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天與向震棠一同離開法尼爾廳之后,至少有十天,辜婉寧都不敢再以無名的身分出現在向震棠面前。
沒辦法,那一天在向震棠面前哭得不能自己,根本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無名,還是辜婉寧。
而她害怕向震棠也會看出破綻。
一顆心又慌又亂的,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她決定暫時不要以無名的身分去見他,雖然他打過幾次電話給她。
雖然無名不能與向震棠見面,但是辜婉寧倒是每天晚上都能在床上碰見他,稍稍平撫思念的情緒。
他倆的夫妻關系越變越好,他們的蜜月期像是晚了七年般,夜里的緊緊纏綿,熱火再也澆不熄。
好想震棠喔!
急促的腳步跨下了車子,辜婉寧仰頭看著這棟巍峨的玻璃帷幕大樓,那是傲天企業的總部,更是她丈夫工作的地方。
辜婉寧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下緊張,可是絞著上衣下襬的手卻泄漏了她的心緒。結婚七年,她從未到過丈夫上班的地方。
她告訴丈夫:「我想去看看你,又怕打擾了你,讓你不高興……」
向震棠笑了笑,「以后想來就來。對一個男人而言,能在忙碌時見到心愛的女人,會讓他有工作的動力。」
他是這樣告訴她的。
走進大門,冰涼的冷氣吹來。柜臺人員沒理會她,辜婉寧自己一個人站定在一臺機器前。
「把拇指按下去……」
震棠說,進出大樓要輸入指紋,如果無誤,就可以自己進來,震棠交代過,他已經輸入她的指紋了……
一陣嘟嘟聲響起,辜婉寧松了一口氣,剛開始的擔心也不復存在,大方的走過柜臺,來到電梯前。
「五十樓……」按鈕一按,門一關,幾乎足以沖天的速度向上奔去。
「當!」一聲,電梯門打了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廣的空間。
這一層樓只有兩間辦公室,一間是總裁向震棠的,一間是副總裁向震平的,兩間辦公室的門相對,中間還有一間隔問,是兩位總裁的秘書的辦公室。
辜婉寧好奇的走出電梯,踏在軟軟的羊毛地毯上,看著四周墻壁上懸掛的中國山水畫,熱愛藝術的她一眼就瞧出這幾幅畫的名字。
都是她提過她喜歡的畫。
「原來……震棠都記得……」肯定是他跑去藝術品拍賣場買來的,但是因為買太貴了,怕她不高興,只好擺公司。
「妳是……」走出隔間的秘書看見辜婉寧,「您是夫人!」
那位秘書不是驚喜,而像是狠狠被嚇了一跳。
「我是!」看了看眼前這個約莫四十歲的女秘書,「妳就是雅各布說的那個能干的溫迪秘書嗎?」
「不要這樣說……」她不安的眼神看了看辜婉寧,又瞧瞧一旁的總裁辦公室。
「妳……怎么了?」
「沒……沒事!」溫迪的慌亂在眼里泛濫,「夫人,您來找總裁嗎?」
辜婉寧點了點頭,咬了咬下唇,「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她的表情好像不歡迎她。
溫迪趕緊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是的,夫人,這里絕對歡迎您,只是……」再瞧了眼總裁辦公室,這一切真是該死的巧。她一把拉著辜婉寧,「夫人,您難得來,我請您到餐廳去吃點什么!
