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晶華酒店的化妝室里,章德潔手忙腳亂地拉扯身上那件殷紅且緊身低胸的性感洋裝。
出席像今晚這種相親的場合,她已有不下二十次的紀(jì)錄。可算識途老馬,只不過像今晚穿得如此“明艷照人”,她還是第一次。
借著高明內(nèi)在美墊胸技術(shù)及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她展現(xiàn)了完全不同的風(fēng)貌。此刻正不停地在鏡子前面搔首弄姿。
望著鏡中那玲瓏有致的完美曲線,已經(jīng)栩栩如生地把性感尤物雕塑在眼前,再加上那張濃妝艷抹活像猴屁股的臉,以及風(fēng)情萬種,狐媚至極的神情,恐怕就連性感女神——瑪麗蓮夢露,都快成為她的“手下敗將”了。
她滿意地對著鏡子嘟起了誘人雙唇,輕輕抖動著肩頭……今晚的整人節(jié)目即將盛大登場!
“德,你一定要穿得這么性感火熱嗎?你是想質(zhì)疑臺電的供電能力,還是晶華酒店內(nèi)的冷氣性能?” 陪在一旁已經(jīng)很久的董麗雪,終究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皩Ψ街皇且唤闀幸(guī)中矩的教職員,假使看見你這身噴火打扮,可能會讓他心臟過于激烈‘運動’,提早腦充血而死!
事實上,任誰看到章德潔現(xiàn)在這身妖艷風(fēng)騷的打扮,如果還能夠沉得住氣,董麗雪絕對會甘拜下風(fēng),當(dāng)然章德潔也會。
她刻意逗弄一向是乖乖牌的董麗雪。“錯!不是我愛說,像我這等好身材,如果不讓它多呼吸點外面的空氣,豈不是對不起造物者賦子我的恩惠。況且,誰說讀書人就不樂于此道,男人都是性好美色之徒,說不定還正合他的意咧!”
“你非得這么反骨嗎?”董麗雪深重地嘆了一聲,實在不曉得應(yīng)該如何反駁她。“如果你真的這么不喜歡相親,拒絕德輝就好了,干嘛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章德潔輕嘆一聲,反正如此無理取鬧又不只是第一次了。這么做或許破壞了她的名聲,也讓章家名譽蒙羞,但是她心里很清楚,這一生,她死也不碰男人!
“我沒必要為了相親這件事與二哥撕破臉,何況有這些相親者來點綴我單純無聊的生活,又有免費的晚餐可以享用,不是一舉數(shù)得嗎?”章德潔自嘲地笑了。
董麗雪卻滿是心疼地問:“德潔,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還在為五年前發(fā)生的那件事情而心存芥蒂,讓你害怕接近男人?”
聽了董麗雪的問話,章德潔立時停了笑容,整個人靜默了下來。
“你還是不想找人好好談一談嗎?或許把你心中的結(jié)打開,會發(fā)現(xiàn)更多事實的真相,其實男人并沒有你想像中的齷齪!” 董麗雪執(zhí)起她那與自己白皙的膚質(zhì)有著天壤之別的小麥般健康色澤的手背,輕握了下。
“小雪,我知道你在為我辛苦,但是我真的沒享。相親歸相親,反正我不喜歡對方,希望你別扯遠了。”她微微一笑,表示不愿意在過往的事情上探究。
隨即又挑起眉,邪惡地伸出食指,作勢要攻向她的胳肢窩!叭绻@頓飯你想吃得盡興愉快,就別揭穿我,否則……嘻,嘻!”
章德潔都已經(jīng)如此明白地表明了心意,她又豈有強人所難的道理。
董麗雪學(xué)她慣于自嘲的語氣說:“那表示我得識時務(wù)點,以免太嘮叨而被你一腳踢出晶華酒店,否則到時候,我千辛萬苦巴來一頓美味又免費的大餐不就泡湯了!
“哈!知我者唯你董麗雪是也!闭碌聺嵭臐M意足地收回了食指,笑瞇了一雙眼。
“多謝章千金愛戴,小女子感激不盡。”她也作勢回了個禮。
這等耍嘴皮子的功夫,她們兩個死黨最樂此不疲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應(yīng)該回座位上去了,或許男方人馬已經(jīng)到了,讓人家等不禮貌!闭碌聺嵧熳《愌┫嫉氖直壅f道。
董麗雪看了看手表,點頭說:“喂,那我們走吧!”章德潔俏皮地對她眨了一記媚眼目應(yīng)。
“OK!”另一只空出來的手,正好用來擺手勢。
然后,兩人興高采烈地決定整人去!
