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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視魄心 第二章
作者:黃詩云
   
  “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饼R總管領著紅絹來到藥材房門口,里面擺著的凈是滿滿的藥材!皩⑼惖臍w在一起。整理藥材的工作相當繁重,你一個人沒有問題吧?”看著她瘦小的身子,他皺眉問道。

  “齊總管你放心,沒問題,以前我還在廚房挑過水!奔t絹加以保證。以前為了貼補家用,她替人家到河邊挑水。

  “那就好!饼R總管點頭,“那我把這里交給你了!

  “是!奔t絹目送著齊總管的身影逐漸消逝。

  兩天前,在沒有錢安葬母親遺體的情況下,她只好選擇賣身,最后是齊總管買下了地,與她簽下一年的契約,并交給她十兩銀子先回去安葬好母親,再到號稱“神醫(yī)世家”的傲家長他報到。

  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可以到神醫(yī)世家工作,神醫(yī)世家代代都是名醫(yī),醫(yī)好了無數(shù)的病患,只要跟人提起神醫(yī)世家四個字,每個人都是豎起大拇指說好。

  神醫(yī)世家不僅每年捐錢替地方造橋鋪路,還會定期舉行大義診,老少富貧統(tǒng)統(tǒng)可以來看病,免費拿藥。

  每個人擠破了頭都想進神醫(yī)世家這個窄門工作,因為不僅酬俸高,連生病都可以免費看醫(yī)。

  紅絹真沒想到這等好事竟會落到自己頭上,她實在是太幸運了,不但不必擔心往后的生活,還有遮風避雨的地方睡覺! ∵@一定是母親在天上保佑她吧?

  看著地上堆積如山的藥材,她臉上掛著滿足的笑靨,暫時拋開對母親的思憶,勤奮的工作了起來。

  “小絹,先休息一下,喝碗紅豆湯吧!卑紫阍伦吡诉M來,左右手各端了一碗湯招呼道。

  “香月姐,哪來的紅豆湯?”紅絹從架子上爬下來。

  “廚房里有一大鍋,是夫人賞給我們下人喝的,每個人都有份。來,給你!卑紫阍聦岷艉舻募t豆湯放在她手里。紅絹咽咽口水,這是她第—次喝紅豆湯。

  “小絹,你還做得習慣嗎?”白香月一邊吃一邊問道。

  “嗯!奔t絹忙不迭的點頭,“當初我沒想到可以到神醫(yī)世家工作,這里真的好好,每天睡得好、穿得暖,還有東西可以吃,工作并沒有很辛勞!边@時白香月神色有異,輕輕的嘆了口氣,“其實并沒有你想像得那么好!薄斑@話是什么意思人?”紅絹皺眉。

  “其實……”她吞吞吐吐,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边@分明是在吊人胃口,讓紅絹更想知道。

  “為什么?”紅絹窮追猛打地問道,看香月姐神色凝重,她的心情受到了影響,也跟著忐忑不安起來。“不要再問了,以后……你就會明白了!卑紫阍滤坪跤腥针y言,只丟給她這句話。以后就會明白?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紅絹心中那層不安更深了,紅豆湯也變得索然無味。

  “小絹,把這藥材拿給大老爺!饼R總管交給她一包藥材。

  “老爺他人在哪兒?”紅絹愣愣地看著手上的藥材問 道。

  “就在前廳。”

  “好的!彼挷徽f的點點頭,往前廳走去。

  一路上,她發(fā)覺不知道為什么,所有的人好像都消失了一樣,到現(xiàn)在還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時一抹白色的身影迎面而來。

  看清來人之后,她心下一驚,“大少爺,你好!

  原來是神醫(yī)世家的獨生子傲世醫(yī),打從她進府以來只見過大少爺一次,那次只是遠遠的瞻望,沒想到這回他竟然站得那么近。

  紅絹偷偷打量著他,他有一張好看的臉、劍眉如飛,炯炯有神的眼帶著狡黠的光芒,薄薄的兩片唇勾起來時迷人極了。

  必傲世醫(yī)看到她,臉上露出一絲狐疑的神色。他挑挑眉,“你是新來的?”

