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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情夢緣 第八章
作者:藍蒨翎
  “我贊成!”

  “我贊成!”

  “我反對!”

  這是賈家有史以來最重要的家庭會議,討論的是賈亦鋒和殷湄的婚事,四人的臉色皆十分凝重。

  而這當中唯一投下反對票的,是賈父。

  “爸,您別這樣好不好?!我和小湄是真心相愛的!您為何要反對呢?!”

  “相愛?!你們這是哪門子相愛?婚姻是神圣的,容得了你如此欺騙嗎?!”做事向來一板一眼的賈父,自是無法茍同如此荒謬的事。

  “爸,我沒有欺騙她,我是真心愛她的!”

  “哼!”賈父冷哼一聲后,把頭轉過去,不愿再看著他。

  “老伴,你也別這樣了,就讓他們結婚吧!不然,還要他們拖到什么時候呢?”賈母勸著坐在一旁的丈夫。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你這是開玩笑吧?難道要耗一輩子不結婚嗎?不可能的嘛!”賈母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

  “有什么不可能?!現在不是流行不婚了嗎?很多人都說婚姻只是一張紙,也不可能保障什么的,不是嗎?!”

  “可那是兩碼子事。人家不結婚的意思是因為不注重虛有的外在形式,但實質上和婚姻沒兩樣,兩人還是得同居生活在一起,這是他們新新人類的想法。我想對這點,你也無法容忍鋒兒和小湄這么做吧?”

  “當然不可以!”

  同居的意義只差沒名分,但本質上其實和婚姻沒兩樣,既然如此,賈父當然一口反對。

  “這就對了嘛!既然這樣,那晚結不如早結的好,我們也可以早點抱孫子啊,不是嗎?”

  “老婆,你也頭昏了嗎?!跟著他們一起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覺得他們很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那是你一廂情愿的想法,人家小湄不見得會這么想!”

  “你又知道了?要不然我們可以對小湄實說……”

  “不可以!”賈亦鋒和賈子璇突然里一口同聲說道。

  兩人互看一眼之后,賈亦鋒低下了頭,表示把發言權讓給了賈子璇。

  “媽,您要是說了,我們今天做的不就全前功盡棄,一點意義也沒有了嗎?”

  “那——那怎么辦?你老爸他這么冥頑不靈!”

  “爸,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有別的路可走了,您就成全他們吧!”

  賈父又是冷哼一聲,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是難看到了極點。

  “就是啊爸,您不成全我們也不行了,F在是民主的社會,少數要服從多數,我們三票對你一票,你輸了!辟Z亦鋒不卑不亢的對他說。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們了!”賈父怒氣沖沖的站起來,眼神掃向其余三人!澳銈兿朐趺礃泳驮趺礃影桑∫浅隽耸裁词,后果自行承擔!”一撂下話,他即帶著滿身怒氣回房去了。

  三人面面相觀,半晌,賈母才首先開口。

  “這下好了,你老爸算是勉強同意了。鋒兒,你就著手去準備婚禮吧!”

  “我馬上去告訴小湄!”賈亦鋒即刻起身,回房打電話去了。

  “哎,我去煮些苦瓜茶,給那老頭子降降火氣吧!”賈母也站起身,鉆進廚房去了。

  客廳里只剩下賈子璇一人,她仰靠在沙發上,喃喃自語道:“我即將要有一個弟妹了……不對、不對!該是大嫂才對……”

  在賈亦鋒和殷湄婚禮的前三天,常裕昕作東宴請了兩位準新人,以為祝賀。

  只是,他事先沒料到會多了一位不速之客——翁婉頤。

  她說他們以前見過面,可抱歉的是,他對相貌平凡的她根本不復記憶;更萬萬沒想到,這還是殷湄的有心安排她相心撮合他們。換言之,可以說這是另一種形式的相親宴了。

  當然,這事他并不知情。

  他只是覺得奇怪,坐在對面的翁婉頤,為何老向自己眨眼呢?她眼睛有毛病嗎?

  “翁小姐,這里的東西不好吃嗎?”

  猛一抬頭,常裕昕又接觸到她投射過來的熾烈眸光,他快受不了!

  “不會啊,很好吃。 

  “那你為什么不吃卻一直看著我呢?”他直接點明了說,也不怕對方難堪。

  “我、我哪有!那是因為我坐在你對面,你才會覺得我好像一直在看你,其實沒有啦!”翁婉頤立刻泛紅了臉。

  “是嗎?那亦鋒,我跟你換位子好不好?”

