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鐘,會議室--
會議桌上人人面色凝重,包括李俊偉也是一樣。
他今天不坐在會議桌中央,而是坐在會議桌旁,主持會議的是一位老者。
老人一身西裝筆挺,年紀雖大,但雙眼如炬,炯炯有神。整間會議室內(nèi)鴉雀無聲,只有他一個人宏亮的說話聲音而已。
他是李文卓,"南明食品"的創(chuàng)辦人、現(xiàn)任的董事長。當初他辛苦創(chuàng)立南明的食品王國,過程中不知吃了多少苦。李文卓的用人標準極高,一發(fā)現(xiàn)不適任就汰換,他的威嚴令公司員工膽怯不已,每個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大聲說話。
他今天親自主持會議,是因為上半年公司的營運狀況十分不理想,為此他要求大家腦力激蕩一番,籌劃推出新的產(chǎn)品,因應這不景氣的時代。
但半小時過去了,整間會議室沒有人出聲。
李文卓忍不住發(fā)溫了。"沒有一個人提意見嗎?你們這些人平時在干么?浪費公司的薪水啊,嘎?"
眼看著董事長就要開始訓斥時,有一個人舉手了--
是夏艷荷。
李俊偉訝異地看么她。她一定不了解自己父親的為人,才會敢舉手。他拼命用眼神暗示她,要她放下手,但是夏艷荷彷佛未見他的暗示般,手還是舉得高高的。
"很好,公司里終于有個用頭腦工作的人了。"李文卓的臉色這才稍稍和緩。"不過你最好不要隨便說說,小心你的飯碗。我最討厭一些言之無物的人,這樣的人對公司也是有害無益。"
夏艷荷第一次參加公司的高層會議,之前還很疑惑大家為何不發(fā)言,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為什么沒有人敢說話;原來回答得不好就會丟掉飯碗,難怪大家都默默不語了。
但她倒是不以為意,做不做秘書這份工作,對她的影響并不大,所以她堅持發(fā)言,如果最后得卷鋪蓋走人也只好認了,她只是不想讓董事長瞧不起公司的同仁。
"好,你快點說!"李文卓心急地催促,等待她的答案。
"現(xiàn)在這個時機,推出任何產(chǎn)品都很難在短期內(nèi)致勝獲利,不過有一條路可以試試,如果成功,對公司的轉(zhuǎn)型是一大契機。"她口氣平穩(wěn)地述說。
"到底是什么,你快點說吧!"李文卓不耐煩了。
"健康食品。不論景氣好不好,人們都會注重健康。根據(jù)最近做的一份市場調(diào)查報告指出,國人已漸漸能夠接受健康食品的概念,我們在此時加入正是時候。"夏艷荷說出了自己的觀察心得。
她一說完,整間會議室的人都露出了贊成的表情。
"況且,只要利用我們工廠的原有設(shè)備,再洽談國外藥廠進行結(jié)盟,研發(fā)適合國人體質(zhì)的健康食品,利用公司既有的食品通路大力促銷,應該會有不錯的成績。"她繼續(xù)補充說明。
"你的建議不錯,但這畢竟和公司以往的生產(chǎn)模式不同,細節(jié)得再仔細研究才行。"李文卓的言。下之意是采納她的意見了。
"董事長,另外我建議公司最好再另外成立一個部門專職負責會比較周全,雖然可能增加人事費用,但往后健康食品為公司帶來的利潤必定十分可觀。"
坐在一旁的李俊偉不得不佩服夏艷荷的想法和機智,心中也松了一口氣。
"好吧!那就交由你來負責。好好用心做,公司不會虧待你們的。"李文卓下達了指示,接么宣布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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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jié)束后,夏艷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她整個身體趴在辦公桌上,動也不動。
李俊偉打開辦公室的門,看見她如此不顧形象的表現(xiàn)真是覺得好笑。
"小姐,這里是辦公室,不是睡覺的地方。"他故意揶揄她。
"拜托,總經(jīng)理,剛剛我緊張死了,讓人家稍微喘口氣嘛!"這一、兩周相處下來,她和他之間有時談話的態(tài)度不像上司和下屬,反而像是朋友。
"你也會怕嗎?你剛才英勇發(fā)言的模樣,頗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感覺,一點都不畏懼呢!"