☆☆☆
當(dāng)慕名而來的相親者李先生,看見濃妝艷抹,極盡騷包之能事的女主角之后,就像其他被章德潔惡整過的相親對象一樣,吃驚得連話都說不上來,只能祈求相親會趕快結(jié)束。
而她偏偏不讓他輕易如愿!
章德潔繼續(xù)扮演著風(fēng)騷性感的女人,一會兒笑得嬌聲嗲氣,一眨眼又換上另一個更性感的姿勢,對他大拋媚眼,半點也沒有把對方嫌惡的神情看在眼里,并不時讓她胸前那兩團肉球靈氣活現(xiàn)地活蹦亂跳一番,而桌子底下的長腿更是不得閑地直往相親者的腿上摩挲。
坐在她正對面,一張臉已經(jīng)漲成了豬肝色的相親男子,只能猛吞口水,直拿手帕拼命擦拭額前的冷汗。
看見對方面有菜色,知道她“反其道而行”的計謀又奏效了,章德潔高興到差點想要叫出來。不過,她非得擺對方一道不可,否則在一用完餐之后,對方早已連續(xù)看了不下十次的手表,示意他尚有要事待辦,不宜久留,任何識相點的人都應(yīng)該曉得他在借故離開,豈有不放人的道理!
而為了避免他再有下一次的邀約,章德潔努力以赴地教他保證“不敢”有下一次。
“李先生好像特別害羞?否則怎么都不開口說話,還面有難色,難不成不喜歡像我這樣熱情開放的美女?”章德潔一如八婆似地張著那張“血盆大口”,三八兮兮地直嘲噥著。
對方與章德潔一樣,也有一好友作陪。在見識過了像她這么不知檢點的騷包女人之后,也作嘔地在一旁不發(fā)一語,只是看哥兒們在受苦受難中,他這個作陪又怎么好意思坐視不理,于是,趕緊出面打圓場。
“對不起,敝姓王,小李的同事!彼ФY貌性地介紹了自己,然后才繼續(xù)表示道:“章小姐,實在非常不好意思,我們小李生性內(nèi)向害羞,沒見過這種相親聊天的場面,難免生疏,而章小姐你又是如此美麗動人,艷冠群芳,我們小李才會驚艷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呵,呵……原來是王先生,你好!”章德潔嬌媚地用手遮著嘴笑,卻像極了三八又假正經(jīng)地欲蓋彌彰狀,連一旁只敢默不作聲的董麗雪都快看不下去了。
“希望章小姐別介意我們小李木訥寡言!爆F(xiàn)在他這個作陪所能做的。就是盡快幫助好友脫離章德潔的魔掌。
“哪兒的話,原來是李先生太過害羞,我還以為地是鄙夷我這樣大刺刺的美女呢!你也曉得我在澳洲留學(xué)了四年.喝了些洋墨水,難免喜歡洋人那種開朗且熱情的作風(fēng),希望李先生別介意才好。”她掩面而笑。
相親者李先生只是尷尬地笑著應(yīng)對,不置可否。
☆☆☆
章小姐?會是她嗎?
坐在隔壁幾個桌次,協(xié)同羅蕓織來晶華酒店吃消夜的邱建元,在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之后,不禁好奇地轉(zhuǎn)過頭,想瞧一瞧這個“章小姐”究竟是何方神圣?
利用盆景做掩護,邱建元把眼光轉(zhuǎn)向了這邊。
哦,天!真的是她!真的就是那個撞到他卻連聲對不起都沒說的女人。
望著那個讓邱建元產(chǎn)生無限迷思的身影,他再度陷入記憶的洪流中。
這—次,他將章德潔的神情,形貌與表態(tài),徹底觀察了個仔細,他確定她就是Jean,邱建元在心底打上了百分之百絕對是她的保證。
但是,眼前的她卻與當(dāng)年他所認識的她完全不一樣了!