「可是我出來前才吃過飯……」
「那我請您去喝杯茶……」不管做什么,至少要先帶開夫人,不然誤會會更大。
「可是我……」想見震棠。
話還沒說完,另一邊又沖來一個人,劈頭就一陣大叫。
「嫂子!」向震平沖到辜婉寧面前,擋在辜婉寧和總裁室的門中間。「嫂子,妳怎么會突然跑來呢?」
「震平……」
辜婉寧被眼前這兩個人又急又慌的樣子給嚇住了,他們好像一直想要擋什么東西,而這個東西,好像就在震棠的辦公室里。
向震平和溫迪一人一邊,拉著辜婉寧要把她帶離,「嫂子,樓下餐廳的熏衣草茶很好喝,味道很棒,我們……」
辜婉寧揮開那兩只手,難得堅定的對著他們搖搖頭,「我要找震棠!」
「大哥,大哥他現在在忙啊!」向震平想沖上來,又怕傷了辜婉寧。
辜婉寧不斷后退,背抵著總裁室的大門,一雙手交在后頭握住喇叭鎖,「看一眼就好,如果他忙,我馬上走人。」
門迅速被打開,辜婉寧轉過身……
「完了!」向震平喊著。
辜婉寧看著這一幕,向震棠的手臂握著一個金發美女纖細的腰身,他眼底帶著微笑,而女子更是笑臉盈人的捧著向震棠的臉要送上她的吻。
冰冷的淚滑落辜婉寧的臉頰。
向震棠第一眼就轉了過來,當他瞧見她臉上的淚水時,慌亂爬滿他的眼。
顫抖的手推開懷里的佳人,「婉寧……聽我……婉寧!」
辜婉寧轉過身,掙脫向震平與溫迪的糾纏,按下電梯,逃離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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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二十樓女生廁所里哭泣的辜婉寧,大概不知道整個傲天已經因為她突然的離開而亂成一團了吧!
向震棠丟下下午的兩個會議,抓著弟弟,還有保全部所有人員,以傲天總部為中心,放射至全波士頓,一定要把辜婉寧給找到。
向震棠本人甚至連車子也不坐了,而是用走的去找,街上的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這一些,躲在廁所里哭的辜婉寧全都不知道。
向震棠也猜不到,當辜婉寧搭著電梯往下沖時,因為不小心按到按鈕,在二十樓就停住了,一時想不到該去哪里的她,就這么待在傲天里并沒有離開。
「嗚嗚……」
抽過一張衛生紙,擦去眼淚與鼻涕,坐在馬桶上的辜婉寧哭得好慘好慘。
原來,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
這段時間以來,辜婉寧以為她與丈夫的感情就像雪遇春暖一般,所有的疏離都漸漸的消失了,夜夜的親密讓她記起了婚姻中最溫暖的地方,忘卻婚姻中最讓她傷感的地方。
忘卻?
是。∷詾樽约嚎梢圆贿^問向震棠的情婦,只要他還記得自己;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丈夫在外的逢場作戲,只要他在夜里依舊給她一聲愛語。只要這樣,她會死心塌地,她會裝聾作啞。
這不就是天下女人的癡傻嗎?
可是,錯了!辜婉寧忘了婚姻在兩人許下一生時,就此緊緊貼合,再也不容他人分享。兩人結合成一人,就是一個軀體,任何人的介入,都會鮮血淋漓。
現在的她,正鮮血淋漓著。
她該怎么辦?
放手?不舍!
不放?心痛!
辜婉寧看向窗外,夜色暗了,原先光亮的廁所,也轉成一片灰暗,像極了她的心,緊緊縮著,箍得她不能呼吸。
飄忽的身形離開廁所,來到電梯前,搭著電梯,走出空曠的大廳,離開了傲天大樓。
商業區的夜晚,不若白天時的車水馬龍,幾乎沒什么人影。
辜婉寧垂著頭,任由一頭黑發擋住她的臉,不想和別人分享她的悲傷。
巡邏的警衛也沒有看出她是誰,只是交代幾聲請她趕緊離開。
顫抖的嬌弱身子,沒有目標的四處晃蕩著。
回家?不想,她的心好亂,還沒厘清下一步該怎么走。
找蘭特老師?不行,今晚是他們夫婦結婚三十周年紀念,她不想當電燈泡。
那她該找誰?