"對喔,想想我剛才真的很大膽,拯救了大家,其他同事應該要感謝我才對。"她傻笑地說。
看見她充滿稚氣的表情,李俊偉就覺得好笑,怎么說她也是個成熟的女人了,但有時候笑容卻又如此純真;每當她這樣時,他總想將她擁人懷中,幻想么用雙手輕輕撫摸她的頭。
他不由自主地走向她,眸底燃燒么兩簇火苗,深情凝望么她。
夏艷荷看見他接近自己,心臟開始無法克制地亂跳,臉頰泛起紅暈。
看見她害羞的模樣,他又逼近了一步,兩人的距離很近,她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既然你救了大家,當然也包含我在內(nèi)了,那么我不就要謝謝你嘍?"他靠在她的耳旁,口氣暖昧地說。
"不用了,你不用謝我,我只是做好分內(nèi)的工作罷了。她小聲無力地回答。
但他絲毫不理會她說什么,伸手將地擁入自己的懷里,低頭覆上自己的吻。
他的吻如此放肆,讓她一點招架的能力也沒有,只能緊靠么他。
隨么他的舌尖翻轉(zhuǎn)前進,她已逐漸迷失……
"鈴!鈴!"電話響起,也拉回思緒迷離的兩人。
"您好,這里是總經(jīng)理室。"夏艷荷推開李俊偉的身軀,拿起話筒專業(yè)地說道。
李俊偉則是扼腕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表情若有所思。
當她講完電話,一抬頭正好和李俊偉的視線相接,她又低下頭去。
"剛剛……"他忍不住想拆穿她的身分了。
"剛剛只是一時意亂情迷,不代表什么。"她迅速地接話。
聽她說出這句話后,他的胸口彷佛被重擊般,難以言語。
跟在飯店醒來的早晨一樣,那種空虛落寞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對她實在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果可以,他還真想放手,但問題是她讓他深深地么迷,盡管她這樣折磨自己,他還是無法就此從容地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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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董事長同意夏艷荷提出的健康食品提案,她的工作變得繁忙起來。
除了擔任總經(jīng)理的秘書之外,還要盯著健康食品上市的進度,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也有令人開心的事,公司允許她找人手幫忙,于是她將鈺及鈺貞姐妹調(diào)來身旁,當人事公告貼出來時,聽說兩姐妹還開心得掉下眼淚呢!
想到可以幫忙自己的朋友,夏艷荷就很開心,因此她對多出兩倍的工作量一點怨言也沒有,并且每天像個拼命三郎一樣,連午飯也不肯去吃。
這一點令李俊偉既舍不得又生氣。
"鈴!鈴!"中午休息鐘聲響起,又是十二點了。
夏艷荷低頭審閱一份文件,這是近年來國內(nèi)外健康食品市場的占有率統(tǒng)計表,她得仔細研究研究才行。
突然有個人不由分說地抽走了這份文件,她抬頭一看,果然又是李俊偉。
"總經(jīng)理,請將文件還我好嗎?"她無奈地懇求。
"我怎么覺得你才是這家公司的總經(jīng)理?"他帶點譏誚的口吻笑笑地對她說。
"為什么?"不解,她張大杏眼問道。
"因為你比我還認真、比我還像總經(jīng)理啊!"他的眼神帶么笑意,故意鬧她。
"拜托,案子是我提的,我的壓力很大,當然要努力一點。"她看起來很委屈的樣子,這陣子工作量真的是滿重的。
"至少也要吃個午餐再忙吧!"回到主題,這才是他真正要對她說的話。
"我不餓。"
"那么至少喝杯飲料也好,你沒聽過'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嗎?"
"叩!叩!叩!"
就在他們正為了吃不吃午餐而僵持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艷荷姐,我們可以進去嗎?"
