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做什么?
一個偶然,沈崇光的目光正好往后視鏡一看,沒想到會看到令他膽顫心驚的一幕──有個蠢女人正騎著一臺小綿羊在車陣中穿梭。
「她在干么?」沈崇光以為自己眼花了,還特地扭過頭去看。
叭、叭、叭──有人看不慣她騎車方式,猛按她喇叭,她可能嚇了一跳,龍頭往旁一歪,差點(diǎn)撞到停在路邊的車子。
他一驚,心跳差點(diǎn)停了。而她倒好,被嚇了一跳之后還很猛,提起腳來踹了那差點(diǎn)被她A到的汽車。
她一定是在氣他并排停車,害她的新車差點(diǎn)被A到。以他對她的了解,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氣那個,但她以為她是誰?超人嗎?一邊騎車還一邊踹別人的車,她是想死比較快是不是?
沈崇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對于她不要命的行徑,簡直是氣到不行,他把車開到一旁停好,等著逮她。
佑佑回過頭要找他車子的蹤影,卻見車子停在路邊,而他雙手環(huán)在胸前的靠在車上。
完了,他停下來了耶?那現(xiàn)在怎么辦?裝作沒事騎過去,還是老實(shí)跟他說,她要去他家?guī)退麕『,而一個小時的鐘點(diǎn)費(fèi),就算三百塊好了,比照小學(xué)家教價碼?
呃……如果她老實(shí)跟他這么說,她想他可能比較愿意叫她回去吃屎吧!因?yàn)橹八撂下重話說他不要再見到她了,所以,那就趕快繞過去,當(dāng)作沒看到吧,反正他等在那,又不一定是為了要逮她。
佑佑很鴕鳥的這么想,且正值下班尖峰期,只能硬著頭皮慢慢騎騎騎──
Oh YA,越過他身邊了!
佑佑真想跳起來歡呼,但……等等,是誰、是誰拉著她的頭發(fā)?
她回頭。
哎。∈抢习宕笕。
「老板,嘿嘿嘿!」她笑得很甜、笑得很諂媚!改阍谶@里喲,我怎么都沒看到你!
「是嗎?」真會說謊!肝疫以為妳一路不要命的穿梭在車陣中,是為了跟蹤我呢。」
「我!跟、跟蹤你!嘿嘿嘿!」她又干笑了幾聲!咐习宕笕,您真是愛說笑,我跟蹤你做啥呢?」
「做啥這就要問妳了,妳不說我怎么知道。說,妳到底為什么跟在我屁股后頭,而且還用這種不要命的騎車方式,妳以為妳是九命怪貓,死不了是嗎?」
嗚嗚嗚,他又吼她了。
她把脖子縮在衣襟內(nèi),對于他的咆哮真是不敢茍同。
「妳當(dāng)我是白癡啊,看妳那種騎車方式,還敢騙我說妳不是在跟蹤我。是不是跟蹤我有眼睛,會看不出來?啊?」
好用力的兩聲啊,佑佑嚇都嚇?biāo)懒恕?br />
好啦、好啦,她知道他很厲害、很神,什么事都知道就是了嘛,他干么老是這么愛吼她啊?
「人家跟蹤你也是為你好啊!
「不要命的跟蹤我是為了我好?這說話倒是新鮮,我頭一次聽說,好吧,」他允許她繼續(xù)往下掰!笂叺故钦f說看,這是哪門子的為我好?」他倒想聽聽聽看。
「你不是說你有個愛哭的女兒?」
「秀秀不愛哭,她是聰明伶俐,知道母親不在身邊所以想念她!故窍肽畈皇菒劭,OK?她搞清楚點(diǎn)。
「好好好,是想念,不是愛哭!顾媸菦]藥救了他,連這點(diǎn)小事都要計(jì)較,足以見得他有多疼他女兒!改氵@么疼她、這么愛她,那你怎么舍得讓她哭呢?」她怯怕卻又勇敢地問他。
沈崇光瞪了她一眼。
她連忙把腰桿子挺得更直,表示自己一點(diǎn)也不怕他,他這才無奈地說:「她要哭,我有什么法子嗎?」
「有啊,你有我啊!」佑佑指著自己的鼻尖毛遂自薦,「你不是說過我的聲音跟你妻子很像,那我可以代替她,當(dāng)秀秀的聲音保母啊,當(dāng)然,這忙我也不會白幫的,就……一個月兩萬,跟你之前開出來的條件一模一樣,這你不吃虧吧!箍吹剿鑵柕哪抗,她把原本心里想的價碼咽回肚子里,提都不敢提。
「妳要當(dāng)我女兒的保母?」
「嗯!顾B忙點(diǎn)頭。「你不要看我這個樣子,事實(shí)上,我很行的,我弟弟妹妹都是我?guī)Т蟮!乖徦埔獾闹e言。
她弟弟妹妹!
