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竞技-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首頁 -> 作家列表 -> 凌筑 -> 天成怨偶
加入收藏 - 返回作品目錄
天成怨偶 第二章
作者:凌筑
   
  幽靜的庭院里,小涼亭內(nèi)。

  「婆婆,該吃藥了。」皓雪服侍這位滿頭銀發(fā),骨瘦如柴的老婆婆。

  「我不吃、我不要吃藥,我又沒有病!估掀牌疟еt柱子,跳上護欄。

  「小姐,這事讓我來。」阿香實在看不過去,上前破口大罵,「喂!你這死老太婆,我家小姐親自熬煮湯藥,忙得滿頭大汗,還特地端來給你喝,你卻裝死裝活!

  「阿香!」皓雪沉聲的瞪了阿香一眼。

  「皓雪。」聲音隨著腳步聲走進竹院。

  「石云、石風(fēng),你們怎么來了。」皓雪放下磁碗,挽著蓮裙走到他們面前。

  阿香也斂身一福,「大公子、二公子。」

  「我們來看老婆婆。」石風(fēng)搶道。

  石云淡笑不語,若有所思的梭巡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名神秘的老婆婆,身上一襲破破爛爛的衣服,灰白的頭發(fā)雜亂似乾草,存著戒慎不停的打量他們。

  她到底是誰?石云從她呼吸的氣息和輕靈的動作,看得出她并不是個簡單的老婆婆,說不定她武功高深莫測比他還可怕,也許是個隱居的世外高人,只是她到底是為何而來?

  「老婆婆,你好,在下石云。」他朝老婆婆客氣的拱手一揖,「飛龍堡的暫代堡主,如果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

  「大哥!故L(fēng)搞不懂大哥為何要對一個陌生婆子那么敬重,葫蘆里不知賣什么藥。

  石云不以為意道:「哎!人家來者是客,怎能輕怠,這豈是飛龍堡待客之道。阿香,帶婆婆去西廂菊軒的靜心齋,還有先找?guī)讉丫鬟去打掃打掃!咕哲幨秋w龍堡內(nèi)最僻靜的獨立閣樓。

  「是!拱⑾懔⒖谈嫱恕

  「還有石風(fēng),你也別閑著,去叫廚房準備洗塵宴,替老婆婆接風(fēng)。」石云主導(dǎo)局勢,一邊安排老婆婆住所,一邊盡主人的本分,招呼著老婆婆。

  「石云,你在做什么?為什么要把婆婆安排那么偏遠的客房?」皓雪壓低聲音,有些不滿。

  「這是為了讓婆婆能好好休息,靜心齋是偏遠了些,但環(huán)境清幽謐諍,不是更適合靜養(yǎng),老人家喜歡安靜+」

  聽石云說得頭頭是道,皓雪心中縱使有疑問也找不出理由駁斥,只有點點頭。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回到了正廳,石云立刻招各總管和海無量秘密商議,決定派四名飛龍衛(wèi)士暗中監(jiān)視老婆婆,并飛鴿傅書全國務(wù)分舵盡速查出這位老婆婆的身分,及催促已在回途中的少堡主夫婦兩人盡快回來。

  表面上飛龍堡熱熱鬧鬧的歡迎銀城貴客和毒手怪醫(yī)的女兒來到,私底下卻嚴陣以待,以應(yīng)付任何的突發(fā)狀況,任何一名貴客來到飛龍堡,絕不能讓他們有絲毫損傷,否則傳出去,飛龍堡將何以立足,何能維持傲視群雄的天下第一堡的顏面?

  石云也知道任何一位大小姐他都得罪不起,銀城兩位公主和毒魔女都有身家背景,父母一輩都是威赫一方的大人物,跺一腳江湖就會震蕩搖晃。

  偏偏三個都同時來到飛龍堡,三個都是他的未婚妻,不知道她們見面時是什么場面?

