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進胭脂門,也不是莫休同意,宋靖韜就可以得其門而入。但宋靖韜以泣血心墜為由,胭脂姥姥可能對此墜子很在乎,一下子就答應(yīng)要見他。
“晚輩宋靖韜見過胭脂姥姥!彼刃卸Y道。
“行了!彪僦牙扬@然對他還很感冒,誰要這小子曾經(jīng)三番兩次對付胭脂門,不過這一仔細觀察他的相貌,她才驚問:“你說泣血心墜是你的東西?”
“沒錯……”
“姥姥你別聽他胡扯!彼尉疙w還來不及回答完整,煙之棋已如一陣旋風(fēng)般卷入了胭脂廳。她得到消息,黯誳堂的日月雙風(fēng)使者還在泛心閣,原本她想親自去探看的,沒想到竟在半路上得到胭脂傳使的告知,知道宋靖韜來這里,怕他胡扯,她只好半路又折回來了。
“棋兒,我說過我會來告狀的!彼尉疙w說著只有兩個人才聽得懂的暗語。
“你……”煙之棋當(dāng)著眾姊妹的面前有些失措,她沒想到胭脂姥姥居然會答應(yīng)讓他進來。情急之下,一把尖刀瞬間架在宋靖韜頸子上,快的讓人來不及防備!昂!你是胭脂門的共敵,你沒資格說話!彼淙坏。
“胭脂門的共敵?”女人心真是海底針,有時候是纏綿悱惻;有時候卻翻臉無情。宋靖韜總算見識到了。
“你最好相信我不是在唬你而已!睙熤鍙娬{(diào)著,其實心底慌極了。
她的舉動令所有人緊張,尤其是將宋靖韜帶來此地的莫休,因為他相信照煙之棋的性格,她殺了宋靖韜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棋姑娘,靖韜只是來說泣血心墜的事,你別太激動,先將刀子放下!蹦莩赃^她的虧,可真怕死了這姑奶奶。
“不,除非他愿意現(xiàn)在離開胭脂門。”煙之棋堅持道。
“你怕我將事實真相說出來?”宋靖韜依舊神情自若。他看得出來,煙之棋有口無心,當(dāng)然不會真的傷他。
“沒有什么事實真相!彼滩蛔〈舐暤。
“棋兒,你別胡鬧了!彪僦牙言诮(jīng)過琴書畫這三個丫頭的事件后,早已看出宋靖韜和煙之棋中間有問題了,不過那都不是她想知道的,“放了宋靖韜,你在一旁坐著看!
“姥姥……”
“難道你不聽我的話?”胭脂姥姥拿出慣有的威嚴道。
“我……”煙之棋沒機會再多說,已被煙之琴給拉到一旁去了。
“好了,大家都別生氣嘛!快說說什么事實的真相!蔽ǹ痔煜虏粊y的煙之畫也出聲調(diào)停。天啊!她似乎又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正要上演了,呵呵!
“宋靖韜你再接下去說,泣血心墜既然是你的,怎么會在棋兒的身上呢?”胭脂姥姥問。
眾人全將目光轉(zhuǎn)向煙之棋,原來那條引起武林騷動的“泣血心墜”竟然真的在煙之棋身上。
“既然姥姥也知道棋兒身上的墜子是泣血心墜,那我就只有實情稟告了!庇谑撬尉疙w將他贈送泣血心墜給弄晴郡主的事向在場人說了一遍。
“弄晴郡主?”所有人都對他的說辭驚訝極了,目光又從他身上移回?zé)熤迳砩,照宋靖韜的說法,煙之棋就是一個郡主。
胭脂姥姥也被他的說辭給鎮(zhèn)住了!拔疫以為棋兒是……這么說云岫蓮是你的……”
“她是家母,凌瀚驥則是我的父親!
胭脂姥姥似乎受到莫大的震撼,她有點虛弱地道:“難怪,難怪啊!你跟凌大俠活脫脫就是同個模子印出來的!
“你認識家父?”這下子換宋靖韜驚訝。
“沒錯,凌大俠還曾經(jīng)救過我!
胭脂姥姥開始回想起多年前的事——
話說當(dāng)年武林高手之一的岢山怪叟原本有三個愛徒——恨天、恨海及云岫蓮。其中云岫蓮排行最小,由于她長得婉約多姿又蕙質(zhì)蘭心,所以她的兩位大師兄對她可算是無微不至、愛護有加,甚至恨天恨海兩師兄弟還時常為了那可人的小師妹爭風(fēng)吃醋,不惜翻臉。沒想到,他們處心積慮到最后,云岫蓮竟然都沒選擇他們其中一個,卻是愛上了俊逸不凡、古道熱腸的凌瀚驥。
當(dāng)年的凌瀚驥是個俠客,他俠骨柔腸又樂善好施,受過他救助的人可以說不計其數(shù),再加上他年輕俊雅、氣度不凡,同時也擄獲了不少少女的芳心,云岫蓮就是其中一個。而凌瀚驥也愛上了她,于是他們決定雙宿雙飛,退隱江湖,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恨天、恨海卻因而氣憤交加,直說凌瀚驥拐了他們的小師妹,連成一氣,千山萬里的追殺他們夫妻倆,可憐的兩夫婦在經(jīng)過幾年的逃亡后,才在昔日好友的幫助下,于是人煙罕至之地以云岫蓮之名建立了一座蓮花山莊,過了幾年安逸幸福的日子。
沒想到恨天、恨海兩師兄弟竟然那般厲害,在十多年前找到了蓮花山莊,凌氏夫婦眼見躲避不了,于是雙雙自殺身亡,死也相隨。等到曾受過凌瀚驥之恩的胭脂姥姥,獲知消息急速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蓮花山莊已被恨天、恨海兄弟燒毀,滿目瘡痍。
當(dāng)時的胭脂姥姥正遭情傷,她真心愛人卻得到對方無情的對待;再看見一向善良溫恭的俠客凌瀚驥夫婦都會遭此橫禍,這世間還有何可取之處呢?
