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幾點了,華萌竟然還沒回來?」瞪著空空的餐桌,方太太氣沖斗牛。
「我快餓死了。」埋首于雜志的方先生不悅的抬起頭來,嘴里忍不住叨念:「早知道就叫外燴……」
而被方瑜邀請來晚餐,打算一睹方瑜最新對象的簡真跟朱儀,則有些惴惴不安地偷覷著一張肅殺臉色的方瑜。
從下午他們興匆匆的到達(dá)之后,方瑜一直是一臉悻然,問原因,她也不說,簡真兩人只有乖乖的坐在一旁,看她什么時候氣消。
「怎么連那個帥帥的男生都沒看到?」朱儀小小聲的問簡真,怕被方瑜聽到了,搞不好踩中她的痛處就慘了。
簡真聳聳肩,心里猜測,搞不好沒出現(xiàn)的兩人兜在一塊了。
當(dāng)初傅琰不也是這樣?
在方瑜發(fā)現(xiàn)端倪的時候,就是傅琰常跟華萌同時不見的時候。
那個丑八怪為什么可以讓那么帥的帥哥為她挺身而出?方瑜不懂,她真的不懂!她哪里比華萌差了?為什么血統(tǒng)純正的她,反而會在野雜種面前失色?
大門輕輕被推開,一屋子的人立刻不約而同將嚴(yán)厲的目光,投射在晚歸的華萌身上。
「你去哪了?」方太太冷冷的問。「已經(jīng)快八點了,你知不知道?」
「對不起,我……」華萌的話還沒說完,頰上猛然落下一記火辣辣的巴掌。
「先去煮飯,等我們吃飽再審問你!」方太太一甩袖,火氣騰騰的回到原位。
華萌咬唇忍著疼痛,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將冰冷冷的蔬菜肉類拿出來。
「你很跩嘛!」方瑜毫不遮掩怒氣的聲音一出現(xiàn),華萌的臉色立刻變了。氣得咬牙切齒的方瑜,恨不得在她身上咬下一塊肉來,「很會勾搭男生嘛!連唐凈都被你纏上了!
「我沒有!」她虛弱的回應(yīng)。
這下她完了。耳垂上的精致耳環(huán)又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還狡辯!」方瑜腳尖踢往她手背,華萌疼得差點掉下淚來!杆皇沁袒護(hù)你,說我的耳垂比不上你!」
跟著進(jìn)來的簡真跟朱儀互看一眼,心上已有了底?蓱z的方瑜,她好不容易把到的帥哥,又被搶走了。
「她的耳垂怎么可能比你好看!」簡真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用力將華萌刻意覆蓋的頭發(fā)往后一扯,一道耀眼的光芒頓時閃人她眼瞳,她一愣,為那精致纖巧的耳環(huán)失了神。
「好漂亮的耳環(huán)!箤π|西一向很有興趣的朱儀湊過來看,「還白金的耶!這鉆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華萌又沒錢,這東西哪來的?方瑜心生納悶。
「他送你的?」方瑜沉聲問。
「不是!」絕不能承認(rèn),一承認(rèn),她就得墜入無邊地獄了。
「不是他送的,你有錢買這么貴重的飾品?」方瑜質(zhì)問的音量更大了點。她的理智已在失控邊緣。
「是……」既然是避無可避,她只能暗暗想著該怎樣回答。
「會不會是她偷錢買的?」朱儀忍不住猜測。
「是不是你偷錢買來的?」方瑜抓起她的手,狠狠的捏了下去。
吃痛的華萌憋著氣忍著。
兩權(quán)相害取其輕。偏這兩項罪名不論承認(rèn)了哪一樣,都是死路一條。
「你是偷的吧?」方瑜回想她穿耳洞時的情景。穿耳洞當(dāng)然要錢,可是連零用錢都沒有的她,哪來的錢穿耳洞?這樣一想,罪名成立。
見華萌仍不回答,方瑜當(dāng)她是默認(rèn)了。
「丑女人哪配得起這么漂亮的耳環(huán)!」想不到這女的丑歸丑,選飾品的眼光倒還不錯。
方瑜手一伸,將耳環(huán)粗魯?shù)淖运拱纬,「像她這種人只配……」她瞧見地上掉落一只牙簽,撿起折了半,將斷面用力往華萌的耳洞上刺進(jìn)去,華萌痛得哀叫一聲,淚水頓時滾落,「只配插地上的垃圾!拐f完,她又拔掉了另一邊的耳環(huán),小心翼翼的放進(jìn)自己口袋里。
「方瑜,」簡真看她慘不忍睹的模樣,心下有些恐慌,「這樣不好吧!那牙簽好像是用過的,萬一感染細(xì)菌,耳朵爛掉怎么辦?」
「爛掉好。 狗借ひ呀(jīng)氣得失去理智了。「我就不相信這樣還會有人說她的耳垂比較好看!」
待腳步聲離去,華萌才敢將耳朵上的牙簽給拔掉。那細(xì)小的枝屑有的已插入肉里,怎么都抓不著端兒,隱隱作疼。
不是說穿耳洞可以改運的嗎?為什么她的運氣非但沒有轉(zhuǎn)好,反而更差。
這一切災(zāi)難的原因只有一個--男人。
她絕不要再跟唐凈有任何瓜葛了。
她只要求平凡、乎靜的生活,所有會打亂她生活的男人,她都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糾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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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將那一對漂亮的耳環(huán)細(xì)心的擦拭過后,戴在耳朵上,還故意將頭發(fā)塞往耳后,好讓所有的驚嘆目光都能落在她身上。
「瑜瑜,你這耳環(huán)哪買的?挺漂亮的喔!」方太太注意到女兒耳垂上的發(fā)光物。
「人家送的啦!」方瑜得意的神色瞟往站在角落里,隨時等候差遣的華萌。
「誰送的?」方先生打量了下,「應(yīng)該不便宜!
