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凝望著窗外的彩霞,不覺時間流逝。
她心中只有機諄,是的,這個男人居然慢慢主宰了她的心!
大娘見她失神,知道她一定正想著機諄,于是決定稍稍捉弄她。
「唉!」她坐下來,嘆口氣,一臉無奈。
「大娘,怎么了?」
「浣凝,剛才我出去,聽到大家議論紛紛,說那一夜的事!
「什么事?」浣凝屏息問。
「那夜俄羅靳使者要糟蹋你,機諄得到消息,才會十萬火急的送你到這兒來!勾竽镱D了下。
「我想知道結(jié)果,大娘!」
大娘端起茶,喝了一口。
「使者中了機諄的毒,被連夜趕回俄羅斯,至于機諄,我猜他現(xiàn)在……」大娘壞壞的吊浣凝胃口。
「他怎么了?」浣凝開始顫抖,她已經(jīng)失去親娘,她不要失去他!
「他可能在大廳……」
浣凝克制不住的跳了起來!复竽,我出去一下!」她飛快的往外奔去。
「喂,浣凝,小心一點!」
大娘搖搖頭,她是要說機諄可能在大廳泡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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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凝慌張的跑到大廳,可是大廳中只有下人,機諄不在那兒,她又奔回新房,仍沒見到他的身影,只好頹喪的走向廚娘們住的地方。
一陣馬蹄聲傳來,當她發(fā)現(xiàn)馬兒朝她奔來時已太晚,心跳幾乎停止,她只能捂住雙眼,等著馬兒撞上她。
馬背上的機諄大手一伸摟起她,讓她坐在他前方。
「我正要去找你。坐好,咱們出門一趟!顾谒系。
浣凝緊閉著眼,直到習慣了呼呼的風聲才睜開眼看她。
「別亂動,你知道很危險!顾䥽赖p聲道。
他沒事!她松了口氣,差點熱淚盈眶。
「你……我還以為……那些使者……」
「沒什么,我很好,只是呼吸因你稍微急促!顾豆堑呐c她調(diào)情。
「因為我得罪使者太不值得了。」她的耳朵不禁潮紅。
「這是我的決定,你有意見?」機諄挑挑眉。
「我只是不明白……」她靠在他胸口,聆聽他有力的心跳。
「感激我了?要是使者碰了你,依你的個性是玉石俱焚,而且怪我見死不救,我拒絕欠你!
她的手晃了一下,他低吼著要她抱緊。
「你令我迷惑!顾氐馈
「這話應(yīng)該由我說,現(xiàn)在乖乖閉嘴,合上眼休息!
浣凝環(huán)著他的腰,機諄空出手,將她的頭壓在他胸口。
四周的景物不斷往后移去,突然間,她好希望這只有他倆的時刻能永遠停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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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下停蹄的趕了一天的路,之后他們坐在河畔休息,機諄擁著浣凝,靜靜的沒有說話。
昨夜她竟然在他懷中沉睡,如此劇烈的晃動,她卻睡得比以往任何一夜安穩(wěn),他偉岸的胸膛帶給她無比的安全感。
機諄為她按摩雙腿。他曉得她的腿必定麻了,但她哼也沒哼一聲。
「我喜歡和你一塊坐在馬背上!逛侥咔拥氐。
他一笑,將她抱起!冈诖杭,女人有騎馬狩獵的活動,誰封后,誰就有資格受到我的青睞,所以我希望明年你能報名!
「我肯定會逃之夭夭。」她誠實的說。
「唉!你一點也不可愛,但美得傾城!箼C諄放下她。
「是我這張臉迷惑了你!顾,他只是玩弄她。
「話你只說對了一半!
執(zhí)起她的手,他拉著她往樹林里走去。
林子深處,陣陣鼓聲及音樂聲響徹云霄。
機諄神秘的對她一笑,為她撥開樹叢。
映入眼簾的景象,她只能用世外桃源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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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她終于弄清楚當?shù)厝苏趹c豐年,熱鬧非凡。
機諄為自己跟她戴上貝殼串成的項煉,便融入他們。
全族的人繞著他們唱歌,十分歡迎他們加入。
機諄拍著手和著他們的歌。
她有些緊張,盯著人群瞧。
「浣凝,放輕松,他們不會吃人!」機諄跟她開玩笑,拉起她的手一塊跳舞。
當?shù)厝说臒崆榘鼑怂,她有股熱淚盈眶的沖動。
之后,眾人圍成一個大圓圈,繞著火堆跳舞。
機諄卸去平時的威嚴,盡情的歌舞。
這是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他!
