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住口!」他握緊她的臂膀,「你要搞清楚你現在的身分,你沒有資格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推開他的手,「我明白我沒資格擅自作主要養狗,但是我才剛跟托比培養好感情而已,何況它還這么小,我舍不得將它送走,你就讓我養好嗎?」她抱起托比哀求著他,而托比也配合的嗚咽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臉頰。
看到這景象,令雅各皺起了眉頭!改阊劾镞有沒有我的存在?」
「當然有。∫蝗晃揖筒粫竽懔!顾﹂_了眼。
他冷眼看著她凝著笑意的眼,心里有著臆測。
「諾曼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么?」
聞言,她心微微揪緊,他不可能會知道那晚她和諾曼的談話才是,不可以自亂陣腳,否則一切就完了。
「因為我從沒養過狗,所以諾曼只教我如何照顧他,你是指這個嗎?」
看樣子她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這只狗與從前他養的狗一樣是黃金獵犬,又是取相同的名字,這樣的巧合也未免太過不合情理。
他看著抱著狗笑得一臉開心的她說:「你在說謊!
雅各太精明了,怎么辦?再這樣下去,怕是瞞不過他了。她心思慌亂的暗忖。
「說謊?怎么會呢!有以往的例子,我怎么還敢對你說謊呢?」她干笑道。
可疑,真的十分可疑!改阍谡f謊!」
她瞅著他的眼問:「雅各,不過就是只小狗,你為什么要這么小題大作呢?」
雅各聞言,蹙起眉不發一語,而翠玉般的綠眸所透露出的怒意,卻明白地表達他現在的情緒極度不悅。
她嘆了口氣說:「我知道是我自作主張,我道歉,但是……」她舉起手發誓:
「我保證我絕不會讓它打擾到你的,你就答應讓我養它好不好?」
氣氛凝滯著,森冷的感覺令她差點拔腿就跑,但看雅各漸漸緩和眼瞳里的怒氣,她想應該會沒事的吧!
「我可以答應讓你養它,可是不準它進屋里去,它的活動范圍只能在這里,至于一切的照顧事宜你不能麻煩到所有仆人,你能做到嗎?」他故意刁難地道。
她連忙點頭應允:「只要你肯答應讓我養托比,我什么都可以答應。」說完,她在狗兒的耳邊說:「雅各他肯留你了呢!高不高興?」
「你先不用高興,要是你讓我發現它跑進屋子里,那么這只狗就得馬上送走!
「不會!我不會讓它進屋子里去的!顾髦氐幕氐。
「最好是如此。不過下回你要是敢再背著我玩花樣,你就完了。」語畢,他轉身走進屋里。
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易綾甄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托比,雅各真的要留你下來了呢!」她抱了抱它,「不過剛才雅各的話你也要記牢喲!否則我們都會完蛋的,你明白嗎?」
她注視著它圓亮的黑眼睛,聽到它像是明白似的嗚咽了幾聲,她會心一笑的又緊緊把它摟抱在胸前。
想到短期內她便能讓雅各別再如此冷酷待人,她的心情就十分愉快。
然而,雅各并沒有如她所預想,他一樣是在書房里忙著公務,就連休息的時間最多也只是在窗臺邊休憩,鮮少到花園里走動,而托比又被下了禁令,主屋是一步也踏不進去,這么一來,要怎么讓他再重溫年少時與狗兒玩在一起的時光呢?如此繼續下去,她根本別想剝去他冷酷的表相,接觸他真實的內心了嘛!
易綾甄雖然滿懷挫折,但看著活潑的托比在花叢間跳來跳去的可愛模樣,她知道她不能這么快就承認失敗。收起無奈的情緒,她拿起鎚子敲打著木板上的鐵釘,努力想蓋一間能為托比遮蔽風雨的狗屋。
夏末的夜晚雖然并不寒冷,但想到托比得獨自在夜露中挨到天明,她就不舍極了,好幾次都想把它偷偷抱進屋里,但是又不敢違反雅各的命令,只好拿件毛毯鋪在地上,簡單的弄個能保暖的窩,但是畢竟還是不能避風遮雨,想到秋冬季節的天候會更加惡劣,她便更加不舍得讓托比受凍。
「華德,她在那里敲多久了?」
雅各站在屋里的側門邊看著花園里的她已有段時間,只見她不時的嘆息,然后又拿著鎚子敲敲打打,見草地上一堆的工具及木板,多少也可以猜測得到她想做間狗屋,但是看了老半天了,卻見她只將兩片木板連接在一起,始終看不出有木屋的雛型。
「已經一個上午了!闺p手端著英國茶的華德,站在他身旁回道。
「她沒有找你們幫忙嗎?」
「綾甄小姐只向我們要木板和工具,在知道她要幫托比蓋狗屋后,我們本來是要幫忙小姐的,可是小姐卻拒絕了。」華德一邊回答,一邊關切地看著正抹去額上沁出汗水的易綾甄。
雖然是他不準她找人幫忙,但是明明不會蓋狗屋又要逞強,女人就是這么不知變通。
華德見主人今天的心情好像還不錯,于是小心翼翼的問:「主人,是這樣的,我聽小姐說她答應您照顧托比的事絕對不會假手他人,所以才會拒絕我們幫忙,但是我看綾甄小姐一個人是不可能把狗屋蓋起來,所以敢請主人答應讓我們幫忙小姐好嗎?」
沉默了半晌,雅各才開口:「假使過了中午,她蓋的木屋還是只有兩片木板,那么你就找個木工幫她!
「是,主人!」聽到他的首肯,華德十分高興的接口又說:「要是綾甄小姐知道主人肯為她松開律令,一定會很高興吧!」
聞言,雅各當場板起臉,「華德,你可要搞清楚,我會準你幫忙是因為她再繼續這么耗下去,那么她所制造的噪音就永遠不會停,可不是為她她松開律令。」
「對不起,主人!