「還好啰,心意嘛,跟價錢沒關(guān)系的!狗借ぱ谧旌呛切,十足夸張的炫耀笑法。
「我回來了。」因為心上惦記著華萌,唐凈跟冉愛泉一吃完飯,話也不多聊就趕回來了。
而因為華萌回來得晚,延遲了開飯時間,所以方家一家人還在餐桌上用餐。
「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同樣是詢問,方太太使用的是關(guān)心的語氣。
「我跟朋友去吃飯。」唐凈走向餐桌,「菜色不錯,看起來比我吃的簡餐好吃多了!拐f著,他眼瞟向頭上朵朵烏云的華萌。
她低垂著頭,看不清楚臉色,但就莫名的覺得她是黯淡而毫無生氣的。
她又怎么了嗎?她平時的表現(xiàn)雖卑微,但還不至于死氣沉沉。唐凈正想過去了解,一抹光芒突地吸引他的注意。
一瞧見唐凈回來,方瑜的神色微變。
他竟敢說她的耳垂對他而言是廢物,她就非要讓他看看,她的耳垂是多 的美麗!
于是方瑜微微偏過頭,對著燈光,鉆石璀璨的光芒在唐凈眼前閃動。
「那是……」一抹風(fēng)暴瞬問在他眼中形成。
「有人送方瑜一對好漂亮的耳環(huán)!狗教f。
「別人送你的?」唐凈眉頭皺起。
這對耳環(huán)是他初人設(shè)計領(lǐng)域時的作品。因為珍惜,所以他不愿量制上市。冉愛泉因見了喜歡,想向他要,被拒絕之后,改央求借他一晚,礙著多年情誼,唐凈不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
想不到她借了之后,不僅沒還,還趁畢業(yè)回臺灣,一并帶走,一直到現(xiàn)在,他得空回臺灣才討回。臨上飛機(jī)前,他曾致長途電話威脅,如果她再不還,兩人從此恩斷義絕,所以她才還得這么爽快。
因有這樣一段淵源,所以當(dāng)他將耳環(huán)送給華萌的時候,冉愛泉拚命窮追猛打,非要他老實招出不可。
這對耳環(huán)他并沒有做其他成品,是天下獨一無二的一對,而它,應(yīng)該是在另一個女孩的耳上才對。
「對。 狗借す室饴龡l斯理的回答,存心想挑起唐凈的怒氣似的。
「誰送你的?」唐凈的語氣溫度驟降。
「為什么要跟你說?」方瑜自鼻腔冷哼了一聲。
哈!哈!吃醋了喔!哼!明明說得好像很不在意她似的,一看到她戴別人送的東西就大吃干醋了!
「到底是誰送你的?」唐凈脾氣已在爆發(fā)邊緣。
「你干嘛關(guān)心是誰送的。俊顾穆曇羿堑米屓似痣u皮疙瘩,「跟你又沒有關(guān)系……」一抬頭,猛一瞧見唐凈的神情,方瑜整個人都呆住了。
那絕對不是因為吃醋而生氣的表情,她猛地一驚,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她周圍的簡真等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如避難似的紛紛散去。
「唐凈,」?fàn)顩r外的方太太不明所以的問,「怎么了?」
「華萌!」唐凈轉(zhuǎn)頭對瑟縮在一旁里的華萌大吼,「你的耳環(huán)呢?」
該死的,他送的耳環(huán)她竟然敢轉(zhuǎn)送給別人,一點也不珍惜?
方瑜的臉色倏地刷白,這耳環(huán)……是唐凈送華萌的!?