  “是的!奔t絹低著頭,沒有看到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正好,我要你做一件事!

  “好的!毙臋C單純的她不疑有他,沒有發(fā)現(xiàn)所有人之所以不見是為了躲避大少爺。

  “我要你把這藥吃下去!彼稚嫌幸活w烏漆抹黑的藥丸。

  “這藥是?”紅絹也不笨,想問清楚這藥到底是什么?

  “你吃下去就知道了。”傲世醫(yī)一臉神秘。

  紅絹臉上有著一絲猶豫,但看著大少爺那張無害的笑臉,心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吧,于是接過藥丸吞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傲世醫(yī)興致勃勃地問道:“感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紅絹不懂地問道。她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不會想睡覺!彼籼裘,炯炯有神的眼睛凝視擰她。

  紅絹覺得這問題好奇怪,大白天的睡什么覺,不過她還是老實地搖頭,“我并不怎么想睡!

  “是藥力不夠嗎?”傲世醫(yī)皺著眉頭喃喃自語。

  “大少爺,如果沒事的話,奴婢就先告退了。”

  他仿佛沒有聽到她的話,逕自沉入思考當中。

  紅絹看了他一眼,見他沒有理會她,想起齊總管交代的事,她還沒把藥材交給老爺,于是越過他的身子往前廳走去。

  可是走不到幾步,一股暈眩感向她襲來,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意識慢慢的脫離了身體,“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物體落地的聲音驚醒了沉思中的傲世醫(yī),他回頭看著睡在地上的她,點點頭自言自語著:“看來藥屬于強勁后力!

  再看一眼熟睡中的臉孔,傲世醫(yī)聳聳肩,獨自往回走,沒有打算理會因為他的關系而倒在地上昏迷的紅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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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絹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悠悠轉(zhuǎn)醒,刺目的光線照得她眼睛睜不開,睫毛連眨了好幾下,看見頭頂聚集著好幾張慌張的臉孔,有齊總管、有白香月,以及一大堆的家丁。

  這是怎么一回事?紅絹腦筋一片空白的想著。

  “小絹,你沒事吧?”白香月拍拍她的小臉,瞧見她呆滯的眼神,以為她變傻了。

  紅絹陡然清醒了過來,發(fā)出微弱的聲音,“我怎么了?”

  她想抬起手來,這時才發(fā)覺四肢無力,身體軟綿錦的,好似有股沉重的力量壓在她身上,她起不來。

  “沒關系,你躺著!卑紫阍掳醋∷话卜制疵鼟暝纳碜。

  “香月姐……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她好想睡、好想睡,眼皮不由自主的往下落。

  “不要說話。你安心的睡吧!卑紫阍掳矒岬。

  紅絹想問個清楚,可是還來不及發(fā)問,一股濃烈的睡意襲來,靈魂又被卷入深沉幽冷的黑暗中。

  齊總管嘆了口氣 “沒想到少爺下的藥愈來愈重,這次清醒的時間維持不到半炷香的工夫!

  “可憐的小絹,竟然好死不死的碰到正準備找人試藥的大少爺!卑紫阍乱草p嘆口氣,是小絹運氣不好吧,遇上了大少爺注定要倒大楣。

  不是她不想警告小絹,而是身處在這大雜院中,哪有資格說大少爺?shù)牟皇悄兀克皇莻小小女婢,即使眾人都心知肚明,但為求自保,沒人敢說出口。

  再說,這里薪資豐厚,比起其他一毛不拔的達官貴族好得多了,唯一的困擾是大少爺每次研發(fā)藥物時,都會找人當試驗品。

  全莊上下無人沒吃過大少爺?shù)目囝^,輕者全身奇癢,重者瀉肚一天,各式各樣的癥狀都有,也好在大少爺至今還沒有玩出人命來! ,老爺和主母也曾經(jīng)勸阻過,但是他一句“為了天下老百姓”就把兩人的嘴堵得死死的。為了彌補,每次當試驗品的人都有額外的獎金可以拿,但是只要當過一次的試驗品,絕對沒有人愿意當?shù)诙巍?br />
  所以每回大少爺又研發(fā)出新的藥物時,大伙不是躲的躲就是逃的逃,反正不要被大少爺捉個正著就是了,免得成了受害者,在神醫(yī)世家中每個人都練得一身躲藏的好功夫。紅絹是最近剛進來的,所以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她,大概每個人都不敢多嘴,同時心里都保持著一點看好戲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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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絹似乎作了好長、好長的一個夢,夢到了什么,她一醒來就全部忘光了,只記得在夢中她似乎被什么東西追趕,反正她是被嚇醒的。

