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昊和方禮賢固定一個月會相約打一次高爾夫球,通常他們打完球都會來這家充滿風情的日式料理店享受美食。
今天他們和往常一樣邊吃著日本料理邊閑聊,不同的是,他們今天聊的話題大多繞著同一個女人打轉。
“頁兒是個特別的女人,我從來不曾認識說起爬蟲類竟然能夠說得滔滔不絕的女人,而且看得出來她是真正喜歡她的工作,而不是為了混口飯吃。”
“怎么,你養烏龜養出心得來了?”藍昊覺得好笑。
“其實烏龜遠比我想像的好養很多,不過這都是頁兒的功勞!
藍昊饒富興味的看著方禮賢,“終于發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艾蜜莉一個女人才是女人,算是好的開始啰!
“艾蜜莉和頁兒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了?還不都是女人,一樣有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這時的藍昊說得可輕松,他的確不把柳頁兒當一回事沒錯,更少現在是如此想,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東方女子,這種女人反而不能隨便招惹,萬一拿捏不好是要負責的。
不然弄得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下場,他可受不了。
這是他對東方女性的偏見,在他根本還不想定下來之前,他清楚最好不要碰那些玩不起的女人。
“女人也分很多種的。”
“在我看來,女人只分心甘情愿和不情不愿,梆頁兒肯定屬于不情不愿的。”
這是他一直以來抱持的主觀看法。
“頁兒是一個好心的女孩,她會聽我發牢騷、會唱歌給我聽,這樣的好女孩很少了,尤其我是一個孤獨又寂寞的離婚男,她還愿意陪我,真的很難得!
“你的要求真低,離婚又怎么樣?又不是你愿意的,那是艾蜜莉對不起你;總之,你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的家底隨便招個手女人就會來,你不信是不是?”
“不是不信,如果我是你,自然會有這個自信;可我不是你,不只是財富不及你,也不如你的風度翩翩,行情不如你以為的好。”
方禮賢自從失婚之后,整個人連帶失去原有的信心,因為他是被甩的一方、是他的女人不要他,讓他戴了好幾頂的綠帽子,這對男人來說是奇恥大辱。
“看來你該讓韓卓看看你的腦子,怎么會輕易就被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弄得不像個男子漢!彼{昊最受不了堂堂七尺男兒如此自貶。
“韓卓也看心病嗎?”
“看啊,除了禿頭不看之外,他什么病都看,如何?我替你安排時間,歐陽下個月也要和新婚妻子到德國,到時大伙兒見面熱鬧熱鬧!
歐陽一直嚷著要幫他介紹女朋友,想想自己雖然真的不缺女朋友,不過既然歐陽這么有心,不如就把女孩介紹給禮賢。
“我養著烏龜,不適合遠行!
藍昊失笑,“你玩真的?”
“當然是玩真的。藍昊,你真的對頁兒沒有興趣嗎?”
“沒興趣,你問這個做什么?”
“想確定一下,我想,這么好的女孩值得一個好男人對待!
方禮賢不想傷害任何人,如果藍昊是真心希望柳頁兒和他能發展出什么未來,那現在的他也沒有那么排斥了。
可是,他必須先確定藍昊對柳頁兒的居心到底是什么。
“那你就好好對待人家!
藍昊說得一派輕松,他恨不得柳頁兒真能打動方禮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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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頁兒上完語言課后,習慣一個人到住家附近的中國餐廳,點一客經濟又實惠的炒飯,讓自己可以不要這么想家。
不過她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藍昊,當她點餐時卻看見他推門而入。
“干嘛低著頭不敢看我?”藍昊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她緩緩的抬眼,“這么巧?”
“我和水寒夫婦是好朋友,怎么,不想看見我對不對?”他語氣調侃地道。
“怎么會?”她笑了笑,聰明的沒承認。
她不能明說,確實因為他的出現而破壞了她的食欲。
他冷笑,“說謊,你明明不想看到我,為什么不老實承認?女人都是這樣喜歡說些違心之論!
“誰說的,我可是從來不說違心之論的話,不信去問水寒!
說話的是王瑄,這家店老板丘水寒的妻子,手里端來柳頁兒點的海鮮炒飯。
“你根本不像女人,太能干、太獨立,把男人照顧得太好了。”藍昊笑著說。
“羨慕我有老婆伺候是嗎?那你就趕快娶一個回去啊,瑄,你不是有一群姊妹淘,幫藍昊介紹一個嘛!鼻鹚樦掝}熱心的道。
“我可不敢,藍昊眼光這么高,我那群姊妹自認高攀不上,會被嫌棄的,再說藍昊哪里缺女伴?他只是始終下不了安定下來的決心罷了!