華萌震了一下,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唐凈氣急敗壞的一個劍步走來,扳開她的肩膀,將她的頭發(fā)往后一掃,乍見的情景讓他全身血液逆流。
他小心翼翼穿好的耳洞,此刻已經(jīng)出現(xiàn)紅腫、潰爛,其中一邊耳洞還隱隱出現(xiàn)膿水。
「為什么會弄成這樣?」他已經(jīng)氣得快分不清天南地北了!改惆盐医淮脑挳(dāng)放屁嗎?」
她不只不聽話的把耳環(huán)拔下來,還把它送人,明明耳朵已經(jīng)發(fā)炎了,還置之不理?她是不是想毀了他的苦心?
華萌木然的看著他,過了一會,眼睫垂了下來,「我不要穿耳洞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不得你決定了!」他用力拽住她手臂,不料華萌竟甩開他的手。
「不要碰我!」她會受到方瑜的欺負(fù),全都是因為這些男生的關(guān)系!只要她不再跟他們有任何接觸,說不定她們就會放過她了!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他早就下定決心,不管她答不答應(yīng),他都非要她不可,他不容她退縮,「跟我去看醫(yī)生!」趁還有救,他非把他心目中的無瑕救回來不可。
「不要!」她再次甩開他的手,「我跟你沒有關(guān)系,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牽扯了!」
「我說過,你全身上下現(xiàn)在都屬于我的,只要誰敢讓你有一絲損傷,我會讓她下地獄!」
華萌的心猛地一震。他是認(rèn)真的嗎?明知甜言蜜語是裹著糖衣的毒藥,可這話聽在耳里卻是那么受用啊!
唐凈不想再任她抵抗下去,索性手一攬腰,往上一提,就將她扛到肩膀上。
將過方瑜身邊時,方瑜只看到眼前兩道影子飛掠,那對精巧耳環(huán)轉(zhuǎn)眼脫離她的耳朵。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拿她的東西,看我怎么對付你!」這是一句意思再明顯不過的威脅了。
方家一家人傻愣愣的看著兩人離去,簡真跟朱儀更是一臉目瞪口呆。尤其是簡真,她發(fā)現(xiàn)唐凈就是在路上甩了她,追著華萌而去的俊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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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靜過后,華萌那一直是驚悸猶存的著慌模樣,讓唐凈心里起了懷疑。
有沒有可能是他誤會了?他的反應(yīng)太過沖動,而沒有去細(xì)想到背后可能的原因?
于是他輕輕握住木然坐在計程車?yán)锏娜A萌的手,柔聲的問:「告訴我,到底是怎 一回事?」
「我不想穿耳洞了!谷A萌仍是那句老話。
她語帶哽咽,唐凈不由分說硬將她一直低垂的頭抬起,驚見她滿臉淚。
措手不及的她來不及掩飾,只能慌忙別過頭去,迅速將眼淚擦掉。
「告訴我,」他整顆心都因為那無助的淚水而擰疼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嗎?」
她竟然連哭泣都不想讓他看見?
「我只是……不想穿耳洞了。」還是那句老話。
「所以你就把耳環(huán)送給方瑜?」
華萌頓了頓,點頭。
她以為他會相信這種蹩腳的謊言嗎?
他嘆了口氣,決定不再逼她,伸手將她擁入懷里,將她淚濕的臉埋入寬厚的胸懷。
華萌起先有一些抗拒,因為她曾決定要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可是他的懷抱好溫暖!只要一沾上,就離不開了。
咬住毫無血色的唇,她閉上眼暗想,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就不要再接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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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會弄成這樣?」處理好華萌被摧殘的耳朵,冉愛泉蹙眉問著無法完全放下心,仍細(xì)心審視傷口的唐凈,「她的耳垂有木屑,耳洞也有細(xì)菌感染,她到底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猜,她可能遭到虐待!固苾舻目跉獠蛔杂X得沖了起來,雙拳似要對戰(zhàn)般的緊握。
「虐待!?」冉愛泉凝眉,轉(zhuǎn)頭瞧著一直是木然著一張臉的華萌。
「聽說她是方先生在外的私生子,后來母親死了,被送到方家之后,就一直被當(dāng)作傭仆使喚!惯@是唐凈當(dāng)初跟方瑜交換條件而得來的真相。
「太過分了!」冉愛泉忿忿不平道:「像她們這樣欺負(fù)人,還搶別人的東西四處炫耀,那跟強(qiáng)盜有什么差別?她們到底有沒有受過教育,有沒有良心?再怎么樣,她也是方家的女兒。
華萌呆坐在一旁,對他們的交談置若罔聞。
因為他們是用英文交談,所以華萌聽太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但可以知道他們談話的焦點絕對是她。他們的眼神透露出悲憐,或許他們已經(jīng)猜出她遭受什么樣的事,可是那又如何,沒有人可以救她!
