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別墅,偌大的客廳里空無一人,她輕手輕腳地合上門,上到二樓,主臥室的門半掩著,門里隱約傳來打字的聲音。
將她從溫暖被窩里挖出來的惡魔,肯定在里頭!
“你非得榨干我的體力才高興,是嗎?”推開主臥室的門,她不客氣地吼道。
沒辦法!人一旦沒睡飽,脾氣相對的也會變得很差!
輕輕的笑聲自他口中逸出。
“再等我三分鐘,我快好了!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多躺一下,非得要我馬上出現(xiàn)在你面前?”
開什么玩笑?三更半夜的將她找了來,她人都到了,他還想將她晾在一邊?
她氣鼓鼓地走到他身邊,把文件丟給他后,就準備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誰知,一走近,郭可瑜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僅穿著一件四角褲,勻稱的身形再加上平常鍛鏈出來的腹肌,讓郭可瑜看得臉兒紅紅,胸口撲通撲通直跳。
“\……你是暴露狂嗎?居然不穿衣服!”郭可瑜抓了掛在一旁的大浴袍朝他丟過去,浴袍順勢滑落在他盤起而坐的腿上。
“怎么?沒看過男人的裸體嗎?我還打算將四角褲給脫掉,嘖!臺灣的夏天,跟法國簡直是天壤之別!
“色狼!”郭可瑜羞紅著臉轉身。
“好了,你需要的資料都在這兒了!毖劬Σ桓绎h到他的重要部位,她準備往外頭走去。
“你要去哪里?”
“當然是回家睡覺。”
明天……不!已經(jīng)是今天了!今天是禮拜天,她打算睡到下午,好好地補足一星期的睡眠。
“我還沒有批準!彼龡l斯理地說著,拿起金邊眼鏡戴上,翻閱她飛車送來的文件,俊雅的雙眉不同往常般溫和,反而微微地蹙起。
“為什么不行?”
“等會兒要跟總公司作視訊會議,你必須留下來!
“我留下來做什么?”
“幫我倒茶、泡咖啡啊!你以為你還能做什么?”仇凌云雙眼還是停留在文件
“你要我三更半夜留在這里倒茶、泡咖啡?”郭可瑜以為她聽錯了。“你以為我是小妹嗎?”
“當然有!”
郭可瑜不愿再跟他爭辯,轉身想走,卻被仇凌云給扯住了手。
郭可瑜拚命地推拒,她想念家里溫暖的被窩,想念母親為她準備的早餐……
“我不……”她柔嫩的雙唇才剛張開,就被仇凌云給搗了住。
“你想吵醒屋里所有的人,讓他們跟你一樣,不得安眠嗎?”
“你也知道我不得安眠啊!那你還……”
“因為我想見你……”仇凌云說道,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
“那你還打擾我……啥?你剛才說啥?”
拉下他的手,她正欲開罵,卻驀地住了嘴,腦中轉啊轉,就是消化不了他剛才說的字句,只能愣愣地張著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仇凌云覺得她這副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他直盯著她紅滟滟的唇,忍不住傾身,將自己火熱的唇印上她的……
他不疾不徐地、溫柔誘人地勾動她輕顫的唇瓣,輕輕地啃著她的柔嫩,糾纏逗弄著她生澀的丁香小舌……
她柔軟豐滿的胸緊貼在他的胸膛上,嬌小的身軀蜷在他懷中,就算是隔著衣服,他熾熱的體溫仍然讓她渾身發(fā)燙。
屬于男性的熱度,滲透進她肌膚,陌生的歡娛化為波濤,迅速的在她體內(nèi)流竄著。
“唔……”郭可瑜想要推開他,但是他壯碩、結實的身體,反而將她鉗得更緊。
好一會兒工夫,仇凌云的雙唇才慢慢松開,幽深難解的黑眸注視著在他懷里的小女人。
方才,他在趕著批閱法國傳真過來的幾份重要公文時,不知怎么,就是無法靜下心來,腦袋里回繞的,全都是宴會上打扮得高貴典雅的郭可瑜。
沒想到,平日言行舉止都大刺刺的郭可瑜,一進到那種高級場合,竟會表現(xiàn)得那么完美。
整個晚上,她都緊緊地跟隨在他身邊,輿他一同招呼輿亮碧思有生意往來的各家廠商。優(yōu)雅的裝扮、合宜的舉止,令她博得不少人的稱贊。
這跟平日的她截然不同,卻同樣地魅惑他的心。
這是第幾次?他不記得了!只知道自己每次見到她,目光就很難自她身上調(diào)離,心頭也有著隱隱的悸動。
所以,他一再地打破自己以往公私分明的原則,撥出一間度假村的員工宿舍給她及她的母親、規(guī)畫度假村購物街的幾個單位給她的母親經(jīng)營,還提供了一個特別助理的職務給她……
而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則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他希望在自己想見到她時,她便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至于害她眼下多了隱隱的一圈黑,則是他所預料之外的。
“這有……包括……在協(xié)議……里嗎?”
