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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帥偷香 第十章
作者:黃蓉
   
  第二天,查布克國王一行人浩浩蕩蕩,依約到達麗水宮。

  周嬤嬤當初建造這座宮殿時,從沒想遇有朝一日,會一口氣來這么多身分顯赫的賓客,讓她從早到晚忙進忙出,忙得頭昏腦脹,猶忙不完。

  其他傭仆更是如臨大敵,片刻不敢懈怠,一會兒茶水、一會兒吃食,人人行色匆匆,個個手忙腳亂。

  只有苡若無所事事,獨自窩在房里跟韓彥申賭氣。

  「我解釋得口干舌燥,你仍是不肯原諒我?」韓彥申挨著她身旁坐下,手正要伸出去摟她的香肩,苡若馬上像避瘟疫一樣,躲得遠遠的。

  「不是不肯,是沒資格!顾室獍言捳f得宛如醬梅子一般酸死人!改且娏x勇為,豪氣干云的大俠,我這名小小女子,哪敢對您有任何不滿?充其量我也只能躲在墻角暗自飲泣,茶不思飯不想的擔(dān)心你的安危,而你呢!?」她越說越氣,越覺得自己的委屈,好不值得!改憔尤贿B口信也不給我一個,想知道你去哪兒、做些什么事情,還得要姊姊告訴我!既然我在你心中那么沒有地位,不如……不如去當小王妃算了!箽G!氣得肚子都餓起來了,到廚房找找看有沒有吃的。

  「你去哪兒?」韓彥申長袖一卷,將她勾了回來。

  「要你管!」她不甘示弱,拎起床邊的剪刀,就要去剪他的袖子。

  「嘿!你是哪兒不對勁?」韓彥申奪下她手中的利剪,強迫她乖乖的坐在他身上。「我是去救人,又不是出去玩,犯得著發(fā)這么大脾氣,還擺臉色給我看嗎?我答應(yīng)你,下次不管事情多么急迫,一定先知會你,取得你的同意之后再出門,這樣總成了吧?」

  「別說得那么心不甘情不愿,我又沒逼你!管尤艋鸫蟮倪不只這一點,「是你自己親口允諾『翻譯』情書給我姊姊聽,結(jié)果呢?」

  「結(jié)果你找了西殘前輩代替我去,不也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圓圓滿滿!

  「那是我腦筋靈活轉(zhuǎn)得快,否則--」

  「否則差點就讓查布克王子給識破了!顾⒖探涌,避免她吹噓得太過分,到時候沒辦法收拾。

  「你--」他是不是該改名叫「包打聽」?怎么什么事情都瞞不了他呢?「誰告訴你的?」

  「你是問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還是最后一個?」

  前后才一天的工夫,就已經(jīng)有那么多人知道啦?鐵定是她姊姊,不然就是西殘到處宣揚,這--

  完了,她的名譽在旦夕之間,全部給掃在地上當泥巴踩了。

  這兩個壞東西,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我這個救命恩人呢?不行,非去找他們好好叫罵一陣不可。

  「不準去!」韓彥申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輕畢妄動。

  「奇怪了,我又沒說,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她用力甩開他的右手,但馬上左手又搭上來,教她無論如何掙不開他的掌控。

  「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你百分之百要去找你姊姊或西殘前輩興師問罪。坦白告訴你吧,不是他們兩個,是查布克王子。」

  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是個多嘴多舌的人,怎么會去造這種……呃,「謠言」呢?

  苡若心虛地,「他……還有沒有說我什么?」

  「怎么?」韓彥申掩不住一陣緊張,「難不成你還做了更多有傷大雅、不可饒恕的事情?」

  「才沒有!」她這些天一直相當忙碌,說了很多話,也做了很多事,究竟哪些是有傷大雅,哪些是不可饒恕,她根本不記得。「我只是想確定一下而已嘛,萬一他加油添醋破壞我的名聲,豈不是浪費了我多年來的努力!

  「他描述事實已經(jīng)夠費力了,哪還有本事加油添醋?分明是你疑心生暗鬼。」

  「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

  「那就是相信啰?」苡若絕不容許他懷疑她的人格。

  「也不是--」

  他一句話尚來不及說完,苡若已經(jīng)一骨碌跳下他的身子,氣呼呼的沖出大門。

  「喂,你--」苡君十萬火急的從大廳上趕來,正巧與苡若撞得滿懷,「要死了你!」她一跛一跛地走進房里的梳妝臺前,仔細察看有沒有什么地方讓苡若給撞壞了!冈龠^三天我就要當新娘子了,你若是把我撞出缺陷來,當心我剝了你的皮!

