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無聊,沒事可做了!
貝佳佳一邊看報、喝茶上邊猛打呵欠,她的悠閑自在,讓陸毅華看了不禁生氣。
“你分內的事,真的都做完了嗎?”
“早就做完了,我效率高啊,而且……最近也真的沒什么事。”她暗指公司沒case,她才會這么閑。
公司從上一個case結束后,已一個多禮拜沒有任何生意上門了,這是公司開業以來,最慘的一段時間了。
“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陸毅華當然了解她話中的意思,難堪的事實被點破,難免不是滋味。
“難怪你會說她一個人可以抵三個人,原來是這個意思。”李德冷冷的介入他們之間的談話。
“阿德,別這樣嘛,最近剛好經濟不景氣,這只是一個過渡期,再撐一下,會守得云開見月明的。”
李德不愿再做回應,反正話都是他在說,他也不想再爭論了,順其自然吧!他懶洋洋的起身,走到茶水間,替自己泡了一杯熱茶。
“老板娘,你怎么來了?”
聽到陸毅華高分貝的喊叫,他也急急忙忙的從茶水間里沖了出來?吹叫£懣谥械睦习迥铮恰帮L蝶大飯店”的頭家裘玉蝶,也頓感驚訝。她來這里干什么?
“有事相談!彼f得簡單。
“公事還是私事?”
“都有!
“那好吧,我們去會議室里談。阿德,你也一起進來吧。佳佳,你去泡杯咖啡!
“不用了,我說完就走!濒糜竦窬芩恼写。
“那我們進去吧!
三人一起進了會議室,并關上了門。
貝佳佳一個人被關在外面,她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哼!又沒我的分,搞什么?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小陸為什么叫她老板娘?她是哪里的老板娘?看她一副沉穩、從容的高貴氣質,肯定是一個養尊處優的闊太太,那不用說,絕對是懷疑丈夫外遇,而找上門來的,可是,她說又有私事,是什么樣的私事。空婧闷!反正沒事可做,不如就……貝佳佳把耳朵貼在會議室的大門上。
“老板娘,這是我新的同事李德,上回在飯店見過了!标懸闳A首先向坐在他們對面的裘玉蝶,正式引見李德。
“老板娘好,你叫我阿德就可以了!
“嗯,你們也不用一直叫我老板娘了,叫我裘小姐就可以了!
“喔,好!眱扇送晳。
“那裘小姐……你是要先談公事,還是私事呢?”叫慣了她老板娘,突然改變稱呼,陸毅華有些不習慣。
“公事。我想請你們幫一個忙,最近我覺得我女兒好像有點問題,請你們調查她,把她每天的行蹤都完整的紀錄下來給我。價錢方面,不是問題。”
“調查你的女兒?”李德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母女之間有什么天大的秘密,需要透過第三者去披露的呢?
“是啊,有什么問題嗎?”他的態度,令裘玉蝶有點不悅,好像不以為然她的做法似的。
“沒問題、沒問題!”陸毅華趕忙搶話!免得李德一板一眼的態度,搞壞了好不容易上門的生意。
做這一行多年,他早就見怪不怪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母親調查女兒,沒什么大不了的嘛!
“那好,我希望你們可以調查的確實一點,不論她去過哪里、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統統都要知道,而且要有照片!
“這是當然的了,那老……喔,裘小姐,你女兒的照片呢?有沒有帶來?我們要知道她的長相!
“我沒帶,因為用不著,你早就認識她了!
“我認識她?誰呀?”
“我們飯店里的客房部經理,姚羨宜!
一聽到這三個字,李德和陸毅華兩人面面相覷,心里都同樣的震驚。不會吧?她是她女兒?裘玉蝶怎么看,也不像有一個這么大的女兒!
“裘小姐,你說她是你女兒?”陸毅華還是不敢相信,他本以為她的女兒大約十五、十六,正值叛逆的青春期,豈料……
“沒錯,我十九歲生下她,我今年四十三,還有什么疑問嗎?”
“沒有,沒有,只是太吃驚了,裘小姐你看來太年輕了,一時嚇到罷了!标懸闳A立刻堆起笑臉,怕惹得她不高興,斷了自己的財路。
“我們不能接你這個case!”突然,李德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阿德,你瘋啦!”陸毅華急忙拉著他,真想把他的嘴對縫起來。
裘玉蝶挑高了眉,好整以暇的想聽聽看他要說什么。
李德倏地站了起來。“你女兒已經是成年人了,你這么調查她,對她是不公平的!”
