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晨的生活也沒有多好過。
自從與雷靜允攤牌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半點勁來,總覺得工作起來都有氣無力的。
他的腦海里常常浮現(xiàn)起雷靜允的笑臉,然后隨即一陣沒由來的心痛。
只是嫉妒燃燒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不愿意再去回想她聲音里的絕望與委屈,不愿意想起他們曾經(jīng)有的交集與回憶。
反正她已經(jīng)有其他男人了,不是嗎?
段以晨根本無心工作,他癱在椅子上,大大地吐氣。
索性,就拋下所有工作,他離開了讓他覺得窒息的飯店,想出去隨意走走,看看心情會不會比較好點。
段以晨毫無目標地在街頭上間見,這是以往的他不可能做的事情,但是一切遇上雷靜允,使全然不同了。
原來愛上一個人,會讓自己變得很不一樣。
朝思慕想、魂縈夢牽、失魂落魄、行尸走肉……
他不愿意承認,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想要自己騙自己。
唉!愛情啊!
突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吸引了段以晨的注意。
一對男女從精品店走出來,那女子笑得花枝亂顫的,讓他不由自主地往他們方向望去。
“討厭啦!”女子撒嬌地看著身旁的男伴。
她的手牢牢地牽著身旁的男伴,整個人幾乎依偎在對方的懷抱中,看起來是一對極為恩愛的情侶模樣。
但是那個男人的臉孔卻讓段以晨的目光移不開,他看到那個男子,立即想起雷靜允。
這男人,不就是與雷靜允在咖啡店門口擁抱又接吻的那一個嗎?
而他現(xiàn)在竟然擁著其他女人在街頭約會,肆無忌憚。
一種保護欲在段以晨身上蔓延著,他憤怒而不甘心,沒想到雷靜允竟然是為了這樣的男人而離開他。
他們迎面地朝他走過來,段以晨看著眼前兩人親昵的模樣,想到自己與雷靜允的分手,所有的激動情緒一下子全涌了上來。
復(fù)雜又矛盾的情緒充斥著他,而對方并沒有察覺地繼續(xù)走了過來。
看著他們那旁若無人的親昵行為,段以晨突然很沒有理性地沖上前擋在他們面前。那對情侶本以為他要過去,正要讓開來的時候,沒想到段以晨的拳頭竟然就往那個男子臉上一拳揮了下去。“你這個可惡的男人!”這一拳,他是為了雷靜允而動手的。
如果雷靜允知道這個男人還腳踏其他的船,一定會很難過的。
方仲麒毫無預(yù)警,平白無故讓個男人湊了他一拳,倒在地上,身邊的女伴不停地尖叫,搞得他一頭霧水。
“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他撫著被痛捧的臉頰,一臉莫名其妙。
方仲麒吃痛地皺緊眉頭,看著眼前這個捧他一拳卻又陌生的臉孔,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
段以晨沒有干休,他上前想要拉起方仲麒,準備再來第二拳。
方仲麒自然也不是好意的貨色,他馬上從地上跳起來,隔開段以晨二度揮來的手,大喝著!澳闶钦l?憑什么打我?”
真是飛來橫禍!出來約個會也會被個瘋子打!
“我是誰?憑什么打你?”段以晨冷笑,輕哼了聲!皯{我是雷靜允最要好的學(xué)長,我?guī)退鲆豢跉。?br />
聽到熟悉的名字,方仲麒卻更加地迷惑了!办o允?是她叫你來打我的嗎?”
不會吧!他什么時候讓雷靜允這么生氣,還找人揍他?
“不用她叫,任何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都會這么做!笨蓱z的雷靜允,他此刻好心疼她,為什么會跟這種男人在一起?真是太委屈她了。
早知道這個男人是這樣子,他就應(yīng)該要挺身而出,好好地守護她才對。
正義感?有這么嚴重嗎?方仲麒擺著手,深吸了口氣!暗鹊龋潇o一下,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嗎?”他退了幾步,可不想又挨上一拳,疼!
