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情被一陣輕搖給晃醒。
“無情莊到了嗎?”逸出一聲嚶嚀,她轉(zhuǎn)了一個舒服的位責(zé),把臉靠在夫婿的心窩處,張口打了個小呵欠。
今天,是她的歸寧日,兩人乘坐的轎子里鋪上了暖和的棉襖,與外頭的寒冷相比,簡直南轅北轍。
“還沒,不過也快了!睌堉鴭善,他低頭朝剛蘇醒的她印上一吻。
“那你弄醒我做什么?”這種天氣睡覺最舒服了。
“我想到有一個東西要給你看,這是我今早拿到的!
玄睿取來一個鑲著白玉針線花的小錦盒,示意要她打開來。
花無情掀開錦盒蓋,看到的是一塊不起眼的圓形玉石,她不解的抬頭看向夫婚,只見他點點頭要她拿出來。
“這個,沒什么特別的嘛!是要送我的嗎?”
她放在手上把玩著,這類東西在她無情莊寶庫里隨便一抓就是一堆。
“這是我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找來天下最好的玉匠所仿出來的‘血珀’!
從她掌心取來,他將假血珀靠近從布簾外透進的一線強光下,就見原本不起眼的玉石,突然發(fā)出翠綠的光芒。
“還記得沈薏蓉來找你的前幾日,我每日早出晚歸,就是忙著和那些玉匠們研究打造這玉石;噬虾臀彝讌f(xié),只要我能打造出另一塊血珀,他便成全我們。”
原來,他為了能和自己在一起,是如此的辛苦費力,花無情驟生感動,摟緊了他的腰。
“不過,血珀只有一塊,不論我們再怎么模仿,這塊玉石仍無法跟真的血珀完全一樣。在陽光下,它中央的龍形不是血紅色的!
“是嗎?”她湊過頭去看,頁的,在這綠光中,的確有個隱隱若現(xiàn)的粉色龍形出現(xiàn)在石中央。
“我已向皇上交代好,若皇后想見血珀,務(wù)必在晨昏以后讓她看,因光線弱,皇后自然發(fā)覺不出差異!
“太好了,這下終于解決血珀的問題了!
接過他拿過來的假血珀,花無情發(fā)現(xiàn),只要一離開陽光照射,盡管馬車內(nèi)并不暗,它一樣又恢復(fù)成原本普通不起眼的玉石。
“這是什么文?怎么我都看不懂?”她翻到玉石的背面,看到一堆像蝌蚪一樣亂七八糟的文字。
“這是秦篆,除了皇上及幾位史學(xué)師父,現(xiàn)在鮮少有人會了!
唉,對唷,這像蝌蚪的文字叫篆文,以前好像也有個人對她這么解釋過。
霎時,一個記憶浮現(xiàn)了出來,花無情登時白了張俏臉。
“睿,你說,皇上是在三年前,到江南游玩時將血珀弄丟的?”
“是呀!”
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原來是無情莊到了。
“該死!”尖叫聲一落,一道人影火速的從馬車上跳下,直奔無情莊內(nèi)。
“情兒,你急什么?小心點,別摔著了!”急忙跟進去的玄睿,就見她一路跑向她未嫁人前的閨房。
“情兒,你到底在急什么……”
玄睿止住話,他看著她彎身蹲在房中央的地上,不知在找些什么。
“睿,快,快幫我移開這該死的桌角。”
玄?拷,發(fā)現(xiàn)他的愛妃正忙著將一只桌角下壓著的東西拿起來。
“快……唉,小心點,別壓到我的手。對,把桌子移過去一點,就是這樣,耶——我拿到了!”
他扶著興奮的她從地上起來!扒閮海趺椿厥?”
“你瞧,我找到了,這就是血珀,真的血珀,原來它一直在我這里!
玄睿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送上來的東西,這……
他取過她口中的血珀,上下翻面仔細檢查,然后快步到室外以陽光照射再次確認,直到石中現(xiàn)出飛躍的鮮紅色龍形,他才不得不瞪大眼相信。
老天!這真的是血珀,他尋了大半年的東西竟然就在她無情莊里;而她,他的新婚妻子,竟然將這么珍貴的東西拿去墊桌角。
“嘿嘿!你別這么瞪我嘛,我也不知道這就是你要的血珀,更何況,剛剛你自己也承認了,普通人一見到它都以為是塊普通的石頭嘛!”
剛好那時她覺得桌子不穩(wěn),就拿它墊在下面用羅!
“那我先前跟你提過皇上三年前將血珀典當(dāng)出去,你怎么沒印象?”
“噯唷!當(dāng)初那個來典當(dāng)?shù)娜艘矝]說自己是皇上呀!況且他和我立的字據(jù)用的也是假名,什么白王子的,害我找遍了許多地方都找不到這個人,我還以為自己被騙了耶!”
玄睿捂著微微犯疼的額頭,白王子,白王子,不就是“皇子”嘛!
“那我白忙了這么久,到底是為什么?”
“不過呀……”花無情走過去執(zhí)起夫婚的手,將他的手掌貼向自己的臉,眼帶眷戀的瞅著他!叭舨皇且驗檫@塊血珀,我們也不會相見的,不是嗎?”
“是呀!”摟過愛妃,玄睿不得不贊同她的話,他還該感謝它才是。
但是,為了這塊被當(dāng)成墊腳石的血珀,他做了半年的白工,他嘔!
這塊血珀,讓她首次做了筆失敗的生意,一筆積了三年都沒收回的債;雖然因為它,讓她的夫君與無情莊牽上關(guān)系,卻也害得她無情莊前前后后不知遭了幾樁誣陷藏匿罪,她也嘔!
兩人相視苦笑,這賬,他們要向誰討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