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收拾收拾行李,等會兒我就過去接你……
陸謙,陸氏企業(yè)的總裁,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掛電話,對他來說還是頭一遭,盯著只!班洁洁健甭曧懙碾娫挘粫r之間還真不知該做何反應(yīng)才好。
算了!沒關(guān)系,等會兒的見面,就當是給那小妮子一個意外的“驚喜”好了!反正他沒什么損失。
要去收拾碗筷?天曉得現(xiàn)在都幾點了!依他看,是要收拾包袱吧!不在意的笑了笑,陸謙又撥了另一通電話,對接電話的人交代了幾句,才將手機收起。
據(jù)他個人的直覺推斷,潘伊人有極大的可能會“畏罪潛逃”,所以剛才故意打電話告訴她,明早要派人去接她,好讓她提早行動,順便也確認她的所在之處。
黑色的高級房車脫離入夜后仍然五光十色的市區(qū)街道,直往住戶稀少的郊區(qū)方向開去,隨著窗外霓虹閃爍的招牌減少,周遭的一切好像也慢慢平靜下來。
過沒多久,司機順暢的轉(zhuǎn)了個彎后,車子便進了一個小型的社區(qū),緩緩?fù)T趲讞澴≌啊?br />
“少爺,到了,要再往前開嗎?”停好了車,司機小李恭敬地問。
“不用了,停在這里就可以!标懼t讓司機將車停在潘伊人住處的斜前方,大概看了看周遭的環(huán)境。
附近的人可能都睡得比較早,要不就是這個社區(qū)沒什么人住,從他現(xiàn)在的位置看來,只剩幾戶的燈還亮著,當然,其中也包括潘伊人的住處。
看樣子他可能還太早到了。陸謙藉著月光瞄了一眼手表,距她掛他電話的時間也不過十分鐘,他勢必得在門外等上好一陣子。
“小李,我剛才已經(jīng)交代李伯,等會兒他會派人開另一輛車過來,你就先開車和他回去,明天送李伯到機場!标懼t指示小李。
“是的,少爺。”
“我想休息一下,你稍微幫我留意對面那棟沒加蓋的三層樓房,如果燈熄了就叫我一聲。”說完,頭往真皮座椅上一仰,閉目善神起來。
“是的,少爺!毙±铑I(lǐng)命,兩眼直瞪著陸謙所說的那棟房子。
不知道少爺這么晚了還到這看來沒住幾只貓的地方要做什么?
小李心中覺得納悶,但管他的呢!只要是他心中如天神般的主子——陸謙所交代的事,不管再怎么怪,要他不吃不睡,他也會想辦法做到,更何況現(xiàn)在只是要他看著一棟房子。不過,說真的,少爺這次在臺灣停留的時間是出奇的長,他曾聽說,好像全是為了一個女人。
那今天晚上放著還沒結(jié)束的聚會匆匆離開,還要他特地繞到這兒來,該不會就是因為那個女人吧!
能讓素行良好、一向沒有什么桃色新聞纏身的少爺看上,這個女人還真不是普通的幸運咧!依他猜測,這個女人一定也和夫人一樣,氣質(zhì)優(yōu)雅、外貌不俗吧!哇!他真想看看!
“小李子,你一個人傻笑什么勁?”小李才看見自己幻想的泡泡;沒想到李伯的臉就出現(xiàn)在車窗邊,打斷了他的傻笑和想像。
李伯是陸正風在陸謙出生那一年起用的管家,在陸家工作至少也有二十幾年了,雖然年歲已經(jīng)一大把了,不過為人還挺和藹可親的,陸家的人都叫他李管家。他長年以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一直沒娶,也從沒聽他提起過有關(guān)他家人的事。多年來,他為陸家整頓里里外外,看顧他們的生活起居,對陸謙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小主人,更是處處留心照顧,因此對陸謙一家三口來說,就像親人一樣,所以都叫他李伯而不叫管家,每回陸正風夫婦要一起出國度假,也都會要他同行。
這次他聽說陸謙可能會在臺灣住上一陣子,他老人家更是特地放棄了和他們一同出去度假的機會,抽空來看他。
“我在幫少爺把風啊!”小李嚇了一跳,回神后,理所當然的回答,“還有啦,李伯,我叫小李,不是小李子,你老人家別替我改名字,聽起來好像太監(jiān)。”
哎喲!這李管家什么時候到的?怎么連個車聲都沒有?真可怕!
