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為什么非要這樣黏著我不可?」提著兩大袋沉重的垃圾走出后巷,于潔珞倏地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陰魂不散的背后靈。
可惡,哪里有鹽巴可以借她?只要一點(diǎn)點(diǎn)就好。
好讓她驅(qū)除惡靈!
「珞珞,女孩子還是要溫柔一點(diǎn)比較好喔!」無視她的兇巴巴,章海闕嘻皮笑臉地回答。
「你──」跟這種思考模式單行道的男人溝通真難,于潔珞咬咬唇,扭頭便走。
「等等,我來拿!馆p而易舉地?fù)屵^兩大包垃圾,他低聲取笑。「看妳都快變成彎腰駝背的糟老太婆了!
酸疼的雙臂突然卸下重?fù)?dān),于潔珞不禁松了口氣,忍不住揚(yáng)眸看了他一眼。
撇開「糟老太婆」四個字不說,他還算體貼嘛!
「謝謝!共桓什辉傅兀緡。
「妳要考大學(xué)又要打工,難道不累嗎?」不想和她爭執(zhí)口氣問題,他問。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像刺猬拱起身上的刺,于潔珞防衛(wèi)性地道:「我不打工,哪有錢付學(xué)費(fèi)。」
「有錢不是罪,」章海闕難得正經(jīng)的糾正,「那是沒得選的!
干嘛每次都要把他和金湯匙相提并論?他又不是湯匙的同類!
當(dāng)然明白他說的沒有錯,潔珞狠狠地咬住唇。
可是她還是會不甘心。
「我這樣說,讓妳不高興了?」將垃圾丟入垃圾回收箱,他拍拍手,回頭問道。
美眸足足瞪了他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收回視線。
她才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呢!
「我的父親──」第一次有吐露心聲的欲望,潔珞低著頭娓娓道來,嗓音低啞,「半年前車禍意外過世了。因?yàn)楦恫怀鳊嫶蟮姆课葙J款,我們賣掉房子搬到這里來!贡涞男∈衷谏磉吘o握成拳,于潔珞硬是將眼淚咬在眼底!笅寢屖羌彝ブ鲖D,完全沒有工作經(jīng)驗(yàn),目前我們的生活費(fèi)全靠爸爸的保險理賠金!
「……」有些意外她會主動提起自己的事,章海闕漂亮的黑眸瞬也不瞬地望住她,靜靜聆聽。
「所以,我一定要考上大學(xué),盡快擺脫這種困境,等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能給媽媽比較好的生活,我曾向爸爸這么保證過!褂跐嶇髶P(yáng)起小臉,清亮透澈的眼底是不容忽視的堅定!冈谶@段日子里,我會堅強(qiáng),我一定能熬過去!
凝睇她堅毅清麗的臉龐,章海闕內(nèi)心深處不禁悸動,他唇角微揚(yáng),眼眸帶笑,大手一把將她牢牢摟入懷中。
「不就是錢嘛!我會幫助妳的,盡管用功念妳的書,別想太多!箚琛蓱z的身世聽得他都心疼了。
溫?zé)岬男靥爬镉兴麑俚臍馕,還有濃濃的安全感。淚水猛然涌進(jìn)于潔珞的眼眶里,前所未有的脆弱將她一口吞噬。
「那是你父母辛苦賺來的錢,請你不要任意揮霍,」直覺地,于潔珞抗拒心中想依賴的欲望,她奮力掙扎,卻擺脫不了他的懷抱,反而更緊緊貼在他胸口。「我不需要你的經(jīng)濟(jì)資助。」
「早就知道妳會這么說,」章海闕開懷大笑,抱著她又跳又摟,「所以我不是陪妳來面包店打工了?」
早就知道她是寧折不彎的倔性子,好險聰明蓋世的他有先見之明。
「什么?」聞言,于潔珞怔住。
「我說──」他還是不正經(jīng)的嘻皮笑臉,「我不是來陪妳打工了?」
「別開玩笑了!剐匾荛g溫暖的感覺漲得滿滿的,她倉皇地逃開他的注視。
這就是他來打工的真正原因?她還以為是富家少爺無聊,貪圖一時新鮮。
不過話說回來,家境富裕如他并不缺錢,的確不必如此辛苦。
「所以我以后會努力、用力花我爸媽的錢,而我的薪水就全數(shù)交給妳保管!」思考邏輯異于常人,他桃花眼笑得彎彎。
「你在胡說些什么?」她瞪他。這人怎么老是瘋瘋癲癲的!
「我是認(rèn)真的,」章海闕和她額抵著額,態(tài)度真誠!肝蚁M兀拇艘院髪叺臒⿶缿n愁都交給我,所有的不快樂由我一肩承擔(dān);而妳就負(fù)責(zé)甜甜蜜蜜的和我在一起,過著童話故事中幸福快樂的生活!
