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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情撒旦 第六章
作者:黎倩
   
  仆人在走道留了一小盞燈,李薇想走到廚房泡杯牛奶喝。今晚玩瘋了,根本沒吃到什么東西。認識黎飛以來他一直都是用深情的眼眸凝視她,今晚亦然。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她會接受他,可是在禮明擾亂她的生活并預(yù)約她的未來之后,她再也沒有資格去談感情。

  除非禮明突然間好心地放她自由,不然就是得等她將感情的債還清。

  “想找什么?”低沉的聲音從起居室傳來,嚇了李薇一跳。

  她躊躇一下,隨即進房,禮明背對月光的身影高大陰暗。當他出現(xiàn)在她的夢境時,總是一臉陽光;記憶中的他已不復(fù)見,但對她的影響力依舊強大。

  起居室里泄入一地月光,白色為主的家具染上一層暈黃。李薇非常喜歡這個地方;整面落地窗可以看到庭院的景致、木制藤椅、調(diào)理吧臺,這是一個適合接待親友悠閑地喝下午茶的地方。

  但李薇最喜歡還是右側(cè)窗前的懸吊式長椅,只要禮明不在的時候,她常躺在上面晃晃蕩蕩,就像蕩秋千一樣。

  “還沒睡?”李薇禮貌性的問候。自從他闖入浴室問一堆令人尷尬的問題,又給了她一記火辣辣的吻,之后兩人碰面的機會就少了。

  李薇早出晚歸,回家就一頭鉆入房間內(nèi),而他也遵照承諾,給她一段空白的時間。相通房間的門,沒再開過。

  “月亮太圓了!倍Y明自嘲地回答。

  李薇聽后微蹙著眉,月亮太圓?

  “我不知道你喜歡看月圓!崩钷弊叩綉业跏介L椅前,側(cè)身坐下,屈起一只腳,另一只腳則有節(jié)奏地輕點地面讓長椅晃動。她的心隨著長椅的節(jié)拍跳動,從以前到現(xiàn)在,每每接近禮明,她的心跳就不規(guī)則,這種感覺是黎飛無法給她的。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以前我都是看著在月光下陪我散步的人,一直到人走后,才開始看月亮!

  禮明沉穩(wěn)的聲音緩緩地說,但隱約有些感觸。李薇聞言張大眼看他,想找出過去他在月光下陳述愛語的痕跡。這是禮明第一次提到他們曾經(jīng)歷過的甜蜜,而不是誰欠誰、誰負誰的事。

  禮明的臉背著光,又被酒杯遮住半邊臉,李薇嘆口氣嘲笑自己的想象力,可能是心跳加速讓頭腦缺氧。

  “回到臺灣后,我就不看月亮了。”李薇想到自己這些年的奔波忙碌,不禁感慨了什么。

  “美國的月亮比較圓嗎?”禮明晃著酒杯問道。

  李薇再一次警覺地望向他,這句話他說得平淡卻有深意,他以為她到美國是為了掏金嗎?

  “不,臺灣比較難找到可以看夜的地方!彼龥Q定不挑語病。

  兩人又陷入沉默。這種友善的對話誰也不習慣。

  “茱莉亞不陪你看月亮嗎?”李薇說出口就后悔了,她是最沒有資格詢問他戀情的人。

  但李薇對這位神秘的外國女友實在是既好奇又嫉妒,禮明竟會不顧家里反對,交上一個被唐家視為蠻夷的外國女友?對方一定是真的打動他的心,讓他愿意排除萬難,一輩子相守。

  當初他們相戀時,李薇心中一直存疑的便是禮明能否為了她拋開一切。正因為信心不夠,所以她選擇了離開,還收下了誣蔑愛情本質(zhì)的錢。為什么禮明卻能給茱莉亞安全感?

  禮明笑出聲,輕柔地說:“和她看月亮,她太概只會想到狼!

  李薇的心微微抽痛,她馬上責備自己在心痛什么?她和禮明早就過去了。

  她假裝不在意的微笑聳聳肩說道:“外國人就是這樣,中外還是有點觀念上的差距!

