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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淚 第七章
作者:云上晴
   
  半個時辰后,校場的圍墻邊搭起臨時趕建的醫(yī)帳,醫(yī)帳前負傷的武士們大排長龍等著領(lǐng)毒藥喝,藥桶上赫然貼著“劇毒”兩個鮮紅大字。

  秋漱玉坐鍰在醫(yī)帳里,喝過毒藥的武士休息半個時辰后,得進藥賬讓她把脈下藥方。她輕地把個脈,然后開些補藥虛應(yīng)了事,傷者即可好好吃藥,也會好好休息,她的如意算盤可真是一個子兒也沒少撥。

  原本她輕松得意的彎著嘴角,只差沒把二郎腿給蹺上桌面,但冷風行卻突然來到,讓她嚇了好大一跳。

  她馬上收起得意的笑容,坐直身體,“少主怎么有空來?”

  “神醫(yī)不歡迎嗎?”說罷他還搬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

  “當然歡迎!痹谒媲八偛荒軄y開補方敷衍了事,秋漱玉苦笑地說:“少主沒別的事忙嗎?”他氣定神閑地說:“神醫(yī)簡單、少主難為!你的研究計劃弄得人人皆知,參加研究的士兵個個誓死如歸,我如果不來關(guān)心,豈不顯得冷漠?”

  “反正大家也習慣了……呃!”一時嘴快,她馬上改口,一臉敬畏地說:“我是說少主的擔子重,大家都能理解,所以這等小事就讓我等替你分憂解勞就行。”

  看她一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模樣,冷風行是有幾分得意。環(huán)視醫(yī)帳一周,不禁佩服她把場面弄這么盛大,好像真有這么回事。若不是她不及防備的眼神泄漏了心事,自己恐怕也像在場的人一樣被耍得團團轉(zhuǎn)。以她的聰穎機智,再磨練個幾年,生嫩的騙子很快就變成老奸了。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著了邪,一心只想來為難她,和她過招、看她解招似乎成了最大的樂趣。他往后一靠輕松地說:“我只是來關(guān)心解藥研究的情況,神醫(yī)大可忽略我的存在,多放些心思在偉大的計劃上吧。”

  忽略個頭!秋漱玉在心里直罵箸,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打著招牌招搖撞騙,非但不折穿,還故意來這段兒,害她被有如骨頭卡在喉嚨般難受,明知他擺明跟自己過不去,可是眾目睽睽下又發(fā)作不得,戲總得唱下去,只能硬著頭皮撐下去。她對眼前的士兵說:“這位大哥,坐下吧,讓我?guī)湍惆寻衙}!

  “是!

  把脈的時候,冷風行將身體靠過來,“神醫(yī)的研究心得記在哪里呢?”

  一開始就決定隨便交幾副解毒藥交差了事,叫她去哪里生出心得筆記?她一邊把脈,一邊搖頭晃腦不輸江湖郎中地說:“我的心得都在腦袋里,我年紀小、記性好,所以少主不用操這個心。話說回來,少主的記性也是不差,尊夫人仙逝兩年,少主還是能記得當時的生活點滴。”

  秋漱玉心里想:氣死你吧!把你氣走就沒有人來拆臺了。

  她不但拆招還能回拆,他展顏一笑道:“讓神醫(yī)見笑了,不過一百多人的研究結(jié)果要牢記在心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少主不是我,怎知我記不記得牢呢?這叫如人把脈,好壞我知。比喻來說,少主對尊夫人的思念也是自己知道而已,一旁的人看不懂門道,還道失了心狂。”

  “神醫(yī)用字如用藥,字字針砭!

  氣死吧!秋漱玉心中竊笑“望夫人牌”還是管用。不過他接下來說的話,讓她的竊笑瞬間變成苦笑。

  他的黑眸帶有幾分慵懶地看箸她說:“拿思念來比喻還是行不通的,因為思念是騙不了人的,更不用擔心不懂門道的旁人拆了它的謊!

  “呃!”把人氣過頭了?

  被把脈的士兵看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涌,緊張地道:“小神醫(yī),我的脈這么難診嗎?”