  「報告,銀城送上拜帖,還有薛姑娘也到了山腳下。」門外侍衛(wèi)呈上兩張拜帖。

  「開正城門,列隊歡迎,」這種隆重的排場還是一定要有,「我和石風(fēng)馬上過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銀色華麗的馬車停在萬階石梯前。

  「小姐,到了。」銀衣的大漢掀開銀絲織成的布幔,恭請銀城公主下車,「薛神醫(yī)之女也已經(jīng)到了!诡┝艘谎垲^戴紗幔斗笠覆臉的兩位穿著勁裝的紅衣和紫衣少女,分不清哪個才是薛冰。

  薛冰斜睨一眼氣派豪華的馬車,比普通馬車大三倍,心想真不愧是銀城出來的千金小姐,都是金光閃閃,有錢人家的派頭,而相對於她們姊妹就顯得有些寒磣。

  不過,這也沒什么好比的,她們姊妹是行走江湖,自然是輕便簡單,不同於銀城公主們是專門為飛龍堡的石云而來,若非為了某個人,她根本不想來,早在十六年前,她就知道石云心底隱藏著一個情愫,是誰她還不確定,而今日這個大會中,女主角們?nèi)烬R,想必可以看出個端倪。

  「姊姊。」紫衣用手肘推了推她,喚回她的神游太虛,示意她往上看。

  薛冰抬起頭望見兩排飛龍堡子弟兵數(shù)千人跟著石云和石風(fēng)兩人身後整齊有序,魚貫排列沿著天梯而下,歡迎場面盛大隆重。

  「不知道是做給誰看?」紫衣語氣泛著一股酸味,斜睨一眼尊貴大馬車。

  「紫衣!寡Ρ谅暤驼Z,用眼神警告她噤聲。

  「各位不辭千里而來,有失遠迎,還望多多包涵!故坪Φ谋辉猓渎浯蠓讲惶貏e對那一方好,也沒緊張擔憂,他老神在在打量在場的眾人「請隨我上飛龍堡。」他欠身做出個請的姿勢。

  紫衣和薛冰旋即回以一禮走上臺階;而銀色馬車的公主們卻連馬車也沒下,讓六名大漢和前頭兩名車夫,解下鑾繩及車頭,從車後底端左右側(cè)抽出兩根木棍,然後八名大漢抬起馬車,像是抬轎子般走上臺階。

  真是好大的派頭!紫衣和薛冰相視—眼,不覺蕪爾,也不作聲的走。

  「真不愧是銀城公主,」石風(fēng)壓低嗓門對石云道,瞄了瞄那輛瞬間由馬車變成八人大轎,兩大銀城公主連一句話也不吭聲的端坐在轎內(nèi),也不知道生得什么模樣?

  「石風(fēng),走啦!」石云拍拍石風(fēng)的肩膀,手搖羽扇,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真的有好戲看了,他覺得愈來愈有趣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銀城公主安排在西廂蓮閣,而薛冰於西廂桂院,相比為鄰,離菊軒遙遠。環(huán)繞著一座廣闊的湖泊,中央還有假山流水、涼亭及蜿蜒曲折的九曲橋,而西廂客房就是繞這座人工湖分四方蓋的。

  居北方正是蓮閣和桂院、梅院、竹院等以花為名的閣院都別具特色,以一條長廊相連,穿過長廊一個轉(zhuǎn)角便是西廂別苑乃婢女、丫鬟、及女眷的住所,與兩廂別苑間隔著一座人工花園則是西廂最僻靜的住所,一般是招待來訪的佛門子弟或法師涅磐坐禪、冥思的地方。

  不過,此刻卻住了一個神秘的老婆婆,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真瘋還是裝傻?