驀地,一陣苦笑爬上她的臉。經過下午那一幕傷透她的畫面后,腦海中第一個浮現的人,還是她的丈夫。
但是這個丈夫,卻不屬于她一個人。
即便這段時間他們的關系大大改善,他依舊不屬于她。
距離傲天企業五百公尺處有座小公園,辜婉寧選擇在湖畔坐下,放松自己。
脫下鞋子,她把腳放進湖水里,沁涼的感覺攀附上了全身。
再冷也比不過心冷。
一只小松鼠來到她大腿旁,她抱起松鼠,也不管牠聽不聽得懂人話,就這么對著牠說起話來。
「小松鼠,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面?」眼眶濕濕的,「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不敢回家?」
松鼠的眼睛轉了轉。
她眨了眨淚水,「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愛好愛震棠,可是現在我好像應該要放手了,可是我又舍不得放手……」
不顧松鼠的反對,辜婉寧緊緊抱住牠,「我好想回家,好想回去求震棠不要不要我,可是我怕聽到任何會讓我傷心的答案……」
「妳應該給我解釋的機會。」有人響應了她。
「解釋?他從來都不曾解釋過……」辜婉寧真以為松鼠在跟她對話。
「我一看見妳,就急著要跟妳解釋!
「是嗎?我以為他是想趕我走……」她終于發現不對勁了,「小松鼠,是你在跟我說話嗎?」
「妳這個笨蛋,是我!」向震棠狼狽的大吼著。
辜婉寧嚇了一大跳,連松鼠都丟開了,「震棠……」
「以前從來不跟妳解釋,是我的錯,我自私的認為妳理應信任我,這是我的錯,我跟妳道歉。」深吸一口氣,怕眼底的怒火會燒著眼前的妻子,「但是現在我想跟妳解釋,妳卻跑走了,該死的妳……」
他一把抱緊她,想感受她的存在,平息一下午的慌亂。「徒腳」跑了半個波士頓,卻找不到她人,而他派出的下屬也找不到,他的心快要被慌亂炸掉了。
在這里,原來在這里……
「震棠,你怎么……你的腳……」辜婉寧看他全身上下邋遢得可以,竟然沒穿鞋子,只穿著襪子,白色的襪子上有斑斑血痕。
「托妳的福!」向震棠輕哼著,動作卻輕輕柔柔的。
「妳認為一個發了瘋急著要找回妻子的男人,有時間去注意自己的外表嗎?」
「可是……你的腳……」襪子上的血,真的讓她嚇了一跳。
「我走了好遠,皮鞋壞掉了,我就把它給扔了!」
「那你應該先去換一雙鞋子啊!」他就這樣穿著襪子在大街上找她?
「我哪有那個時間?我只想著要找到妳……」尖銳的石頭扎進腳中,都沒有看著妻子離開來得痛。
「你瘋了……」喜悅的哭泣。
「對,我瘋了!所以我求妳,不要離開我這個發了瘋的丈夫!」
「我不離開你了!就算我下次再撞見,也絕不離開你了!」
他嘆口氣,「說到底,妳還是不相信我!」抱起她,不顧腳上的疼痛,「跟我回家吧!我把事情全都解釋給妳聽,還有證人在場喔!」
「你的腳……」
「我辦公室里還有鞋子,我先回去穿上,然后,」他凝視著她,「我帶妳回家!
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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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穩穩的停在向家大宅前,向震棠看了眼一直低著頭的辜婉寧,心里不禁覺得好笑。
「下車吧!家里有人在等著我們呢!」
辜婉寧看了看向震棠換上新鞋子的腳,「還疼嗎?」
剛才她在他的辦公室里幫他上藥,還挑掉了他腳掌上扎著的石子跟碎玻璃。雖然極力忍著痛,說他是個男人,沒有痛的感覺,但是他咬著牙、冒著冷汗的樣子還是讓她感到難過。
「下午看到妳跑開,我才是真正經歷了一次最劇烈的痛,相較之下,皮肉之傷根本算不了什么!」
「別再離開我了!」他吻了吻她的眉眼,「給我解釋的機會!