  苡若聞言,登時把方才的怒火忘得一干二凈!改阏娴囊藿o阿吐王子啦?」

  「是查布克王子,要我說幾遍你才會懂。」檢查半天,總算沒發(fā)現(xiàn)臉上有任何瘀青或缺角的,她心下一寬,連被苡若踩到的腳趾頭也不痛了;仡^看看苡若,又瞧瞧韓彥申,見他們臉上陰晴不定,料想剛剛一定吵過架。「你們吵好了沒,若是吵好了,就趕快到大廳去,爹和查布克國王要見你們!

  「有事嗎?」不會是要找她逼問情書的事吧?苡若沒來由的背脊一涼,連咽好幾口唾沫。這件事基本上可說是她的一番美意,怎么這些「外國人」就是不懂得欣賞呢?

  「當然有事,難不成找你們?nèi)ラe嗑牙?」苡君走過去拍拍韓彥申的肩膀,投給他一個極富同情的眼光,「我妹妹漂亮是漂亮,但智慧稍嫌淺薄些,而且脾氣尤其大,你……好自為之,多多保重!

  「姊!」苡若氣極敗壞地沖過去。

  苡君早有心理準備,馬上拉過韓彥申當擋箭牌,乘隙逃之夭夭,「哈!總算將你一軍了吧!不高興,到吐魯番找我算帳好了!

  「以為我不敢。俊管尤舯嫉介T口,卻看到她那個未來的長舌姊夫站在回廊下,沖著她笑得好--虛偽!

  她一怒,重重地把房門關(guān)上,回頭才發(fā)現(xiàn)韓彥申仍待在她房里,忙轉(zhuǎn)身將門再打開,大步走了出去。

  韓彥申無奈地跟在她后面,不愿再跟她做任何解釋。

  那天晚上事出突然,查布克史吉力趕到他房中求助時,三更已過,為了不打擾苡若的清夢,更不希望她為自己擔(dān)憂,因此他不告而別,連夜趕往梅龍鎮(zhèn)。

  搶劫吐魯番國王的土匪,是華中赫赫有名的盜賊,從他們一進入四川,他們就已經(jīng)注意到這支人員、財貨均十分壯觀的隊伍,而暗中部署,一舉將他們擒住往黑云寨。

  當他趕到時,黑云寨的四名當家的,正準備將所有財貨瓜分給他們的同黨,并將嚴刑逼問吐魯番國王的真實身分。好在三年前,他曾經(jīng)救過他們四人的性命。綠林中人,最講究人情道義,一見是他親自到寨中說項,當場二話不說,連人帶財物全數(shù)歸還給查布克國王,此外還送了一支令牌給他,表示今后凡是遇到他們黑云寨的人,只要出示那支令牌,便可平安無事。

  眾人見韓彥申輕輕松松的便把他們從虎口救了出來,興奮得又叫又跳。查布克國王尤其對他欣賞得無以復(fù)加,一路上拚命游說他到吐魯番擔(dān)任國師或護國大將軍。可惜韓彥申對當官沒興趣,也不想搶周天祥的飯碗,于是拒絕了查布克國王的一番好意,兼程趕回麗水宮。

  大伙來到這兒時,只比原先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天。

  當查布克史吉力見到他分離十年的父王時,兩人都愣在原地,疑惑叢生,好在這個小王子身上長了許多紅痣、黑痣,因此很快便完成了相認的程序。而韓彥申自小失去父愛,長大后又對胡公公的行為感到不恥,不愿意承認他就是闊別多年的父親,因此,一見查布克小王子高興得不顧大庭廣眾的「虎視眈眈」,居然一古腦地就飛身撲進他父王懷中,哭哭笑笑兼撒嬌時,他不禁難過得一塌胡涂,忙找了個借口,趕緊避開那幅感人肺腑、賺人熱淚的晝面,到西廂房找苡若。

