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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視魄心 第八章
作者:黃詩云
   
  寧靜的夜晚突然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破,門外傳來夏馭云恐慌的聲音,“夫人……夫人快點開門,少爺……少爺他……”

  紅魄被驚醒,迅速打開房門,她披頭散發(fā)、衣衫不整,似乎連整理的時間都沒有。

  “翔兒怎么啦?”紅魄心急的問道。

  “少爺又發(fā)病了,這一次好像比以前更痛苦。”夏馭云捉住紅魄的衣角,淚珠忍不住直往下掉。

  紅魄腦中閃過不祥的預(yù)感,馭云這孩子一向堅強,不輕易掉淚,這一次竟然哭了,可見事情的嚴(yán)重性。一股恐懼猛然占據(jù)她的內(nèi)心,她急匆匆的往紅翔的房間跑去。幸好他的房間就在隔壁。

  —進入房間就聽到紅翔痛苦的呻吟聲,她燃起燭火奔到床前,緊握著翔兒的小手!跋鑳!”

  紅魄—臉擔(dān)憂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兒子,他四肢縮成一團,嘴里不斷念著好冷、好痛,她根本無計可施,也沒有辦法減輕兒子的疼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不斷的呻吟,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落,她胸口好疼。

  “娘……娘……”紅翔盲目的尋求支撐的力量。

  “娘在這。孩子,娘不會離開你的!奔t魄哽咽道。

  就算她在管理賭場和妓院時是多么的不可一世,但在孩子面前,她只不過是個脆弱的母親,看到孩子受苦,好比割下她的心頭肉。

  紅翔反握著紅魄的手,指甲刺進紅魄的肉里,可見他有多么的痛苦。

  過了好—陣子,他終于平靜下來,緊握的小手這才緩緩松開。夏馭云遞上沾濕的毛巾,紅魄接了過來擦拭他汗?jié)竦哪,看著他因為與病魔搏斗而疲倦入睡的小臉蛋,紅魄流下眼淚。

  她不應(yīng)該再讓翔兒受這種折磨。

  “翔兒,你放心,你再也不會受這種苦了!

  紅魄摸著他柔順的發(fā)絲,輕輕呢喃隨后她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輕聲對夏馭云交代道:“馭云,翔兒就拜托你照頤了。

  她沒有再說什么,直接往們外走了出去。

  夏馭云心中蒙上一層不安,拉住紅魄的柔荑搖搖頭,‘夫人,你要去哪兒?’‘我去找可以治療翔兒病情的藥。馭云,好好的照顧翔兒,知道嗎?’

  夏馭云點點頭,這才放開拉著紅魄的小手。

  紅魄撫慰的摸摸馭云的頭,轉(zhuǎn)身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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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劍指著他的心窩。

  傲世醫(yī)非但不緊張,反而笑道:‘我知道你還會來!

  他溫柔多情的眼眸盯著她美麗的臉孔,這一次她毫不掩飾自己的真面自。八年了她變得更美,但八年前那副柔弱的模樣已經(jīng)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堅強狂野。

  不過不管她變成什么模樣,她依然是他心目中的紅絹,他深愛的女人。

  紅魄冷冷地盯著他似笑非笑的臉孔,一臉嚴(yán)肅地開口,‘別跟我嘻皮笑臉的,你我都知道你根本不想看見我。’‘你怎么會這么認(rèn)為呢?’

  ‘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紅魄幾乎不敢直視他那雙眼睛,他眼中有著太多的深情。她緊緊握著劍柄,心中怒火狂燒,他怎么能這樣看著她?難不成他忘了八年前所發(fā)生的事嗎?‘對不起。’傲世醫(yī)變得黯然,突然說道。

  紅魄倏然抬起頭,‘你為何向我道歉?’

  她頭一次看見他這般低聲下氣。

  ‘八年前都是我的錯!币曀难劬Γ孤食姓J(rèn)自己的錯誤。

  聽到這句話,紅魄不知是喜是悲,她終于獲得清白,可是卻害苦了自己的孩子。

  ‘說抱歉有什么用?八年前的事能重新再來嗎?’紅魄悲哀地控訴。想到了兒子,她用劍尖用力頂著他的胸口,改用生硬的語氣命令道:‘要我原諒你的話,把紅藥丹交出來!

  傲世醫(yī)柔柔地看著她,‘如果我把紅藥丹交出去,你還會再來嗎?’