  她怎么把這正事給忘了,“你剛才是不是喝了青色瓶子的毒液?”

  “是!

  “那是類似三笑絕的毒藥,我開帖藥給你試試。”她放意側(cè)著身體擋住冷風行的視線,飛快地寫了些藥方,“這帖藥方拿去醫(yī)帳旁邊的藥堂抓藥,早晚各一帖,三日后再來復(fù)診!

  眼尖的冷風行還是看見了,她所寫的內(nèi)容,“刀傷藥能解三笑絕?冷某可真是開了眼界!

  秋漱玉辯駁地說:“只有幾味藥和傷藥相似。”心想他只看了一眼,不可能看得全,她是對的,但沒料到他會喚回離去的士兵。

  “歐陽平!你回來!

  “是!

  秋漱玉緊張了,眼見士兵要將藥方交給冷風行,她急忙伸手捉住他的手掌,一只手不夠捉,她用兩只手把他的手掌整個包住,不讓他接過藥方,同時陪著笑臉說:“少主真對我的研究有興趣,待會兒我們可以一起巡視病床,一起研究解毒藥方,何必現(xiàn)在拖延了歐陽大哥喝藥的時間,何況一張藥方也看不出端倪。”

  冷風行看見她手腕上清楚的紅印子,沉默不語。

  秋漱玉連忙對歐陽平使個眼色,“趕快去抓藥吧!

  歐陽平兩腳仍是站直不動,因為他效忠的人還沒開口。

  “你下去吧!

  “是!

  她忍不住呼出一口氣,若是每個病人都來這么一次,她的戲早晚會被拆臺的。她壓低聲在冷風行耳邊吐著氣說:“明眼人不說假話,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說呢?”她終于沉不住氣地想攤牌了。

  秋漱玉的頭皮開始發(fā)燒,談判中最難的就是對方不肯現(xiàn)底牌,尤其是面對心思復(fù)雜難測的人,她繼續(xù)貼著他耳朵,老實地說:“如果你還生剛才的氣,恐怕也不會有性子在這里瞎耗,所以我猜不出你的目的!

  他壓低聲音,“晚上到獵屋來,我會告訴你。”

  一聽他提起獵屋,志忐忑不安的心為之窘熱,他不會有什么不良意圖吧?“不能現(xiàn)在告訴我嗎?”

  “你現(xiàn)在不會想聽的!

  “為什么?”秋漱玉發(fā)現(xiàn)他雖然是對著自己講話,但眼睛總看著旁邊,好奇地轉(zhuǎn)過頭——

  “!”一群待診脈的土兵正拉長耳朵聽他們的悄悄話,雖然不擔心剛才的話被偷聽了,但是他在眾人面前親密地咬著耳朵,這種景象實在……

  于是她的手肘拐落毛筆,說了聲抱歉后,她就把頭往桌底藏去。

  時間慢慢地流逝,她縮頭藏尾的姿勢一直沒變,這枝筆也撿得太久了點,讓人懷疑她可能不想出來了。

  冷風行忍俊不住的呵呵笑,這種當眾縮頭當烏龜?shù)慕^活全天下大概只有她才使得出來。

  一旁憋住笑意的眾人,聽見少主的笑意,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小小的醫(yī)帳差點讓笑聲給震垮。

  守在賬外的冷雨律連忙沖進來,“怎么回事?”

  眼前的景像讓他困惑極了,陰沉憂郁的大哥哈哈大笑;紀律森嚴的士兵哈哈大笑,而她窩身在桌下,一臉的沮喪與委屈,他干咳一聲,“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離他最近的士兵,勉強忍住笑意,“報告三公子,小神醫(yī)她……在撿筆……哈哈!”

  “撿筆?”他眉頭直跳,愈聽愈不懂。

  冷風行失笑地搖搖頭站起來,對著秋漱玉說:“小烏龜,記得我們的約定!