  他原巴望她能給他一點安慰,好紓解心中的郁悶,沒想到一進門,苡若就給他臉色看,完全不體諒他來回奔波、旅途勞頓之苦。

  他大老遠的趕去救人,難道錯了嗎?驀地,二十幾年來漂泊無依的滄桑寂寞,一下子全涌上了心頭。

  他忽爾停下腳步,怔忡地望著苡若的背影,開始懷疑他的選擇是否正確。

  也許他并不適合她,也許他根本給不起她所渴望的情愛,也許……

  他必須跟苡若把話說清楚。韓彥申快步向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

  「你……」驚見苡若滿眼滿腮的淚,他心口一陣絞痛,激動地將她拉進懷裹!笇Σ黄穑俏也缓。」

  「不,是我……我太任性了,我……我真的好想你……所以才……」苡若泣不成聲,偎在他懷裹,肩膀不住地抽動。

  「我明白,我都明白了。」韓彥申一掃這幾日來的疲憊,心里頭從沒像這一刻這般踏實過。

  是在山谷中吧,或許更早以前,他們倆已緊緊懸系著對彼此的愛戀,再也無法分開。她終究要屬于他,這是早已注定好的,他原本不相信命,但現(xiàn)在他不得不信,因為冥冥中的情牽,到底是他敵不過的。

  時逢隆冬,細雨夾著碎屑如粉的落花,飄飄揚揚,自他倆頭上、雙肩嘩然而下。

  苡若耍賴地依偎在他懷里,嗅聞他潔凈中混雜著狂野的男性氣味。

  韓彥申縱容地由著她,即便就這樣佇立一整天,也無不可。

  「拜托!」苡君去而復(fù)返,不小見撞見這繾綣綢繆的一幕,先是好生羨慕,緊接著就嫉妒、嫉妒、嫉妒……「爹和查布克國王已經(jīng)等大半天了,你們兩個還意猶未盡的在這兒卿卿我我,傷大伙的眼睛,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姊!」苡若倉卒背過身子,偷偷將頰間的淚珠拭干。

  韓彥申適時地遞出一方手絹,「咱們走吧,讓老人家等太久是不禮貌的。」

  「嗯!管尤翩倘灰恍,開心地牽著他的手。

  「那么大的人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什么樣子?」苡君怕他們繼續(xù)糾纏不清,會嚴重打擊她的心靈,兀自一個人走在前頭,口中不停地嘮嘮叨叨,過了好半刻鐘,她陡然回頭,「咦?人呢?才一晃眼怎么--」

  林梢間樹影忽地搖擺不停,兩條月牙白的衣帶繞著一襲紫色雪紡紗倏忽而過,須臾已不見了蹤影。

  一定是他們。苡君氣得猛跺腳。

  「喂!韓彥申,你不是說好了要教我輕功嗎?」沒信用的家伙!

  ****

  大廳上,趙知府和查布克國王分坐首位的兩邊,以下則或站或坐了二十幾名衣冠華麗、氣宇不凡的大漢。

  苡若靠在她爹的椅邊上,不住地拿眼睛打量那位超級袖珍的國王。

  可稀奇了!傳說中的國王不是都長得壯碩魁梧,十分偉岸嗎?怎么他身長僅僅五尺多一點,居然也能當國王。

  皇帝又稱天子,國王應(yīng)該也和老天爺關(guān)系匪淺吧,既然都是龍的傳人,怎么……有那么小一條龍嗎?

  苡若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改天有空非要好好跟他請教一下不可。

  「哈哈哈!」

  突然一陣笑聲,將她四處神游的魂魄給拎了回來。

  「苡若,聽見沒?」

  聽見什么?她壓根沒注意到他們在說什么。

  趙知府看她一愣一愣的,猜想她準又是閃神,小時候的壞習(xí)慣,到現(xiàn)在還改不了。

  「查布克國王要你當他們吐魯番王國的小王妃,你還不快謝謝他!

  謝什么?苡若瞠大眼睛,「我不要!」

  她一語既出,眾皆嘩然,其中最錯愕的莫過于韓彥申。

  「若兒。俊

  「韓郎,你快告訴他,我不要嫁給他兒子,我要嫁的是你,如果他敢逼我,我就--」她快速跑向窗邊,躍了上去,「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麗水宮是傍著溪湖建造而成,那面窗臺下恰好是緊臨著深幽的湖面,就算是像韓彥申輕功那么好的武林高手,也不見得能掠湖面而過,何況是她。

  「胡鬧!回來!」趙知府被她氣死了,事情沒搞清楚,就緊張得忘了規(guī)矩,當眾人大剌剌的談?wù)摻K身大事,已經(jīng)夠皮厚了,居然還以死要脅人家根本沒打算要她做的事,簡直讓他老臉丟透頂了!肝医心慊貋,你聽見沒有?」

  苡若固執(zhí)地,仍蹲坐窗臺上不肯下來,一雙明眸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么。

  韓彥申知道她一顆心七、八個竅兒,絕不可能就這樣跳下去,索性袖手旁觀佇立一旁,看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孽女!」趙知府抓了墻角的一把掃帚街過去,「我叫你給我回來,你沒聽見嗎?」

  「原來你是叫我呀,我還以為你在叫『胡鬧』,心想,幾時麗水宮來了一個叫胡鬧的,我怎么不知道!