  心地善良的皓雪根本沒有顧慮那么多,自她出世就失怙,連母親長什么樣子都沒見過,還是自父親書房內(nèi)由曹江手筆的母親畫像才能追憶,所以,心靈深處就把老婆婆當成一個親人、—個母親。

  想起了曹江,皓雪就不免想起那個今人又愛又恨的曹汝兒,在見過朱姊姊後,她已經(jīng)漸漸平息心中的憎恨,雖然還有一絲絲怨懟。

  以她的身家背景和氣質(zhì)涵養(yǎng)并不輸朱玉兒,可是他卻選擇了朱姊姊,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也許正如朱姊姊所說他只當自己是個妹妹看待,但,她還是希冀他能回來給她一個解釋,一次明確直接的拒絕。

  「小姐、小姐,不好了!拱⑾愦掖颐γψ哌M竹院。

  「怎么了?」皓雪揮去眼角的濕潤,不愿意讓阿香為她擔憂。

  「老婆婆又在鬧了,她把煎好的藥打翻了,怎么勸都不聽,還把門反鎖,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

  「我過去瞧瞧。」聞言,皓雪忙不迭的挽裙跟了上去,卻不曉得她們的舉動全在人的監(jiān)視之下。

  「去報告石大少爺。」飛龍衛(wèi)士也隨後離去。

  而隔著一道墻的桂院。

  「姊姊,要跟去嗎?」紫衣望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薛冰。

  薛冰點點頭?偹阕屗业搅耍⒔隂]有見面了——她的母親。

  另外一方的蓮閣里,銀衛(wèi)回來向轎中的主人報告方才見到的一幕。

  「去確定那位婆婆是誰?如果她是當年被毒手怪醫(yī)拐走的姑母的話,務(wù)必把她帶回銀城。」沒有感情的聲音自隔著銀絲線編織成的云帳內(nèi)傳出。隱約可以見到兩個人影坐在豪華敞大的馬車。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走開,我不要吃藥。」蒼老沙啞的吼聲伴隨著「乒乓鏗鏘!」

  「老婆婆躲在靜心齋里面不斷使性子,砸毀屋內(nèi)的家具,而門外圍了一群看好戲的奴仆,七嘴八舌的指指點點,不屑這個不知好歹的老婆婆!

  當石云、石風(fēng)和飛龍衛(wèi)士趕來時,圍觀的奴仆立刻作鳥獸散。

  「怎么回事?」石云手搖羽扇從容的穿過花園。

  「那個老太婆是不是瘋了?」石風(fēng)壓低聲音探問。

  石云橫了石風(fēng)一眼,「你少說幾句,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鼓抗庖粧撸婀值陌l(fā)現(xiàn)隨著皓雪和阿香之後,還有薛冰一行人及一名銀城衛(wèi)士!

  見此情形,石云感覺事情似乎愈來愈有趣,輕輕牽扯唇角,揚起一道漂亮的弧度。

  站在一旁的石風(fēng)摸不清石云心中的想法,瞧他似笑非笑的樣子,莫非有什么事正在發(fā)生,而他卻被蒙在鼓里?

  「石云,婆婆怎樣?」皓雪憂心的蹙眉。

  「沒事的!故婆呐乃募纾駪B(tài)自若朝皓雪身後的薛冰拱手一揖,「薛姑娘,紫姑娘!

  「你怎么知道?」紫衣一愕,連她們帽子都沒拿下,而且石云和薛冰相遇是在十八年前,怎么可能一眼就分辨出誰才是薛冰?

  石云沒有回答,含笑定睛的望著薛冰。

  薛冰感覺自己仿佛被透視似的,哂然一笑道:「看來我們—路上的一舉一動都在飛龍堡的掌握之中!拐f著,拿下斗笠,露出一張皎好的面容,今在場為之驚艷。

  如果說皓雪是清新可人的白梅,那薛冰則是明亮動人的薔蔽,還帶著毒刺。

  紫衣也拿下斗笠,她也是個青春俏麗的姑娘,洋溢著年輕朝氣。

  薛冰環(huán)視在場的人,目光回到石云身上,「我們私下談?wù),可以嗎??br />
  「姊姊!棺弦虏幻魉,其實以姊姊的條件根本毋需來蹚這渾水。

  「不要緊的!寡Ρ表谎坫y城衛(wèi)士,「去請你家小姐一起來吧,到……」

  「我書房!故坪芸斓慕涌,「有些事情還是一次解決比較好!

