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家?想不到你一個人住這里,怎么沒聽你提過!奔词顾幸恍」P財產,但此刻她站在客廳還是不禁感嘆連連。
位于東區最繁華的地段,一間上百坪的豪宅,讓他一人獨住,這……未免太過奢侈了,顯見他的家庭背景財力雄厚。雖說她對他的家族不感興趣,也從來沒問過他,他也沒有說過,但她隱隱知道,他大少爺闊綽的習慣,出身必然非富則貴。
“你又沒有問過!彼麃G一罐可樂給她!拔遗紶栕∵@里,平常沒什么事就回家住,我母親堅信一個好男孩應該常;丶宜X!
她噗哧一笑,“令堂管教甚嚴,但想不到會教出一個花花公子吧!”
他濃眉一挑,“有空你可以和她聊聊,就會知道她怎么管教我這寶貝兒子!
她駭得倒退一步,連忙搖手,“不不,不用了,敬謝不敏。”
說完后,就瞧見他的臉一沉,秋涼飛快的別過頭。
這男人容不得別人不順他的心意,雖驚異于他有引她見他母親的意思,但她不愿意多想。
現在這個距離很好、很安全。
房子的設備應有盡有,強烈的現代感設計,崇尚俐落簡單的線條,還有明快的色彩,這房子漂亮的可以上裝潢雜志了。
閑晃到他的臥室,里頭零星掛著或擺著一些照片,顯見是他家族的成員,他們都有良好的遺傳基因,凈是男的俊女的美,再看書桌底下壓著的照片,她好奇的打量了一下。
呃?怎么看起來這么眼熟。
她將臉湊了上去,照片中的小女孩,留著短短的頭發,和神采飛揚的大眼睛,一臉燦爛的對著鏡頭笑,而旁邊的小男孩,正板著一張好看的臉,不知在和誰生悶氣。
她連聲驚呼,“天!我也有這張照片!
這是小學時,參加奧林匹克數理競賽,得獎人的合影照,當時她以為只能拿個名次,想不到竟得了第一名,所以笑得好開心。
“我以為我會得第一名,想不到是和一個女孩子并列第一!
哦~~那難怪他的臉那么臭了。
“真好笑,想不到那時候我們就見過面了,但我一點都不知道!
他瞄了她一眼,聳了聳肩道:“不只那次而已,我這邊還有好幾張我們的合照!
“真的?!”秋涼睜大美目,怎么她都沒印象。
“小學、中學、高中,到大學的入學,我們見過無數次耶!你居然都不記得!
真想不到他和她的緣分如此源遠流長,可以上溯到這么久遠的年代,緣分這東西真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真是……孽緣。
“呃……我這個人記性不好。”
“你這種情形,俗話叫少根筋!
“而你那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彼龥]好氣的回話。
他若有深意的瞥她一眼,那眼里的詭異讓她又不爽了!拔!你有什么話就痛快的講。”
他莫測高深的樣子讓人著實不舒服,仿彿他看出了什么。
“你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的人!彼掏痰挠值溃骸澳氵B話都不肯讓人占一點便宜!
她瞠著眼,“你講得不對,我為什么要承認?你的話涉及人身攻擊,我為什么不反駁?”
他嘴角一撇,“你可以選擇裝傻。”
她不屑的悶哼好幾聲,“你不但低估我的智商,也污辱了你的智商!
秋涼丟下他,晃到了落地長窗前,看著踩在腳下的臺北,不禁感慨。“這房子一人住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然和我一起住吧!這房子大到夠我們兩人住!
她謹慎的看他,分析他話里似真似假的心意,總覺得他常在玩一種貓捉老鼠的游戲,他是舔著爪子的大貓,而她是被他壓在爪下吱吱哀叫的小老鼠。
“不用了,我喜歡我的家,在我家,我是房子的主人,在你家,我是客人!彼柭柤!昂螞r,我要是住這里,你要帶女人回來也不方便!
關戎不曾說過有別的女人,但各種有關他的傳言風風雨雨鬧遍全校,她不笨,知道自己只是他眾多女友之一,還是上不了臺面的那一個。
他半偏過頭,眸中微閃光芒!胺判,這房子大到可以住好幾個人。”
“那我也可以找男人回來嗎?”
