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謙瑞,你真大膽,這種事虧你做得出來。”
胤禎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說。
“沒辦法,誰叫你的皇阿瑪君心難測,不得已只好冒險了!
“拜托,這謊越說越離譜了,現(xiàn)在你還把自己給牽扯進(jìn)去,我真不知道怎么說你,你真是糊涂!”
他就知道其中有蹊蹺,佑佑哪會那么容易就死了,還死得莫名其妙,弄了半天又是一個漫天大謊,這下如果揭穿了,事情只怕更糟糕。
“那你有別的辦法嗎?”
“是沒有,但至少要讓皇阿瑪知道真相,不賭一賭怎么知道他會生氣?”
“我沒你那么有信心,要是賭輸了,佑佑就真的死定了。”
“我看你才死定了,這事已經(jīng)夠糟的,偏偏你還要去趟渾水!
“不只有我。”
“你還想拖誰下水?”胤禎生氣的說,過謙瑞不是莽撞的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讓佑佑詐死,真虧他想得出來!
“你想我為什么告訴你?”過謙瑞賊笑兮兮。
“你……”胤禎直指著他的鼻子,“你這小子,還要拖我下水?”
他拍拍他的肩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好朋友嘛,我看佐佐那顆如花似玉的腦袋還是長在脖子上比較安穩(wěn)一點(diǎn),對不對?”
胤禎一下紅了臉,“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嗎?好像有兩個人在山神廟幽會,一個恍似四皇子,另一個嘛……”
“好,算我一份!彼麨榱伺逻^謙瑞口無遮攔的說出來,連忙答應(yīng)他。
“什么東西算一份?”—個嬌柔的嗓音輕輕的在他們身后響起。
胤禎回頭,驚訝道:“佐佐?你怎么來了?”
佑佑狐疑的看了—下自己身后,一個人影都沒有呀!”佐佐來了嗎?在哪?”
“是佑佑,你這個睜眼瞎子,就想著佐佐!边^謙瑞總是不會放過機(jī)會取笑他。
佑佑狐疑的看著胤禎,他怎么會盡想著佐佐,這兩個人應(yīng)該八竿子打不著!
“天哪!”胤禎目不轉(zhuǎn)睛的瞧著她,穿著旗裝的佑佑明艷動人,盡管脂粉不施,但那自然散發(fā)的美麗卻燦然奪目。
她跟佐佐長得一模一樣,分毫無差,只是佐佐身上那種高貴不凡的氣質(zhì),在她身上卻變得討喜可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是佑佑呀!
“廢話,干么盯著我看!庇佑咏o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別扭得要命,他們一向是哥兒們,他突然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她看,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沒看過你穿女裝的模樣,自然想多看幾眼!边^謙瑞笑道。
佑佑嘰哩咕咯的埋怨.‘每個人都盯著我看,我又不是要猴戲的,有什么好看!
好看,當(dāng)然好看,既然佑佑不明白,那他也索性不說破。
“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你們說我可以回家了沒?”
“當(dāng)然不行!彼麄凂R上異口同聲的回答。
“為什么?”佑佑不高興的說:“我把自己賣去康親王府當(dāng)丫環(huán),這樣也不行?”
“你要不要照照鏡子呀.你長得跟佐佐一模一樣,怎么能到康親王府去?”
“我當(dāng)然跟佐佐長得—樣,我們是雙生子呀!彼吡艘宦,橫他們一眼。
“那你去康親王府不是存心要讓人家砍你的腦袋嗎?”
一聽到他們這么說她就泄氣了,難道地真的要在這里當(dāng)一輩子的丫環(huán)?她可不要!
那太凄慘了。
“佑佑,你就安心待在這吧,謙瑞會好好照顧你的!笨催^謙瑞那么在乎佑佑的腦袋,就像他在乎佐佐的,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看樣子他是打算好好的“照顧”佑佑了,沒想到這兩個冤家竟然會這樣落幕,真是當(dāng)初始料未及的。
“我待在這里一點(diǎn)都不能安心哪!”佑佑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說,她被那個踱得二五八萬的侍妾欺負(fù),雖然沒吃什么虧,可是滋味總是不好受。
況且這個不要臉的過謙瑞就會欺負(fù)她,害她成天胡思亂想,心神不寧。
她干么說什么喜歡他?真是瘋了,他可是她的死對頭,雖然他救過她,幫了她許多忙,但她也不能隨便喜歡人家呀。
唉……只好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免得大家尷尬,可是過謙瑞老用那種讓她坐立難安的眼光看她,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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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謙瑞在書房振筆疾書。
原來前去攻打羅剎國的弘武寫了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文件給他,向他請益一個攻城的難題。
佑佑趴在他手邊,看他寫時也加入一些自己的意見。她已經(jīng)忘了所受的委屈,將繡瑤的事拋到腦后。
“我覺得不要用攻城車比較好,羅剎鬼子的火器很厲害,硬碰硬會吃虧的!
“我想也是,弘武問我挖地道是否可行!
