一樣,妳暫時把手上的工作交給別人,后天我們就去美國!
雖然她不想和他獨處,也想找別人代替她跟他一起去美國,可是有關(guān)道爾敦公司和伊氏集團的合作,之前是由她負責的,若臨時找人代打,再加上伊介響他對公司和道爾敦公司合作內(nèi)容不熟,她怕就算他們?nèi)チ艘矔䶮o功而返。
雖然生氣伊介響不跟她說一聲就替她安排到美國出差一事,可是為了公司,她也只好跟他一起去美國了。
伊介響知道門外偷聽的家伙還在,因為他沒聽到那人離去的腳步聲,“如果順利解決道爾敦公司的事,我們可以順便在美國度個蜜月再回來!
度蜜月?丁若唯的心大大的震撼了下,但她對他回以白眼來掩飾自己的情緒,她很清楚他是故意在捉弄她的。
“沒事的話,我要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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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晚上十一點多,拿著道爾敦公司資料看著的丁若唯聽到有人敲她的房門。
這個時候不會有別人,除了伊介響。
丁若唯本來不想理會,想假裝自己已經(jīng)在睡了,但外面敲門的人不放棄。
叩!叩!叩!叩!叩!叩……
她猜他應(yīng)該是看到她房間的燈還亮著,迫于無奈,也怕他繼續(xù)敲門下去會吵醒樓下的仆人,丁若唯只好放下手中的資料,不悅地起身開門。
一開門,就見伊介響穿著睡袍,手上拿著一個酒杯站在門前。
“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伊介響高舉酒杯,“妳還沒睡吧?要不要出來陪我喝杯酒?”
“喝酒?”她沒想到他居然還有心情在這里喝酒?
今天一整天到現(xiàn)在,丁若唯都一直在想和道爾敦公司合作的事,但是他卻一臉悠哉的在喝酒!他有好興致,可是她沒有,因此她想也沒想的就拒絕。
“抱歉,我還有很多公司的資料要看,還有道爾敦公司……啊,伊介響,你做什么?放開我!
丁若唯話還沒有說完,就讓伊介響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強行給拉出房間,直走到陽臺上。
兩個人走到陽臺上后,她生氣的甩開了他的手!澳愕降自谙胧裁矗棵魈炀鸵ッ绹菰L客戶了,你現(xiàn)在居然還有心情喝酒?”
他倒了兩杯酒,將一杯遞給了她,但遭她拒絕,他只好一個人喝了。
“別緊張,我有把握道爾敦公司會再和伊氏合作,所以妳不用擔心!
丁若唯不知道他哪來的信心說這種話,可是她的確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fā)出的一股自信氣焰,而且他的眼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
她知道爺爺一直和人在美國的他保持聯(lián)絡(luò),雖然她不太清楚他們之間都說些什么,可是這一、兩年來,她可以察覺到爺爺每次提到伊介響的時候,神情已不若以往那般哀嘆,相反的還有著一股驕傲。
她猜應(yīng)該是伊介響在美國有不錯的發(fā)展或者什么,所以爺爺才沒有在她面前抱怨過他不成材。
現(xiàn)在,看他神情充滿自信的說有把握再和道爾敦公司合作,她真的可以相信嗎?
“怎么,懷疑我的話?”
“不是!彼膊恢涝撛趺凑f,或許他并不是如他那玩世不恭的外表一樣,他或許是個深藏不露的優(yōu)秀人才,所以爺爺才會這么放心的將整個伊氏集團交給他。
既然如此,她可以趁這個機會將話給說清楚。
“從美國回來之后,我就會搬離伊家!爆F(xiàn)在公司的事他大概也上手了,不用她在一旁叮嚀,該是她離開的時候了。
“為什么?”伊介響聲音斂緊。
“什么為什么?”
“妳為什么執(zhí)意要和我離婚?而且又一定要搬走呢?”他凝視著她,“是因為蕭杰溫嗎?妳喜歡他?”他話語里有著一股酸味。
又是蕭杰溫,他到底要她怎么說他才會明白,她和蕭杰溫之間根本沒有什么!