“把風?你當少爺是干什么的呀!他又不做偷雞摸狗的事,還把風哩!”李伯敲了一下小李的頭,“而且人家少爺都已經(jīng)下車啦!”
小李連忙側(cè)過身看向后座,果真,陸謙已經(jīng)下車了。
“工作時那么容易分心,我還真替少爺?shù)陌踩珦摹铱,干脆建議少爺換個司機好了,大家都比較放心……”李伯隨口說說,卻驚得小李緊張兮兮,說不出話來。
“李伯,您老人家就別嚇他了,年紀輕輕的就這么把他嚇傻了可不太好,您等會兒還得搭他開的車回去呢!”陸謙看小李被愛捉弄人的李伯要得一愣一愣的,繞過車身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斑有呀!我不是叫你派個人來就好了,怎么還自己跑這趟?”
“有什么不好?我這可是貫徹老爺以前曾說過的‘親力親為’呀!”看到陸謙身上流露出和老爺年輕時頗為相似的神采,李伯不禁想起當年為了開創(chuàng)事業(yè),幾乎沒有假日的陸正風夫婦。
陸家的老爺陸正風是個土生土長的臺灣人,外表給人一種穩(wěn)健踏實卻很有威嚴的感覺,而夫人關(guān)玉華是個華僑,也是對事業(yè)挺有雄心壯志的漂亮女人,不過并不是人們刻板印象中的那種女強人,和她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夫人的個性是很溫婉、好相處的。
兩人是老爺當年在國外念書時認識的,后來相戀、相愛,一直到順利步上紅毯,婚后同心協(xié)力在外地創(chuàng)業(yè),也算是老爺?shù)膭?chuàng)業(yè)伙伴。
老爺和夫人的興趣是契合的,極愛到各國各地旅行游覽,因此創(chuàng)業(yè)時也一致選擇旅館飯店業(yè)為主,希望能為每一個和他們一樣喜愛旅游的人們提供最舒適的服務(wù)。
在他們主事的期間,陸氏由無到有,營運狀況逐年的進步,也在同行當中漸漸建立了聲望,直至占有一席之地。
因為兩人都是不是“多子多孫多福氣”的擁護者,而且深信生養(yǎng)、教育下一代該是重質(zhì)不重量的,所以結(jié)婚多年,盡管雙方的家長從中鼓吹,他們夫妻也恩恩愛愛,每天形影不離、同進同出,卻在生了少爺一個孩子后,說什么也不肯再為少爺添個弟弟或妹妹。
陸謙少爺是陸家的獨生子,也可說是陸氏企業(yè)理所當然的接班人,繼承了來自父親的男子氣概,同時也擁有母親所給的俊俏外貌,從小就是個人見人愛的帥小子。
兩個家族把小陸謙當寶,可說是三千寵愛集于一身,老老少少、大大小小對他都極有好感,更可喜的是,他并沒有因此而成為吊兒郎當?shù)墓痈,如令儼然已成為一個風度翩翩、氣度不凡,足以令人信任的青年才俊、人中之龍了。
“你平時很少開車,我是怕你不熟這兒的路況。”
“路況?!哈!那有什么!你李伯我只是不常開,又不是不會開。怎么,怕李伯看見你未來的新娘子。俊币粋月前的事他略有耳聞,瞧陸謙現(xiàn)在又追人追到這兒來,看來老爺和夫人也得好好準備準備了……
陸謙聽了只是笑笑,沒多說什么,接著便伸手要幫李伯開車門。
“我自己來就好,怎么還麻煩少爺!對了,車鑰匙!崩畈浦龟懼t要幫他開車門的舉動,并交給他另一輛車的鑰匙。
“謝謝李伯,明天你還要去和我爸媽會合,早點休息吧!”幫李伯關(guān)上車門,陸謙半彎著腰在車窗邊說:“有什么事我會和你們聯(lián)絡(luò)的。”
“那少爺你也好好加油,早點把未來的少奶奶給帶回來啊!我就先回去了。”
車子駛離身邊的同時,陸謙也看見三樓的燈熄了。
