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成表情嚴肅的望著商柏元,靜靜的報告說:“我可以非常確定楊柳絮認識我!而且……”
“而且什么?”商柏元若有所思的問。
“而且,很奇怪的是,我對她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和喪失記憶前的柴小姐非常相似……”
“是嗎?難道,世上真有這種事情發(fā)生?”商柏元望向睡在床上的楊柳絮,她明明就是柴菲,卻又不是柴菲!
偶成自從聽了商柏元對柴菲體內的靈魂有所懷疑后,便照著商柏元的指示,去對楊柳絮進行觀察。這期間,他確實有了重大的發(fā)現(xiàn),或許正如商柏元所懷疑的那般,柴菲和楊柳絮互換了靈魂!
“那么,少爺!我先下去了。”偶成轉身走了出去。
偶成走后,商柏元陷入一片迷惘之中,他望著躺在床上的柴菲,不自覺的伸手撫著她的臉。
楊柳絮就在這時猛然驚醒,“哎呀!我的頭……好痛……”
楊柳絮忙用手撫著后惱勺,那兒,竟腫了個大包包,痛死她了!她痛苦的坐了起來。
“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撞成植物人了!”
“?你……我怎么會在這里?”楊柳絮張著嘴望向商柏元,昏倒之后的事,她完全不知道。
“你撞到桌角,暈了過去。所以,我只好抱你回來這里!鄙贪卦恼Z氣中有一絲戲謔。
楊柳絮撫著頭,她雖然不知道在商柏文那邊最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反正看見商柏元在她身邊,她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
但是,她卻必須離開。她沒那么厚臉皮,人家都叫她走了,她沒理由再留在這里。所以,她起身下了床。
“謝謝你救了我,我得走了……”楊柳絮難過的說。
“你要去哪里?”商柏元望著她問。
“我……很想回家,但……卻不能回去……”楊柳絮直到現(xiàn)在還是想回家,雖然有些舍不得離開商柏元。
“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商柏元忽然說。
楊柳絮的眼睛睜得老大,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你……你說什么?”
“我說,留下來,留在我身邊!”商柏元笑了。
楊柳絮第一次看見商柏元對她如此溫柔的笑著,不自覺眼淚掉了下來,她……好高興。
商柏元拉著她的手,將她擁入懷里,“我真的希望你留在我身邊。當你自我眼前走開時,我才發(fā)現(xiàn)你對我而言非常重要!”
“可是……可是我……”我不是柴菲!怎么辦?楊柳絮哭得更傷心了,商柏元愛的人是柴菲,不是楊柳絮!
“我喜歡你的單純、善良,楊柳絮!”商柏元緩緩的說。
楊柳絮靠在他的懷里,沒發(fā)現(xiàn)商柏元叫她什么,還在哭著說:“我知道,這一定是一場夢,等夢醒了,就什么也沒有了!都是那場大雷雨,害我……害我的命運一下子全改變了。
“我沒想過會遇上像你這樣的男人,甚至……談一場戀愛……你知道嗎?我的一生應該是平凡無奇的……要是沒有那場雷電……平凡也不是不好……就是……會有些遺憾而已!不過,都拜那場大雷雨所賜,讓我作了個美夢,等夢醒了,我哭一哭也就沒事了。”
商柏元微笑著,他果然猜得沒錯,柴菲的體內住著楊柳絮的靈魂,一個單純又善良的靈魂。
忽然,楊柳絮像想到什么似的又問:“你……你剛才……叫我什么?”
“我叫你楊柳絮,對嗎?”商柏元肯定的說。
楊柳絮一把推開他,滿臉驚訝!“你……你知道了……你怎會知道我是楊柳絮?”
“起初你告訴我,你不是柴菲,我覺得你在撒謊。但,后來我做了一番調查,就發(fā)現(xiàn)了這件不可思議的事,F(xiàn)在,看著你的反應,我可以確定這不可思議的事真的發(fā)生了!”
