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旁的榕樹下,葉昕琳漲紅了臉,愧疚不已地道著歉,“司機大哥總裁,對不起,因為我方才實在是太緊張了,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法消化你說的話……所以才會發(fā)生這種意外……”
她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慚愧的可愛表情根本讓人不忍多加責(zé)備。
韓濤月撇了撇薄唇,淡淡地說:“沒關(guān)系,幸好這次人車無恙,你可以將它當作一次寶貴的教訓(xùn)。不過,奇怪的是,從頭到尾你都說自己很緊張,可不過是學(xué)開車而已,你到底在緊張些什么?”
“還不都是因為你……”葉昕琳很小聲的咕噥,不過還是不幸被耳尖的韓濤月給聽見了。
“我?為什么?”
韓濤月挑起了一雙好看的劍眉,顯然不大同意她將自己的罪過盡往他身上推。
這個人的耳朵怎么那么尖啊,她都抱怨得那么小聲了,他還聽得見喔?葉昕琳將螓首垂得更低了,并在心中暗暗罵道──笨蛋司機大哥總裁,當然是因為你。‰y道你不知道當心儀的對象就坐在自己身邊時,心跳總是會特別快、手足無措,并且急切的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xiàn)出來嗎?
只敢將暗戀情愫擱在心中的葉昕琳,只能紅著俏臉支支吾吾,“因為……因為你是總裁、我是員工嘛……所以在你面前我會緊張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啊!”
不知為何,聽見葉昕琳說出兩人的關(guān)系只是上司與部屬,并且對他還有些畏懼時,韓濤月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竟莫名揚起一抹怪異感……默然注視著那張有些惶惶然的粉臉半晌后,他才點了點頭緩緩的說:“我承認我的確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和立場,而且我也該對方才的意外負起一部分的責(zé)任,因為我只顧情急的一直叫你踩煞車,而忘了我也可以藉由拉手煞車來讓車子停住……”
沒想到平日不茍言笑又總是一臉酷相的韓濤月會放下身段向她道歉,葉昕琳又急又內(nèi)疚地低嚷,“你別這樣說,你是總裁,你不需要向我道歉的!再說,這真的全是我的錯!”
定定地望著葉昕琳,他認真而嚴肅地說:“你錯了,這和我是不是總裁無關(guān),而是身為一個男人應(yīng)該有的擔(dān)當。雖然今天我的身分是總裁,但我也是人,也一定會犯錯,只要做的不對我就該虛心檢討,而不是一味的逃避自己所犯下的錯誤!
哇,沒想到總裁那張向來惜字如金的嘴竟然可以吐出這么一大篇的話來……葉昕琳有些愣然的瞅著韓濤月,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竟然可以進入一間這么好的公司,喜歡上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那樣的視線太純真、太不設(shè)防,也不小心溢出了一些她不欲人知的情感與秘密……
韓濤月的心弦一緊,深闇的目光閃了閃,卻不動聲色地道:“你一直盯著我在看什么?難道我說的不對?”
太快了!他們對彼此的吸引實在是來得快了些……她還不知道他的過去,他也尚未做好迎向未來的準備……
“沒有,沒有不對……”
紅霞飛上了葉昕琳的芙頰,她一邊猛力地搖著頭,一邊在心中暗罵自己像個情竇初開的花癡。
“既然沒有就別愣在那邊,趕快來學(xué)騎車!表n濤月技巧性地帶開話題,讓她可以不必再那么窘迫。
果然,一望向那臺剛被韓濤月從公司停車場中牽出來的摩托車,葉昕琳原本的羞怯馬上就變成了悲慘的哀嚎。
“嗚,我可不可以不要學(xué)了啊……今天晚上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腳踏車撞人、汽車撞車的慘痛經(jīng)驗了,我真的不想再發(fā)生意外了……”
唉,看來她還是把皮繃緊一點,繼續(xù)乖乖地當她的捷運族好了,至少捷運很少發(fā)生意外。
不把葉昕琳的退卻當作一回事,韓濤月撇了撇薄唇說:“有我在你旁邊,你不會有事的。”他是吃了秤陀鐵了心,暗暗決定今天一定要讓她學(xué)會一樣“一技之長”。
恐懼,卻是不停地在葉昕琳的心頭蔓延,她一古腦兒的猛搖頭,怯生生地抗議著,“可是你……你剛剛也是這樣說,結(jié)果還不是出事了……”
“那是因為方才我沒有料到你的神經(jīng)傳導(dǎo)能力和協(xié)調(diào)能力竟然可以那么差……不過你放心,這次我已經(jīng)有萬全的心理準備了!