再度瞄了一眼腕上的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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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白襯衫、深褐色長褲的小身影正使勁的提著一包行李走出三層樓的住宅。
把一大包行李拖到大門口白色史努比信箱旁放好,潘伊人甩甩手,稍微動了動脖子。
“這樣就可以快點到機場,明早的事便不用擔心!”看著放在地上那包取舍了老半天才收拾好的行李,潘伊人心情輕松了好多,得意的笑了笑,隨后轉(zhuǎn)身想關(guān)上大門。
“喔!天!我的照片忘了拿!”潘伊人打從心里慶幸自己可以順利逃走的同時,想起還被忘在暗房的照片。
原本要落鎖的手又匆忙將門用力推開,像一陣風似的急急忙忙往屋里沖。
陸謙站在圍墻邊目送潘伊人急驚風似的奔進屋里,對于她能如此徹徹底底忽視一個就站在她三步遠的距離、身高有一百八十公分的男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天真的小妞完全沒有危機意識嗎?還是他長得像身后的墻壁,令人覺得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陸謙皺了皺眉,動手將放在地上的行李提放到他停在不遠處的車子后座。
原本他還以為最少還得再多等上幾個星期才會有動靜;沒想到這個小妮子比他預(yù)期的還迷糊、沒耐心。
不過這樣的發(fā)展也好,一舉省掉他許多等待的時間,而他更可以提早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優(yōu)閑的靠在車邊,見到屋子的燈從一樓亮到三樓,又從三樓熄至一樓,視線往下移,望向大門的地方,不久便看到一個嬌小人影很快地跑了出來,并動手將大門鎖上,全然沒發(fā)覺自己的行李已經(jīng)不見了,在黑夜中左顧右盼起來。
真是個迷糊蛋!不知道以她這樣的個性,是怎么當上攝影師的?
陸謙發(fā)動車子,緩緩向前滑動。
鎖好了門,往外踏了一小步,在附近稀疏的幾盞路燈照射下,潘伊人抱著一個牛皮紙袋,小口小口地喘著氣,正在等待她出門前一小時就叫的計程車。
關(guān)在門外的蚊子像是逮到報復(fù)的好機會,“嗡嗡嗡”地拼命往她身邊聚集,要不是她出門前又披了件薄襯衫、換了件長褲,鐵定會被叮得滿身包。
奇怪,計程車怎么還不來?看了看時間,應(yīng)該早就到了才對,她原本還巴望著一出來就可以直接跳上車直奔機場哩!
難不成她叫到的是一輛烏龜車?
這兒是郊區(qū)沒錯,但開車到這兒來,尤其現(xiàn)在又不是什么交通尖峰時段,好像用不到一個小時不是嗎?爬也該爬到了吧!
這計程車到底是怎么搞的?
正當她又用力打了一個超級大的阿欠,嘴里咕噥咕噥地念著時,一道強光漸漸往她身邊靠了過來。一輛高級轎車就這么停在她面前。
咦?!這輛又不是計程車,停在她面前干嘛用的?
潘伊人有點呆愣的站在原地,頭腦里暫時能反應(yīng)得過來的只有“停在我面前的不是黃色的計程車呀!”這個事實而已。
車內(nèi)的小燈被點亮,車子的主人正微側(cè)過身來打開了另一邊車門。
還沒看到這個人的臉,但弧度優(yōu)美的后腦勺、整齊而服貼的黑色短發(fā)、寬闊的肩……讓潘伊人覺得有種熟悉感。
“滿準時的,上車吧!标懼t轉(zhuǎn)過頭,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嚇!陸謙?!怎么會是他?她有沒有看錯呀!不是說明天早上才要來?