“你真的相信,我不是柴菲?”楊柳絮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該高興還是煩惱。
“怎么了,現(xiàn)在我已經相信你了,你反而不確定?”
“但是……但是……你剛才說喜歡我……是喜歡柴菲呢?還是……”楊柳絮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低垂著頭。
商柏元握住楊柳絮的雙手說:“以前,我從來沒對女人認真過!但是自從你進入柴菲的身體,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之后,我竟發(fā)現(xiàn),我對你很在乎。那種在乎,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緒。柳絮,是你的靈魂感動了我!”
楊柳絮的雙眼頓時一陣蒙眬,眼淚積在眼眶之中,她又想哭了。“我……我也是……我第一次有這種悸動的感覺,仿佛我的心才剛活了過來似的!
商柏元緊摟住楊柳絮,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會是誰?商柏元放開了楊柳絮,轉身去開門。
是偶成,他看來有些神色憂慮,“少爺,剛才……”
當商柏元一聽完偶成所報告的事后,他變了臉色,“偶成,你留在這里保護她,我怕大哥會找上這里來。我先走了!”
商柏元說完,就神色匆匆的走人了,留下一臉不知所措的楊柳絮。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商柏元怎會如此地緊張?楊柳絮望著偶成,只見偶成就要關上門。
“等一下,偶成!”楊柳絮忙叫住他。
偶成頓了頓,才問:“什么事?”
“我知道你非常討厭我,但是,我真的很關心商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楊柳絮哀求著問。
“我沒有討厭你!楊小姐!”偶成終于和顏悅色的說。
楊柳絮一聽,頓時之間,竟有種世界真美好的感覺!芭汲伞瓉砟阋仓馈也皇遣穹啤
偶成微笑著,但隨即又恢復原來的嚴肅,他說:“楊小姐,你別擔心,少爺只是趕去醫(yī)院看老爺。”
“商老爺怎么了?”楊柳絮突然想起,商柏元曾經告訴過她,商宇仁得了肝癌,即將不久于人世。
“老爺……突然暈倒,被送去醫(yī)院。是老沉打電話來說的!迸汲傻纳裆行⿷n慮。
“那一定很嚴重,怪不得商先生一臉凝重……”楊柳絮的心開始糾結了起來。她為商柏元感到傷心,也為商宇仁感到擔心。
“那……我先下去了!迸汲烧f完,關上了房門。
楊柳絮望著窗外,心想,原本今天可以拿到天使之翼,把它交給柴菲的,但,卻發(fā)生了商柏文擄人的事件,F(xiàn)在,商老爺?shù)牟∏閻夯,她該怎么辦?
她已經知道如何拿到天使之翼,但她該把天使之翼交給柴菲,以換取她一家人的安全呢?還是,把天使之翼取來,交給商柏元,以完成商老爺?shù)淖詈笮脑改兀?nbsp;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 ** **
商柏元在醫(yī)院守著自己的父親已兩天兩夜。他真的不能接受,一向精神奕奕、充滿干勁的父親,竟會如此憔悴的躺在病床上。
現(xiàn)在是午夜時分,商柏元的母親阮映芷已疲累的在一旁睡著了。只有商柏元仍醒著,他定定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發(fā)現(xiàn)父親真的老了……
商宇仁在這時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商柏元,“柏元,你怎么還沒走?”
“我不放心您……”商柏元靜靜的說。
商宇仁卻笑著,“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李醫(yī)師不是說,我只是太累了而已,休息幾天就沒事的!
商柏元定定的望著他說:“爸,你下用再隱瞞了,你的病情我早就知道了。當你兩個月前忽然回來,且改變了許多,我就調查過了,而且李醫(yī)師已經全告訴我了!
商宇仁并沒有多大的震驚,只是笑得無奈,“你……知道了,想不到,你竟是家里最細心、最關心老爸的人!