  一旁的石風(fēng)就像一只青蛙跳下水,「撲通!撲通!」——「不懂!不懂!」

  「大哥?」看來他真的是太孤陋寡聞了。

  「你在這看好那位婆婆,別讓任何人和她接近!故苼G下命令。

  「紫衣,你也一樣!寡Ρ届o的低語。

  然後,石云和薛冰并肩離去,留下滿頭霧水的石風(fēng)和滿心焦慮的皓雪不時探看屋內(nèi)的情況,只是礙於門口被飛龍衛(wèi)士擋著,她只能不安的來回踱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長久以來,飛龍堡全國三百處分舵,超過一千個哨站再結(jié)合丐幫的勢力,因此消息遍及全國,遠至大漠以北的欽察和帖木兒汗國,南至暹羅,甚至海外,幾乎可媲美當年元帝國橫跨歐亞的盛況。

  但在天子腳下尚不至於太明目張膽,總是以商站為掩護,在各地設(shè)分支聯(lián)絡(luò)站,而這一切都在飛龍堡大軍師石云的運籌帷幄之下。

  不時和丐幫互通訊息,以得到更確切的消息,形成龐大的聯(lián)絡(luò)關(guān)系,有時候就連明朝的大將都來求助,以便在戰(zhàn)場上旗開得勝。

  不過,在明朝政治腐敗後,飛龍堡已經(jīng)很少和官方打交道,大都憑著自己的力量保衛(wèi)國家,這一切當然都是暗中進行,就像調(diào)查毒手怪醫(yī)的事也是隨時秘密的注意。

  「那位婆婆是誰?你們?yōu)楹我宦纷粉櫵?」石云開門見山的問。

  薛冰跟著他身後進入屋內(nèi),低頭不語,畢竟這對父親而言不是件光彩的事。

  「坐!」石云倒了杯茶遞給她。

  她淺啜了一口,握著瓷杯的雙手抓得指關(guān)節(jié)泛白,幾乎要把杯子捏碎。

  石云察覺到她的異樣,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聳聳肩的轉(zhuǎn)移話題來消除她的不安。

  「不想說沒關(guān)系,那就來談?wù)勎覀兊幕槭隆!顾樕细‖F(xiàn)賊兮兮的笑容。

  他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只可惜……

  「早在十六年前我就已經(jīng)有了決定,既然放你離去,就不可能回頭再看你這個人,不管我父親的想法多么固執(zhí)、一意孤行,但我是我。」薛冰眨眨靈動慧黠的大眼睛,「何況……你心里一直有某個人不是嗎?」

  「噗!」被她突來的驚人之語,石云生平第一次被嚇到,而且被茶水嗆到。

  「咳!咳!你……你在說什么?」他捂著嘴乾咳了幾聲。

  「別裝了!就算你瞞得過別人,也騙不了自己。」薛冰放下杯子,起身走到窗前,負手而立的深呼吸窗外的新鮮空氣,「時間過得好快,轉(zhuǎn)眼十六年就過去了,想當年我們初相遇時,你那時像只受傷的小狐貍,神情警戒的盯著我們父女倆,疑心我們會對飛龍堡不利,而現(xiàn)在的你變了,外表變得老成,談笑用兵、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修鏈成精。不過,變歸變,但心是永遠不變,你心靈深處始終只有窗外那株含苞待放的白梅!顾w纖五指往窗外一指。

  依她所指的手勢,石云目光落在窗外已經(jīng)綻放的白梅,正飄送著淡雅清香。他乾笑道:「我本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有想到還是被人揭穿,說說看,你怎么知道!」若非他依戀的她芳心暗許給某個賊人,他也不至于拖到現(xiàn)在,什么未婚妻、和約定對他這種天才是毫無效力,他一直在等,等那小小的希望,等白梅為他綻開。