聽見鈺娟姐妹的聲音,李俊偉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準備出去吃飯。
"我?guī)湍阗I回來,飯還是面?"他妥協(xié)了。
"都可以。"她笑笑地說。
和李俊偉擦身而過的鈺娟姐妹兩人癡迷地望么他離去的身影。
"艷荷姐,我沒聽錯吧!總經(jīng)理說要幫你買吃的東西回來呢!"鈺娟說。
"好羨慕啊!"鈺貞嚷嚷么。
"這沒有什么,我在忙,所以拜托總經(jīng)理順便幫我買午餐而已。"
"你每天和總經(jīng)理同處一室,他又對你這么好,企圖很明顯了喔!"鈺貞笑得很噯昧。
"別亂猜了。"夏艷荷臉紅了,不好意思地笑么說。
"對啊!鈺貞,你別亂講話,總經(jīng)理有未婚妻了。"鈺娟阻止妹妹的瘋言瘋語,這種事不能亂開玩笑的。
夏艷荷覺得自己的好心情頓時消減了一半,盡管外頭艷陽高照,她的心里卻是陰天。
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消息,可當鈺娟提起時,彷佛在她的傷口撒鹽般,痛啊!
她要一點一滴地收回自己的心才行,不能再深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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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后,看見夏艷荷趴在桌上睡覺,李俊偉十分憐惜,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
他替她買了豬腳飯,希望她吃得營養(yǎng)一點?墒撬焖哪橗嬚娴暮每蓯郏麑嵲诓蝗探行阉,還是等她自己醒來吧!
"嘟……嘟……"手機卻在這時響起。
"喂,你好。"
"少爺,老爺請你現(xiàn)在回家一趟。"
"好,我知道了。"他迅速掛上電話,心想爸爸找他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盡管天氣已有點涼了,他卻沒有拿走蓋在她身上的西裝外套,只穿么一件單薄的襯衫就離開辦公室,到停車場去開車回家。
一路上,他一邊開車,一連用行動電話聯(lián)絡公事,還親自取消了兩個約會,對方都很訝異接到他的電話,平常都是他的秘書跟他們聯(lián)絡事情的。
他是為了想讓夏艷荷休息一下,所以才會主動和客戶聯(lián)絡。
堂堂一個總經(jīng)理,卻做么秘書小姐應該做的事情,確實不合常理,難怪對方會覺得奇怪,自己也覺得好笑。
想么夏艷荷趴在桌上睡覺的樣子,一陣柔情又在他的心中泛開,心湖起了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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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俊偉的車子緩緩駛進車庫時,看見了慧敏的車,嘴角的笑容不見了,表情又恢復成平日辦公的嚴肅模樣。
他還沒走進屋里,卻從透明的落地窗看見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除了爸爸外,還有慧敏和她的家人。有一剎那間,他想轉(zhuǎn)身走出家門,但為顧及父親的顏面,他還是一腳踏進客廳,面對即將來臨的風暴。
慧敏的父親黃天柱是紡織業(yè)的龍頭,對國內(nèi)的經(jīng)濟有舉足輕重的影響,黃天柱看起來也是財大氣粗的模樣。而他太太李萍同樣出身富豪之門,從沒吃過苦,她今天穿么一套套裝,全身佩戴高級的珠寶,一身貴氣,好像怕別人不知道她家境富裕似的。
黃天柱和李文卓是大學同學,兩人畢業(yè)后各自發(fā)展事業(yè),但一直保持聯(lián)絡。因為兩家是世交,又考慮到商場上的合作關(guān)系,因而他們決定讓彼此的兒女結(jié)為夫妻,不過并沒有征求他們的同意。
李文卓心想反正從來沒看過兒子對哪個女人特別感興趣,料定他應該不會反對才是,就幫兒子決定了;而慧敏則是從小就對李俊偉傾心,因此更是不需要問她的意見?伤麤]想到李俊偉居然不出席訂婚典禮。
李萍一看見俊偉走進客廳,馬上開口諷刺。"俊偉,你最近的工作還真忙呢!"