浣凝常?聪蛩挥X漾起嬌憨的笑,然而她渾然不知,機諄也癡望著她不下數(shù)十次。
歇息一會兒后,歌聲又起,只是這次渾厚低沉,沒有剛才的狂野,只有溫柔的感覺。
機諄環(huán)著她的腰,緩緩起舞。
她覺得體內(nèi)充滿溫暖,寒冷已離她好遠。
他告訴她,他每年一定到這兒一趟,他與這里的每一個人都熟,就連三歲娃兒都認識他。
「浣凝,你在想什么?」他低頭凝視她問。
「別這樣看我!機諄,這樣的感覺好怪異!
她的臉鐵定透露出對他情愫,她害怕讓他看穿。
「多年前,這里曾經(jīng)歷一場血流成河的大殺戮,被俄羅斯強兵劫掠,全族一百八十人只剩三分之一,在悲痛中,他們站了起來,沒有對人的不信任,只感激上蒼讓他們存活,給他們重建家園的機會!
「他們沒有怨恨?」
「當然有,可是他們將它轉(zhuǎn)為活下去的力量,而不是封閉自我,麻木度日。
「解救他們的人是你?」她看了出來。
「哈,被你發(fā)現(xiàn)了!顾世识Α
「你一直在挖掘我的內(nèi)心!顾宄惺艿竭@一點。
「這確實是我的用意!箼C諄撫撫她柔順的發(fā)絲,承認她已進駐他心中。
「機諄,女人對你而言是什么我明白,可是你卻費心思想剖析我。」
「你伯了,想用話激我放棄?」他抬起她的下巴,「只要我決定了一件事,就沒有什么能教我放棄?」
「假如我逃呢?」
機諄瞇了瞇眼,「不,給我們彼此一次機會。
浣凝搖搖頭,清澈的眼中泛著淚光,她強忍住。
她的表情扯痛了他的心,他輕撫她的臉,溫柔的要她舍棄那些堅持。
「你不會懂的,既然可以擁有,難保不會失去,屆時孤單跟痛苦只會加倍!顾裏o力承受那種后果。
「是你一竿子打翻全船的人!
「所以你會溺斃!逛侥p輕一笑。
「不,我游上了岸!顾袌远o比的信心。
她再度綻出比花更美的笑。
「別亂對別人笑,你的笑是屬于我的。」
浣凝聳聳肩,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
他怎么會懂一個女人要的是什么?他會將她的想法當成自私,不予理會。
她還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決定就此打住,這是避免傷痕累累的明智之舉。
歌聲停止,機諄的腳步也停下,帶她和眾人坐在一塊談笑。
之后機諄半途離席,與一位看似酋長的男子進入帳篷商談。
數(shù)名男子繞著浣凝轉(zhuǎn),她身旁的女子則拍手唱歌盯著她,笑得曖昧。
浣凝接下他們給她的花,覺得自己受到他們的喜愛。
這里沒有排擠,人人怡然自得,她額娘向往的可是這種生活?
她跟著拍手,聽不懂他們口中的話。
后來她看出他們是在詢問她什么,等待她回答,因此她微笑點點頭。
歡呼聲響起,眾人又跳起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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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暗,兩名女子忽然抓著她,將她綁在樹干上。
「放開我!」浣凝神色驚慌的喊,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
昨晚朝她笑的男子們,此時一個個拿著弓箭瞄準她。
浣凝驚駭極了,機諄又不在,不知道她有危險。如果他們射偏了,她鐵定斃命!