  等他走后,秋漱玉才有勇氣從龜殼里探出頭來,對著他背影做一個刺殺的動作!過過報復(fù)的癮后,她才一臉嚴肅地爬回神醫(yī)的坐椅,見眾人笑聲不絕,她輕咳出聲,“你們的毒傷都不想醫(yī)了嗎?”一聽她說出威脅的話,喝了毒藥的士兵紛紛斂起笑意,女人心難測,莫招惹為妙。

  冷雨律走到她身旁,“你和大哥約定什么?”

  “沒什么,委肉當餓虎之蹊,自遭其禍、自取滅亡而已!

  旁邊的士兵幫忙補充道:“我們快要有新的少主夫人啦。”

  秋漱玉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純真的笑容,“這位大哥剛剛喝的是哪一瓶毒藥?”

  “紫色那一瓶。”

  “哦,原來是絕魂不絕命的絕心丹,中毒者有如掉了魂魄般,不但沒有半分意識,還不能吃、不能睡,直到體力耗竭的最后一刻才閉氣而亡,據(jù)說中了絕心之毒的人,個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那人聽完眉頭直跳,趕緊問:“有解藥嗎?”

  “呵呵!現(xiàn)在才想到解藥嗎?”她甜美的笑容讓人聯(lián)想起女魔頭的笑容。

  “拜托神醫(yī)了。”那人悔不當初地說著。

  “嗯!彼w快地開了一帖藥方,“拿去捉藥吧!

  那人不安地問:“神醫(yī)不把脈?”

  她先是不說話,待吊足人胃口后才嘆口氣說:“能不能救我心里有數(shù)!

  “是……是…….”那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去,后悔剛才的大嘴巴。

  “下一位!鼻锸駟局乱粋病人忐忑不安地走過來。

  冷雨律趁著空檔問:“我家老大帶兵是有名的嚴肅,就算嫂子在世時,他也不曾在士兵面前哈哈大笑過,你是怎么讓他情緒失控的?”

  她聳聳肩,“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我不怕死吧!闭f著她幫病人把起脈。

  “說起這個,你的膽子真是不小啊,我家老大難得親自上臺主持操練,你居然就去鬧他的場。那個把關(guān)不利的二哥,現(xiàn)在正努力地堆砌城墻,而你這個正主兒居然還能在這里為所欲為,我懷疑你是不是有什么魔力,讓我家老大對你特別優(yōu)待?”

  秋漱玉掀開衣袖露出嚴重淤紫的右手腕,無奈地說:“這就是我特別的地方,他只消多用點力就可以把我的手腕折斷,像我這種沒用的角色,利用完就沒有價值了,所以他懶得計算那么多!

  冷雨律看著上面清楚的五道指印,嘖嘖有聲道:“難怪我家老大會心疼了,想必他是對你這種內(nèi)心頑固,外表卻脆弱無比的女人沒轍了!

  秋漱玉不客氣地瞪他一眼,“誰頑固來著?你別打擾我看病!彼龑懞玫奶幏浇唤o病人,“下一位。”

  冷雨律又說:“最后一個問題,今晚你和大哥的‘約定’需要我?guī)褪裁疵??br />
  秋漱玉抬頭看看外面的天色,面帶憂容地說:“天黑前我有機會逃出邙狼城嗎?”

  “呵呵呵!真不知你的腦袋瓜子想些什么,我看也只有我家老大才制得住你奇奇怪怪的點子!薄叭绻阒皇莵沓靶ξ业奶幘,那就請回吧!

  “呵呵!至少我可以幫你去探探大哥的口風,看他今晚打算怎么懲罰你!

  “去去去!”秋漱玉趕蒼蠅似的揮著手,她才不相信冷風行會讓人套出什么口風。

  冷雨律含笑地離開醫(yī)帳,經(jīng)過藥堂時聽到里面的大夫自言自語地說:“又是一帖補中帶瀉的藥?秋神醫(yī)用藥之玄,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冷雨律噗哧地笑出聲來,其中哪有什么玄妙?純粹記仇而已,小心眼的女人少惹為妙。

  長日已盡,冷風行來到秋漱玉的房門口,因為她并沒有如約定地出現(xiàn)在獵屋,膽大妄為的她打算讓他空等一夜,人在邙狼城卻選擇逃避,簡直愚蠢得可以。

  舞劍魂在門外攔住他,“請留步!

