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莫心寧忽然驚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手上正打著點滴。她想坐起身,卻發現全身竟然麻痹的不聽使喚。
“醒了?”
“呃?”她這才發現室內不是只有她一人,另外還有裘思和一名看起來年約五旬,坐著輪椅的男人。
男人雖上了年紀,但眉宇間仍有一股英氣,看起來竟有十分熟悉之感。
“裘思姊?”
“來,我替你放個枕頭!濒盟俭w貼地替她搖起了床,并在她身后放了顆枕頭,讓她舒服地靠著!澳銊倓油晔中g,醫生讓你好好休息,別太激動!
“我……我睡了多久?”漸漸地,中槍前的記憶慢慢地回籠。
男人開口道:“三天了!
“這位是……”莫心寧以眼神詢問裘思。
“丫頭,忘了叔叔了?”
丫頭?
突然間,一段兒時回憶突然涌上心頭,在她的記憶深處,深深地記得曾有個叔叔喜歡叫她丫頭,讓沒有爸爸的她好高興……
“心寧,這位是子淵的爸爸。”
“呃?”莫心寧嚇了一跳,原來他是子淵的父親,難怪眉宇間的霸氣令人感覺好熟悉……
咦?他不是昏迷不醒嗎?
羅博文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逕自道:“我前一陣子就清醒了,不過我特地要求院方將這件事保密!
“為什么?”
裘思回道:“為了逮住耿秋生父子!
“他們呢?”
“耿齊因殺人未遂而栘送法辦,耿秋生也吃上了官司,現在還在處理中!
羅博文和藹地笑道:“丫頭,記起叔叔了嗎?”
久遠的兒時回憶隨著這一聲「丫頭」越來越清晰……
“叔叔,我記起來了,我小的時候你常來看我和媽!
羅博文嘆了口氣,“是呀,都二十年沒見了,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你和子淵都長大了!
“子淵呢?”
“他昨天到美國去了。”裘思回道。
“美國?”
一聽到他離開了臺灣,沒等她醒來,心頭不由得涌上一股濃濃的失落,酸酸澀澀地。
“他知道你沒有大礙,才放心的離開!濒盟嫉馈
“唉,這孩子。”羅博文嘆了口氣。
裘思笑著道:“看來子淵是愛上你了喔,你替他擋了一槍,他居然不曉得該如何面對你,這傻小子居然逃到美國去。”
“真、真的嗎?”
“丫頭,你和子淵的事,裘思都和我說了,你放心,你和子淵的婚事,叔叔一定是贊成的。”
雖然說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莫心寧仍忍不住的問了一句:“我、我真的不是您的……私生女?”
羅博文搖搖頭,微笑道:“你的母親是個很賢良的女人,你還在肚子里的時候,你的父親就因車禍喪生,當年我也曾打算要照顧她一生,沒想到過了幾年,她竟然帶著你消失了,二十年前的最后一眼,竟成了天人永隔,唉……”
“好了,你們倆都才大病初愈,往后聊天的時間多的是。老爺,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吧!濒盟家贿呎f一邊推著輪椅。
“好吧。”羅博文笑笑地拍拍裘思的手背,并且朝莫心寧道:“趕快養好病,出院之后,趕緊到美國把我那沒用的兒子給逮回來!”
出了病房,羅博文突然道:“裘思,辦完了孩子們的事,也該談談我們倆的事了。你跟了我這么久,也該給你一個交代了。”
裘思全身一僵,整個人愣住!
“子淵那孩子年輕,是比我這老頭子好多了!绷_博文忽有所感地低道。
裘思心里一怔,心虛地不敢接話,暗自揣測著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她的確十分欣賞羅子淵那出色的外表與迷死人的冷峻氣質,但純粹是欣賞,她知道那出類拔萃的男人,永遠也不會屬于她……
“那孩子終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跟著我的這些日子來,也苦了你了。”
“我……”裘思慌措的不知該說什么。
羅博文揮揮手,打斷她!澳闶裁炊疾恍枰忉,老頭子是過來人啦,什么都了解,要是你不嫌棄我這老頭的話,我看就找個日子,一家人簡單地吃個飯,請律師來家里蓋蓋章就行了!