郭可瑜有點迷惘,她的腦袋幾乎無法思考了,她無法知道,是不是每個男人的吻都會讓人這么樣的銷魂,她只知道,仇凌云的吻幾乎讓她徹底地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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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凌云似乎隨時神采奕奕、冷靜而理智,好像瞌睡蟲一遇上他,就自動棄械投降,難怪他所帶領的團隊,在商場上可以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生意做得大,相對的,業(yè)務報告也相對冗長,直到天際蒙蒙亮,窗外傳來啾啾鳥叫聲,視訊會議才告一段落,而郭可瑜早已在一旁睡得不省人事。
“有件事我想最好讓你知道……”螢光幕上的貝理欲言又止。
仇凌云挑挑眉毛!澳甓忍卣钩隽藛栴}?”
“你早就預料到了?”貝理反問,挑起金黃色的眉毛,夸張地嘆了口氣:“你真厲害!”
巴黎的百貨公司會在每個年度,挑選某些廠商的某些商品,比如皮件、家飾、服飾等等,作出盛大的展出,如此一來,不但可以制造人潮,更造就無限的商機,所以,各大廠商為了大發(fā)利市,每年都擠破頭地想要在特展中軋一角。
今年則是由“亮碧思集團”拔得頭籌,但心有不甘的廠商,哪里肯將白花花的鈔票拱手讓人?所以找來黑道不良分子,想要在臺面下動手腳,逼迫亮碧思自動棄權退出。
“在我離開法國之前,已經(jīng)聽說有人想要逼我們棄權……”仇凌云的語氣平淡,表情、姿態(tài)都沒有變,黑眸中則透出某種晶光,“而且,有人打算收購集團的股權!
在商場打滾幾年,他看過許許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早已見怪不怪了。利字當頭,又有誰能幸免,為了自身的利益,那些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今天早上,公司接到一封威脅信,內(nèi)容是要我們放棄特展,還不得對外聲張,否則,要對我們不客氣!必惱韲烂C地看著他,一改平常的嘻笑怒罵,“你是負責人,由你決定應該怎么做!
“把威脅信燒了,一切按照原計畫進行……還有,別讓執(zhí)行總裁知道,”仇凌云很在意父母的感受。
“我想也是,執(zhí)行總裁年紀大了,禁不起驚嚇!必惱砉緡佒骸安贿^,我多嘴地多說一句啦!對方不是什么善良的老百姓,可能會直接找你,直接對你施加壓力,你要小心!”
仇凌云略有所思地點點頭,伸手想拿廠商名單,卻發(fā)現(xiàn)一只細白粉嫩的藕臂正壓在上頭。
睡得正香甜的郭可瑜,還會打呼呢!
他毫不考慮地放棄抽走被她壓住的名單,深幽難解的黑眸,深深地注視著沉睡中的小女人。
他用食指繞著她一緇頭發(fā),在指間摩挲著,動作很輕、很緩、很柔,無限憐愛的看著她沉沉入睡的嬌容。
熟睡中的她,執(zhí)著、頑固的脾氣都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的她,美得像夜里的星星一般。
仇凌云沉默地俯視著郭可瑜,驀地嘴角勾超一抹神秘的淺笑。
他決定了,今生,她會是他的女人!
螢幕那頭的貝理訝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禮貌性的沒有多問,只是挑起眉毛,多看了那個睡美人一眼:心里猜測著兩個人的關系。
“對了,我聽說那塊山坡地的事解決了,我想你得加快腳步,為了配合預定的啟用日期,我們時間不多了!”
“山坡地?”一聽到“山坡地”三個字,正在熟睡中的郭可瑜瞬間就清醒過來。
“跟你沒有關系!彼恼Z氣像是在安撫焦躁的貓兒。
“怎么會跟我沒有關系?”
“別忘了我們的協(xié)議,那塊山坡地已經(jīng)跟你沒有關系了,所以,公司的決策你最好別千涉!