“也是,藍昊得像我一樣幸運才能娶到好妻子。”
丘水寒和王管含情脈脈的對望。
“喂!這里可是吃飯的地方耶,你們放著生意不做,在客人的面前打情罵俏,大家都沒有食欲了,快上菜,我餓扁了!彼{昊夸張的嚷道。
“你要坐老位子嗎?”王瑄問道。
“不坐老位子,我就坐在這里和這位小姐同桌!彼桓崩硭斎坏哪。
柳頁兒一驚,“不好吧,我習慣一個人坐!
“小姐拒絕你耶。”王瑄看向困窘的柳頁兒。
藍昊眸光閃閃,“你怕什么?我又不會把你當成食物吃了!
“藍昊,你嚇到小姐了,不如你還是回你的老位子坐,以后有機會再跟小姐共桌吃飯!鼻鹚⒉恢纼扇酥g的恩怨,只當藍昊是想要泡妞、逗小姐開心。
“你告訴他們,我可不可以坐在這里吃飯?”他淡淡一笑。
空氣陡然沉了下來。
“老板、老板娘,我沒關系的,藍先生如果愿意,當然可以跟我同桌吃飯!
柳頁兒能說什么?她可以反對嗎?
藍昊看著她的表情里混合著冷峻和傲慢,眼神獨霸狂放得好像要把她給凍裂似的。
“真的沒關系嗎?藍昊就是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孤家寡人一個。你不用客氣,我們夫妻倆可以替你出頭的。”王瑄好心的說。
“做壞事的人是這位柳小姐,你們可別被她的外表給蒙騙了。”藍昊瞪著她。
“你們認識?”丘水寒有一點意外。
“是啊,我的種源庫拜這位小姐之賜,必須重建!
丘水寒夫婦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真的嗎?看不出來。”
“所以我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彼{昊發出冷到令人凍僵的聲音。
“請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錯了,而且也在努力彌補了。”她低著頭像個小媳婦。
王瑄見氣氛不佳,旋即打圓場道:“吃飯,吃飯,今天就別再聊這些不愉快的話題了。”
兩夫婦沖進廚房備菜,時間已到打烊時分,店里除了他們兩人沒有別的客人。
“你少裝可憐了,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同情弱者,我就不是這樣的人;你最好弄清楚,我最討厭故意扮弱的女人,你明明是一個狡猾的縱火犯,沒必要動不動就表現出要掉眼淚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越是生氣!彼脑挸錆M警告意味。他就是忍不住怒意,這個女人總有本事讓全世界的人以為是他藍昊在欺負她,可有誰知道真正的苦主是他。
“請不要誤會,我沒有博取別人同情的企圖,做錯事就是做錯事!
她心甘情愿替朵兒贖罪,自己的妹妹犯錯就像是自己犯錯一般,她有誠意承一切并且努力的彌補。
“你最好心口如一,這段日子我會一直盯著你,如果你忘了本分,我會讓你的下場很難看。”
聞言,柳頁兒忍不住打了一陣哆嗦。
“是不是讓方先生走出離婚的陰霾,這一切就能夠一筆勾銷了?”
“沒錯,你做到了嗎?”
她無力的往椅背靠去,虛弱的搖搖頭。“我還在努力!
他冷哼了一聲,“我根本懷疑你的能力。”
她突然顫抖的起身,“你慢用,我要回去了。”
王瑄端出佳肴看到柳頁兒離去的背影,她嚷著:“怎么一口飯都沒吃就要走了?”
“別理她,餓肚子也是她自己活該。”藍昊一副無所謂地道。
“怎么這么說?對待這么標致的小姐,你的態度會不會太嚴厲了?”王瑄好心好意的提醒。
“不用同情她,她膽子可大了,連我的種源庫都敢燒,你們都被她柔弱的外表給騙了!彼{昊硬起心腸鉆進牛角尖時可沒人攔得住。
王瑄只得笑笑的說:“反正你這么有錢,燒掉一座種源庫算得了什么?頂多再蓋一座就是了。”
“我是可以再蓋一座種源庫沒錯,可我不能不給這些小鬼頭一點教訓,實在太無法無天了,F在是放火,將來就會殺人,真是可惡極了!
“可看起來不像啊,會不會是弄錯了?”王瑄提出她的疑惑。
“有錄彩帶為證,還會弄錯嗎?何況她自己也承認了!
不可能冤枉她的,這一點自信他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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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沙沙,拍打著窗簾。
客人進門,風鈴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
“我的烏龜生病了,烏龜殼軟趴趴的!