“我只是關心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而已,沒別的用意!彼患膊恍,和緩的說道。
“就是嘛,只是母親關心女兒,你那么大反應干嘛?”陸毅華一邊對他說,一邊使眼色,還微露嘴形的說著“姚羨宜”三個字。
當然,李德不是傻瓜,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是他接近姚羨宜最好的辦法了。當下,他也不再堅持己見了。
“你們到底是接,還是不接?”裘玉蝶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接!當然接。那裘小姐,你追蹤的期限是多久?”
“我也不知道,你們每個禮拜交一次調查的結果給我看,看了我再作決定!
“好,那是拿到飯店給你看嗎?”
“不,我自己過來這里看就可以了!彼杆俚幕亟^。女兒都在飯店里工作,被發現就不妙了。
“那這件事就這么定案了,一切包在我們身上。裘小姐,你是不是要和我們談……私事?”陸毅華早就等不及了,他很好奇他們之間究竟有何私事好談。
“是這樣的,我們飯店里的女同事,個個都很乖巧,也很循規蹈矩,我不希望你們趁著工作之便,和她們有什么牽扯,影響了她們工作的效率和精神。我這樣說,你明白了嗎?”說話的同時,她眼神里迸射的犀利眸光,毫不避諱的直直投向陸毅華,看得他毛骨悚然。
雖然,昨天她進入飯店后,發現他送花的對象是楊蕓,并非自己的小女兒,而大松了一口氣,可警覺的她,仍是產生諸多的懷疑,抱著“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心態,對他還是嚴加防范,并來個口頭警告。
她一向不太喜歡陸毅華,留著過長的頭發,看上去就個是個處處留情的花花公子。所以,她說什么也要極力阻止他和小女兒會有進一步發展的機會;保護女兒免于受男人的傷害,是她今生最大的責任。
她的一番話,再度讓他們兩人面面相襯。難道,她已經知道,他們同時看上了她飯店里的女同事,而其中一個還是她的女兒?不可能!如果真的這樣,她不會請他們調查她女兒的。更何況,她的敵意似乎只針對一個人,那么,起因是因為那天的拉扯嘍?兩人從對看的眼神中,發出同樣的OS,默契好到可不用言語做交流了。
“喔,明白,我當然明白,老板總是希望員工賣力工作,別被外物干擾嘛,這我能體諒!标懸闳A一臉虛偽的訕笑,逢迎著她的話。但老實說,他真的很不懂,事情有這么嚴重嗎?這做老板的也太嚴厲了。
“你能明白那是最好的了,我希望永遠不會再看到類似那一天的情形,否則的話……”她突然頓了頓。
“怎樣?”兩人異口同聲,顫抖的問。
“我就不讓你們‘狂浪征信社’的人,踏入我的飯店半步!
“啊?這怎么可以呢?”陸毅華驚慌失措的鬼吼鬼叫:“老板娘,這是兩回事!你不讓我們進去的話,我們什么事也辦不成了。你也知道,我們的當事人都愛到你們的飯店去開房間……”
他的話,正中了裘玉蝶的痛處。偷情的風氣不散,最是令她苦惱,所以向來他們是魚幫水、水幫魚,合作無間的?墒,女兒更重要,也只好走這險招了。
“那我不管,總之,我說到做到,你看著辦吧!我走了!闭Z畢,裘玉蝶立刻起身,不想給他們再有申訴的機會。
貼在門上的貝佳佳,迅速的立即彈開。
“老板娘……”陸毅華眼看已沒有轉圈的余地,只好放聲說道:“佳佳,送客!
“喔,知道了!必惣鸭言陂T外應答。
李德快一步搶先在裘玉蝶面前,禮貌的替她開了門。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并頷首致意。其實,她對他的印象極好,就在剛剛簡短的談話中。不過,可惜的是——天底下沒有一個好男人,他也不會是例外的。
貝佳佳一路送著她進電梯。
“老板娘,再見!彼龘]著手,朗聲呼喊。
電梯門才一關上,另一座電梯卻倏然地又開了。
“大老板?”
。。。
秦自呈年約五十歲,是“秦氏集團”的負責人,旗下有多家的上市公司,“狂浪征信社”是他手中最不賺錢的一個公司,但他并不以為意。當初,是為了幫朋友解決困難才接手的,并不以賺錢為目的。
他一向甚少來到這里,也不過問公司里的事,一切交由陸毅華去打理。他是他一個老朋友的兒子,從小看著他長大,自然放心的將公司交給他管理。
“你好。我忘了你是……貝貝,還是佳佳?”秦自呈對她的印象很模糊。
“老板,我是貝佳佳啦,叫我貝貝或佳佳都行!焙懿诲e了,大老板多少對她有些印象,她心滿意足的眉開眼笑。
“喔,佳佳,小陸他人在嗎?”
