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痕這家伙,簡直混蛋透頂!”星月恨恨的甩掉手上的報紙,看見花痕親昵的跟殷日陽摟在一起,他就氣得發(fā)狂!
她這個叛徒!竟然真的嫁給殷日陽,害可憐的鏡緣每天失魂落魄。
當初他們還以為她慘遭毒手,沒想到原來是跟殷家同流合污去了。
“星月,你太過份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可以這樣冤枉她?”水霧生氣的說。
“還不夠明顯嗎?她都嫁給他了!
“也許她是犧牲自己,讓殷日陽放我們走!
“哈!她如果真的這么偉大,犧牲自己來保全我們,那為什么我們還是被追殺?”星月忿忿的說。其實他是為鏡緣抱不平,沒相心到他癡戀花痕這么多年,竟落得這種下場。
水霧默然不語了,當初他們五人被俘,只有花痕獨自被帶走,之后他們又莫名其妙被放了,然后是一連串緊接而來的追殺,逼得他們不得不躲在廢棄的防空洞。
這些事情透露著一股詭異,絕對不是那么簡單。
“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單純。”她嘆了一口氣,“他們沒必要放了我們,再來追殺我們。”
“也許他就是喜歡看我們倉皇逃命,誰知道?”
“神經(jīng)。∧挠羞@種事?”水霧白了他一眼。
鏡緣嘆了一口氣,“別吵了,這件事的確有蹊蹺,我們得弄清楚。”
“怎么弄清楚?只要我們一現(xiàn)身,界黑盟的人就把我們打成蜂窩!
“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況且花痕還陷在界黑盟里,我們得救她出來!
“你瘋啦,她都嫁給殷日陽了,你還想去救她?只怕你去送死人家還不稀罕!”星月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星月,你這個混蛋!”鏡緣嚴厲的喝道:“你還不了解花痕的為人嗎?她會這么做嗎?”
星月被他一吼,也覺得有點不是滋味,“你心情不好我知道,不需要把氣出在我身上,嫁給殷日陽的人又不是我。”
鏡緣怒極反笑,“好,就算要救花痕也不差你一個,別把自已高估了!
星月也被激怒了,“你真不知好歹!我是為你抱不平,你瘋了,分不清楚敵我!好,要去送死,你請便!”
“你們都住口!”水霧尖叫道:“外面一堆人要殺了我們,你們倒很團結嘛,先互相殘殺起來,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活不成了!
一聽到水霧這么說,他們兩個同時都安靜下來。
“星月,你怎么搞的?就算你不信任花痕,你也別嘔鏡緣呀!”
水霧接著轉過身對鏡緣道:“鏡緣,我們都知道你不好受,可是也不必像一只刺似的,稍微碰一下你就要刺人。
“冷靜一下吧!我們現(xiàn)在不能起內(nèi)訌!彼\懇的看著他們。
鏡緣點點頭,歉意的道:“抱歉,星月,我不該那么沖動!
“算了,我也有錯!泵髅髦酪粻可娴交ê鄣氖络R緣就會失控,他不該去惹他的。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們得想辦法救花痕。”鏡緣仍是堅持出自己的主張,他相信她絕對是被逼的,不是真心要嫁給殷日陽。
星月看了他一眼,考慮了一下,還是說:“萬一……我是說萬一,花痕真的有問題呢?”
鏡緣一口斷定,“不會的。”
水霧嘆了一口氣,“鏡緣,我也相信花痕?墒俏覀兛傄炎顗暮妥詈玫拇蛩愣伎紤]進去,要是花痕真的有危險,救她脫困當然刻不容緩?墒侨绻呀(jīng)不想歸隊了,我們是不是……”
她話都還沒講完,就被鏡緣不客氣的打斷,“不會的。如果你們都覺得不需要去救她的話,我自己去!”
“你又來了,又開始亂刺人了!彼F無奈的說,她明白花痕給鏡緣的打擊有多大,但不能因為這樣就亂了陣腳。
“我的意思是,我們需要一個嚴密而周詳?shù)挠媱。你必須要接受,不管有沒有花痕,我們都要拿回五色令解散界黑盟!
是的,只有解散界黑盟,粉碎殷天的野心,他們顛沛流離的生活才能真正的結束。
看鏡緣沉吟不語,星月勸道:“五叔老了,他需要平和安穩(wěn)的生活。當務之急是解散界黑盟,我們搞不好沒那么運氣好能逃過下一次追殺了!
鏡緣痛苦的抬起眼,“那就不管花痕了?”
水霧和星月對看了一眼,她搖搖頭,“不,我去見她!
“你去見她?”
“是的,我去見她!
星月猶豫著,“會不會有危險?”
“試試看就知道了!
“太冒險了,我不贊成!
“不冒險也不行,我們不能死守在這,總要做些事!辩R緣沉聲道,“但是,讓我去見她!
一直躲在這絕對于事無補,他們得想辦法反擊!
???