“您放心!這事只有您知、我知,我并沒有告訴家里的任何人。您不想讓大家為你擔心吧?”
商宇仁望著商柏元,露出欣慰的笑容,“柏元,我們相處的日子雖然不多,但你卻是最了解老爸的兒子啊!”
商柏元有些難過,但卻不能在父親面前表現(xiàn)出來。此時,他該比父親堅強才是!鞍,我一定會找到天使之翼,完成您和祖父的心愿。所以,您一定要撐著,答應我!”
商宇仁此時眼眶有些濕濡,他點點頭,“我答應你!”
“那我走了!明天我會再來!鄙贪卦滞烁赣H一眼,見商宇仁比了個他快走的手勢,這才離去。
此時,商柏元的心情相當沉重!兩天前,他確定了柴菲和楊柳絮的靈魂互換之后,他便囑咐偶成去捉柴菲回來。但,在偶成去找柴菲時,楊母卻告訴他們,她匆促的說要去旅行,也不知上哪兒旅行去了。
柴菲真是個狡詐的女人!才一轉眼,又被她逃掉了。現(xiàn)在,不知要上哪兒去找人。但,他發(fā)誓,不論天涯海角,他一定會找到她,天使之翼絕對要重回商家。
就在走出醫(yī)院沒幾步,商柏元看見了坐在車子里的商柏文。
“大哥!半夜還不睡。克卟蛔,對傷口不好喲!”商柏元望了一眼商柏文頭上的傷口,看來大約縫了四、五針,滿嚴重的。
商柏文走下車,一臉的不懷好意,“多謝你的關心!我只要想到這兩天你都在醫(yī)院里給爸獻殷勤,我就睡不著。你這家伙別以為這樣,老爸就會把繼承人的位子交給你。今天我會這么晚還在這里等你,就是要你還個人給我!
“你說的人是柴菲嗎?”商柏元挑著眉問。
“沒錯!她本來就是我的,之前我玩膩了才送給你。現(xiàn)在,我又覺得她好玩了,所以,我要你將她還給我,這要求不過分吧!”商柏文一臉無恥的笑著。
“我也在找她!但她現(xiàn)在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
“哼!說謊也不打草稿,她現(xiàn)在不就在你那里嗎?你在家里顧了那么多保鏢,不就是為了防著我去要人?商柏元,我記得小媽老是告誡你,別跟大哥作對,難道你不聽你媽的話了嗎?”商柏文一臉嘲弄的說。
商柏元冷著臉,“那個女人不是柴菲!”
“她不是柴菲,那才有鬼!想不到你這冷漠的家伙,竟會對那種女人動了真情。愈是這樣,我愈是要教你難過。我要你把她還給我,你忘了,你從小到大沒一樣事?lián)尩眠^我,這一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信不信由你!很晚了,我要走了!鄙贪卦獞械美硭。
“商柏元,你別忘了,是你和你媽害得我母親得了憂郁癥的;是你們害得我母親不能愛我,使我有個沒有母愛的童年,就憑這一點,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你聽清楚了,不把柴菲還給我,我會令小媽的日子更難過。”
“你膽敢這么做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要的不就是得到天使之翼嗎?柴菲只是個借口!鄙贪卦瓪獾恼f。
商柏文笑了起來,“商柏元,和我比起來,天使之翼對你而言重要多了。其實我能不能得到天使之翼,都不會影響到我繼承商家的一切。我說了,我要的是那個女人。那個女人那天把我打醒了,我發(fā)現(xiàn)我還是愛她的。我愛她,你明白嗎?就連我自己也覺得非常驚訝!
商柏元驚訝的皺起了眉頭,“你愛她?那個喪失記憶后的柴菲嗎?”