  ‘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t魄殘忍地宣布,她想斷了過去,讓一切付諸東流。

  ‘你知道你很殘忍嗎?不給我補償?shù)臋C會。’傲世醫(yī)眼神充滿了痛苦。

  明知道她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還有了一個孩子,但他卻沒有辦法放棄,因為他深愛著她,愛到足以包容她與別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那當(dāng)年的你何嘗不殘忍?你不相信我,毀了我對你所有的感情!纯嗟膮群暗,八年前的傷口到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接著,她語氣一轉(zhuǎn),‘快,把紅藥丹交出來!

  ‘你要紅藥丹做什么?’

  ‘這不關(guān)你的事!t魄抿緊嘴唇!降捉徊唤怀鰜恚俊

  傲世醫(yī)那雙深遠(yuǎn)的眼眸閃過一絲溫柔,緩緩搖頭。

  ‘你以為我不敢下手嗎?’紅魄眼神變冷,她一定要拿到紅藥丹。她用劍劃破他的手臂,暗紅色的鮮血從傷口緩緩流出。見傲世醫(yī)不為所動,紅魄瞄準(zhǔn)他的胸口厲聲喝道:‘再不交出來,我就刺穿你的胸口!率职,這是我欠你的!彼劬φR膊徽5恼f。

  “你……”紅魄的手有些發(fā)抖。

  傲世醫(yī)沉默不語。

  紅魄氣他的反應(yīng),他以為她真的不敢下手嗎?她心一狠,用力刺向他的心窩,可是傲世醫(yī)躲也不躲的站在原地,睜著眼睛好像在等那支劍刺穿他的心臟。紅魄駭住了,劍尖一偏,卻依然來不及,雖然沒有刺進他的心,但刺進了他的肩膀,他悶哼一聲,身上的白衫迅速染成一片紅。紅魄臉色青白交錯,“為何不躲?”

  “我欠你的,你不必感到愧疚!卑潦泪t(yī)將劍拔了出來,血延著他的手臂滴了下來!拔也]有感到愧疚!奔t魄口是心非地說,看他的血流了這么多,她的心恐慌了起來,“快把傷口包扎起來!”“我只有一只手沒有辦法,你來幫我吧!”傲世醫(yī)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變得蒼白,他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紅魄想叫自己不要去理會他的死活,可是看到他血流不斷,腳竟控制不了的走到他身旁,執(zhí)行包扎的工作。她努力的說服自己,她不想讓他死是因為他死了的話,紅藥丹就更難拿到手了。

  傲世醫(yī)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強烈的想緊緊把她鎖在懷里,一輩子也不放她走,可是想到她的身分,他將那股欲望壓抑了下來。

  是的。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回到自己身邊,他可以不計較她曾經(jīng)屬于另外一個男子,因為當(dāng)年若不是他的錯,她早已成了他的妻子,是他親手把她推給了別人。

  可是她還肯原諒他,回到他的身邊嗎?

  “你幸福嗎?”傲世醫(yī)突然問道。

  只要她回答得稍有遲疑,他一定會將她搶回自己的懷抱。

  紅魄白了他一眼,然后低頭繼續(xù)處理傷口,“我很滿足現(xiàn)況!

  是嗎?傲世醫(yī)露出哀傷的笑容。

  看到他優(yōu)郁的臉孔,她心里更加疼痛起來,她努力將那股異樣的感覺壓下去。包扎好之后,她掉頭就走,臨走前扔下了一句狠話,“我會再來拿紅藥丹,下次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拿到,就算是殺了你!

  傲世醫(yī)面容慘白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痛苦的合上雙眼,他情愿死在她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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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魄回到了兒子的房間,看見夏馭云趴在床沿睡著了,她將夏馭云抱到床上和紅翔一起睡。

  “翔兒!彼州p緩的撫摸著紅翔的小臉。

  他似乎聽到了她的呼喚,緩緩睜開惺忪的睡眼,“娘?”

  她笑笑,“睡吧!