花痕將自己關在房間內(nèi)兩天了,這兩天她只是坐在窗臺上想事情,并不覺得餓,只感到有些疲倦。
面對自己現(xiàn)在的情境,聰明如她卻也一籌莫展。
她知道自己應該做一些事的,也許可以趁這個機會把五色令給找出來,但她就是沒有動力。她的心亂得可以,一想到殷日陽,她就覺得心上有個地方隱隱作痛。
她究竟是怎么了?
殷日陽站在房門外,他聽仆人說她從沒踏出過房門一步,也得不到她的任何回應。
他愣愣的站著,此刻他非常想見她。握住了鑰匙,他毫不遲疑的打開了那扇門。
花痕坐在窗臺上,手環(huán)著雙腿,頭倚在膝上,烏黑的長發(fā)披瀉下來,遮住了半邊臉,陽光淡淡的照在她身上,微風吹動著她的秀發(fā)和窗幔。一聽到開門聲,她很快的抬起頭來,詫異的對上他那雙深沉的眼眸。
壓抑下內(nèi)心的騷動,殷日陽冷冷的開口,“這算什么?一種無聲的抗議嗎?”
他走近她,“你以為這樣折磨自己,會有人心疼嗎?”
“跟你沒關系!彼裏o力的說。
“最好,我絕對不會對你心軟的,所以你把自己折磨死也沒用!
花痕看了他一眼,從窗臺上躍下來,落地時有點踉蹌。
殷日陽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花痕渾身一震,那種奇怪的灼熱感又回來了,就像一股電流穿過她的身體。
他一等她站穩(wěn),很快的放開了她,“我忘了,你寧愿死也不讓我碰你!
是她的錯覺嗎?為什么她竟然覺得他的聲音有一絲苦澀?她搖搖頭,拒絕那個荒謬的想法,并認定他那樣說完全是出自于嘲諷。
她問道:“我的同伴呢?”
“你說呢?”
花痕搖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信任我?”殷日陽皺著眉頭,怒氣漸漸升起。
“我不知道該怎么信任你,畢竟我們對界黑盟來說,是非死不可的人!彼拱椎恼f。
“我不是嗜殺的人,不會因為你得罪了我,而遷怒到你的同伴身上!彼Z氣不悅的道。
不嗜殺?他們可是被一群兇殘的殺手逼到這里來的!
殷日陽看著她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怒道:“怎么,你不信嗎?”
花痕輕輕的說:“我只相信事實!
殷日陽冷哼道:“我根本沒傷他們一根寒毛,而你也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你如果不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就是演技實在太好了。”他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難道他們顛沛流離躲避追殺的日子,都是假的嗎?
他火大了,無法忍受她這樣污蔑他。
“小心你的用詞,我不是每次都能容忍你的諷刺!”
“事實總是令你感到憤怒嗎?”花痕毫不畏懼他冒火的雙眸,“你大可不必容忍我,殺了我你才能杜絕后患!
他瞪著她,“你激怒我是為了求得一死嗎?沒那么便宜!”
“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為了激怒你!
“你夠了沒,我已經(jīng)說過了,對我而言沒有非死不可的人,至于你的同伴,我早就已經(jīng)放他們走了。”
“沒有非死不可的人嗎?”花痕冷冷一笑。“難道我家破人亡,還有這二十年來擔心受驚,倉皇逃命的成長歲月,都是我的幻想嗎?”
“你說什么我真的不明白!
她不以為然的斜睨他一眼。界黑盟的首領,竟然對這個絕命追殺令一無所知,他真會演戲啊!
殷日陽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咬著牙道:“說清楚!
“還不夠清楚嗎?”她的聲音透著無力,“我已經(jīng)是你的俘虜了,你就放過其他人吧,只要你肯取消追殺令,他們也不會試圖再來搶你的五色令!
“五色令,又是為了那個大寶藏。你這么想要五色令嗎?我給你!
花痕深吸了一口氣,“你說什么?”
“我說我給你五色令,那個寶藏對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對我而言,那也沒有意義!彼p蔑的說。她要五色令只不過為了解散界黑盟。
“是嗎?”殷日陽唇邊勾起一抹嘲諷似的笑容,“那你千方百計要五色令做什么?”
“為了生存,為了遠離逃命的生活!彼f得凄楚而認真。
“少為你的貪婪找借口,我從沒有派人追殺過你!
她感到不解,“你都愿意將五色令給我了,為什么不干脆取消追殺令?”
“你要我說幾次?我根本沒下令過!”殷日陽已經(jīng)失去耐性了,他鐵青著臉,忿忿的瞪著她。
“隨便你信不信,我不需要為我沒做過的事背黑鍋,你硬要栽贓到我頭上我也沒辦法!
“我栽贓?你怎么敢講這種話?你以為我很容易騙嗎?”
“我干么要殺你們?我有什么理由非殺了你們不可?”他氣得臉都綠了,聲音也不自覺提高。
“你當然有理由,如果我們活在世上,你這個首領的位置就坐得不安穩(wěn),你當然要除掉我們。”
殷日陽陡然狂笑了起來,“你們的存在會影響我的地位?真是笑話!”