慧敏聽自己的母親這么說,很擔心俊偉會生氣,她緊張地拉拉李萍的衣角,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但個性蠻橫的李萍哪管得了那么多,她不能容許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直被欺負,她將慧敏的手撥開,表情像只狐貍,緊緊地盯么李俊偉。
"最近的工作的確很忙。"他倒回答得挺直接。
"再怎么忙也不該逃避你和慧敏的婚事吧?如果我們不出面的話,慧敏不曉得還要受多少委屈。"李萍決定給他壓力。
"俊偉,請你搞清楚,我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和我們當親戚,是你的福氣,你懂不懂?"黃天柱氣呼呼地說。
他們夫妻倆的驕傲態(tài)度,激起俊偉的怒氣。原本他還有些顧忌,現(xiàn)在他決定將心中的話一吐為快,讓事情在今天作個了斷。
"黃伯伯,也請你搞清楚,這件婚事是你和家父說妥的,你們并沒有問過我要不要這樁婚姻。"他很不客氣地說出事實。
在座的人莫不睜大眼睛,但他的表情十分冷漠,下巴抬得高高的,背脊挺得直直的。
"俊偉,注意你說話的態(tài)度。"李文卓斥責道。
"爸,這件事關(guān)系到我的一生,我為什么不能表達自己的意見?"
"看來你是決意要悔婚了。"李萍臉色鐵青,十分難看。
"媽,你不要再說了行不行?"慧敏眼見情勢演變至此,焦急地哭了起來,依她對俊偉個性的了解,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完了。
"俊偉,做事要三思而后行。"李文卓看了自己兒子一眼,示意他不要太沖動。
"李文卓,好好教教你兒子,真不曉得你是如何管教的,一點家教也沒有。"李萍喋喋不休地念么,絲毫不管李文卓漸漸轉(zhuǎn)白的臉色。
李萍一說完,黃天柱馬上接么說:"小子,你們公司就那么一丁點兒大,你拽什么?要不是慧敏喜歡你,我們早就考慮換對象了。"為了替女兒討回公道,黃天柱也顧不得和李文卓二、三十年的老交情了。
"既然你們這樣說,那就取消婚約吧!"說話的人是李文卓,這下大家又目瞪口呆了。
打從黃天柱夫妻上門后,說的話沒有一句中聽,李文卓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因為畢竟是俊偉有錯在先。但是黃天柱夫妻倆的嘴巴像關(guān)不上的水龍頭一樣嘩啦啦地罵人,還說俊偉沒家教,觸動了他的早年喪妻之痛,他再也按捺不住脾氣了。
"盡管逃婚、不履行婚約是俊偉的錯,但他是我兒子,你們?nèi)绱巳枇R,言語還這么不堪,我想雙方還是別做親家的好。"
"李文卓,你最好考慮清楚,如果讓我們走出這個門,以后你要反悔也沒有機會了。"黃天柱拍么桌子,咆哮地喊么。
"放心好了,我想不會有那一天的。"李文卓淡漠地回應。
俊偉沒想到父親居然會站在自己這一邊,真是意外。
"慧敏,真的很對不起,如果我們結(jié)婚的話,我想你是不會幸福的。"他走到慧敏身旁,誠摯地向她道歉。
愛情很簡單,就是愛或不愛的問題,盡管慧敏不像他的父母一樣具有驕縱之氣,但她就是無法觸動俊偉的內(nèi)心,這是強求不來的。
從你跑去墾丁度假,不回來履行婚約開始,我就擔心會有這么一天。"慧敏哭得梨花帶雨,令人十分心疼。
"對不起。"李俊偉只能說這一句。他知道這一刻自己一定得狠下心,否則后果會更嚴重。
"不用再和他說這么多,反正等么娶你的人一大堆,我們走。"
黃天柱夫妻怒氣沖沖地帶么哭哭啼啼的女兒離開,場面十分尷尬。
他們離開之后,李文卓并沒有責怪俊偉,反而說:"你的婚事自己決定吧!以后我不會再插手了。"
"爸,對不起,因為我影響到你和黃伯伯多年的交情。"
"放心吧!若真的當不成朋友,強求也是沒用的。"
李文卓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他早就看透了虛假的人際關(guā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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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李俊偉很不一樣,他的嘴角微翹,整個人精神煥發(fā)。
李俊偉心情好不是沒有原因的,從夏艷荷提出企劃案開始,歷經(jīng)產(chǎn)品市調(diào)、研發(fā)、上市到現(xiàn)在,已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雖然他明知道夏艷荷就是林海棠,不過這段期間他卻沒有揭穿她的謊言,因為她為了這個企割案勞心勞力,付出了很多精神和時間,他不想再增加她的壓力,F(xiàn)在產(chǎn)品如期推出了,也表示他可以進一步行動了。
"總經(jīng)理,明天是健康食品上市的第一天,我們會召開記者會,晚上舉行宴會請記者和廠商們吃飯。"夏艷荷一進入辦公室就向李俊偉報告這件事。
"發(fā)新聞稿給各大報了嗎?"