  「混帳!氣死我了!冠w知府揮動著掃帚,使盡氣力想好好修理苡若一頓,奈何她輕功了得,身手靈巧,一會兒縱上、一會兒躍下,跟他大玩老鼠捉貓的游戲。

  吐魯番國王和他的將士們,從沒見過這等絕妙的技巧,看得禁不住拍手叫好。

  「嘿!」苡若空中翻騰,跣到查布克國王身旁,「瞧你這么開心,是不是打算放過我,不逼我當小王妃啦?」

  「不行!」查布克國王的漢語出奇的好,「你仍然必須嫁給我的孩子!

  「那我姊姊呢?她怎么辦?」

  「她也得嫁給我兒子!

  哼!蠻子就是蠻子,他以為娶媳婦跟買冬瓜一樣,愛娶多少就娶多少?

  苡若火大,把袖子卷起來,雙手叉腰,準備跟他抗爭到底。

  「你知不知道我很兇,動不動就亂打人,而且……而且……」唉!缺點太少也是個麻煩,臨要用時怎么也掰不出來。

  「若兒!」韓彥申擔(dān)心她再扯下去,會把趙知府活活氣死,「別再鬧了,伯父和查布克國王已經(jīng)同意咱們的婚事!

  「不,他方才明明還逼著我嫁給他的孩子!

  「正確的說,應(yīng)該是義子!共椴伎藝醯溃骸疙n少俠答應(yīng)做我的義子,也就是吐魯番國的王子,你嫁給他,不就是小王妃嗎?」

  原來如此,難怪他爹氣成那樣,真是羞死人了。

  「爹……」必須趕緊跟他賠罪才行。

  「不要叫我,我不認識你!蛊鋵嵥亲钐圮尤舻模艜䦟o價之寶「天香綾羅」送給她。然趙知府作夢也沒想到,幾年不見,她竟變得調(diào)皮搗蛋,沒大沒小。

  「你生氣啦?」

  「難道我應(yīng)該高興嗎?」趙知府更氣韓彥申,都是他太過縱容,她才會不知分寸。  

  問題是,教養(yǎng)是父母的責(zé)任,關(guān)韓彥申什么事?

  趙知府猛想到這里,才驚覺自己實在太對不起苡若了,她才年僅八歲就和父母分隔兩地,所以才會有那么多怪異的舉動跟言論。

  「爹,你在想什么?」

  「沒……沒什么!寡劢遣恍⌒钠车蕉瞬柽M來的周嬤嬤,哈!該怪她,苡若跟了她十年,她都沒把她教好,錯不在她,在誰?「以后你別沒事就跟周嬤嬤和在一起!顾懈卸l(fā)的說。

  「那是當然啰!」苡若挽著他的手臂,乘機撒嬌一下,「等我跟韓郎成親之后,就住到他家去,而你跟娘既然有意在麗水宮長住下來,以后沒事會跟周嬤嬤和在一起的,應(yīng)該就是你啦。」

  趙知府老眼一瞪,半晌說不出話來。

  ****

  臘月二十正是黃道吉日。

  趙知府和查布克國王共同選擇了這一天,為他們的子女完成終身大事。

  由于查布克史吉力的父王這次是微服潛行,以避人耳目,因此,兩樁婚禮都是力求簡單但不失隆重。

  吐魯番境內(nèi),這些年雖然極力維持著表面上的祥和、太平,但實際上暗潮洶涌,朝廷內(nèi)斗爭得十分厲害。查布克父子擔(dān)心政局生變,在婚宴結(jié)束的當夜,便整裝準備趕回西疆。

  「多住一晚嘛,」苡若委實舍不得她姊姊,兩人相聚不到幾天,如今又要天南地北的離得好遠。「不差這一天的,何況夜路不好走,等明天天一亮,我和韓郎再一道送你們下山!

  「我們此次來的人馬太多,白天趕路過于醒目,不如趁夜離開要穩(wěn)當些!