胭脂姥姥發(fā)覺對人生全然失望了,她建立起胭脂門,開始覺得世上唯一不會背叛她的只有金錢而已;同時她也不忘調(diào)查恨天、恨海師兄弟的去向,發(fā)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幫恩人報仇。
“三年后,終于皇天不負苦心人的讓我找到了恨海,而當(dāng)年的棋兒竟是恨海的徒弟!彪僦牙芽粗鵁熤逭f。
“我?”煙之棋表情迷惘!袄牙,我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
“呵!這是當(dāng)然!彪僦牙褢z憫的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見到你的時候簡直被你的樣子給嚇著了——”
由于煙之棋身上掛著凌瀚驥送給云岫蓮的定情之物——泣血心墜,因此恨海一直以為煙之棋就是他們的孩子,所以想盡了辦法苛待她。因自己在愛情路上不順?biāo),所以他要煙之棋也學(xué)會無情和冷漠,他時常在她面前抓小動物來折磨,只要見她臉上有一絲絲憐憫之意,恨海就會將怕水的她丟入水中,任其煙滅,為的就是要云岫蓮的女兒再也不會去愛上其他男子,以懲罰她母親對他的不忠。
只有在偶爾興致來的時候,恨海會教她幾招絕技,所以她的布陣和用毒絕技都傳自于恨海手中,當(dāng)然,若學(xué)的不如恨海所預(yù)設(shè)的,難免又是一陣打罵。
煙之棋在此可怕的環(huán)境中成長,性情自然不若以往,她變得非常冷漠、臉上也甚少有喜怒哀樂,完全不像個才八歲的小女孩。
當(dāng)胭脂姥姥找到他們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將恨海給殺了,原本也不打算將他的徒弟給一并解決,誰料她竟然發(fā)現(xiàn)這個漠然的小女孩身上掛著恩人的墜子。胭脂姥姥以為煙之棋是凌瀚驥的女兒,所以便帶回教養(yǎng)。
不過這小女孩很難接近,又冷又酷,而且時常在半夜時被惡夢驚醒,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回答中,胭脂姥姥終于明白恨海對這小女孩所做的一切,于是她用了少許的失憶藥讓她吃下,此后煙之棋夜半時才安沉了許多,不過她冷漠的個性卻從此恨深柢固。
殺了恨海后,胭脂姥姥也積極的找尋另一個罪魁禍?zhǔn)住尢欤鼇硭弥瓉砗尢炀褪趋稣o堂的創(chuàng)辦人,因此才會執(zhí)意要煙之棋親自去對付殺害她父母的兇手。
“我一直以為棋兒會是凌大俠的女兒,還一直覺得奇怪,她和父母怎么生得完全不同,原來她竟然是位郡主!彪僦牙迅袊@的道。
聽完了胭脂姥姥所說的,此時胭脂廳里一片靜默,這樣的轉(zhuǎn)變實在令人大家始料未及。尤其是宋靖韜更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想不到自己好意送給弄晴兒的“泣血心墜”,竟然會達她受到如此大的磨難;也難怪近來黯誳堂的人想將他除掉,原來他們就是他殺父母的仇人。
“棋兒!彼呓砼,輕輕的擁著她道:“對不起,我恩將仇報,都是我害了你。”平西侯夫婦是他的恩人,若不是有他們保護著,他或許早就被恨天、恨海師兄弟找到了,而他們的女兒竟然還替他受害。
煙之棋沒想到的事情竟會演變至此,也難怪她和觀晴郡主長得那么像,原來他們真是親姊妹;也難怪黯誳堂的陣法根本困不了她,原來她也曾經(jīng)學(xué)過。她的思緒百轉(zhuǎn)千回,該怨恨宋靖韜嗎?不,他是無心之過啊!更何況自己的心已失落在他身上。
輕推開他,她冷靜的道:“我們現(xiàn)在該先商量對付黯誳堂的事!
“棋姐。”煙之畫簡直不敢相信煙之棋居然還能那么冷靜。
而在場的人也因為宋靖韜對煙之棋親密的舉動,而了解到他們之間暗潮洶涌的情意。
“不,我得先帶你回平西侯府見夫人,她日夜思念著你。”宋靖韜堅決的答。
“我……”煙之棋有些猶豫,她還不能接受!澳愕降紫氩幌雸蟪?”
“當(dāng)然,我絕不會放過恨天的!彼尉疙w信誓旦旦的答。
“我有消息,黯誳堂的日月雙風(fēng)使者都在泛心閣,若能掌控他們,想找恨天就不難了!睙熤遛D(zhuǎn)移話題,分析著。
泛心閣?宋靖韜知道有那么一個地方,同時他也細心的看出了煙之棋的猶豫。就再給她一些時間適應(yīng)這個消息吧!宋靖韜體恤的想。
“好,就先毀了泛心閣!彼尉疙w清逸的臉上閃動著即將復(fù)仇的喜悅。“不過你們不必動手!
“為何?”煙之棋不明白的問。
“因為泛心閣外表僅是個小小的花閣。”宋靖韜自嘲道:“而我現(xiàn)在是個侯爺!
“你是想借用官府的力量?”
我們只是想要逼出黯誳堂的巢穴,用那方法既不傷兵損將,而且還能殺黯誳堂個趁其不備,何樂而不為?”宋靖韜說出自己的理由。
聞言,眾人都對他佩服不已。
“好聰明,莫怪你是個侯爺!睙熤畷滩蛔≠澷p。不過話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大家都盯著她看,咦!她又說錯了什么嗎?