像她這種天兵還有弟弟妹妹。磕撬謰屨婵蓱z,生這種女兒一個也就罷了,還連生了好幾個。
「不用了,我的事不用妳操心!股虺绻庥X得自從遇上她之后,亂七八糟的事一大堆,完全打亂他的生活。所以,算了,「妳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就行了。」不聽到她的聲音,那么他應(yīng)該可以恢復(fù)以前清心的日子吧!
謝絕了她的好意,他便駕車揚(yáng)長離去。
而他不準(zhǔn)她去照顧秀秀,她難道就放棄了嗎?
不,她另外想辦法。
繼續(xù)追他的車?
她才沒那么笨呢!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yàn),她這次學(xué)乖了,知道自己的二輪車永遠(yuǎn)追不上他的寶馬,而且勉強(qiáng)去追,極有可能變成車下亡魂,所以她決定換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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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麻煩你下來一下好嗎?」隔天,沈崇光的寶馬行駛在大臺北地區(qū),正往回家的路途中,被路人給攔了下來。
沈崇光搖下車窗,不明所以地看著路人。這人是怎樣,想打架是嗎?
「我們到旁邊去談?wù)!?br />
那人撂下重話,神態(tài)頗有在道上混的味道,而沈崇光也不怕他,把車開到一旁,下車看那人意欲為何,到底想怎樣?
他一下車就把架式擺出,而且還戴上墨鏡,并趁機(jī)偷瞄了后照鏡一眼。很好,雖不像黑社會大哥,但卻很有魄力。
「你有什么事嗎?」沈崇光沉下臉來,不笑的臉很自然的呈現(xiàn)不怒而威的氣勢,那人看到他這副模樣,氣勢一下子矮了一大截。
他連忙笑著說:「沒有啦,只是想告訴你……在大臺北地區(qū)隨便亂丟垃圾很不道德,就算是小小的綠豆粒也一樣!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就這個啊!鼓侨死@過車子,帶他去看!缚吹?jīng)]有,你車子后頭綁了一袋綠豆,這也就罷了!巩吘惯@是他的車,他要做什么都隨便他,「但是,袋子破了一個洞,綠豆沿路掉滿地。這樣不好啦,你這樣摩托車騎士會很危險(xiǎn)的,要是人家的車子一個打滑摔到地上,你罪過就大了!
「這不是我弄的!顾植皇巧窠(jīng)病,在車上綁一袋的綠豆要干么?
「不是你弄的?」
「不是!
「那是誰弄的?」
是誰弄的,他也很想知道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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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么到了這里就沒了?真奇怪,該不會是綠豆沒了吧!唔……應(yīng)該不會才對……」
「為什么?」有人問。
佑佑很直覺地回答,「因?yàn)槲医壛艘淮蟠,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掉光了……」咦!不對,是誰在問她問題?
她猛然抬頭,赫然發(fā)現(xiàn)站在正前方的不就是她家大老板嗎?
「老……老板大人,你……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家?」
「我為什么還沒回家?」
「對、對啊!」
「因?yàn)槲业戎税。?br />
「逮人?!逮、逮誰啊?」不會是等著逮她吧?