「別開玩笑了,」他的話讓她心防盡卸,她不安地別開臉,「你沒事干嘛對我這么好!
「因?yàn)槲蚁矚g妳,而妳又剛好注定是我的,」他輕輕吻住她的唇,像蜻蜓點(diǎn)水,偏偏又無比溫柔。「讓妳快樂是我的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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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往事回想起來凈是苦澀,或許就能釋懷一些,也不會在愛與恨之間浮浮沉沉,至少于潔珞就是如此。
如果當(dāng)時她能堅決一點(diǎn),拒絕章海闕闖入她的心房;或別在情人節(jié)一時讓感情沖昏了頭,跑去公證結(jié)婚,或許她的人生就會截然不同。
但是如果──只能是如果……
「媽咪,」小奕擎清亮的嗓門傳遍整間屋子,「妳在哪里?」
于潔珞回過神,連忙收拾好紛亂的情緒,匆匆將她和章海闕唯一的合照塞進(jìn)抽屜里。
「怎么了?」一開房門就看見活潑好動的兒子站在門口。
是不是七歲的小男生就像裝了金頂電池的兔寶寶一樣,一整天都靜不下來?
「有人按電鈴。」小奕擎甜甜笑應(yīng),大眼里閃耀著狡黠光芒。
「按電鈴?」她怎么沒聽見?
「我已經(jīng)開門了!
「開門了!」這孩子動作還真快,「是誰找媽咪?」
「當(dāng)然是我。」長腿交迭,舒服地坐在單人沙發(fā)里,章海闕彷佛在家般輕松愜意。
「怎么又是你?」在公司遇見可以推說是公事,那現(xiàn)在要如何解釋?
還有,他怎么知道她的住處地址?
「不然妳還有在等別人嗎?」綻著無比燦爛的桃花笑,他反問。
嘖,見到面的第一句話真不可愛。
「等誰都好,就不是等你!够叵肫鹚回(fù)責(zé)任的承諾,再想想自己多年來的委屈辛苦,她沒好氣的回應(yīng)。
「妳尖銳的話真令我難過,」他捧著心,裝出一副心碎腸斷的模樣:「我可是送福利來的。」
惡心!
環(huán)著胸,于潔珞冷眼打量他。
「什么福利?」當(dāng)初她就是被他那張沾了蜜的嘴給騙了。
「美好悠閑的假日,你們不想享用一頓美味的大餐嗎?」章海闕笑吟吟的問。
白他一眼,于潔珞抿著唇?jīng)]說話。
什么美好悠閑的假日,外頭明明下著傾盆大雨,滴滴答答的雨點(diǎn)聲聽得她心都煩了。
「我拒絕出門。」完全不作考慮,她回答。
「誰說要出門。」他仍是那抹騙死人不償命的桃花笑。
「我們家只有冷凍餐盒,而且只剩兩人份,」挑著眉,潔珞趾高氣揚(yáng)地往門外一指,「肚子餓的話,7-11請自便!
他走出去后別想她會再開門。
「奕擎,你媽咪真不可愛,」夸張的搖頭嘆氣兼攤攤手,章海闕存心惹于潔珞抓狂!敢稽c(diǎn)女人該有的溫柔都沒有!
「嗯,我也這樣覺得!共婚L眼的兒子點(diǎn)頭附和,「每次都兇巴巴的。」
于潔珞瞇起美眸,咬牙切齒地瞪著一搭一唱的兩父子。
真不愧是父子連心,不用相認(rèn)就能聯(lián)手欺負(fù)她。
「隨便你們!顾闲叱膳剞D(zhuǎn)身離開。
「別在小孩子面前耍任性,」章海闕眼明手快的握住她的手,巧妙地將她圈在自己懷中,「這樣會給他不好的示范喔!」
他的用詞有點(diǎn)奇怪,好像他們是一家人似的。
于潔珞心頭微跳,望進(jìn)他溫暖深邃的黑眸,卻看不出瑞倪。
可惡,他到底知不知情?
「我已經(jīng)買好材料,打算做頓好吃的。」不著痕跡地?fù)е难,他推她進(jìn)廚房。
「我不會煮飯。」一見到那些亮晃晃的鍋碗瓢盆,晶瑩的汗珠不爭氣地自她額角滑落,令她頭暈?zāi)垦,直覺就想落跑。
廚房和她八字犯沖。
「我知道,我也沒打算冀望妳。」不知從哪變出一條圍裙圍在身上,他故意重重嘆口氣。
惡狠狠地瞪住他,于潔珞氣鼓了粉頰。
他的態(tài)度真失禮。
「你確定你可以?」看他一副駕輕就熟的從購物袋中取出一堆新鮮食材,她忍不住質(zhì)疑。
在她的印象中,身嬌體貴的章少爺一向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他確定真的知道如何正確使用菜刀嗎?