  常裕昕哀求的看著坐在旁邊的賈亦鋒,希望他大人大量,救他一把。

  “別鬧了!換什么位子?!”賈亦鋒二話不說的拒絕他的請求。因為他倒也十分好奇的想看看,翁婉頤有沒有辦法搏取常裕昕的好感,進而制伏他,也省得他在感情路上老是東飄西蕩的。

  “我說常先生……”翁婉頤在桌上敲了三下,藉以表達她的不滿,也趁此喚回他的注意力。

  “什么事啦?”常裕昕不耐煩的回頭正視她。

  “你可不可以別把我當成毒蛇猛獸?就算我真的在看你,那又怎么樣?你了不起啊!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哼!”一整個晚上維持的端莊淑女形象,此刻,她再也裝不下去了。

  “婉頤!”殷湄在桌下拉拉她衣角,示意她不要這么說話,以免傷了和氣。

  “怎樣啦!我又沒說錯話,是他這個人太莫名其妙了!”

  賈亦鋒見情況有點失控,也不得不跳出來打回場。

  “就是啊!裕昕,你該向婉頤道歉;人家愿意看你是給你面子,你還這么不知好歹的,快道歉!”

  “我……面子?!”常裕昕一手指著自己,一臉夸張的表情。

  賈亦鋒拉下他的手!皠e我啊你的!快道歉就是了!

  “好啦!”常裕昕心不甘情不愿的轉過身子,正襟危坐的面對前方的翁婉頤!拔绦〗悖瑢Σ黄!你會看我是我的榮幸,我不該這么不知好歹的想避開你,請原諒我!從現在開始,你想怎么看我就盡量看吧,請!”最后,他還眨了兩下。

  翁婉頤忍著想笑出來的沖動,也給了他一個正經的回答。

  “現在本小姐已經沒興趣看你了,你最好從下一秒鐘開始,頭給我低下去,不得抬起頭來;否則……我看到你一次臉,就打你一個耳光!”

  “什么?!”常裕昕彈跳了起來,大吼一聲:“你再說一次!”

  “坐下吧,有人在看呢!”賈亦鋒連忙把他拉下來!叭思彝耦U是跟你開玩笑的,你聽不出來還當真!真是敗給你了!”

  翁婉頤忍不住得意的對他做個鬼臉,而常裕昕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她一個。

  接著,翁婉頤便拉著殷湄,小聲的附耳說:“喂!我之前跟你說的就算了!我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看了就討厭!”

  沒多久,常裕昕也拉著賈亦鋒在耳邊說著悄悄話:“喂,我警告你喔!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不能有她出現;否則,我跟你翻臉!生平沒看過像她這么愛小題大作的女人!”

  兩人一說完,還相視一笑……皮笑向不笑的,看來虛偽得很。

  賈亦鋒和殷湄也只好聳聳肩,相對苦笑一番了。

  “好了,你們也鬧夠了吧?今天出來吃這頓飯,是慶祝我和小湄結婚的,高興一點好不好?”

  賈亦鋒希望他們能就此終止無謂的爭吵,回歸正題。

  “嗯,我祝你和小湄幸福美滿、白頭到老,干杯!”常裕昕舉起酒杯朝準新人敬酒。

  “謝啦!”賈亦鋒和殷湄齊舉起酒杯回敬他。

  “還有我!我也祝你們永浴愛河、多子多孫!”翁婉頤也急急舉起酒杯,不落人后。

  “謝謝!”殷湄笑得甜蜜。

  四人同時一口仰盡杯中紅酒。

  “小湄,這是我送給你們的結婚禮物!

  翁婉頤從袋子里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方盒子,遞給殷湄。

  “謝謝!”她笑著接過!斑@是什么!”

  “一對水晶天鵝。”

  “哇!那一定很漂亮了!謝謝!

  “什么嘛!送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那很容易就打破了耶!”一旁的常裕昕,十分不以為然的發表自己的高論。

  “我拜托你常先生,別一開始就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好不好?你懂不懂。∷Р粌H美麗,還有驅邪的作用呢!哪里不實際了?哼!”翁婉頤立刻反唇相稽。

  “再實際也比不過我送的實際!你知道我送什么嗎?”

  “送什么?”