“沒錯!她喪失記憶后,反而變得更有吸引力了!”商柏文說得十分認真。
商柏元搖了搖頭,這太不可思議了!商柏文竟會愛上楊柳絮,那個單純近乎有些笨的楊柳絮,商柏元轉身就走人。
“喂!你別走!你到底要不要把她還給我?”商柏文大叫。
商柏元根本不想理會他,逕自上車離開。
“可惡!我不會就此罷休的,你看著好了!鄙贪匚臍鈶嵉拇蠼,就在商柏元轉身上車后,在他身后站著個女人。
“柏文……我都聽到了,想不到,你竟然那么愛我,還和柏元搶著要我,我好感動!”
她是柴菲,有著被柳絮外表的柴菲!那天看見楊柳絮被商柏文擄走后,又遇見偶成;從偶成的話中,她知道事機已經敗露,所以她隨口編了個借口,連夜逃出楊家,東跑西躲的過日子。
后來,她才想到必須求助商柏文才行,否則天使之翼一旦落到商柏元的手中,她將來什么也沒有了!而且,如果她幫商柏文拿到天使之翼,說不定還有甜頭可吃呢!
所以,她等呀等,盼呀盼的,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商老爺生病住院的消息。她知道商柏文一定會來探望他父親的,這幾天,她都在這附近等商柏文出現(xiàn)。
好不容易,等到商柏文出現(xiàn),沒想到她躲在一旁時,竟聽見商柏文說出這番令她感動的話。
商柏文瞇著眼,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她看來是夠清純可愛,但目前有太多女人想來和他攀親帶系,他真是看多了;尤其是剛才和商柏元對峙后,怒氣未消,這讓他對這種拚命想巴結他的女人更厭煩。
他不耐煩的說:“你是誰呀,我可不記得我認識你!”
“傻瓜,你當然不認識我,這不是我的身體呀!但我卻是你深愛的那個柴菲啊!”柴菲開心的說。
商柏文皺起了眉頭,“你真當我是傻瓜,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認為你是柴菲?”
“我真的是柴菲!是一場大雷雨讓我和原本這個身體的女人互換了靈魂。”柴菲認真的解釋著。
“哈!你說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我要回去了,你再去編個故事說給其他傻瓜聽吧!”商柏文沒好氣的轉身走向車內,大叫:“開車!”
柴菲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氣得直跺腳,“商柏文,你真是個大傻瓜!難怪你得不到天使之翼!”
這下可好,商柏文不相信她,她該怎么辦,柴菲生氣的走來走去,不行,她怎能容許事情再這么發(fā)展下去呢?
現(xiàn)在的“柴菲”被兩個商家的男人喜愛著!但那是個冒牌貨。≌鲀涸谶@兒。不行,她得奪回原本屬于她的一切!
楊柳絮,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柴菲忿忿的想著。
** ** **
夜深了,商柏元回到家后,卻怎么也睡不著,令他煩惱的事真是太多了。他倒了杯酒,坐在書房里看著窗外的月亮。
此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楊柳絮走了進來,她怯怯的說:“我看見書房的燈亮著,我知道你回來了……”
商柏元望著她,露出了笑容!澳阍谖业然貋恚俊
楊柳絮略紅了臉,點點頭,“你兩天沒回來了……我有點擔心……”
“今晚的月色很美,你過來看看!”商柏元的聲音里,有一種慵懶的溫柔。
楊柳絮走到他身邊,也抬頭望著窗外那輪明月,果真又圓又亮,“哇!月色真美!”
一會兒,她望著商柏元有些沉重的臉,她小心的問:“商老爺?shù)牟∏檫好嗎?”
商柏元的表情變得更憂郁了,“我只怕他會愈來愈糟,看著一向精力充沛的父親,突然間變得憔悴且臥病在床,身為人子的我,卻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策,我真是沒用,竟連天使之翼都找不回來!