  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茅草屋,空氣中飄浮著一股潮濕的木頭味道,這是哪里?紅絹腦海一片空白,她連眨了幾次眼,才憶起自己身在何處,這里是神醫(yī)山莊。

  房間不大不小,只容得下一張床和一張擺東西的桌子,空間實在有限,這是神醫(yī)山莊最小的一間房,但對紅絹而言,這樣的空間已經(jīng)足夠了,她并不奢求太多。

  天色有些昏暗,紅絹看向窗外的夕陽,黑幕漸漸降臨,她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好像……有什么事沒有做……可是她想不起來……

  。α!紅絹驚呼一聲,猛然想到什么,從床上跳了起來,慌慌張張的下床。

  齊總管要她把那包藥材交給老爺,結(jié)果呢?她腳步停頓了下來,記憶重新倒回今天白天發(fā)生的事。

  一張清逸英俊的臉孔浮現(xiàn)在眼前。

  紅絹想到了,她半路上遇到了少爺,然后……他要地吞下一顆不知是什么藥效的藥丸,看起來怪惡心的,結(jié)果……記憶到這里就中斷了。

  是那顆怪藥丸搞的鬼嗎?為什么她一點記憶都沒有?就在紅絹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道火光由遠而近地飄過來。

  紅絹被嚇了一跳,在這漆黑的夜里,那虛渺的火光很有可能被人誤認是鬼火,她勉強定神一看,是白香月手提燈籠,一手還拿著一盤饅頭和菜肴走了過來。

  “你終于醒了!卑紫阍履樕蠋еp松的笑容,放下手上的佳肴,“我算算時間你也該醒了,所以把晚膳給拿來了。”

  聽她這么一說,紅絹肚子真的有點俄了,還傳來打鼓的聲音。

  “謝謝香月姐!彼虬紫阍碌乐x后,移身至桌前。

  白香月瞧她吃得津津有味,突然面有難色的問道:“小絹……你……你有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我只覺得睡了好長的覺……香月姐,齊總管有沒有在生氣。”她沒有完成齊總管交代的事,齊總管一定大發(fā)雷霆。想到這里,紅絹突然沒了胃口,放下手上的饅頭。

  “你放心,齊總管他能了解你的情況!卑紫阍?lián)u搖頭笑了笑。

  狀況?這是怎么回事。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齊總管沒有任何的責怪。

  “香月姐,你能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嗎?”紅絹皺著秀眉。

  “這……”白香月左右張望了一會兒,確定沒有人在附近以后,才緩緩嘆了口氣,“我來告訴你吧,”白香月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拉著紅絹的小手,“正如你所看到的,在這里工作是很好食衣住行樣樣不缺,可是唯一的困擾就是大少爺,他三不五時便會拿人當試驗品。”

  “試驗品?”紅絹想到了少爺要她吞下那顆黑色藥九,“你是說藥嗎?”

  “是的!卑紫阍曼c頭,“莊內(nèi)上下的人全都吃過少爺?shù)目囝^,幸運的吃下去相安無事,倒楣的就可能痛上一整天的肚子,就看少爺心血來潮想研發(fā)什么新藥物而定!