  禮明緩緩地走向她!拔乙呀(jīng)克服了這點,茱莉亞和我心靈能夠相通。這年頭已經(jīng)很難找到心靈伴侶了!

  李薇被他這句說得輕描淡寫的話刺傷,他似乎逮著機會就攻擊她,她隱忍著。

  “應(yīng)該是吧,但我還是相信同民族的人比較有共同的文化背景與價值觀!

  “就像……黎家兄弟?”

  禮明面無表情的俯視她,這句話不像問句,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李薇暗自叫苦,她完全忘記了禮明可能會派人繼續(xù)監(jiān)視她,他選在這時候提起黎氏絕對不是湊巧。

  “今天晚上他們開派對。”

  “看得出來。”

  李薇有一搭沒一搭的談些無關(guān)痛癢的情節(jié)。

  “黎偉的妻子懷孕了,他們已經(jīng)期待很久。”

  “恭喜他們了。”禮明的深眸靜靜地凝視她。

  “今天來的賓客不多,不到一百位吧,都是與黎家比較親的朋友!崩钷苯^口不提黎飛。

  “當然。喔,他們似乎都喜歡游泳,不是嗎?”

  李薇的臉微燙,他在做什么?質(zhì)詢她嗎?

  “你果然還是派人在監(jiān)視我,何苦呢,我都搬來了。”她有點惱羞成怒。

  “誠如你說過的;夜晚只不過是二十四小時的一小部分,唐家的人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痹诤谝怪校Y明的眼眸黑得發(fā)亮。

  “你知道你已經(jīng)嚴重侵犯到我的自由了嗎?”

  “那你又知道你今天晚上的行為完全違背一個已婚女人應(yīng)該有的婦德了嗎?還是你在這方面,又變得很美國化了!倍Y明反唇相稽。

  李薇按捺住自己的脾氣!澳愕降字傅氖鞘裁?”

  禮明突然靠過來,膝蓋向前抵住長椅,長椅被推得椅座往后,呈四十五度的傾斜,李薇身體冷不防地往前傾,她急忙攀住椅背以免整個人沖向禮明。他微微彎腰,一手攀住扶把,一手抬起李薇的下巴。

  “我說的是一個在游泳池內(nèi)熱情的吻!彼屑毜囟嗽斔l(fā)顫的紅唇。似乎沒有熱情的痕跡,但照片上的模樣可不是普通的朋友之吻。

  “那是一個給朋友的吻。”想到黎飛深情的眼眸,李薇說得有點心虛。

  “你真是慷慨大方,一個朋友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得到熱情的吻,更別提是結(jié)婚五年的老伴了,不是嗎?”禮明的手微微加重力道,輕輕揉捏她細致小巧的下巴。

  她真的很適合月光。柔柔的光線灑在她的發(fā)梢,散出絲絲點點的光,平日慧黠的雙眼,流露出一絲不安,脆弱的神情牽動禮明的心。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學校迎新會上,她剛離開生活二十多年的臺灣來到完全陌生的國度,在熱鬧喧騰的宴會上,她張大眼睛,努力擠出和善的微笑,在人群中被推來擠去。當禮明出現(xiàn)在會場,一眼望去時,她那股令人想要保護的特質(zhì)亮得無法直視。別人看到的是一個大方、能言善道的臺灣女孩,禮明卻能看穿她強裝的外殼。

  可惜的是,他仍然無法識破她虛偽的外表。

  他應(yīng)該相信哪一個她?是在新婚之夜緊張卻熱情的她,拿了錢掉頭就走的她,記者會上精明干練的她,還是現(xiàn)在看起來清純不沾塵染的她?