  紅翔“嗯”了一聲,眼皮又抗拒不了周公的誘惑,再度合上。紅魄十分有規(guī)律地輕拍著棉被,直到他入睡了,才走出房間來到了涼亭。朝陽東升,一道曙光劃破了黑暗。她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傲世醫(yī)深情的眼眸動搖她的心,她知道即使事隔八年,她仍愛著他,可是愛得愈深、恨也愈深。雖然他低頭認(rèn)錯,可是她仍然沒辦法原諒他。

  她不明白,當(dāng)年他說愛她,那他為什么不肯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的不信任斬斷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如果再投入他的懷抱,會不會再次受到傷害?她害怕舊事重演,情愿遠(yuǎn)離他。

  “紅魄,沒事?”黑魔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說話向來簡短,但紅魄了解她的意思。“黑魔,我沒事!奔t魄擠出一抹笑容。

  黑魔打量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像是不經(jīng)心的提起,“昨晚去哪?”

  “神醫(yī)山莊。”她就知道一切都瞞不了黑魔,黑魔雖然看起來很冷淡,但比誰都知道他們的情況!八幠玫搅藛?”

  紅魄搖頭。

  “是嗎?”她并沒有問她去神醫(yī)山莊做什么?只是輕描淡寫的將話題帶過去。兩人就這樣無語的坐在涼亭里,直到黑魔再次開口。

  “再過兩天,莊主就要過來了!

  “莊主要來洛陽?”紅魄神情有些錯愕,她怎么不知道這件事?

  “是的!

  “莊主是為了什么才來洛陽?”

  “生意!焙谀Ш喍袒氐。

  “他要來洛陽做生意?”紅魄皺眉,他要做什么生意?

  不等紅魄發(fā)問,黑魔站了起來,因為她看到冷塵走了過來。

  望著黑魔和冷塵相依偎的身影,紅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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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你在忙什么?”紅翔仰頭看著母親忙碌的指揮下人。

  “翔兒,是莊主要來了。”

  “伯伯?”紅翔眼中展出興奮的光芒,雖然伯伯外表看起來兇兇的,可是他每一次都會用那個溫柔的大手掌撫摸他的頭。

  紅翔因為沒有父親,所以對沈騫華懷有一種憧憬,甚至希望沈騫華能成為他的爹。

  “伯伯什么時候來呢?”他拉著娘的衣袖追問道。

  “我想下午就會到了。所以翔兒乖乖的與馭云到一旁玩,不要打擾娘做事好不好?”

  “嗯!奔t翔用力的點頭,拉著夏馭云的小手,“云,我們到花園去玩。”

  紅魄含笑看著兒于和馭云的背影,實在看不出來他昨天晚上才發(fā)病,今天的精神、氣色顯得相當(dāng)好。

  到了下午,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翔魄山莊門口,原本大門探鎖的翔魄山莊竟然門戶大敞,奴婢們在門口排成一列,這么盛大隆重的儀式還是第一遭,引起洛陽城的人的注意,個個擠在路旁伸長勃于等著。

  從馬車上走下來一名男子,他緊繃著臉,冷冷的掃過眾人一眼,儀表非凡、器宇軒昂的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池中物。

  “歡迎沈莊主。”奴婢們聲音整齊劃一的喊道。

  沈騫華微皺眉頭,對著迎面走來的紅魄低聲說道:“用不著這么隆重!奔t魄臉上浮起一抹絕艷的笑容,“這是應(yīng)該的!

  沈騫華僅是挑挑眉,沒有再說什么,兩人相偕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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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僅一會兒的工夫,但洛陽人民卻都看清楚了紅魄的長相,正是幾天前神醫(yī)山莊的少爺貼出告示里的姑娘,那名早在八年前死去的紅絹。

  眾人張大嘴巴、瞠目結(jié)舌,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她竟然沒有死?

  大伙頓時議論紛紛,守在翔魄山莊門口遲遲不肯離去。

  “她不是八年前神醫(yī)山莊的婢女紅絹嗎?”

  “怎么會是她?”

  “她不是死了嗎?”

  “是她吧!北娙似咦彀松嗟挠懻,互相交換意見,心中同時都有一個疑問,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發(fā)達,住在大宅院里?看她身上衣服的布料可不是一般人穿得起的。

  直到有人大聲尖叫:“!我想起來了,那個男人是傲鷹山莊的莊主沈騫華!贝搜砸怀,大伙的情緒更是高昂,就算沒有聽過沈騫華,也聽過富可敵國的傲鷹山莊,幾個月前皇上還親自賜婚,與皇室成為親家。但是他與紅絹又是什么關(guān)系呢?這是眾人百思不解的疑惑,于是各式各樣的謠言又悄悄的在洛陽城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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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魄和沈騫華進入了屋內(nèi),在椅子上坐下來,下人們隨后奉上茶水。

  沈騫華端起茶杯吸了一口,“翔兒的情況還好吧?”