他的臉瞬間如罩寒霜,森森的扯起一個笑,“在我的地盤,你要找其他男人回來?”
“在我的地盤,我也不允許其他女人出現。”秋涼仰高小臉正面迎視他。
“你在要求我?”他高挑起眉。
“不,我在談判,我要的是平等的關系!
他的眼眸微瞇,這是第一次,她如此坦誠的說出她心里所要、所想的!澳阍诤?”
“我不在乎,只是覺得這樣子比較公平!
“公平?”他輕笑,“你這女人,真是一點點虧都不肯吃的!
“謝謝,你也不是什么心胸寬大的男人!鼻餂隼浜叻粗S他。
“對你,我永遠也不會大方!
她仍是心平氣和!斑t早有一天,會有別的男人走進我的生命!
她受夠他有時莫名的陰陽怪氣,她不要有遐想,不要抱著期盼,還是趁早和他攤牌的好。
關戎的眸光冰冷,無意中她觸到了他黑暗的一面!昂撸{你那么爛的技術,那么差勁的叫床聲,憑你也能溫暖一個男人嗎?”
聽見他惡意的指控,秋涼臉不紅氣不喘,她笑得和他一樣燦爛!皼]關系,會有男人欣賞我的叫床聲,而且有好的老師,我學習得就很快。”
她挑了一個他最大的痛處下手,她知道他雖緋聞不斷,但占有欲卻是強烈駭人,仿彿像個獨占的丈夫,容不得她有一絲的出軌,而她常樂于挑戰他的極限。
火花在空氣中辟哩啪啦作響,他盛怒的口出惡言,“你是我碰到的最差勁的床伴!
話聲剛落,他已經后悔了,只見她的臉色一白,室內陷入了沉默。
“你倒提醒我了,你的經驗確實很豐富,告訴我,我要多努力,才能趕上你的閱歷,F在開始,一周一個男人怎么樣?還是三天一個?或者一天三個……”她冷冷的道。
“你敢!”他怒吼一聲,扣住她的下巴,不能忍受她說出的話,光是想像那畫面,就讓他發瘋。這個該死的女人總能激起他最惡劣的一面。
她張揚旗幟,要他臣服,要他投降,要他先承認她的重要性,而她死咬緊了嘴,堅固著一顆心,不讓他稍越雷池一步。
忍著下巴傳來的劇痛,她也是大怒,兩手掐住他的脖子,“我掐死你、掐死你。”
想到他的“豐富閱歷”,莫名的她就覺得怒火涌上,她雖然知道他的花名冊可以寫滿一套四庫全書,但是,那些都不是由他親口承認的。
她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臉的兇神惡煞,指力勁道十足,一時,他掙脫不了。
“你這個瘋女人!”他怒吼一聲。
兩個人像兩只動物廝咬纏斗著,一個掐著他的脖子,一個圈緊她的腰身,雙腳鉗制著她。
他壓著她,兩手扣緊她的手,“你在報復?”
“沒有!彼牬髨A目,惡狠狠瞪著他。
“你有!
“我說沒有就沒有!
“你這個容易記恨的女人!彼蘼暤。
聞言,她嘴角漾起一抹殘忍的笑,笑得像個女王!皼]錯,我什么都健忘,就是會記恨。”
“你還小心眼的厲害!
“沒錯。”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別人的眼睛是揉不進一粒沙子,我是容不下一只細菌。”
她是無所謂,因為她不夠在乎,如果她在乎、她善嫉、她獨占,那她要就全要,不要就全不要,在她的字典中,沒有中間模糊的灰色地帶,在付出的同時,她也要有收獲,她是自私,因為她的占有欲濃烈的連自己都害怕。
“誰愛上你誰倒楣!”關戎的話里像是有天大的仇恨。
還是那一句話,她嘿嘿干笑,“愛上你的人,也是祖上不積德!