“嗚,你有心理準備了,可我還沒!”嗚,他好殘忍,她的頭都搖得快要斷掉了說……
無視于她的退縮,耐心漸失的韓濤月簡潔有力的命令道:“上車!
懾于他的“淫威”,葉昕琳只好乖乖地坐上了摩托車。
一坐上車,她便開始哀嚎!皢,這要怎么騎,這個比腳踏車還要重,人家真的會怕啦!而且剛剛學(xué)開車時最起碼還是鐵包人,現(xiàn)在可是人包鐵,我要是摔車了怎么辦……”
看到她那一副有如驚弓之鳥的模樣,韓濤月只得無奈地搖搖頭,跨上了摩托車的后座。
“現(xiàn)在有我坐在后面,你就不用怕了,盡管放心大膽的騎,一有什么狀況,我會馬上將車子穩(wěn)住的!
“嗯!
韓濤月的舉動著實令葉昕琳安心不少,但兩人的近距離接觸,卻讓她再度緊張起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回一定要好好學(xué),可千萬不能再在他的面前丟臉了!
“現(xiàn)在先將你的手放在油門上,試著輕輕的催油門看看,這邊是空地,你不用擔(dān)心會撞到人!
韓濤月一邊鼓勵她,一邊伸長了臂膀,將自己的雙手也放上了握把,以防止任何突發(fā)狀況。
由于摩托車的座位本來就比較窄小,加上韓濤月的身形挺拔高大,兩人的坐姿顯得十分親密。
葉昕琳察覺到他的臂膀正密實地環(huán)住她,結(jié)實的胸貼著她的后背,傳來了陣陣的暖意與有力的心跳。
她的粉臉燒得火紅,但也因為這種被人護住的安全感,讓她對騎車不再存有任何的恐懼。于是她放大了膽子,開始嘗試催油門,認真地去體會著輕重與速度間的拿捏。
發(fā)現(xiàn)葉昕琳已漸入佳境,韓濤月點點頭贊許道:“對,就是那樣!好,現(xiàn)在將你的重心放穩(wěn),試著一邊催油門,一邊慢慢騎出去。不用怕,拿出信心來!你剛剛其實已經(jīng)會騎腳踏車了,只是還不太穩(wěn)而已,現(xiàn)在只要你多練習(xí)一下,一定沒問題的!”
果然,在經(jīng)過多次的嘗試與練習(xí),加上了韓濤月適時的糾正與指導(dǎo),半小時后,葉昕琳學(xué)會了她生平的第一種代步工具。
韓濤月也頗為滿意的宣告著她已正式畢業(yè),“嗯,你已經(jīng)會騎了,現(xiàn)在就只需要一些上路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
“耶!真棒,我終于學(xué)會騎車了呢!”在聽到他的肯定之后,葉昕琳興高采烈地轉(zhuǎn)過頭去歡呼著。
不過她顯然忘了他們兩人靠得有多近,她轉(zhuǎn)身仰頭的角度剛好配合上韓濤月低俯的臉龐……
電光石火間,兩人的唇瓣就這么不期然地相碰了!
雖然僅僅是一個輕觸般的吻,所擦撞出來的火花就已足夠令兩人的心弦大震。
葉昕琳先回過神,匆匆拉開兩人的距離,雙頰發(fā)燙的低語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唇上還殘留著她甜凈的馨香,韓濤月向來淡漠的神色在月光下看來有些深不可測。
“沒關(guān)系!
在這對話之后,他們都沒有再開口,只剩下靜謐、尷尬、奇妙的暗流在兩人之間不停流竄著……
數(shù)分鐘后,卻是由葉昕琳的肚子率先打破了沉默。
“咕嚕咕!緡9緡!
饑腸輥輥的聲音雖然不甚響亮,但卻清楚的在兩人間迥蕩著。
“你肚子餓了?那就一起去吃個宵夜吧!”韓濤月挑了挑眉問道,深邃清幽的黑眸中緩緩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細微笑意。
這個小妮子,實在引人發(fā)噱呵……
葉昕琳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心里恨不得將自己不爭氣的肚子給一拳打到爆。
可恨哪!在那么浪漫的氣氛下,它叫什么饞……早知道就不要養(yǎng)成吃宵夜的壞習(xí)慣了……
嗚嗚嗚,她會不會因為貪吃,而永遠談不成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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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焦如焚的葉母一邊頻頻抬頭看向墻上的時鐘,一邊著急的在客廳中走來走去。
怎么會這樣?都已經(jīng)這么晚了,小琳怎么還沒有回家?