那時,她才剛從高中畢業(yè),考完大學(xué)聯(lián)考。留個中規(guī)中矩的清湯掛面頭,滿是乖巧謙遜的態(tài)度與笑臉盈盈的好脾氣,讓人對她印象深刻。因此,瞧盡了她現(xiàn)在行為上的種種,讓他看得不覺咋舌。
掀開皮夾內(nèi)套著那張保留了五年的照片,往事一幕幕又浮上了心頭……
當(dāng)年,他的事務(wù)所剛成立不久,也因為他才剛服完兵役退伍回來,在法律界的人脈與名氣都不成什么氣候,因此上門求助的法律訴訟根本是門可羅雀。
而那時“初生之犢不畏虎”的他,幫刑事局接一件關(guān)于曹盛雄綁架圍標(biāo)的訴訟案,當(dāng)然賭上了如果打贏官司便能一舉成名的機會。奈何當(dāng)時每個人對他打贏這件案子都不抱希望。
官司一邊打,他也一邊找了其他管道開辟財源,于是便利用晚上答應(yīng)到附近社區(qū)中心教些法律課程。
授課對象幾乎是社會大眾,學(xué)生來自各階層,什么樣的年齡都有,其中就以她最為醒目,恬靜少言,溫馴乖巧的態(tài)度與謙恭有禮的談吐,讓人對她印象深刻。
他不知道她姓什么叫什么,更不曉得她的身家背景,只知道她的英文名字叫做Jean。
第一次與Jean交談,她甜美的笑容好似天使一般燦爛,漾著兩個淺淺的梨窩,非常討人喜歡。
他記得當(dāng)時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因為你救了我最親愛的家人,上天為了報答你的好心腸,所以特地派我下凡來當(dāng)你的守護天使!”淘氣得像小精靈一般。
邱建元聽不懂她在說什么,他甚至不認識她,何來拯救她的家人之說?但是他喜歡她,卻是無庸置疑的。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月的授課過程,邱建元卻曉得自己被她深深所吸引。所以。一心想等到課程結(jié)束之后,便要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畢竟在課堂上,他是“老師”,而她是“學(xué)生”,即使心中有千絲萬縷的綿綿情思,也不敢輕舉妄動。
邱建元一直牢記著他們在開玩笑話時向?qū)Ψ揭斩Y物的點滴。于是,便與她約定好了在結(jié)束課程后的一個星期,也正是她的生日時,為她慶祝生日,并且正式對她告自。
在得知了Jean并沒有反對,還欣然答應(yīng)前行,表示她也有意與他交往。邱建元簡直高興得快要合不攏嘴!
卻怎么也料想不到,在大雨滂淪的當(dāng)晚,邱建元冒雨來到了兩人相約的地點,竟是苦等了一夜,一直未見到她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過了兩個失意的夜晚后,他接到一封署名Jean的卡片,里面只有簡短地寫著。
謝謝你這兩個月來的照原,請你忘了我吧!
然后,便徹徹底底從他單純初解情事的愁滋味中,失去了音訊。
當(dāng)時的驚愕與惶恐。教邱建元久久不能自己,許多的問號與驚嘆號圍繞著他……
盆景擋去了大半身影,剛好是絕佳的掩護,他靜靜地觀察著。
看來他們一班人烏好像正在相親,主角當(dāng)然是章德潔與坐在她正對面的那位姓“無”名“辜”的男子。
見邱建元眉宇糾結(jié),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羅蕓織順著他目光凝視的焦距望去,冷不防也看見了這一幕奇特的畫面。
“原來你對這樣特立獨行的女孩子有興趣!绷_蕓織噙著一絲調(diào)侃的口吻說道。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有食物自己找著填嘴,別亂說話!”邱建元設(shè)好氣地斥責(zé),“誰說我對章德潔有興趣來著!”
“哦……章德潔?連對方的名字都曉得!彼,扳回一城。
基本上能在邱建元的腦海中留下名宇的女性不多,除了工作伙伴,私生活中只有他的親人與他那群死黨——“四騎士”的女眷能被他點名,至于眼前這位連她都沒半點印象的風(fēng)騷小女子,究竟是何時躍上了他的記憶留下一筆的,倒讓她十分好奇。
“難道她就是你找尋己久的女孫悟空?”她不可思議的反問。
邱建元忍俊不住地轉(zhuǎn)過頭,義正詞嚴地再度糾正她的言論!皠e亂開玩笑,我沒那種興致。章德潔是“德力建材”負責(zé)人章德輝的妹妹,今天下午才碰過面。點過頭,不算熟識,或許連認識都沾不上邊!
說完話的同時,他的眼神又不由自主落到了章德潔的身上。
那個丫頭片子到底在做什么呀?難道她不怕穿得如此暴露,會有被對方相親者輕視之嫌,再者,倘若對方是個登徒子或無恥之徒,她更可能倫為對方覬覦的侵犯對象!
如此放浪形骸且曖昧不明的行為,她怎么能做得出來?