廝殺完畢,他們像兩只又倦又累的動物,彼此互偎舔著傷口。
“我給你這里的鑰匙,你想來就來吧!”他先開口了。
“不用了,我怕壞了你的好事,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秋涼想也沒想的就拒絕。
“我沒有把女人帶回家過!
是嗎?
看到她眼里的懷疑,他扯唇譏諷道:“我雖非善男信女,也不至于撒這種謊。”
她沉吟半晌,心里隱約覺得拿了他家的鑰匙,彼此又跨過一個階梯,當下她起了抗拒之心。
她些微的表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他忍不住出言激她,“你不是要公平嗎?我有你家的鑰匙,也把我家的鑰匙給你,你又損失了什么?”
她損失了什么?她什么也沒損失,她沒有多付出,就不會多期待,更不會多傷心。
是的,她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秋涼。
“專心點,不準你想其他事,你現在只能想我。”他欺近她,身體緊貼著她。
她嘆口氣,“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獨裁而且很專制,你不只控制人的行為,連人的思想你都不放過!
他親啄一下她的唇,熟練的躲過她推過來的手,又往她的唇瓣壓下去。
眼見他的動作越來越火熱,地扭動著身體要避開他的手,“拜托,我伺候不了你的欲望。”
“你可以的。”他橫抱起她,不管她的掙扎,把她放到他的床上,霸氣十足的宣示他的所有權,“在我的床上,你就是我的!
她沒好氣地翻個白眼。“拜托,又不是動物,還講領地權咧!”
事實證明,這男人是一個披著人皮的動物,還是大型的貓科動物,當他饜足了他的欲望后,還是緊緊的抱著她不放手--在他的床上。
半夜,她在睡夢中醒來,陌生的燈光、陌生的床、陌生的天花板,讓她的腦袋里有幾秒鐘的空白,等看到半裸抱著她的關戎,她才想到,這里是他家。
她拉緊被單,自己也是一身的赤裸,她睜著眼,瞪著天花板,已經全然沒有睡意了。
突然,她覺得一切好可笑、好荒謬,兩個緊緊相擁的男女,讓她覺得陌生。
天!瞧她讓自己落在一種怎樣荒唐的鬧劇里,她怎么會和這個北臺灣最有名的花花公子上床了,而且長達兩年?看來短時間內還沒有結束的可能。
他具備了一切她都不欣賞的特質,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
唉!她長長的嘆了一聲,試著從他的懷里掙脫,這一動,倒是驚醒了他。
“怎么了?”他沙啞帶困意的咕噥著。
“我……我想回家了。”
在下一秒,陡然而升的怒意取代了困意,銳利的黑眸里是熾熱的火花,他起身,冷冷的瞪著她,從牙縫里擠出話,“好,你要走,就馬上走!彼麣獐偭。
她跳起來,迅速的套上衣服,拉鏈都還來不及拉好,就拎著她的包包沖了出去。
她跑得這么快,就像后面有魔鬼在追一樣。
顫著的手焦急的要打開大門,復雜的門鎖讓她額頭冒汗,在黑暗中,他如貓似的腳步慢慢的逼近了她。
她貼著門,焦慮使她的手更不聽使喚,門怎樣都開不了,他的手搭在門板上,將她困在他和大門中間。
“秋涼……你在怕什么?嗯?”他的聲音似天鵝絨又軟又柔,她卻駭的寒毛聳立,這種溫柔的嗓音包容著寬容,是最最可怕的。
“我只是……睡不習慣,我喜歡……我自己的床……我有認床的毛病。”
他的手從背后圈著她的肩,低柔的在她耳邊輕喃,“你習慣就好了!
“我不想習慣。”感到他的手臂圈得更緊了,她忍著隱隱傳來的疼痛。
“你得開始習慣了……”聲音越來越低,他的手也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熱熱的唇貼著她的耳際對她低語,舔著她的耳垂,她又是一陣無力。
“不要……”她哀叫求饒,她剛剛才從床上爬出來的,不想又這么回去。
“你確定嗎?”關戎不理會她的抗議,持續進攻著她……
完了,他總有法子知道怎么掀起她的情欲,知道怎么讓她瘋狂,知道怎么逼她就范。
為什么事情越來越復雜,越來越超過她能控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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