兩人說話間,只見繡瑤千嬌百媚的走過來,手里拿著托盤,托盤上是一只堡盅,她小心的放在桌上。
接著她柔和的目光看向過謙瑞,一點(diǎn)都看不出來白天里張牙舞爪的壞模樣。
過謙瑞看她鼻青臉腫的,好奇的問了一聲,“怎么了,怎么弄成這樣?”
佑佑忍俊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天理昭彰屢試不爽哪。”
他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莫非是她的杰作?她干么沒事打了人家一頓,真是胡鬧。
繡瑤輕蹙起黛眉,一臉溫婉的可憐相,“公子爺,這丫頭刁蠻潑辣,我不過多說了她幾句,她就動手打人,打得我牙都掉了四顆。”
過謙瑞拿起湯正要喝,一聽她開口,頓時嗆了一下。
原來是牙掉了四顆,難怪說話不清不楚,還會漏風(fēng)。
他笑得連連搖頭,實在拿這個頑皮的佑佑沒辦法。
“你也太胡鬧了,把人家打成這個模樣!
他的口氣是寵愛多過于斥責(zé),直把繡瑤恨得牙癢癢的,她從下人口中知道將軍對這丫頭諸多維護(hù),這件事他一定不會替她出氣,只能委屈的自認(rèn)倒楣,誰要自己惹錯人。
“她很壞的,你都不知道?”佑佑乘機(jī)告狀,希望過謙瑞把這個壞女人送出府去。
“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畢竟是周國丈所送的侍妾,他雖然對她沒興趣,也得表示一下關(guān)心之意。
況且佑佑的身份是個秘密,他總不能為了替她出氣而壞了大事,如果佑佑因此氣他那也沒辦法了。
“多謝公子爺?shù)年P(guān)心,我好多了!
“還是請大夫看看,若真的傷到就不好了!
“有公子爺?shù)年P(guān)心,我馬上就好了一大半!彼叽鸫鹩謰傻蔚蔚恼f。
裝模作樣的,看了就討既
佑佑看她猛拋媚眼的模樣,心里不禁有股悶氣無處發(fā)泄,她瞪了過謙瑞一眼,看他還笑咪咪的跟繡瑤說話,忍不住在心里大罵,真是個大色胚!
他的侍妾欺負(fù)她那,他沒罵她一頓已經(jīng)很不應(yīng)該了,竟然笑嘻嘻的關(guān)心,還說喜歡她,才怪,都是騙人的。
佑佑冷哼一聲,舉步就往外走,她已經(jīng)故意走得很慢了,沒想到過謙瑞居然不追出來。
簡直可惡透頂!
她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抬頭看墻頭不甚高,她輕輕一縱就能出去,不禁暗忖,反正待在這里氣悶得很,不如趁現(xiàn)在天色已黑,回家去瞧瞧,只要她小心一點(diǎn),應(yīng)該不會驚動任何人。
她越想越覺得這辦法可行,不由得罵自己是豬腦袋,應(yīng)該早點(diǎn)想到的。
佑佑一提氣,輕飄飄的躍過墻頭,將不愉快的心情拋在腦后,她要回家啦!
回家之前,先去看看心戀妹妹好了,這么久不見,她一定出落得更加標(biāo)致。
一想到水心戀,她不自覺又聯(lián)想到過謙瑞,皇上要將心戀許給他呢,真是一朵好花給笨牛吃,浪費(f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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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正想翻墻進(jìn)去慎將軍府時,突然聽到有人輕笑一聲,她連忙回過頭看了一下。
一個人影都沒有,難道是自己聽錯?
不管了,先去看看再說。她正想躍上墻頭時,一個身影像大鳥似的,從暗處飛出來,將她抓下墻頭。
“佑佑,你到將軍府是要當(dāng)賊嗎?”胤禎含笑道。
“怎么會是你?”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失望,她還以為是那個混帳呢。
“聽起來很失望的樣子,你希望是誰?”他明知故問,希望能看到她的窘樣。
偏偏佑佑也不是省油的燈,她冷笑道:“哼!怎么這次長了眼睛,沒認(rèn)錯人?”
上次她就覺得奇怪,胤禎居然把她錯認(rèn)成佐佐,還一副和佐佐很熟的樣子,京城四少中身價最高的四皇子喜歡上佐佐了。
“會想翻墻去當(dāng)小偷的一定是佑佑,很好區(qū)分。”
“你才要當(dāng)小偷呢!我是要去看心戀。你呢,做什么去了?這么晚還在街上晃,一定不干好事!
“你又知道我不干好事了?我本來是要去找謙瑞!彼搅讼翟茦峭,剛好碰上佑佑翻墻出來,怕她又惹出什么禍來,因此一路跟來看看。
之么晚了還不回東五所,找過謙瑞做什么?他可忙著軟玉溫香抱滿懷,沒空搭理你。”佑佑酸溜溜的說。
“我不用回東五所了,前些日子皇阿瑪降旨,封我為雍親王,我現(xiàn)在有自己的親王府。”
“恭喜你呀!你們這些人越來越順?biāo),就只有我越來越倒楣!彼г沟膰@了口氣。
“這倒是真的!必返澾B連點(diǎn)頭。
“還說呢!”佑佑氣憤的道:“都是過謙瑞出的爛主意、餿點(diǎn)子!