  “我們是分開五年,不是結(jié)婚五年!崩钷钡穆曇艟o張得有點嘶啞。禮明的神情十分怪異,濃濃黑黑的雙眉增添他的霸氣,捏住她下巴的手堅定有力,她又想起上回那個令她臉紅心跳的熱吻。這些年來經(jīng)營唐氏集團企業(yè),他應(yīng)該習慣了商場的掠奪與無情,而這兩個特性以前在禮明身上是看不到的。

  “隨便你怎么說,分開多年,我認為身為丈夫的我比一個普通朋友更有資格得到一個熱情的吻,而不是虛應(yīng)故事的敷衍。”

  說完,禮明的頭壓下,堅毅的嘴唇密不透氣的蓋上李薇。

  她來不及閉上,雙唇微張地承受這個來勢洶洶的吻,禮明的舌竄入她的嘴內(nèi)。這個吻比上次更加強烈。

  他竭盡所能用雙唇接觸她,吸吮她柔軟的唇瓣,像是要探索出她的靈魂。李薇原已波動的心跳驟然之間大力震蕩開來,睽違已久的悸動再次浮現(xiàn)。分離多年,原來她的唇一直是思念他,雙唇有了自己的意志力,回吻禮明攻勢強勁的唇,瞬間點燃兩人的熱情,彼此親匿的摩挲纏逗。

  禮明單膝跪下來,將她的頭拉下,讓她有較多的主控權(quán)。她不純熟地熱切觸碰他,但仍然無法填滿她的渴求,一個用力,咬傷了禮明的上唇。

  禮明的唇稍稍離開,兩人迫切地喘氣。

  李薇不自覺地發(fā)出抗議的聲音,禮明嘲諷地笑著!澳愎粵]有浪費這幾年的時間!

  這句話澆醒了一時被熱情困惑的李薇。她吻的到底是誰,她的熱情又是回應(yīng)誰?是以前的禮明,還是現(xiàn)在的他?

  她封閉五年的情感,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點燃她,再來呢?等他奪走她所有的熱情之后呢?他會丟下她,還是留下來?

  禮明的頭又靠過來,李薇心一慌,用力推開他,自言自語道:“不可以。”她在心里不斷的告訴自己,她不能在他走后一無所有。

  禮明被推開兩、三步,長椅頓時搖晃不已,他的五官冷硬如石。

  “肯定是不可以,不是嗎?我的妻子只對別的男人獻殷勤,對自己的丈夫說‘不’。不過我真要感謝黎家兄弟,把你調(diào)教得不錯,省了我不少麻煩!

  李薇面色慘白,顯然禮明又誤解了。

  禮明端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烈酒燒燙他的喉嚨,直達胸腔。他回過頭來眼中有怒火!拔也辉诤跷覀冎g有沒有熱情,反正我們只剩下義務(wù)。我可以大方到你吻我時閉上眼、上床時想著情人,但——我不容許你的身體繼續(xù)背叛我——”

  禮明抬手將酒杯用力丟向落地窗,玻璃相撞發(fā)出巨大的聲響,碎片散落一地,李薇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尋求椅墊的柔軟保護。

  “從現(xiàn)在開始,你不能再和黎家兄弟有任何接觸。通話、見面、吃飯、書信往來等行為都不被允許,除非你想要看到思絲企業(yè)在一夕之間毀掉!

  禮明看著蜷縮如小孩的李薇,心中咒罵自己的天真,竟會錯認她的熱情是因他而引發(fā)的,再一次被當成蠢蛋。

  “我答應(yīng)給你的時間應(yīng)該快到了,你自己有個心理準備,我雖然不需要一個身心都屬于我的女人,但我希望我對黎家兄弟的慷慨,能夠換得基本的快樂。你自己斟酌吧!”

  禮明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許久,李薇仍明顯感受到他的怒氣。

  他真的嚇到她了……

  李薇對禮明的警告,謹慎地放在心中。接連幾天不接黎飛的電話,為避免他的來訪,整天都在外面拜訪客戶。到了第七天,他留下一個訊息,說他要出差到法國,兩個星期后才會回來,希望到時候可以聽到她的回答。

  李薇打開中間的抽屜。黎飛送的戒指躺在正中央,她知道遲早要歸還給他,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絕這顆熾熱的心。