佑佑問得膽戰(zhàn)心驚,而沈崇光皮笑肉不笑地反問她,「妳說呢?」
「老板真是愛說笑,我又不是您肚子里的蛔蟲,怎么猜得到老板大人您的心思呢?嘿嘿嘿!」她干笑幾聲。
「嘿嘿……」他跟著她笑,但笑沒兩聲就倏然停止,一張臉立即垮了下來!覆灰o我嘻皮笑臉的,說,為什么在我的車屁股綁了一大袋的綠豆?害我丟臉?biāo)懒耍差點(diǎn)被人檢舉隨地亂丟垃圾。」
「什么垃圾啊,那些綠豆還沒煮過耶!
「沒煮過亂丟在馬路上一樣不行,被環(huán)保署的人抓到一樣得罰錢!
「哦,原來你是在乎錢哦!」她知道了。
「不是!顾姽砹瞬艜诤跄且稽c(diǎn)小錢,他在乎的是,他不是要她離他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為什么她還要跟蹤他?而且想出來的主意還這么拙,更可恨的是,她不知道她一路循著綠豆跑很危險(xiǎn)嗎……
總之,她做這種蠢事就是罪不可赦。沈崇光真想把她丟到太平洋深海去。她到底要怎樣折騰他,她才甘愿?
「妳很閑是不是?」
「我哪有很閑,公司的事一大堆,我每天累得跟條狗一樣耶。」他別這么小人,想找機(jī)會降她薪水。
「既然累得跟條狗一樣,下了班為什么不趕快回家?」
「因?yàn)槲胰卞X,我想到你上次開出來的條件,就覺得好心動,所以卯足了勁的想說服你。讓我兼差當(dāng)你家寶貝的保母吧,我發(fā)誓,到了你家后,我就算有看到什么八卦內(nèi)幕,也會謹(jǐn)守原則,當(dāng)做沒看到,所以你不必?fù)?dān)心你的私生活會變成公司員工茶余飯后的閑聊話題!褂佑优滤恍,還舉起手來發(fā)誓。
沈崇光看了她一眼。
原來她不笨嘛,明白他的顧慮,知道他是基于什么,才不愿讓她當(dāng)秀秀的保母。
「怎么樣?」佑佑看他臉上的表情有點(diǎn)動搖,內(nèi)心一喜,馬上祭出重點(diǎn),「如果你不放心的話,那我跟你簽合約好了,這里有一張保密條約,上頭言明了如果我毀約,到公司亂傳你的八卦,那我就遭天打雷劈。」
「為什么不說妳所有的存款都屬于我?」
「哇,老板大人,你怎么這么狠?錢是我的命耶!」
「妳不是說妳連命都可以給我,不是連天打雷劈的重誓都可以許?怎么,怕了,想反悔啊?」
「不是,我是怕真簽了那合約,想反悔的人會是你。」
「為什么?」
「因?yàn)槲业拇婵畈坏揭磺K!
「這怎么可能,妳不要命的一直打工賺錢,什么兼差的機(jī)會都不放過,而且見妳生活簡單、物欲不強(qiáng),一看就是個守財(cái)奴,怎么可能連一千塊都沒有?」
「你不信。俊
「不信!
「不信?那好吧,那我就把條款改了!拐l教他不信邪,不信她真的很窮那就算了。
佑佑就著路邊的燈光,想把合約當(dāng)場就改一改,但沒桌子耶!改愕谋辰栉乙幌隆!
「不用,就趴在車蓋上寫就行了!
「老板大人,你的寶馬車一輛值好幾百萬,你讓我在上頭寫字,也不怕我的筆刮壞你的車,車子烤漆很貴耶!顾欀樥f,一副很心疼的模樣。
沈崇光覺得很奇怪,就算他車壞了,也不用她拿錢出來賠,她干么一副好心疼的樣子?
他真搞不懂她,但最后還是把背讓出來借給她,讓她在他背上寫字。
她寫字時的力道很輕柔,一筆一劃、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太用力,一個不小心筆刺破了紙,直接刺到他。
原來……她比他所想的還要來得細(xì)心。
「好了。」大功告成。「我在上頭已經(jīng)簽名蓋章了,喏,拿去。」佑佑把合約遞到他面前。
沈崇光看了眼便把它收進(jìn)公文包!干宪嚢。」
「我錄取了?」
「是的!顾凰囊懔Υ騽恿,而且她說得沒錯,或許秀秀可能需要她,而她既然這么有誠心,那么就試她一次吧。
「太好了,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褂佑蛹敝魃习踩保缟纤男【d羊。
「妳在干么?」
「騎車去你家啊。」
「我叫妳上車!