他朝螢幕作了個手勢,貝理露出個理解又帶點賊賊的笑容,隨即關閉系統(tǒng),螢幕瞬時變得一片漆黑。
“喔!惫设て财沧,沒再說話。
“你先到我房間休息一下,晚一點,我們再一起到公司。”
說罷,仇凌云脫下浴袍,進入浴室沖涼。
雖說他身上還有一件四角褲,可看見這一幕,她還是忍不住地又紅了臉,直至他從浴室中走出,她還坐在原地,紼紅著臉發(fā)愣。
“你要不要也進去沖個澡?看你剛才睡得滿身汗!
他的話讓她由怔愣中驚醒,一回神,她看見他的腰際只圍了一條小得不能再小的毛巾,剛剛那條大浴巾呢?
“不……不用了……我……”
“這是命令!背鹆柙莆⑽⒁怀裂劢蕖
“該死!”
郭可瑜最討厭他用這四個字來約束她,她忿忿地進入浴室,扭上門鎖后,扭開蓮蓬頭開始沖涼。
可惡!他以為他手中握有合約,就可以對她頤指氣使的嗎?呃……好像是這樣沒錯啦!不過,他就不能偶爾態(tài)度好一點嗎?那么,她做起事來也會心甘情愿一點呀!
哼!真是氣死她、氣死她、氣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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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亮碧思集團的辦公室里頭,每個人都是埋首工作,從白晝到夜幕低垂。
此刻,偌大的辦公室里,仇凌云的雙眼正緊盯著電腦螢幕,一邊用電話交談著,一邊用手指壓著卷宗。
郭可瑜開始懷疑這個男人是否不需要休息,從她開始上班以來,這個男人就始終埋頭苦干,但是他那張俊臉上,卻從未顯現(xiàn)出任何疲憊。
“需要我?guī)兔?”
總經(jīng)理劉安榮剛好送文件去給仇凌云,恰巧在門外遇到她,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將郭可瑜手中疊得高高的文件搶接過去。
“不用了,我來就可以了!惫设ばα诵,拿回自己的文件,逕自進入總裁辦公室。
“以后不要將公文堆得太高,你搬不動!币娝饺,仇凌云立刻掛上手中的電話,來到她的身邊,接過那疊文件。
他靠她很近,故意靠在她耳旁說話,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發(fā)梢。
她的脈搏在瞬間加速,刷過耳際的酥癢帶來異樣的暖燙,隨著他熾熱的氣息滲透進她的血液,她胸口發(fā)燙,粉嫩的臉蛋更加燙紅,手腳也開始變得不聽話……
“你……”郭可瑜心驚地倒退了一步,她知道,要是再不離開,恐怕她會遭到“狼吻”
她開始懷疑仇凌云身上是否帶有某種的病毒,不然為何在他靠近她時,她就會變得格外敏感,他的眼神、他的語氣,甚至是他偶爾投來的幾聲輕笑,都會教她臉紅心跳。
嗅,老天!她在想什么?!
郭可瑜努力地克制自己,想將注意力專注在工作上,免得自己再度胡思亂想,但是,她的決心不到三杪鐘就被打垮了。
一個妖媚的女子推開了辦公室的門,郭可瑜狐疑地抬起頭來,好奇是哪個員工跟她一樣的命苦,已經(jīng)是大半夜了,還在加班?!
“云哥哥,你好壞喔!怎么來臺灣也不跟人家說一聲呢?”
原來是劉安妮追到臺灣來了!
“安妮?!你什么時候到的?怎沒有叫劉總經(jīng)理通知我一聲,我奸派人去接機!
仇凌云放下手邊的工作,拾起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地隱去,“可瑜,請幫我倒杯咖啡過來!
“是!惫设さ恼Z氣中有絲酸味。
“唉呦!都幾點了?還暍什么咖啡?我要喝新鮮的柳橙汁!”
劉安妮踩著三寸高跟鞋,走到仇凌云的身邊,一屁股坐在仇凌云的大腿上。
這下子可讓郭可瑜醋火中燒了。
“柳橙汁嗎?樓下有家二十四小時的連鎖店,我很快就回來!惫设まD過身子,用眼角的余光瞪了瞪仇凌云。
仇凌云眼睛飄向郭可瑜,她的臉色……似乎有點難看。
“我陪你去,我突然想吃點三明治。”仇凌云準備站起身,卻被劉安妮的雙手勾住頸子。
“云哥哥,讓她去嘛!反正她是你的特別助理,說穿了,只不過是你專屬的女傭罷了!”