潘伊人驚愕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手上的紙袋差點掉到地上,她連忙將它藏到身后,還怕自己看錯了似的用力眨眼。
“你要出發(fā)了不是?上車吧!”他又開口。
叫她上車?他該不會以為她站在這兒是在等他吧!
“不……不用了,我正在等我剛才叫的計程車!本妥屗詾樗且剿莾喝ズ昧耍葧䞍涸傧朕k法甩掉他。不過,她的計程車怎么還不來?
“計程車?你又不知道我住哪,怎么去?”陸謙開門下車,故作不解。
將車門一關(guān),他修長的身型杵在潘伊人面前,潘伊人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小矮人。
“這……我……哈哈哈,對喔,你看我,真是太迷糊了!哈哈……”哈哈哈……真該死,謊言被人一語戮破!
“沒關(guān)系,反正計程車也不會來!标懼t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順了順她的頭發(fā)。她一頭及肩的烏黑長發(fā),果然和看起來一樣柔滑如緞,陸謙滿意得不想收回手。
“你怎么知道?”而且她又不是小狗,干嘛這樣摸她的頭?“因為我看到它不久前剛開走!逼鋵嵞禽v計程車早在半個小時前就到了,只是才在這附近停下來,就馬上被他打發(fā)走了。
“啊?”她被計程車放鴿子了?!
逃生工具沒了,那現(xiàn)在不就玩完了?要逃到哪里去?
“他可能是等太久了也說不定!标懼t聳聳肩,然后伸手扶著她的手臂!安贿^,我本來就是過來接你的,所以……我們走吧!”
放開你的手,我一點也不想跟你走!潘伊人瞪著扶著她的大手,在心中大叫。他這樣根本就等于是半強迫嘛!
有什么方法能讓她不上車或是能拖延時間?
“等等!我的行李……”潘伊人忽然想起可能還能利用的一大包行李,并裝模作樣的回頭。
趁著拿行李的時間偷偷跑走可不可能成功?還是拿行李打他的腦袋之后逃走?不不,行李太重了,會害她跑不快……或者……
咦?行李呢?她的行李跑哪兒去了?
“別擔心,喏,你看,我早就幫你放在車上了!彼钢笞f道。
這個惡霸!
她都還沒想到有什么可行的方法,一切的希望就成了泡影,難道真是上天要亡她藩伊人?居然讓她落到這步田地!
這下可好,看來她是非上車不可了。
“走吧。”陸謙輕拉她的手臂。
看她苦著一張俏臉,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他說想要毀約,可是自己的行為又一直想逃走,她可真矛盾!
不過她的矛盾也正巧是他能將她留在身旁的重要因素,在她明白、甚至能接受他的感情之前,他會好好地善加利用。陸謙輕扶著她繞過車頭,潘伊人不死心地瞄了瞄附近,小腦袋還很用力地想著金蟬脫殼的方法。
聽著兩人踏在柏油路上還不算大的腳步聲,這里算是滿少人車經(jīng)過的地方,而且也只有少數(shù)的人家住在這兒,如果她大聲嚷叫,能不能引出一些看熱鬧的人,造成什么騷動,然后乘機逃走?
可是這么做好像有點丟臉……試試看好了!
“見到你之前,我還以為你是想要逃走呢!”潘伊人鼓起勇氣,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正想大叫,不料陸謙卻像故意似的,剛好在此時開口說話。
“咳咳……咳咳咳……”換氣不及,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就這么一句話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走到車門邊。
“怎么了?”陸謙停下來替她拍拍背。
“沒事、沒事!睕]事才怪!她要是嗆死了,罪魁禍首就是陸謙!