這孩子一向乖巧,向來下了班就會直接回家的啊……怎么會現(xiàn)在連她手機都打不通……
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葉母忽然用左手重重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該不會……是被歹徒給綁票到什么人煙稀少的地方,手機才收不到訊號的吧?
用力搖了搖頭,葉母隨即推翻了自己的假設(shè)。
不可能,小琳用的可是電視上有廣告過“什么鬼地方都收得到訊號”的門號耶!
而且,他們?nèi)~家什么都有,就是沒有錢……
不一會兒,她又將右手重重地捂上了嘴。
嗚,她想到原因了……一定是因為今天早上她整了小琳,她才會憤而離家出走吧?
喔!不!小琳,你可千萬別怪媽咪。
自從你那沒良心的老爸死了之后,你唯一的弟弟又到國外念書去,孤苦無依的媽咪除了玩你又還能玩誰呢?
小琳,你快回來啊,媽咪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將你當成制造生活樂趣的玩具了……
正當葉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時,葉昕琳正好推門而入。
看見失而復(fù)得的女兒,葉母激動地沖向前去拉住她的手,“我的親親寶貝,你終于離家出走回來了!別生氣了,媽咪知錯了,媽咪保證以后絕對不再整你了……”
“離家出走?生氣?整我?”
葉昕琳疑惑地蹙起眉,媽咪那種懺悔的語氣聽起來像是自己已經(jīng)被她整過很多次了。
“是啊,以后我一定不會在你的早餐里加芥末,也不會在你的牛奶里面放白醋!
唉,這個損失可大了,以后她再也看不到女兒被整時的可愛表情了……
“媽咪,你在說今早的事嗎?”葉昕琳倏地睜大了圓滾滾的晶眸,“可你不是說那是不小心搞錯了……”
面對女兒的單純,葉母只好訕訕地笑道:“呃……是啊,我是說……以后我再也不會不小心了啦!”
終于弄懂母親以為自己今天這么晚回家,是因為早上的事情在生氣,葉昕琳有些歉然的道:“媽咪,我不會為那種小事情離家出走的啦。”
她不是故意不打電話回家報平安的,而是她手機沒電了。
“你不是生氣故意離家出走?”葉母的眼睛一轉(zhuǎn),隨即便想到她晚歸的原因,“那你如果不是迷路了,就是在回家的途中發(fā)生什么意外耽擱了吧?!你這孩子啊從小就是個大路癡、小迷糊、惹禍精、脫線大王……”
“媽咪,別再念了啦!有客人耶!”擔(dān)心少根筋的媽咪會在頂頭上司面前將自己的糗事全掀出來,葉昕琳趕緊比了比站在自己身后的韓濤月,“我來幫你介紹,這位是我公司的總裁。”
“伯母,您好,敝姓韓!
一直站在玄關(guān)觀看這對寶貝母女檔的韓濤月,直到家庭倫理爆笑大鬧劇告一段落,才氣定神閑地踱步進入客廳中。
“韓先生,你好啊!比~母先笑容滿面地和韓濤月寒暄,之后又回過頭小聲地質(zhì)問葉昕琳,“總裁來我們家干什么?該不會是你在公司闖了什么滔天大禍或是打破了名貴古董之類的東西,人家上門來索賠的吧?”
厚,講這樣!她在總裁面前的形象真的會被媽咪給破壞光光。葉昕琳跳著腳解釋道:“不是啦,我們原本要一起去吃宵夜的,但是想到有點晚了……剛好總裁又要送我回家,于是我就順便請他來家里吃宵夜了……”
賞了女兒一記燒爆栗,葉母偷偷覷了韓濤月一眼后,有如大難臨頭的扯著葉昕琳的衣服道:“什么叫順便請他來家里吃個宵夜?你說得可輕松!你又不是不曉得,你媽咪的手藝可是享譽國際、名揚四海、紅遍街頭巷尾的……爛!你自己吃了二十幾年不會怕,現(xiàn)在竟然還敢將老板帶回來讓我丟人現(xiàn)眼喔?!”