“在!小陸,大老板來嘍!”她扯開嗓門,往公司里面喊叫,并跟在秦自呈身旁進入公司。
陸毅華和李德聽到她的喊叫,急急忙忙的從會議室走出。
“秦伯伯,你怎么突然來了?”陸毅華很是吃驚。
李德的反應也是和他一樣,聽聞他幾乎很少到公司的,沒想到自己才待了半個月,就有幸見到他了。
“來看你有沒有偷懶。坑袥]有把我的公司給搞垮?”
“秦伯伯,你真愛說笑,你是信不過我?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他故意一派輕松的說道,但臉上的冷汗可是頻頻直冒。
“我當然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更信得過你。”他拍拍陸毅華的肩,表示他真的在說笑。眼睛一瞥,看到站在他身后的男子!斑祝@位是誰?不是小周吧?”
“當然不是,小周哪有他這么帥啊?小周離職了,他是我的新伙伴,也是我大學到現在的好朋友,李德。秦伯伯,叫他阿德就行了!标懸闳A把李德拉上前,替他做介紹。
“老板好,我是阿德。”
“好好好!阿德,來到這里還習慣嗎?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盡管跟我說,不要客氣!
“謝謝老板,其實……”話還沒有講完,就被截走了。
“欽,秦伯伯,你舟車勞頓,先請坐下來嘛,有話,我們到會議室里去談,佳佳,泡茶!”陸毅華連忙將秦自呈往里面推,他想不到那家伙居然想告他的狀,他絕不讓他得逞!
李德看到他那一副緊張的樣子,就知道他心虛過度了,他感到好笑。其實他要說的是:其實一切都很好,多謝老板關心。只是這樣而已。
貝佳佳見狀,也在一旁偷偷的吃笑了起來。
“ ,我不坐了,我來只是交代一件事情,馬上就要走了!鼻刈猿史蠢懸闳A的手,不愿移動腳步。
“什么事?你說,我一定幫你辦的穩穩當當的!标懸闳A拍胸脯保證。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老朋友,也就是地產大亨劉權。最近,他發現他結婚兩年多的妻子怪怪的,于是想托人查查看,他的妻子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瞞著他?”
“地產大亨劉權?他的妻子好像比他小了十多歲,是不是?”
“不只,他們相差二十歲,他老婆今年三十五。”
“哇!老夫少妻問題多,他老婆肯定在外面給他戴綠帽子了。”貝佳佳忍不住插嘴,發表她的高論。
“不是這樣的!鼻刈猿释品恼擖c。“劉權很相信她的老婆,他只是想知道她老婆一個人的時候,都在做些什么事情,和什么人來往,只是這樣而已!
“既然相信,又要查她,豈不矛盾?”貝佳佳又開口了。
“拜托你閉嘴,好不好?”陸毅華發火了。
貝佳佳聳聳肩,一副自討沒趣的模樣,就近坐了下來。
“秦伯伯,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了,你放心好了!
“我的確很放心。”秦自呈把他一直握在手上的一紙牛皮紙袋交給陸毅華。“這是他老婆傅湄的相關資料和照片,一切就拜托你們了!
“那我們要查到什么程度?你說他相信他老婆,意思也就是‘點到為止’嘍?不需要到最后那一道關卡?”也就是不需要“捉奸在床”,李德做最后的一次確認。
“不需要,劉權也自信他老婆決不會背著他做這種事的!鼻刈猿蕯蒯斀罔F的轉述當事人的想法。
聞言,李德和陸毅華兩人有默契的互看一眼,想的不外乎是:這種有自信而又相信老婆的男人,現今社會算是少見了。
送走了秦自呈,兩人便開始了工作的調度,決定兵分兩路,姚羨宜的案子交給了李德,而陸毅華就去追蹤傅湄,各司其職。
“太好了!想不到一個上午,case就接踵而來,今后,我們就有的忙了,是不是?佳佳。”陸毅華一時高興,猛摟著貝佳佳的肩,以為她也會為公司的營運好轉而同感開心,豈料……
她冷冷的,重重的把他的手甩開,直趨廁所,又是“碰”的一聲,大力把門關上。
“她怎么了?公司有錢賺還不高興?”陸毅華皺緊了眉,真不懂這小女孩的心態。
“她呀,是不滿意你又讓她置身事外啦!”還是李德懂。
*。。
傍晚六點鐘,姚羨宜步出了“風蝶大飯店”,走到隔壁的停車場取車,車子駛了出來,等在一旁多時的李德,立刻驅車跟上。
二十分鐘之后,姚羨宜的車子駛進了家門,李德只好把車子停在她家附近埋伏,伺機等待她的下一步行動。
但直到午夜十二點鐘,她都沒有外出,家里也熄了燈,李德只好打道回府,算是無功而返了。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一連四天,她除了上班以外,哪里也都沒有去,循規蹈矩的可以。
李德不免懷疑,像她這樣安分守己的好女兒,裘玉蝶到底還要查她什么?更何況,公司和家里都在她的視線范圍內,她應該可以放心了,不是嗎?