  禮明這些天來,早出晚歸,偶爾在房門口碰到他或是樓梯間側(cè)身而過,他都是冷漠疏離的招呼。即使他不再用言語警告她,但他選擇另一種方式提醒她兩人的約定。

  李薇眼光瞄向桌上的粉紅玫瑰,這已經(jīng)是第六束了。那夜過后沒兩天,她的月事來了,當天下午第一束花就送來了,沒有任何只字片語,但李薇就是知道他的意思。

  今天的玫瑰花束上夾了一張卡片,禮明受過書法洗練的字體龍飛鳳舞寫著——

  晚上七點去接你

  任何有常識的人都知道現(xiàn)在不是她的受孕期,但禮明顯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而李薇除了必須配合之外,似乎沒有參與討論或是拒絕參加的權(quán)利。

  今天晚上應(yīng)該是躲不掉了。問題是她能這么親密地袒露自己,讓肉體毫無保留的貼近復(fù)仇心切的禮明嗎?當她全然付出自己時,他會不會無情地掠奪她的一切,只留下傷痛與懊悔給她?

  七點一到,辦公室人走了一半,李薇順從地跟著老張走,隨手關(guān)掉了手機,今天晚上她需要全神貫注地面對禮明。

  老張將車開進唐氏集團總部所在的大樓地下停車場,透明的升降梯將李薇帶到最頂樓。這棟辦公大樓位于臺北市鬧區(qū)內(nèi),周遭就這一棟矗立最高,其他大樓都像眾星拱月般地環(huán)繞四周。

  到了頂樓之后,老張又帶著她爬了兩層階梯,打開厚重的鋼鋁門,迎風吹來一陣微風。今晚的天氣不錯,臺北難得出現(xiàn)這么萬里無云的景象,高樓的風是強了點,但感覺起來有些清涼。

  正面望去,這半邊是大樓的機房設(shè)備,到處是四四方方的鐵箱。老張指了指左邊,李薇順著方向繞去另半邊,驚愕地停下腳步。

  原本應(yīng)該是空無一物的空間,現(xiàn)在擺滿了白色的香水百合,高高矮矮的花架參差著,譜成一個白色的立體花園;▓@中間擺設(shè)了一張兩人餐桌,鋪著淡粉色的絨布桌中,西式餐具已經(jīng)擺置妥當。

  花園入口處站立三位身著綠色制服的侍者,微笑地迎接喜,她一坐定,才發(fā)現(xiàn)花園旁有一個立式的長型秋千椅,與禮明家中的相似。長椅秋千特意擺在大樓的邊墻旁,放眼望去可以看到一百八十度的夜景,抬頭可以盡收滿空的星夜。

  李薇像小孩子一樣興奮地站起身,想跑去體驗居高臨下的賞景氣氛,看到禮明走過來,她又坐了下來。

  她不知道他的出發(fā)點是什么,但至少這番用心與安排,讓她異常感動。

  “謝謝你!”李薇輕聲說。

  禮明正在查看侍者遞過來的冰鎮(zhèn)白酒,聽到李薇細弱的道謝聲,挑起眉頭瞄了她一眼,點頭將酒交給侍者開瓶,回過頭隨意說聲“不客氣”。

  他顯然是直接從辦公室上來,沒穿西裝外套,領(lǐng)帶也卸下,白色絲質(zhì)襯衫在微風中飄動,輕柔的發(fā)絲不安分地隨之起舞。她記得他有一頭細柔的頭發(fā),剛認識時,長及肩膀,散出狂放不羈的野性。畢業(yè)進入唐氏集團后,就開始梳剪得整齊,現(xiàn)在雖然仍是短整,但在微風的作弄下,還是脫出了常軌。

  “海鮮,可以嗎?”禮明坐定后問她。

  李薇點點頭,接過侍者遞過來的白酒,思忖今天要喝多少酒才能壯膽。通常商務(wù)餐會時,她是滴酒不沾,頂多舉杯致意沾沾唇而已。熟朋友吃飯時,她才會破例喝杯酒。她沒有機會測試自己的酒量底限到哪里,也許是十杯,也許是一杯半就不行了,上床不省人事會比較不尷尬嗎?