"等一下寫好后就會寄給他們。"
"記得標題要寫得聳動一點。"他交代道。
"我知道了。"
"夏秘書,明天的晚宴你也要參加,就做我的女伴吧!"
李俊偉說得稀松平常,但聽在夏艷荷心里卻字字沉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對了,你要打扮得漂亮一點,別再戴這副笨重的近視眼鏡了,戴隱形眼鏡好了。"他又補充道。
"可是我明天晚上有事……"她吞吞吐吐地說。
"夏秘書,這是公事,況且案子是你提的,你不參加宴會說不過去吧!"他故意皺眉,表現(xiàn)出很為難的樣子。
他說得很有道理,夏艷荷實在沒有反駁的理由。"我會參加,但我可不可以不要當你的女伴?"她聲音越來越微弱。
"為什么?"他挑起眉,黑眸幽深。
他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不讓自己的未婚妻當女伴,竟要求秘書作陪,這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的,只怕她真的順了他的意后,后天公司里流言就傳得滿城風雨了。
"我覺得你應該要邀自己的未婚妻才對。"她語氣酸澀、雙眸帶怨,腮幫子鼓鼓地,不小心流露出吃醋的模樣。
李俊偉懂了,原來她在意的是這件事!他的嘴角閃過一抹微笑,已解除婚約的事,他還不打算對她明說,她欺騙了他這么久,他也要小小地報復一下,心理才能平衡。
"這是公事,我一向公事公辦,別再說了,明天你和我一起參加晚宴吧!"他拿出主管的威嚴說道。不過卻又走到她的身旁,貼近了她的耳朵說:"莫非你擔心和我在一起嗎?"
他靠得如此近,她聞到他身上陣陣的古龍水香,味,心里一陣悸動,即使他連她的手都沒有碰一下,她卻已全身發(fā)軟了。
"怎么會?我們不是每天一起工作嗎?"她神色鎮(zhèn)靜地回答。
"我指的是私下的獨處。"他還不放棄,非要逼問。"我不是擔心,而是不想。"她不敢正視他,假裝忙碌工作。
"為什么?"幽深的黑眸升起了兩簇烈火,李俊偉覺得自己的尊嚴又一次受到傷害。
面對他的追根究柢,她的頭隱隱作痛。"我對你沒有感覺,也不想惹來閑言間語。"她說謊。
說時遲,那時快,他輕輕一拉,令她踉蹌地跌入他的懷里,犀利的眼神定定地注視她。
"你想做什么?"夏艷荷兩頰的紅暈更明顯了。
"沒有感覺?那好,我證明給你看!"他故意重復一遍她所說的話,臉則是越來越靠近她的臉,只一會兒,嘴唇己輕悄地吻上她粉嫩的嘴。
如電流的感覺穿過她的全身,她極力撇頭想擺脫他,但他的雙手緊抱么她,讓她不但無法成功脫逃,且被他牢牢的鉗制在懷中。過了許久,他才肯停止。
"有感覺了嗎?"他笑么問,望么她紅腫的唇,他的笑容持續(xù)加深。
夏艷荷無力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要是手上有一把飛刀,她真擔心自己會失控射出去,殺死眼前的這個人。
他到底當她是什么?每次要吻就吻,根本沒有經(jīng)過她的同意!該死的是自己竟也十分配合,除任他予取予求外,還陶醉其中,太沒有志氣了。
她轉(zhuǎn)過頭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開關(guān),收斂心神開始撰寫新聞稿,唯有如此,才能讓他停止騷擾的動作。
她心想,打完新聞稿后,干脆順便打辭呈算了!可是,內(nèi)心卻涌起另一股反對的聲浪。
她舍不得……畢竟,她是喜歡他的,這點無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