“難道不是嗎?我們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家破人亡!被ê蹜嵟某鸹厝ィ錆M恨意的看著他。
他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難不成你的意思是說,你會家破人亡也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是你父親!
“夠了!”他受夠她隨便亂按罪名,莫名其妙的指責,“你到底要把自己的不幸,歸咎到多少人身上?”
“本來就是你們殷家的野心,造成我們的不幸!
“你倒說說,我們是怎么造成你們的不幸?”他要看她能說出什么所以然來。
“別假裝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該比我清楚,你們姓殷的有多么陰險狡詐!
殷日陽兩眼冒著熊熊的怒火,沉聲道:“安花痕,你最好給我說清楚,什么叫做姓殷的很陰險狡詐?”
“這么說又怎么樣?殺了我嗎?”她凜然無懼的在視著他,“既然你喜歡裝傻,那就隨便你。”
“你給我說清楚!”
“去問你父親吧。”
“關他什么事?”
“別再裝了!被ê凵袂槠@鄣恼f:“你不需要在我面前演戲,這件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聽她這么說,他一定要弄個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她口口聲聲說他派人追殺她,他根本不曾這么做呀!
若真有人追殺她,他非得查清楚到底是誰敢動他殷日陽的女人不可!
???
殷日陽像團燃著火焰的狂風,直掃進殷天的書房。
“我要你老實告訴我,安花痕到底是什么人!”他重重的帶上了門。
殷天抬起頭來,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心里開始盤算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事,但臉上卻露出笑容!澳阏f什么,她不就是你的新婚妻子?”
“有這么單純嗎?我想你以前就知道她了吧!”說完后他注意到殷天臉色變了。
“她跟你說了什么?你全知道了?”殷天臉色鐵青得可怕。
殷日陽其實什么都不知道,但他明白若是不用點技巧,只怕問不出真相,因此精明的道:“我當然知道姓殷的有多陰險狡詐。”
殷天猛地一擊桌子,站了起來!白】!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你!
果然有內(nèi)情!
“為了我,所以你下令殺花痕?”他不放松的繼續(xù)追問,內(nèi)心卻暗自希望這不是真的。
“不能放過這些漏網(wǎng)之魚,讓他們活著太危險了!
“真的是你下令追殺花痕他們的?”殷日陽苦澀的說。
殷天馬上察覺到不對勁,日陽像在套他的話!斑@算什么,一場審判嗎?”
“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花痕說你讓她家破人亡?”
“你相信她?”他佯裝一臉訝異,“我早說過她不是什么好人,你竟然寧愿相信她而懷疑我?”
“我已經(jīng)不知道要相信誰了!
殷天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是什么話?你為什么不相信我?”
“因為你有太多讓我不明白的事。”他深深嘆了口氣。
“你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難道你不打算告訴我?我的妻子因為這件事而拒絕我,而我甚至弄不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
殷天眼光閃了閃,道:“好吧,我承認我早知道花痕的身份,所以我才堅持你不能娶她,她對我們壓根就沒安好心眼,她混進來只是為了五色令!
殷日陽在他身前的椅子坐下,“這我知道,為了那份寶藏!币幌氲竭@點他就感到痛心。
他搖搖頭,“沒有那么簡單,她要的不只是金錢,還有權力。
“你知道界黑盟的前身是界盟,是個聯(lián)合組織。當時除了我之外還有四個首領,他們就是四大家族的人,只可惜他們對那份寶藏的狂熱終于害他們送了命。
“他們互相殘殺,只為了對方手上的五色令,五色令就在那時候失散的。你別看這樣小小的一個令牌,它除了是寶藏的鑰匙之外,還是首領的信物,只認令不認人。
“雖然這些年來組織改了名字,也吸收了不少新人,可是握有大權,掌管分部的卻都是對界盟仍有愚忠的人。一旦西大家族的人重掌大局,你還能安穩(wěn)的坐在這嗎?”
“因為花痕他們是四大家族里的人,所以你非要他們死不可?”
“我雖然問心無愧,可是他們似乎把家破人亡的悲劇算在我頭上,我并沒有命人追殺他們,相反的,我想照顧他們。只是他們非殺我不可,這就不是我所能料到的!
事實真的是如此嗎?殷日陽不禁疑惑。
“沒想到竟然有這些事情,其實你不需要瞞著我!
“這是上一代的糾葛,我不想牽連你,因此一直沒說!币筇禳虈@了口氣?雌饋砣贞枌λ幕卮鹚坪鯘M意了。
該死的安花痕,差點讓他們父子反目,以日陽的個性,如果讓他知道真相,搞不好會幫著外人來對付他這個爸爸,他不能冒險。
得趕快下手滅了安花痕的口,只是現(xiàn)在若殺了她,日陽也許會跟他拚命。
他不能親自動手。
殷天猛然靈光一閃,嘴邊浮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他可以利用何文文那個笨女人。嫉妒的女人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呢?他只要稍微煽動她,她馬上就會替他宰了安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