方禮賢手拿裝著烏龜的木盒,面色慌張的沖進店里。
柳頁兒看了看方禮賢半個月前才買的印度星龜。他養烏龜養出了興趣,在蘇卡達象龜之后又添買了印度星龜。
“不礙事,它只是需要你偶爾帶它到外頭曬曬太陽,作作日光浴、吸收一些紫外線,這樣它的外殼才會堅固,四肢才會健壯。”
“真的?”他明顯的松了一口氣。
她點點頭,“不用這么緊張,這些小家伙比我們想像的堅強。”她有趣的看著方禮賢。
這個男人比藍昊好相處多了,有的時候一本正經,有時又單純得可愛,而且信任一個人之后就會一直信任下去。
“我真怕會把它們給養死了!
“不會的,你這么有心,還替它們營造一個濕季風森林的干燥環境,它們一定可以成為長命龜的!
方禮賢安心的笑了笑,“聽你這么一說我就放心了,以前就老想著該養個什么動物來調劑一下身心,可我又會對狗貓過敏,現在好啦,養烏龜有趣極了。我常把烏龜帶出去應酬耶,藍昊覺得我瘋了,我笑他不懂得生活情趣,他卻回說養烏龜哪算得上是生活情趣!
“艾蜜莉答應讓瑪琪養烏龜了嗎?”柳頁兒突然想起幾天前的話題。
方禮賢難掩傷懷的搖搖頭,“我好話說盡,艾蜜莉不同意就是不同意,我也沒轍;倒是瑪琪很想養,礙于艾蜜莉不準,所以沒能如愿!
“也許艾蜜莉不知道烏龜其實比其他動物都容易飼養!彼私獾氐馈
“我最近才發現,原來我和艾蜜莉在許多想法上有這么多的不同,她完全聽不進我的話,我想走進她的世界,她卻把我推拒于千里之外!彼L嘆一氣。
“不要這么悲觀,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眲袢说脑捄苋菀拙驼f出口。
“其實一開始我就做錯了,我不該阻擋艾蜜莉追求幸福:她喜歡的人是藍昊,一心想嫁的人也是藍昊,我不過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只因為我喜歡她,愿意照顧她一輩子,她才勉為其難的下嫁。”
他用下嫁這個字眼是多么的貶低自己!柳頁兒心里不舍極了。
這樣的一個好人,老天應該幫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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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頁兒住的地方隔音設備并不是很好,每到夜晚總會聽到隔房同居男女做愛做的事,傳出原始的浪語淫聲擾人清夢。
朵兒還沒回家,不知道玩到哪里去了,如果朵兒也像她一樣好好的找個工作打工,她們就會有更充裕的資金可以搬離這里。
半睡半醒之間,她被急迫的敲門聲驚醒,初時她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在作夢,一會兒才眨眨眼起身開門。
一看到來人,柳頁兒瞪大眼,嚇得說不出話來,“你來做什么?”她大驚失色的直往后退。
藍昊動作粗魯的把門踢上,年代久遠的破門發出巨大的聲響。“柳頁兒,我對你還不夠容忍嗎?”
“你……”她不明白他的臉色為何如此猙獰?
“少裝了,別以為裝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就以為有了不在場證明!彼麗汉莺莸暮鸬溃话雅馃o處燃燒。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什么不在場證明?”
他握住她的手,“種源庫今晚又失火了,不幸的是,現場錄影帶里又出現你的影像,你真是不怕死啊!連死亡都不怕的人還會在乎什么呢?”
藍昊加重了手掌的力道,害她痛得幾乎要掉下淚來,怎么辦?朵兒又闖禍了。
“對不起……一定是我夢游的老毛病又發作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绷搩翰粫缘脩撚檬裁捶椒▉斫忉尪鋬喝堑牡湥缓镁幊鲞@個爛理由。
“你騙誰。俊彼詈夼苏f謊。
“我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她求他原諒。
隔壁情侶停了十分鐘的熱情呻吟聲,正巧在這個時候不識相的傳進兩人的耳膜里。興奮的吟叫聲一波又一波,女人拔尖的高喊,完全不怕外人聽見,反而是隔著一道墻的柳頁兒不自在地漲紅了臉。
柳頁兒雖未經人事,可也清楚這聲音所代表的意義。她不敢看藍昊,下意識的回避他的目光,她不明白自己何以害怕他的注視,尤其是在共同聽著這高潮不斷的催情聲浪時,她莫名其妙的不敢正視他。
他看穿了她的不自在,目光獨霸的鎖住她。
“怎么,沒聽過叫床的聲音。俊
她不發一言。
他使勁的扣住她的下巴,逼她看他。
“請不要這樣!彼ε碌纳s了一下。
他詭笑,“原來你怕這個!
終于找著了她的弱點,他有一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