“你、你要娶我?!”裘思微怔,原以為這輩子只能是他的情婦了,沒有想過他居然會有想要將她扶正的一天。
“如果你不嫌我又老又病的話……”
裘思心里激動不已,推著輪椅的手因激動而顫動著,淚水幾乎快奪眶而出!澳氵@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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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博文的安排下,莫心寧秘密地被送到子淵美國的住處。
羅子淵從分公司回到住處,竟然發現她就這么理所當然地半臥在他的大床上,姿勢還十分撩人。
“怎么會是你?”他難得臉色大變。
“怎么,難道你等的是別人?”她得意地欣賞著他丕變的臉色,刻意將身子放得更柔。
“你怎么來的?”
“坐飛機來的!彼阒淮钜怀睦锟鞓返牟坏昧。
這可惡的男人耍了她這么久,明明就已經知道兩人不是兄妹關系,居然不告訴她,還一再地勾引她、誘惑她,害她終日陷在罪惡的情緒中,現在她才終于有扳回一城的快感。
羅子淵瞇著眼望著占住他大床的女人,心里為她的突然出現而愣到現在。
“你的傷好了?”他上下地打量著她,發現她的氣色好得不得了。
“嗯,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頻送秋波的女人佯裝困惑地偏頭想了下!班拧乙膊恢酪!
“你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頭腦有問題?問她身上的槍傷好了沒有,她居然說不知道?
“不然你來替我檢查看看?”她身若無骨地躺在床上,解開胸口的第一顆鈕扣,露出大片嫩白的肌膚。
此刻,羅子淵才察覺出她眼底的故意,他動也沒動,面無表情地望著她。“你究竟是來干什么的?”
這女人不辭辛勞,千里迢迢地跑到地球的另一端來勾引他?
“來嘛……”一聲嬌吟軟語由小嘴里逸出。
羅子淵不為所動,冷著臉問道:“你究竟是來干什么的?”
莫心寧坐起身來,呵呵笑道:“沒什么,我是想來問問你,你先前的提議還有沒有效?”
“什么提議?”
“做你的女人呀!泵鳡N的眸子眨呀眨,頑皮地笑著!拔乙呀浵肭宄,既然咱們沒有血緣關系做不成兄妹,那么我就委屈點,做你的女人好了,反正你也說過,做你的女人,可是人財兩得呢,這么好的機會,我怎么可以放過?”
她俏皮的模樣令他不禁莞爾,臉部僵硬的線條漸漸化柔。
莫心寧離開了床,輕步踱近他,兩條玉臂緊緊纏上他的腰,耍賴道:“我不管,我可是替你擋下一槍,救了你的命呢,你可要好好回報我!
軟玉溫香撲進了懷里,他順勢摟住了她,頭一低,一個灼熱的吻便覆上她軟軟的唇瓣,他的舌靈活地侵入她口中,一手按住她腦后,將她壓向自己,讓膠著的唇瓣更加貼近。
“嗚……”
羅子淵另一手也沒閑著,采入她身上那件絲質洋裝里,不客氣地握住一邊軟軟的豐盈。
“看樣子,你是答應了?”離開他誘人的唇,她嬌聲在他耳際耍賴道。
“那得看你表現如何了!彼靶。
“嗯……這樣……”她佯裝煩惱地輕蹙柳眉,模樣好不可愛。
“怎么?打退堂鼓了?”他摟著她,戲謔道。
“喏,先說好,怎么都行,就是不能退貨喔。”纖纖長指輕點在他的胸口,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圈圈。
“那也得讓人滿意才行!
“沒問題!彼p笑一聲,像只狡猾的貓兒溜出了他的懷里,在他面前約五步之遙定住。
羅子淵雙手環胸,靜靜地看著她接下來還打算耍什么把戲。
莫心寧嬌笑一聲,大眼眨呀眨,轉過身去,緩緩地拉下身上洋裝的拉煉,卻未將整件洋裝脫掉,只是露出背部半截雪白的肌膚。
下腹傳來一陣炙熱的欲望,一聲粗喘逸出他的喉間。
聽到他的咕噥聲,她更得意了,身段放得更柔、更婀娜。
羅子淵索性上前抱住她,炙熱的欲望緊緊壓著她,莫心寧突然剎風景地緊拉著領口。
“欸,不行喔!”