吃痛地摸摸頭顱,葉昕琳覺得自己真是無辜極了,哪有做人家媽媽的不會煮菜還敢這么兇……
“那我煮嘛……”
“笨!你是我生的,我都不會煮了,你會煮喔?”
實在是受不了這對活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韓濤月淡淡地說:“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就讓我來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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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昕琳與葉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不安的目光不時地向廚房瞄去。
葉母將嘴湊到葉昕琳的耳邊,悄聲問道:“小琳,你們那間公司大不大?”
葉昕琳頗引以為傲地道:“很大!我們公司被雜志評選為臺灣前三十名的優(yōu)質(zhì)企業(yè)之一喔!”
“那就好,那就好!甭牭脚畠旱幕卮,葉母拍了拍胸口,算是松了一口氣。
“咦,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
“笨啊,這樣待會我們家的廚房要是不小心被你們總裁給燒了……才知道他賠不賠得起啊!”
原來媽咪這么深謀遠慮啊!葉昕琳偏著頭想了想后,以慎重的口氣說道:“那……待會兒東西端出來后你先不要吃,我先吃。”
“嘎?這又是為什么?”
“因為我覺得我們兩人有一人食物中毒送醫(yī)就夠了……”
“嗚,小琳,你真是媽咪的好女兒啊!”
就在母女倆抱頭痛哭之時,韓濤月已經(jīng)將菜端出來。
兩人交換了一個恐懼的眼神之后,頭皮發(fā)麻的葉昕琳拿著筷子的右手顫巍巍地向其中一道菜伸去。
她咀嚼了幾口之后,突然雙目圓睜,驚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這菜真是……真是……真是太好吃了!
見到葉昕琳臉上的痛苦表情,葉母心疼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樣?”瞧她那副掙扎受罪的模樣,不會這么快就毒發(fā)了吧。
緩緩地搖了搖頭,葉昕琳咋了咋舌,“這道菜,煮得太硬了點!边@種美食要是讓媽咪給吃到了,肯定是連一點菜渣都不會留給她的!為了避免母女相殘的慘劇發(fā)生,還是干脆不要讓她知道好了。
聽見葉昕琳的回答,一旁的韓濤月微微揚起了興味的雙眉。
原來這個小迷糊也不是那么的單純無邪!嘴饞起來時,連自己的母親也照騙不誤。
看著葉昕琳又夾了另一道菜放進嘴中,葉母著急地追問:“這道菜味道怎么樣?”
葉昕琳搖了搖頭,仍舊昧著良心睜眼說瞎話,“雞肉炒得太老又太辣,實在是難吃透頂!”
嗚,媽咪,你要原諒女兒,女兒不是不孝,只是為了顧全大局啊!如果被總裁看見她們搶食物的猙獰模樣,對她的印象就會不好;他對她的印象不好就有可能叫她走路……所以,她所做的這一切全是了家里的生計著想啊!
望著努力低下頭去狂嗑拉面的葉昕琳,葉母忽然覺得自己也開始餓了起來,她咽了咽口水問道:“面呢?面的味道如何?”
“簡直要出人命了!”
面條軟硬適中,湯頭入口香滑又不油膩,讓喉間盈繞著香甜與甘美……
簡直是好吃得要鬧出人命了!
抹了抹唇邊的口水,葉昕琳一臉崇拜的望向韓濤月,晶亮的水眸中閃爍著感動的淚光。
喔!她忽然覺得自己這二十幾年來吃的都是豬食……怎么辦,她忽然好想認總裁做媽哦……
葉母有些狐疑地打量著自己的女兒,真有這么難吃嗎?可她越看越不像啊……“沒關(guān)系,為娘我陪你一起死!毙囊粰M,她大喝一聲后,便伸手夾菜吃。
這時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女兒那張純潔的面容給騙得團團轉(zhuǎn),葉母馬上發(fā)兒了驚天動地的獅子吼。
“葉昕琳,你這個死丫頭,我真是白養(yǎng)你了,這些好吃的菜你想一個人全部獨吞喔?”
“媽咪,你不要跟人家搶啦!”
“死孩子,敬老尊賢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可你不是想要減肥嗎?”
“哎喲,我吃完這頓就開始減啦!”