  “不要喝醉,今晚不適合!贬莘鸲聪に乃季w,他挑明著說。

  李薇低頭靜靜地吃著沙拉,心想,真的是今晚。她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他,自從離開他之后,她沒有其他的男人,一切都是他的誤解。

  她決定試探看看!岸Y明,你對今晚……嗯……有特定的期待嗎?我的意思是……嗯……”李薇嗯嗯啊啊地說不下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倍Y明打斷她說得零落的問句,簡潔地回答。“我以前說過了,我要一個熱情的女人,至少在表相上。”

  “如果我沒辦法做到呢?”熱情?天!他要的是一個主動的女人嗎?

  “那就設(shè)法做到。沒有熱情生下來的小玟本質(zhì)上一定是冷的,唐家血統(tǒng)已經(jīng)有太多理性的因子,我不要我的小孩從小到大沒感受過熱情!倍Y明平和恬然地說。

  李薇忍不住反問:“你不要你的小孩沒有熱情,但你卻要他從小接受唐家的教育去排斥與生俱來的熱情?”

  “讓自己理智沒什么不好!

  “矛盾!彼p斥他的想法。

  “必要之惡。”禮明為唐家教育釋意。

  “我沒辦法做到!崩钷庇种厣暌淮巍

  “黎家股票還在我手上!

  “卑鄙!

  “得了吧,薇,和我上床不會這么難受的,至少以前你會欣然地接受!倍Y明希望她可以很快地清楚,除非他主動放手,否則她只能屬于他一個人,排拒他對她根本沒有好處。

  李薇沉默地想,以前她不用擔心付出的一切會找不回來,現(xiàn)在她害怕他會奪走一切!拔沂且粋有自我思考能力的人,不是物品,我不能強迫自己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李薇期待今天晚上可以如同上次一樣,獲得緩刑。

  “愈有思考能力的人愈懂得因應(yīng)環(huán)境而改變,更何況,人也可以被收買,不是嗎?”話題又轉(zhuǎn)到了錢。

  拿了唐家的錢,就像將自己的靈魂交給魔鬼一樣,永無翻身之日。

  “我想,唐家大概沒遇過用錢買不到的事?”李薇語帶譏誚。

  “是沒有,以前我會認為愛情是用錢買不到的,但現(xiàn)在也改觀了。”

  李薇又被禮明的話重擊了一拳。他真的搞錯了。愛情的確是買不到的,但是愛情是可以賣的,她當初只不過是為了母親將愛情賣給出價最高的人罷了。

  “你的女朋友,也是買來的嗎?”李薇奚落道。

  “不是,她是心甘情愿跟著我!彼粦C不火地說。

  “你可真是幸運!

  “有一失必有一得吧!”

  侍者送來主餐,精致的瓷盤上有新鮮的龍蝦肉、煙熏鮭魚。兩人靜靜地用餐,

  消彌緊張的氣氛。

  在露天的高樓頂用餐,別有一番風味,隱約聽得到樓下嘈雜的車行聲,一抬眼就望盡萬家燈火,有遺世獨居的凄美。一切排場都與高級餐廳相同,餐后甜點是法式布丁以及一杯純濃香郁的咖啡。

  李薇酒足飯飽后心情舒坦許多,咖啡的香味更是讓她懷念,她笑著端起咖啡。

  “我喝補藥的日子結(jié)束了嗎?”

  “還沒,但你今天喝了點酒,所以可以休息一天!

  “那補藥真的有效嗎?”李薇對于這點一直存疑。

  “你覺得呢?”禮明抬眉笑著反問。

  “如果是一般人說的,我根本不會相信,但是唐家的東西,可信度就增加了百分之八十!

  禮明放下餐巾,站起身,走到李薇后方幫她拉開椅子,兩人走到一旁的長椅。

  “據(jù)說是大陸老家那邊傳下來的,應(yīng)該是有效,至少,喝過的唐家媳婦第一胎合生男的!

  李薇放松緊繃的身體,靠在長椅上,禮明則站在一旁輕輕推著,長椅開始搖晃。一旁的侍者略收拾餐具后便離去。

  “重男輕女的觀念已經(jīng)落伍了。”

  “或許,但是唐家的觀念是很根深柢固的。五千年來都不能改變的觀點,你怎能期待在短短數(shù)十年時間轉(zhuǎn)變!