  “送他們看一年的第四臺,怎樣?你沒想到吧?”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哼!什么爛禮物嘛!還真是你這種人才想得出來!”翁婉頤對他送的禮物真是不屑到了極點。

  “其實這個禮物不錯,我倒覺得滿實用的,而且以后一打開電視看,就會想到這小子了!”賈亦鋒倒挺客觀的幫老友說話。

  “怎樣?男主人都說好呢!”常裕昕得意的挑釁說。

  翁婉頤扁扁嘴,不想再理會他。

  “婉頤的禮物也很好!”殷湄也幫忙說話了!爱斞b飾很漂亮,我打算放在電視機上頭——”

  “不會吧,她的要壓在我上頭?!”常裕昕有點反應過度。

  “我才不要壓在他上面咧——”翁婉頤也不甘示弱的抗議反駁。

  “拜托你們兩個好不好?大庭廣眾下講那什么話?!人家聽了還以為你們在講……那個呢,丟不丟人!”賈亦鋒壓低了聲音訓道。身為他們同桌的人,他感到有點可恥。

  兩人相互怒瞪了一眼后,才低下頭各吃各的東西,算是暫時休戰。

  “小湄,你看他們那個樣子。我真怕我們的婚禮會被他們搞砸了!”賈亦鋒十分擔憂,因為他們兩個正是當天的伴郎和伴娘。

  “不會啦!他們懂得看場合的!

  “是嗎?”賈亦鋒刻意提高了音量,轉頭瞅著正在吃東西的常裕昕。

  常裕昕斜睨了他一眼,最后才不得不抬起頭,空出嘴巴回道:“老兄,你放心好了,我很識時務的!我絕不會把你的婚禮搞砸的。”

  賈亦鋒滿意的點點頭。“那就好!”

  “我也一樣啊,”翁婉頤自動表態:“小湄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她的婚禮因為我而出什么狀況的!”

  “嗯,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為了感謝你們如此夠意思、夠朋友,待會飯后我們去唱KTV,我請客!”

  “耶,好棒!我最愛唱歌了!”翁婉頤高興的大叫。

  “那你還不趕快吃?就屬你的剩最多!

  殷湄催促她之后,她立即低下頭解決晚餐。

  正重新拿起刀叉的翁婉頤,不經意看向坐斜對面的賈亦鋒,他正用左手拿著湯匙在喝湯……

  常裕昕瞥見了她以怪異的眼神看向賈亦鋒,立即咳了聲,另外用腳碰了碰他,他才醒悟似的馬上丟下湯匙,用紙巾擦了擦嘴,像沒事似的。

  這時,翁婉頤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吃她的東西,但心里仍不免納悶——

  奇怪了!只有聽過慣用左手的人,會試著糾正自己學用右手;倒沒聽過正常用右手的人,會突然去學習使用左手,這是怎么回事?賈亦鋒是左撇子嗎?可她記憶中的他,不是啊……

  叩叩叩……

  “進來!”

  “女兒,怎么還不睡!睡眠不足的話,明天就不能當一個漂漂亮亮的新娘嘍!”殷父走進房里,看見呆坐在書桌前的女兒。

  “爸,我睡不著!

  “為什么?是不是興奮得睡不著?”

  “不是啦!只是心里覺得怪怪的,有點不安,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哎……每個女人要結婚時都是這個樣子的!心里多多少少有點恐懼,這是正常的!

  “是嗎?”

  “對了!你新房子裝潢得怎么樣?”殷父坐在一旁床上。

  “快好了,等度完蜜月回來,應該就可以搬進去了。爸,您真的不和我一起搬進去啊!”

  “開玩笑,我是嫁女兒耶!哪有再和女兒住一起的道理?”

  “有什么關系?亦鋒他爸媽不會在意的!

  “不,那還是不可以;況且我一個人住這里習慣了,我也不想離開!

  “爸,您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我又不是手腳不能動,需要人服侍的老人,我身體健壯得很!”

  “爸——”

  “好了,別再說了。也多虧亦鋒那孩子有心,把房子買在我們這附近。我們兩家隔得這么近,你隨時都可以回來看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殷父拍拍她,站起了身!澳銊e再操心你老爸了,多花點精神在自己身上吧!天色晚了,早一點睡,明天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呢!”

  二○○○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賈亦鋒和殷湄在眾多親友的祝福及見證下,完成了婚禮。

  第二天,他們便趕往美國度蜜月。

  賈亦鋒帶著殷湄游遍了加州各個景點,也到波士頓參觀他所就讀的哈佛大學。

  殷湄第一次見識到名校流露出的強烈人文氣息,宏偉的建筑物及美麗的校園,在在都令她贊嘆不已。

  三十號傍晚,他們投宿于紐約一家五星級飯店里。

  “亦鋒,我們要在這里住幾天?”殷湄從浴室走出來,淋浴過后的她,渾身香氣襲人。

  賈亦鋒將她圈在自己懷里。

  “再待一個晚上。明天是三十一號,我們可以在紐約街頭,和大家一起倒數計時,共同迎接二十一世紀來臨!