「你以前從來不對我解釋!」辜婉寧說得好委屈。
「那是我的錯,以后遇到任何緋聞,我都會主動跟妳解釋!顾兄Z著。
「我知道了!」
兩人下了車。向震棠踉蹌了一下,腳底的痛楚開始蔓延。
「震棠……」她扶住他高大的身軀。
「我沒事!」他在說謊,他可以感覺到他的腳似乎浸在一片濕潤中。
在辜婉寧擔心的眼神中,兩人一起進了門。
枯坐了一晚的向震平,看見主角終于進門,一張臉像是遇到特赦一般,趕緊沖到辜婉寧面前。
「嫂子!」
「震平,對不起,給你們惹麻煩了!」
向震平嚇得趕快搖頭,「不敢!不敢!嫂子回來真是太好了,我跟溫迪都快被大哥罵死了!
「對不起……」
「向震平,你說夠了沒有?你自己辦事不力,連我老婆都留不住,當然該罵。」向震棠轉向妻子,一張臉色瞬間轉成溫柔,「婉寧,妳不要理他。」
「震棠,別這樣……」她拍拍他的胸口。
「好了!別跟這小子浪費時間了!里面有個人還有話要說!
帶著妻子走進室內,辜婉寧一眼就瞧見那個美得不可言喻的金發尤物,她高挑的身段,豐腴的身材,會讓所有女人自慚形穢。
特別是一直沒自信的辜婉寧。
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眼底一片苦澀,而這些情緒,向震棠都看見了。
「她是伊芙,就是下午妳在我辦公室里看見的!
「我知道!顾y過的點點頭,「我都知道!
突然間,辜婉寧回想起下午看見那親密的一幕,俊帥的東方男子擁吻著艷麗的西方女子,原來,這才是所謂的天作之合。
相較之下,她辜婉寧可就真的像丑小鴨了。
向震棠凝視著妻子的眼,發誓今晚絕對要鏟除妻子所有的誤會。
「婉寧,伊芙她是個演員。她……真的不是我的情婦。
「我相信你!」辜婉寧云淡風輕的說著,想起丈夫那天清晨在電話里的承認。
如果那天要承認,為何今天還要找人來否認呢?
「該死!不要再說謊了,妳其實并不相信我,是不是?」
「我……」
「拜托!」伊芙終于說話了,「雅各布,你讓我來說啦!你們男人嘴就是笨,明明簡單說就能解決的事情,就是不肯明講!
伊芙像個孩子般的跳到辜婉寧面前,「嫂子!我叫作伊芙,我跟妳談談好嗎?」
嫂子?她怎么叫她嫂子?
雖然疑惑,但也無法抵抗伊芙那純真的笑容,「好。
兩個女人在沙發上坐下,伊芙看著辜婉寧就是一陣贊嘆,「嫂子,我真羨慕你們東方人,皮膚看起來就是這么白皙,不像我,出個外景就曬黑了。妳可不可以告訴我,妳是怎么保養的啊……」
「伊芙?羅蘭,妳要是再岔開話題,妳就給我滾回好萊塢!」向震棠一陣咆哮。
伊芙吐了吐舌頭,「真兇!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容忍你的!」
「妳馬上滾--」
「好啦!讓我跟嫂子說完……」
「等一下!妳……為什么要叫我嫂子?」辜婉寧不想理那震天怒吼,只想問出心里最大的疑惑。
伊芙笑了笑,「對。∵@就是重點了!其實我應該稱呼妳表嫂才對。」
「表嫂?」
「對!」伊芙伸出手指頭指了指那兩個男人,「這個沙文主義者,還有這個呆子,是我的大表哥和小表哥……」
「喂喂喂!妳說誰是呆子?」向震平先發難。
「歡迎對號入座啰!」
「你們是表兄妹?」
「表哥的母親是我父親的姊姊,只是因為姑姑嫁給了東方人,爺爺不接受,所以被趕出家門,一直到爺爺過世后,兩家才再有接觸。不過那是二十年后的事了,所以很少人會知道,向家與羅蘭家族是有關系的!