  查布克國王再三要求苡若和韓彥申,一定要撥空到吐魯番走一趟,讓他們的百姓知道,他們還有一個武功高強、氣宇軒昂的王子,跟一名嬌艷如花的小王妃。

  「好嘛,那……」苡若凝望著她姊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滿臉,「你要多保重,有事就飛鸰傳書給我,我一定去幫你!

  「我不會有事的!管泳苡赂,強顏歡笑,不讓苡若和她爹替她擔(dān)心!赣锌沼浀脕砜次覀。」

  依依離情中,一行人揮別麗水宮,緩緩拾階而下。

  「等等!」苡若猛然奔到她姊姊身旁,取下頸項的墜子交給她,「把這個帶在身上,它可以保佑你一路平安到達吐魯番!

  「不,這是爹給你的!管泳秊榱诉@件事嘔了起碼三天三夜,硬是不肯原諒她爹大小眼,只疼苡若不疼她。

  「但你比我更需要它,我要你帶著它。」苡若不習(xí)慣講些肉麻兮兮的話,只緊緊握了握苡君的手,深怕眼淚一不留意又要奪眶而出,忙轉(zhuǎn)過身,哭著跑回麗水宮。

  苡君望著她的背影,良久、良久說不出話來。

  是夜,寒風(fēng)呼呼,彩燈紅燭低低訴說著喜慶中的落寞。

  大伙已無心喝酒取樂,急著催促韓彥申和苡若趕快入洞房。

  「努力點!韓老弟,」東缺扯開嗓門道:「幫咱們麗水宮多添些壯丁!

  「對對對,」南摧附和道:「最好是一年一個,年年有余,步步高升!

  「又胡扯了!怪軏邒哒媸悄盟麄儧]辦法。

  「你來干什么?」苡若厲聲問。

  眾人一驚,忙朝著她目光投出的方向望去,赫見霍昌平捧著一大包用紙包裝得整整齊齊的禮盒。

  「你!?」

  大廳上立刻顯得劍拔弩張,韓彥申怕他使詐,昂然擋在眾人面前。

  「你是專程來尋釁的?」

  「不,我只是專程來送禮的!够舨桨讯Y盒小心翼翼的放在圓桌上,轉(zhuǎn)頭對韓彥申道:「這是義父送給你的賀禮,要你無論如何收下它,并且要我告訴你,他很后悔!

  「太遲了!鬼n彥申絲毫不為所動。他給過他機會,是他自己甘愿放棄的。

  「的確遲了些,義父昨晚練功不慎走火入魔,已于今晨仙逝。臨終前再三交代,必須把這個東西送交到你手上!

  韓彥申偌大的身軀,突地朝后踉蹌好幾步。

  「韓郎!」苡若趕緊扶住他,不明白胡公公的死為何帶給他如此大的震撼。

  「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達成,告辭了!够舨脚酥谱约簞e盯著苡若看,又仍偷偷望了她兩眼,才黯然離去。

  「喂!韓老弟!」北破叫喚他。

  「沒大沒小,現(xiàn)在還叫他韓老弟!怪軏邒呷滩蛔∝(zé)備。

  「那叫什么?」

  「叫彥申!怪軏邒咔浦樕系纳袂椴粚牛瑧n心地問:「那胡公公跟你到底什么關(guān)系?」

  韓彥申緊抿著雙唇?jīng)]有回答,他感傷地走到圓桌前,「刷!」地撕開紅色紙張,錦盒上赫然寫著:

  贈予吾兒  新婚大喜

  「嗄!」眾人怕驚呼得太大聲,忙用手捂住嘴巴。

  「他……他居然是……」那一夜在懸崖上,苡若傷得過重,氣息奄奄,并沒有聽見他們的談話,是以驚訝得不知所措!疙n郎?要我替你打開它嗎?」

  「不,」他搖搖頭,頹然牽著苡若的手,「陪我出去走走!

  沒有人制止他們,這一夜原本就屬于他們的。

  ****

  山巔上,寒氣驟爾襲來,苡若緊偎在韓彥申懷里,聽他講了一個晚上的故事

  星星在眨著倦眼,月亮也躲到山底下休息去了。  

  「咱們回去吧!顾。

  苡若沒能回答,她正睡得香甜呢。

  韓彥申心滿意足地將她抱起,緩緩走過山坳,原來,有個人可以讓自己疼寵也是幸福的。

  此后,他再也不介意,更不愿回想,那段令人心傷的往事。從今天起,他已是個快樂的俠盜王子!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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