“怎么回事?你自己最清楚!倍我猿康芍
腳踏兩條船,難怪雷靜允會悶悶不樂的,原來都是這個可惡男人所惹的禍!
“不清楚!”方仲麒咆哮!澳阕詈冒颜麄狀況說明白!”
實在是受不了了,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情形。
段以晨見眼前的方仲麒似乎真的搞不清楚狀況,他好意地提醒著!澳隳_踏兩條船!”
這話一出,方仲麒所帶的女件立刻不悅,她插起腰來,高聲地叫嚷起來。“什么?腳踏兩條船?方仲麒!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我根本不清楚,怎么說?”方仲麒更是亂七八糟!拔姨ち苏l?你又憑什么說我腳踏兩條船?”真是頭痛!
雖然事實上,他的腳的確踏了不少船沒錯,不過都掩飾得很好,不可能出什么紕漏才對!而且還是由眼前這個不認識的男人揭發(fā),不可能吧!
段以晨蹙著眉頭,煞有其事地指控著!澳阕约盒闹敲,明明就跟靜允在一起,為什么還出來跟其他女人約會?”
他忘不了雷靜允與他親密相依的模樣,讓他的胃又悄悄地覺得酸澀痙攣起來。
“跟靜允在一起?”方仲麒瞪大了眼睛!罢l跟你說我跟她是一對的!
到底是誰散發(fā)這種無稽的謠言,害他沒事被人湊了一拳。
天!他這張最引以為徹的俊臉!
方仲麒迅速的否認讓段以晨又摩拳擦掌起來,這個敢做不敢當?shù)哪腥,雷靜允怎么會喜歡他?“你還否認,你們都已經(jīng)……”他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才困難地道出!安皇嵌家呀(jīng)接吻了嗎?”
“嗄?方仲麒瞪大了眼,這么重要的事情,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敢吻她?我又不是不知道她空手道的厲害?”方仲麒失笑,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敢吻雷靜允?那肯定會被她給殺了!
“我明明就在咖啡店門口看到你們……”方仲麒光明磊落的眼神讓段以晨有些猶豫起來,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咖啡店?”方仲麒努力地想想,恍然大悟!鞍萃!吹一下眼睛也好大驚小怪的,你看起來不像是這么沒有氣度的男人啊!”
他端詳了下眼前的段以晨,風(fēng)度翩翩的溫文氣質(zhì),果然像是雷靜允喜歡的那一類型的人……
咦?靜允不是也陷入了戀愛的漩渦當中嗎?難道是眼前這一位?
段以晨聽了,著實一愣。
吹眼睛?
“你們不是……”原來他們不是接吻?是吹眼睛?
“廢話!”方仲麒總算有點了解狀況了!八拖袷俏颐靡粯樱椅撬龝衼y倫的感覺。”他避之惟恐不及地搖搖手,然后八卦地將段以晨拉到一邊去,好奇地問。
“你該不會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學(xué)長吧?”他做出兩只手指頭交錯的動作,一臉曖昧神色。
一下子變化太快,段以晨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有點點頭。
方仲麒挑起一道眉,看來他那個雷小妹的好事也近了嘛!
人家對她的感情,恐怕不比她淺喔!
從他臉頰上的疼痛程度就可以看出來,眼前這男人對雷靜允還挺好的呢!
不過他方仲麒大人有大量,雖然被誤會地打了一拳,但為了從小看到大的雷靜允,他不介意推他們一把。
他拍拍段以晨的背!昂!如果你就是她嘴里的那個與她已經(jīng)怎么樣的學(xué)長,那我可得告訴你,靜允愛慘你了,為你失魂落魄,卻又不知道你的感覺,正困擾著呢!”
“她……愛我?”段以晨怔怔地重復(fù)著。
搞什么?
原來一切都是他的誤會啊!
“是!她不知道你對她的感覺是如何,所以來找我商量呢!”他端詳了一下段以晨的反應(yīng),淺笑著!安贿^現(xiàn)在看起來,你對她倒也不是完全沒感覺!”