“我……”宋靖韜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侯爺膝下無子對他甚是喜愛,猶如親生,又因為對他有恩,所以對外他都不能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如今找回了弄晴郡主,他又愛她,當(dāng)然得恢復(fù)原本的身份了,不然頂著兄妹的身份他怎么迎娶她?“報仇后,我會跟侯爺說清楚的。”他對煙之棋情深意濃的笑答。
煙之棋聰明靈巧,焉會不知他的想法,只是她根本不想當(dāng)什么郡主,寧可維持原狀。“先對付黯誳堂再說吧!”她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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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進行的很順利,泛心閣在官府的“刻意”找碴下,黯誳堂的門眾果然退回到原本的總堂里,而由于他們的行蹤曝光,胭脂門也順利的掌控到黯誳堂真正的所在地。
“韜兒,棋兒,黯誳堂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彪僦牙逊愿乐,對于恩人的兒子,她有莫大的期許,當(dāng)然也輕易地看出了他和煙之棋相互有意,所以故意拉攏他們,明知道這任務(wù)不關(guān)棋兒的事,也要將她拉下水,而且由于他們的武功高強,她比較沒那么擔(dān)心。
“那好,我也去幫忙!蹦菔撬尉疙w的好朋友,自然也不能錯過這一次的行動。
“我們也要去。”另外的三大姑娘及他們的夫婿也宣布加入戰(zhàn)局。
“你們?”胭脂姥姥搖頭,道:“不,那不關(guān)你們的事,各自回家去吧!边@群丫頭就愛胡鬧,她真是沒轍。
姥姥,你這么說就不對了,黯誳堂是殺您恩人的罪魁禍?zhǔn),我們身為胭脂門的人自然也有義務(wù)要幫忙,怎么說不關(guān)我們的事呢?”煙之畫搬出富麗堂皇的理由來。
“沒錯,畫兒說得有理!睙熤畷胶椭。
就在他們?nèi)f分堅持下,胭脂姥姥終于同意,而琴棋書畫四大姑娘終于破天荒的有機會聯(lián)手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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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簫聲隨著夜里的微風(fēng)、靜靜地飄入黯誳堂所有人的耳里,讓人如癡如醉、心離神迷,沒錯,這悅耳動聽的吹簫聲就是出自于擅長音韻的煙之琴口中,她善于用各式的樂音讓人跟著她的曲調(diào)走,勾魂攝魄。
“什么人?這么晚了誰在吹簫?”黯誳堂里一個守夜的人探頭大聲嚷著,不過不看還好,這一看他才發(fā)現(xiàn)他不是在做夢就是有鬼,天啊!門外竟然站了好幾十個日風(fēng)和月風(fēng),而且每張臉都模仿的維妙維肖,讓這守門人瞠目結(jié)舌,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么?見到本少主還不跪下?”其中一個臉長得像日風(fēng)的人走上前來,刻意壓低嗓音斥責(zé)問。這個人無疑的就是最擅長易容術(shù)的煙之畫,而且這個鬼點子還是她所想出來的。
“啊……日少……少主……你……”守夜的人唇齒打顫,半天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其他幾個聽到簫聲的人也陸陸續(xù)續(xù)趕來查看,而他們一來,也和之前的這個人一樣愣住了,其中一個還忍不住大叫——
“鬼啊!有……有鬼啊……”若不是有鬼,怎么可能一下子變出這么多個日月雙風(fēng)來,更何況正主兒明明剛剛才因為泛心閣的事,把他們叫去大罵一頓而已。
“哈哈哈!怕了吧!”煙之畫恢復(fù)了原來的聲音,大笑問。她的愛鬧細胞又復(fù)活了。
煙之琴眼見時機成熟,于是將輕柔的簫聲一轉(zhuǎn),曲風(fēng)變?yōu)樽屓巳崮c寸斷的悲涼,除了他們自己的人以外,其余幾個黯誳堂的人全都感到自己心情壞到極點,痛苦不已,一旁的宋靖韜和煙之棋便領(lǐng)先沖入了門內(nèi),準(zhǔn)備報此血仇。
瞬間,黯誳堂整個陷入了悲凄,面對胭脂傳使的攻擊幾乎都毫無招架能力,甚至有些被逼加入黯誳堂的人看準(zhǔn)了這次對手的厲害,認為黯誳堂就快沒希望了,而恨天那老家伙再也不能威脅到他們,于是不戰(zhàn)就落荒而逃了。
黯誳堂大廳里,恨天原本因為暗藏的秘密聯(lián)絡(luò)處泛心閣莫名其妙的被官府查封,而他的愛徒月風(fēng)又因為和宋靖韜一戰(zhàn)受了傷,正頭痛不已,想不到這危及的當(dāng)兒竟然還會發(fā)生這種事。
“什么?你說有好多的日風(fēng)月風(fēng)?”恨天驚訝的臉色有些詭譎。
“是,而且個個身手利落……啊!對了對了,堂主您聽這可怕的簫聲,這也是他們的人所吹的,好聽是很好聽,不過像會勾魂似的,讓人心頭悶死了!币粋灰衣男子倉皇的稟告著。
身手利落?蕭聲?很多很多的日風(fēng)月風(fēng)?難道……
“難道是胭脂門的人?”恨天知道胭脂姥姥那老女人殺了恨海后又極力的在找他,所以他才會放出“泣血心墜”在胭脂門那不確實的消息,想害原本就鋒芒過炙的胭脂門變成全武林高手緝拿的對象,想不到他們竟然會在此刻找上門來,讓人措手不及。
“啊!胭……胭脂門?”灰衣男子聞言,有此驚駭,若說真是胭脂門的人,那么吹簫的就是煙之琴”而一群易容成日月雙風(fēng)的人不就是煙之畫;那個雙手武著兩柄劍的不就是煙之書……天啊!該不會四大姑娘全出動了吧!真是可怕。
“哼!怕什么?我們黯誳堂也不是省油的燈。”恨天話才剛說完,從門外即刻竄進了一條人影。
“喔!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宋靖韜冷酷的答。
“你?哼!你是誰?”恨天沒想到胭脂門還有男的。
宋靖韜拿掉了臉上日風(fēng)的面具,露出原本的面貌。
“凌瀚驥!焙尢毂牬笱劬Γ喼辈桓医邮苓@個事實,那個人不是在十幾年前死了嗎?怎……怎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不對,稟堂主,他是狂俠,也就是那日去憑吊蓮花山莊的人!被乙履凶庸Ь吹母f。
“沒錯,我就是凌靖韜,凌瀚驥的兒子。”他干脆說明自己的身份。銳利的目光卻鎖在墻上那朵清純無比的蓮花上,恨天這可惡的家伙怎配看他母親的花呢?