「下不為例,給我記住了。對了,凱恩要是回來,叫他馬上來見我。」說完,雅各便往二樓書房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華德原是歉意滿滿的眼,頓時染上一抹促狹。
他侍奉雅各已經十多年了,他的改變、一舉一動他可是全看在眼里,如今他不敢肯定的說主人愛上綾甄小姐,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他已經為她軟化了冷硬的心,卻還嘴硬的自欺欺人,真當他老眼昏花嗎?
他們兩人只要繼續培養感情,若是沒有出什么意外的話,雷貝基尼家應該可以順利舉行婚禮了!愈想愈覺有其可能性的華德登時眉開眼笑。
「怎么樣,得到你想要的成效了嗎?」諾曼問向正剝著一小塊土司喂托比的易綾甄。
她無奈地搖頭,「沒有,真的好令人失望!
「我聽華德說是雅各準許他們幫你蓋狗屋的,不是嗎?」他手指著靠近水池邊的狗屋,「至少雅各肯讓步,否則托比的狗屋就蓋不成了,如此看來應該算是不錯的進展呀!你怎么會說失望呢?」
她扁著嘴回道:「話是沒錯,可是他正眼都不肯瞧托比一眼,遑論是跟托比相處,這樣我怎么能讓他解開心里的結呢?」說完,她垂下肩頭。
想起她不過是雅各強行綁架來的女人,而她卻不恨他,反而愛上那個禁錮她自由的人,他真的為她如此用心用情的行徑感到疼惜。
坦白說他真的不想幫她任何的忙,偏偏他就是狠不下心放任她獨自一個人為這段可能不會有未來的感情苦苦掙扎。
「說來說去你的目的不過是想得到雅各的愛罷了,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你一下子就試探出他的心意,你愿意試試嗎?」
「真的?你有辦法?」她原本無神的雙眸,頓時燃起希望。
「嗯!這個方法只要看雅各的反應就能知道他對你有沒有情意,如果他沒有動怒或是有任何的舉動,還是一副冷冷冰冰、無動于衷的樣子,那么我勸你就可以死心了!顾皇执钤谒募缟,「你要試一試嗎?」
若他將腦海里的想法付諸行動后,雖然有其正負兩面的影響,不過卻是各占一半的機率,成功了,他將促成一對佳偶,失敗了,他便能陪她度過心里的傷痛,那么他或許也有可能得到她的心。
他的作法或許太過于低劣,但是他真的不甘心在沒有任何爭取之下就將她放棄了。
知道有辦法能明了雅各的心思,說什么她都要試試。
「嗯!」她點點頭。
記得方才華德說他會請雅各來到庭園里,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諾曼看了一下雅各位于二樓的書房,再將目光移回時,果然瞥見雅各正從回廊的另一頭朝這邊走來。
是時候了!諾曼在心里暗忖著。
「子爵,該怎么做你總該告訴我吧?」她見他看著天空,心急地催促道。
「綾甄,你只要乖乖的配合我就可以了!顾盐諘r間叮囑。
「配合什么?」她完全不懂他想做什么,要她怎么配合?
「你相信我!拐f完,他捧起她的臉蛋,隨即俯首吻住她的柔唇。
易綾甄不敢置信他所謂的方法竟然是如此,她詫異的想推開他,奈何他像是已經猜測到她會有所推拒,更加用力地擁住她。
遠遠的,他們那緊靠著的軀體,看起來就像是熱戀中的男女一般,雅各冷著眼慢慢朝他們走近。
視線越過諾曼的發梢,易綾甄看見雅各朝他們走來,當下明白諾曼為何會有此舉動,但是倘若這個試探造成反效果,那么所要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高了。
蹙起眉,她一個用力,重重的使盡力氣將緊抱著她的諾曼推開,她望著雅各不發一語的停下腳步注視著他們,那森冷的表情讓她覺得自己做了件十分愚蠢的事。
「雅各,你別誤會,我們沒……」易綾甄見場面冷凝,便趕緊解釋,但話還沒說完,便被雅各冰冷的目光給嚇愣住。
不舍得她垮著一張臉,諾曼幫腔道:「雅各,是我強吻綾甄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別誤會!
「那是你們的事,用不著跟我解釋!顾m然回答著諾曼的話,但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易綾甄。
「雅各……」她真的后悔了,這么做不但沒能試出什么結果,恐怕會讓他們原本的關系更惡劣。
「諾曼,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漠然的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事?」他怔了一下,「喔!是這樣子的,我……」
「我們到屋里去談。」話一說完,雅各便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易綾甄頓時跌坐在草地上,心里煎熬不已。
諾曼見狀安慰著她:「綾甄,剛才是我冒犯了,對不起!
「現在才道歉已經來不及了!顾鄲赖膶⒛樎裨谑终崎g。
「你先別泄氣!雖然雅各一點反應也沒有,不過看他的目光泛著怒氣,看樣子他不完全是無動于衷,我想他應該是在乎你的!
「我不敢這么妄想!顾龖n心忡忡的回道。
「綾甄,雖然剛才是我不對,但是說真的我一點也不后悔這么做!怪Z曼見她沒有搭理他,只是一逕地將臉埋在掌中,他嘆了口氣又說:「雅各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易綾甄才抬起頭來,看著托比無憂無慮地玩著球,她就好生羨慕,因為她現在心里煩悶極了。
其實她不該怪諾曼,雖然他一開始并沒有告知他會怎么做,但畢竟是她答應在先,否則諾曼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只是這個試探真的有如諾曼所說的那樣嗎?
雅各真的是在乎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