“聽說章小姐在兄長的公司擔(dān)任業(yè)務(wù)助理,想必以你的人才與口才,上門的生意應(yīng)該是源源不絕!弊髋愕男⊥醣M忠職守,想要反諷章德潔風(fēng)騷花癡到極點的不適合,好讓她知難而退。
章德潔不是聽不明白對方的嘲諷,為了表示她并不是空會耍嘴皮,而放任大腦不用,于是不急不徐地開口說道:“的確,雖然我才在公司待了一個月不到,但是業(yè)績因我的加入而蒸蒸日上倒也是事實,也許改天你們學(xué)校需要裝修,不妨到‘德力建材’來采購,報上我的名號,包準(zhǔn)幫你們打折扣再加值服務(wù)!彼刻意奉上自己的名片。
邱建元差點把喝到嘴邊的茶水給噴了出來。她的伶牙俐齒,以及損人不帶臟字的功夫,實在令人噴飯。
“你真的對她的一舉一動很有反應(yīng)!绷_蕓織又開口,視線不偏不倚落在邱建元的目光上。
絕對不會看錯,以女人的第六感,她肯定有什么際遇曾經(jīng)降臨在他身上,只是他現(xiàn)在不原意承認罷了。
“那又如何?”這是邱建元理智想過之后的回答。
依他精銳的觀察,如果沒猜錯的話,章德潔肯定是在耍猴戲。也不曉得是打哪兒來的突發(fā)奇想,他忽然好想陪她玩玩!只不過還有另一個想法,即想試探她是否真的不記得他了。
場中的相親依舊進行著,章德潔仍大膽且極盡能事地賣弄著她的風(fēng)騷。
倏地,服務(wù)生端上了一杯她沒點的飲料。
“對不起,這杯飲料恐怕不是我的。”章德潔反射性地開口,示意服務(wù)生把飲料端回去。
“是隔壁桌那位先生請你的!狈⻊(wù)生轉(zhuǎn)頭指向邱建元的座位。
“是他?”看見是邱建元,她訝異出聲。
“那位先生還有張紙條要轉(zhuǎn)交給你。”服務(wù)生一并把紙條遞上,才退下。
章小姐:
你的穿著大過清涼養(yǎng)眼了,小心感冒!
看完紙條,章德潔氣呼呼地把紙條一分為二,卻又不忘要裝得優(yōu)雅風(fēng)騷。
只見不遠處,邱建元舉起相同的飲料,朝她拋了一記媚眼。優(yōu)雅宜人地喝下。
哼!這個無禮且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竟然敢笑話她!
章德潔再也忍不住了,端起杯子,搖著蓮花步走到他面前。“別出來鬧場,壞了我的大好興致!
看來她的確不記得他了,甚至可以說不認識他。邱建元心中頓覺失落。
“我坐在這里看你表演了那么久的好戲,覺得非常精采,所以才情不自禁地獻上我一點小小的心意!彼麩o賴地開口。
“怎么,怕我口渴?”章德潔揭穿他的陰謀。
對于這個下午在電梯門口撞到她的冒昧男人,她原是沒啥印象的,可是現(xiàn)在,她記住他了——討厭的男人!
邱建元只是笑,“小心著涼,難道你沒看見,四周男人的眼光幾乎要將你的衣物剝光了。怪不得我一進晶華之后,老覺得悶熱與不適!
他分明在說她騷包到令人咋舌,相對提高了周圍的溫度效應(yīng)。
“謝謝你的忠告,我記住了!倍視肋h銘記在心——走著瞧!然后,她又狀似好心地提醒他,“好男人是不會在自己的女伴前談?wù)搫e的女人,尤其是像我這樣火熱性感的美女,小心回去你會有一屁股帳要清算。”
邱建元卻刻意顯露極度玩味的眼神,親密地摟緊了身旁的羅蕓織,有點像在示威,“不怕清算,她是我表妹!
發(fā)現(xiàn)越斗嘴越有意思,曾幾何時,他竟也有如此得理不饒人的姿態(tài)?不過,為了避免真的擦槍走火,玩出了什么“意外”來,就不太好了。
“我沒有任何惡意,請別誤會!睖匚囊恍,下巴用力點了點,指引她,“你的朋友顯然等你等得不耐煩了,快回去吧!。”
“也罷!毕缺A粢恍⿲嵙Γ禄卦倥c他論戰(zhàn),她不怕。
只見章德潔迅速恢復(fù)原來的騷包樣,從容又騷勁兒十足地扭起蓮花步;氐剿淖簧先。
羅蕓織在旁邊觀察得一清二楚,哼!絕對錯不!
冷不防地,她對邱建元開口說道:“不會吧?你真的對她出手了!”
邱建元只是笑,沒有回答。眼神卻一直放在章德潔身上打轉(zhuǎn)……。
“像章德潔這樣一個粗鄙且老是‘狗嘴吐不出象牙’的狂妄女子,與他所想像溫柔端莊的女人,實在相差大遠,但是他認識她,與她有過一段無法忘懷的過去,這也是事實。
看來,這會是一個有趣的開始!