  “哇!那一定很好玩,明天——是三十一號?!”她抬眼看上墻上時鐘——十一點十分,再過五十分鐘,就是三十一號凌晨了。

  十二月三十一號?她想起了婉愿所說的話。她從今年元日一開始會做夢預知未來的事;那么,以常理論,該在今年十二月三十一號結束才是。

  真的嗎?今晚就是她最后一次擁有這樣不可思議的夢兆……

  終于,她可以回復一個正常人了!

  “怎么了?”賈亦鋒看向懷中的新婚妻子,她看起來不太對勁。

  “沒什么。亦鋒,我們今天晚上不要睡,好不好?你陪我聊天到天亮。”

  “為什么?”

  “我……我害怕又會作噩夢,我不敢睡!

  “傻瓜!不都告訴你別去在意那些毫無科學根據的事嗎?乖乖上床去睡;你今天晚上不睡的話,明天我們哪里也去不了了,豈不白白浪費了一天?”

  “可是——”她還是感到恐懼。

  “上床去!”賈亦鋒硬是把她往床上推。

  不得已,殷湄只好乖乖上床就寢。

  “咦?你不睡?”

  她躺上床蓋上被子,卻見賈亦鋒點了根煙往窗口走。

  “等會吧!你先睡,我抽完了這支煙再說!辟Z亦鋒回頭。

  “喔!

  她應了聲,隨即合上沉重的眼皮,緩緩睡去。今天玩了一天,她真的是好累、好累……

  夢里,她隱隱約約走進了一個山區,那里,有點沉靜凄涼,仿若有種與世隔絕的蕭索感……

  走著走著,她才恍然大惜,原來……這里竟是個墓園!

  不久,她走到了一座墓碑前停下,她清楚看見了墓碑正中央的字——

  賈亦鋒之墓

  接著,她眼光一偏,看到了左邊另一排小字——

  歿于中華民國八十九年六月四日

  她“啊”的慘叫一聲,驀地,她的夢醒了!

  她驚嚇得彈坐起身子,霎時,她冷汗涔涔,淚潸潸的看著站在窗前,背對著她的頎長身影……

  賈亦鋒緩緩的回過頭,看見她駭然的模樣,他筆直的朝她走來。

  “你怎么突然醒了?又作噩夢了是不是?”他柔聲地道,在她身旁坐下來。

  殷湄不發一語,默然的瞅著他。

  半晌,她才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頰;頓時,她的淚水已傾泄而出,淚如雨下……

  “你——到底是誰?”

  賈亦鋒倏地一驚,之后又強作鎮定,平心靜氣回道:“我當然是你的丈夫賈亦鋒!你怎么糊涂了?”

  “不!你不是他!他早就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彼怕暣罂薜目窈。

  賈亦鋒一怔,緩緩的往后退,轉過身不敢面對她。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欺騙我?!是誰允許你這么做的?!你說。 币箐貜暮箢^狠狠不住的打他。

  他既不抵抗也不逃避,任由她打夠了,停下手了,才開口問道:“為什么你會突然發現了一切,本來不都好好的嗎?”

  “是我的夢告訴我的!我曾告訴過你,我的夢是有預知能力的!我夢到我去祭拜他的墓……”說到此,她淚水流得更兇了。

  是!她的夢有預知的能力,很早以前,她就預知了他的死亡,為何,她還偏不認命、不信邪呢?竟還以為只要自己細心守護著他,不讓他出半點差錯,終究會否極泰來,豈知……還是逃不過!

  “小湄!彼剞D過身想拭去她的淚,卻被她躲開了!拔覀兯龅囊磺卸际菫榱四悖瑳]人愿意看到你因為他的死而痛不欲生。”

  “我們?你和亦鋒?!”

  他點點頭。

  “主意是他出的,若不是他,你以為我除了長相相似之外,還能模仿得這么唯妙唯肖嗎?甚至,你們之間曾有的約定,親密的動作習慣,我無一不知曉……”

  “別說了!他怎么可以……”殷湄痛苦得掩面哭泣。

  想到這七個月來,她竟和一個陌生人卿卿我我的,甚至還結婚,有了夫妻之實……

  “去年,他發現自己得了血癌,就預感他存活下來的機率是微乎其微了。今年年初,他的病情加重;他把我叫到他的病房里,問我愿不愿代替他去愛一個女孩子?”看殷湄抬起了頭看他,他繼續說:“當時,我沒有立即答覆他。后來,他給我看了許多你的相片,有你的獨照和你們兩人的合照。當下,我看到你清新動人的外貌就有些心動了,接著,他又告訴我許多有關于你的事,他不停的說著說著,越說越得意,也越說越驕傲……說到令我莫名的感覺嫉妒了——嫉妒他擁有你。于是,最后我答應了他這項荒誕的提議!