  “月姐,你也吃過嗎?”紅絹遲疑的問道。

  “沒錯,我已經(jīng)吃過兩次苦頭了!卑紫阍抡钩鎏撊醯奈⑿,想到那兩次慘痛的經(jīng)驗,她就臉色發(fā)白。

  第一次,她躺在床上全身不能動彈,足足躺了兩天,這兩天還需要人把她扶起來,喂她吃飯。第二次,眼睛失明了一整天,害她得摸黑走路,不時的撞到東西,身上凈是青一塊、紫一塊的,好不凄慘。

  至于其他人有的比較幸運,有的就倒楣透頂,老是被少爺捉個正著,最慘的就是在馬房里工作的阿林,被遭到五次,現(xiàn)在大伙看到少爺能避的就盡量避,不能避的只好祈禱老天爺可憐。

  如今整理少爺房間的工作沒人要做,每個人都因為害怕少爺哪天又研究出新的藥物來,拿她們當試驗品。

  整理房間的工作都是大伙輪著做,所以每天就有一名婢女愁眉不展。

  “總而言之,小絹,看到少爺就盡量避開,免得又要遭殃了。”白香月好心的警告她。

  聽香月姐這么說,她才知道少爺原來是個危險人物。

  “我會的!奔t絹點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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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冤家路窄”,紅絹沒想到第二天又那么不湊巧的碰上了少爺,看到他,想起香月姐的警告,她二話不說掉頭就走。

  “等等!卑潦泪t(yī)喚住她。

  她分明是看到他就掉頭走人,難道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嗎?傲世醫(yī)有些不悅的想道。他知道下人們都很害怕他,但她卻是唯一看到他掉頭就走的人,其他人遇見他則是嚇得不能動彈,這讓傲世醫(yī)勾起對她的興趣。

  紅絹停下了腳步,有些無奈的想道,他是主子,她這個下人不得不聽他的話。

  她能感覺到他正逐漸靠近,紅絹突然轉(zhuǎn)過身子,決定先發(fā)制人,“少爺,有什么事嗎?沒事的話,奴才要下去做事了!

  傲世醫(yī)挑眉,她的意思是說她沒他那么空閑嗎?

  他打量她那張小臉蛋,覺得既陌生又眼熟,可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嗎?”

  “少爺你真健忘,不記得我們昨天才見過面嗎?”紅絹提醒。

  “是嗎?”傲世醫(yī)聳聳肩。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知道他不可能記住莊內(nèi)所有的下人,但是紅絹還是感到生氣。他可是昨天害她昏迷不醒的罪魁禍首,看見他滿不在乎的模樣,她心中就有一股熊熊怒火在燃燒。

  “少爺,沒事的話,我要去工作了!奔t絹沒好氣地回道。

  “誰說沒事。”傲世醫(yī)懶洋洋的聲音飄蕩而至,紅絹原本要踏出去的前腳收了回來。她皺著眉頭旋過身子,靜靜地看他搞什么鬼,只見他好整以暇的從腰帶掏出一瓶藥,紅絹愀然變色。他該不會又想害人吧?

  她猛然打了一個寒顫,腳步節(jié)節(jié)后退。

  “站住!”他喝道。

  紅絹的身子倏時僵在原地,心里掙扎著要不要聽他的話,他是主子,她這個小小的婢女怎能違抗他的命令呢?墒且幌氲阶约河謱⒆兂闪嗽囼炂,她心中萬分的不愿,她還沒忘了昨天的教訓,她怎能對他不有所防備?

  紅絹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的下一步舉動,只見傲世醫(yī)一臉莫測高深的表情,瞇著一雙眼,把藥瓶直接俯到她面前!俺韵氯ァ!焙唵蔚娜詢烧Z就要她服從。

  紅絹直覺地脫口而出,“不要!”她知道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她直摶的反應就是搖頭拒絕!澳憔谷桓揖芙^?”傲世醫(y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可否認比她的拒絕讓他有些意外,從來就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而她是第一個。

  紅絹心慌意亂的解釋:“不是的,少爺!彼蓻]忘了他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惹火了他,下場不會好到哪里去。

  他冷哼了一聲,“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彪S即改變了語氣,冷冷說道:“吃下去!

  過了一會兒,她依然沒有動作;傲世醫(yī)看得出來她在猶豫,這讓他大為不高興,她只是個小小的婢女,竟有膽量違背他的命令?