眼睜睜地看他替自己拉開車門,潘伊人為自己剛才錯失了良機扼腕不已,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車。
隨著車門被關(guān)上,她更是發(fā)揮了高度的想像力,望著天空中難得出現(xiàn)的幾顆星星,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即將被賣去做苦工的可憐奴隸。
不過沒關(guān)系,她一定會自立自強,帶著手中的證據(jù),成功地逃離陸謙的“魔掌”!想到這里,潘伊人還慎重地將手中的牛皮紙袋往懷里移了一下。
“你手上的紙袋要不要先跟行李一起放到后座?”不一會兒,陸謙也坐回駕駛座上,很剛好的又指著她手上的牛皮紙袋問。
“不——不用,不用!”她反射性地將牛皮紙袋移到身旁,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怕人知道,馬上一口回絕。
“很重要的東西?”陸謙收回本來想幫她拿東西的手,準備發(fā)動車子。
“還……好,普普通通啦……”什么普普通通!是重要,而且還是非常重要!
“是文件?不然怎么隨身帶著?”陸謙早就知道那里頭裝的是照片,所以才故意一直追問,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知道她不大會騙人。
“不是文件……因為……因為我可能會用到!”她在說什么呀!
“喔,不是文件,那是什么?”他一副很好奇、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
他干嘛一直問這個袋子的事?害她不知不覺緊張起來!笆恰恰鞭植幌氯チ,怎么辦?“對喔,你不是說明天才要來?怎么大半夜的就出現(xiàn)在這兒?”潘伊人只想著要趕快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隨口將問題丟了出去。
“沒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明天’了呀!”陸謙稍微擺了一下手,優(yōu)閑地對她說。
潘伊人的視線順著他手的方向看去,睜大眼用力瞪著車上的電子鐘,時間正好顯示著“明天”的凌晨。
呃……算她問錯問題。
“那你呢?那么早整理好東西,我還以為你是膽小得想要溜走!闭Z氣有一點點捉弄的意味,再加上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
原來他根本就知道她想逃走,還在她面前裝傻!現(xiàn)在又暗嘲她是個膽小鬼!
噢!想“落跑”卻被抓到,她也只好忍氣吞聲任人奚落。潘伊人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去看陸謙的笑臉,以免自己會忍不住動手捏掉他臉上的笑容。
看到潘伊人的臉鼓得像只生氣的河豚,陸謙覺得可愛極了。
“一直看我干嘛?”沒看過生氣的人。
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不要看他、不要理他,但還是“不小心”瞄到他一直看著她。
奇怪,看就看,人怎么好像還一直朝她這里移過來?是她的錯覺?他想做什么?
難不成想搶這一包“證據(jù)”?潘伊人又抱緊了身邊的紙袋。
“來,把安全帶系上!迸艘寥苏o張兮兮的想開口喝阻他的靠近,不料他一只手已經(jīng)橫過她面前,將安全帶拉下并幫她扣上。
呼!系安全帶!害她平白嚇死了幾百個神經(jīng)細胞。
不料,當潘伊人不備之際,一個輕吻順利地落在她的額上。
她被偷襲了!這個小人!
“乖乖坐好,我們可能得在車上待好一段時間!蓖狄u成功!陸謙在潘伊人有所反應(yīng)之前又揉了揉她的頭,安撫似的說,隨后轉(zhuǎn)回身,準備發(fā)動車子上路。
一個月不見,她還是一樣迷糊可愛,剛才本來是想吻她那張看來粉嫩的紅唇,但看她一副防賊的緊張樣子,才臨時將目標轉(zhuǎn)往額上去。
“啥?在車上待一段時間?你要把我載到哪兒去呀?”潘伊人本來想抗議他隨意親她,結(jié)果聽了陸謙說的話后,無意中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
“臺中!
“臺中?!”潘伊人差點從座位上跳起來,“為什么要到臺中?”
那么遠!那她想偷溜不是多了一些麻煩?