拍手聲和著歌聲慢慢展開。
女子們的情緒十分激昂,似乎等著看男子們射箭的結(jié)果。
所有的男子多數(shù)射中她頸子附近。
一名黑黝的男子站了出來,此時呼喊聲充斥在耳中,場面已經(jīng)失去控制。
她認得他,機諄跟她說過他是酋長之子,有神射手之稱。
眼見他弦上的箭蓄勢待發(fā),一瞬間,另一支箭更快射出,不偏不倚的射在她的頭頂上方。
機諄快速的奔來解開她身上的繩索,臉色鐵青的為她戴上花冠。
「她是我的新娘。」機諄占有的宣布,眾人一陣欷吁。
浣凝呆呆的道:「我完全弄不懂這是怎么一回事!」
不一會兒他們恢復了熱情,君子之爭,由機諄贏得美嬌娘。
「你答應(yīng)了他們的求婚,今晚射箭,誰贏誰即可以娶你,現(xiàn)在我贏了,你逃不了了!」他的眼里閃動著光芒。
「天!」記起昨晚的事,她不禁失笑。
大家將他們圍在圈內(nèi),又拍手又吆喝,眼睛全盯著他們。
「丈夫有權(quán)要求新娘一件事!顾Φ眯皻。
「誰管你!」浣凝耍賴。
機諄環(huán)住她的腰,往火堆走去。
「我最想做的當然是把你帶進房里,不過,現(xiàn)在我只要你去吃那頭他們今早獵回來的山豬!
「你別為難我。」浣凝壓低聲音,臉孔嬌紅。
「用手,他們吃東西不用筷子!
他和眾人一塊拍手,要她用手抓山豬肉來吃。
「機諄!」浣凝不知所措。
「人吃!八吃!」
他開始跟著他們說土語要她吃,對她的話置若罔聞。
浣凝臉紅不已,伸出手撕了一塊肉塞進嘴里。
機諄笑著擁她入懷,所有人在一旁均拍手歡呼。
她羞得不知所措。這里的人好熱情,她好想待在這兒,永遠不要走。
「今晚咱們回西寧,你要有準備!
「我知道!逛侥p聲道。
「回去后,搬到西廂!顾诎凳舅@才是他這個新郎對新娘真正的要求。
「不是新房?」她詫異。
「西廂才是咱們的新房,我要與你住在一起!怪笏似鹁凭此腥。
浣凝愣住,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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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貝!」浣凝情緒激動的低叫。
冬貝淡淡的一笑,沒忽略浣凝的改變。
這次她不如以往一般投入她的懷中。
前天她潛入王府,并沒見到浣凝的人影,原來是機諄帶她出遠門了。
「你的傷全好了嗎?我看看!」
「師父的藥很有效,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好如初,連疤也沒留下!
有日一名蒙面男子找到山中,勸她別妄想與機諄爭浣凝,給她傷藥后離去。
那男子比機諄略矮一些,眼神睿智犀利,氣息不似機諄般狂傲,反倒像是云游四海行走江湖的人,看似淡然。
「那就好。」浣凝吁了口氣。
「格格也會擔心我?」冬貝語帶酸意。
機諄已一步一步的走入格格的生命,占據(jù)她整個心房。
浣凝注意到冬貝的轉(zhuǎn)變。
「我當然擔心!你是我的好姊妹,是你陪我度過每一個可怕的黑夜,咱們相依為命了十個年頭呀!」
浣凝向前一步,冬貝卻閃開。
她不解,冬貝以前從不曾這樣!
「我只是有些不習慣,格格變了!
「冬貝!」
「或許格格不再需要我了!
浣凝猛搖頭。她的心事始終瞞不過冬貝,她是在意機諄,尤其近來他們相擁而眠,她才發(fā)現(xiàn)他在她心中占了多大的分量,在他懷中,她根本忘了什么是害怕。
「請你不要這樣講,這樣只會令我愧疚!篂榱怂,冬貝上山習武,守在她身邊虛度了青春。
「格格……」冬貝不舍,她的言語刺傷了浣凝。
「這輩子除了額娘之外,你是我最親的人,如果沒有你,我不曉得那些日子怎么熬!
「還有機諄。你漸漸在意起他了!
「那只是一時迷惑,也不能影響我們的手足之情。」
雖這么說,但她不由得躲避冬貝的目光。她又怎敢承認內(nèi)心的冀望?她想愛,想放縱,卻又不禁退縮,兩難的抉擇不斷拉扯著她。
「格格……」冬貝忍不住嘆息。
「我額娘說過的話你忘了嗎?寧愿囚禁自己,也別成為下堂妻,那情況悲哀得無法想像!箍墒撬男倪`反了自己的意志,甚至主動投入他的懷抱!