  “還是老樣子。”紅魄眼瞼低垂,無奈的笑笑。

  “你沒有跟他說清楚?”沈騫華挑挑眉峰。

  她搖頭,“孩子是我的!

  “若他執(zhí)意不肯交出紅藥丹,你依然不說出孩子的事?”沈騫華丟給她一個難題,教紅魄不知如何抉擇。

  不管怎么做,她同樣都是失去孩子,但是她知道若到了最后,為了翔兒的生存,她情愿選擇母子分開,也不愿兩人水隔。

  不過現(xiàn)在做決定還太早了。

  “我會逼他交出紅藥丹的。”她只能這么說,然后很快的移轉(zhuǎn)話題,“莊主,你這次來洛陽不單只是看我吧,是為了什么?”

  沈騫華把茶杯放了下來,“我是為了做藥材生意才來這兒的。”

  聽到“藥材”這兩個字,紅魄心中浮起了不安。洛陽城內(nèi)最大的藥材行就是神醫(yī)山莊了。

  果然,沈騫華又說道:“紅魄,你就陪我走一趟神醫(yī)山莊吧!

  剎那間,她耳邊似有雷聲,震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紅魄?”沈騫華看著她,“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就算了!薄拔腋闳。”她聽到自己這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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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醫(yī)山莊的大廳里,紅魄沉默不語的站在沈騫華身旁,沈騫華則是好整以暇的注視著傲世醫(yī),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傲世醫(yī)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一對男女,這算什么?

  是來向他示威的?

  不可否認(rèn)的,對方的確有著不凡的氣質(zhì)、才貌出眾,更加令傲世醫(yī)驚異的是做鷹山莊的當(dāng)家竟是這般年輕。

  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教傲世醫(yī)臉色更加陰霾、氣血佛騰。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紅魄,紅魄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甚至有些后悔陪莊主來這一趟。

  “傲莊主。”沈騫華喚了一聲。

  傲世醫(yī)將視線調(diào)向他,解除了紅魄的尷尬。

  “有什么事?沈莊主!彼Z氣里難免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沈騫華微笑,“你是否愿意提供我們大量的藥材?”

  “你們想做些什么?”談到生意,傲世醫(yī)暫時把紅魄的事拋在一邊。

  “我們各地藥材行所提供的藥材十分有限,所以希望和貴莊合作,那對雙方都有利!薄班拧卑潦泪t(yī)又把注意力轉(zhuǎn)向紅魄,看到紅魄和沈騫華貼得那么緊,眼中閃過不悅。

  紅魄能感覺得到他刺探的眼光,但她視若無睹,不知是否她冷淡的態(tài)度傷了他,傲世醫(yī)的臉上布滿一層憂郁。

  她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瞧過他,眼中只有沈騫華一個人,這個認(rèn)知徹底擊碎了他所有的信心,他以為她對他至少還有那么一點點感情存在……

  “好,我愿意和貴莊合作!卑潦泪t(yī)突然下定決心地說道。

  他的快人快語令紅魄不安,直覺地認(rèn)為他與她之間又將掀起一段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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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紅魄睡得相當(dāng)不安穩(wěn),翻來覆去了好幾次,腦中想的全是那個讓她心神不寧的男人。好不容易睡著了,在迷迷糊糊的睡夢中,一只溫柔的手掌拂過她的發(fā)梢,撫摸她的臉頰,紅魄猛然驚醒了過來?諝庵酗h浮著一股不屬于這房間的味道。

  “誰?”她跳了起來,身體緊繃,進入戒備狀態(tài),小心翼翼地瞪著眼前一團黑影。“是我。”黑影出聲了。

  這熟悉的聲音是……紅魄覺得聲音很熟悉。

  黑影點起燭火,照出他碩長的身影。

  “怎么是你?”她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澳阍趺磿谶@兒?”

  傲世醫(yī)坐在床邊,直言不諱地說:“我偷溜進來的!

  偷溜進來?紅魄臉色一沉,“你怎么知道我的房間?”