很不賞臉的拿棵大洋蔥遞到她面前,章海闕一臉挑釁!高是妳要試試看?」
「你──」
「嗯?」他看好戲地挑高濃眉。
「不用。」大丈夫能屈能伸,她才不會蠢得逞一時口舌之快,落得悲慘狼狽的下場。
「嘿嘿!」得意地奸笑兩聲,他開心地放下洋蔥。
早知道她不行。
「告訴你,我們家什么都沒有!顾桓适救醯貝阂馓嵝。
外頭下著傾盆大雨,他準(zhǔn)備濕淋淋的跑去買柴米油鹽醬醋茶吧!
她絕對不會借傘給他,絕不!
「我知道,」像小叮當(dāng)?shù)陌藢毚,也一一拿出必備調(diào)味料:「就說不冀望妳啦!」
瞪著他小人得志的嘴臉,于潔珞真想活活掐死他。
可惡,真是可惡!
小奕擎安安靜靜地倚在門邊,黑亮的大眼睛看著在廚房里唇槍舌劍的叔叔和媽媽。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覺得好幸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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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熱騰騰的蔥爆牛肉已經(jīng)裝盤擱在一旁,手持菜刀的于潔珞仍不知所措地瞪著眼前圓滾滾的洋蔥。
「妳到底行不行?」頗有大廚架式的章海闕扠腰問道。
「行,當(dāng)然行,」于潔珞吞吞口水,美眸偷偷覷了他一眼。「不過你先告訴我,該正切還是橫切!
「它是圓的,」他好笑地看著她微紅的臉,「哪來的正切橫切?」
「那到底是這樣切?還是那樣切?」跺跺腳,她微惱地問。
就說她不適合進(jìn)廚房吧!偏偏要她留下來幫忙。
「柳丁,」手中打著蛋花,章海闕好心情地給予建議,「就照切柳丁的方法切!
「了解。」于潔珞用力地頷首,吸口氣再次面對圓滾滾的洋蔥。
像切柳丁一樣切。
亮晃晃地刀刃好幾次揚(yáng)高又放下,揚(yáng)高又放下,最后,圓滾滾的洋蔥還是顆圓滾滾的洋蔥,安然無恙、毫發(fā)無傷。
她無辜地回眸,睇向等洋蔥下鍋快等到白發(fā)三千丈的章海闕。
「我……」她不安地攏攏長發(fā),一臉心虛,「我沒切過柳丁!
她吃柳丁的方式和吃橘子是一樣的,先把麻煩的水果皮剝掉后,像蘋果一樣整顆拿起來啃。
是有點(diǎn)與眾不同啦!不過不能怪她。
意外地,章海闕并沒有取笑她的遲鈍,他從她身后輕輕握住她的手,兩人胸背相貼,像情人一樣親昵。
「這樣切!顾菩牡臏囟戎藸C她的手,剎那間,連她的呼吸也灼熱起來。
清脆的聲響,頑固的洋蔥立刻成兩半。
「會了吧?」沒有多作停留,他立刻站到一旁。
「嗯。」少了他的背心,忽然感到一陣空虛,于潔珞咬住唇,又看了他一眼。
很久以前,曾有個同樣溫暖的胸膛為她擋風(fēng)遮雨……
「其實(shí),」章海闕瞬也不瞬地看著她笨拙的動作,眸光溫柔,「妳愛怎么切就怎么切,我都無所謂!
酸澀的滋味在她心口蔓延開來,于潔珞只有沉默。
別再用這種眼光看她,這是不被允許的。
她絕不允許。
「先放洋蔥,最后再放蛋,」好不容易等到洋蔥可以入鍋,章海闕手腳俐落的炒起來,轉(zhuǎn)眼間又是一盤美味可口的洋蔥炒蛋上桌!负唵伟?」
「干嘛要教我如何炒菜?」她口氣不善地問。
只有這樣,她才能隱藏自己的心慌意亂。
「妳知道為什么,」悅耳的男中音忽地變得低啞,帶著磨人的磁性,「我相信妳記得。」
「我什么都不記得!关(fù)氣地端起菜,于潔珞頭也不回的離開廚房。
記得什么?記得他最愛吃洋蔥也最愛吃蛋,合起來就變成洋蔥炒蛋?不!她只會記得他違背他的承諾。
一如拋棄他歷任女友般拋棄她!