相親結(jié)束后,章德潔與董麗雪在走出晶華酒店不一會兒,就遇上了兩個高頭大馬的外國男人,兩人一看就知道是到林森北路一帶尋芳問柳的觀光客,而晶華酒店的后門則正對著那條“花街”。
“小姐,長得不錯哦!一晚要多少錢?”其中一人竟會說國語,雖然不是挺流利,卻也字字清楚。
“我們不是到這里來上班的!闭碌聺嵭闹敲饔錾狭说峭阶樱瑵M臉不客氣地拉著董麗雪退到安全距離外。
“那么你們兩個肯定是個體戶羅!這也對,現(xiàn)在經(jīng)濟這么不景氣,投靠在別人旗下只會受到層層剝削,不如凈利來得讓人有成就感,對不對?過來點嘛,我又不會吃了你!”他長腿一跨。竟?jié)M是淫笑地一把攬上了章德潔的肩頭!澳悴粫f你是個純情小野貓,沒讓男人碰過吧?”
瞧她穿著如此暴露,身材曲線一覽無遺,根本是在引人犯罪嘛!如此地扭扭捏捏,顯得太惺惺作態(tài)了。
“開個價吧!小姐!彼罅艘挥浰算有肉的屁股。
“色情狂!”章德潔發(fā)狂似地大喊,順勢一腳踢了出去。
幸好踩在她腳下的那雙細跟高跟鞋夠硬,她一腳正好踢在那男人的脛骨上,教他哇哇直叫。
而另一個黑人見狀,口里直直嚷著讓人“霧沙沙”的語言,一面扶著痛得在地上打滾的同伴。
兩人吱吱喳喳地,完全搞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但是從他痛絕的眼神中,依稀可以辨別出話中濃郁的火藥味。
章德潔望了這兩個不入流的癟三一眼,心頭因邱建元攪用而起的不悅?cè)恳挥慷,也罷,就找這兩個不識相的人來開刀,以泄心頭之憤!
將董麗雪推到一旁,以免她平白受到池魚之殃,回去就難對二哥交代了。
“盡量放馬過來!”她說。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
他們兩人分處兩角,企圖分散她的注意再發(fā)動攻擊。
章德潔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她脫下了那雙有礙行動的高跟鞋,直接丟向那兩人臉上。
一人躲過了,一人因脛骨隱隱作痛而閃了神,又被敲了個正著。
“SHIT!”這次她聽得懂他在說什么了。
那人—腳旋踢過來,可是還輪不到章德潔動手,已經(jīng)有人出手替她擋了下來。來者正是邱建元!
她馬上背過去靠緊他的背,“怎么又是你?”
“你看,惹禍上身了吧!”他輕哼。
邱建元是在出了晶華酒店的后門,準(zhǔn)備到對面巷子口取車回府的時俟,發(fā)現(xiàn)這頭有不對勁的打斗聲,便轉(zhuǎn)身往這兒來了。孰料竟看見章德潔的身影,那么他更不可能袖手旁觀了。
“不用你操心。我自會應(yīng)付。”她才不認輸。
“少逞強了,雖然我不是輕視你是女人,但是你穿成這副德行,想打架也會礙手礙腳的。”一記拳頭正中目標(biāo)地打在他面前的男人臉上。
因為他言之有理,所以章德潔不反駁,只是專心應(yīng)付著眼前那個被她踢了一記,又給高跟鞋敲昏頭的男人。
沒三兩下,對方即被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
目送兩個癟三耍猴戲地離開,章德潔笑得樂不可支地轉(zhuǎn)身與邱建元相擁在一起。
“德,有沒有受傷?”邱建元輕聲問道。
董麗雪趕緊跑過來看視她,也為她的膽大妄為感到吃驚不已。
“還好,我沒事。她對著邱建元伸出善意的手掌,“謝謝你路見不平,挺身相助!
原本對他不悅的心情,完全一掃而空了。真看不出來,像他一副白白凈凈的文弱書生樣,卻是拳腳功夫了得,讓她不得不佩服。
“小事一件,不足掛齒,承蒙你看得起。”他翩然地淺笑。
隨后,因為在步出晶華酒店之前,董麗雪已經(jīng)打了大哥大聯(lián)絡(luò)章德輝過來,所以沒多久章德輝的座車即出現(xiàn)在眼前。
章德潔與邱建元仿若不打不相識般,兩人依依不舍地揮手道再見。
眼見車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巷道的盡頭。
“干嘛!相見恨晚嗎?直追無妨!”羅蕓織促狹地對著呆愣的邱建元丟下了這么一句,隨即不等他反駁便匆匆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