“因為我的房子在臺中呀!”陸謙一面回答,同時將車子駛離平靜的社區(qū)。
“你住臺中,那怎么出現(xiàn)在這兒?”她還以為他是費瑟島的居民,就住在費瑟島。
“這段時間,我暫時都住在北部!
他這一個月來住的是老爸名下的房子,也算是陸家在臺灣的“祖產(chǎn)”,而現(xiàn)在要帶她去臺中,那里的房子是他不久前買的。
“好好的家不住,你干嘛大老遠跑到北部來?”她心中一半覺得疑惑,一半是抱怨。他的出現(xiàn)害她的逃難訐畫失敗。
“為了方便來接你!
“接我?”潘伊人的小嘴圈成一個小小的O字型。
“我看是接一個三年的免錢勞工還差不多……”接著好像對他的說法很不以為然似的,在一旁小小聲的咕噥。
一個月前,她在國外度假兼拍照,因為一時興起和一堆人爭著玩滑翔翼,還異想天開地欲在空中拍照,結(jié)果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滑翔翼像是帶了霉氣一樣,在她不要命地拍了一張照片后便失控了,也因此誤打誤撞地闖到費瑟島上去。
度假圣地、著名的觀光景點,她不敢說全去過,可到過的地方也不算少,唯獨這個費瑟島從沒聽說過,而且依她看,那兒好像還是私人所有,處于無政府狀態(tài)的三不管地帶。
不過,雖說是無人管,但島上看來可是處處平和,人們活得也挺愜意,居民們都對她很和善,還招待她吃、住,并答應(yīng)她在當?shù)乜梢詫ν饨煌〞r一定會送她回去;唯獨要求她收起她的寶貝相機,嚴格禁止她在當?shù)卣障、攝影。
既然踩在人家的土地上,吃、住樣樣都要靠別人,那她也只有乖乖聽別人指示的份,再加上他們好像正在籌備什么活動,每天忙進忙出的。她雖是個外來人,可是也興匆匆地和他們忙在一起,倒不會讓她想起無法拍照的遺憾。
沒想到就在她得知自己可以回來的前一天,當?shù)嘏e行的慶典、舞會什么的活動盛大地展開了,因為沒人看著她,所以她一時手癢,就拿了相機拍啦!
躲躲藏藏,東拍一張、西照一下,走到哪就躲到哪、照到哪,也不知道是當?shù)厝送娴锰M興,還是她技術(shù)太好,從頭到尾一直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她拍得好過癮!沒多久就拍光了二、三十卷的底片。
誰知道她這樣一路晃蕩,隨意亂走,不知不覺竟闖進小島中心那棟白色城堡的后花園。
她對于那棟精致的白色城堡感到很好奇,所以不顧之前當?shù)厝藗冊o她的警告,在附近偷偷的打量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像正要走進城堡里的人——就是陸謙,她僅存的照片中出現(xiàn)的那個神秘男人。
基于氣氛特殊,她毫不猶豫地按了快門,誰知他對鏡頭那么敏感,害她偷“拍”不成蝕把米,被他活逮!
被人發(fā)現(xiàn)了,相機和底片理所當然的就被拿走啦!底片都被取走了,一晚的收獲就此付諸流水。
本來想,既是她違反了人家的規(guī)定,只好摸摸鼻子自認倒霉,拿回相機走人好了;沒想到不知從哪兒又冒出一個人,硬是不肯將相機還給她,自然也不愿輕易放她離去。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是陸謙開口替她解圍的。
當時她心中還有些感激他咧!哪知他們說不了幾句話后就給了她一個結(jié)論——要她答應(yīng)從此不再拍照來當作保證。
她心中當然用力地吶喊著不肯,攝影可說是她生命中好大、好大的一部分耶!
但是一向欺善怕惡的她,在看到另一個男人愈顯冷冽的眼光下,還是沒志氣的答應(yīng)了。因為她不想冒著年紀輕輕就客死異鄉(xiāng)的風險。
那個冷冷的男人得到他要的結(jié)果后,一句話也沒多說,轉(zhuǎn)身就走了。
“你真的會乖乖遵守?”在她伸手要拿回相機時,陸謙翻轉(zhuǎn)相機把玩著,淡淡提出他的懷疑。
也就是這句該死的疑問答她的!