  「眼神是騙不了人的!寡ΡD(zhuǎn)身回到位子上,冷哼一聲,「如果不是為婆婆,我還不想來自討沒趣呢!」說到這,她眼神黯淡下來。

  石云看得出她有難言之隱,又不愿意強人所難,只好發(fā)揮他的聰明才智,大瞻的揣測道:「那位婆婆是——」

  「銀城城主的妹妹,私出銀城的叛徒。」「咿啞」的開門聲,出現(xiàn)兩位戴銀色鬼面具的女子,在兩名銀衛(wèi)左右伺候下進入屋內(nèi)。

  「恕我們不能以真面目示人,這是家父的命令!拐咀筮叺呐畯V聲音柔和冷淡,一身銀色長袍,腰束白色玉帶,還披了件銀色披風(fēng),無形中散發(fā)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我叫銀霜!

  「我是銀月!褂疫叺纳倥瑯拥难b束,聲音清脆如銀鈐悅耳,斂身一福道:「石大公子,你好!你還不賴,我爹地眼光還不差!

  「月兒。」銀霜沉聲,這丫頭到了江湖就忘了銀城的家規(guī),愈來愈放肆。

  「多謝恭維!故戚p松愉悅的回禮,絲毫沒有局促或忐忑不安,一派瀟灑的站在三位未婚妻面前,任她們評頭論足。

  「你就是薛冰?」銀霜側(cè)過頭。

  雖然無法看透鬼面具下銀霜臉上的表情,但薛冰可以感受她投射過來的敵意似銳利冷冽的刀刀令人不寒而栗、她們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沒有必要殺氣騰騰的,感覺好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想著,薛冰不由得失笑,若是銀家姊妹知道石云心中早有個女人時,不知作何感想,她忽然對這件姻緣有些期待,不知他會選誰?

  十六年前曉得他心靈深處那位小女孩,薛冰就不存有任何幻想,何況她還有—項使命,那就是喚回母親的理智,治好她的病,這是自幼許下的心愿,如今,眼看快要研究出藥了,她卻跑出毒魔林。

  也許是母女親情心有靈犀,當她得知銀城姊妹步入江湖的消息,她想或許母親會想辦法到飛龍堡,因為她也是石云的未婚妻候選之一。

  「算起來你應(yīng)該是我們的表姊!广y霜淡淡的語氣流露一股譏笑的味道,讓人渾身不舒服。

  「擔當不起!寡Ρ膊皇呛萌堑。

  石云左看右看,雖然有些丈二金剛搞不清楚,不過,僵硬的氣氛中釋放出的火藥味非常濃,還沒選妻,就已經(jīng)點燃火苗,未來的日子可不好過。

  兩個是養(yǎng)尊處優(yōu),高貴的名門千金;一個是武林三大神醫(yī)之女,條件都是上上之選,奈何他只有一個人,又不能三個都要,也不能全都拒絕,這的確是個大難題,不過,這樣才顯得出他神算子的身價非凡。

  「你的決定?」銀霜撇撇嘴的冷笑,若不是父命難為,她根本不屑拉下臉和這群江湖中人打交道,瞧他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她就一肚子火。

  即使他的確生得是一表人才,可是憑她堂堂銀城公主的名號,還怕沒人跪在地上求婚。

  銀月也想知道石云會選誰,事關(guān)她的終身大事,表現(xiàn)卻不似銀霜那么激動,因為自古有言長幼有序,何況她還年輕多得是機會。

  薛冰不置可否的置身事外,猶如一個旁觀者。

  石云吁了口氣,兩手一攤,「我只有一個人,要不然用拋繡球來決定,誰拿到就是誰!

  「好啊!好啊!」銀月雀躍的手舞足蹈,「沒聽過男人拋繡球;一定很好玩!