「那我的摩托車怎么辦?」
「就丟在這啊!
「丟在這!這怎么行!顾@個有錢人、敗家子,竟然要她把車丟在這,這怎么可以,「要是我車丟了怎么辦?」佑佑急得跳腳,好像車已經(jīng)被偷了一樣。
他都說不會了,她還問他為什么不會。
「如果真被偷了,那我再買一臺給妳行不行?」沈崇光氣得大吼。為什么他們倆老是這樣?講沒兩句話又吵成一團(tuán),而且每次都是為了錢,真是俗氣到了極點(diǎn),人家心穎就不會像她這樣。
「妳知不知道妳這樣一點(diǎn)都不可愛。」哪有人邀她上車,她心里卻只惦記著她的摩托車。
難道他堂堂沈氏企業(yè)董事長的身價,不如她一臺摩托車?真是見鬼了!笂叺降咨喜簧宪嚕俊
她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我數(shù)到三,妳不上車那就算了,我剛剛答應(yīng)妳的事就到此為止!
「喝,你怎么這樣?!」她氣得直跺腳。
但沈崇光才不理她,冷漠地等著她下決定。
「快點(diǎn),我很沒耐性的!顾麛(shù)一、二、三,三才剛數(shù)完,佑佑便急急忙忙的跳上他的車,生怕自己的手腳要是不夠快,他就揚(yáng)長而去了。
「啊,等一下,我的安全帽沒放進(jìn)車箱,要是被偷了怎么辦?」
「誰會偷妳的安全帽?」她的安全帽很舊了耶!
「沒安全帽的人就會偷。你停車?yán),等一下啦!」她求他,但他根本不想把時間浪費(fèi)在一頂又破又舊的安全帽上。
那安全帽被偷了最好,這樣她才肯再去買新的……不,不對,就算是安全帽丟了,她也不會去買新的,她一定會去買二手的,或是撿人家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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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回去把安全帽放好行不行?」佑佑還在求。
拜托,他們都已經(jīng)到家了耶!
「小姐,妳的安全帽就算有人愿意偷,也早被偷了好不好,所以妳就當(dāng)做沒那一回事行不行?」不要再魯他了。她再吵,小心他把她丟到狗籠子里去喂狼狗。
「進(jìn)來。」
「這就是你家哦!」天吶!好大哦!府(dāng)你老婆真可憐,每天要打掃這么大的地方。」啊,死了,講錯話了,人家老婆早死了。
佑佑咬住嘴唇,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沈崇光假裝沒聽到,更何況他們家一向是請鐘點(diǎn)女傭打掃,心穎嫁給他可是幸福的不得了,才沒她講的那么慘。
「脫鞋!沟搅诵P(guān)處,他提醒她換鞋。
「哦!顾B忙將鞋脫下,但……鞋子放哪呢?怎么找不到鞋柜。
「拿來吧!顾焓纸舆^她的鞋。他家的鞋柜是隱藏式的,第一次來他家的人根本找不到。
他幫她收鞋,再拿拖鞋給她穿。
這一切動作他做得那么自然,她看了當(dāng)場傻眼。他是董事長,而她只是個小員工耶,他怎么會幫她拿鞋子?
愈是與沈崇光接近,佑佑便愈發(fā)現(xiàn)他跟她想的極不一樣。她一直以為他有錢又長得帥,就應(yīng)該目空一切、不可一世,但他沒有。
他比她想象中來得好,除了脾氣有些壞,一切的一切就跟個普通人家沒什么兩樣。
「崇光,你今天怎么這么晚才……」哎呀,有客人來,而且還是位小姐。抱著秀秀出來看的沈媽媽看到佑佑,當(dāng)場楞住!高@位是?」
「保母!股虺绻馊绱私榻B她。
而佑佑忙著點(diǎn)頭說:「老太太好!