  “所以,你就代替他回來,代替他繼續愛我,甚至和我結婚,把我騙得團團轉……”

  “騙你是不得已的,其實,我大了他兩歲。如果你仔細注意的話,你會發現我比他重了一點,也高了他兩公分。我想,你是太久沒看到他了,加上你又恐懼你的噩夢會成真,所以忽略了這些小細節,也才讓我成功隱瞞你到現在……”

  “他……他是死在美國的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不,他說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國家。他自知所剩日子不多,所以,他在我回來的第二天——也回來了!

  “什么!”她有絲震驚。

  “他爸媽、大姐陪他一起回來的。不過,遺憾的是,一個星期之后,他還是走了!

  殷湄啞口無言,眼淚卻是難過得一滴也流不下來。

  她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她了一心一意深愛、守護的男人早就死了!她就連見他最后一面,送他最后一程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只顧著和別的男人談情說愛。原來,她夢里預知的全是真的!她早就變心愛著另一個男人了!

  “原來他們全知道了,就只瞞著我一個人!你們集體演了這么一出戲,令我覺得自己真像個傻瓜……”如今,她真是欲哭無淚了!安挥谜f,那個Charlie是‘你真正的’的前任女朋友嘍!”本來她就不愿相信,亦鋒怎么可能會背棄她?原來……

  “沒錯,但我們已經分手一年半了!彼c點頭。

  “還有,你就是那個在念博士班的總裁小兒子?”她已漸漸理出了所有頭緒。

  他再點點頭。

  難怪,一個毫無家世背景的年輕人,會這么輕而易舉的掌控一個集團……

  難怪,去年暑假回國,亦鋒看來就不太對勁,原來,他已預知了那次分離不只是生離,更有可能是死別……

  難怪,在銀行碰見賈子璇那次,她看來精神恍惚;原來她不是為情所苦,而是因為喪弟之痛……

  難怪,到賈家作客的時候,賈母會說出那樣的話——當不成媳婦,可以當女兒。那完全是肺腑之言……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沒有原因的,可她卻未曾細想,更不曾懷疑他真正的身分……

  “你本來叫什么名字?”她面無表情的問。

  “賈永群!

  “你為了讓這出戲毫無破綻,連名字都改了?”上飛機前,她曾瞄過他護照上的名字,確實是賈亦鋒,但沒細看他的出生年月日。“不對呀?改名不可能改姓。難道——你也姓賈?!”

  “沒錯,我們兩個是堂兄弟!

  “不可能!他從來沒提過他有個堂哥,更何況還是長得如此神似……”

  “在他未進哈佛之前,我們的確不知道彼此的存在。后來是因為兩人長得實在太像,才進而認識成為知己。有一次,我把他帶回家作客,我爸爸問了他一連串問題,才證實了他是我爸爸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弟弟的兒子,也就是我的堂弟!

  “雙胞胎?!”

  “沒錯。我父親和叔叔是在大陸出生的,民國三十八年大陸淪陷,他們在逃亡時走散了。當時,我父親到香港,叔叔則到了臺灣;后來,我父親輾轉也來到臺灣,但是,他們一南一北,倆兄弟沒再見上一面。之后,我十二歲那年,舉家又移民到美國,直到去年叔叔和嬸嬸特地來美國相會,他們兄弟二人才得以重逢團圓……”

  “所以,就因為這樣,你的父母也同意你演這出戲,就算當別人的兒子也無所謂?”

  “叔叔晚年喪子,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以為你可以撫平他們老人家的喪子之痛,也就可以撫平我的嗎?!你以為你是誰?!”殷湄突然打斷他的話,瘋狂的吼叫起來。

  “小湄——”他伸手想去拉她。

  “不要碰我!”她蜷縮到床頭,緊緊拉著被褥護著自己。“你走開!你不要靠近我!你不是我愛的那個人,你不是——”

  “小湄,我是亦鋒。 

  “你不是!你只是個替身而已,你不是他!”

  “他已經死了啊!”

  殷湄看著他,打了個冷顫。她開始覺得自己不能清楚分辨他究竟是誰了。

  “他死了我還是愛他,我要馬上回臺灣去,看我愛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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