暗自提氣,他憤而將墻上畫的那朵蓮花給擊碎,此等修為卻嚇著了恨天。
“好,好個凌瀚驥的兒子?哼!難怪你跟他長得如此像!焙尢礻帎艕诺牡。他想不到云岫蓮竟然為凌瀚驥生下了這么一個出色的兒子,真是可恨的賤人。詭譎的眼神發(fā)出了可怕的訊息,倏然,他以迅雷之姿按下身旁的一個機關(guān),撒下一個厲害的陣法。
“可惡。”一時不查,待宋靖韜想躲的時候為時已晚。恨天果然厲害。
“哈哈哈……該死的你,你和凌瀚驥、云岫蓮早在十多年前就該死了!焙尢煲а狼旋X的道:“別想掙扎,你逃不掉的!
“喔!是嗎?”冷淡的女聲揚起,煙之棋翩然而至,她走入陣內(nèi),輕易地將宋靖韜給帶出,并將其陣給毀了,這一切只在轉(zhuǎn)瞬之間。
“棋兒,謝謝你!彼尉疙w真摯的說。
煙之棋只回答了一句:“小心!
恨天自從云岫蓮背叛他以后,他就恨死天下間的情侶,剛剛宋靖韜和煙之棋雖然沒有什么過度的表示,但他們郎才女貌、又默契極佳的表現(xiàn),讓恨天幾乎抓狂,不但如此,另外的一件事更令他驚奇。
“你……你是誰?你居然會我?guī)煾傅慕^技?”恨天絕不相信她是岢山怪叟新收的徒弟,因為岢山怪叟早就死了。
煙之棋也不想回答,緊接著又對他射出了幾把沾染上毒液的毒鏢,她對敵人一向冷酷,從不想多說。
“絕陽毒?”恨天一閃身,拿身旁的灰衣男子來擋毒鏢,一看見毒后,他的臉色一變再變,他知道她是誰了!澳闶呛藓5耐降?”
絕陽毒是恨海的獨創(chuàng)秘方,沒有解藥。恨天沒想到她竟然沒被胭脂姥姥在殺恨海時一并解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恨海?哼!憑他也配!闭f起這件事,煙之棋更加氣憤,她和宋靖韜互看一眼,立刻毫不猶豫的朝恨天進攻,絲毫不留余地。
然而恨天也不是好惹的,他也立刻朝他們兩人回擊,劍氣在幽暗的黯誳堂大廳里就猶如四竄的銀蛇,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雙方的人影也如奔雷駭電般晃動,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所有動作利落無比只在轉(zhuǎn)瞬間。
煙之棋是得理不饒人;宋靖韜則與恨天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當(dāng)下兩人都使出了全力,招式之凌厲足以使風(fēng)云變色。
恨天邊打邊著急,他完全沒想到這樣乳臭未干的兩人的武功居然這般高強,又加上門外煙之琴的簫聲惱人,他越來越慌亂了。
心念一轉(zhuǎn),他打定了先逃離的念頭,于是提掌拍上了廳中的最大柱子,瞬間,屋子開始晃動,逼得在場的人不得不停手,暫時退離此地。
恨天一走出大廳,才知道事情原來比想像中要嚴重,所有回廊邊、大庭里,果真全是和日月雙風(fēng)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連他都無法分辨到底誰才是他真正的徒弟,自然更抓不到幫手。
“哪里走?”宋靖韜和煙之棋非常有默契的看出了恨天的想法,緊追在他身后。
眼見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恨天再也別無選擇,只好硬撐,不過他終究不是宋靖韜和煙之棋連袂的對手;又加上此刻的情景不利于他,很快他就落入下風(fēng),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爹娘,韜兒在這里為你們報仇了!”
宋靖韜一步步的走向倒在地上面露恐懼的恨天,臉上充滿了濃濃的憂傷,深沉的眸子讓人畏懼。他終于可以手刃仇人為父母報仇了,煙之棋看出了他的企圖,所以只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宋靖韜每上前一步,恨天離死期就更進一步,恨到絕沒想到自己最后居然會落得死在奪妻仇人凌瀚驥的兒子手上,尤其在臨死前,他還看見宋靖韜和煙之棋兩人的絕佳默契,這更令他痛恨。他恨全天下所有的有情男女,尤其是他們這一對,所以充滿恨意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他們。
“你沒有資格用那種眼神看人,因為你才是全天底下最可恨的人!彼尉疙w話畢,一把劍不留情的指向恨天的心窩——
“啊——”恨天在死亡邊界掙扎之余竟然提起了手往宋靖韜一揚,然后才噙著惡狠的笑容離開這人世。
不對,事情有異,煙之棋看到了不該屬于恨天的笑容后,立刻朝一動也不動的宋靖韜身邊移去,誰知道她手才碰到他一下,他整個人就虛軟往她身上倒。
“啊!你……宋靖韜……韜哥,你別開我玩笑,你快醒醒,快醒醒……”煙之棋見狀,幾乎慌亂,她完全沒料到宋靖韜居然會招到暗算。
“怎么了?棋姐!甭犓艁y的喊聲,鄰近她身邊的煙之書趕緊跑上前來問。
“他遭到恨天的暗算了!彼f出這個事實,只可惜在宋靖韜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的不對勁,跟沉睡的人沒什么兩樣,這究竟是什么手法呢?