辜婉寧震驚得說不出來,更讓她感到不安的,是心里那股羞愧的情緒。
「其實我七年前就想來參加妳和表哥的婚禮了,只是那時我在念大學,趕不過來。畢業以后想來看妳,表哥卻擋著我不讓我過來……」
「為什么呢?震棠,你為什么不讓她來見我呢?」
向震棠撇撇唇,「這丫頭太古靈精怪了!腦袋里餿主意一堆,我怕讓她來見妳,以后她會習慣來煩妳!」
「表哥,你這樣說太過分了吧!」伊芙氣得站了起來。
「我有說錯嗎?」
「那……為什么會有照片拍到你們在……接吻呢?」
伊芙趕緊坐下來,握住辜婉寧的手,「表嫂,這點我一定要跟妳道歉!那張照片是我的錯!那是『借位』啦!因為我跟我男朋友吵架,才拜托表哥假裝跟我傳出緋聞,要氣死我男朋友……」
這是讓她最歉疚的地方。
「『借位』?」她愣住了。
「對啊!就是那種看起來在接吻,其實嘴根本沒有碰到的障眼法啦!」
「妳還說妳這丫頭不恐怖,這種方法妳也想得出來!」差點毀了他的婚姻。
「我又不是故意的!」
辜婉寧沒有興趣理會這樣的爭吵,只是愣在這突如其來的真實里,不知如何是好。說真實,又太虛幻。
或許是松了口氣,或許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辜婉寧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現場的兩男一女都嚇壞了,向震棠趕緊坐到她身旁,一把抱住了她。
向震平以為辜婉寧還不相信,「嫂子,這丫頭說的都是真的啦!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可以作證喔!」
「不是!不是!」辜婉寧收起淚水,「我只是覺得好羞愧,覺得自己鬧了一個大笑話,真的很不好意思……」
「不是妳的錯,事情一發生,我就應該馬上跟妳解釋的……」
「就是!」伊芙應和,「當初報導一出來,我就告訴過表哥,應該馬上跟嫂子解釋,結果他還說不用,說什么妳一定會相信他……」
「妳說夠了沒有?」兇歸兇,可伊芙真是說對了他的錯誤。
「別……別這么兇!」辜婉寧拍拍丈夫的手,轉向伊芙,伸出雙臂,「很高興認識妳!」
伊芙笑得好開心的與辜婉寧擁抱,「嫂子!表哥說的沒錯,妳真的是好溫柔!」
向震棠站了起來,「好了!解釋完了!把老婆還給我,你們可以滾回去了!」
他的腳底傳來一陣刺痛。
「我才不要呢!」伊芙哭喪著臉,「嫂子,教教我吧!妳是用什么方法才會讓表哥這么在乎妳的?我那口子每次約會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他都不理我……」
「那是你家的事,震平,把她送回去!」腳底的痛楚讓他冷汗再度流了出來。
「你過河拆橋!」
「震棠,一起聊聊天沒有關系……」
向震棠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我的腳又開始流血了!」
辜婉寧慌得站了起來,拉著丈夫就想往房內沖,「伊芙、震平,我們改天再聊,今天晚上真是抱歉!」說完,夫妻倆就匆匆離去。
「大哥跟嫂子怎么走得這么快。俊
「笨蛋!」伊芙笑里別有深意,「當然是『性』致勃勃。
兩人不懷好意的笑著。
可惜他們猜錯了。
在房內,辜婉寧幫丈夫清傷口、換紗布,而向震棠閉著眼睛,忍受著痛楚。
「好了!」辜婉寧站起身,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些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柯娜呢?伊芙解釋過了,那柯娜呢?
這些遺留的欲語,全都收進向震棠緩緩睜開的眼中。
別急。∫粋一個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