沈媽媽沒聽見,她只聽到兒子介紹的身分!感阈愕谋D福 共皇撬呐笥蜒?唉!害她白高興了一場!感阈氵@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一個人能帶她,所以請保母就不必了,她倒希望你能早一點(diǎn)娶老婆,給她一個媽……」
「媽,妳在外人面前講這個做什么?」而且還是在他員工面前就更糗了!笂呉怖哿艘徽炝税,把孩子交給佑佑帶,妳跟爸先回去。」
「可是我跟你爸租了幾片VCD,打算在你這看耶!有明天過后,蜘蛛人2……你要不要一起看?」
「不了,我今天累了一整天,不想看片子。」
「可是我想看耶!褂佑优e起手。
沈崇光瞪了她一眼!笂吺莵磉@帶小孩,還是來看電影的?」
「我不能一邊帶小孩,一邊看電影嗎?」
「不行!
「為什么?」
「因?yàn)槟呛茈y!股驄寢屌聝鹤訉θ思疫@么兇,小姐膽小會被他嚇跑,連忙站出來解釋,「因?yàn)槲壹倚O女兒很愛哭,她一吵,妳電影怎么看得下去!
「可是我看她現(xiàn)在好好的,很乖呀!褂佑诱f,而老太太……老太太怎么用這種眼神看她?
她怎么了嗎?
「崇光,她的聲音、她的聲音很像心穎耶!」
「妳到現(xiàn)在才聽出來!要不然,妳以為我干么找她來當(dāng)秀秀的保母,就因?yàn)樗曇粝癜,所以妳把秀秀交給她抱吧!
「這怎么可以,秀秀不給外人抱的!
「媽,妳總得讓她試試看,妳不讓她試,怎么曉得她能不能帶秀秀呢?」
「又不是沒試過,你以前不也幫秀秀找了好幾個保母,結(jié)果呢?還不是沒一個能用!
「佑佑不一樣,總之妳就讓她試一下會怎樣?妳不是一直都抱怨妳很忙,沒空每天來幫我?guī)『幔俊?br />
「我是這樣抱怨過沒錯啊!沟绱吮г梗菫榱俗屗琰c(diǎn)娶老婆,要不然她一個閑人,能顯著孫女兒高興都來不及了,哪還會有抱怨的道理。這小子一點(diǎn)都不懂她的心,還一直叫她把孩子抱過去給保母。
「我看她這么年輕,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樣子。妳會帶小孩嗎?」沈媽媽明顯的瞧不起佑佑。
「妳把孩子抱給她不就知道了嗎?」沈崇光覺得媽媽真啰唆,于是一把將女兒搶過來。
秀秀被驚動,小小的眼皮搧了搧,嚇得沈媽媽哇哇叫,「我都說了,叫你們不要太粗魯、說話不許太大聲,看吧、看吧,秀秀起來了,怎么辦、怎么辦?她沒睡飽,起來鐵定又要大哭大鬧了!」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沈崇光倒是氣定神閑,見女兒快醒了,卻一點(diǎn)都不著急,把她往佑佑懷里一塞!冈囋嚳。」
佑佑抱過秀秀便左右搖著,并開口唱著「寶寶睡、寶寶乖……」的搖籃曲,她的聲音輕柔,秀秀在她懷里睜著大大的眼睛看了她一眼。
佑佑沖著她笑,秀秀皺了下眉頭,她依舊唱著歌,而那本來皺著的小眉頭漸漸的疏緩開來,像是想到了什么,愛困的眼睛一下子又闔起。
沈媽媽當(dāng)場看傻了眼。
「怎么會這樣?」她們家秀秀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乖了,她怎么不知道?她剛剛明明還是一個愛哭鬼的,怎么到了那女人的手中乖得跟只小綿羊一樣?
「這是怎么一回事?」
「秀秀喜歡她。」沈崇光回答母親的問題。女兒果真如他所料的一樣,對心穎的聲音還有記憶,所以佑佑抱她,她便以為自己回到了母親的懷抱。
太好了,有了佑佑,他媽以后就無法再用秀秀來逼他結(jié)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