“棋姐別急,我抓到他們了!睙熤嬕才芟蜻@里來,她一手牽著一條繩子,繩子上綁著兩個人,也就是恨天的兩個徒弟日風(fēng)月風(fēng)。
“快告訴我他中了什么毒?”煙之棋知道宋靖韜中的毒沒有獨門秘方是絕對不可能解的,恨天又死了,現(xiàn)在唯一的解答只能靠他這兩個徒弟。
“啊!你不就是那天在泛心閣門外的那位小姑娘?”日風(fēng)大吃一驚,她怎么也會在這里?
“啪!”地一聲,煙之畫的棍子毫不客氣的打在日風(fēng)頭上。“什么小姑娘?聽好,別嚇壞了,她可是大名鼎鼎的煙之棋!
“煙之棋?”不會吧?日風(fēng)驚訝的再問一次,“你真的是煙之棋?”
“沒錯!
日風(fēng)好驚訝,他真想不到煙之棋居然會長這個樣子,他想當(dāng)初找她合作殺狂俠時,還被這冷淡的小妮子給嚇到呢!也難怪,她和狂俠看起來很好的樣子;不對,他們兩個不是死敵嗎?哎!真把他給搞糊涂了。
“那好,我曾救過你一命,你也該還我個人情了!彼榔べ嚹樀恼f,誰要他現(xiàn)在落入煙之畫這小魔女的手中,正像條牛一樣被牽著,這是他畢生的恥辱。
“哼!我當(dāng)初可沒要你救。”煙之棋冷淡的道:“不過你如果肯告訴我解藥,我就放了你。”
“想都別想,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痹嘛L(fēng)憤恨的吼著。
啪!煙之畫又是一捶往他頭上敲!叭思覜]問你,你給姑娘我閉上嘴!
“哼!日風(fēng),你不會那么做吧!”月風(fēng)不屈服的說。
現(xiàn)下所有人的目光全系在日風(fēng)臉上,煙之畫更拿高棍子,要他敢說個“不”字,她就一棍敲昏他。
“日風(fēng),你是聰明人,什么叫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煙之棋深諳他們的庭訓(xùn),因為她也曾接受過恨海的訓(xùn)誡。
所有黯誳堂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能聚集在這里的全是胭脂門的人了,現(xiàn)下的狀況再明顯不過,如果日風(fēng)再不投降,他也會步入門內(nèi)人的后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真是個慧黠的女子,這么容易看穿他。日風(fēng)嘴角露出一抹興味的笑意,閃爍不定的詭異眼神在煙之棋看似冷靜的臉上打著轉(zhuǎn)。
“我要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比诊L(fēng)針對煙之棋而問。
“說!睙熤瀛h(huán)抱宋靖韜的手有些顫抖。
“你真的那么愛他嗎?”他指著煙之棋懷里的宋靖韜問。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他怎么會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問個性冷傲的煙之棋她愛不愛宋靖韜?“我……”煙之棋知道日風(fēng)似乎有意戲弄她,不過在這種情形之下,宋靖韜的命要遠比她的自尊重要,所以她回答:“我愛他!
她的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幾乎忘了呼吸,這個消息讓他們太難消化了。
“哈哈哈……好,他有救了!比诊L(fēng)將綁著繩子的手拿到煙之畫面前,要她放了他,意圖再明顯不過了!安唬诊L(fēng),你不可以說……你絕對不可以說。”月風(fēng)試圖要掙扎,但煙之畫可不讓他如意。
“哼!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更何況你那師父是個壞胚子、大壞蛋,你們根本用不著對他愚孝。”煙之畫教訓(xùn)著幾乎快失去理智的月風(fēng)。
“姑娘高估我了,其實我只不過想活命而已!比诊L(fēng)老實對眾人說。
“哼!日風(fēng),你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你該死,你該死……”月風(fēng)又狂吼著。
日風(fēng)才不理他,誰要他師父從小就教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想要活命啊!而這是唯一得機會。
“那種毒是我?guī)煾釜殑?chuàng)的,叫‘無情散’!比诊L(fēng)若有所指,曖昧的眼神望向煙之棋,“解藥就是——有情水。”話說完,他趁著大伙滿腹疑慮時,飛身掠過了墻頭而走。
“可惡——”煙之畫放下月風(fēng)就想追上,煙之棋卻阻止了她。
“別追了。”這里是日風(fēng)的地盤,那人又狡詭得很,煙之畫根本追不上他的。
“有情水?那是什么東西?”煙之書疑惑的問。不過沒有人回答她,因為沒有一個人知道,除了月風(fēng)。
月風(fēng)原本憤怒的表情卻和緩了下來,難怪他處處不如日風(fēng),他查真聰明。
現(xiàn)下所有人的眼光又全聚集在他身上。
“別想我會跟你們解釋有情水是什么!被蛟S恨天不是個好人,但黯誳堂是他從小到大的家園,月風(fēng)眼見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園已毀,他愿意與黯誳堂共存亡,便一頭撞上了旁邊的梁柱,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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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天果然狠毒,才過了兩天而已,宋靖韜的皮膚已開始有些潰爛,尤其是臉,所有人都擔(dān)心再這么下去,他很有可能會全身潰爛而死。
煙之棋拿著手巾不斷的擦拭著他的臉,卻一直都沒開口說話,兩天兩夜都守在他身邊,即使面無表情,但大家都知道她慌極了,所有人也都著急的在為他想法子。
“怎么辦?華姊夫,你究竟想出辦法沒有?”煙之畫著急的問人稱少年神醫(yī)的華晨,只可惜他的專長在醫(yī)病而不是解毒。華晨搖頭,嘆了口氣:“這種毒無色無味,中毒者除了皮膚潰爛以外完全沒有別的跡象,呼吸、心跳等都正常,就仿佛睡著一般,從來沒聽過這樣的怪毒!