  他冷眉一挑,“你想阻止我?”

  “不是,她在洗澡!狈績(nèi)似乎還傳出輕快的嚕啦啦聲。

  “多久?”

  舞劍魂拿著手上秀氣的手稿,一字不漏地念道:“紅蠱之期已近,她需要浸泡藥草一天一夜,以順暢血路減輕病發(fā)時的負擔,所以請少主耐心等待!币宦牼椭朗撬龓退麥蕚涞闹v稿。

  “所以呢?”冷風行簡單地問著。

  “我的責任已了!闭f完他恭敬地退到一旁。

  冷風行似乎知道他心里轉(zhuǎn)著什么主意,冷漠地說:“我不是受美色誘惑的人!闭f完他推開房門而入。

  “啊——”

  冷風行用腳跟將門踢回,顯示他的不悅。

  秋漱玉整個人踏進水桶里,你呀你的說不出話來。

  冷風行走到石爐旁蹲下身來幫她添加段木柴,“不錯的享受。”

  總算回過神來的她扯開喉嚨大聲喊著,“舞大哥!”

  “他不會進來的!笨匆娝艔埖貣|遮西掩,他的臉色稍微緩和了點,“你打算讓我等你一天一夜嗎?”

  “沒……沒有,我洗個澡就過去了,你只說今夜,又沒有說什么時辰……”

  “是嗎?”他拍了拍手準備站起身來。

  “不要——咳!”她緊張地縮著身體,卻因此而喝下一大口水。

  “需要我?guī)兔?”他雖然側(cè)著身體,視線也有禮地保持距離,但輕薄的態(tài)度并未因此而稍減!安挥茫阆瘸鋈,等我穿好衣服我們再談……”

  “只怕到時候我就沒有談判的籌碼了!彼麛R在浴桶上的手指輕輕地攪動熱水,擺明了威脅。

  可憐的她一手拉著毛巾遮掩、一手撥開他侵入的手,可憐兮兮地說:“什么都答應(yīng)你就是了,求求你快出去!

  聽著怯憐憐的聲音,再看著自己留在她手腕的指印已變成醒目的烏紫,冷風行俊目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轉(zhuǎn)過身背倚著浴桶,“這一切不是你自找的嗎?”

  “我只想要救人,可是你卻一再地欺負我!彼恼f著。

  “你侵入我的領(lǐng)域,本該依循我的規(guī)則行事!

  “我不曾在哪里見過狼族少主的規(guī)則,你只是憑著自己的喜好行事,今天喜歡這樣、明天喜歡那樣,強迫我進狼族是為了救人,現(xiàn)在又不準我救人,救與不救都是你,誰摸得準你少主大人的脾胃!

  “你啊——”他徐徐地轉(zhuǎn)過身體,“不了解自己的處境,簡直愚昧!

  “!”秋漱玉急忙地蹲下身,貼著浴桶掩去赤裸的身體,急呼道:“轉(zhuǎn)過去——轉(zhuǎn)過去——”

  冷風行眼前一幅活色春香的少女洛水圖,水光折射下猶能清楚地看見一身雪白無暇的肌膚,雖然只能看見背部的線條,但足以引起任何健康男子綺麗的暇想。何況她清麗絕塵的臉蛋此時蒙上粉紅的桃暈,一雙杏眼既羞且怒地瞪著他,她臉上所表現(xiàn)的純真媚態(tài),叫人心蕩神馳。

  猶記得昨晚她躺在自己懷里憨睡的模樣,惹火可欺的美色純真無邪地蜷在他懷里,毫無防備,那可是個難熬的夜晚。

  秋漱玉看出他的眼神不同于以往,里頭盈滿了欲火,頓時熱潮由頭頂燒至腳底,偏偏自己此時是狼狽的赤裸,叫她無處可躲、無計可施,苦惱地伸出右手遮擋他狂浪的視線,氣呼呼地說:“不要再看了啦!”

  他捉住這只手—審視上頭的淤紫,看似心不在焉地說:“你似乎仍未記取教訓!