“我不是女傭,我是‘特別助理’!”
郭可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拳頭已緊緊握超。
“呦!生氣啦?”劉安妮站起身,尖聲細氣地指著郭可瑜說:“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我會叫云哥哥炒你魷魚!
“安妮!”
仇凌云再也忍受不住她的無理取鬧,他可以將郭可瑜當成專屬女傭,但是別人就是不行,他也不準!
“沒關系,我不‘委屈’!惫设Τ鹆柙普f道,故意加重尾音。
“我看得出來你一點也不‘委屈’。”他則是不著痕跡的強調(diào)最后兩個字。
郭可瑜偷偷地握緊拳頭,趁著倒水給他的時候,用漂亮的高跟鞋鞋跟,很用力的踩在他擦得啵亮的皮鞋上。
木質(zhì)的高跟鞋根,深深的陷入男鞋鞋面,慘遭酷刑伺候的仇凌云,發(fā)出一聲悶哼。
“云哥哥,怎么了?”劉安妮用奇怪的眼神詢問著他
“沒……沒有,剛剛不小心被坦克車輾過,有點疼!
“這里哪來的坦克車?”劉安妮不解地看著仇凌云。
坦克車?!仇凌云意思是說她的身材像臺坦克車嗎?
她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忍不住加重腳跟的力量,故意將身體整個體重都壓在鞋跟上,背對著劉安妮的臉,露出氣憤的表情。
仇凌云抿起薄唇,努力地克制住不喊出痛。他沒有再激怒她,只是慢條斯理地往前,靠在她耳朵旁輕語——
“你‘不小心’踩到我了!
“真是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樓幫安妮小姐買柳橙汁!
郭可瑜看仇凌云的模樣,有點得意地揚起紅唇,隨即走出辦公室,替劉安妮買飲料去。
辦公室里的劉安妮,嗲聲嗲氣地對著仇凌云說:“原來你辦公室里藏了個漂亮的女秘書,難怪會樂不思蜀!”
仇凌云沒有作答,其實他根本不想理會她。
“安妮,你搭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來,一定很累了,我叫司機送你到飯店休息。”他按下內(nèi)線電話按鍵,“明早我還有幾個會議要開,沒有時間陪你!
“怎么我才剛剛踏上這片土地,你就要趕我走?你好沒良心啊!虧我大老遠地從法國來找你。”
說著說著,安妮居然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像是在捶打負心漢一樣地捶打著仇凌云,而這一幕剛好被買飲料回來的郭可瑜給看到了。
“柳橙汁跟三明治買回來了!’
郭可瑜恨恨地將飲料用力地丟在桌子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怎么?叫你買點東西,不高興啊?”安妮氣惱地端起大小姐架式,開始教訓著郭可瑜:“只不過是送送文件、聽聽電話的小妹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你是總裁的特別助理,身分特別不一樣吶?”
郭可瑜氣得掉頭想走人,可是安妮卻得理不饒人地擋在她前面。
“我在說話你敢走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安妮雙手擦腰,活像個母夜叉。
“就算你是總裁夫人,也不能這樣辱罵我!”
郭可瑜推開劉安妮,哀怨地怒瞪著仇凌云。她恨他讓別人如此糟蹋她的尊嚴!
“我現(xiàn)在雖然不是云哥哥的老婆,但是我很快的就會是了!眲材莸靡庋笱蟮厥就。
郭可瑜的眼睛快冒出火花,她惡狠狠地瞪視著仇凌云。
“安妮,你鬧夠了沒有?司機已經(jīng)在樓下等你,你先到飯店休息!
“我才不要到飯店休息,我要你陪我!”安妮跺了跺腳。
“夠了!”仇凌云冷聲道,“你要是再不回去,我明天就離開臺灣,讓你找不到人!”
這一招果然奏效,安妮只得乖乖地聽話,扭著腰肢離開辦公室,在經(jīng)過郭可瑜身邊的時候,她從鼻孔里冷冷地“哼”了一聲后,才不甘不愿地離去。
“你可真是個風流種子,處處都有人仰慕你,現(xiàn)在人都追到臺灣了!”
“吃醋了?”他問,心頭有股喜悅隱隱發(fā)酵。
“才沒有!”
“你有!”
“沒有就是沒有!”
郭可瑜氣得丟下文件,轉身離去。
辦公室里只留下得意的仇凌云,在她快進入電梯之前,他拋下一句話——
“先幫我買杯咖啡再走。”
“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