“那華姊夫想想什么叫做有情水吧!”莫休知道日風(fēng)應(yīng)該不至于信口開河。
“沒聽過這種藥!比A晨如今所能做的,只有延緩宋靖韜皮膚潰爛的速度。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大家眼看煙之棋那么擔(dān)心,都很想幫她,卻又愛莫能助。
“棋姊,我看你先去休息吧!他有人們照顧著,你再這么下去,身體會受不住的!
煙之畫只好開始規(guī)勸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宋靖韜的煙之棋。
她還是搖頭,不說話,心里自責(zé)得很。
她記得昨天篤對著宋靖韜喃喃自語道:“唉!當(dāng)年莊主的心愿只要老夫守著小少主平安長大,千萬別讓小少主知道恨天的事,也千萬別讓小少主有為他們報仇的念頭,怕他受到傷害。想不到小少主竟然不聽勸,還是執(zhí)意要去學(xué)武,我真應(yīng)該阻止他的!
篤一聽到宋靖韜已找到殺害他父母的仇人,連忙從京城趕來阻止,不過卻已來不及了。
煙之棋有些心悸,若說凌氏夫婦的心愿只是希望宋靖韜能平安長大,那么她就是害死他的兇手,是她要他學(xué)武的。
她是兇手,她開始有些激動。
大家看到煙之棋的表情,都為她好難過,不過誰也沒法子,“有情水”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呢?
眾人陷入了一陣靜默,突地——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有情水是什么了……”煙之書突然大聲尖叫,高興的說。
“真的?那你快說!睕]有人相信笨笨的煙之書會猜得出日風(fēng)在打什么啞謎,不過好歹總得試試。
“口水嘛!”她得意的說。
“什么口水?你胡說什么!”煙之畫沒好氣的問。都什么時候了她還在胡鬧。
“真的。”煙之書提出了自己的經(jīng)驗秘方。“你們忘了嗎?當(dāng)初我救我們大莫的時候就是親親他,所這有情水一定就是有情人的口水沒錯啦!不信棋姐你親親靖韜大哥,說不定有用哦!”
昏倒!當(dāng)初莫休的毒早就解了,只不過大伙聯(lián)合起來騙煙之書說她還要親親莫休才會有效,而莫休也是故意佯裝毒還沒解的樣子,想不到她竟然會當(dāng)真以為一個吻真能解毒!
“你別胡鬧了。”煙之畫真不知道該笑她天真?還是該同情莫休娶到一個笨老婆。
“我卻覺得可行,你們忘了嗎?恨天是個老怪物,他最見不得情侶好,所以這是有可能的事!庇星樗褪怯星槿说目谒D萦X得他的笨老婆開始變聰明了。
“那我問你,恨天為什么要他們親吻?”煙之畫覺得莫休在娶了煙之書后,智商有退化的嫌疑。
“你們沒看到靖韜的臉已經(jīng)有些潰爛了,說不定他想考驗棋姑娘不敢親靖韜。”莫休又提出了他的見解。
“這怎么可能,有人那么變態(tài)的嗎?”煙之畫不服氣的說。
“誰知道!睙熤畷拖喙葸B成一氣,對抗煙之畫,雙方各持己見又吵的不可開交。
“好了好了,棋姑娘不高興了,大家到前廳去吧!你們會吵到病人的!惫熔繜o奈地率先硬摟著他的嬌妻走出房間,然后大家才魚貫走出。
現(xiàn)下房內(nèi)就只剩下煙之棋和始終昏睡著的宋靖韜了。
她的手撫上他有些潰爛的臉,心中實在是悲傷難抑,真的親吻他就會有效嗎?為了他,她什么方法都愿意試。
俯下頭,她主動的吻住了他的唇,這個吻讓她想起了宋靖韜過去對她的種種。她一直認為他是敵人,所以很少給他好臉色看,他卻對她一往情深,包容她的任性、無理取鬧,他的愛一點一滴趁她沒防備的時候貫流進她的心湖,溫暖了她的心。
抬頭看他,他依舊跟剛剛一樣完全沒有任何改變,煙之書的方法是錯的,吻并沒辦法解毒,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想試。她懷抱著希望,因為若不如此想,她將無法承受失去宋靖韜的結(jié)果。
他不會死吧!他不會死吧?她到底該怎么辦才能救回他呢?
“韜哥,韜哥……”煙之棋喃喃念著他的名,然他卻依舊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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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經(jīng)過了將近十天,宋靖韜的臉已經(jīng)潰爛的幾乎讓人都不認得了,煙之棋依舊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她堅強的面具也一天天的掉落,現(xiàn)在的她像個無助的女孩,她開口求大家?guī)退贿^卻沒有人有辦法。華晨難受的預(yù)估他大概活不過三天了。
“三天?三天,韜哥,難道你真的放得下我嗎?”煙之棋面對他問。
大家都知道宋靖韜的時日不多了,所以也都很識相的盡量讓他們兩個人獨處,煙之棋乘機試過幾種方法,包括親吻他,甚至她不惜用自己的血喂他,然而她沒有一次成功,宋靖韜依舊沉睡著,沒絲毫的動靜。
“有情水?有情水到底是什么?”煙之棋已經(jīng)開始絕望。
胭脂門、還有官府的人都極力追尋逃走的日風(fēng)下落,誰知道這小子竟然這么會躲,一去就不見蹤影。
該怎么辦?到底她該怎么做呢?拿起了尖刀,她再度劃向自己的手腕,讓滴滴的鮮血流入宋靖韜口中,她一定要救回宋靖韜,她一定要救回他。
“啊!棋姊,你在做什么?”端飯菜進來的煙之書差點給嚇壞了,連忙拉住她的手叫救命。
“放開我,你放開我……”
“不行,救命啊!快來人救棋姊……棋姊你不要想不開……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靖韜大哥的,好不好?”