  “為何不吃?”他的指責像冷箭一樣射了過來。

  “我……,”紅絹手握瓶子,為難的看著藥瓶,又看看一臉堅持的少爺,她不禁有些怨恨他。

  搖搖頭,她怎能恨他呢?他是主子,而她這個下人理應聽主子的話。

  傲世醫(yī)瞧她久久沒有動靜,突然搶過她手中的藥瓶!昂,你不吃還有其他人愿意吃!钡娜酉乱痪湓挘D(zhuǎn)身就走。

  紅絹大為驚慌,想到別人要代她受苦,心地善良的她一時心生不忍,連忙阻止,“不要!少爺,我吃!

  正當紅絹要接過藥瓶時,傲世醫(yī)冷笑的把瓶子拿開,好整以暇地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既然你心不甘情不愿,又何必勉強?”

  他到底想怎么樣?不知不覺的,紅絹氣得鼓著腮幫子,莫名其妙的想道。

  看她生氣的模樣,傲世醫(yī)覺得順眼極了,甚至覺得她好可愛。

  “小絹!本驮趦扇私┏植幌聲r,紅絹身后傳來了白香月的呼喚聲,一個氣喘吁吁的身影跑到她面前。

  “香月姐,你怎么來了!奔t絹心神有些著急,害怕香月姐代替她成了受害者。

  “怎么啦?”白香月滿臉笑容的看著她,沒有注意到傲世醫(yī)犀利的眼光打量了白香月一會兒,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看來她們兩人的交情還算滿深的,不知道當她看到朋友受苦時,會是什么表情?

  紅絹緊張地用眼神向她示意,白香月擰著眉頭,當視線往旁望看去時,看到少爺以令人毛骨悚然的眼光盯著她。

  “大少爺……”白香月一陣驚呼,心情忐忑不安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然襲來,她打了一個冷顫。

  “你叫什么名字?”

  “婢女叫白香月!彼龖(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

  “就你吧!卑潦泪t(yī)的嘴角往旁咧開,“把這吃下去!彼阉幤窟f到白香月面前。

  她臉色一下子變白,手足無措地看著少爺?shù)溃骸鞍堰@……吃下去……”

  “沒錯!卑潦泪t(yī)略顯不耐,“你到底吃不吃?”

  “香月姐,不要!”白香月的身子不停的發(fā)顫,把手伸了過去,正要接過傲世醫(yī)手上的藥瓶時,紅絹拉住她的手搖搖頭。

  白香月給了她一記慘然的笑容,似乎認命了。

  “香月姐……”紅絹難過極了,都是她害香月姐的,剛開始若她乖乖聽話就好了,也不至于連累到香月姐。紅絹下定了決心,趁白香月一個不注意,搶過藥瓶倒出藥丸吞了下去。

  “小絹……”白香月根本來不及阻止。

  “我吃下去了,這樣你總可以饒過香月姐了吧?”剛剛那么一吞,她也把淚水往肚子里吞了下去,她的聲音呈現(xiàn)哽咽的哭意。傲世醫(yī)看她的眼神莫測高深,一絲詭異的情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的兩片薄唇逸出了一句抱怨,“多管閑事!

  一句“多管閑事”讓紅絹的眼淚迅速涌出眼眶,猛然的。一陣睡意襲了上來,將她的意識帶入黑暗中。“小絹——”瞧紅絹“咚”的一聲倒在地上,白香月心急的蹲下身子,少爺?shù)降啄檬裁此幗o她吃?“少爺……”她求助的望著少爺!澳惴判陌,她只不過是睡著了而已,我下的藥效并不強!彼氐。

  依照慣例,他應該是立刻掉頭就走,但這次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并不想走,看到她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不可思議的引起了他潛藏的一絲良心。

  在白香月目瞪口呆的凝視下,他抱起了她。

  少爺何時管起他們的死活來了。還是紅絹是特別的?

  白香月回過神來,看著少爺抱起紅絹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她連忙追了上去!吧贍,你抱著小絹上哪兒去?”

  他簡單地回了一句,“回房!

  “可是……小絹的房間不在那個方向!

  “我有說要抱她回她的房間嗎?”傲世醫(yī)白了她一眼。

  “那你要把她抱到誰的房間去?”白香月著急了。

  “我的房間!

  聞言,白香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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