段以晨沒有回答,此刻的他只最后悔不已。
之前的舉動傷害了雷靜允,現(xiàn)在的他們都已經(jīng)協(xié)議分手了……
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要怎么辦才好?
“出去出去!”莊美娟插著腰,一副虎姑婆的樣子!拔覀兗异o允現(xiàn)在不想見你!”
段以晨有耐性又有誠意地向莊美娟頷首,十足的抱歉!袄讒寢,請您通融一下讓我進去,我一定要找靜允不可,我有話要告訴她!”
“什么話在這里說也是一樣!如果你只是想要傷害她的話,那你請回吧!”
傷害雷靜允?
他怎么舍得呢?一想到自己之前的話,可能讓她多么傷心,段以晨就覺得后悔不已,他非得要見到雷靜允,好好地解釋。
“找一定要見她!”段以晨深深鞠躬!袄讒寢,如果有冒犯,真是抱歉!”說著,他從莊美娟身邊閃進了雷家。
“喂!這里是我家,你怎么可以亂闖呢?”莊美娟作勢嚷嚷,但是動作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她偷偷地做了鬼臉,她“真的”已經(jīng)“盡力”阻止過段以晨了喔!可沒有出賣自己女兒。
好不容易闖進了雷家,雷震允與夏霜正在客廳里頭談情說愛,一副恩恩愛愛的模樣。
夏霜一見到段以晨,原本笑吟吟的表情立刻垮下來,她大腹便便地站起來,擋在段以晨面前。
“你來做什么?”
“我找靜允,我……”他知道自己當初不應(yīng)該這么沖動,讓嫉妒占滿整個人,說話才會這樣不知分寸。
“你還來找她做什么?你們不是已經(jīng)協(xié)議分手了嗎?”夏霜心疼雷靜允的失魂落魄,便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段以晨立刻承認!笆俏业腻e,我不應(yīng)該不問是非就誤會她,誤會她跟其他的男人……”
想到這一樁烏龍,他就覺得自己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
“喔!老方眼睛那一團黑青就是你的杰作吧!”雷震允走到老婆身邊,想到了好友方仲麒眼睛上的黑眼圈,一陣好笑。
段以晨失笑地聳聳肩。“是我太沖動了!以為他和別的女人……”唉!這種情形,三言兩語如何說得清楚呢?
“愛情就是這樣,不沖動的話就不叫做愛情了!”雷震允擁住了夏霜,吻吻她的耳際。“老婆大人,他們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吧!阻止也沒有用!
“可是……”夏霜還想讓眼前這個沖動的男人吃吃苦頭,偏偏老公已經(jīng)站到人家那邊去了。
她只有瞪著段以晨,給他一點下馬威!澳阕詈冒卜忠稽c,不要忘記這里是雷家,再讓靜允難過的話,你就看著辦!”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讓她難過了。”段以晨應(yīng)允著。
“上去吧!她的房間在二樓右轉(zhuǎn)最底!崩渍鹪氏蛩斐龃竽粗,一副祝福他的樣子。
段以晨點點頭,走上樓梯,正巧碰上了下樓來的雷考天。
“是你!”雷孝天一對大大的銅鈴眼瞪著他,緊緊地皺起眉頭。
段以晨不卑不亢。“雷伯伯好!我是來找靜允的!”
“你以為我會讓你再騷擾她嗎?”他的身軀擋住了段以晨。
“我不是來騷擾她的!”段以晨深吸了口氣。“我是來請求她的原諒……”他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
雷考天瞇起眼,然后淺淺地勾起一邊的唇角。
“好吧!如果你可以還我一個活潑開朗的女兒,你就上去吧!”