  她外表雖然鎮(zhèn)靜,內(nèi)心卻是慌亂不已,翔兒就在隔壁,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孩子的話……“我收買你的下人,把整座山莊的地圖都畫給了我!

  紅魄松了口氣,那么他沒有闖進孩子的房間,所以不知道翔兒的存在。凡是見過紅翔和傲世醫(yī)的人都會知道他們是父子關(guān)系,因為他們的外型就像同一個模型復(fù)制出來的多。“你來我房間做什么?”紅魄不得不壓低聲音,怕吵醒了睡在隔壁的翔兒。“我只想問你一件事!

  “什么事?”紅魄皺眉。

  “你對我還有一絲絲的眷戀嗎?”如今他把自個兒的自尊、顏面都拋棄了,只想得到她內(nèi)心的答案,深情款款的眼眸充滿了痛苦與掙扎。

  只顧著擔(dān)心翔兒是否會被發(fā)現(xiàn),紅魄并沒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痛苦,因此絕情的回道:“沒有!

  傲世醫(yī)痛苦的合上了雙眼,心中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即使如此,他們沒有任何怨言。

  再次睜開眼睛時,他臉上毫無表情。

  “你肯原諒我嗎?”他不敢再奢求她的愛,但至少能求得她的原諒。

  紅魄聞言,這時才正眼看著他,一臉嚴(yán)肅的表情,“如果你把紅藥丹交出來的話,我就原諒你!

  “紅藥丹是嗎?”傲世醫(yī)專注地思考著,“既然……

  是你的要求,我會把紅藥丹交出來的!

  “你肯答應(yīng)交出來?”紅魄興奮的問道。

  看著她高興的模樣,他知道這一切都值得了。

  “是的!卑潦泪t(yī)再一次承諾道。

  “太好了!奔t魄興奮過頭,高興的大叫,忘了會不會吵醒翔兒。

  只要有紅藥丹,翔兒再也不必受折磨了。

  “娘!边@時門外傳來稚嫩的童聲和敲門聲。

  紅魄呼吸一窒,看到傲世醫(yī)的眼光望向門口,他們父子只隔著一扇門而已。 紅魄心慌了起來。不可以不可以讓他們父子見面。

  她腦中閃過危險的訊息。

  “那是你的孩子?”紅魄聽到他這樣問。

  她看了他一眼,由他淡漠的神情,她知道他誤會了什么,但她沒有多加解釋,就讓他認(rèn)為這是她和沈騫華的孩子吧!“翔兒趕快去睡。”紅魄焦急的催促道。

  “娘……我要跟你一起睡!遍T外響起撒嬌的聲音。

  “不可以。”紅魄語氣嚴(yán)厲了起來。

  傲世醫(yī)困惑的望著她,不明白她急于掩飾什么?

  紅翔被母親嚴(yán)厲的口氣嚇壞了,忍不住哽咽的啜泣起來,不知是否父子連心,傲世醫(yī)聽到紅翔的哭泣聲,竟感到一陣陣的心疼,想當(dāng)初若沒有發(fā)生那件事的話,紅絹生的孩子就是他的骨肉了!跋鑳骸!奔t魄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太過于嚴(yán)厲了,她放柔聲音,“乖孩子,回去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覺,娘待會兒再過去陪你睡好不好?”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打發(fā)翔兒回去睡覺,千萬不能讓傲世醫(yī)產(chǎn)生任何懷疑。

  “嗯!遍T外又響起他走回房間的腳步聲,紅魄提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澳銢]有必要對孩子那么兇!卑潦泪t(yī)不贊同的皺起眉頭。

  這讓紅魄十分的不悅,她會對翔兒那么兇還不是因為他的關(guān)系,要不然平時她是不會這么管教孩子的。

  “這不關(guān)你的事!彼淅浠氐。

  沒錯,這是她的家務(wù)事,的確不關(guān)他的事。傲世醫(yī)自嘲的想道,內(nèi)心卻有一點點期盼那是他和她的孩子。

  “天快亮了,你也快走吧。免得讓人瞧見你從我房間出去,又亂嚼舌根!

  “你在意?”

  “當(dāng)然在意!奔t魄一夜沒睡,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跟他打交道了,她冷哼道:“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關(guān)系!

  她真的做到這般絕情?傲世醫(yī)心灰意冷。

  “我知道了。”他二話不說地走出她的房間。

  望著他孤獨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她竟有—種心痛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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