楊柳絮一聽,心里真是矛盾得很,她知道天使之翼的下落,也知道如何將之取出。但她只能取出來交給柴菲,否則,她家人的生命安全就會受到威脅。
但是,她怎能如此自私,只想到自己呢?商柏元是她喜愛的人,見他如此憂心,她也覺得不忍。何況,天使之翼本來就是商家的東西,理應物歸原主。
那她家人怎么辦?
商柏元望著沉默的楊柳絮,不禁握住她的雙手說:“柳絮,這是我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楊柳絮聽商柏元這么一說,反而更加內疚,她搖著頭,“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我……我……”
楊柳絮難過得掉下淚,又說不出“我知道天使之翼在哪里”這句話。
商柏元見她流淚,安慰著她!拔乙欢〞业讲穹疲扑怀鎏焓怪,我絕不會令我父親失望的。柳絮,你只要留在我身邊支持我,至于其余的事,你就不要擔心了,好不好?”
商柏元摟著楊柳絮,內心有種充實感。
楊柳絮哽咽的說:“對不起,其實最難過的人是你才對!反而是我在哭……其實,你是個感情此誰都豐富的人,只是沒人知道罷了!”
“我是個感情豐富的人嗎?”商柏元自問著。
“是啊!你比誰都細心,觀察力也比別人敏銳;就因為你關心你的家人,你才會去注意到一些別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到的事!比如,你不忍你母親在你的面前受到羞辱,所以你搬出來,獨自一人忍受著孤獨。還有,沒有人知道你父親得了重病,但你卻注意到了!這證明你有著比任何人都還要細膩的情感,不是嗎?”
商柏元的心仿佛被某種事物給牽動,從來沒有人能這樣了解他,而這個小女子,竟能如此的洞悉他,怎不教他感動呢?
“柳絮……你怎能知道這些事呢?你如何能……”
“我就是知道!就像現(xiàn)在,你沒戴著墨鏡,我就可以看見你的眼中泄漏出太多的情感。你怕別人知道這些,但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偽裝你的情感了!”楊柳絮笑著說。
商柏元撫著楊柳絮的臉頰,“柳絮,你太美好了,美好得令我想吻你……”
楊柳絮的臉立刻紅了起來,但商柏元卻沒有吻她!
商柏元只是摟住了她,“其實我真正想吻的,是你體內的靈魂,我真想見見你原本的模樣……”
楊柳絮立刻慌張的說:“我……我原本的模樣又土又呆,一點女人味也沒有……不像柴菲那么美!”
商柏元笑了起來,“我看過你土土呆呆的模樣!”他想起在宮信實那兒看見資料上楊柳絮原本的模樣。
“你看過我?什么時候?”楊柳絮十分驚訝的問。
“其實,我瞞著你做了許多事。我調查有關于你的一切,甚至你兩次去見柴菲,也都在我的計畫之中!
“什么?你……你一直在跟蹤我?”楊柳絮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他會知道她被商柏文擄走,才能救她出來。
見楊柳絮的臉色沉了下來,商柏元不禁忙說:“你在怪我利用你嗎?這些我可以解釋的。之前,因為不確定你和柴菲是否真的換了身體,也不清楚當時你和柴菲之間是什么狀況,才會出此下策。這一切,只是為了要證實我的疑點,以及早日找出天使之翼的下落!”
“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但被利用的滋味,畢竟不好受……你大可以告訴我的……”楊柳絮難過的說。
“但是一旦告訴了你之后……只怕什么事都做不成了!”商柏元實話實說。
“我知道,我又土又笨的,不夠聰明……”楊柳絮更難過了。
“柳絮,你應該可以理解,一切是情勢所逼的。”商柏元有些急了。
“我又沒有怪你的意思!其實該道歉的人是我,都是我害你拿不回天使之翼……我……”楊柳絮覺得愧疚,她竟隱瞞著商柏元,不肯把天使之翼的下落告訴他,她真是自私!
商柏元見她流淚,心有不舍,“我們就誰也別怪誰了!從今天開始,我們相信彼此,我一定會找到柴菲,逼她交出天使之翼的!”