  秋漱玉抽回手,負氣地說:“老天爺給我不需記取教訓的特權(quán),因為我的生命只有那么長而已!

  冷風行聞言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往屋外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他轉(zhuǎn)身之前的眼神好奇怪也好復(fù)雜,難道他會心疼她的薄命?“不可能的。”她搖搖頭甩掉不切實際的假設(shè),這兩天他的轉(zhuǎn)變太大了,初嘗愛戀的心無法分辨是好是壞,還是又一次老天的玩笑?一時愁心不解地發(fā)起呆來。

  站在房外的冷風行等了一會兒還聽不見房內(nèi)有任何動靜,不耐煩地喊,“好了沒!”

  房內(nèi)傳來咕嚕咕嚕的淹水聲,接著是一連串慌張的碰撞聲,他搖頭嘆笑,世間有此女子,真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

  獵屋里,秋漱玉乖巧地跪坐在草蒲團上,猶如聽話的小貓。

  冷風行則是撥弄火苗,隨口問:“什么時候會發(fā)。俊眴栴}一。

  “應(yīng)該就是這幾天,紅蠱一天天地漲大,或許這次是最后一次發(fā)病了!

  他撥弄火苗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克制之法嗎?”問題二。

  她悄悄地垂下眼瞼,平靜地說:“我父親是當世奇醫(yī),連他都看不出此物從何而來、如何能除,所以我早已看淡了!

  “你父親現(xiàn)在人呢?”問題三。

  “他為了幫我尋藥,離家至今未回!

  “表示他仍未絕望?”問題四。

  “我從不敢期望。”

  “嗯,你母親呢?”問題五。

  “我從沒見過她,小時候我一直不相信每個人都會有一對爹娘,直到幫野牛接生時我才明白。等我漸漸懂事后,我爹才告訴我,我娘因為受不了他的怪脾氣而離開,只是她不要怪脾氣的爹爹,也不要我這個女兒!

  “你爹沒去找過她嗎?”問題六。

  “爹爹所有的心力都用來醫(yī)治我的病。”

  “你會害怕發(fā)病嗎?”問題七。

  “嗯,可是害怕幫不了我!苯裢淼乃^溫和了,像只沒有牙齒的老虎,他會沒事把自己擄來這里問話嗎?她回頭望向門口,卻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狀。

  冷風行已經(jīng)用木炭在地上劃了七道痕跡,乖乖地回答七個問題后,她終于開始不安分了,這是她的極限,她的腦袋太過靈活,如果沒捉住她思緒轉(zhuǎn)換的瞬間,恐怕很難壓制她千奇百怪的主意,難怪兩個弟弟都對她沒轍。

  天生一物克一物,只是他們互為克星,他克她的鬼精靈,她克他的壞脾氣。

  秋漱玉發(fā)現(xiàn)他的沉默超過三秒鐘,遂抱起草蒲團往門外移動三步后,才又安分地坐下。

  冷風行注意她奇異的動作,搖搖頭說:“才三步?還不夠你安全地逃出門口!

  “真的嗎?”她再次抱起草蒲團,來回地看著門口與他的位置。

  看她認真的表情,真讓人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澳愕涯闳″e名字了!

  “什么意思!

  “秋水漱玉,是很美很有氣質(zhì)的名字!

  她生氣地雙手往腰上一叉,但馬上又像熄了火的火藥,故意酸溜溜地說:“當然沒有尊夫人那么美、那么有氣質(zhì)!闭f完她從地上撿起草蒲團,再往門口移去三步。

  “你今天問候了冷某已故夫人三次,真該把你捉來打屁股。”

  秋漱玉一聽連忙把屁股貼緊草蒲團,“你不會是當真吧。”

  “你可以試試!

  她干笑地說:“男人欺負女人總是落人口實!

  “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復(fù)雜程度不是欺負兩字可以解釋清楚的,而且欺負也有程度之別,舉例來說……”他突然站起身,秋漱玉雖然機靈地想往外逃,但才動一下就被他有力的臂膀牢牢地困住。

  “放開我!”