而且他現(xiàn)在這樣問又算什么,他明明是很討厭她的,她真的不懂他干么一次又一次的追問她和蕭杰溫之間的關(guān)系。
只是他這樣曖昧的態(tài)度讓她相當?shù)臒⿺_!拔也幌朐俳忉屛液褪捊(jīng)理之間的事,可是如果你再追問下去,我會懷疑你是不是在吃醋?”
“不用懷疑!
丁若唯美眸一揚,“什么?”
“我就是在吃醋!
他的確是在吃醋。雖然很清楚背負使命的她,根本不會理睬身旁的猛獻殷勤的男人,但是每次看見蕭杰溫接近她,甚至碰她的身體,他就很火大。
她對對方?jīng)]有任何感覺,可是看見別的男人靠近她,就算是為了公事跟她說話,也都讓他感到很不爽。
更何況他可以感受到蕭杰溫對她的溫柔舉動,是有目的的,這才讓他次次都不客氣的與他針鋒相對。
他吃醋?伊介響的回答讓她霎時愣住了。
這是她覺得最不可能的答案,可是他卻一臉認真的說了,她她她……一陣怦怦怦的心跳聲在她胸口急遽的敲打著。
但她仍努力控制自己起伏不已的情緒!澳恪⒛銊e鬧了,我看你是喝醉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回房睡覺了!
丁若唯著急想離開,不料他一把抓住了她細嫩的手腕,“你……”
“十杯酒我也不會醉的,更何況我剛剛才喝了一杯!彼麤Q定要和她說清楚,免得再有一些討人厭的蒼蠅整天在她身邊飛來飛去,很礙眼。
與那雙深邃黑眸凝視,丁若唯當然知道他沒有喝醉。但他此刻認真的神情卻讓她一向冷靜的心,莫名的慌了起來。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但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讓她想起了當年他要去美國留學的前一天,那天他也是這樣的表情,然后就……
“你放開我!彼胨﹂_他的大手,但他卻抓得更緊。
“我想把話跟妳說清楚!
看著那張靠她很近的俊美臉龐,她心跳得更猛更快,此刻她再也無法冷靜下來了。
“你別鬧了,你明明就很討厭我,我們之間根本沒什么好談的!
伊介響不明白她為何口口聲聲的說他討厭她,他大手一拉,將她拉向自己,聲音低啞卻異常堅定地說道:“我一直都是喜歡妳的。”
他喜歡她?!
丁若唯晶眸瞠大,整人震住了。
亂了!
她的呼吸亂了、她的思緒亂了,因為他的這一句話。
可是他以前明明說過他討厭她的!但現(xiàn)在為什么又……
她很想當他是在開玩笑,可是那抓住她手腕的力道是那么的強勁,彷佛是在告訴她他有多認真,這讓她莫名的感到害怕起來,只想離開。
“伊介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清二楚,我喜歡妳。”
從剛剛他就一直凝視著她,因此將她臉上的神情全看盡眼底,包括現(xiàn)在這個驚慌的樣子。
她在怕什么呢?他喜歡她,她干么這般的害怕想逃?
小天使說的沒錯,他一直沒有好好仔細的看清楚她的神情,因此長久以來他一直以為她對他冷漠。
原來她也會有如此慌亂的神情。
比起她一直裝冷酷的模樣,這樣的表情可愛多了。
那雙彷佛要看穿她心思的深眸,讓丁若唯完全亂了方寸,他不是醉了,而是認真的?她雖然很想相信,可是難保這不是他又一次的捉弄。
因此丁若唯選擇相信自己以前聽到的,堅信他是討厭她的!
“我看你是醉了,醉得胡言亂語,等明天……唔!
看著那張美麗容顏口口聲聲的說他醉了,而且不相信他說的話,那么他就只有以行動來證明他說的話,他是真的喜歡她。
伊介響低頭覆上了那兩片嫣紅的嫩唇。
他好歹也長得一表人材,多的是女人喜歡他,他有必要糾纏著一個他不喜歡的女人嗎?她這么聰明,不應(yīng)該不懂這個道理的。
不過她的質(zhì)疑,卻給了他一個吻她的借口,說真的,他從剛剛帶她到陽臺上,就好想吻她了。
攫住那細嫩柔軟的唇瓣,伊介響更正他剛剛的話,他不只有剛剛想吻她,每次見了她,他都想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