一聽見商柏元這么說,楊柳絮就更加愧疚了。她早就背叛商柏元,因為她知道他們商家的傳家寶天使之翼的下落。
如今,她只能祈求上天原諒她的自私。
** ** **
再過一個禮拜,就是商宇仁六十大壽的日子!商柏元為了找到柴菲,已多日奔波不曾回家。
一方面,楊柳絮也十分心急,她找不到柴菲,也不知道她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柴菲也沒主動聯(lián)絡她,不知道她會不會做出什么傷害她家人的事,楊柳絮真是擔心。
就在楊柳絮著急之時,富梅走了進來說:“柴小姐,有你的電話,說是天使公司打來的,問你要不要取貨?”
天使公司?取貨?楊柳絮自椅子上跳了起來,莫非是柴菲打來的?
“電話在哪里,快帶我去!”楊柳絮急著問。
“呃!在小偏廳里,請跟我來!备幻访︻I著楊柳絮去接電話。
到了小偏廳后,楊柳絮支開所有傭人,獨自一人接聽那通電話。她不太確定的問:“你是柴菲?”
電話那頭馬上就說:“我是柳絮,你才是柴非!你真是占盡了便宜了,用著我的身體,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你現(xiàn)在在哪里?”楊柳絮不理會她的嘲諷。
“笨蛋!我要是曝露了我的行蹤,不就讓商柏元抓個正著,壞了我的大事嗎?你給我聽好了,明天就在那家法式餐廳見。我要你馬上取貨給我,還有,記住,別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你出來跟我見面的事!否則,我一把火燒光你們全家,讓你后悔一輩子!”
“不要!不要那么做,我明天一定取貨給你!”楊柳絮驚嚇得馬上答應。
“哼!算你識相!對了,你這個笨蛋,你是不是告訴了商柏元我們身體互換的事了?”柴菲氣呼呼的問。
楊柳絮愣了愣,“沒有。∧憬形覄e說,我不敢說。”是商柏元自己發(fā)現(xiàn)的,我真的沒說,楊柳絮自顧自地想著。
“沒有,那天你被柏文擄走時,偶成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照理說,他不應該認識我才對。但我的直覺卻告訴我,事跡敗露了!害我這幾天東躲西藏。而且,商柏元竟然在找有著楊柳絮身體的我耶!事情一定是敗露了,對不對?”
楊柳絮不會撒謊,只好說:“是敗露了!但真的不是我告訴他的,是他自己發(fā)現(xiàn)的,你相信我!”
“我只相信你的智商近乎零蛋,連續(xù)被跟蹤了兩次,你都沒發(fā)現(xiàn),這一次你一定要給我小心點。”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沒發(fā)現(xiàn)……”楊柳絮委屈的說。
“這都是你的錯!想到這,我就更生氣!你是不是利用我的身體去勾引柏文,讓他對你神魂顛倒,我真是小看你了!”
“沒有哇!我只是不小心打破了他的頭,他一定恨我入骨……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教他要非禮我!”
“非禮你?那是我的身體,我樂于讓他非禮,下次他要再非禮你,你就給我乖乖躺著,讓他非禮!”
“什么?不行哪!我怎能如此下賤……”楊柳絮害怕的說。
“你說誰下賤哪!只要你幫我得到柏文的心,說不定哪天我們身體交換回來,那時我又可以當商家少奶奶了!”
“那有辱我的人格,我絕不會那么做的!
“你膽敢不聽我的話?哼!算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取出天使之翼,至于我的身體……有一天,我一定會要回來的,包括我所擁有的一切!暫時就先借你享享福吧!記著,明天你若沒來,我馬上放火燒你全家!”柴菲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楊柳絮望著手上的電話,呆愣了許久,明天嗎?明天她就要做出令商家恨她一輩子的事,她痛苦的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