  「放肆!婚姻大事豈能當兒戲?」銀霜微慍的瞪視他,而銀月在姊姊這一聲喝斥立刻垂下頭、閉上嘴。

  「這個主意不錯,也許可以召開武林繡球大會!寡Ρ灿X得滿有意思。

  「你……你們簡直不可理喻!广y霜惱羞成怒的拂袖離去。

  「姊姊,等我!广y月連忙追了上去。

  目送銀城公主羞憤離去,石云和薛冰面面相視,忍俊不住的笑了出來。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變。」

  「你卻變得跟七老八十的老太爺一樣。」

  「這倒是,你看我白頭發(fā)都冒出來了!闺m然數(shù)年不見,石云跟她感覺就像老朋友一樣熟捻,可以天南地北的談天。

  就算是和血緣至親的石風(fēng)也沒辦法如此輕松,因為石風(fēng)總認為他無所不能,心里面還是有點怕他。

  在外人眼里總敬畏他如神明,其實就算他再怎么聰明絕頂,也不過是個凡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只不過他掩飾偽裝的功夫比別人厲害,才會顯得高深莫測。

  而這點小伎倆落人她的法眼,就不值一覷;在她面前,他可以做個普通人。

  「喂!你真的對我沒興趣?」

  「我還不想自找麻煩!寡Ρ舷麓蛄克,搖搖頭的調(diào)侃他,「外表人模人樣,內(nèi)心一肚子壞水,我可不愿被你算計其中,到時候連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傷我脆弱、幼小的心靈。」石云也裝模作樣的捧著心。

  接著,兩人相視而笑。在天地之間能找到交心的知已有幾人?他們非常慶幸即使分隔久遠仍敞開心胸。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入夜——

  在海無量的招呼下,借大的廳堂已擺上一張圓桌,上頭擺了山珍海味,但是,對於專產(chǎn)名廚的銀城而言,這些佳肴還算勉強普通而已,因此兩位銀城公主不屑與他們一群人同桌共進食,就沒有出房間了。

  餐桌上除了主人石云、石風(fēng)、海無量作陪,薛冰和紫衣是主客,還有皓雪和老婆婆。

  一餐下來,石云悄悄的觀察,薛冰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那位老婆婆,而且是高度的警備戒慎狀態(tài)。

  「來,婆婆,我喂你,」皓雪夾著一道道的菜肴,打算照應(yīng)老婆婆到底,細心呵護,無微不至。

  「如果你是我女兒就好了。」婆婆咽下一口,隨手一擦嘴,「我還要那個,那好吃!

  聽老婆婆語無倫次,似真非真的話,誰也分不清哪一句是實話,可是坦率單「純」的石風(fēng)嘲弄的笑道:「老太婆,你也會有女兒?」

  「啪!」不知從哪飛來兩塊雞肉,還有一根骨頭打在石風(fēng)臉上。

  「是誰?」石風(fēng)抹去臉上的油漬,霍地起身。

  「好飽!寡Ρ妥弦骂R首一福,「多謝招待,我們回房去了!

  「我不要吃了!」老婆婆滿臉菜漬,鼓塞著嘴,口齒不清的道,「我要睡覺。」話一說完,立刻趴在桌上睡覺,而且打起鼾來,舉止非常粗野鄙俗。

  見此情形的皓雪旋即攙起老婆婆,「我們先行告退了。」

  「皓雪,我?guī)湍?」石風(fēng)連忙跟了上去。

  餐桌上剩下石云和海無量。

  「海大叔,你看怎樣?」石云淺啜一口酒。

  「可怕,而且不在你之下,你和少堡主的功夫合起來也許還有辦法制服那位老婆婆,可是少堡主遠在塞外,行程耽擱了,一時之間還趕不回來。」

  「那我們要多注意,盡量別讓皓雪或其他人和她單獨在一起!故粕畛恋牡驼Z,「如果我猜得沒錯,她可能是毒手怪醫(yī)的妻子銀夢公主,失蹤了近二十年的武林高手,一個聰明又冷傲的女人!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銀夢,銀城城主的妹妹,一個極有正義感和過度潔癖的女子,傲慢且自負。由於出身銀城再加上艷冠群芳、文武全才,琴棋書畫樣樣精,甚至刺繡、燒菜、醫(yī)術(shù)幾乎無所不能,因此養(yǎng)成她目空一切,心高氣傲。