“為什么不行?”他有些愣住。
這女人跑到他房里來誘惑他,居然還在中途煞車?
“你還沒說愛我呢!”
“你……”
“你不說,我就不給你!”她煞有其事地與他討價還價起來。
“你這女人……”
“哼,誰教你那么壞,耍了我那么久!焙,她倒要他嘗嘗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滋味。
“我沒有耍你……”
“怎么沒有?你究竟是什么時候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的?”
“二十年前。”
“什么?二十年前?”這下子換她嚇住了。
二十年前兩人都還只是小孩子,他究竟在說什么?
“二十年前我就見過你了,那時我母親就曾經偷偷地帶著我去找你的母親,兩個女人哭成一團,那時因為你還小,所以沒有印象,但是我卻清清楚楚地聽到你的母親說:「放心,這孩子是我和我先生唯一的骨肉,跟你先生一點關系也沒有,我會帶著我的女兒永遠離開這里。」”
“什么?有這種事?”她驚呼。
她現在才了解,原來母親對耿叔叔不告而別,是另有原因的。
“本來我是這么相信,后來也有些懷疑,記不記得那天你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手?我就順便將你的血液和你碰過的餐巾送去檢驗,這才確定你真的不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你什么時候知道檢驗結果的?”
“在宴會的隔天,你和耿齊徹夜未歸的那個早晨。”
“什么?”她驚呼。“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羅子淵頓了一下,隨后才嘆道:“我只是想確定,你最后愛上的是錢?是耿齊?又或是我?”
“你……唉……”她輕嘆一聲,溫順地偎向他,在他溫暖的懷里找尋一份心安的依靠。“這樣子,你該知道我的答案了?”
羅子淵心底滑過一道暖流,也緊擁著她,聲音有些啞道:“我知道了,早就知道了,就在你替我擋下一槍的同時,我就知道了。”
“那你還撇下我,跑來美國?”
“我……”他不曉得該如何面對她,面對一個自己頭一次有了情愛波動的女人,這份情愫出自他的內心,他反倒不知該如何面對。
“你不也追來了?”
“不管,我要你立刻整裝和我回臺灣。”
“臺灣有什么?”
莫心寧嘻嘻笑了。“臺灣有的可多了,例如……”她賣關子的閉上嘴。
“快說!彼室獍迤鹉樋。
“呵呵,好嘛、好嘛,我說。我告訴你,臺灣可好了,不僅有一個董事長的位置等著你,還有……還有……”話還沒說完,她的臉都紅了。
“還有什么?”
“嘻嘻,還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婚禮喔。”
“婚禮?”
“嗯,裘思姊和羅叔叔為我們舉辦的,我們只要回去等著出席就好了!蹦膶幖t著臉小聲道,一雙眼還不時偷瞄他的反應。
“你這鬼靈精。”他愛憐地輕點了一下她嬌俏的小鼻尖。
“咦,你好像都不訝異你爸爸清醒了?”
“我早就知道了!
“對喔!蹦膶幋丝滩乓荒樆腥淮笪。“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一個人偷偷去看他老人家!
這男人真是標準的外冷內熱,表面上酷的要死,骨子里還是挺有人味的嘛。
羅子淵像是被看出心事般,臉色難得地閃過一絲尷尬。
“你趕快收拾東西吧,我們要回臺灣啰!”
“等等!彼H密地摟住她,雙雙往軟軟的大床上倒下,壞壞地笑道:“剛剛不是有人要我替她檢查傷口嗎?”
莫心寧臉上飛上兩朵紅云。“你……討厭……”
羅子淵三兩下便褪下她身上那件原本就已拉下拉煉的洋裝,邪笑道:“這下子,我可得好好地檢查、檢查……”
“嗚……你……我……”
一聲嬌吟軟語為接下來的一室春光悄悄地拉開了序幕……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