“不,或許我們都聽錯了,其實日風(fēng)說的是有情血,有情人的血,你放開我……”她掙扎著。
“不,我不放,棋姊你不要這樣……”現(xiàn)在虛弱的煙之棋根本不是她的對手,煙之書始終拉著她的手不肯放,她依舊高喊著:“救命啊!快來人——”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跑進了房間里,卻都被眼前的情景給嚇著了。
“棋姊在自殺,她……她用自己的血喂靖韜大哥。”煙之書向大家哭訴著。
“棋兒,你好傻。”煙之琴想為她包扎傷口,她卻不合作。
“走,你們都走,傻也好,笨也好,我一定要救回韜哥!睙熤逖壑泻鴾I水道。
“不,你這是自殺的行為根本救不了他!睙熤嬕踩滩蛔】蓿捌彐,我們都盡力了,你面對現(xiàn)實吧!求你!
“什么叫盡力了?他還沒有醒來不是嗎?我一定要救回他。”煙之棋用力甩開他們再度朝自己的手腕劃上一刀,將血喂進宋靖韜口里。
“棋姊——”煙之書和煙之畫哭成了一堆。
“棋兒,別這樣,不如你怪我好了,是我學(xué)藝不精無法救回他!比A晨難受的說。
“怪你,韜哥就會活嗎?”煙之棋冷著臉大喊:“你們都走,我的事不用你們管,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真的清楚嗎?”胭脂姥姥充滿悲涼的口氣問。一個是她救命恩人的兒子,一個是她視如己出的女孩,這樣的兩個孩子在受苦,她怎么可能不難過。
“姥姥,你快救棋姊!睙熤畷藓爸。
“不,姥姥,你別管我,這輩子我再也遇不到第二個宋靖韜了,為了他,我愿意犧牲一切。”煙之棋堅持的說。
“好,我只問你,你做這樣的犧牲有用嗎?如果有用的話韜兒早該醒了!彪僦牙巡坏貌粴埲痰恼f出這個事實。
“我……”她哪里會去管有沒有用,她只知道她要救回宋靖韜,無論什么代價,但是誠如胭脂姥姥所說的,沒用,她試了幾天啦!完全沒用。
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淚水,在這一剎那間全部潰堤,她竟然真的無法救回宋靖韜了。
她的眼淚讓所有人驚訝,原來煙之棋也會流眼淚的,她并非真的是冷血動物。
“帶走她。”胭脂姥姥下命令道,她不能再任由她胡鬧下去。
“不,我不走,我要跟韜哥在一起,我不走!睙熤寰髲姷木o抱住宋靖韜的頸子,她的眼淚依舊潰流,灑在他的臉上。
“帶走!彪僦牙言俣认旅。
“不,我不走,韜哥……韜哥……”煙之棋幾天下來,不眠又不休又流了好多血,她現(xiàn)在幾乎是虛弱無力,哪有辦法抵得住煙之書和煙之畫的強行脫離,誰知道她才離開宋靖韜身邊,他突然奇跡似的開口。
“棋兒……棋兒……”宋靖韜的聲音雖然軟弱無力,不過所有人卻聽得好清楚,尤其是煙之棋,她忘記了哭泣,努力的擺開抓住她的人,跑到他面前。
“韜哥,你……”
“棋兒,棋兒你怎么哭了?”宋靖韜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水抹去。
“你……真的沒事?”煙之棋緊握住她擱在他臉上的手,問。
“我?”宋靖韜微笑著,“我本來就好好的。”他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曾身中奇毒。
“太好了,真的……”說完這句話后,支撐不住的煙之棋噙著笑音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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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有情水就是有情人的眼淚,恨天可能是看準(zhǔn)了煙之棋很少哭,所以才會用那種毒藥來對付宋靖韜。
不過說也奇怪宋靖韜自從那天煙之棋將淚灑他臉上后,他全身的潰爛部分不到兩天就恢復(fù)了,倒是煙之棋因太過勞累反而給病倒了,幸好他們兩人都無大礙了。
此時所有人聚集在別苑的大廳中,正傷腦筋一件事。
“我看韜兒還是繼續(xù)做你的靖韜侯爺比較妥當(dāng)!彪僦牙严露▕Z說。
“是啊!小少主,侯爺對我們有恩,當(dāng)初他是千方百計才讓所有人相信你是他的親生子,現(xiàn)在你又宣布自己不是侯爺?shù)挠H生子,這樣會給平西侯爺帶來麻煩的!焙V也跟著分析道。
“可是畢竟棋兒才是真正的郡主!彼尉疙w當(dāng)然也知道這厲害關(guān)系,不過他不能因為自己,而害煙之棋無法恢復(fù)郡主身份。
“不然這樣,你就讓她也做回郡主,你們稱兄道妹好了!蹦莨室廪揶磉@老友。
“不,行我,要娶棋兒的心是不會變的!彼尉疙w絕對不答應(yīng)這樣的事。
煙之棋看他那激動的樣子,有些好笑!绊w哥,你還是聽姥姥的話吧!我并不想做什么郡主。”
“可是……”
“郡主算什么?靖韜大哥,難道你還不明白我棋姊的心意嗎?她想做的是侯爺夫人!睙熤嫵藱C也鬧鬧場。
“畫兒。煙之棋斜睨了她一眼警告。
“哎呀!棋姊,人家只不過是替你說出心里的話而已,更何況當(dāng)郡主或當(dāng)侯爺夫人都一樣住在侯府里,又沒什么差別!睙熤嫵鐐鬼臉道,F(xiàn)在的煙之棋漸漸較和善、也較容易讓人親近。
聞言,所有人都同時笑出聲來。
商量到最后的結(jié)果,宋靖韜依舊是靖韜侯爺,而煙之棋當(dāng)然是準(zhǔn)侯爺夫人。
這消息傳回了京城,可傷透了不知多少顆少女芳心,因為京城里最有價值的單身漢宋靖韜就要娶親了;另一個不可能接受這個事實的人是觀晴郡主。
他們才相偕回到平西侯府沒多久,觀晴二話不說,立刻將宋靖韜給拉到后花園去!按蟾,聽說你要娶煙之棋是真的假的?”