  當她溜到江湖來,在文在武都所向披靡,讓許多名門公子貴族都拜倒在她裙釵下,惟獨也是初入江湖年輕氣盛的薛原根本不買她的帳,甚至在醫(yī)術(shù)上略勝一籌。

  銀夢第一次受到屈辱,以她銀城公主的身分要什么有什么,怎能忍受他的輕蔑,因此發(fā)誓鉆研醫(yī)術(shù)打敗他,同時一顆芳心不知不覺中也淪陷了,在彼此競爭中成為一對。

  雖然夫妻倆有短暫的甜蜜時光,可惜銀夢因極力要贏過毒手怪醫(yī),以致走火入魔,接下來就沒有下文了。

  她天生自視其高,不服輸?shù)膫性使她從—個極端定向另一個極端。

  「這是丐幫給我的消息,不知道對不對?」石云望著背對他的薛冰,看她顫抖的雙肩,拚命厭抑著內(nèi)心的痛苦,他忽然覺得自己怎么那么殘忍的揭人隱私?

  他懷著內(nèi)疚,走到她身後,「抱歉,我……」

  「沒關(guān)系,秘密遲早還是會被揭穿!寡Ρ剡^身,強忍住喉中的苦澀,不讓淚水溢出眼眶,「她的確是我母親,為了爭強好勝而著迷於毒藥和武功鉆研,不顧家庭的像著了魔,說不定連我都不記得了!

  「那么剛剛那恨骨頭是誰扔的,」石云若有所思的撐著下顎,腦中猝然一個念頭,「糟了!」迅速的飛奔出去。

  「怎么了?」薛冰不解之余,還是跟了上去。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母親根本沒瘋!」

  這驚人之語宛若在薛冰腦海中投下紅夷大炮,震撼著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幽僻的小徑上,三人成行。

  「婆婆,你要小心一點。」皓雪小心翼翼的攙扶著老婆婆。

  皓雪那樣溫柔細心,石風(fēng)心中頓不是滋味,他悶悶的想怎么皓雪妹妹對一個外人會比他好,虧他們自幼玩在一起長大,也不曾見皓雪如此關(guān)心他。

  「讓我來啦!」石風(fēng)蹲下身,「我來背她!惯@臭老太婆!他在心里補上一句。

  「可是,你要小心一點!桂┭┡率L(fēng)動作太粗魯而傷了老婆婆。

  「知道啦!」口里雖如此回答,他心里卻想跑快一點來嚇嚇這討厭的老太婆。

  當他不懷好意的運氣施展輕功,忽然間背脊竄起一股寒意,腳步隨之沉重,連眼皮也重逾千斤的要闔上,整個人感覺好困。

  「石風(fēng),你怎么了!」皓雪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正想上前去協(xié)助時,冷不防一陣昏眩襲來,她勉強捂著額甩甩頭,試圖保持清醒,可是她覺得愈來愈昏沉,在闔上眼的前一刻她看到老婆婆臉上詭異的笑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瘋」算不算一種。

  對於保守傳統(tǒng)的百姓而言,異想天開的鏈金術(shù)師和研究天文地理的沈括,以及元末以來,一些西方傳教士渡海而來,傳人西方最新的科技,等等有怪力亂神思想都是群瘋子。