“你要是不信任我,我們來做個約定好了!”
“約定?”他露出頗感興趣的表情。
“對!我要是違反我們今天的承諾和的定,再按快門一下,我——潘伊人,就不問理由任你差遣三年!”賭氣之下,這種對她來說,百害而無一利又白癡般的承諾就脫口而出了。
“不后悔?”他深深地望著她的眼。
“絕不后悔!后悔的是小豬!”她也用力看回去。
“好吧!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姓陸,叫作陸謙,我想我們應(yīng)該很快就會再見面。屆時可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
“哼!”奪回心愛的相機,她在離開前聽到他胸有成竹的說辭,心中忿忿不平地覺得自己被小看了,一點也不認為這么做有什么不對,反倒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轟轟烈烈的事。
結(jié)果,待她回到原來的行程,卻只能天天對著她的寶貝相機干瞪眼時,她就后悔了,一直到現(xiàn)在待在陸謙的車上,她還有一種被自己推入火坑的感覺。
三年的人身自由耶!她還真是轟轟烈烈的干了件天大的蠢事!
不能攝影再加上未來的三年免費勞工生涯……這種生活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嗚……雙重壓榨呀!她的人生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好后悔,當初怎么沒對陸謙說:“要是我違反了今天的約定,腦袋就剁下來讓你當球踢!”之類根本就無法達成的話。
唉!如果這事像平常一樣可以賴皮,那有多好!可惜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叫作陸謙,既不是羅,也不是她那幾個相識多年的難朋損友……
潘伊人在心中怨嘆,但視線卻不知不覺的移到陸謙正在專心開車的臉上。
被自然的黑發(fā)遮去些許線條的額、直挺的鼻子、正專注看著前方的眼、厚薄適中的唇、沒有多余贅肉且呈良好弧形的下巴……
多么簡單利落的線條!雖然是東方人的樣貌,但看來還頗有幾分大衛(wèi)家的藝術(shù)氣息,依她判斷,不管以肉眼來看或是透過鏡頭,都可以說是張少見的完美側(cè)臉。
車外路燈的光隨著車子的移動,忽明忽滅的投射在陸謙的臉上,潘伊人看著看著,心中不禁有種炫惑的感覺。
車子平穩(wěn)的行駛著,車內(nèi)飄散著一股很自然的淡淡清香,坐在一個只見過兩面、幾乎還算陌生的人身旁,她居然覺得想睡覺。
潘伊人勉強地抬起手,揉揉酸澀的眼,想借此讓自己清醒;沒想到她的眼皮還是很不爭氣地漸漸闔了起來。
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她的頭已經(jīng)敲了窗子好幾下,雖然有點痛,卻仍止不住一涌而來的濃濃睡意。
用盡睡前僅剩的一丁點力氣,拒絕再敲窗,將小腦袋一偏,睡就睡吧!就不要再多作掙扎了。
陸謙在上交流道前將車子暫時停靠在路旁,眼光停留在身旁正“掛”在安全帶上的潘伊人身上。
她上了車沒多久就開始打瞌睡,沒多久居然就無聲無息的睡著了?此桓比粵]有防備的樣子,睡得倒是挺香甜的。
陸謙替她將座椅的靠背稍微調(diào)低,再將他之前蓋在她身上的外套拉好,順手也將她原本抱在懷里的紙袋放到后座去。
只見他一拿走紙袋,她也跟著微微一動,口中還喃喃地不知在念什么。
陸謙又靠近了一些,才大略聽出“小豬……菲傭……”之類的話。
“放心,你當然不會是小豬,更不會讓你當菲傭的……”像在對潘伊人保證似的,他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撥開她頰邊的頭發(fā),為了不擾醒她,陸謙在她的粉頰上吻了一記,隨后才由她香甜的氣息中抽身,開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