「格格沒忘?」
「我牢記在心!顾]上雙眼。
「那就好!苟愊残斡谏。
浣凝猛地記起一件事,渾身僵住。
「冬貝,擁豐王府的澄貝子這個月造訪西寧,我知道他的意圖不簡單,他是來探查我的事!
「澄貝子?他是皇上的心腹!苟愂旨{悶他為何前來。
「他連我娘七孔流血的事也了若指掌!」浣凝不禁顫抖。那一幕她怎么也忘不了,她躲在樹后偷瞥,額娘臉上的血怎么擦也擦不去,直到衛(wèi)妃帶她出面,由她來擦,她額娘的血才止住,可是瞪大的眼卻像是不甘心的瞧著她。
她時常作惡夢,夢見額娘看著她,仍血流不止。
「格格,我會查清楚!苟愋奶叟呐乃氖。
「盡快阻止澄貝子!逛侥闹虚W過罪惡感。她不是害怕,而是憂慮機諄,伯他知道了不知會怎么對她。
冬貝點頭,縱身一躍,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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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機諄很晚才回來,一回到房里,就看到她在躺椅上睡著了。
抱起嬌小的她,她一下子就醒過來。
機諄詫異,將她放下,「我已經(jīng)盡量輕柔了!
她是在等他呢!他心中竊喜。
「我本來就淺眠,不怪你!顾穆曇粲兄鴤驊。
「在這兒睡覺也不蓋條被子,會著涼的!
「我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你今天忙得很晚!
「新進了一批兵士,底子不錯,教導他們的興頭一起,就忘了時間!顾曋,手輕撫她的臉。
她沒閃躲,只是微微臉紅。
「別讓澄貝子調(diào)查我,好嗎?」她突然開口。
有好幾次,在他的凝視下她幾乎融化了,假如那一刻他侵犯她,她絕對沒有辦法拒絕。
不知不覺,她也渴望他愛她。
可是,當她年華老去,美貌不再,下場是否如她額娘一般,秋扇見捐?屆時,她是否有勇氣接受這樣的結(jié)果?不,她相信她會發(fā)瘋。
「難道你要親口告訴我?我洗耳恭聽!」這是他的盼望。
「你不會想聽,永遠都不會!顾馈
「那我更沒有理由阻止澄了!
他認為他有必要親自走一趟京城,但浣凝的安全一直是他的顧慮,又有冬貝這個強勁的敵人,他只能將她鎖在身邊。
「你……何必固執(zhí)?」她撇開臉,他更快握住她的下顎。
「浣凝,我不曉得你在害怕什么,我在你眼中竟是那樣輕浮,無法獲取得你的信任!那令我頹喪,無論如何,我都要知道!
他厭惡自己無計可施,等著他人來告訴他實情,她可是他的女人!
「知道了又如何?只會傷害我!」她十分激動。
「假如你不斷壓抑自己,那道傷口永遠存在,只有將表面的疤揭開,才能治療,讓它真的痊愈!顾嘀宰訙厝岬恼f。
「事情不是發(fā)生在你身上,要揭開它談何容易!
「可是有我在你身旁,我會陪著你一起面對!
「我的事由我自己承擔!顾龍猿值馈
「我是你的丈夫!」機諄皺眉。
浣凝思索著他的話。最后,她還是選擇讓自己待在孤單的角落。
「我額娘……她常跟我說西湖風荷的美,我知道她死后會回到那里,回憶著她和他所愛的人相遇,相知相惜的日子,可是……她卻遭離棄!逛侥ё∠麓,她有一股沖動,想讓他分擔她積壓十年的酸楚,但她還是缺乏勇氣。
機諄撫著她的唇。
「王公貴族是可以三妻四妾,但我可不一定。我只想弄清楚你的要求!
「對你而言,那太自私!