  那么狂熱研究致力於藥物醫(yī)理的銀夢是算精神病嗎?表面上看來過於自傲的她,受不了挫折和壓力而發(fā)瘋,但實際上也許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石云如此推論下來,銀夢并沒有發(fā)瘋,有可能是中了一種慢性神經(jīng)毒素導(dǎo)致記憶喪失,再加上禁不起刺激,一天到晚只想著超越她丈夫以至於走火入魔。

  這么細想來,說不定她只是記憶停留在十多年前那一刻,而且武功和役毒的能力都沒喪失,也許更上一層樓,那就很恐怖了。

  「你是說我母親還記得我在四、五歲時的樣子?」薛冰不可思議的問。

  「我猜想應(yīng)該是這樣,否則也不會因為石風(fēng)一句話的激怒而傷人,她知道自己有個女兒,卻不曉得她已經(jīng)長大了,所以見了面可能也認不出你來!故埔贿吪芤贿呎f。

  來到了靜心齋外,四處一片靜悄悄,連奴仆的居所也是萬籟寂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水中被人下了毒!挂粋高大威猛的彪然大漢兩道眉毛糾結(jié)在一起。

  「沙將軍!故妻D(zhuǎn)過身,看見匆忙飛奔過來報告的巨漢。

  「幸虧只是普通的迷藥,在銀城的人照料下,所有的人都已經(jīng)恢復(fù)了,只不過……」沙將軍支支吾吾的遲疑一下。

  「只不過什么?還有石風(fēng)和皓雪呢?」石云心寬了不少,沒想到神算子也有失算的時候,而且是在少堡主不在之時發(fā)生那么大的事,如果敵人趁此時偷襲飛龍堡,後果真不堪設(shè)想。

  「他們從剛剛就不見人影,我擔心他們會不會出事了。」沙將軍面有難色,肩負飛龍堡安危,居然讓外人來去自如危害飛龍堡?他真是難辭其咎。

  沙將軍說中石云心中的憂慮,會不會是被老婆婆挾持走了?石云抬起頭正好迎上薛冰疑懼不安的眼神,瞧她羞愧的咬著下唇,他不想再妄加揣測給她太大的壓力。

  這時,紫色的身影從天上飄然而降。

  「重死我了!顾砩媳池撝粋昏迷不醒的男子。

  「紫衣!寡Ρ鶝_上去,幫忙紫衣,而眼底蒙上一層迷蒙的水霧。

  紫衣?lián)]油拭汗,用手扇扇風(fēng)的吁道:「呼!當我一走出房間,直接到婆婆那卻發(fā)現(xiàn)人去樓空,立刻感覺事情不對勁,這時候看到—個黑影騰空翻過屋脊,我馬上追了去,結(jié)果只攔劫到這個家伙。」

  「石風(fēng)。」石云走上前采看,「他怎樣了?」

  沙將軍蹲下身,伸手去試石風(fēng)的鼻息時——

  「別碰!他中毒很深。」薛冰抓住沙將軍阻上他,接著自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瓷瓶遞給紫衣,囑咐著,「這里由你來照顧,還有趕快通知師兄冷默來飛龍堡一趟,因為只有他知道如何解毒,我去追她們。」

  說完轉(zhuǎn)身時,「等等!」石云一把拉住薛冰的手,「我跟你一起去!

  薛冰遲疑了一下,仰視那雙幽暗似子夜般深邃散發(fā)堅毅和決心的眸子,她露出無奈的笑容,點點頭。

  「沙將軍,告訴海大叔接管飛龍堡,各分舵飛鴿傳書,并拜托丐幫幫忙找少堡主請他火速趕回來;還有飛龍堡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千萬別讓外人知道,封鎖消息,我的私事等我回來再說。」




Copyright © 看言情小說 2024All Rights Reserved 版權(quán)所有
本站收錄小說的是網(wǎng)友上傳!本站的所有社區(qū)話題、書庫評論及本站所做之廣告均屬其個人行為,與本站立場無關(guān)!
執(zhí)行時間:0.55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