唉——家家真的有本難念的經,不是他一個外人可以理解的。
明天再來看看吧,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也許,會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也不一定。
。。。
翌日。
才七點半,姚羨宜便起床了。她梳洗完畢下樓,見到母親正在餐桌前用早餐,她走了過去。
裘玉蝶見到她,略感吃驚。
“這么早?今天不用上班,怎么不多睡一會?”
姚羨宜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有點事,所以得早起。”
“什么事?”她沒看她,低著頭問。
“今天……有個朋友從國外回來,我要去接機!
“哦?”
姚羨宜偷眼看著她的表情,心里是有點緊張的。從上一次兩人有了不愉快后,關系仿佛降至冰點,原本冷淡的母子情,無疑是雪上加霜了。
所以,她這一個禮拜極力的安分守己,不惹她生氣,不造成沖突,就為了維持這個家的和諧,和她等了一個禮拜的“自由日”
“那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裘玉蝶的問話,令她出乎意料。以往類似這種情形,她絕對會問:她沒有家人嗎?為什么一定要你去接機?
想不到這次一反常態,在兩人有了不愉快之后;她還以為,今天肯定又要有沖突了呢!
“不回來,晚上要一起吃飯!彼斏鞯幕卮,她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那我就不給你留菜了!濒糜竦恼f道。
“嗯。”
“還不快吃?接機的人要準時!
“是!”
姚羨宜開心的動起了筷子。從來沒有一次,她和母親用餐,是在這樣愉快的心情之下的。
一定是那天自己說的話,對她產生了一些影響,改變了她吧?姚羨宜如是想道。
*。。
一大早,李德就等在裘家門外守候。
他的心情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希望姚羨宜會走出家門,那么,他就可以見到她了;可一方面又希望她不要出門,因為他并不知道自己將會看到什么樣的“事實”而這個“事實”會不會沖擊到他?
將近八點,他終于見到姚羨宜走出家門,他飛快的照了張相后,立即發動引擎,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車子后面。
跟了一段時間后,她將車子駛進一個付費的停車場里,接著走了進來,站在停車場外,像是在等人。
不到十分鐘,一輛白色的BMW車子停在她的面前,她立刻開門鉆了進去,車子跟著快速的開走。速度之快,令李德差一點來不及按下快門,更遑論看清楚那個男人的長相了。
緊跟在那輛車的途中,李德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甚至還微微顫抖,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悶。他不明白,陸毅華為什么會給錯了情報?她分明是有男朋友的人啊!他更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會那么的不平穩,他真的是愛上了她嗎?
車子開往九份,他們下車后,他也下車跟進。這時,他才看清那個男人的相貌,約三十左右,十分俊帥,一表人材,有一股成熟、細致的男人味,而且肯定是家世好、事業成功的優質男人。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李德覺得真是被比下去了,雖然,他也是公認的帥,可是心里清楚,還是差了那個男人一點,而且他那一股充滿魅力的男人味,更是自己所沒有的,光是這一點,可就輸得徹底了。
下了車的他們,紛紛戴起墨鏡,并肩的走在一起,雖然,沒有牽著手,也無任何的親昵動作,可是,他們一路上談笑風生,男的細心呵護,女的笑得甜蜜,任人所見,都會猜測他們是一對熱戀中的愛侶。
原來,她不是冷若冰霜,也不是不愛笑,她只是吝于給別人,她的柔情,她的笑靨,只為了她身邊的這個男人……這一刻,李德懂了,相同的心也沉了,他真想立即拔腿離開,不愿再面對這樣的“苦刑”了。
尾隨在他們身后走走、停停的,拜觀光區所賜,他順利拍下了他們不少張的照片,他心里猜測:也許這就是裘玉蝶所要的吧?他想,他就快要可以交差了。
用過午餐后,他們再待了一會,接著轉往基隆。李德雖然不情愿再跟著他們,可是這是職責所在,再怎么難受也要去做,不能把私人的感情帶進工作,他有這樣的理智。
好一個陸毅華,說什么這是接近她的機會,這根本是讓他認清自己、看清事實,打退堂鼓的苦差事嘛!