「哇!好幸福喔!」難得在家里可以吃到微波食品以外的美食,小奕擎食指大動,一臉垂涎。
看著沒節(jié)操的寶貝兒子,于潔珞再一次深深確定他和章海闕是血脈相連的父子。
根本騙不了人。
「好吃就多吃些。」章海闕不喜歡小孩,但對于眼前夠機(jī)靈又可愛的小奕擎,也忍不住疼愛之情。
果然親生兒子就是不一樣,就是比較貼心。
「可不是每個人都吃得到喔!」他得意地挑眉。
連他的母親大人都還沒有這份殊榮。
「你何時變得如此居家了?」?fàn)钏撇唤?jīng)意的問,于潔珞喉間梗了吞不下的硬塊。
討厭,不要這樣一家和樂融融行不行?
「我一直都想變得很居家,只可惜沒有機(jī)會!箵P(yáng)著笑,他為兒子布菜。這是重逢后,他第一次主動提到這個話題。
他不是沒有機(jī)會,而是他自己放棄這個機(jī)會!
千頭萬緒的于潔珞只是靜靜地吃飯,拒絕再談。
大快朵頤的小奕擎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明潮暗涌,仍開心地享用一桌佳肴。
酒足飯飽后,剩下一桌狼藉,章海闕揉揉小奕擎的發(fā)心,催促他起身。
「走吧!我們一起去洗碗。」握住兒子手的剎那,他心中有股暖流緩緩流過。
無論如何他都要抓住這份幸福。
「為什么是我?」
「不然叔叔一個人洗碗嗎?」他裝可憐以博取同情。
「那媽咪要做什么?」吃得飽飽的小奕擎嘀咕。
「媽咪啊~~」他拉長尾音,漂亮的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看著于潔珞,「媽咪是要拿來給我們疼的。
「哦!」小奕擎不甘愿地應(yīng)聲。
可是他是小孩,應(yīng)該是他被疼才對吧?
叔叔的說法真奇怪。
眼看著一大一小快快樂樂的將碗盤收進(jìn)廚房,還傳出輕快的唱歌聲,于潔珞捂住唇,眼眶里決堤淹水。
他能不能不要這樣體貼?他不經(jīng)意的溫柔只會讓她更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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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進(jìn)行得還順利嗎?」可心俐落地將餐點(diǎn)送上桌,含笑詢問。
熱騰騰的卡布其諾和最大塊的巧克力黑森林蛋糕,多年來一直不曾改變。
「我不懂妳的意思!股钌钚徇M(jìn)咖啡的香氣,章海闕桃花眼笑得彎彎。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可心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于潔珞。」
「哦~~」他若有所悟地點(diǎn)點(diǎn)頭。
「明白了,還不快回答我!顾伤
桃花臉上泛著教人心動的桃花笑,章海闕端起杯子,深深喝了一口,眼眉間凈是春風(fēng)得意。
「就像我預(yù)料中的一樣!
「說來聽聽!挂荒◤(fù)雜的情緒從她眼底疾掠而逝,可心假意忙碌地沖煮咖啡。
「我遇見她了!
「確定是碰巧遇見?」可心揚(yáng)眸看他,挑出他話里的語病!笐(yīng)該是刻意吧!」她還會不了解他嗎?
他鐵定不擇手段地接近于潔珞。
用「不擇手段」四個字形容或許有些突兀,卻再貼切不過。
「有差別嗎?」他無所謂的聳聳肩,「對我而言都一樣。」
「而你呢?你做了什么?」
「當(dāng)然是正大光明的介入她的生活啰!」唇瓣勾起魅惑人心的笑,章海闕慢條斯理地切口蛋糕送入口中。
嗯……好吃。
看著他滿足的神情,可心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她接受你了嗎?」
「只是時間的早晚,」半撐著下額,他語氣堅定!杆⒍ㄊ俏业摹!
可心不著痕跡地蹙了下眉心,注定,多深刻的一個詞。
「……你有沒有對她解釋當(dāng)年的誤會?」頓了頓,她問。
「沒有!顾氐酶纱。
「為什么?」
「因?yàn)槲覇栃臒o愧,既然如此,我還需要解釋什么?」
可心將沖煮好的熱咖啡交給服務(wù)生,明眸眨也不眨地望住他。
「海闕,你不夠了解女人。你不說,那件事在于潔珞的心底永遠(yuǎn)都是個傷口!挂矔撬麄冎g最大的致命傷。
「我了解潔珞,」桃花眼直勾勾地回望他,章海闕笑容燦爛,「我已經(jīng)失去她一次,這次我絕不會再放手!
「你了解于潔珞,卻不了解女人心,」可心咬咬唇,濃密的長睫掩住她復(fù)雜的思緒,「對于女人,你又了解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