  “現(xiàn)在是誰在掌權(quán)?”李薇記得禮明提過唐家的年度家族大會,難免有些爭權(quán)奪利的暗滔。以前臺面上掌權(quán)的是禮明的父親,但擁有實權(quán)的據(jù)說是唐夫人。

  “三年前我就接棒了!倍Y明的視線凝望遠方。

  “恭喜了,你終于得到你想要的!

  李薇的喉頭發(fā)酸,看來當初離開他是正確的。如果她留下來,他會這么順利地接掌唐氏集團嗎?也難怪他現(xiàn)在可以不受干擾地安排與外國女友的未來,畢竟,現(xiàn)在唐家最大的人是他。

  她和他的相戀與分手,錯在時機不對。

  禮明側(cè)臉看著她!昂蠡趩幔慨敵跄闳绻粝聛,就是唐家最有權(quán)勢的少奶奶了!

  李薇輕輕搖著頭!拔覜]那個命。”

  禮明坐在她身旁,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星空。今晚雖然夜色很美,但星星還是少了些,從前他們在美國每天都是滿空星光。

  “你對唐家的未來有什么規(guī)劃嗎?”

  “分家。”

  李薇詫異地轉(zhuǎn)頭瞪他,這個答案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以前只要一談到唐家,總是大版圖、大財團、跨國大企業(yè),這些年陸續(xù)從美國友人那邊也聽到唐家有聲有色的情況,怎么會想要分家呢?

  “為什么?”

  “就像一般的企業(yè)一樣,組織過于龐大,總會出現(xiàn)運轉(zhuǎn)不佳的情況。唐家子孫這幾年來明爭暗斗的情況愈來愈嚴重,遲早會分化,倒不如趁大家都還能坐下來談的時候,好好地分家!倍Y明的聲音掩不住落寞,任誰挑起這重責大任都注定是悲劇型的英雄。

  “唐夫人同意嗎?”

  “她這幾年不管事了!倍Y明輕描淡寫帶過。

  李薇不禁感慨命運的捉弄,可能他們倆命中注定無緣吧,如果他們相識在今天而不是五年前,唐家就不會成為阻力。

  她微側(cè)頭端詳禮明剛毅分明的臉部線條,現(xiàn)在的他力量大得令她害怕,但相對的也較有安全感,至少不用擔憂他隨時會屈服在唐夫人的召喚與命令。也許禮明一直是很有自己想法的人,但年輕的她看不透他玩世不恭的外表,才會對這段愛情提心吊膽。想起來,當年她面臨抉擇時投了不信任票給禮明,對他真的是不公平。

  現(xiàn)在,來得及嗎?

  她找得回他的心,撤除他強烈的復(fù)仇心嗎?

  禮明察覺到她的凝視,回過頭來,兩人的視交會。

  一陣晚風吹來,將李薇一綹發(fā)絲吹拂到臉頰,如同以往,禮明自然地幫她撥到耳后。這幾天李薇又瘦了一點,是因為他嗎?

  “想什么?”他的語氣放柔了。

  瞬間,李薇看到禮明眼中的溫柔。來得及嗎?她心中又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苗。

  “禮明,我不會放棄自己的小孩的!崩钷钡恼Z氣柔軟卻是堅定。

  禮明眼中閃過一絲深意,語氣平淡地說:“我知道。”

  “以前就算是我的錯,可是,我們不能再繼續(xù)錯下去。你已經(jīng)有了茱莉亞,唐家也快解散了,到時候沒有人會反對一個中美混血的子孫,你真的不需要我?guī)湍闵鷤小孩,這樣會造成更大的困擾!

  “唐家分家并不表示傳承多年的規(guī)范就煙消云散,你如果真的舍不得小孩,可以跟著我!

  李薇圓瞠大眼!拔也粫土硪粋女人共侍一夫的!