宋靖韜神采飛揚,露出肯定的笑容道:“當(dāng)然是真的,而且我們可能會比你和麟彥還早結(jié)婚。”他故意逗她。
“哎呀!大哥,別開玩笑好不好?”觀晴張大一雙充滿防備的眼睛,朝站在角落看著他們的煙之棋看。雖然不知為何原因,她身上那股冷凝氣質(zhì)較淡了,但她還是很害怕,壓低了嗓音,對他勸道:“她……她是殺手煙之棋耶!你怎么可以娶一個這么可怕的女人?”
“觀兒,棋兒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可怕,她只不過是忠于自己的本位而已!
“可是她想對付你!
“那一切都是誤會。”
“大哥……”
“相信我,那一切都過去了。”宋靖韜走過去將煙之棋拉到自己身邊來,噙著笑意介紹著:“觀兒,還有件事要告訴你,她是你的姊姊弄晴!
“她……她是我姊姊?”觀晴以為宋靖韜是一時被煙之棋所迷惑,因此想再勸他幾句,想不到他竟然會告訴她這件令她更加無法接受的事!按蟾缒銢]事吧!我姊姊已經(jīng)死了!彼榈乜此麅裳,開始認為他可能真的腦子壞了。
“是真的!彼尉疙w于是將事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向她說個清楚。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她是我姊姊,我絕不相信。”觀晴完全不能接受他所說的。在她心中煙之棋可是個大壞人,而壞人怎么可能是她的姊姊?
“不信就信了。”煙之棋淡漠的說,她還不怎么習(xí)慣這種有親人的感覺,更何況她只要宋靖韜對她好,其余的人都無所謂。
“棋兒……”
“韜哥,我不喜歡這里,我想回胭脂門!彼涣(xí)慣這里進出的人太多。
“那怎么行,這是你家!
“我家?”她搖頭!昂媚吧募。”
“沒關(guān)系,一切有我!彼尉疙w將她圈入自己的臂彎中,他將呵護著她一輩子。
煙之棋臉兒微紅,輕靠在他懷里。沒錯,只要有他,她在哪里都一樣,她也愿意追隨在他身邊一輩子,無論他在何處。
觀晴終于弄明白了,宋靖韜并非一時迷惑,他是真的愛上了煙之棋;而她一直覺得是個冷血的女子煙之棋居然也會有臉紅的時刻,可真是令她開了眼界。
“少主,侯爺和夫人有請。”篤?突然走近對宋靖韜拱手道。
“糟了,我看多糊涂,回來都還沒見過爹娘呢!彼尉疙w對懷中的人說:“棋兒,你也一起去吧!”
“我?”雖然回侯府的路上,宋靖韜已經(jīng)不斷的給她心理建設(shè),臨陣時她還是有些退縮!霸龠^幾天吧!”
“這……也好,那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宋靖韜臨行前將她的手和觀晴的相壘!坝^兒,先替我好好照顧棋兒!痹挳叄粝逻@對姊妹獨自面對。
場面有些尷尬,觀晴想收回自己的手,又怕她生氣不敢輕舉妄動,最后是一臉的別扭表情。煙之棋突然輕笑出聲。
“你……你笑什么?”觀晴莫名其妙的問。
“笑你啊!看來你真的很怕我!彼平馈!岸腋尚Φ氖牵覀兙尤贿是親姊妹?”
“你……”觀晴一向刁蠻,雖然對她有些懼意,但也不好惹。“噢!親姊妹?那你干嘛不敢去見爹娘?”
“我……我又不認識他們!边@下?lián)Q煙之棋有些局促不安。
觀晴看她的樣子有些不忍,如果她大哥宋靖韜說的都是真的,那她是受了太多的苦難,也難怪她不肯認親爹娘。
“其實爹娘人都很好的,你不用擔(dān)心!
煙之棋輕咬下唇,有些猶豫,“那你呢?怎么突然相信我是你姊姊?”
“我……我才不相信,我是相信我大哥,他不是一個會信口開河的人,更何況……更何況……”
“更何況我們長得那么像!彼嫠酉氯フf。
看著對方就猶如在照鏡子般,兩人突然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她們是血濃于水的親姊妹。
“觀兒,以前的事我很抱歉!睙熤彘_始覺得她喜歡這種有親人的感覺。
“不,就像大哥說的,那一切全是誤會!庇^晴拉著她的手,有些心疼道:“姊,這些年你受苦了!
“不會,我習(xí)慣了。”她淡然地說,卻忍不住心里的激動,她真的有個親妹妹。
觀晴搖頭。“以后爹娘和大哥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的委屈,我也是!
“謝謝你,觀兒!睙熤鍩釡I盈眶,她不再是個冰雪女子了。
“那你肯跟我去見爹娘了嗎?”觀晴握緊她的手問。
“我……”
“爹娘一定都迫不及待想見你,難道你忍心讓他們失望嗎?”
煙之棋想了一會兒,終于點了頭。
“哇!太好了,姊姊,那真是太好了。”觀晴為怕她后悔,于是快速的將她拉到大廳去。
煙之棋心里的忐忑不安都讓觀晴的熱情給化解了,她終于有勇氣面對未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