母女倆開始不顧形象的為了爭食而大打出手,坐在她們中間的韓濤月方了幾許無奈之外,深邃的黑眸也隱隱閃爍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現(xiàn)在總算知道葉昕琳的脫線和無厘頭遺傳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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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輕快的哼著流行歌曲,葉昕琳神情十分愉悅地搭乘著透明電梯來到韓氏大樓的第二十層樓。
呵呵,今天真是個幸運又美好的工作天!
早上她才上班沒多久,組長就遞給她一份十萬火急的公文,要她趕緊拿上來總裁辦公室給總裁批示。
一想到待會兒就可以見著那張近來總是在她腦海中浮現(xiàn)的英俊面容,葉昕琳的粉臉便暈紅了起來。
走到辦公室門口,對著墻上的鏡子檢視了一下儀容,深吸口氣后,葉昕琳便舉起手敲了敲門。
低醇又有磁性的男性嗓音緩緩由內(nèi)傳了出來,“誰?”
“嗯,我是特勤部門的葉昕琳,要送緊急公文給總裁批示。”
門內(nèi)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才又開口,“進來!
“司機大哥總裁,你早啊!蓖崎T而入的葉昕琳給了韓濤月一個特大號的燦斕笑顏。
走到辦公桌前,她才發(fā)現(xiàn)韓濤月竟光裸著結(jié)實的上半身,他古銅色的寬闊胸蕓以及那練得肌理分明的陽剛線條盡入她的眼里。
瞄著瞄著,葉昕琳的一張小臉漲得火紅,但她又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大對勁。
奇怪,為什么他的左肩好像在流血……
困惑的視線移至了韓濤月的俊臉上,他那副仿佛沒事人似的神情,使得葉昕琳有些不太確定地問道:“司機大哥總裁,你……受傷了嗎?”
韓濤月淡淡地說:“皮肉傷而已。”
小迷糊的觀察力實在是遲鈍得有點可怕!
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他都躺在棺木中了,她才后知后覺地拉著他已僵硬的身軀問著──總裁,你是不是死了……
聽見韓濤月的回答,葉昕琳的臉色倏地刷白,她急奔至他的身邊,憂心忡忡恍檢視著他的傷口。
“怎么會弄成這樣?你是怎么受傷的?”
相對她的著急,當事人只是輕描淡寫地道:“早上送議長去開會,結(jié)果有人想暗殺他!
當時事情實在發(fā)生得太過突然,誰也沒料到歹徒竟偽裝成采訪記者近了市議長的身。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奪下了歹徒手中的利刃,左肩胛骨處卻無可避免地挨了一刀。
也就是料到她發(fā)現(xiàn)以后可能會大驚小怪,方才他才會猶豫要不要讓她進來。不過,想看她的念頭,驅(qū)使他做出了不理智的抉擇。
“這傷口不淺哪……為什么不去醫(yī)院呢?”細軟的嗓音中流露出一股心疼的焦急,葉昕琳顫抖著雙手,有些手忙腳亂地找來碘酒、繃帶幫他消毒、包扎著那道看來觸目驚心的傷口。
兩人的距離靠得好近,近得韓濤月可以清楚地聞到她身上所發(fā)出的那抹誘人馨香。
凝視著正專心替他包扎的甜美臉蛋,韓濤月云淡風(fēng)清地說:“不礙事,做這行的難免會受點小傷,更何況……我不喜歡去醫(yī)院。”
醫(yī)院里載滿了太多太多的回憶,他不想因為一點皮肉傷去牽動心中的那塊舊傷口……
韓濤月事不關(guān)己的淡然回答,令葉昕琳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的淚,一顆一顆地滴落下來。
她又急又氣地哽咽著,“不喜歡去醫(yī)院就可以不要去喔?要是傷口受到細菌感染了怎么辦?你這么怕去醫(yī)院就小心照顧好自己不要受傷啊……”
瞅著那張血色盡失的小臉,韓濤月的心感到一陣悸動。怪了,受傷的人應(yīng)該是他才對吧?怎么她的臉色比他還白?
緩緩閉起雙眸。他還記得,曾經(jīng)有個女孩在他每每不小心受傷的時候,也是像她這樣對他又哭又罵……
再次睜開狂狷的黑瞳,看到了那張哭得淚痕斑斑的臉蛋,韓濤月輕輕低嘆一聲后便扣住葉昕琳的纖腰,猛然將她帶入他的懷中,有如狂風(fēng)一般地吻住她的紅唇。
“小優(yōu)……”