到了基隆,他們搭船出海游玩,由于船只不大,所載的人有限,李德怕姚羨宜會認出他來,盡管,他一路上都戴著帽子,但這樣的裝扮,也許更引人側目,教他們發現而懷疑他也不一定,所以,他并沒有跟著上船。
他守在岸邊,看著來往的各式船只,來打發他無聊的等候時間。哎!真是可憐。
沒有多久,他們就回岸了,繼續接下來的旅程。
去了和平島,他也買票跟進;看著他們所看的海,踩著他們也踩過的石頭,不同的是,人家擁有的是彼此,他卻是孤單可憐的一個人!多么不公平,他幾乎想對著大?窈翱窠辛恕
離開了基隆,接著到了淡水。
夕陽的美麗,也不能撫平他這一整天下來的郁悶和心傷,他多希望陪在她身邊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個教他嫉妒到瘋狂的男人啊!
終于,他們一天的行程結束了。他們回到她停放車子的那個停車場,臨下車前,那個男人還在她唇上輕啜了一下,讓跟在他們身后的李德清楚的見到這一幕。由于來的突然,他太驚愕了,以至于沒來得及按下快門,留下這最重要的證據。
姚羨宜開車駛回家,時間已是十點半了,李德料想她不可能再出門了,于是,也早點回家休息。
他還趕著將底片送到照相館快洗,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成品了。
。。。
看著攤在床上一張張的照片,李德是截然不同的兩樣心情。望著照片中的她清麗絕美的容顏,和一顰一笑惹人傾慕的各種神情,他心動不己,一遍遍的撫上照片的她,慶幸自己終有機會保留住她的倩影,而不再是憑空思人;可是……殘酷的是她身邊有個他,歷歷在目的證據,使得他除了想以外,什么也不能做……
“你在發春夢。俊
陸毅華突然出現在他背后,大吼一聲,把他的魂差點都給嚇走了。
為了節省房租,李德最近才搬來與他同住的。
“你干什么?進來都不敲門的?”他埋怨道。
“這是我家,平常我自由慣了,一時忘記了,對不起!彼b模作樣的行禮道歉,其實他根本是故意的,剛剛眼見老友一臉落寞的返回家門,才決定不動聲色的來到他房里,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也順便嚇嚇他,振作他的精神。
“算了,來你這里住,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了。”李德認命的說道,無精打采的樣子。
“謝啦,你大人有大量。咦?這么多的照片!彼麥惤豢,哇!全都是姚妹妹耶,怪不得你在發春了。”他一時口快,口無遮攔的。
李德瞪了他一眼,他才趕緊搗著嘴巴,表示不再說了。
“看到照片上的男人沒有?那個是她的男朋友!崩畹碌脑捓铮粺o興師問罪的意味。
“不可能吧,她有男朋友?我完全沒聽說。 标懸闳A拿起照片,看了一張又一張,接著大致瀏覽了一遍,下了這樣的定論:“你一定是誤會了,也許他們只是朋友而已啊,你看看他們,既沒牽手,也沒勾肩搭背,更沒有攬腰,你有什么證據證明他們是男女朋友呢?你肯定是多心了。”他死也不相信以他“資深偵探”的身分,會錯給了情報。
李德倒真的寧愿是他多心了,一路上,他是時時刻刻不抱著這樣自欺欺人的幻想的,但到了最后……
“我沒有多心,他們在分手的時候,那個男的親了她一下!
“親了她?那照片呢?在哪里,在哪里?”陸毅華立刻往照片堆中翻找。
“別找了,沒拍到!彼恼f道。
“啊?沒拍到?”陸毅華很是失望,他真想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一回事。
李德頹然的往后一倒,仰躺在床上,呆視著天花板,一副灰心喪志的模樣。
“別這樣,我再想辦法幫你打聽清楚吧。我現在要出門去了,你照顧好了自己,不會想不開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吧?”他故意開他玩笑,希望他可以稍微輕松一點。
“去你的!我又不是女人,我……什么?你現在要出門?在半夜的十二點?”李德倏地彈跳起來。
“一的開始啊,是最美好的時光!
“你去哪里?”
“風蝶大飯店,拜!”揮揮手,瀟灑的離去了。
這下,李德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了,唉!他又往后倒了下去,他也是情鐘那里啊,何以兩人的際遇差那么多呢?小陸正要有個美好的開始,而自己卻是傷心的結束,怎么會這么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