“我同意!彼S即附和,“不過他現(xiàn)在也很煩惱,光是想要怎么處置你就夠他傷腦筋,況且他就要回廣東了,總不能把你也帶去吧?”
“他……要回廣東了?”佑佑突然覺得悵然若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我不信!”
“騙你做什么?”胤禎裝得一臉正經(jīng),實際上在心里笑得腸子快打結(jié)了,看佑佑一副要哭的樣子他就覺得好玩。
若不騙騙她,讓她急一急,這一對的進(jìn)展還真讓人擔(dān)心。
“真的?”
“不過如果你肯留他、求求他,或許他就不走了!
他會聽她的話才怪,他一定是嫌她煩,嫌她礙眼,才會想回廣東去,怎么可能因為她而留下來?
難道自己從此就孤零零的一個人嗎?
“佑佑,怎么了?為什么不說話?”看她是真的當(dāng)了真,胤楨不由得覺得好笑。
佑佑抿著嘴,努力不哭出來,掩飾著那股受傷的感覺,“我才不希罕,他能滾多遠(yuǎn)就滾多遠(yuǎn),你以為我……我……”她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畦的一聲哭了出來。
胤禎見她哭得傷心,豆大的淚珠滾落在襟上,心里大感歉然,有點(diǎn)手忙腳亂的幫她擦眼淚,“別哭、別哭!
“你們都欺負(fù)我,我已經(jīng)很可憐了,早知道還不如讓皇上砍了我的腦袋算了!
“佑佑,別胡說!边@種殺頭的大事,怎么可以在外頭大聲嚷嚷?
“不要你管,你們沒一個是好人,根本不是真心要幫我!
“冤枉呀,佑佑.我們絞盡腦汁就是想要幫你,還冒著大險.你這么說人太不公平了!
“好,又是我錯了,反正我只會壞事,留在這礙你們的眼,那我走好了.要去廣東的去廣東,要去云南的去云南,要去死的就去死,人家都別見了倒省事!
“大哪,佑佑.你怎么學(xué)得蠻橫、任性又不講理?你明明知道我們沒那個意思!
可憐的過謙瑞,他開始同情他了,原來佑佑這么會撒潑,他可有得受了。
“我就是這樣,你要是不高興就別來睬我!
胤禎不禁苦笑,他都不知道她這么難纏,“我怎么會不踩你,咱們是好兄弟,人有頗深的交情,現(xiàn)在同在一條船上,會不會翻船還不知道。”
“才怪,見色忘友的壞東西,只要懷里有美人,誰還管我是死是活!
“我哪有呀,別把我說得那么下流!
“我有說你嗎?”佑佑橫了他一眼,擦擦眼淚,想到過謙瑞八成跟那個壞女人仕風(fēng)流快活,頓時覺得又氣又委屈。
原來是打翻醋壇子了,難怪酸氣沖天。
他也算運(yùn)氣不好,白白被罵了一頓,原來佑佑是在發(fā)過謙瑞的脾氣,自己不識怕硬要湊一腳找罵挨,給她當(dāng)出氣筒,也算活該。
“如果你那么擔(dān)心的話,回去瞧瞧不就得了!
“我才不回去,人家都要走了,我干么死皮賴臉的!
他真后悔剛剛把她給逗哭了,這下她的拗脾氣一發(fā)作,誰都勸不了她!
“你可以去問謙瑞呀,也許……也許他根本投打算走!
“我才不要問他,他愛到哪就到哪,跟我有什么相干?”
這下糟了,弄巧成拙!“不回謙瑞那去,那你怎么辦?”
“你關(guān)心嗎?”
“當(dāng)然呀!碑吘故撬业,希望過謙瑞知道后出手別太重,唉!
“那我就到你那去。”
“你怎么能到我那去?”胤禎嚇了一跳。
“為什么不行?你剛剛不是還洋洋得意的說自己有府邸?嗎?”
“可是……”
“可是什么,不然我回家好了!
回家?那怎么可以,看樣子他只好先答應(yīng)了,到時再通知過謙瑞來把這個刁丫頭扛走,否則他一定會被她吵得頭昏
“好吧!彼銖(qiáng)的答應(yīng)了。
“你要是告訴過謙瑞,就別想跟佐佐談情說愛,我一定拼命的扯你后腿、搗亂,讓你不能稱心如意!
他連連搖手,“千萬不要呀,我不說就是了。”
佑佑一愣,沒想到她隨口一句威脅就能把他急成這樣,他還真是喜歡佐佐。
再把他的表現(xiàn)跟過謙瑞一比,更顯出姓過的薄情無義……可恨!
胤禎沮喪的嘆了一口氣,他跟佐佐之間已經(jīng)困難重重了,可不希望再加上一個佑佑來胡鬧,只是過謙瑞那么聰明,就算他不說,他也猜得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