“謝謝雷伯伯!”段以晨高興地點頭,三步并作兩步地跑上二樓,來到雷靜允的房間門口。
他敲敲門,里頭傳出了雷靜允的聲音,有氣無力。
“進來吧!”她熟悉的聲音傳到他的耳里,深刻的思念與后悔讓他覺得喉頭有幾分的緊窒與哽咽。
段以晨推開房門,看到了雷靜允沉靜優(yōu)雅地坐在窗臺邊,雙眼無神地凝視著窗外,臉頰明顯地消瘦了不少。
他好心疼!
“你來做什么?”雷靜允一見到他,立刻跳了下來,防衛(wèi)地道:“我們不是已經(jīng)分手了?交易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想到那一通令她心碎不已的電話,雷靜允的眼中迅速地蒙上了淚。
“不!沒有結(jié)束,永遠不會結(jié)束!倍我猿可锨,將她的身子一攬,緊緊地環(huán)住,他感覺她的身軀纖細柔軟,也瘦了一圈。
突然被擁抱住,雷靜允有些搞不清狀況,她愣愣地問著!拔也欢
當初是他自己說對她只是一時沖動,現(xiàn)在為什么又是深情款款的樣子?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我自己也不懂,我為什么這么情緒化?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了,因為……”他捧著她的臉!拔覑勰!”
突如其來的三個字像是炸彈一樣,雷靜允根本沒有時間理解,只是瞪大眼睛看著他,有點不了解那三個字的意思。
看著她不可置信的臉,段以晨解釋著。
“我看到你跟其他男人在咖啡店門口的行為,結(jié)果我誤會了,因為太嫉妒,才會口不擇一言,這樣傷害你。你能夠原諒我這么愛你嗎?”
“你……你說什么?”吞了下口水,雷靜允問著。
她有沒有聽錯呢?他愛她?是不是在做夢?
“我說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他低下頭去,吻著她原來蒼白的唇,讓她的唇色愈來愈是紅潤。“真的嗎?”雷靜允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翱墒悄悴皇歉裁春喰〗恪
“我只是想氣你而已,原諒我的小家子氣,以后再也不會了!彼敝淖欤⌒囊硪淼!霸徫遥
他已經(jīng)跟簡芳琪說得很明白了,那天她氣沖沖地回去,還發(fā)誓再也不愛男人。
“你愛我?”雷靜允輕輕地重復(fù)說,感覺這三個字正化成甜蜜,濃烈地漾在心頭上!皬氖裁磿r候開始?”
“從……”段以晨也不知道自己從什么時候開始,就愛上了這個可愛動人的小學(xué)妹,他用力地擁住她,擁住自己的幸福。
“或許,從第一眼開始吧!”
雷靜允笑了,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無比的幸福。
段以晨從西裝口袋中拿出一只方形的深紫色絨布盒子,神秘兮兮地看著她。
“我們再來一場交易如何?”他將盒子遞到她面前。
雷靜允刻意不接過來,抬眼望著他!笆裁?”
他打開盒子,一只閃亮的鉆戒呈現(xiàn)在她面前。
“你當我老婆,在我身邊照顧我;我當你老公,在你身邊照顧你!彼麑λUQ邸!澳阌X得這樣如何?”
“不行!”雷靜允的眼睛笑意濃濃,但仍是死鴨子嘴硬!斑@樣我吃虧!”
“真的不行?”段以晨笑著詢問。
“不行!”她搖搖頭。
“好,那我就鬧到你說行為止!彼稚钌畹匚亲×怂,炙熱的唇覆上了她的紅唇,他的舌頭侵略性地在她口中旋繞著,手指也沒有停下動作。
“這樣不公平……”雷靜允說話伴隨著連連嬌喘,抽出空檔,輕輕地抗議著。
“抗議無效!”段以晨威脅十足地說道:“一次不行,我就鬧你兩次,兩次不行,我就鬧你三次,行不行?”
“不……”雷靜允還來不及出聲,又被他給堵住了。
段以晨讓她沒有辦法以言語回答,而是以一連串的呻吟來代替了。
行不行?
當然行 !
房門外,所有人都偷偷摸摸地緊緊靠著門口,他們搞著嘴微笑,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
看來,又可以辦一場喜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