  “舉例來說……”他的目光盯緊她發(fā)紅的俏臉,柔情款款地垂下臉。

  這份柔情是因為她,心頭甜得漾出蜜汁,羞怯的心卻拒還迎,她像被催眠般地闔上眼睛。

  這時門外傳來,“大哥,你在里面嗎?”

  聽到冷雨律的聲音,秋漱玉嬌羞無比地推開他的懷抱,往一旁的小房間躲去。

  冷風行嘆口氣說:“進來吧!

  冷雨律走進來就說:“我以為你在漱玉妹子那里,所以才想借你的獵屋清靜清靜,想不到你卻一個人在這里。漱玉妹子呢?你不去陪她嗎?”

  “這間獵屋今晚不借你,你回去吧!

  “不行!”冷雨律提高音量,“你應(yīng)該去陪漱玉妹子,你答應(yīng)幫她快快樂樂地渡過這一段日子!薄澳愫f什么!”冷風行暗示地對他搖搖手。

  冷雨律不懂他的暗示,生氣地說:“我胡說?你對別人反反復(fù)復(fù)我不管,可是我不準你這么對漱玉妹子,你明知道她心里愛的人是你,只有你能給她快樂,難道要你放下身段陪她幾天都不行嗎?她那么可憐……”

  “別說了!”冷風行怒聲喝止他。

  但還是遲了,小房間的房門緩緩地推開,秋漱玉一臉錯愕地站在原地。

  冷雨律倒抽一口氣,“漱玉妹子?!”

  秋漱玉緩緩地轉(zhuǎn)頭望著冷風行,“這是真的嗎?”她的聲音沒有一點悲傷或是忿怒,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一個問題。

  否認只會造成更大的誤會,所以他說:“他們確實這么對我說過。”

  冷雨律叫道:“大哥,你怎么可以這么說。”

  秋漱玉平靜地點點頭,“謝謝你們!

  冷風行在等她宣泄情緒或是傷心地大哭一場,但是她沒有,她太平靜了,反而讓人不安,因此他怒音一揚的說:“你以為我這兩天對你,是因為接受別人的請求嗎?”

  他的怒氣何來?她、打亂無助地望著他。

  總算喚出她一點情緒,他接著說:“我就是我,不會因任何人的請求而改變自己。你就是你,是我目前惟一關(guān)心的你!

  她緊捂著耳朵,痛苦地說:“我不想再聽任河同情的話,你們已經(jīng)對我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這樣就夠了,再多我也帶不走……”她分不清此刻令人窒息的心痛是紅蠱發(fā)作,還是認清了自己可憐的情境。

  他們太善良了,善良地幫她筑了一道天梯,讓她可以觸摸天堂。

  曾經(jīng)觸摸過天堂,此生已足。

  他精銳的目光審視著她突然泛白的臉,“你還好嗎?”

  “謝謝你,為難地為我!

  “不要自己下決定!”他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將要失去她的念頭涌上心頭,他怒氣沖沖地說:“秋漱玉!你好好地聽我把話講清楚!

  她凄然地笑了開來,那抹笑容飽含著對生命與愛情的無奈,兩者皆是她渴望而不可得的東西,她輕淺無力地說:“來不及了。”

  說完,她邁步往門外走去,愈來愈窒人的心痛讓她明白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到了,瓶花兒終究力盡無風墮,最后一次的飛舞,她希望完美地演出,不要同情,只希望能維持尊嚴地在他面前消失。

  “站。 彼蚯白阶∷氖直。

  秋漱玉因突來的心痛,而跌進他懷里,雙手因劇痛而緊捉著他的衣服,但她的嘴唇卻倔強地緊閉,不讓自己痛呼出聲。

  “可惡!”冷風行打構(gòu)將她抱起,就在此時,冷云齊從遠處跑來嘴里喚著,“大哥、大哥,‘怛那族’夜襲,我們……天!漱玉怎么了?”

  冷風行一張臉冷得不能再冷,對著懷中的人兒說:“在我回來之前不準你走!”

  他將她塞進冷云齊的懷里,丟下一句,“帶她去找舞劍魂!比缓笏麧M臉森寒地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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