她無法想像,今天唐凈為了這一對耳環(huán)讓方瑜大大的丟臉,明天方瑜會因此而使出什么手段報復(fù)她。
珠寶的代理人?她忍不住想笑。她如果要自保,就非得離這些男人遠(yuǎn)一點,尤其是方瑜看上眼的男人,要不,可能再沒多久,她就要去跟母親、外婆相會了。
唐凈將已做完徹底消毒的耳環(huán)置于她手上,溫柔的哄著,「等你傷好了,我再重新幫你穿耳洞!
華萌聞言,驚恐的搖頭,將耳環(huán)推了回去,「我不要了!」
「你放心好了,傷口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谷綈廴膭畹囊恍,「就算真有痕跡,我也會想辦法幫你弄回完整,要不,Adrian一定會把我的皮給剝了!
冉愛泉以為她是被嚇到了,其實根本不是這樣。
他們不懂得她心中的恐懼,更不曉得現(xiàn)在的華萌有多害怕唐凈的接近。
「我很謝謝你們,可是我已經(jīng)不想再穿耳洞了。」反正穿了也沒用,「所以我也不需要耳環(huán)了!
「不行!」唐凈一口否決,「你一定得穿耳洞,要不然唐氏珠寶的耳環(huán)誰來戴?」
「我并不適合。」
「我就要你!」
「為……為什么是我呢?我長得又不好看,身材也不好……」她手足無措的拉著裙擺,「我可以介紹別的女生給你,像……像方瑜,她比我漂亮、身材又好,她一定可以勝任。」說不定她這一推薦,還可以將功磧罪。
「我只要你!」她哪個不好提,竟然提方瑜?唐凈斬釘截鐵,廢話不多說一句。
「為什么要拒絕呢?」冉愛泉不懂。這樣的好機(jī)會多少模特兒排隊等著哪!
唐氏珠寶下一季的代言人決定使用新面孔,而這也是唐凈的第一次新款發(fā)表,這對唐凈有多么重要,更關(guān)系著他將來在企業(yè)界的地位。
因為唐凈堅持要純正的東方人,骨子里或表皮都絕不可染上半點洋味,所以他這次回臺,名為度假,其實是暗中做選角工作。
他會選上貌不驚人的華萌,著實讓冉愛泉心生納悶?商苾魝性一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動。冉愛泉雖問不出原因,也沒那個膽提出否決,只敢旁敲側(cè)擊華萌的平庸,卻被唐凈一句「你沒看人眼光」給堵了嘴。
「反正我已經(jīng)幫你擬好訓(xùn)練課程!固苾舨恢獜哪淖兂鲆槐静咀觼,交給華萌,「時間不多,所以你從明天開始要密集訓(xùn)練。因為你的自信心不足,走路又老是彎腰駝背,所以我比較加強(qiáng)美姿美儀方面跟眼神、肢體的訓(xùn)練,其他的,自然就好了!」
華萌翻簿一看,她不僅需要接受專業(yè)的儀態(tài)訓(xùn)練,她還得進(jìn)入劇團(tuán)磨練戲感。真的假的?華萌看著課表整個人傻眼。若是假的,也太費工夫了吧?
「我不會演戲。」
「不是要你去學(xué)演戲,只是在戲團(tuán)里頭可以讓你放得更開,更勇于接受眾人的目光,才不會怯場!固苾艚忉尩馈
「可是我……」
「別可是了,」如果她能更有自信一點,這些課程根本是不必要的。他要的是自然的表現(xiàn),才不是連走路都像打結(jié)的專業(yè)模特兒!肝业纫幌戮拖葞闳グ茬髂抢镒髟煨!
「安琪?」華萌翻開簿子第一頁,果然有她的名字。
「安琪是國際知名的造型設(shè)計師,她會針對你的特點作適當(dāng)造型!
特點?華萌黯然垂頭,心不在焉的繼續(xù)翻動簿子。
她是最沒特點的人,恐怕連專業(yè)造型師也會一個頭兩個大吧!
「我不想讓你徒勞無功!谷A萌抿了抿唇,眼底寫著沒自信。
「你……」耐性超過警戒線的唐凈氣炸了,他到底該拿她怎么辦!
「你就去看看嘛!」冉愛泉在一旁鼓動,「看看又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安琪說你不行,到時候再說啊!」在唐凈眼中的樸玉,到了專業(yè)造型師口中又會怎樣?這是冉愛泉目前最有興趣的事。
「如果安琪說你不行,那我就放棄!谷绻B一流造型師都說服不了她的話,他即使是舌燦蓮花,在她耳里怕也不過是馬耳東風(fēng)。
華萌想了下,終究點了頭。
唐凈大呼一口氣。她看起來雖柔弱,卻比他想像的更拗、更難搞定!
這樣根深柢固的自卑,是多少時間所累積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