「總之,等真相大白,你的憂慮我就明白了。」
浣凝倒抽一口氣,心悸席卷著她。
機諄抱緊她,下巴在她頭頂磨蹭。她心口絞痛得厲害,理智和澎湃的情感互斥,讓她迷失了的方向。
「她成為下堂妻的時候,我還很小,不明白她的苦,她敢愛敢恨,即使曉得傷痕累累,仍義無反顧……」
機諄靜靜的聽著她的話。
「假如,我一生只要你一個呢?」
她瞪大美目。她告訴自己不能相信這樣的甜言蜜語,可她就是動容了。
「這張臉會有老去的時候。」不要,她禁不起他的玩弄!
「可是我能在孩子身上見到你的美!
她掙開他的懷抱,轉(zhuǎn)過身子,意志力一絲絲的瓦解。
「浣凝?」機諄掬起她一束發(fā)輕撫,等待她的回答。
她轉(zhuǎn)身面向他。他贏了!
「吻我,我求你!」她渴望他的撫慰。
機諄泛起微笑,輕吻她的唇。
他有耐心等待她戀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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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堯潞見機諄準備出門,馬上跑來將他攔下,想告訴他一個天大的消息。
「堯潞,我可有說要見你?」
機諄在椅子上坐下,堯潞立刻為他倒茶。
「王,堯潞是提醒你調(diào)查清楚浣凝的為人!顾⒖涕_門見山的說、
「又要挑撥離間了嗎?」機諄擺明對她的話沒興趣。
「王,浣凝她背地里有男人!」
「你說什么?」
他站起身瞪大眼,似要以眼神撕裂她。
堯潞忍住顫抖,「我說的是實話!那時在后院,小啞女也在場,她可以當證人!顾筒恍配侥牡匚粺o法動搖。
「你忘了她不會說話?」
機諄抿著薄唇,不會的,他信任浣凝,如果她將他全部的信任放在腳下踐踏,他絕不原諒她!
「王,堯潞是真的見到了。」堯潞極力辯解。
「你是吃定了浣凝!
「那男的體格頑長,算不上魁梧,而且過于俊美,有塞北人的味道、」
堯潞形容了一番。她是真的撞見浣凝與那男的在一塊,那男子無時無刻流露出眷寵的神色,可見他們之間的確非比尋常?
機諄面無表情,眼眸深不可測。
「我從來沒見過浣凝那模樣,她從不笑的,但昨天她在那男人面前笑得好燦爛!
「昨天?」他昨晚才誓言要珍惜她!
她居然可以在白天會情郎后晚上若無其事的面對他!
「真的,就在后院,雖然他們沒有逾矩,可是,若不是我看出那是浣凝,我還以為哪對才子佳人正濃情蜜意的調(diào)情呢!箞蚵汗室饧佑吞泶。
這回她是贏定了,浣凝不會是她的對手。
「但這是我的地盤,若真有其事我會先獲知消息!顾淅涞氐。
「是堯潞雞婆,迫不及待的先來告訴王,但王昨天晚歸,所以才會拖到今早才說!
「而你的用意是要我厭惡浣凝,讓她成為下堂妻?」他挑挑眉,在堯潞面前壓下怒火。
他會慢慢跟浣凝算這筆帳!
他不該如此暴怒,那只會顯得他太過于在意她。
「堯潞不敢有此用意!
「那就是你的錯了。」
他唇角泛起冷笑。他被當成傻瓜般愚弄!浣凝果然高桿,連他都是她手下敗將。
「堯潞錯了?王竟然不生氣?」堯潞垮下臉,她的算盤撥得太早了嗎?
「有什么好生氣?浣凝嫁過來就是這里的人,一女事多男之事一點也不稀奇,你的經(jīng)驗豐富,大驚小怪的樣子實在可笑!顾袑挻蟮男亟蠛蛣e的男子共享浣凝的美才有鬼!
他失敗了,無論他對浣凝再好,就是拔不去她心中的那個男人!
「可是浣凝是王妃。」
「那男子十分陰柔,是不是?」他一口飲盡杯中的茶。
「是的!箞蚵狐c頭。浣凝居然喜歡那種男人!與王相比,那男人根本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是我派去保護浣凝的人,為預防不幸的事再發(fā)生,保護她是必要的,你明白嗎?」
堯潞臉色一變。怎么會這樣?
機諄的背影漸行漸遠,可是沒人看得出他已一腔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