  禮明灑脫地聳聳肩,彷佛這全然不是問題!澳憧梢栽谂_灣,她留在美國,處理得好,說不定你們一輩子都不會碰面。”

  “荒唐!崩钷比滩蛔〕饬R。

  禮明聽了卻哈哈大笑。“薇,這句話在唐家可是被列為禁語,家規(guī)明定唐家子孫說一句要打十大板!

  李薇仔細一想,也笑開了!拔矣植皇翘萍易訉O,不適用這個家規(guī)!

  “你是。而且唐家執(zhí)法的人剛好就在這里,你是躲不掉了。”禮明說完,開始卷起襯衫袖子。

  李薇動作迅速地離開座椅,不確定禮明是否虛張聲勢。

  “你不敢。”

  “是嗎?”禮明笑得爽朗,時光仿佛回到多年前,他又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天之驕子。

  李薇一步步后退,繞著長椅兜圈,禮明保持警戒地與她對峙,眼底的神采絢爛奪目,她的呼吸頓時失了拍子。

  李薇玩性大起,披掛多年的女強人外殼被丟得老遠,她將高跟鞋踢到一旁,全心應(yīng)戰(zhàn)。禮明開始繞著長椅追她,兩人保持半個圈圈的距離。當她繞到長椅前方時,禮明一伸手從長椅背面捉住她的衣服,絲質(zhì)櫬衫應(yīng)聲撕裂,他趁著她驚慌之際,翻身爬到正面,一把摟住她。

  兩人雙雙倒在長椅上。

  李薇一手抓住快掉落的袖子,絕對沒有人會相信聞名公關(guān)界的女強人,會赤著腳、衣衫不整的玩起小孩子的游戲。她覺得心境輕松愉悅,沒有孤寂也沒有給自己的壓力。

  她躲在禮明懷中開心笑著。

  半晌,笑聲停頓,她的臉偎在禮明雄厚的肩上。好寬厚、好安全的臂膀,她想。她感覺到禮明的手收緊了些,將她摟得更貼近。

  他閉上眼,感受她溫熱的呼吸輕輕吐在頸側(cè),一波波的急促。這些年來被掏空的愛戀情意,彈指之間全回來了。當年,他花了多年的時間瀝干對她的迷戀,強迫自己用恨與鄙視去填補空缺,F(xiàn)在,她只花了一頓飯的時間,就戰(zhàn)勝了那些年的煎熬。他該如何繼續(xù)這場策劃多時的復(fù)仇行動呢?

  李薇的心暖了,封閉已久的情感都回籠了,她好懷念愛戀他的感覺。

  她輕輕的將唇熨燙在他灼熱的頸間,閉上眼,滿足地嘆息。他的手緩緩地滑過她的背脊,她的身軀還是如以往的纖細。他的手滑上被撕裂的袖子內(nèi),撫摸她柔緞般的手臂,食指輕輕在手肘內(nèi)側(cè)畫圈。李薇輕顫了一下,全身上下的感官全都蘇醒,她更貼近了他。

  他的熱情一觸即發(fā),即使是在毫無遮蔽的星空下,也不能阻擋他。只是,這算是他們的第一次,雖然晚了五年,但李薇值得一次溫柔浪漫的回憶。

  許多感覺才剛回來,這時候他們都很脆弱。

  而且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禮明稍稍推開李薇,看著她泛紅的臉龐,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薇,你先回去,我回辦公室收拾一下東西就回家!

  李薇不語,雙眼迷蒙地看他。

  “不要睡著了,等我!倍Y明拇指輕觸她的下唇,不敢低頭吻她。

  李薇輕輕點頭,禮明為她披上外套,拾起鞋子,將她交給老張。她離去后,他在樓頂吹了一小時的冷風。

  他該拿她如何是好?帶著精心策劃的復(fù)仇之網(wǎng)千里迢迢飛到臺灣,就為了親眼看見她的痛苦與折磨。可是,這些天每每不經(jīng)意看見她的笑靨、她緊蹙的眉頭,或是低頭的側(cè)影,都會令他心痛。

  如果他現(xiàn)在撤手,他們是否能重拾舊好?

  仰頭望著滿天的星斗,禮明長嘆。

  他知道自己又愛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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